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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發表於 2007-4-22 04: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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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不能說出昏倒的真正原因。 : P0 ?" w- S. v' M. w2 i+ a" ]
茜德妮小姐很清楚，她絕不能說。即使在她睜開眼睛，眼前是漢甯先生和克羅森太太焦慮的臉，她也不能說。克羅森太太正拿著急救箱裏的嗅鹽，湊近她的鼻子。漢甯先生轉身對那兩個一臉莫名其妙的兩個女孩說話，叫她們可以回家了。 6 l6 u" D/ S0 [5 @! |' ^" i U
那兩個女孩對她笑了笑，緩緩地，露出一個“我們有秘密”的笑，然後出去了。 8 o) P3 Y( g. _1 i% k
很好，她會讓她們永遠守住這個秘密的。很快就能，她會讓大家不敢提及她發狂的事，只要有人膽敢提起，她就會用她的本能將他揪出來。她要繼續玩下去，直到找出他們污穢的計謀，並且完全連根拔除為止。 $ c {7 O4 f: d" q. b* D
“我大概是滑倒了，”她平靜地說，不顧背部的劇痛奮力坐起來。“一定是地上太滑了。”
" K8 r4 N, q+ t" z“真可怕，”漢甯先生說：“嚇死人了，你有沒有.”
- _1 b# Q/ N3 O! c; Y“愛蜜莉，你的背有沒有傷到?”克羅森太太打斷漢甯先生的話，一臉焦急地看著她說。
0 L3 w+ g8 `* w: @3 r4 ^茜德妮小姐站了起來，脊椎傳來一股錐心刺痛。
, o4 k, F m! C6 Y. k/ M“沒有，”她說：“事實上，跌了一跤好像對我的背痛有幫助，這真是奇跡，這麼多年來，我的背從未像現在這麼舒服過。” 9 g: h+ N1 P7 _9 n. I8 ~
“我們送你去醫院.”漢甯先生說。 1 Y, a. Y# `; u& t* y
“沒有必要。”茜德妮小姐冷冷地對他笑著說。 " R' a P9 ^- R% ?+ Z) m
“我幫你叫輛計程車回家。” + L9 y6 \! |4 ~& y
“不必了，”茜德妮小姐說著，推開洗手間的大門走出去。“我還能坐公車回家。” 8 \7 h+ D) |* |0 x7 X) v# b6 l
漢甯先生歎了口氣，看了克羅森太太一眼。克羅森太太眼珠滴溜溜地轉著，一語不發。 1 p/ }! n! j' ~) a1 @2 r0 k. I
第二天，茜德妮小姐把羅勃一個人留下來。他並沒做什麼錯事，因此她只簡單地說他胡思亂想。她一點也不會不安；他是個怪物，而不是小男孩。她必須讓他承認。 ' J# p2 D/ v7 Y1 p8 U' { Z; R
她的背疼痛難挨。她認為羅勃一定知道；他期待她會因背痛而放過他。但是，這是不可能的。背痛是她想報復的另一個原因，她的背已經痛了十二年了，然而從未像現在這麼痛過，這都是這個壞蛋造成的。
6 ^, h2 W R4 B1 L) R1 M她把門關上，把她和羅勃關在屋內。 " D) F6 y/ ^* r% u9 b
一開始，她靜默地站著，眼神嚴厲地看著羅勃，等他低下頭去。 " K+ e6 Z5 |1 l& n5 l
但是，他沒有，他回看著她，嘴角保持著一絲笑意。 7 p" U' P0 p4 E& @8 k4 j! L
“羅勃，你笑什麼?”她和緩地問。
1 d; M; V z- q/ _3 `“不知道，”羅勃說著，臉上仍掛著笑容。 $ S& ?5 E- M# c
“告訴我。”
2 A$ Q( s6 {8 |3 x! E羅勃閉口不語。 8 L4 X5 N6 `* u1 U. A# D# R
他只是繼續笑語著。
) A% d% C0 P$ l; v教室外面傳來學童嬉戲的笑鬧聲，聽起來有些模糊，仿佛夢囈。惟有牆上時鐘的滴答聲是真實的。 8 ^9 O h" R' S8 \
“我們在這裏的人數不多，”羅勃突然說，好像談論的是今天的天氣。
P& A5 T9 G+ c$ @2 A現在換茜德妮小姐不說話了。 6 i$ p' S4 l% ]( ^* s0 m
“在這間學校只有十一個人。” X( H7 p$ P& {' i l# M9 R' r( @7 [
“真是惡魔!”她驚訝地想著： “非常.不可思議的惡魔。” ( W, |- m3 \3 s2 `! P0 k
“說謊的小男孩會下地獄，”她清楚地說：“許多父母不願意讓他們的孩子知道這件事，但我得告訴你這個事實。羅勃，說謊的小男孩會下地獄，說謊的小女孩也是一樣。”
% r, W4 p# X! W羅勃笑得更開了，而且變得有些狡猾。“你想看我變身嗎?茜德妮小姐?你真的想好好看一看嗎?” 3 F) V9 }% S6 M# @$ Y' U( m" G
茜德妮小姐覺得背上的刺痛加劇了。 “少來!”她很快地說： “明天叫你爸爸或媽媽和你一起來學校，我們要好好談談。”說完，她等著，等著看他的臉開始扭曲，等著他開始哭出來。
8 ^7 I: p3 O3 L, C, b" r8 J然而，羅勃的笑容更大了，大到足以看見他的牙齒。“這會像電視上的大驚奇喔，茜德妮小姐，你說是不是?羅勃——另一個羅勃，他喜歡大驚奇。他仍躲著，躲在我的腦中。”他笑著說，嘴角向上翹起，就像燒焦的紙張。“有時候，他在我腦子裏跑呀跑的，他想要我放他出去。， + P. R4 j4 E( V, f, w' R/ G& t
“少來了，”茜德妮小姐無意識地說。時鐘的滴答聲變得十分吵雜。
5 S, W9 o# W: E% ]) g- S) D羅勃變身了。
1 U& p& i' A. @1 i6 h2 b% Z他的臉突然皺成一團，就像融化的蠟；他的眼睛慢慢變平、流動，像蛋黃從蛋殼裏流出；他的鼻子漸漸擴張，而後撕裂成一條深溝，嘴巴也不見了；他的頭整個拉長，頭髮突然一根根豎起，還不斷筆直生長著。
" X. \; t- m( X9 e' w) d v" r羅勃咯咯笑了起來。 * S# [$ r1 E7 y/ J2 P3 ]
笑聲低緩而空洞，從原來應該是鼻子的地方傳出，然而鼻子已整個陷入臉部下方的深溝中，深溝越裂越大，變成一張漆黑而巨大的嘴巴。 ' ^ _1 j) K& D, c
羅勃站起來，仍咯咯笑著。在他身後，她看見另一個羅勃的殘影，那個被這個怪物纏身的男孩羅勃，正害怕而狂亂地哭叫著，尖叫著放他出去。
! Q |/ ~4 d' ^3 l她拔腿逃跑。' h( m- ~% w) R6 S! e% `/ ?
她尖叫著，在走廊上狂奔，一些晚下課的學童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漢甯先生推開辦公室大門，探頭出來一看究竟，而此時正好她推開正門的玻璃大門沖出去；他看見一個狂野、衣衫不整、揮舞雙手的黑色人影，沖進九月明亮的天空底下。 U$ j9 u. E" C3 I( E' ?: d. F
他追了上去，不斷在後面喊著：“茜德妮小姐!茜德妮小姐!”
2 A2 A/ [- s& x! u6 }5 d, a羅勃走出教室，滿臉疑惑地看著他們。
$ E% g: j6 |) L$ g' \: Y; K茜德妮小姐什麼都聽不見，什麼也都看不到。她踉蹌跑下臺階，橫過人行道，尖叫著跑上大街。一輛巴士飛馳而至，巴士司機一臉驚恐，猛然踩下刹車。輪胎發出一陣尖銳的擦地聲，像一頭兇猛巨龍的嘶吼。 8 i+ A% A- l' j5 Y2 C6 g$ r
茜德妮小姐倒下了，而巴士的巨輪冒著煙，停了下來，離她瘦弱、戴有支撐架的身軀不到八寸。她倒在街道旁，渾身發抖，而人群開始慢慢聚集過來。 4 ^$ Q$ Y: T H# d* d7 B2 b
她轉身回頭看，‘孩童們全站在那兒看著她。他們圍成一圈，就像圍在墳墓旁悲悼某人。為首的是羅勃，此刻他變成了教會的小執事，正準備鏟起第一鏟泥土往她臉上扔。
5 ^1 X; |1 l( A% R4 a+ g) C 再過去些，那個巴土司機仍驚魂未定，沒頭沒腦地說著：“.一定是瘋了.我的天，只差半步.”
0 F) @ A! d' B7 ?5 c, M# @6 _茜德妮小姐看著這些孩子。他們的影子蓋住她。他們的臉上毫無表情，有的甚至還偷偷竊笑，而茜德妮小姐知道她很快
4 j3 |8 Z3 k6 v* u" M) _就會又開始尖叫。 ; v% ~& S- s" ]1 x" q
漢甯先生推開人群走進來，揮趕學童離開。而茜德妮小姐開始虛弱地哭泣起來。 / H$ n- | X0 q7 N4 [) Q
她暫時停止教職，一個月沒有回她教的三年級班上。她冷靜地告訴漢甯先生，說她覺得身體不太舒服，而漢甯先生建議她找個好大夫，把問題全告訴他。茜德妮小姐贊同他的看法，同時還說，若校務會議決定要她辭職的話，她會馬上來辦手續。漢甯先生很不自然地說，他想應該沒有這個必要。結果，茜德妮小姐十月份又回來了，再度開始玩她的把戲，而且這次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3 N8 o! Z1 y) i' q
第一個禮拜，她就像往常一樣，儘管全班學童都以懷疑、防衛性的眼光看她。羅勃仍坐在第一排，仍然以討人厭的微笑看著她，而她再也鼓不起勇氣詢問他。 # A3 C; M' l0 s8 D
有一天，當她帶領學生在操場做戶外運動時，羅勃拿著躲避球向走來，微笑著。“你一定不相信，現在這裏都是我的同類了。，’他說：“幾乎沒有人例外。”他的目光閃爍著無比狡猾的光芒，使她受到相當驚嚇。“看你有沒有辦法分辨出我們。” % b5 D3 Y) l* c
一個坐在操場那端秋千上的女孩，遠遠地對著茜德妮小姐笑著。 " R, x" W" l/ s
茜德妮小姐嚴肅地對羅勃說：“你說什麼?你想告訴我什麼?”
5 N4 O1 {) a/ y' _ 羅勃沒有回答，笑著轉身回到在操場遊戲的同伴那裏去了。 / f* o# s' U& ]( B
茜德妮小姐把手槍放在皮包裏，帶到學校。這把手槍是她哥哥吉米的，他十年前就過世了。過去五年來，她都沒打開過裝這把槍的盒子，這次當她再拿出來時，手槍仍泛著黝黑的油光，子彈也都還在。她照著吉米過去教她的方式，小心翼翼把子彈裝填進手槍。 * Q, [9 s0 C% q8 N' h$ k
她對著全班愉快地笑著，尤其是對羅勃。羅勃也笑回來，她看見在他的皮膚下，屬於異形的骯髒血液，正汩汩湧動著。
3 ^2 x+ T! m' ]5 x! w她不知道在羅勃體內的到底是什麼怪物，她也不想知道；她只希望真正的羅勃已不在了，她不想傷及無辜，成為殺人兇手。她說服自己：真正的羅勃要不是死了，就是已完全喪失人性。眼前的這個羅勃，是只會在課堂上對她奸笑，嚇她尖叫跑上街頭的骯髒怪物。因此，即使真正的羅勃還活在這個怪物體內，殺了他也可算是對他的慈悲。 * f! i: W2 H) g0 D; L+ E* Q2 p
“今天我們要做個測驗。”茜德妮小姐說。 , k! ^* Z0 j( H! N3 z- m J. [
班上沒有人呻吟，也沒有人做出反應；他們只是呆呆地看著她。
) D$ Y5 |4 N1 n. H# b& S她能感受到這些目光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壓得她透不過氣。
7 J) P' U" C$ _, ]! C5 G1 ~. O“這次的測驗很特別，我會把你們一個個叫到印刷房，到那裏把題目告訴你們。之後你們會得到一個糖果，然後就可以回家了。你們高不高興?” ) p+ [5 n# v; m( v- z) K
沒有人回答，他們只是呆呆地笑著。
4 N1 y) i9 S* c. L* H“羅勃，你第一個來。” : p. c) v/ l' V- r$ q
羅勃站起來，帶著他一貫的笑。他皺皺鼻子，鼻孔張得大大地對著她。“是的，茜德妮小姐。”6 O) W) |& B5 I
茜德妮小姐拿起皮包，和羅勃一起走在空蕩無人的走廊上，走過一間間關著門的教室。印刷房在長廊底部，比洗手間 還要遠。由於印刷房的機械太舊，噪音太大，因此校方兩年前 在這個房間裝上了隔音設備。 : O; u2 `( {6 g/ g5 W
茜德妮小姐關上門，把門反鎖。
! m! _" H: m+ a. O$ I1 o7 m“沒有人能聽見你了，”她掏出手槍，冷靜地說：“聽不見 你的聲音，也聽不見這個聲音。” 1 v8 `+ b) u! p: w5 Y U
羅勃一臉無辜地笑著。“你最好想清楚，這裏我們的同黨 太多了，多到你無法想像。”他伸出一隻瘦小的手放在印刷機的紙匣上。“你還想再看我變臉嗎?”
* d! n. g: o0 T0 b: s不待她開口，羅勃的臉就開始起了怪異變化，於是茜德妮小姐開槍了。只開一槍，射中他的頭部。他往後傾倒，撞上印刷房的擱紙架，而後滑落在地板上，右眼上方被轟出了一個黝黑的圓洞。
( z8 a9 p/ L! z9 T) R2 u6 d他看起來有些可憐。 - L4 \) B6 a$ Y: L4 d
茜德妮小姐呆站在那兒，喘著氣，臉色發白。
$ c- I* p2 n9 A- W( \0 m地上的孩子一動也不動。 / D" q: _4 {: i( h! o$ p
他是人類。
6 s7 t' {, \3 O+ x- e! \他是羅勃。 • # ~ V7 B& ~- B: r
不! 5 O0 B9 ~1 |% T1 Z
這都是你的幻覺，愛蜜莉，都是幻覺。
7 x% l6 ?& {* @% e- b8 D5 w3 n1 E: |0 }不!不，不，不! 。 |4 q- E) M" T5 Y
她回到教室，一個個把學童帶到印刷房。她射殺了十二個孩子，如果克羅森太太沒有來印刷房拿稿紙的話，她打算把孩子全部殺光。
) T# B8 k3 f: V2 N- c) i克羅森太太張大了眼睛，一手捂住了嘴巴。她尖叫起來，而當茜德妮小姐走近她，把手搭在她肩上時，她叫得更大聲了。“瑪格麗特，這是我該做的，”她對驚聲尖叫的克羅森太太說：“這太可怕了，但必須這麼做。他們全都是怪物。”
- Q; G6 j1 a- {克羅森太太看著倒在印刷機旁孩童們血跡斑斑的屍體，仍繼續尖叫著。第十三個被茜德妮小姐牽來的那個小女孩，也開始驚嚇地哭出來：“哇嗚.哇鳴.哇哇哇.” 4 |7 K+ b: P' A* |. E7 ?$ _
“變啊!”茜德妮小姐兇惡地說：“變給克羅森太太看，讓她看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 r5 P# S, q0 a* Y$ b. ?
小女孩一點也不合作，光是嚎啕大哭。
& P2 d9 a R) J1 K7 H“該死!快變身!”茜德妮小姐尖聲吼著：“你這個骯髒賤貨，地獄來的怪物，快變!該死，快變身啊!”她舉起手槍。小女孩仍只是哭著，此時，克羅森太太像只動作敏捷的貓，撲向茜德妮小姐。
7 `" s. y/ M0 O7 S6 \7 w9 X4 L% z0 U$ n8 v
沒有審判。
- p' N) b4 D. j' D1 z* J B$ {: O地方報紙以頭條新聞刊登了這個新聞，喪子的父母們情緒激動地咒?輾}德妮小姐，在一陣騷動過後，這個城市又回到往常的麻痹狀態。茜德妮小姐被送進牢房，但沒有審判。州議會計對此事件，決議加強老師的資格審核，為哀悼被害學生，學校也暫時停課數周。茜德妮小姐被送進精神病院，接受各項測驗，給予她最先進的藥物治療，每天都得進行精神複健。一年後，在嚴格監控之下，茜德妮小姐才得以出院，但是仍得接受定期治療。 2 K6 `, `' l8 Y- V8 s4 o1 @
布迪．詹肯是他的名字，治療精神病是他的遊戲。 . N* h5 O, b6 o6 j
他抱著檔案夾坐在玻璃牆前，注視著玻璃窗後裝飾成育兒室的房間。在房間正對面的牆上，畫有在月光下跳躍的乳牛和 爬上時鐘的老鼠。茜德妮小姐坐在輪椅上，手裏拿著一本故事書，在她的身旁，是一群流著口水、微笑著、智力有障礙的小孩。他們流著口水對她傻笑，以濕濡的手指觸摸她。而在隔壁的房間，幾個研究人員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防範她有任何攻擊行為。 ' Q7 o$ O. `& l R w4 k6 k
一開始，布迪認為她的反應很好。她大聲讀著故事書，撫摸一個小女孩的頭，安慰一個被玩具絆倒的男孩。然而，她似乎看見了什麼東西，皺起眉頭，把視線移開那群孩子。
" e6 m) l, P7 V5 d$ U+ Y$ I1 ?4 {9 x“拜託，讓我出去。”茜德妮小姐輕輕地說，一點也看不出異狀。
5 Y8 u* `2 }8 R* `於是，他們讓她離開這裏房間。布迪•詹肯看見這群孩子看著她離開，眼睛睜得大而空洞，卻又有些深邃。一個孩子笑了，另一個孩子狡猾地把手指放在嘴上。兩個小女孩湊在一起，咯咯地笑著。 # |" @2 n C5 @, M. [
當天晚上，茜德妮小姐用碎玻璃割破喉嚨自殺了。而後，布迪•詹肯便開始越來越注意這些孩子。 ; ?$ N! x2 A( j1 X3 ^8 @- c
到最後，他幾乎無法把視線從他們身上移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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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室]新年到了，鞏係鞏係(請用台語發音......)](attachments/img00266781_vU7oqizSG9VX.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