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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O& ]/ s  {" K
  高楚的頭部撞在石階上,住院一個多月後才出院。
+ a6 a9 j0 e7 F4 @6 b; n: [  但我很快就跟他分了手。 4 Z/ [8 u  c, e4 x' a
  入院後的一個星期,替他做腦部檢查的趙志同醫生偷偷告訴我:“你的男友腦部極不正常。缺少相當多的器官組織。說句通俗一點的話,你的男友屬於非人類。我們組織了專家會診,一致肯定了這個結論。”
8 y2 v& f) b/ [  非人類?
. J( p' n! w7 T  我當時嚇得臉色都變了。趙醫生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你不用害怕。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他。如果繼續來往,難保下次你還會這麼走運。” ' L( Q& ~! C4 a% \
  我想起當晚的情形,心中不由得毛骨悚然。 / M  I8 }# Z/ m* n. F. _( C( Y9 z
  如果沒有他,我是絕不可能到四樓去的。
# v6 e7 ~; F) D' f! `! X9 I$ s# a% U  四樓發生的事,始終都沒有他在我身邊幫助我。 * \. M% [9 ?2 B! v
  他的手瞬間離開了我,而立刻換成了另一隻殺人的手扼住了我。那隻手就是高楚的。
0 \3 _3 ]2 u. A; j1 Q* p  我絕不能和他再交往下去了。
4 Q( J2 |  F" e- j$ q- b  分手時,高楚的眼光裡充滿著疑惑。而我始終都沒說出理由。他走時,只留下了一個恨恨的眼神。 " }9 c/ h' M" `% ^8 I
  那個眼神讓我不寒而慄?我能就此擺脫他嗎?
5 e9 c& o- q& h6 B, }5 \  (六)
) z8 I8 |: C9 \3 e  啊———————我尖叫著從床上跳起來。渾身滲著冷汗。 : `+ E, P1 m% o0 d$ P
  婁斯在枕邊驚醒過來,問我:“怎麼了,寶貝?又做惡夢了?”
) s  Q; b& r5 s3 l; E( F2 W  c! X  我喘著氣,眼前全是閃動不停的數字,和搖晃人眼的燈光,嘴裡說著:“還是他,他差點殺了我。” , e6 G0 j) }  I% u& s# D+ U+ d* |
  婁斯揉摸著我的髮際,柔聲說:“事情都快過去一年了。這不,什麼都沒發生?一切都已經平靜了。”
' D, I9 O8 L( u" ]" f2 Z. ^! K  我慢慢將身子埋到他懷裡,讓氣息平緩下來。 2 j) d6 p0 N. }* l8 U
  他輕輕地有節奏地拍著我,象是一個母性,讓我平靜地再次進入睡眠裡。 $ w. g8 l, N! a8 c: F
  婁斯是我在文學社認識的,性格溫和,很有學者的風度,還極富大氣,做事縝密,思路清晰。在我眼裡,他是同年齡男性中很傑出的那種人。儘管他只有二十七歲。 ' Z+ z$ {/ p" q$ T( Z. c7 W
  我幾乎無所保留的把自己的過去告訴了他,並且準備將自己的將來交付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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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Z" V+ y: R: i$ e# U/ G$ Z% }0 @
  聖誕節到了。到處是聖誕樹和聖誕老人的模型,一派喜氣洋洋。   q9 S& O  R8 \9 z  P
  我和婁斯早早吃了飯,他洗碗,我打開了電視。
( P: h- b4 H- K8 J4 j  婁斯邊洗邊在廚房喊著:“快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咱們七點還要參加狂歡派對呢。”我笑著在客廳裡應道:“我馬上換衣服。瞧把你急的。”我起身到臥室,開始挑衣服。 - n) c- B( t% T+ H! u9 ?
  就在我走進臥室裡時,客廳的電視裡正播放著一條新聞:“今天凌晨,本市和愛醫院發生一件奇事。著名腦科專家趙志同大夫的屍體被發現在他的辦公室裡。據法醫驗證,趙大夫至少死了近一年,屍體竟然保存良好,且沒有冷凍的痕跡。但他的同事證明,直到昨天,趙大夫還和他們一起診斷了一名患者。此事是否另有隱情?警方正在作進一步調查。現尚無任何他殺的證據。”
% ?% T: B! F) g" K  我換完衣服,婁斯正坐在電視機前,面色鐵青。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表情這麼嚴肅。我輕輕走到他身邊,問:“你不換衣服?”
( H6 y4 U- d# V3 k  他臉色立時緩和下來,說:“我馬上換。”   k# {! W, A& n- o9 w' H
  我看著他的背影走進臥室,然後再看電視。電視裡放著國際新聞。我感到有些疑惑:什麼讓婁斯的臉色變得這麼陰沉難看?
' J$ b3 L" h" A  婁斯很快走出來,一臉笑容,全無剛才的陰霾。他顯得很有朝氣,容光煥發,摟著我肩說:“今晚一定讓你快樂飛上天。”
* Y$ O5 m2 ?8 O: ~  我含笑望著他:“節目很豐富?” 8 z/ l: s$ o% b" v  p& h
  他打了個響指,笑道:“當然。我們出門就會直奔快樂。”他牽著我的手,走出了大門。
' U0 v1 z/ G& B  婁斯果然沒有食言,沒有讓我失望。 / w* ?9 e4 B  K( \# b* H
  這個平安夜是我有生以來過得最愉快的一次,簡直是快樂瘋了。他是那麼的細心,那麼的周全,把整個晚上的節目安排的滿滿的,而且每個節目都足以讓女孩子感動和愉悅。
* E; Z, I# O/ S# _/ W8 \  等一切盡興後,他輓著我的手,望著天空說:“天上有很多星星。你可以許願了。這個時候的願望很靈的。”
, F0 ~+ N9 D: x* Z! E3 q  我笑了一笑,閉上眼睛,默默許著願。
& j: _9 v6 E8 V, H+ E  許完願,我睜開眼對他說::“你呢?有什麼願望?” 3 E; {$ O. H2 p! P; T
  他臉上象罩了一層銀色的薄紗,痴痴地望著星空:“我希望,我能夠重新回來。”
9 m4 H$ J2 _' p, G  我疑惑的看著他,沒弄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他也沒做解釋,只是又喃喃地說:“今天晚上真好。” ! D7 {: P/ D9 {  K, M0 T
  我這回好象明白了,心裡樂滋滋的,說:“是呀。今天晚上真好。謝謝你。”我輕輕湊上臉,給了他一個吻。
0 {' z& S5 H  Z3 b+ p' t! H  (八) 2 h9 k  d; C" S% X6 A* _
  坐出租車快要到家時,天空飄起了細雨。 3 d/ q$ A& j, O/ U! c- Z* Y
  車停在小區門口,我和他攜手衝進了我們住的大樓。我喘著氣說:“這天氣真怪。剛才還星星滿天的,轉眼就下雨了。”
2 l2 I! Z& e" d/ B5 a) n  他低著頭,抹去了身上的雨珠子,沒有應話。
1 t2 l$ p- K5 j# R" I  我們推門進了大樓,我忽然驚叫了起來,往後直退了兩步,跌到了婁斯的懷裡。 5 H, p; I) t5 v: p! y4 f( s
  一樓大廳的電梯前赫然站著一個渾身濕濕的男人。
9 V# o0 w; v+ z6 Z) P+ P# |% N& @  “高楚?!”
/ [' c/ c9 g2 Q' L  我的聲音抖得變了調。 " {  [2 p$ J8 i! \" p
  婁斯一把將我抱住,問:“你看到什麼了?這裡一個人也沒有。” 9 C/ x  w8 L; Q
  我大叫:“不,高楚就站在那裡!”我縮在他懷裡,渾身發抖。
2 N9 a  u( ~. e, k/ @  他又一次說:“你心理太緊張了。這裡沒有人。除了我們兩個,一個人也沒有。”我驚魂未定,努力把頭從他懷裡探出,用眼角審視大廳,果然空無一人。
$ D' Q% @) \* `  叮咚——電梯門“胡”地打開了,裡面走出一個人,朝我和婁斯看了一眼,然後撐開手中的雨具,走出大樓。
4 U! l1 g( C& D  G8 w  “來,進電梯。”他和聲對我說著,然後摟著我走進電梯。
  T& ?% Y% G, M" c  電梯門緩緩地關上了。慢慢地往上升著?
* q- Q% z) F4 u( x5 F  婁斯撫摸著我的髮際,說:“你還沒對我說聖誕快樂呢。”他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 k5 H4 \+ E  z6 }! E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MERRY CHRISTMAS,婁斯。”他輕輕搖頭,說:“按外國人的習俗,應該名在前,姓在後噢。” 6 L% W0 w9 f9 \8 a! @" j
  我扁了一下嘴,說:“好。MERRY CHRISTMAS,斯婁。”他呵呵地笑著,露出了一口異常光潔的白牙。 2 Z/ d8 I4 t; P0 l/ v
  我的心“格登”一下,覺得他笑得很怪。
% w8 [: q/ X2 \2 P  他還在呵呵笑著,而那張臉孔越來越不清晰。 : C& E+ K; k- s- ~; f
  “對,斯婁。到了。”我聽到他在說話,但我幾乎看不到他的嘴巴在哪裡?
7 e% A+ \: E$ ^8 a7 ?  我的視線變得模糊?還是他的人變得模糊?
& D; O: R, X( t0 d4 Z  “當”的一聲巨響,電梯忽然巨烈的震動,然後猛地停住了。我抬頭望著電梯上的燈,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燈光停“4”上。 ) @. i$ z, @- g2 t* k/ Y
  我感到渾身一股涼意,好象一隻冰冷的手穿過我的內衣在我的背上滑過。
  A+ S. w8 p. B8 N- W! R: x: t, E- v* f: Y  “四樓?”我心裡叫著,但嘴巴裡卻喊不出來。
* S& ~2 R' z' U  我看不到婁斯的臉,只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正象我一年以前在電梯門口見到的電梯裡的那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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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9 X% E8 O+ S6 S: A: h% o  二零零二年的平安夜。十一點二十七分。 7 _, Z9 @& L5 X
  高楚英俊的臉上洋溢著笑,對我說:“今天是平安夜,打算怎麼慶祝?”他撫摸著我的肌膚,很溫柔,很體貼。 2 I: P2 D' e, {6 n9 x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說:“不想出去。” # C# r5 g& p8 I, |7 t! ^
  高楚的手指輕輕的從我腰際滑過,聲音輕的象一隻貓:“你心裡還是沒有擺脫平安夜的陰影?”
8 l' H6 f& Q  v! u" u! d! x' ?  我點了點頭。想起去年的平安夜,仍然心悸。
. s9 u& X$ c0 b* G3 A. Z0 g; f  當時婁斯的模樣越來越模糊,而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象是被什麼東西使勁的敲打著,耳朵裡充斥著無數種刺破耳膜的聲音。電梯的軋軋聲,婁斯的喘息聲,還有自己的尖叫聲。
" w; v8 {/ A9 L9 b/ h. ~6 p  我以為我會就這樣死掉,但一切聲音在一個瞬間忽然全部消失了。 0 y  a6 t1 {* B
  而我也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等我醒過來時,高楚充滿關懷和溫存的眼睛第一個印入我的眼簾。 ( N: y, C) Y$ D
  他和聲地對我說:“一切都過去了。當時真的好險,一個渾身烏黑的人掐著你的喉嚨,差點要了你的命。” : z  L' M  `' q! g3 V& Q& q
  我還是感到體力沒的恢復:“是你救我的?”
6 ~$ x  h" S: B) ]' P1 F" C8 t  高楚低下頭,說:“雖然我們分手了。但上次平安夜在四樓發生的事絕不是偶然的。事後你又毫無理由地與我分手,我更加覺得蹊蹺,所以,我就……”
3 x* y3 \/ U% R( A5 s0 k  我想起什麼似的:“啊,那我在底樓電梯前看到的真是你?”
6 W# B* x9 o! W$ r% F  他點了下頭,又說:“我實在不放心。一切都太巧了,你和我剛分手,他就出現了。而且,那個給我做腦部手術的趙醫生也死了。” $ N6 j5 d' g1 t% o
  “趙醫生?”我想起來了,正是這個趙醫生在高楚入院後,對我說高楚是非人類。我一下子全明白了。“這個趙醫生是婁斯……那婁斯呢?” & C! `3 F5 ?; p" N; V5 z$ k
  高楚說:“奇怪的死去了。至今仍被電視媒體炒作為人類最奇怪的死亡。”
% Y  |9 Q  c; U0 r5 ]; o0 O  我輕輕點頭:“是呀。他就是上次我在電梯外看到的那個始終也看不清樣子的人影。我不會忘記的。高楚,是我錯怪你了。”我真的打心眼裡感到內疚。要不是高楚及時趕到,我真的會死。 ' A( P1 s1 T( Y; P1 c$ p' e
  高楚恐怕是那種陽氣很足的人,以致於兩次都能令我化險為夷。而我居然還把他當作鬼?
# o  p& q3 h- e' x: l# l  我的思緒還在飄移之際,身邊的高楚推了我一下,說:“別胡思亂想了。真的不打算好好的過這個平安夜?” " n  }" ?" p% ]" L3 H0 `. P1 E
  我說:“嗯。還是呆在家好了。” , C0 ]5 H( }6 U* I" _" U9 X/ a
  高楚說:“好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z8 x6 N- q9 p1 A  (十)
7 e- ]8 f4 R4 Y$ T  有兩個兄弟,都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可以說是瘋狂的想要她。然而,究竟誰能得到這個女孩呢?
' w, I9 z% {: u* f! z  兄弟兩人就約定,看誰手段高出一籌,女孩就歸誰。 8 W+ l) C/ L3 D
  我卟哧一笑:“這算什麼故事。沒頭沒腦的。他們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個女孩?” 5 b& k' X* M7 i2 ?$ _
  高楚說:“這個女孩的身體可以讓他們重新回來。” # q+ r9 n6 h3 C. {4 o0 D5 _  ^$ y  ^
  什麼意思? % ?1 M% P; o6 q: B) l6 k7 }
  我不解地看著他。
# ^. K% n- C4 n$ B8 u  他忽然一笑,拉住我的手說:“老人們曾經對我說平安夜裡,鬼是不會出來活動的。不然怎麼叫平安夜呢?來,我們還是出去玩吧。”
. J. y; x# i& n5 ]( H  看他興致滿滿的,我不忍拂了他的興,只好穿上衣服和他出了門。 9 x; ~. [/ g) {2 ]+ @% y
  走進電梯,高楚問我:“你猜,誰最後得到了女孩?”
- ~- s2 Z3 \4 a7 {6 F  電梯裡有些冷,我下意識的縮了一縮脖子,往他身上靠近。 * s: x: l+ V8 D
  高楚呵呵地露出了光亮地白牙,對著我笑,說話輕輕的象毒蛇吐著信一樣:“是我。” 6 F8 T) Y" J# b3 S. c
  “軋”一聲,電梯停在了四樓!!% G' n  Q: u# i9 Y6 I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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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聊齋兩則

一、網殺
  D6 _& i8 [! W5 I/ l  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媽媽帶我去看白雪公主。每個人都愛上了白雪公主。 而我卻偏偏愛上了那個老巫婆。 : k3 K* L. i1 X9 q, O4 X& B5 g
  ——《安妮霍爾》
, h6 P1 _4 I1 o& c: X, A, E  點擊“斷開”後,終於松了口氣。已經連續上網十二個小時了,一種叫做疲倦的東西在不停困擾著我。我是一家遊戲網絡公司的設計員。頭讓我帶幾個兄弟一同加班開發一款叫《網殺》的新遊戲。現在娛樂行業越來越不景氣,為了能賣個好點兒的價,只有在遊戲裡夾雜一些暴力、凶殺及色情的東西。 % M( b- |. g; S) l; c/ Y; q
  看了看表,已經快凌晨3點了。小飯建議讓我去買幾份夜宵來慰勞一下大家,除了我全體贊成。無奈只好騎車去了一家點心店,買上七、八份便回到了公司。奇怪的是電腦室裡的燈竟然已經熄了。“這幫傢夥該是等不及回去了吧。”我想。只有自己那一台電腦還是開著的,我便準備過去關了它。可當我點“開始”鍵是出現的並不是WINDOWS菜單,而是顯示“網殺遊戲歡迎您”。我不由得笑了笑:“肯定是哪個在和我開玩笑呢。”便點了“關閉”,可不知怎的卻反而進入了遊戲。 - @# V6 x4 F# {* R  z: w
  遊戲裡的那個房間怎麼這麼熟悉?七、八、九……在模糊的光線下一共看見有二十一台電腦, 其中有一台還開著,有個人正坐在上面操作。我幾乎喊出聲來,那個人竟是我。這時已經有一點害怕了,可幾近病態的好奇心卻引我繼續玩了下去。我用鼠標推開那間房的門,遊戲中的我也跟著走進走廊,這時已經發現遊戲中的地點就是我現在坐著的地方。
) a& }% a: k; `  Z0 |  走廊裡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時緩時急,我本能地點了畫面裝備一欄中的武器,手裡便多了一把匕首。我把電腦的聲音關了,那腳步聲便沒了。確定是遊戲裡的後,我又把電腦聲音打開了,那腳步聲似乎已經近了許多。我用鼠標朝畫面的前方急點了幾下,人也跟著跑了起來。在走廊拐彎的地方,我發現了一個人影,他也發現了我。與此同時電梯的門開了,他猛地穿了進去。等我趕到時,電梯已經關上了。我用鼠標點了點電梯的按鈕,可好像並不管用。十一樓也不算太高,我便打算從樓梯間追下去,就點了點樓梯出口,畫面中的人便跟著跑了下去。跑到十一層樓梯休息平台處時,腳被畔了一下,好像有個人躺在那裡。因為樓梯間光線太暗,看不太清,我便點了畫面裝備一欄中的手電,等擰開一看,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居然是胖熊,剛才喊我去買外賣喊得最凶的也是他。我再用手電仔細照了照,發現他的喉管已經破露出來了,血流了一地。我極為恐慌地走下十樓時又發現了貓兒,死得慘狀竟然和胖熊一樣。雷電、馬兒、大呂、發仔一個個全死了,像是讓人咬斷了喉管。我點鼠標的手顫抖了起來,感覺身體的某個部位特冷,而腦子裡卻在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個遊戲而已。然而我再也不敢玩下去了,因為怕看見自己的那副慘樣會暈過去。我直接把電腦開關關了,匆匆收拾了一下便立即出了電腦室。
, f& ?8 g. c9 f0 c+ e: e4 [3 E  樓梯間是絕然不敢走了。在按電梯按鈕的那一刻,我把衣領又往上提了提,卻忽然想起:“怎麼遊戲中死去的人裡沒有小飯呢?”我也沒敢再多想,等電梯門開了就趕緊邁了進去。
  W9 r2 ?/ [3 L  電梯再次開時,門口卻站著一個人,嚇得我“啊”了一聲。“是我。回來拿點東西。”原來是小飯。“早點回去吧,我先走了。”我一心只想快點逃離這鬼地方。“好的。”他回頭衝我笑了笑。我還想說點什麼,可滲入的月光無意中卻讓我看見了他嘴角那不易察覺的一絲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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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畫骨 : y# S; y) k9 s/ r
  那天,我接到一個電話讓我立即去西北的某個城市開會。我便坐上了一趟發往西北的火車。 5 m! Z# ]/ d# @- Q2 h
  那趟火車著實破舊的很,人又特別多。因為是臨時決定去的,所以也就沒有買到臥鋪票,便只好擠在硬座車廂裡。坐在我旁邊的是個二十一、二歲的漂亮姑娘,看打扮應該還是個學生。坐在我對面的是一對夫妻或情侶,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親呢地交談著什麼。為了打發這段無聊的時間,我向他們提議打牌,結果大家都同意了。我們四個人一邊打牌,一邊閒聊,時間很快便就過去了,大家也熟絡了不少。 % p0 O* I& @0 b
  燈突然一暗,原來到熄燈的時間了,可我們四人都沒有睡意。那漂亮女孩提議說:“不如我們每個人講個故事吧?”我們三人表示可以。那個女孩先講了她和他男朋友的戀愛故事,即平庸又老套。不過我們三個人還是很知趣地捧著場。接下來我講了個網上看到的半葷半素的笑話,結果那女孩居然笑得死去活來,而那對情侶只是適時的微笑了幾聲。 7 V/ l6 \! w# T* c1 ]) s( ?4 z
  該輪到他們講了。那男的咳嗽了一聲,說道:“我給大家說個帶點兒恐怖色彩的吧?”那女孩一聽連忙說:“好啊,我們宿舍每天晚上都收聽電台的恐怖故事呢,那才過癮!”女的好像在那男的耳邊說了什麼,那男的回答到:“沒事,說說無妨。我給你們講個畫骨的故事吧。”他轉過臉來。
& D' v$ W2 N# R7 J. ]) ?: O( N  “畫是繪畫的畫,骨就是骨頭的骨。那是五年前的事了。我剛剛從師範學校畢業來到一個小城的中專教書,教的是美術課。
# V; ~* H, ]' }0 Y1 C% u, p  “同學們今天給大家上的一課是如何畫人體骨胳。人體骨胳是由206塊骨頭組成,其形態可因生活習慣、工作性質不同,或是某些疾病,而產生一定改變。李白云:‘蓬萊文章建安骨。’可見這“骨”便是書畫文章的神氣精髓。為了讓同學們更直觀的了解,我特意從學校的實驗樓裡借來這副完整的人體骨胳標本給同學們看一看。” 4 @: W6 l$ T" q: M  @! x
  說完我把蓋在上面的帆布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副完整的骷髏\架。下面有些膽小的女生已經開始尖叫了起來,也有幾個淘氣的男生在跟著故意起哄。甚至有人在下面說了一句:“這骷髏的體型和老師挺像的。”我注意看了看,還真是。簡直讓我有點哭笑不得。
! {* k! N! D' s6 l/ }% F. `  好不容易在一片議論聲中結束了這節美術課,我如釋重負。喊上二個高大的學生和我一塊把這副骨架扛回去。我們氣喘吁吁地放下這骨架時,有一個學生一不小心把其中一塊骨頭給碰落在地,我揀起來一看好像是塊右肩胛骨。弄壞了這骨胳架可是要罰款的,我也要挨領導的批評。當時實驗室裡只有我們三人,所以那個冒失的學生便建議把弄掉的骨頭仍掉,這樣一來只要下次借的人沒有發現便可以矇混過了。我當時也同意了。
! t7 E  z# g" v3 r0 F" M9 c( x1 v  過了一個星期,我幾乎已經忘記了這件事。直到有一天,那個冒失的學生沒有來上課,來的卻是兩位警察。他們告訴我那個學生昨天夜裡死了,凶手極其殘忍地挖去了他右肩的胛骨。我的心猛地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冷汗不停地冒了出來。 : R; `( `( e# h; E* U, n: F! ?' U" ]" O
  聽到這裡,我的心也微微顫了一下。坐在我旁邊的那個漂亮女孩看來已經有點兒害怕了,居然說了句:“已經挺晚了。”對面那男的笑了笑,說;“已經快講完了。”便又接著說了下去。
( o' h/ n- ?8 v; L  第二天我又去了實驗室,看見了那幅和我身材挺像的骨胳架正完好無損的擺放在那裡,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右肩胛骨上好像有幾絲血絲。我逃出了那裡,衝進洗手間開始不停嘔吐起來。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畫過骨了。 " _: }" f3 L* W+ R) i% ?$ X
  說完這故事,他點上了一支煙又遞了一隻給我,告訴我下一站他們就下了。我倆去了吸煙室猛吸了起來,彼此看了幾眼,卻相對無言。回到座位上我已經感覺到累了,漸漸我睡去了。夢裡竟全是那該死的骨胳。
9 l. n  J+ K0 m0 X$ x3 v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陣殺豬般的尖叫聲驚醒。朦朧中我看見坐在身邊的那個漂亮女孩瘋了般地哭叫著,一邊顫抖著一邊拼命往座位角落裡縮。我再仔細一看,她和我座位之間的空隙處放著一塊肩胛骨,上面竟然全是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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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 樓 者

給我一天的時間。”
) d: Y9 t& J" ?1 \$ \  “如果我說不呢?” 2 f2 ^+ ^- n+ V( A7 R4 E; n
  “那你就重這裡跳下去吧。” . R; J# K, U, i8 \; X
  “有沒有搞錯?這裡是十一樓啊!”
4 t$ t9 j0 K/ @/ \: M9 ~  吵鬧的人群,嗚嗚亂叫的警車,被阻斷的交通,一片混亂。
4 A. K3 m) Q2 M3 ?4 r0 U  人群包圍的中央,赫然是一具屍體。屍體已被摔得支離破碎,血肉模糊,只能勉強從衣著上來判斷,應該是個女人。
+ q! r# k& ]" O  這就是我去警局的途中,偶然瞥見的一幕。 " L3 |8 T7 x$ l7 T" z7 m2 _
  像這樣的事情,在我所居住的城市裡並不少見。為情而自殺,或是為生活所迫?反正都與我無關。 & i. w" h4 I4 x5 c. |! B8 o; O5 z6 @
  到了警局,看見一個學生模樣的陌生男孩,正坐在一直上,和警長說著什麼。我等待了片刻,捕捉到了一些話頭,情況似乎是這樣的:他今天早上出門上學時,偶然瞥見他家門外的公共陽台上有兩個人正在說話,他當時也沒怎麼在意,就從他們身邊經過了。至於那兩個人的模樣,他也只是驚鴻一瞥,只能形容個大概。等他下了樓,才看見剛才那兩個人中的女人跳樓了。他還依稀記得,在坐電梯下樓的時候,似乎聽見一聲凄烈的慘叫…… : \1 ~% T. c7 W) n! ]3 v5 h! w! O
  於是,他對匆匆趕到現場的警察說,這不是自殺,他看見犯人了。 $ L4 S5 `% T6 g4 w. P0 K4 A
  所以,現在的任務就是,通過那個小目擊者的口述,將犯人的樣子畫下來。這,就是我的工作。
& S  E* i$ R* Y  “嗯,他的美貌好像挺濃的,又好像在眉心連在了一塊兒……”男孩努力地回想著。我知道要形容一個人的樣貌並非易事,更何況是隻見過一面的人呢?因此我就沒有急著催促他。 : m3 L2 O, D) c5 e- U) V: b; M
  他繼續回憶道:“鼻子似乎挺長的,也很高;人中好像挺短的……下巴窄窄的,嘴是什麼樣子我就記不得了。…………對了!他還有個很鮮明的特徵,就是腮部非常瘦削。”
! U6 b" J, f2 ?" l1 b# ~4 o. {; F  我在畫中人的腮部打了幾道深深的陰影。然後這副畫幾乎就完成了。我將手中的畫給他看。 . s5 C2 \3 y4 a
  “怎麼是個光頭?”他嚷道。
* M: ]  D, E( s  我不語,只是微笑地看著他。
, s+ B2 H5 B  w% `  他突然恍然大悟似地張大嘴:“哎呀,忘記和你說他的髮型了!他是個板刷頭。” * e) k/ G& F' S. ]  o9 R1 z' _
  我從他手中拿回畫,在那片“不毛之地”上又添了幾筆。
: M6 g; p9 X4 X. j' ^( y  他湊過來看了看:“哦,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的了。” 2 {- G# Q  u0 h& J! M/ C0 V+ l, ?
  我的工作完成了。我把畫交給警長。他讓男孩留下地址、電話和姓名後,就讓他離開了。 1 E5 @% z1 s: O) I6 _- f5 ~* c! \
  我知道,被我畫下樣子的人就要遭殃了。 ( ~* T7 J8 p* n( L
  但這不是我的錯。誰叫你幹了壞事呢?
' w9 t) U7 o. g8 G. I; m/ f! f2 ]  回家的路上,我在造成出事的樓前停下,看著那片曾經躺著一具破碎屍體的地面。
+ x% h  ~/ T5 y6 x  你真傻,為什麼你竟然會被人從樓上推下去呢?墜樓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對吧?
- J5 Q+ K- d$ F+ b2 A+ }% N  沒有人回答我,當然也不會有人回答我。如果真的有誰回了我的畫,那我就不會平安無事地站在這裡了。但我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出了些什麼事情。我的頭,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在疼痛的那段不算太長的時間裡,很多不好的念頭一個個鑽入我的腦海又一個個地鑽出,似乎都是記憶裡不曾有過的東西,難以名狀的難受。我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醜,抱著頭,站在路邊一動不動,路人或許會一位我犯什麼怪病了吧?
! g6 f' d  ]" G: c+ K" V  但其實自己已經離得怪病不遠了。我覺得。 8 \1 D) l  |/ Z5 Y6 a
  過了沒多久,頭痛漸漸減輕,然後就慢慢消失了,那緩慢的、又是突然解脫的感覺,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我輕輕舒了口氣,放下剛才還緊按著頭部的手。有個騎自行車的人停在了馬路邊,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見我像是恢復了的模樣,就騎著車走了。 / N; I! x/ A( R% n0 p  M  {
  帶著迷惑不解的心情,我回到了家。 * {% ^0 `, F* j* G8 a0 j6 A, t- E
  這天晚上的風似乎特別大,又混雜著野貓凄慘的叫聲,儘管開著日光燈,那熒熒發亮的燈光卻顯得格外寒磣,這叫聲和著那燈光,在我聽來簡直就像是女人的哭聲。人在獨處的時候總不免會胡思亂想,我也毫不例外地想著想著,然後腦子裡就突然蹦進今天早上看到的女屍的樣子。她會不會趁著夜色還未褪盡的時候,來找到我並把我殺了?可是我和她無怨無仇啊!就算要殺我,也應該是那個被我畫過像的男人來殺我才對。想到這我有點放心了,反正他又不認識我。我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腦袋中的雜念甩掉。
0 H* }; [2 I. b4 w2 j; x  我的視線移向墻上掛著的祖母像。這是五年前,我親手為祖母畫的。如今她早已仙逝,唯一給我留下的,除了這副畫之外,也就只剩下回憶了。祖母啊,如果你地下有知,能不能勸導那個不幸的女子,讓她心無牽掛地走向極樂之地? $ Y* T" [3 d6 |4 I+ k
  畫像上,祖母的嘴角似乎牽動了一下。 . w' T4 B6 X- X9 [) l
  什麼??怎麼會這樣?莫不是我眼花了吧?
+ w7 f! P' R( Q# @  o6 A2 |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再看去,根本就絲毫沒有異樣。或許真的是錯覺吧。我安慰著自己。一個人生活久了,哪怕從未被蛇咬過,也會害怕草繩的。如今的我,怕是有些神經質了吧? + P! L- f* T: W, A) C9 x& ^' {0 V
  燈滅了。 ' c! k, E- V4 U9 |) P8 W* I
  該是休息的時候了。我想。
7 q# v& q# h) }/ g  W  不對!燈怎麼會滅?我確定自己並沒有跑過去關燈,也確信房間裡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的人。 * j/ p! @7 P% t& P5 w6 p
  等等!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9 M+ B+ T% ~- E# q  G  是我畫的祖母像!可我記得自己但是畫它的時候,用的並不是熒光顏料啊!
& @9 k7 b/ o* U, M, H  當等我調整好心境,再定睛一看的時候,熒熒發光的人像,竟然不是祖母!那張臉,我壓根就從沒見過……
  ]0 X* X& O1 ?2 L) [  就在這時,人像張開了嘴,發出微弱的聲音。我嚇了一大跳!耳朵發出轟鳴的同時,我只能聽見一些破碎的詞,似乎是在說:“……找到……他……幫我找……見他……”
- r; n( ?; Q' ~  聲音嘎然而止。
4 T  U" F% E3 W  U  日光燈閃動了幾下,重又恢復了光明。祖母的畫像依舊好端端地掛在那裡,似乎還是很寧靜祥和的樣子。好不容易輕鬆下來之後,我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完全浸濕了。
: s" g; `& D: b& l* @0 ^  我立刻站起身來,開上了家中所有的燈。管它電費有多貴呢?性命可比電費重要!
2 q* ?' x7 h/ {6 z6 y& T  洗完澡後,我是開著燈睡覺的。一開始有些輾轉反側,等習慣了光亮之後,我很快就睡去了。 " m) N4 E3 ]7 i7 E! x8 e
  這一覺,倒也睡得挺安穩。
3 x! a: B" B# f2 X  第二天,當我經過那幢曾經發生過不幸事故的大樓前方時,雙腿突然不聽使喚地停下了。
2 t7 x6 |6 L2 M; p2 ~, h  “走呀!”我暗暗咒罵著著兩條腿,“難道我怕了那女鬼不成?” ! e& o/ ]4 ~5 S$ j1 I/ F7 ^9 d
  ——女鬼!!!
& l" }' D6 y) r5 j, O- b" v4 ~- t  “對!就是那個女鬼,害得我都有些神經質了。”
+ Z6 `3 [& O1 U; A& b) R2 }; G- V  等等!!!!
6 ?* _& S' j% B' i3 ?  剛才是誰在和我說話?
' B3 ?3 I0 _# W7 T  左顧右盼,四下無人。咦?我的頭竟然還能動?那麼為什麼我的腿就是死活挪動不了?真是邪門!
" O8 \2 R/ v  W4 N" f  ——邪門?哈哈哈哈!!!
2 S# c1 R$ R! Z+ E5 E  N  由遠及近的聲音,震動著我的鼓膜,尖厲而刺耳,仿佛要將我的耳朵震碎了似的。聲音似乎是從頭頂上傳下來的。我抬起頭——一個女人的身影由遠及近,從空中飄落。碰到地面後,笑聲嘎然而止。她的身體,就像散落的玫瑰花瓣一樣,紅色的一片,碎碎地灑在了地上。
3 h# G$ V, d% n+ w" U. k5 e  g  眼前展現的,赫然是那天早晨所看見的慘景。
) c1 w2 u2 [. l# s. R  然後,血跡連同屍體一起慢慢地淡化、淡化,最後消失了。 3 R6 x' G6 B- [7 t. H( z
  在這過程中,我一直驚嚇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 O6 o; L5 b. J% ]6 u  ——女鬼?邪門?哈哈哈哈!!! & x/ A. t6 L) Y+ n) ^
  刺耳的笑聲又一次在耳邊響起。空中再次墜下她的身體。就在她行將觸地的那一瞬,我看清了她的臉。在千分之一秒內看清一個人的臉,對我這個學畫畫的人來說,並不是特別難的事情。但令我感到驚訝的是,那張臉,竟然就和昨天晚上所看見的陌生人臉一模一樣!
: o4 Z1 o- b' B$ `5 q1 T- p9 h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這個女鬼,看來是卯上我了。 & w. O& k) C: E; T' u& |8 @
  懵懵懂懂中,我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但我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我只知道,當自己恢復感知時,就已經站在家門口了。 ( s% e) e  Z/ p! }
  坐定後,我憑依自己的記憶,將她的樣子仔細描繪了下來——雖然我只看過她兩回。 $ F0 o% v8 C) A" R2 [# _9 _9 \
  她完全可以算是個美女。我甚至覺得自己的繪畫水平還不足以表現出她的美麗——她長得十分清秀,就像是從仕女畫中走下來的一般。尤其是她的額頭,長得十分漂亮,圓潤而飽滿。如此美麗的額頭,摔碎了實在很可惜。
# @. ^2 @' H$ `3 q8 f+ W  畫中的她很嫻靜,絲毫不會動。 * w- k2 Q2 c7 C( _6 K. x; E1 @' r
  想到這我笑了。傻瓜!畫的人怎麼會動呢?你又不是神筆馬良!我自嘲著。但在自嘲的同時,我又開始擔心起來:若畫中的人真的動了的話,我,是不是就會遭殃了?
; W4 M2 ]; p9 s) u" t! S  我一把抓起畫,想將它撕毀。
& ?$ J" q0 ~, P: B8 u1 a0 [  就在這一剎那,今天下午所見的一幕又跳入了我的腦海。墜地前的那一瞬間,她的表情是那麼的哀怨,那麼的脆弱,那麼不想被人傷害啊!
/ w& X+ q# _& d2 E# {5 a6 X: M. y  於是我放過了手中無辜的畫,隨手將它夾在日記本裡。 8 ^" _  X9 X% \( P3 `1 l
  那時我根本沒想到,就是這張畫,將會對我產生多大的影響。
4 g- m+ h# J" A. W: }. V! u" d  幾天后,殺人犯被捕獲了。
: e8 K+ B! Q/ l" X- C- x  當我看到他的長相時,不禁回想起那天自己所畫的畫。我似乎把他的表情畫得太過凶惡了——他根本就不似我想象中那般凶狠,相反的,倒是意外地溫柔。興許是他對自己所殺害的女人心懷愧\疚吧,我覺得。我突然有些憎恨起自己的工作。若不是因為我,他是不是能夠多活一些時日?他是不是能夠多看幾眼這個世界?而我的所作所為,卻過早地剝奪了他繼續生存的權利。
3 V# j" {/ Y( R3 o  然而既已發生的事,就無可輓回了。數天后,他被槍決了。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雖然我並沒有聽見槍聲,但我能感覺得到——我想,我今天晚上一定會做惡夢。說不定我連做惡夢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我失眠的話。
! m0 {% v& \' i. v+ D; w) ^  當天下午,當我又一次經過那條每天的必經之路時,雙腳再次驟然停下了。 ; K+ D3 \5 d6 Y5 r* e4 j
  我突然覺得害怕起來,我感到自己的汗滴正從額頭上淌下。
7 F1 g8 y: A+ H  我記得十分清楚,就是在那天晚上,我用鉛筆將記憶中的她的樣子畫了下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蹊蹺的事情了。而今天,她又卷土重來了麼?
. u4 \5 h6 {: D3 d1 ]0 l( Y4 g  我緊張地握緊了拳頭。幸好我的手還能動,我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氣。 1 E" F2 X  g& P, _: E6 a
  一陣陰風吹過,竟然將我的挎包吹離了身體!然後,令我更驚訝的是,我的日記本從挎包中掉落出來,摔到了地上。我明明記得,自己的日記本正好端端地放在家中!但它為什麼會在這兒出現?
4 H7 b2 k5 _0 Y+ M  日記本靜靜地躺在地面上,任憑風的隨意亂翻。我有種錯覺,似乎風也在偷看我的日記,一頁,又一頁。
8 V) |5 r6 z# F  像被侵犯了隱私的感覺似地,我撿起了日記本。即使只是沒有生命的風,也不應該這樣看我的日記啊!更何況裡面夾有重要的東西……
# x2 X  Z! a) X6 f" M* Q* P$ B0 p  但是我驚訝地發現,那張畫不見了! ! e# T; L4 u% c% ^* ^& x! M
  我驚恐地翻著日記本,一遍、兩遍,每一頁都瀏覽過了,但,沒有!
3 G& o8 B# N) s) ?3 k  日記本從我手中掉落。我的畫呢?它去哪了?
8 M" \6 x  J. L6 E! a# P( _  ——哈哈哈哈!!! 5 o# o' n1 Z2 b( w7 f% ]5 o
  凄厲的笑聲又一次震動了我的聽覺神經!是我此刻最不想聽見的聲音!我努力克制著自己好奇心的本能,不讓自己抬頭!我知道,我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又是那個女人,一邊尖聲地笑,一邊從空中飄落。 - E: ^$ k$ p4 Z  T# t
  笑聲突然停止了,伴隨著重重的墜地聲。
& b) ?+ ]# `7 _: d% f  很重的一聲。
' b+ _. b3 A) W9 q# k8 U6 o) ]  預想中的血流滿地的情景並沒有來臨。她墜地了,她確實墜地了,卻非常完整地躺在地上,沒有一點血。她美麗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1 [$ S+ y! I. H3 `
  “你解脫了,是嗎?”看著地上靜靜躺著的女屍,我輕聲說道。這一刻,連我自己都驚訝於我的大膽。 4 D* m& D7 M* [2 D* _
  本以為自己可以走動了,但我試著挪動了腳步,依然——白費力氣! , Q9 @: Y+ [, T  Q: @
  而就在這時,女屍倏地睜開雙眼!
  `# L8 M+ R7 s. b  我倒吸一口涼氣! ) r3 U4 B7 v7 P  Z6 L; f, t
  ——你已經找到他了,對吧?
2 Q$ G+ B8 L" R: V1 l6 W  女屍開口問道。
! g9 x! N1 R$ Q; J  我感覺自己的背又一次背汗水浸濕了,想逃,卻怎麼也移動不了自己的腳!
- f) K6 O! p& r8 R5 t2 r4 x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有親手殺死他的機會???
5 `! u9 J: v4 |; X  她厲聲問道。隨後,從她的眼睛中,開始流出血淚來。 & i2 ~7 h+ S7 w0 a  L% H
  ——我好恨!我好想親手結果了他!但為什麼他已經死了!!! ) P9 L0 b6 D0 _# R
  我霎時無言以對。 9 R4 Z6 _. H- W9 F" |" ^
  她的眼睛又閉上了。
! t7 {3 Z# E# ]- P5 f+ C8 w0 ~  然後,多得可怕的血從她的身體中流出,不停地流。先是從耳朵裡淌出小溪般洶涌的血流,然後從微微張開的嘴中流出,最後,她漂亮的額頭裂了一道縫,更多的血從裡面噴瀉出來。這些血不停地流,不停地流,似乎要引發一場大洪水似的。血浸紅了她的頭髮,染紅了她的衣服,在地面上慢慢擴散,擴散成很大的一堆,鮮紅的、濃稠的血…… 1 x/ h7 ?, u4 H6 Y3 a6 `
  腳下一陣溫熱,我發覺自己的鞋子也已浸在血泊中了。
! h2 \7 V& \8 Q  ^' g+ Z  然後它們又驟然消失了。
2 [! k3 W' f9 ]& S  消失得蕩然無存。
% E4 |* {& A) |4 ?* ?1 d  我失去了知覺。
# J  B" ^) {2 t; c- o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 ( \. n2 V2 K. |
  是被凍醒的。 3 f, G8 `; G8 I0 j, m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看見一片星空。夜風吹得分外猛烈,我禁不住開始發抖。而且我驚訝地發現,我是站著的,而且真的看不出自己在什麼地方。我似乎沒有落腳點,又似乎是漂浮在空氣中。 % I7 v' ~9 n5 z/ Q
  然後我感覺背後一陣力道傳過來,非常重,重得足以使我站不穩雙腳。
$ R# S$ I* S# S* {$ h0 T  我的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 a# b# t8 M7 q, A4 _! D  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正在往下掉,不停地往下掉。
' r  G% s  S# |5 H+ s8 G  耳邊繼續響起她熟悉的笑聲,由遠及近。
8 ^, |. {9 h8 v" L7 h# a$ W  笑聲一直沒有停止,但我的下墜卻停止了。
) L& O( B1 S- R  隨之而來的,就是頭部劇烈的疼痛,如排山倒海般壓過來。我感覺自己的頭像是被碾碎了一般。我想大叫,想大哭,想喊救命!可我發現自己出不了聲!然後,一陣持續的、更為強烈的疼痛傳遍了我的全身,我覺得自己整個兒被撕裂了,被毀壞了,想要用力掙扎,但身體卻絲毫不聽使喚,依然一動也動不了!如此痛苦的感覺,要倒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已無暇去想,無力去想,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潰散。
1 r, @* t! z+ j  當最後一絲感覺漸漸脫離身體的時候,我看見,從很高很高的地方,飄落下一張畫……5 M7 o  x7 D/ g  M4 G7 V" |  E0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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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 子 鬼

3個女生2個男生,尋找一個有大鏡子的房間,保證距離是能夠看到所有人的位置上。男生要分開,圍成一個圈,記好鏡子的位置。站立一會,到接近午夜的時候開始繞圈,由女生開始向前面的一個人的脖子根上吹氣,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依次類推,同時不停的繞圈走。當有人感覺到脖子上被人吹了兩口氣的時候,要說來了,同時背向鏡子,其餘四人一起看鏡子裡面。多了個什麼?! : F4 W& M  I( w4 _8 d, y
  切忌:不要中途偷看鏡子。不管看到了什麼,不要逃跑,要大家一起說“去”,並轉身。最好有一個人做領導發布這樣的號令,如果是領導背向鏡子,生死全靠大家自己了。 2 p& I. i6 Q3 c' c. d7 u0 T" K2 b' a
  據說是看到5個人面對鏡子,也有說6個人,也有說到處都是人,也友說不是人。沒有正確描述出看到了什麼的人現在還存在。
  O% E1 J' V: t) p4 ^- ], J  宋歌趴在嚴曉雯的耳邊嘀嘀咕咕了半天,嚴曉雯滿臉詫色:“不錯,我鄰居家是正在出租房子,可是這個……”宋歌拍拍她的肩膀,笑嘻嘻著說:“安啦,反正他托你看著房子,鑰匙在你手裡,我們是光明正大進去,怕什麼。”“可是深更半夜玩招鬼遊戲,真招來鬼怎麼辦?”嚴曉雯有點膽怯。“放心放心,就算有鬼也是被禁錮在鏡子裡,何況再加上你男朋友、姜方和她男朋友,我們五個人陽氣足的很呢。”
& K" |# @/ b. O  o. @7 T  站在空曠的大廳裡,宋歌圍著那面大鏡子轉來轉去,滿臉興奮之色。姜方倚在男友懷裡,撅了撅嘴說:“宋歌你這瘋丫頭,都參加工作兩年多了,還象個孩子長不大,深更半夜拉我們來這玩什麼招鬼遊戲,胡鬧!”膽小的嚴曉雯更是怯生生地扯著男友的衣袖寸足不離其右。 ; F9 b" t  Q2 j8 f
  “開始開始,姜方的男朋友,姜方,曉雯的男朋友,曉雯再加上我,我們就按照這順序在這轉圈子吧,姜方你先開始,反正規矩我都講清楚了,我們開始玩。”
( r! R" h. w& S# a8 N+ E  於是在這間充斥著浮塵與蜘蛛網的房間裡,五個年青人開始滑稽地轉起圈子。轉了幾分鐘,嚴曉雯小心嘀咕起來:“多麼無聊的遊戲啊,我們好象是一群在推磨的驢子耶。”她剛說完話,猛然驚覺脖子上被吹了兩口氣,她一個高兒蹦了起來,尖叫著:“有鬼!”
1 x1 C4 k" G" u% ^  一陣狂笑從嚴曉雯身後發出,一隻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這隻手在不斷顫抖著,“曉雯,你簡直是搞笑了,是我多吹了一口氣,笑死我了,哈哈!”宋歌狂笑著,那隻手還搭在臉色發白的嚴曉雯肩膀上。嚴曉雯哭笑不得,狠狠把宋歌的手摔下來:“宋歌,你真是可惡,再這樣不陪你玩了,哼!”
0 @/ B# u; w/ V/ \' Q  宋歌忍著笑求饒,姜方又打著圓場,四個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懶蟲”(宋歌語)陪著精神百倍的瘋丫頭繼續象“推磨的驢子”一樣守著那面大鏡子轉圈。 ! R' ?. d. t) ~; {6 h
  時近午夜,差不多每個人都有些瞌睡,卻被一聲壓低卻又很清脆的聲音叫醒:“它來了。” 2 A5 [0 F0 \9 E1 R
  什麼它來了,除了喊這話的宋歌,另外四個人都愣了一下才醒悟過來。宋歌已經背對著鏡子,聲音有些拖長:“你們快看看鏡子裡有什麼啊。”
  \+ y% I+ s; p4 Y' A3 e  四個人齊齊向鏡子看去。“什麼也沒有啊!”“就我自己在裡面呢。”“怎麼會啊,明明我們五個人全在裡面嘛。”“對對,我們五個人都在裡面。”四個人七嘴八舌叫著。 % X* v0 y* y" |2 r- R
  “不對,裡面明明有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好可愛哦。”宋歌突然插了一句。四個人聽了大驚,轉向宋歌,好奇的宋歌為了不違背遊戲玩法,又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想看看鏡子裡到底有什麼,竟然用一面化妝鏡借反射光看清大廳裡的鏡子有什麼。
6 A! h& a2 E, R  姜方突然醒悟過來,大喊:“去!”另三個人也跟著喊了一聲,背對著鏡子。
6 F! Q) h# y0 w* \7 F; @  “散了吧,別真招出事了。”姜方提議,大家散了各自回家。
$ v) Q6 b9 R6 U2 c' {8 @  “這幾個膽小鬼,不就是個遊戲嘛,嚇成這樣,真是的。”宋歌回到家,走進衛生間準備洗臉。一手捏著洗面奶,另一隻手摸了摸臉龐,“咦,這裡的小痘痘好象消了不少,怎麼眼圈又黑了一塊,明天要早睡了。”她對著鏡子自言自語打量著自己。
& y" i6 W1 m9 w& w  “嘻嘻,姐姐真可愛。”夜這麼深,夜裡人早睡了,寂靜中突然傳來這麼一個細小而又稚嫩的聲音,令宋歌嚇了一跳。“誰?藏在哪?給我出來!”她東張西望,以為是鄰家的小孩子。 - _) @6 d; H! T$ ?- m  Q
  面前的鏡子右側一角突然氤了一層霧,就好象被熱氣蒸騰過一樣,水氣消失之後,鏡子角上多出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就象一個畫在鏡子上的卡通圖案,只是會動作,會說話,穿著一套白色的公主裙,蘋果臉,可愛的小單眼皮,胖乎乎的可愛極了。 5 O# E/ `. v4 V- O* I1 e  p  H
  小女孩笑容可掬地說:“姐姐,你真好玩,我在這裡面很寂寞,你經常陪我玩好嗎?”“你,你不是剛才鏡子裡那個……”膽大的宋歌差點把那個“鬼”字說出口。“是啊,姐姐,是你把我從外面招進鏡子裡的,當然你就要陪著我啦。”“陪著你?我的媽呀,要是天天陪著你,難道我要走到哪裡扛著這面鏡子走到哪裡不成?”宋歌差點跌倒在地。“嘻嘻,姐姐你好笨,當然不用走到哪裡都扛這大鏡子,只要一面小鏡子,我就可以進去啦。”小女孩歪著頭一付可愛的樣子,可是誰能想到她竟然是一個被禁錮在鏡子裡的鬼魂呢。
! y3 b5 {# _) h, K! s  “再說,再說吧。”宋歌急忙離開衛生間,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她巡視了一下房間,確定沒有鏡子,“天,真招來鬼了,還要天天跟著我,不嚇死別人也先把我嚇死了,慘,怎麼辦。” " M; b1 p/ \  v' H, |' Z# u
  想不出什麼辦法擺脫這個鏡子鬼的宋歌只好隨遇而安了,好在這鏡子裡的小女孩很安靜,每次宋歌見到鏡子裡的她時,總是笑嘻嘻很乖很可愛的樣子,但如果超過半天她見不到宋歌,就會有焦躁不安的神情,再次見到宋歌時,她總會有一小會兒臉色陰沉,流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害的宋歌的同事以為宋歌最近突然愛漂亮了,時不時就掏出一面化妝鏡臭美一番。
* L2 M1 H7 a5 r" X$ ]9 F: k  “宋歌,聽說昨天你去相親了,真的假的啊,哈哈,這麼老土。”這天剛上班,同事就取笑宋歌,剛從皮包裡翻出化妝鏡的宋歌一臉苦笑:“肯定又是阿民這長舌男告的密,真是的,我怎麼認識了這麼一個鄰居啊,三生不幸。”同事敲著宋歌的桌子說:“老實交待,情況如何。”宋歌吐舌一笑:“人很帥,又有前途,我媽很滿意,至於我嘛,嘿嘿,考驗他一段時間嘍。”
6 k! r& n( ^4 G; _5 `1 _  說笑著,不經意間,宋歌眼角瞥過化妝鏡,發現鏡子裡的小女孩滿面怒容,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宋歌臉色一白,急忙溜到公司的衛生間。 5 u5 J6 h, ^; n$ a5 P. N
  在衛生間的大鏡子上,小女孩一反常態,在鏡子裡激動得手舞足蹈:“姐姐你是我的,你不能去跟別人談戀愛,你永遠是我的。”宋歌本來被剛才她的凶相嚇的臉色發白,此時一聽大怒,不由反駁起來:“我憑什麼要天天陪著你,你算老幾,我就不陪你,你能把我吃了不成,不過是個小鬼!”
2 ~6 ^7 A1 D  F& i0 p  她沒有料到鏡子中的小女孩聽到這番話會有如此後果,否則絕不會口無遮攔說出這些。那鏡子鬼突然變了臉色,曾經束得高高的馬尾凄慘地歪斜在耳邊,圓圓的臉龐突然變成了一個血窟向外涌出粘稠紫紅色的血塊,白色的衣裙上血跡斑斑,它的上半截身體仿佛被什麼攔腰碾過,兩隻胳臂如無骨般搭拉在身體兩側,尤還想提著那隻軟綿綿的胳臂去指著宋歌,它的身子是如此的靠近鏡子,以至令宋歌有種錯覺它就要從鏡子中穿出來撲向自己,“你是我的,你永遠都不能離開我。既然你把我關在這裡,你就要永遠陪著我。”鏡子鬼曾經甜美細嫩的聲音變得凄厲起來,可惜宋歌聽不到了,她已經昏倒在地上了。
- T2 h! n: ?6 D) P. e% n) L  “你這孩子,上衛生間這麼不小心,竟然會滑倒在上撞著墻角暈過去,好在是你同事及時發現把你送到醫院,要不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啊。”宋母扶著宋歌走出醫院大門還在嘮叨著。宋歌神情麻木,好象沒有聽到宋母在說什麼。
6 s5 `- X; I# n% p; K5 ?8 m( u  “你不要煩我了好不好?”“求求你了,放了我吧!”“你有完沒完,為什麼成天纏著我?”“我不要再見到你了,離開我,去找別人去!”一次次,無論宋歌走到哪裡,只要存在著鏡子,那小女孩又是一付乖巧的模樣待在鏡子裡,目不轉睛看著宋歌的一舉一動,宋歌無論求饒、怒斥,它都是一付置之不理的樣子,只是不復那一次的恐怖變身。
- W* P8 D/ D" t- i* T) V( J" A  宋歌迅速消瘦下去,整天蒼白著臉,神經兮兮竭力不去照鏡子,只求不再見到那個看起來如卡通娃娃般可愛的惡魔。
" L1 P8 ^; M1 d. ^  “宋歌,今天是曉雯的二十四歲生日,你一定要來,八年的朋友,你要是再敢說不來,我跟你斷交!我們在利華酒店,你快來,等你。”姜方聽夠了宋歌的推脫之辭,放下電話不再聽了。 / C9 O8 h2 q+ e) @, c/ B' H
  一見到宋歌,嚴曉雯和姜方都詫異於她的精神狀態,不斷追問,宋歌想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正在考慮著,手一軟,把手中一杯紅酒傾倒在衣裙上,“哎呀,你這麼不小心,紅酒很難洗掉的,快跟我到洗手間清洗一下。”神情恍惚的宋歌被姜方牽著手拉進洗手間。 / y! U* R. \! k3 r5 u+ l1 c
  “嘿嘿。”一縷稚嫩又陰冷的笑聲突然刺破發呆中的宋歌,她猛然抬起頭,酒店洗手間的整面大鏡子上,那個鏡子鬼又裝出一付可愛的小女孩樣。宋歌緊緊扯住姜方的手,指著鏡子激動地說:“你看,它就在那裡,它就在那裡啊!”姜方莫名其妙瞅了瞅鏡子,“哪裡啊?什麼東西?這鏡子好好的嘛。”宋歌拽著姜方的胳臂說:“你聽,你聽啊,它在笑,好冷的笑聲啊。”姜方側耳聽了聽:“沒有人在笑啊,宋歌,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6 ^% M$ l: w: G- H) H, V: l6 W  h
  鏡子鬼仍然在尖笑著,尖銳的仿佛要刺破宋歌的耳膜,“姐姐,還是進來陪我吧,你既然把我關到這裡來,那就要陪我到永遠,我們有緣啊!來吧!”它又變出那一身血跡恐怖的原形。 + \4 n( F7 T9 c" F) v
  “不!你去死吧,不要纏我!”已經崩潰的宋歌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拳砸向鏡子,鏡子發出巨大的聲音破碎了,一片片掉落下來,而墻上殘留著的每一個鏡子碎片中都有那個小女孩的身影,她扭曲的臉龐不成形的嘴裡還在發出尖銳的笑聲,宋歌還在一拳一拳砸向鏡子,手上被碎片刺的鮮血淋漓。姜方根本制止不住她的瘋狂,猛地一巴掌摑在宋歌的臉上。 4 ]& M3 n9 \" i0 |& h: W
  “它還在……它還要拉我去陪它,我殺了它,我殺了它……”宋歌滿手是血,捂著自己的臉頹然坐到了地上。“宋歌……”姜方企圖扶起宋歌,她卻尖聲笑起來:“鏡子碎啦,它沒了,嘻嘻,再也不會纏我啦。”
. k, z2 _- L; q/ @  “它不會再纏我了,它死了,我不用再陪它了,它死了,我不用再陪它了。”住進了精神病醫院特護房間的宋歌見到來看望她的姜方也不認識了,嘴裡只是把這幾句話念叨來念叨去,沒人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 $ m$ U( Z% w  k3 f$ i
  “宋歌!”姜方見到昔日好友變成如此,不禁眼圈紅了,她握住宋歌那隻瘦骨嶙峋傷痕尤存的手,不禁痛哭出來。宋歌見到她哭,眼睛亮了一亮:“把那個穿白衣服的人叫來吧,我要找她玩。”姜方想了半天,才知道宋歌要找護士,她匆匆出門,找來護士。找了半天,不知道護士哪裡去了,姜方怏怏返回病房,宋歌提著姜方的包看來看去,姜方接了過來,又跟宋歌聊了一會,才離開病房去找醫生。 : H7 G* X6 z9 I) v8 a& W1 @) Z
  房門關上後,宋歌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神情,從衣服裡掏出一面化妝鏡,這是她剛才從姜方的皮包裡偷出來的。她惡狠狠地說:“你死了沒有?我要看看,你還會不會要我去陪你。”她死死盯著那面鏡子看,然後突然哭了起來:“你為什麼還在裡面,你為什麼還沒有死,你不死就還要拉我進去,我不要,你去死吧!”她把鏡子摔到桌子上,化妝鏡碎成幾片,她尤不解恨,將碎片抓了起來就往嘴裡塞,邊塞邊含糊不清說著:“吃掉你,你就不會再來纏我了。”
& y5 y, f8 T$ T8 e  p. R- H9 g+ F4 Y  坐在醫生辦公室,姜方詢問最近宋歌的情況,醫生搖著頭說:“她這種情況是屬於受到強烈刺激,一般情況下不太容易痊愈,不過只要讓她別照鏡子,她還是比較安靜的,可能她受過跟鏡子有關的刺激,我們只能採取保守治療,讓她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兩個人正說著,房間門被突然撞開,一個小護士衝了進來,帶著哭音:“李大夫,我只是上廁所一會,21號病房的病人就出事了,她不知從哪弄來的鏡子,並且把鏡子打碎把碎片吞了下去。”醫生和姜方同時霍然起立,他們都知道21號病人就是宋歌。
' }' ]  ], K2 C% H$ S9 P  宋歌穿著那套她最喜歡的紅裙,靜靜躺著。姜方哭成淚人:“都怪我不好,我不該讓她拿到我的鏡子,我明知她見不得鏡子,我竟然這麼疏忽,都是我不好。”宋母老淚\縱橫地平了平宋歌的衣服:“孩子,你安安靜靜去吧。”
+ i6 {; o8 O& z& X8 q/ K  一縷清煙,一個盒子,收斂了宋歌的骨灰,一個年輕的生命從此消失在這個世間。
6 j( f# j! F7 K0 D. |5 Y  一個燥熱的夏季夜晚,三女兩男在一面大鏡子前玩起了招鬼遊戲,一個女孩子尖叫著:“來了。”另四個人都看向鏡子……遊戲散了之後,一個女孩子小聲對一個男孩子說:“我怎麼看到鏡子裡有一個穿著紅衣裙的女孩子,她表情也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怪怪的,並且她還對我說‘你來陪我好嗎?’,你有聽到她的聲音嗎?”
) J( H3 H: [2 g0 k$ A( y; i[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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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複命運

我說,今天幾號?他說,2002年12月29日。你他媽今天問三遍啦。
' R: d$ z+ i/ L, J7 p  然後我走出小賣部沿著這條陳舊簡陋的胡同一直向前。我看見兩隻骯髒的狗交蚺,看見路邊有個老頭躺在長椅上眯著眼睛望著天空的太陽,看見有人騎著單車從我身旁經過。胡同口的小孩肆無忌憚地踢著足球。當我走出這道枯燥的胡同的時候,小孩的足球突如其來的撞在我的手臂上。我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對著他喊,我操你他媽的。小孩失魂落魄地跑開,走時不忘帶著他的足球。
0 c, ~+ i! Z  J$ p# U  其實我心裡一直在想,怎麼今天還是29號?
5 ~8 E3 @8 w7 E1 W& [  我突然想起胡同裡的老頭,我想嘗試一下眯著眼睛看太陽的感受。我微微抬起頭望著天空,但是我發現自己不能與太陽直視。那耀眼的光芒使我不能睜開眼睛。 0 Y8 G6 U% T& l- s1 Y* w
  我努力的想使自己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了路邊的人的驚訝。我遲疑的回頭,龐大無比的貨櫃車帶著尖叫粗魯地將我掀翻在地。一如在聚會上我粗魯地掀翻盛滿酒菜的圓桌。我倒在地上艱難地感受到我的靈魂正緩緩地從身體裡滲透而出。我似乎想用手抓住卻沒有半點力氣。我看見從我身體裡流出的血,急促而瘋狂,一如聚會上在酒桌上流淌的紅酒。 3 E; D% U& r% }8 }. O' _
  我睜開眼再一次看天空的太陽,所有的光芒。
, E" {* n/ b+ ~8 W3 J  我突然的驚醒,發現自己原來還只是躺在破屋子裡。什麼都沒有變。 . h* y! z5 ~4 M: g9 T! C# n
  原來只是做了一場夢。來自夢的驚心動魄一直留在我心裡。我起床為自己倒了杯白水。冰冷液體順著我的喉嚨流進我的身體,空盪蕩的在身體裡觸摸不到任何實質。 $ f. e4 R  l" F! U+ C5 E7 u" j
  這間破屋子確是什麼都沒有變,跟我離開時一樣。簡單的床,簡單的桌椅,一個水瓶,一個杯子。如此而已。這個冬天我在這間屋子裡過著隨意而凌亂的簡單生活。
& m* ?( Q" Z0 ~: ^; C+ v. V2 b  這間天津的破屋子抵擋不住來自冬天的寒冷。每次屋子的門窗在風裡嘩啦地顫抖的時候我就開始在床上瑟瑟地顫抖了。
, s, b" s; J: J  d6 Y  隔壁的狗叫得厲害,我想我一定會在某個時候將那隻小狗宰了。心裡特鬱悶。 " W/ g( C- |2 N2 @/ }; o6 z
  隔壁的小狗叫得更起勁了。我受不了。我開始罵罵咧咧地穿衣服,然後罵罵咧咧地尋找我的鞋。我發現有一隻找不著了。我想這暫時可以擱一擱,主要是隔壁的小狗吵得我受不了。我於是顛著一隻腳來到隔壁的門前。我開始用我的另一隻腳拼命地踢隔壁的房門。我的聲音在這條胡同裡迴盪,我操你媽的,你他媽別叫了行不行?
2 U+ Q* u/ V% i7 D  我的尖叫沒有起到任何的威脅作用,那屋子裡的小狗叫的卻更歡了。他媽的,我罵了一句。我開始用我的另一隻腳更加拼命的踢隔壁的房門。我開始用更加惡毒的語言來罵隔壁的小狗。難過的是那隻狗他媽叫得更歡了。我的努力沒有收到絲毫的效果。 3 |9 K9 v$ Q" Y' g; p
  真他媽累了。我說,先去買盒煙,回來接著罵你丫的。我他媽不相信你不出來,你一出來我就不你給宰了。於是我顛著一隻腳去買煙。
6 e" W& T0 }" d% q& m  小賣部離我的屋子不遠。我一直顛到小賣部前,我說,大哥,我買盒煙。大哥說,要什麼?我說,大哥今天幾號?他說,29號。要什麼?我說,隨便,要有勁兒的。
* [8 c4 J; E- [+ Q; I% M3 w7 `  我拿著煙回來的時候隔壁的小狗又叫了起來。我說,你他媽等著,我點支煙再說。 1 L2 Y: x- O) _# k
  我點上了煙,顧不得找我的另外一隻鞋就來到隔壁的門口。我依舊顛著腳,衝著隔壁的屋子叫,你他媽的再叫我把你這屋子拆了啊。我靠,你還挺有勁的。我操你丫的。我不信你不開門。我再次開始拼命的踢著隔壁的房門。 3 k' F, T6 h( ^3 c9 y+ a, X8 r
  突然我感覺我一下沒有踢到東西,整個人一下栽了進去。 / q2 g7 {$ X9 R% `3 t' d
  原來是門開了。我趴在地上仰頭往上看。是一個女人。斜著眼正看著我。有必要跟一個畜生較勁麼?她說。 3 f  Y' P* J; Y( k; V% ^6 P
  我爬了起來,我說,他媽……我靠,我他媽看到了一仙女。
5 N. g3 O* ~& z* ~  她也一句話不說,打量著我。我不敢看她,假裝打量著她的屋子。狗也不叫了,我找不到它在哪裡。可能是鑽到床下了。
# I, v1 q. A# L" q" g& x' ?  她卻是冷冰冰地望著我。
$ q  e0 e, O- Q- A/ a+ y  我說,我還沒穿鞋呢。我回屋穿鞋。 ' W; N' w0 R! k  z2 N6 i9 Y, x7 o
  我走進屋裡哐啷地關上房門。我心裡想,他媽的,遇上一仙女。嘿嘿。我靠。
% U2 j9 h! _0 @$ S; F  隔壁不是一哥們麼? $ E, ~+ ^# e6 Z  n: _- Z3 A
  我開始找我的另一隻鞋。我找遍了整個屋子,沒有找到。   K/ f, x( L- G. z1 ~, L6 |
  他媽的,邪了。我說。肯定是讓隔壁的狗叼走了,他媽的。我於是如此斷定。
4 P& l# @1 w$ [, o$ H  我只能找出以前的破鞋穿上。湊合著穿吧。我說。 & @: e" x/ G/ o/ u+ r* q
  現在應該去幹什麼呢?
& g" C# U- \* V! v+ W  突然感覺在太陽底下很不自在。仿佛整個生命都在蒸發一樣。 7 ?5 ~" V: d: H5 b* I% G
  從沒見過冬日的陽光也是如此凜冽,一如凜冽的寒風。我躲在喧囂的商廈門口望著過往的人群。這些人沉默著與我擦肩而過,而所有的人都在喧囂中體現出不一樣的寂寞。
# d3 p. d9 i2 [/ I1 n% z  我在人群的喧囂裡無所事事,瞭望著所有人的寂寞。沒有人能像我這樣停留。 $ _$ q0 C+ c! D- T
  我在陰暗的人群裡望向明亮的天空,這個城市裡的天空沒有鳥群飛過。 + G' y0 u5 v- _4 E1 v
  我在回屋的路上一直奄奄欲睡。
3 f9 E! c$ ?9 I: D: s  一路上看見路邊依舊有老人在太陽底下與我一樣奄奄欲睡。依舊有人騎著單車從我的身邊經過。依舊有骯髒的狗在逃竄。依舊有小孩在踢球。我經過小賣部的時候看見大哥正在抽著煙望著過往的行人,透露出渴望。我向小賣部走近的時候大哥站了起來。我說,大哥,今天幾號?他失望而不耐煩地應付我,29號。我說,幾月啦?他說,你在過什麼日子?12月啦。我說,是啊?大哥一下火大了,你說是幾月? - G+ ?8 x9 g8 H) x) {
  我離開的時候大哥還一直在背後嘀咕,過什麼日子,是幾月都不知道。而我一直在想,29號?12月啦?日子過得可真快。 8 j0 Q, F6 H( H( f3 U3 |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一個美麗的仙女鄰居。以前不是一哥們麼?
. i4 S! }% f% M3 q9 F& o  我回屋的時候隔壁的小狗又叫了起來。他媽的。我以前不是還喂過你骨頭嗎?忘恩負義的東西。
0 M3 [3 q% j4 \$ u, q  我來到仙女的門前從門縫裡向裡面張望。她正穿著紫色的睡衣坐在床上,懷裡抱著小狗,而小狗扯著脖子向著門口叫。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又罵了一句。仙女的頭髮很長,我看不見她的臉,不過她的整個輪廓就足以讓我滿足了。
* C5 }! {' U: k; a8 K* l/ N' \6 _7 d8 d  好象有人來了,我於是停止了我的偷窺。 ! T6 d/ c" G  z* Q
  我回到我的屋子疲憊地躺在床上。過路的人好象竊竊地說著什麼。我也管不著。我究竟在做些什麼呢?好象一切都是在重複。但是我又找不到重複的交叉點。我起身為自己倒了一杯白水。然後一口倒進肚子裡。似乎只有白水的冰涼才讓我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 N- w1 B; Z. l
  隔壁的小狗一直的叫著。他媽的,遲早我要將你宰了。 ; J' b' `* N( W  n7 I! z
  我點燃一支煙然後想,那女的是誰呢?好象見過。
% q# s2 l0 l' d  我的電話響了。 3 p+ Q# u0 I2 s2 S
  健說,聚會。兩點。老地方。記著帶個妞兒過來。我說,我他媽帶誰呢?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叫一個。健說,都帶了。你不帶像什麼話?我說,滾你媽的。健說,不跟你多說了,我得去準備。不見不散。…… : @# I$ y5 G1 G7 o" F1 |% E
  帶誰去呢?我接下來拼命的想也想不出來。還有半小時就兩點。真他媽的,我靠。 : Q. s; X6 n& M& i9 v3 c& s
  有人敲門。我一邊想一邊去開門。 ( }" u8 d% g( q% [7 r! M
  我一開門嚇了我一跳。是仙女。
* l, I4 u7 E0 A+ S2 @, i  她說,請問有剩的骨頭嗎?小狗餓了。我說有。我說,以後不讓小狗再叫了,行不行?她說行。我說,請問貴姓?她說姓趙名雨姬。我說,你名字還真好聽。早上的事不好意思,我以為還是那哥們住著。她說在意我就不來麻煩你了。 $ X9 h( r# _( B2 H& V
  我為她取來我吃剩下的骨頭。我說拿去喂小狗吧只是以後不要讓它再叫了。她說行。我說,麻煩你一事行嗎?她說你說。我說我們是鄰居算是我求你幫個忙。她說你說。我說,兩點我有個聚會。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沒人陪我去我很沒面子的。她說正好沒事我陪你吧。我說謝謝。 ; f8 K5 l! r1 p; Q# h4 j% n( |
  健說,現在才到,都等你呢。我說,他媽我不來了嗎?健看見我身後的趙雨姬。健一邊在底下給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一邊說,請問這位怎麼稱呼?我說,趙雨姬。趙雨姬說,叫雨姬就行了。然後我們一起走進屋去。趙雨姬走在前邊。健湊到我的耳邊說,老婆?我說不是。健又說,馬子?您有福了。我說,是鄰居。健說,十幾年的兄弟了你還蒙我?我說,你他媽不信拉倒。健說,拉倒我也不信。
9 p( q9 _- u; D  我是逢酒必醉。不過今天怎麼也醉不了。我都奇了。 ) @& m; J# V+ b& l* W6 F
  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地趴在桌上我就神氣了。我說,健,再來。健說,不來了。我說不來不是男人這是你說的。他說,不是就不是。就是不來了。我說,你他媽的真夠賤的。健眯著眼招著手讓我過去。我湊過去。他悄悄地說,你的馬子還真漂亮。你有福了。呵呵……我說,他媽的,是鄰居。他又說,不過冷冰冰的。像……我說像什麼?他說,像鬼。我說像你媽個蛋。 8 d+ j/ q: q! |$ ]
  雨姬說,你也喝多了吧?我說,我沒有,他們才喝醉了。然後我趴在桌上發呆。
+ L: d* m3 I7 F- J2 I  所有的聚會好象都是在重複。我開始覺得這種生活毫無意義。我們的生活缺少了其他人介入。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這樣的重複裡腐爛。 3 m+ c# O8 j8 w/ h
  我突然站起來嘩的一下掀翻了桌子。沒有喝完的紅酒摔在地上肆無忌憚地奔流。我心裡感到快意。
) q* X4 j5 J6 u2 @2 E& J  健和其他的人一起摔到地上。健的女人說,你瘋啦。我說,他媽的我喝醉了。 + z' S! }& |1 B3 l
  雨姬說,我送你回去吧。她在我的耳邊說話,我感到一絲冷風吹在我的脖子上,我打了一個冷顫。
& v7 u9 d( A" j  |7 y  回到屋裡我說,今天謝謝你了。她說沒關係都是鄰居你要好好休息。然後她回到隔壁。 + ?3 k: Q$ o; a! J3 u2 E
  我喝了杯白水。一下躺在床上。我突然不再想過這樣的生活。我想出去走走。
. j7 H1 w1 b! _  已經是黃昏了。太陽卻還在,斜斜的拉長著人們的影子。這個城市陳舊不堪,像存在人們身體裡的思想。斜陽在這個時候拉長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塵埃在斜陽裡清晰可見。這個城市在這個時候更顯得寂寞而陳舊了。
+ w  u  M4 n- F  v  我一直搞不清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健要在今天聚會呢?或許是多想了。 8 o4 v4 ^% g$ \
  我經過小賣部的時候看見大哥在忙碌了,準備收攤。我走了過去。
" b" n$ _" v" w+ N  我說,今天幾號?他說,2002年12月29日。你他媽今天問三遍啦。
, M0 S9 `" h' F) |/ f  然後我走出小賣部沿著這條陳舊簡陋的胡同一直向前。我看見兩隻骯髒的狗交蚺,看見路邊有個老頭躺在長椅上眯著眼睛望著天空的太陽,看見有人騎著單車從我身旁經過。胡同口的小孩肆無忌憚地踢著足球。當我走出這道枯燥的胡同的時候,小孩的足球突如其來的撞在我的手臂上。我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對著他喊,我操你他媽的。小孩失魂落魄地跑開,走時不忘帶著他的足球。 " m: I7 ~& @% W  ]& V
  其實我心裡一直在想,怎麼今天還是29號? 8 g8 I( O2 s$ n0 Z/ j$ W8 U9 q
  我突然想起胡同裡的老頭,我想嘗試一下眯著眼睛看太陽的感受。我微微抬起頭望著天空,但是我發現自己不能與太陽直視。那耀眼的光芒使我不能睜開眼睛。
2 L4 u. I; q1 d  ^& Q, O  我努力的想使自己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了路邊的人的驚訝。我遲疑的回頭,龐大無比的貨櫃車帶著尖叫粗魯地將我掀翻在地。一如在聚會上我粗魯地掀翻盛滿酒菜的圓桌。我倒在地上艱難地感受到我的靈魂正緩緩地從身體裡滲透而出。我似乎想用手抓住卻沒有半點力氣。我看見從我身體裡流出的血,急促而瘋狂,一如聚會上在酒桌上流淌的紅酒。
) m- W- G" \8 f- e& N6 I/ H* X0 n  我睜開眼再一次看天空的太陽,所有的光芒。
* a6 b5 i- e' U8 }2 Q4 d  我突然的驚醒,發現自己原來還只是躺在破屋子裡。什麼都沒有變。
, @+ ]0 g2 @0 j- c, n# L  原來只是做了一場夢。來自夢的驚心動魄一直留在我心裡。我起床為自己倒了杯白水。冰冷液體順著我的喉嚨流進我的身體,空盪蕩的在身體裡觸摸不到任何實質。
0 u5 U2 s/ h" N/ o. d2 Q  這間破屋子確是什麼都沒有變,跟我離開時一樣。簡單的床,簡單的桌椅,一個水瓶,一個杯子。如此而已。這個冬天我在這間屋子裡過著隨意而凌亂的簡單生活。 1 `; y3 O8 z8 i' Y3 J- x
  隔壁的小狗又在叫了。我說,他媽的,我遲早會把你宰了。 . M7 n6 Y6 R2 }% H. E8 @
  小狗好象一點不給我面子,叫的更厲害了。我受不了。我開始罵罵咧咧地穿衣服,然後罵罵咧咧地尋找我的鞋。我發現有一隻找不著了。我想這暫時可以擱一擱,主要是隔壁的小狗吵得我受不了。我於是顛著一隻腳來到隔壁的門前。我開始用我的另一隻腳拼命地踢隔壁的房門。我的聲音在這條胡同裡迴盪,我操你媽的,你他媽別叫了行不行? 5 ~: f, s$ J! y. e' ]' w
  ……
, Y! l9 V  `2 E. ]7 N4 ?6 P) p  真他媽累了。我說,我先去買盒煙。……
* u/ F1 }) i/ R5 g  我說,大哥,今天幾號?他說,29號。……
3 ~2 t: i$ E6 z) M! K" u8 z  ……
2 v' n" H/ r: K% B4 [, B2 z# Z  我的電話響了。……
  b# h1 i8 K2 @6 r/ S7 v  仙女說,請問有剩的骨頭嗎?我說有。我說,以後不讓小狗再叫了,行不行?她說行。我說,請問貴姓?她說姓趙……我說,趙雨姬,我知道了。然後我嚇了一跳。我怎麼知道的?她點了點頭。 - Z$ X; i! ]% ^0 y" v' Y
  ……
" G9 f+ s) H- z( z7 z8 X  我說,今天幾號?他說,2002年12月29日。你他媽今天問三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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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8 r7 d/ [7 o, N  我突然的驚醒,發現自己原來還只是躺在破屋子裡。什麼都沒有變。 7 a* |! u  Q- c
  原來只是做了一場夢。來自夢的驚心動魄一直留在我心裡。我起床為自己倒了杯白水。冰冷液體順著我的喉嚨流進我的身體,空盪蕩的在身體裡觸摸不到任何實質。 ; B( v9 r9 L/ G% z
  這間破屋子確是什麼都沒有變,跟我離開時一樣。簡單的床,簡單的桌椅,一個水瓶,一個杯子。如此而已。這個冬天我在這間屋子裡過著隨意而凌亂的簡單生活。
- A7 \1 u  _: s3 O5 D: e' M3 o  隔壁的小狗又在叫了。…… % J- ~; g, B/ s5 Y* a1 ?4 ?
  我躺在床上想,又是夢?怎麼如此似曾相識?
$ l3 ?' v. r6 p& H( i  我對隔壁小狗的叫聲極其反感。但是我決定先不管。 " H; W4 k/ Q' Z2 a% d
  然後我起床。我怎麼也找不著自己的另外一隻鞋。這讓我開始恐懼。我顛著腳來到小賣部,我說,大哥,今天幾號?他說,29號。
: D! H6 K3 B- S) U! W+ `0 S  我感覺到自己已滿頭大汗。
$ P' ]' ~/ h! c9 U  我想起了夢裡健的一句話。他說,不過冷冰冰的。像……鬼。 * m- u5 K9 c: N8 C3 x/ x
  我遇上鬼了。
  j9 ^6 r) A9 V2 ?! E: Q4 u. D  我顛著腳回到小屋。小狗一直在叫。
" s; \* M+ x  u" Q) V. M* I  我又喝了一杯白水。我對自己說,不管她是誰,我他媽把她叫出來。
: _9 F+ x% M+ }9 U0 s, M, j' o, T  於是我顛著腳去踢隔壁的門。 % f  q2 r$ w; ~6 H7 x
  ……
5 b2 j( p1 O- i  我來到仙女的門前從門縫裡向裡面張望。她正穿著紫色的睡衣坐在床上,懷裡抱著小狗,而小狗扯著脖子向著門口叫。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又罵了一句。仙女的頭髮很長,我看不見她的臉,不過她的整個輪廓就足以讓我滿足了。 . E, s" T" c# Y2 n' a2 l
  好象有人來了,我於是停止了我的偷窺。 6 I) Z0 x; m1 t- s% b7 {% i
  我回到我的屋子疲憊地躺在床上。過路的人好象竊竊地說著什麼。 7 O4 {0 I$ _% u  m! d0 A
  這次我一切都小心了。有兩個人經過我的屋子。他們說話很輕,但是我還是聽到了。一個人說,這裡陰森森的。另一個說,昨天這間屋子的人死了。好象是被車撞的。……
( u. }. n, m7 }7 g" W7 f  原來我是鬼。
* a* V& F, k- ~# i  聽說一個人死了之後如有心願未了將會重複他的生活。 , z; f# F" t5 A
  我有何心願未了呢?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這段經歷會重複下去。我要想法打破這種重複。 , ]1 U7 ]6 C" [5 G! d
  我的電話響了。
! A6 J+ G" h# q& v- ?& _; n2 g  …… , n( u* J3 P6 C; _
  有人敲門。
. n9 \" q% I1 N. Z  她說,請問有剩的骨頭嗎?小狗餓了。我說有。我說,以後不讓小狗再叫了,行不行?她說行。我說,請問貴姓?她說姓趙名雨姬。我說,你名字還真好聽。早上的事不好意思,我以為還是那哥們住著。她說在意我就不來麻煩你了。 ) b+ _: E/ v0 U: s& v( N3 @/ F# t
  再次看到她我終於明白,我有何心願未了了。一見鍾情的故事不是沒有,只是我們沒有去發覺。 0 u& a- a* D" a" |2 h' p) e. N
  我說,跟我在一起,好麼?雨姬一下愣了。 # o8 T2 [4 b7 }* h, C/ o0 v
  我說,我是鬼。你只有死了才能跟我在一起。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我衝過去掐著了她的脖子。
) b' f) c* x; E0 g9 ?/ @  ……
# q- a( `# H$ ^  我說,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我的仙女。
8 q& Z2 j7 A- l* }. k. C  我說,雨姬,我有個聚會,你陪我一起去吧。她點了點頭。 5 {# b  ^6 l( ^+ [2 t
  ……
; B1 O; j9 d8 y& P+ K  健說,現在才到,都等你呢。……
- _' F2 J/ o% m$ k1 i8 L# a  ……
' A' M- _2 D6 O# Z  我說,今天幾號?他說,2002年12月29日。你他媽今天問三遍啦。 8 T; ~& l8 C/ o: R  r
  我笑了笑,我知道這是我的最後一次重複。 2 b; ]5 F+ o' g; z- v& t( j
  然後我走出小賣部沿著這條陳舊簡陋的胡同一直向前。我看見兩隻骯髒的狗交蚺,看見路邊有個老頭躺在長椅上眯著眼睛望著天空的太陽,看見有人騎著單車從我身旁經過。胡同口的小孩肆無忌憚地踢著足球。當我走出這道枯燥的胡同的時候,小孩的足球突如其來的撞在我的手臂上。我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對著他喊,我操你他媽的。小孩失魂落魄地跑開,走時不忘帶著他的足球。 6 Q) @3 R# [/ q
  其實我心裡一直在想,怎麼今天還是29號?
" |6 ^6 g/ A8 m1 S0 X" ]7 f/ ~$ {8 N  我突然想起胡同裡的老頭,我想嘗試一下眯著眼睛看太陽的感受。我微微抬起頭望著天空,但是我發現自己不能與太陽直視。那耀眼的光芒使我不能睜開眼睛。
5 Y/ ~" l* `4 Z0 R/ t2 X4 A. m( x  我努力的想使自己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了路邊的人的驚訝。我遲疑的回頭,龐大無比的貨櫃車帶著尖叫粗魯地將我掀翻在地。一如在聚會上我粗魯地掀翻盛滿酒菜的圓桌。我倒在地上艱難地感受到我的靈魂正緩緩地從身體裡滲透而出。我似乎想用手抓住卻沒有半點力氣。我看見從我身體裡流出的血,急促而瘋狂,一如聚會上在酒桌上流淌的紅酒。 6 M5 T( b+ s: f9 h' {
  我看見我的另一隻鞋摔到了馬路邊。 9 j" g. M3 l% G# {( {+ T
  雨姬走了過去,揀起來。望著我微微地笑。 - h/ q3 @1 Z2 f- `% X/ P%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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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僵屍和鬼媒人

湘西自古就是“神秘”之地,那裡有許多靈異古怪的事讓人匪夷所思,趕屍就是其中一例。& K# F' B+ G/ g* W3 o
   我們常用“行屍走肉”這個詞,形容那些庸碌無能,百無一用的“活死人”。然而就在一百多年前,湘西這塊土地上流傳著一種巫術叫做“苗司趕屍”,也叫做“辰州符”。“辰州符”能驅使已經死了的人走路,那光景才真正算得上是“行屍走肉”哩!, l0 s) L5 }: X!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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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是燕壘生最近的研究課題,以前他擅長的是對付鬼魂,如今在徐夫人和滴滴的幫助下,他已經悟透了鬼文化,便開始好學不倦的著眼於僵屍領域了。對於僵屍這一門學問,他以前也只是在書上看到過而已,據說在湘西一帶僵屍比較多,所以他決定去湘西實地考察一番。
( Q( p% p' ~! A8 C  T. S   在送別的晚宴上,徐夫人說,以前她當土匪的時候,有一個兄弟在湘西被人砍死了,就是請人趕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頭髮和指甲都長的老長老長,牙齒也長尖了,連她們幾個殺人不眨眼的兄弟都看的害怕。據說僵屍的攻擊力是很強的,你千萬的小心點!聊聊A一邊啃著一根豬尾巴一邊提醒燕壘生。
7 e( C2 ^, }# F! w3 R; F4 y2 S8 Z   哦!我會小心的,不過,你千萬別讓貓十八吃了魚十三,照顧好他們,我就放心了。。。。。。
' @& _2 {+ ^( R  F   燕壘生一走,聊聊A就在鬼居裡擺開了算命攤,以前燕壘生不許\他招搖撞騙,現在燕壘生一走,他就囂張了,幸好,在酒吧裡灌多了貓尿哥們姐們容易上當受騙,所以我的房子被拆,最多是聊聊A被抽了耳光罷了------見好不收的聊聊A趁機增加了抓鬼服務,反正酒吧裡有徐夫人和滴滴看場子,鬼也進不來-----當然,聊聊A也沒想過要上門被鬼抓。
" E7 Y+ ~) e; n* t$ d   鬼居的生意還不錯,我和聊聊A設計的詭異氣氛吸引了不少白領前來光顧,PIAIR就是其中一個,她每天晚上都來,每天喝醉了就問聊聊A什麼時候才找得到如意郎君,每天都被聊聊A騙一傢夥,所以,要是哪天PIAIR沒有來,聊聊A還會想她-----她也沒叫聊聊A失望,第一個來要求抓鬼服務的就是她!聊聊A良心還是不錯的,給她打了八折,不過這價錢還是夠聊聊A擺算命攤時候的一個月飯錢了。。。。。。。。0 x; Q* d1 f0 E  _
   以下是PIAIR見鬼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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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壘生到了湘西,發現眼前的情景有些讓人失望,湘西趕屍早在文化大革命之前就已經被列如了打擊封資修的名單,如今已經成了歷史名詞了,當地政府為了吸引旅遊業而找來的幾個趕屍先生大多數是和聊聊A差不多水貨,資格最深的也不過是火葬場退休下來的斂屍工-----好歹也見過屍體,可以發揮余熱。
' m+ p8 c" n+ G' A0 N   燕壘生不由的大搖其頭,然而,最讓他震驚的是,附近有一個小村子鬧開了僵屍,而以趕屍聞名於天下的湘西人卻奈何不得,最後只好求助於公安局。
, Z$ P3 S% s) z: U$ }0 w   警察叔叔們抓僵屍沒本事,辟謠的本事倒不低,只消3天工夫,周圍的人們都知道僵屍是“謠言了”,漸漸的也對它失去了興趣,只有燕壘生這個不怕死的執意要前往看個究竟,於是他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來到了小村莊,寄居在一個名叫“寄家小貓”的小姑娘家裡,這個小姑娘對僵屍也是深信不疑的,只是她的爸爸媽媽一口咬定沒有僵屍,現在來了個燕壘生,她當然高興的不得了!. z, A4 _+ C7 P( w# S
   燕壘生發現,這個村子曾經出過好幾個趕屍的好手,當然,在提倡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時期,這種說起來沒有科學依據的東西是照例不能為時代所接受的。所以,儘管有很多人說看到了僵屍,但是大部分文化程度並不高的村民們還是不相信。與之相反的是,村裡面一個文化程度最高的“秀才”倒是對僵屍一說深信不疑-----他是一個60年代末下放到這裡的知青,後來在這裡扎了根,沒有回城,說到他相信僵屍的理由,很簡單,他親眼見過!
- b4 u( r; Z3 F: q5 }- o   在和燕壘生對飲了幾杯之後,秀才的話匣子打開了:
/ L. j- ?' Z  Y8 d" g   1974年春,我到這個村子來接受再教育。到大隊部報到後,我就留在了村子裡。那年,村裡有一個外地挑窯貨的人,得了“症候”(一種讓人猝死的疾病)死在附近的山上,家裡缺少人手,無法把屍體抬回來,一個同姓兄弟來到我們村裡裡,接我我們村一個老師傅把屍趕回去。- J9 T+ c6 S3 [3 g) W# x$ @
   那天下午兩點多,他們就到了山上。老師傅洗了一個手臉,淨物後從挎袋裡拿出了已畫好的符和令牌。在屍體旁布了一個法壇,一沒有動鑼鼓,二沒作全場法事,他圍著屍體轉了一個圈後,畫了幾個字號,雙眼一睜,右腿一蹬,令牌在司桌上一擊,向屍體連噴三口法水,大喊:“畜牲起來!”-----人死後屍體已變成畜牲了,所以喊畜牲起來,這時,山上本地圍觀的人群“霍”的一下跑開了,生怕死人起來抱他們。老師傅的話音剛落,屍體開始慢慢的顫動,老師傅上前把死著的頭抬起來,臉上蒙一塊青布-----不蒙布怕路上人碰到害怕,又把頭上戴一頂爛斗篷,腳上穿一雙舊草鞋,死者坐在地上後,老師傅在他頭上再畫幾個字號,噴上一口水,腳又一蹬喊到:“畜牲站起來!”說時遲,那時快,他右手用令牌在死者身背後一擊,接著屍體就站起來了。
; x. }# m& k' ~$ i6 m( Q  這時圍觀的人一個個嚇得跑到老遠地方去了,不少女人邊跑邊發出“啊!啊!”的驚叫聲,有的小孩嚇得精唏鬼叫躲在大人背後,死死地抱住大人的雙腿,側著眼睛偷偷窺視著這個死人又“活”了。這時,老師傅腳踩罡,手輓訣又圍著屍體旋了三個圈,在死者腳上畫了幾個字號,向死者面前噴了幾口水,辭別當坊土地,
! O0 {( `! R5 ?8 s  o  叫沿路神讓道,返身拿著早已準備好了的桃樹枝條,在死者背上“噠”的一抽,口裡連喊三聲“畜牲上路!”只見死者硬著腳彎子向前一步步地跳著走出了他原來躺在別人門前的大曬場。屍體走路是直起腿子走路的,上下坡都要人背對背的背,只走得平路和上下坡沒有台階的斜坡。當他們走到叉路時,若往左邊走去,老師傅用桃枝趕著屍體的右身說朝左走,屍體就跳著朝左走去;若朝右邊走時,祖公又用桃枝拍打屍體左身說朝右走,屍體又跳著向右邊走去,死屍很聽話,真象一個活人。" g8 t4 ~; l: `, R, q# l$ J# B: w
   秀才的話,燕壘生都仔細的記了下來,尤其是秀才後來告訴他的話,說有個趕屍的老師傅還活著,只不過全身癱瘓了,要不然,這一次村子裡鬧僵屍也不用請公安了!
4 x/ i- q$ Z, i4 c' \' p   僵屍會傷人嗎?這是燕壘生關心的。+ f2 l, z5 {& |9 s8 M' U* c
   秀才又吞了一口酒,說道,就算僵屍不傷人,平常人家看到一個死人跳著走,還不被嚇壞啊?所以,人們自身的恐懼才是他們這些鬼物傷人的根源!
8 U7 R. Y- ]2 |5 @* e5 k% H5 A   說到自己的遭遇,秀才有些憤憤不平,他原本是城裡一所重點高中的高才生,後來因為出身不好,又喜歡研究一些“封建”的東西,所以就被下放改造,還一呆十來年,後來大返城的時候,他的孩子都會叫爸爸了,城裡的家人也死絕了,所以就呆了下來。他始終堅持,所謂的僵屍和鬼魂都是科學沒有解釋的自然現象,不是什麼迷信。" T* i" y7 U9 I# [& T4 h+ q
   燕壘生回家時,已經是深夜。。。。。。他會遇上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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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H. G: C' c3 N; e# k, w1 W( G# r( B   聊聊A這回倒霉了!PIAIR說自己被鬼纏上了,聊聊A收了錢當然得辦事,每一回在鬼居聊聊A都會裝模做樣的折騰一番,然後告訴PIAIR沒事了,但每一回PIAIR做完法事出了門都照例聽到“鬼聲依舊”,聊聊A也偷笑依舊-----鬼居裡有徐夫人和滴滴兩個看場子的,還會有什麼鬼來鬧事?幾次三番,智力本來就不低下PIAIR終於領略到了聊聊A大師的真本事,一怒之下,操起一個啤酒瓶就要開大師的腦瓜子,要不是我手腳快,聊聊A就變成鬼居第三個看場子的了。也就是一次,我們總算搞清楚PIAIR單身的癥結所在了,雖然她很漂亮,但野蠻程度絲毫不低於全智賢。
  v* K6 M2 {. ~   迫不得已之下,聊聊A終於下定決心要赴湯蹈火將自己抓鬼發展到鬼居之外,他出發的時候鬼居頗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他請徐夫人去幫忙,徐夫人表示自己沒有收別人的錢,打著哈欠走了。滴滴瞪著一雙澄淨的大眼睛無辜的吐了吐舌頭,表示自己今天要去聽周華健的演唱會,至於本人當然是不用指望的,不過我建議聊聊A可以推掉生意,可聊聊A表示,與其要面對自己的野蠻客戶的火暴脾氣,還不如被鬼抓--------最後我只好悲壯的表示,聊聊A,你放心好了,你要有三長兩短,我絕對會?------------如果有可能,我會幫你報仇的。!
- p8 o  Y4 x! `" i5 J   缺少現代娛樂手段的山村,村民們依然保持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習慣。燕壘生從秀才家出來的時候,大部分村民已經沉浸在夢鄉中編織著自己的美好願望!陪伴整個山村的,除了安謐的夜色,就只有清冷的月輝了。# N4 I5 w4 f; K) X" }' }
   燕壘生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不過他明白,在經過長達數十年的破四舊和精神文明建設之後,像僵屍這樣的事物恐怕也只能消逝再民族文化的古籍裡面的,說實話,燕壘生也不願意有什麼可怖的東西來破壞如此美好的夜色------只是,他恐怕要失望了。
3 c  T4 D7 k6 r. ]1 b- z   村裡人說晚上看到僵屍並不是空穴來風的,他們肯定是看到了什麼東西,就像今晚的燕壘生一樣,看到數十米開外月光下有一個人形事物在呆板的走著,後面還有一個人遠遠的跟著-----說她是人,是因為從動作來看,她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而且,燕壘生也從身影上看出,這個人是小貓!
, Q8 J2 r6 q& u) t" A- X( C   前面的難道是僵屍?燕壘生不聲不響的準備好了幾張符,悄悄的跟了上去。燕壘生的出現,使得小貓大為高興,她指著前面的人形事物說,這就是僵屍了,常常在晚上出來的。0 d8 o( }1 O5 P2 E/ m% ~
   哦?燕壘生不禁有些佩服這小姑娘的膽量了,你天天跟著看嗎?4 B' u; j1 H/ |3 R, Y  Q$ M
   是啊!我還認識他呢,白天他是住在村東頭的一個叔叔,晚上就變成僵屍了。
# M; R( w  [5 r9 _- V* |   是這樣嗎?燕壘生聽小貓一說,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裡所謂的僵屍,只不過是誰得了夢遊症罷了,村裡的村民一見僵屍就嚇的雞飛狗跳的,誰還會去看個仔細?只有小貓這樣的小孩子才敢天天追著看個究竟。。。。。。  K, `1 T- ^" W+ S, t3 v+ P1 e
   看來,僵屍一說不過是這個村子裡以訛傳訛的誤會了,燕壘生向村民們解釋夢遊症一說之後,長時間覆蓋在他們心頭的烏雲開始散去,只有小貓因為燕壘生的“叛變”而感到悶悶不樂,她告訴燕壘生,還有一個和那天晚上的那個不一樣的僵屍,可燕壘生知道,這恐怕是另一個夢遊症患者,小貓一氣之下不理燕壘生了,燕壘生還真感到有點內疚,好在小貓到底還是個孩子,沒幾天又叔叔長叔叔短的圍著燕壘生了。( _+ `! N. h, D
   燕壘生決定,再去拜會一下秀才說的那個老師傅,然後回城。/ N5 {6 A# U/ v) |1 z! d" }- P
   說道PIAIR撞鬼的經歷,有些讓人忍俊不禁。我們PIAIR在喝醉之後,除了心甘情願的被聊聊A騙,還養成了見了廟門就燒香的好習慣,據她自己介紹,某一個適合於殺人放火的夜晚,她在回家路上的某一個街口看到了一個神龕,於是二話不說倒頭就拜----給我一個好老公吧!第二天再路過才發現拜的是一個靈位,再後來,就有可愛的朋友找上門來了。1 u* m* I& W$ j3 ~9 e2 a% _1 u
   PIAIR開始覺得自己的生活在被人打攪,而且常常會有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發生,譬如,以前如果誰踩了她的三寸金蓮,她會惡狠狠的盯著別人,再以別人的下一個表情來決定自己是動口還是動手。而撞鬼之後,她遇到上述情況當然還會動口動手,只不過方式有所不同而已,比如今天在公汽上,她就一邊誇張的叫著疼一邊往踩她的帥哥身上靠,同時心裡面還慪得要死,因為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同樣的心情,還在她走在大馬路上撓首弄資的時候存在。更要命的是,她居然會在沐浴時覺得有人在偷窺,還發出陶醉的聲音----就在她要瘋的時候,聊聊A開始了他的服務新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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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了鬼居之後,她的一切不適癥狀立刻消失----個中原因當然是她不知曉的,可出了鬼居之後,所有的癥狀立刻照舊,該靠的還是靠,該叫的還是叫。在一個月的工資全部奉獻給聊聊A大師之後,我們可憐的姑娘終於初步了解了大師的真面目。頓時,鬼居風雲變色,聊聊A在察覺頭頂兩毫米處飛過一個啤酒瓶之後,聽到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你要是在上面對付不了它,我就把你送到下面去對付它,這樣一來,聊聊A終於堅定了向外發展捉鬼事業的決心與信念。
; \8 {/ f0 n4 U! }+ E. [   畢竟,本人也曾經和聊聊A大師共赴“鬼難”,好歹也不能見死不救吧----在聊聊A出發一小時之後,我趕到了PIAIR的住處,這裡左邊是殯儀館,右邊是某醫院的太平間,的確是個撞鬼的好去處。在進門之前,我一直在考慮是不是要打個電話給120,好保證聊聊A性命無憂,哪知開門進去才發現,聊聊A就是死了,恐怕也是爽死的----PIAIR正穿著性感的睡衣給大師調雞尾酒,雖然偶爾也會表情突變罵幾句粗話,但總的看起來還是美的不可方物,聊聊A正窩在沙發上端著一盤水果看電視----也無怪乎樂不思歸了。) h2 f! ]: ]+ W3 k
   在沙發上,聊聊A告訴我,這是典型的鬼上身現象,而且這個鬼的道行很低----所以他決定先休息休息。
% Q! u( G% u9 W4 p2 g0 ]   對於這種欺詐消費者的行為我當然要立刻制止,在一番教育之後,聊聊A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發誓要用鬼話三個代表來指導自己的抓鬼工作,他摸出一張符,重重的拍在了PIAIR的粉面上。。。。。。
1 M: L( I2 e) g/ c   收工了,聊聊A捂著臉出了門----這是PIAIR在挨了巴掌之後的第一個動作,我也跟著遭了殃,PIAIR的第二個動作就是讓沙發邊上一根不知放了多久的長棍麵包以每秒5米的速度向我的腦袋接近----真是好心沒好報。! ?+ c4 U( `( e# `) _# Y. Y, p
   在鬼居門口,我看到了滴滴,不知為什麼,我覺得她今天特別可愛,雖說是個鬼,可是,寧大哥和聶大姐不是也演繹了一曲動人的倩女幽魂嗎?我不清楚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也沒時間搞清楚了,就在我接近滴滴的時候,滴滴忽然臉色一邊,露出滿口的尖牙向我撲來。。。。。。。啊。。。。。。。. _/ i4 p2 {2 f% D, S) q/ F; H5 }9 u
   燕壘生從秀才口中得知,那位趕屍的老師傅住在村口東邊石崖下的那一間小屋裡,因為乾的是晦氣的營生,一輩子也沒娶上一個媳婦,所以現在只能吃五保。
! L# j4 ?! N# X* V) M3 L# \3 d* _   燕壘生說明來意,癱在床上的老師傅有些不以為然,他漫不經心的告訴燕壘生,所謂趕屍不過是兩個人一前一後,前面的指路後面的背屍罷了,沒有什麼神通。/ R5 a7 ^% I1 T' B. E
   真是這樣嗎?燕壘生清楚,這隻不過是老師傅把自己當外人,不肯詳說行業內幕罷了,所以他也不急著離開,而是和老師傅聊起了捉鬼驅怪的心得----老師傅果然是個行家,一來二去就被撩開了話匣子,燕壘生這才慢慢的把話題引到了趕屍上面。1 v+ h* D; c; R
   老師傅也不拘束了,他坦言告訴燕壘生,把背屍當趕屍的騙子師傅大有人在,也就是他們,湘西趕屍的牌子才被砸了,說到這裡,老師傅一臉的遺憾----培養一個趕屍師傅,不比培養一個武林高手省事,這要花數年時間,經過36道功法的訓練,才能帶屍上路。修煉這36道功之前,還得先練出一顆好膽,要不一瞧見屍體就害怕,更別說趕屍了。然後,修煉的第一到功\夫是讓屍體動起來,這是基本功,得修煉半年多才成。接下來,再修煉讓屍體抬頭、起身、走動的本事,其餘的一些功\夫,和抓鬼的功夫差不多----屍體陰氣重,容易招來鬼怪,趕屍師傅要是對付不了,自己也得變成屍體被人家趕著回來。
& K5 d7 |) Z( `5 V- U' s% S   最後一道功夫是招魂,人有三魂七魄,招得了多少全看趕屍人的本事了,招回的越多趕屍也越簡單。招魂之後再把一種神秘的藥粉撒在屍體上,這種藥粉可以為屍體防腐,還有助於招魂,但是這種藥粉是怎麼煉制的,老師傅始終不肯說。3 V6 t, i! S+ n5 g0 D2 y- D" m2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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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滴滴的牙離我只有十公分距離的時候,我堅定不移的嚇暈了過去。我那一顆聰明的腦袋在帶著迷惑積極向大地靠攏的時候,似乎撞上了什麼東西,這當然更加堅定了我暈過去的決心。1 e+ D! M% f8 ~+ o2 C
   等我醒來的時候,透過沒有眼簾阻擋的眼框,發現聊聊A正在向我臉上倒冰水,而且是一邊倒一邊啃冰棒----哦!不是,是用冰袋敷鼻子,據說是我倒下去的時候,後腦勺和他的鼻子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滴滴在房子裡飄來飄去,滿臉無辜的表情!) W2 \$ b9 `5 x& A4 l0 Y+ I5 X; d5 |
   我立刻想到要讓她因為恐嚇我而受到懲罰,不過在聽完她的解釋之後,我放棄了這樣的想法。滴滴說,剛才有一個鬼魂附在了我的身上,被她趕跑了----我立刻把該算得帳算到了聊聊A大師身上,我被鬼上身了他還沒看出來,怪不得剛才會迷上滴滴。於是,聊聊A的冰袋不夠用了。0 p1 Y. U( K" y
   那個鬼魂是不是PIAIR家的那一個呢?它在這邊被趕跑了,啟不是又會回去找PIAIR?想到這裡,中國人誠信的本質立刻在我身上起了作用,我決定,逼迫聊聊A回去完成售後服務。* G% o2 q0 C# u6 {: N  x3 f: h
   在PIAIR家門口,這位美女顯得很正常,瞪圓了眼睛,凶巴巴的盯著我和聊聊A。/ z* f' {4 S" d4 r+ P5 _
   從她目前的狀態來看,無疑是平時的PIAIR,可是誰又知道這是不是附身的鬼魂在作怪呢?聊聊A極其英明的掏出一個大麻袋,在我的幫助下把美女裝了進去,將其帶回鬼居做鑒定。3 w' ]+ ]3 D7 Y2 S: i6 X! t- L
   在鬼居裡,PIAIR在發現滴滴沒有腳,徐夫人已經400歲之後,立刻收斂了暴躁的脾氣,乖乖的在墻角坐了下來,那模樣還真是人見人憐......1 A4 F, a- H; o
   解釋了大半天,PIAIR總算相信了我們沒有讓她做鬼的意思,也不想欺負她,她也前所未有的乖巧的答應配合我們捉鬼----我們決定先找出她家那個鬼魂的出處!5 Q& E7 w4 G)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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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師傅那裡,燕壘生補充了很多專業知識,也算是好好的充了一回電,同時,他也明白了他一直關心的一個問題,趕屍人趕的僵屍會不會傷人?
' }# o, l9 f: K   從老師傅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這恐怕是一個外行問題!果然,老師傅告訴燕壘生,趕屍人趕的是走屍,和僵屍是不一樣的!所謂的走屍就是在人死後,招回一些死者的魂魄,再讓魂魄帶著屍體跟人走的一種事物。這種東西一般是不會傷人的,即使想傷人,盯著它的趕屍人也會馬上制止。但是僵屍就不一定了,與走屍相比,這種屍體所帶的魂魄要多,自主性也更強,而且,僵屍是沒有趕屍人控制的,所以傷人也不奇怪。與鬼相比,僵屍對人造成的傷害恐怕更大一些,因為鬼害人往往是讓人產生幻覺,然後自己傷自己,幻覺消失也沒事了。而僵屍的形體卻是實實在在如假包換的,它們一次傷人都會給人造成身體上的傷害,趕跑了僵屍還得自己治傷!另外,僵屍的屍毒也是叫人頭痛的。" u2 S7 b0 `9 V$ E- c- o
   那麼,僵屍是怎樣產生的呢?老師傅告訴燕壘生,僵屍存在的最根本理由是因為怨氣!其成長一般有兩種途徑,一是人為的,譬如缺德的趕屍人在趕亡屍之後,沒把靈魂從屍體上送出去,這樣的屍體十有五六會變成僵屍!因為靈魂不能脫殼而出,以至於不能投胎,肯定是有怨氣的。另一種則是自成的,死者因為種種原因,靈魂怎麼也不肯離開身體,自然會變成僵屍,因為靈魂存在更多,這種僵屍,較之前一種,恐怕會更加厲害!1 }- ]" t+ b) s8 `  Z+ I1 q
   天色漸漸的黑了,燕壘生離開了老師傅的家。
  ~, ~2 q' Q( v+ @" r   燕壘生決定走走之前,先到秀才家告別!  C# q1 ^- D8 y* T( k& q
   秀才還跟以前一樣,整個人看上去都懨懨的!聽說燕壘生要走,他似乎有些失落,也似乎很是羡慕的說:“你在城裡,真好”。語氣中滿是對城市的嚮往!
. B0 B; R  m4 ?5 d   燕壘生也有過插隊的經歷,當然也知道這些留鄉知青的苦楚,不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陪著喝悶酒,倒是秀才一個勁的追問城市的情況,聽到開心處毫不顧及的哈哈大笑,當想到自己的遭遇,又黯然傷神!
# R  d8 }; m6 x, X, M   秀才告訴燕壘生,他高中時是學校的高才生,上大學是絕對沒問題的,可誰知後來冒出個張鐵生,自己也不明不白的下了放!那些出身好的同學還好,村幹部也不敢欺負他們,可自己這個黑崽子就夠受的了,平時在城裡自己最看不上眼的文盲和無賴在這裡也可以隨便的作弄他,還好!後來村長的女兒瞧上了他,他的日子才好過一些。但即使是這樣,對城市的嚮往和對家的思念還是時不時的來打攪他的心情,農村惡劣的生存條件也在折磨他,要不是有回城上大學的信念在支撐著他,他可能早就自殺了!
5 `7 [* ]7 K6 r   可後來,你為什麼又不走呢?燕壘生有些疑惑的問道!
' c# O$ h. p) c* H5 a( n" m   我......不是孩子都大了嗎?秀才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燕壘生也可以看出來,只是別人的私事,沒必要去關心!聊著聊著,他們有撩到了僵屍上面來!
& M" j% L" @4 M   這個村裡恐怕沒有僵屍,我見過,是夢遊罷了。燕壘生喝了一口酒,說到!) y( X" V$ x# Q. k2 _. x
   沒有僵屍?怕是你沒看到吧!秀才對夢遊這個解釋不以為然。: C5 a$ X% a/ W* e0 Y
   你是說?燕壘生正要追問,卻聽見房子外面鬧翻了天!他連忙撲出門去,看見村口一大塊地方被手電筒和火把照的透亮,不知有多少人在那裡!還有人在哭。
1 ]# Q5 O1 j" X9 B1 r, J7 z   燕壘生不假思索的跑過去,秀才也跟了上去,在人群裡,燕壘生發現哭喊的居然是小貓的媽媽,小貓躺在她懷裡,已經不省人事,旁邊還躺著一具渾身發黑的屍體----燕壘生發現,這就是那個夢遊者。
: G3 i# E# ]7 ~$ O3 f1 K: @   這到底怎麼回事?燕壘生一時間不知所措,秀才卻叫到,這是被僵屍傷了,快送到衛生院去,我去找一些藥來!眾人七手八腳的抬著小貓向衛生院跑去!
* I' ^5 ~1 I, |2 X/ ~   PIAIR在回憶中拼命搜尋上一次拜鬼的那一個路口!終於,她想起了這個路口的具體位置,可是,我和聊聊A卻犯了難!那個路口正對著一座3層高的空樓,看樣子足有十來個房間,經過證實,我們也知道PIAIR拜的就是這座房子的老主人----一個50來歲的老鰥夫!6 \9 a) J; t9 n" v4 j2 }6 ]0 C) X" g
   我和聊聊A有心進去抓出這個傢夥,可是,我的一個鬼居就出了好幾個鬼,誰又曉得這裡面有多少鬼東東?要是這裡面也有一兩個看場子的,那我和聊聊A還不被生吞了?所以,我們採取了極其英明的措施,在晚上11點30分之後,好說歹說把徐夫人和滴滴拉了過來,讓它們去看看到底是誰和PIAIR過不去!3 f& N3 J0 L  }6 k0 ]/ l' }# C
   徐夫人和滴滴不負眾望,我們才在房子外面呆了十幾分鐘,就看見有3個沒腳的朋友和一個沒有頭的朋友被丟了出來,還砸的房子外的地磚砰砰響,看的我和聊聊A一個勁的叫好----這一叫就出麻煩了,被丟出來的幾個兄弟對付徐夫人不夠用,對付我和聊聊A卻是綽綽有餘了,一聽我們叫好,他們馬上咿咿呀呀的叫著撲了上來。& q' u! {7 W" q4 Y: t
   眼看大事不好,我們撒腿就跑,可憐的聊聊A啊!被這幾個傢夥抓住,一個摁住頭,一個壓住腿,另外兩個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頓猛抽!幸好,就在聊聊A天啊地啊祖國母親大地媽媽一氣亂叫的時候,屋裡頭又被丟出一個,這一回是滴滴,她二話不說又要往裡衝,我連忙撲上去為她指名了正確的道路,滴滴這才上前拯救了水深火熱之中的聊聊A!: q) \3 C/ G: _  w& V9 u
   徐夫人出來了,地上已經趴了一地的鬼,好傢夥,足足有十二三個!我們這邊損失也不輕,徐夫人累的氣喘吁吁,滴滴坐在地上動不了,最可憐的是聊聊A,最近幾天屁股怕是不能挨凳了!只有我這個好命的毫發無損,不過丟了一隻鞋罷了。& z0 A/ ]# M9 [9 [
   趴在地上的一個老鬼頭問我們,幹嗎無緣無故的過來找茬----看年紀,應該是PIAIR拜的那一個了!我們問他為什麼欺負PIAIR,這個老傢夥居然很委屈的問:“誰是PIAIR啊?”; Y$ J" |4 O& J+ Q# {* Z
   哦?.....  j7 o( H9 g! ^( e( [
   鬧了半天,我們發現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惹我們的野蠻女友,那個老頭還表示,PIAIR拜了他,他是不會欺負PIAIR的!得!打了一晚上,原來抓了瞎!6 h% C$ p1 C: F+ E/ S0 Q
   天要亮了。兩人兩鬼垂頭喪氣的往鬼居走,聊聊A不但損失了屁股,還因為一個鬼居酒吧一個晚上沒開業,損失了不少收入,所以他咬牙切齒的發誓,抓到了那個欺負PIAIR的混蛋鬼,一定活剝了他。9 l- ~$ J4 m. C; P
    _' @5 ~* _0 P% ^
   雖說燕壘生是來考察僵屍的,但是看到兩個受傷的可憐人他一時間仍然無法將其和僵屍聯繫在一起,根據一些醫學常識,他認為小貓大概是被蛇咬了,或者是中了什麼別的毒。來不及多想,他和秀才隨著眾人趕到了十里外的鄉衛生院。不出所料的是,鄉衛生院的那一幫子蒙古大夫除了得出和燕壘生一樣的結論外,只是做了些簡單的處理,然後建議鄉親們馬上把小貓送到縣醫院,衛生院那一輛老爺車這一回也派上了用場!
9 x7 S, Q5 d( y' {   到了縣醫院,雖說醫生的水平高了點,但還是沒法看出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也根據小貓手上的一處牙痕認定是蛇咬的,但是具體是什麼蛇呢?他們也不敢說,最好只好先用一些解毒藥和血液性毒蛇血清掉著小貓的命,總算還見了點效果!
4 h% E$ q( I+ k: k" l   燕壘生找到了秀才,他正在醫院病房外走廊上的長椅上坐著,看樣子很是緊張。燕壘生在他身邊坐下,遞給他一支香煙,問到:“真的是僵屍咬的嗎”?
3 j! L9 L, J4 o+ s$ B   秀才嘆了口氣反問到;“你也認為是蛇”嗎?
! [4 ?- p- f* ?& ?   傷口有點像!
8 n4 f8 u. O) g2 J2 Z2 R   哦!你跟我來,秀才拉著燕壘生來到太平間,那個像僵屍的夢遊者現在正躺在裡面。死者全身發黑,喉嚨上赫然有兩個深深的牙痕!
/ w& o4 r: \+ M8 f1 u6 W6 m4 r$ M9 {   秀才摸出一根牙籤遞給燕壘生,說:“你來探探傷口”。
. c5 G* |4 S3 D) F+ I   燕壘生將牙籤探入傷口,呵,好傢夥,三釐米的牙籤探到了頭!9 ], x) N6 Z! D% V1 h. T" D
   你見過牙齒這麼長的蛇?秀才問到。
# x" d4 K9 n6 n5 t. p, C   燕壘生不語,他知道自己要找的東西已經出現了,但是小貓的安危也確實讓人揪心,他不知道是該難過還是該開心。
/ c) c- l  Y" ?' f+ D   就在燕壘生發呆的時候,秀才忽然將死屍翻了個身,掏出隨身帶的一把鐵錘,對準死屍的後頸就是一下......
" S4 a) ^7 n- M% {   冤無頭,債無主,這確實讓鬼居的一幫英雄好漢犯了難,到底是誰和PIAIR過不去?我們不知道,就連PIAIR本人都不知道。
1 I9 X9 g6 L: i  l) Y6 x3 D   對於PIAIR的光臨,我和徐夫人、滴滴還覺得不錯----我和聊聊A是一向懶得做家務的,至於徐夫人嘛!要她殺個把人比要她做一頓飯要容易的多!滴滴倒是肯做家務,可是有一次我要她照顧貓十八,這小丫頭楞是帶著貓十八在冰櫃裡啃了一天的冰櫃,出來時連爬都爬不動了,樂得魚十三一個勁的吐泡泡,別人還以為我往魚缸裡倒啤酒呢!4 J- X9 L+ l7 h5 S& n  h1 q6 @
   PIAIR來了之後,我很高興的發現房子裡亮堂多了,偶爾她心情好的時候還會給我們洗洗衣服,魚十三和貓十八在她的照顧下也茁壯成長,她還想出了在魚缸邊放老鼠夾子來防止貓十八偷襲魚十三的方法,頗有效!但是她住在鬼居裡住著,房租是照例不交的!也沒人敢找她要。她喝酒也大約不用買單了,聊聊A為此痛心疾首,恨不得在她臉上畫小草,可是在試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敢了----聊聊A被逼得頭戴洗臉盆圍著鬼居跑了5000米才算完。這樣的事以後也常常發生,如果聊聊A敢於在房子裡隨手扔垃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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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PIAIR儼然鬼居之王,那個混蛋鬼也再沒有出現過----他怕是不敢來鬼居鬧的!' z2 f2 s! M" D, c
   閒暇之餘,PIAIR客串了鬼居的招待員----或者說治安員,因為她敢把灌了幾杯貓尿就鬧事的傢夥一腳踹出去,平時敢幹這事的就只有風若兮了。7 ?" I  f, {/ c) b+ ]
   時間就這樣過著,直到幾天之後,徐夫人出遠門了......
1 j7 U0 R' {7 T& m- d. \( g   對於秀才突如其來的暴力舉動,燕壘生有些心驚,但是他沒有表示什麼,只是不動聲色的摸起一根散放在停屍床旁邊的擔架棍,以防止秀才下一步的過激舉動!2 t8 ^/ a7 s( o; C+ @$ q
   秀才沒看燕壘生,只是很仔細的把死者的全身骨骼砸了個遍。估計可憐的死者全身骨骼都碎了,秀才才氣喘吁吁的停下手,咬著牙說,只有這樣----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不變僵屍!
2 S0 ]6 _9 |& w' u. K7 F) Q* f. Z   原來是這樣!燕壘生松了一口氣,他摸出一張符塞在死者的嘴裡,進行了一番超度----他發現,死者的幾個牙已經變尖了!& P$ i+ U+ l' x' a2 A' A
   怎麼?被僵屍咬了就會變僵屍?燕壘生忽然想到----小貓會怎麼樣?秀才有些傷神的說,沒死就沒事,要是死了就不清楚了!
% X% G  x/ E* k0 j7 N+ @   那要怎麼救她?秀才告訴燕壘生,村口的老師傅有應該會解屍毒,燕壘生沒等秀才說完,拉上他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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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口的老師傅趕了一輩子的屍,應該是可以評的上行業模範的,可是,有一件事一直讓他不得安心----那是文革的時候,他接了一樁生意,要趕一具屍體回家,法都做好了,就等上路的時侯,一群紅衛兵突然找到他,對他的“封建迷信活動”大加譴責,最後他只好誠惶誠恐的把屍體就地給賣了!這可是一具已經完工的走屍啊!這樣賣下去早晚成僵屍!老師傅迫不得已,在屍體附近放了不少法器鎮壓,準備以後有機會再送走他!可是,他很快就因為從事迷信活動進了班房,好幾年之後才放出來!
3 c5 I" j4 v6 K  f   這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上年紀了,要是冒冒然送屍,不死在屍體手裡才怪,幸好,幾年來死者的墳墓一直平安無事,他也稍稍放心了,可是後來村裡刮起了一陣盜墓風,凡是有點歷史的墳墓都被挖了,再之後,村裡面就傳出了僵屍傷人的說法!
/ f# G# V6 T$ U: a% b  Q  l   今天晚上,看樣子是有人被傷了,老師傅知道,秀才和燕壘生肯定會來找自己----唉!讓年輕人去對付僵屍吧,他聽到有人走進院子的聲音了,只是他太老了,沒聽清楚這聲音和人的腳步聲有什麼不同,當他拉開房門時,一張滿是獠牙的嘴帶著惡臭一下子靠上來......
& g% K' |% V  l   慘叫!
: S4 L3 B) _" G  E   燕壘生在湘西遇到麻煩了,徐夫人和滴滴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他們當天就去了湘西,這樣一來,鬼居就只留下了我和聊聊A。7 ?% z1 E4 B$ b* Z, ~$ N
   每天,總有幾個鬼來鬼居混水摸魚,讓我們不勝其煩。後來,我們幹脆約定,每天凌晨4點之後鬼居對鬼免費開放----反正幾個可憐鬼也喝不了多少,更何況,以後沒準他們可以幫的上什麼忙!從此,鬼居每天凌晨3點之後就鬼影幢幢,但是其餘時間也沒什麼鬼來鬧事了!
: U$ t# z! L: Y   PIAIR照舊客串鬼居招待,撞鬼的事,她怕是早就忘了,可就是呆在鬼居不走,也難怪,喝酒住房免費,還能有事沒事欺負一下聊聊A,她幹嗎還要回那火葬場附近的房子?/ f. W/ x( V" l0 d; i5 e" W6 {
   這期間,PIAIR公司的一個同事常常來關照生意,這傢夥塊頭大大的,皮膚有些黑,像是西北來的,所以PIAIR和她那一幫想象力豐富的同事就叫他尼泊爾王子,簡稱尼泊爾。尼泊爾每次一來就端著一杯酒纏著PIAIR不放,我們都能看出PIAIR其實挺得意的,因為尼泊爾這小子人長得確實不錯,但是PIAIR就是不理他,有些時候發橫了還揚言要把他丟到尼泊爾去,所以每一次尼泊爾都有些灰頭土臉。* D' o0 p8 t& |& s$ N
   這一天,尼泊爾又來了,照例坐在PIAIR面前胡說八道,PIAIR笑眯眯的瞪著他說,你怕是想回尼泊爾了,是吧?
7 e2 `* ~0 J7 N5 ^' p   可是今天尼泊爾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滿臉不在乎的說,你敢這樣,我就去消協告你。3 [& R, u: T/ [6 g* D4 F# O
   哎喲,你還敢告我,PIAIR一伸手就卡住了尼泊爾的脖子,你還告嗎?
# c4 L- g: Z2 s$ ]  J, h0 f   哎喲喲,你已經觸犯了刑法某某----條,我----告你故----意傷害,尼泊爾喘不過氣來了,但還是不服軟。
4 w" Z/ b" L4 i/ R0 v7 ]   哦!PIAIR騰出手拉過一盆冰塊,把尼泊爾的臉狠狠的往上一壓,你幹脆一步到位告我故意殺人好了。
2 F5 ~3 ^. v; `4 `0 @   尼泊爾突然腳一軟,癱在了地上----不會是真去見革命導師了吧?PIAIR松了手,輕聲喚到:“尼泊爾?尼泊爾......"就在PIAIR想要畏罪潛逃的時候,尼泊爾悠悠的吐了一口氣,疲憊的問,我怎麼在這裡?
* p' }5 v9 r7 J8 ^   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鬼附身了吧?PIAIR說完這句話之後馬上後悔了,不會真的是鬼附身吧?儘管這幾天鬼是見多了,但是對鬼物與生俱來的恐懼還是讓他不住的打冷顫----該不是上一次那傢夥又回來了吧。。。。。。。想到這裡,她絲毫不顧客人的反應,凄厲的喚到
) @+ H4 M- u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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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聊A.........
9 r' i, @5 i0 k( O5 K! l  U   秀才沮喪到了極點,他和燕壘生趕到時,老師傅已經奄奄一息了,脖子上4個流血的牙洞在宣告著他生命之源的枯竭。老師傅最後做的,只是指著自己的床。燕壘生和秀才順著老師傅的目光找到了一本雕版印刷的小冊子,上面記載了怎麼對付僵屍和治屍毒的方法,所以現在秀才可以坐在小貓的病房外翻閱\這本小冊子!- A& H) f# P. ~0 S
   治療屍毒,用咬人的那一隻僵屍的血,來塗抹病人的傷口。。。。。。秀才懵了,這怎麼找?燕壘生倒是出躊躇滿志,他想有了秘籍,總是可以找抓僵屍的----現在僵屍大概不會很多。
3 _3 r. w" _1 s3 d0 g4 ^  E' S( s/ c   秀才一直在想,為什麼要咬人僵屍的血?當他想到血型問題的時候,思路赫然開朗了,僵屍在當人的時候也是有血型的,血型不同,咬了人屍毒性質肯定也不一樣。想到這裡,秀才不禁為小貓當心了----天曉得燕壘生抓不抓的到傷小貓的僵屍?夜深了,秀才有些犯困,小貓的病房隔壁,燕壘生正在陪房上休息。恍惚間,秀才看見一個老頭到了病房,小貓似乎也好了起來,只見她從床上爬起來,跟著老頭往外走----秀才很納悶,睜開眼一看,小貓還在床上躺著,可臉色更黑了----秀才猛的一激楞,不好----怕是有鬼在找替身,他連忙向燕壘生的房裡撲去,可剛到走廊,就看見燕壘生拿了幾張符紙往回走,身後居然還跟著一個小貓。。。。。。
/ t0 c& I+ `6 L. a' ^; b   明天我要去找僵屍,可這裡的鬼東西已經想找替身了,這可怎麼好?燕壘生向秀才說出了自己的憂慮,但很快他又想到了解決的方法----找徐夫人和滴滴吧!
4 z  S. B( D5 f/ E. F   我和聊聊A弄清楚PIAIA的尖叫的原因之後,立刻幫她把尼泊爾挪進了一個包廂。尼泊爾醒過神來了,居然聲稱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這些可麻煩了,PIAIR滿肚子的恐懼無法消除頓時化做滔滔怒氣一股腦撒了出來,先是埋怨聊聊A捉鬼不利,然後又責怪燕壘生沒事找事,接著又回到聊聊A身上說他不開酒吧自己就不會喝醉就不會撞鬼。。。。。。終於輪到我了,PIAIR一邊向我丟煙灰缸一邊怒吼,你要不給房子給聊聊A她也沒法開酒吧!( C4 X8 }+ A$ m
   得,原來PIAIR撞鬼都是我給惹的禍!無奈之下,我只好悄悄的、躡手躡\腳的溜出了野蠻女友的房間,免得自己也出落成一個讓別人撞了害怕的東東。
1 U( h4 |+ g. J   當晚,一大群來蹭酒喝的游魂夜鬼們也注意到了鬼居的異常,因為他們熟悉的PIAIR小姐破天荒沒有出現在前台,得知事情原委之後,他們都表示,不幹涉同行做事,是做鬼的職業道德。但是,在得知恪守職業道德要付出沒有酒喝的慘痛代價之後,職業道德也見鬼去了,他們群情激憤的發誓----要在3天找出那個讓他們沒酒喝的罪魁禍首,拉出來打的像“鬼”一樣。
+ f7 U0 c; L$ i4 I0 V+ p7 F   立刻,鬼們行動起來。。。。。。
$ _; {0 k2 i) U# s% x, B8 q, X+ P   燕壘生按照老師傅的描述,找到了他當年埋屍體的地方!這是村外野地裡的亂葬崗,不少慌墳裡的屍骨已經在土夫子的辛勤勞動下重見天日了,所以一到晚上,整個墳地便陰風慘慘、鬼火熒熒!而燕壘生,正是晚上來的!5 P3 |$ b! b2 t0 f8 p- u* I
   這樣的環境,除了抓鬼的和土夫子們,想是誰也不趕來散步的,而自從村裡鬧僵屍後,土夫子也都學乖了,他們可不想被跳著走的東西給纏上脫不了身。因此,喏大的一塊地方,只聽得到燕壘生這一個生命呼吸的聲音,周圍甚至連蟋蟀的鳴聲也聽不到----難道,它門也害怕這裡的森森鬼氣?/ g: t/ F" j" b! ~1 o4 [3 v: i
   燕壘生一到墳地附近,變察覺到這裡陰氣沖天,怎麼多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客死異鄉的孤獨魂在這裡等著托生,而現在,拜土夫子之賜,他們連一個入土為安的去處都沒了,實在是可憐!所以燕壘生儘管已經看到了不少躲在暗處冤魂厲鬼,也還是沒有去收拾他們,另外,僵屍才是他今晚的主要目的。! e' T& W; U- I4 Y, j# _8 ?
   燕壘生手心裡緊捏著的幾張符紙,已經被汗的有些潮濕了,畢竟,對付形體實在的僵屍,這還是頭一回。他巡視了一圈,各種殘缺不全的屍骸的卻不少,可是沒有哪一具是可以站起來傷人的,看來今晚上一無所獲了,小貓的安危,實在是讓人揪心。6 Z5 r2 F9 t1 {. [1 ^; u
   在離開墳場的時候,燕壘生乾脆大聲念出了一段經文,頓時墳場裡響起了一片鬼物的歡呼,不少迷惘的冤魂在聽到這一段往生咒之後,頓時找到了托生之門,自此解脫。燕壘生笑了笑,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一隻冤魂擋在了面前,燕壘生手中的符紙怕是要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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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M3 K6 {# m! I4 u% I   醫院裡,秀才在照看著小貓,小貓的父母只知道著急,是乾不了什麼事的。嚮導僵屍是老師傅做出來的,秀才心裡竟然有些輕鬆,這是病房裡的徐夫人和滴滴察覺不了的,她們只知道小貓陽壽未盡,只要沒有誰來拘她,只要身體不壞,就沒有性命之憂了----起碼,在幾天之類,是沒什麼問題的。/ ^7 k8 y8 ?1 b6 Y$ W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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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鬼拾柴鬼火高,在一幫生怕沒酒喝的好兄弟經過一番調查取證之後,終於再一次把矛頭對準了上一次被徐夫人和滴滴打翻的鬼樓。於是乎,鬼多勢眾的鬼居顧客們一窩蜂的打將過去----雖說他們中間沒有比徐夫人厲害的,可在1.725個打一個的比例之下,鬼樓還是很快被擺平了,那一個老鬼被一個吃河豚毒死的胖鬼踩在腳下逼供,可就在他再死一次也不說的信念就要動搖時,眾鬼突然亂了起來,一幫子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的鬼又加入了戰團,並且很快將原有的兩幫鬼魂全部擺\平了,在他們的對話中我才得知,他媽的原來下面也有110。幸好他們文明執法,對管轄權外的東西不過問,否則我和聊聊A也有的瞧了。
1 l# G" q9 d& ]1 o) [/ A   聚眾鬥毆擺在哪裡都不是小事,那些顧客起碼有半個月不能來鬼居喝酒了,我們惟有希望糾纏PIAIR的那個傢夥也在裡面,可是,就連這一點小小的要求,我們也沒能得到滿足----回到鬼居,我們發現被附身東倒西歪的尼泊爾正在衝全身瑟瑟發抖的PIAIR說些什麼,走近一聽原來是肉麻的要命的情話----可憐的PIAIR,果然是楚楚動人也動鬼啊!我們不由分說撲上去摁住尼泊爾就要用神棍驅鬼法驅鬼,可是這小子只露出了一隻獠牙就讓我和聊聊A陪著PIAIR一塊瑟瑟發抖了。$ Q, E& P, Z2 }7 |) N8 z! V
   還好,這小子知道見好就受,在留下後會有期四個字之後丟下尼泊爾揚長而去,於是,發抖的變成了4個。
9 ]! _7 c) `$ ?1 {5 ]/ n   墳場裡的燕壘生一揚手就要收拾掉這個擋路的冤魂,可是,冤魂的幾句哀求讓燕壘生改變了主意----它求燕壘生幫忙,毀掉他的屍體,要不,他就投不了胎!& g7 N8 A# b  y( v
   這是怎麼回事?燕壘生有些詫異。
( _0 x/ ]! u+ b3 h6 ^- Q, U8 _   鬼魂告訴燕壘生,他的靈魂被別人鎖在屍體裡了,希望燕壘生可以放他出來,或者幫忙毀掉屍體----它這樣一說,燕壘生也來了興趣,便跟著鬼魂來到了一坐被刨開荒墳前,看到了一具有些殘缺的屍體,讓人驚訝的是,屍體穿著式樣很老舊的衣服,但是屍體居然沒有腐爛。鬼魂說,他有一半的靈魂被屍體鎖住了,出不來,還請燕壘生超度。
) n: y) W" j! _  p   燕壘生真的來興趣了,問到,你為什麼會被鎖住呢?
- f- `8 g* T- }! B, H. W0 o   鬼魂告訴燕壘生:“我被人做成了走屍,才被埋的”!燕壘生可以看到,鬼魂的表情一臉的氣憤。' K2 P% Z: i$ D7 R1 \
   哦!那麼,這大概就是傷害小貓的僵屍了,的來全不費工夫啊!燕壘生手一伸,這個只剩一半的鬼魂就被抓了。
% ]- f8 k& x0 ?8 U   儘管在最初見鬼時,大家都有些害怕,但我們都是在鬼居裡歷經千錘百煉打造出來的英雄好漢,在發完抖之後,有著豐富見鬼經驗的聊聊A大師最先醒過神來----我怎麼會怕這個傢夥?他再怎麼著也沒有張媽和張君厲害吧?我還收拾過他呢!PIAIR也清醒了,不管怎麼說,鬼都是尼泊爾招來的,所以她一邊說話一邊打尼泊爾的耳光。在尼泊爾勉強站起身來之前,我已經在尋找燕壘生留下的捉鬼工具了,身後聊聊A說道,我們應該先搞清楚這個鬼的目的吧!
8 S; w; l7 C5 p9 V   對,就是這個理!我們還不知道鬼的目的呢。所以,第二天尼泊爾搖頭擺尾的走進鬼居時,我們就提出了這個問題!
7 e% D7 d8 s2 [- r9 F   我要PIAIR嫁給我9 N9 Z4 b% v/ T! T8 _
   啊?我們驚呼!
8 h- G6 P6 q" N; q; ]* z; y: |. j   ----哦!不是我,是尼泊爾!3 S' z6 ^  {2 T) m
   哦!還好,我和聊聊A松了一口氣。
5 ^1 ?: k. K  u8 W' w5 P( S: H   我不幹,PIAIR大叫道。) p' z$ q9 j7 q% ^
   不行,鬼的樣子有些沮喪,但是馬上又厲聲到,你要不嫁,我不嚇死你也要煩死你!0 I+ h2 N; w; {, a; w5 R  q& q: t
   好啊!不關我們的事,你慢慢來吧!我們不奉陪了。聊聊A拉上我就走。7 W) N. d0 W2 {! U$ y' w
   不行,你們也要留下來勸她。。。。。。& m( h  O1 Z$ X6 k4 }6 F
   先生饒命啊!在燕壘生一抓之下,再笨的鬼也知道自己是什麼處境了!所以,這個半條命的傢夥拼命的解釋:“我沒做壞事”。
$ k5 m4 N  m4 s2 t$ ]5 O5 u   沒做壞事?村子裡那個小姑娘不是別人咬的吧?告訴你,她要是有事,你就別想再做人了。
4 `6 M4 \1 b- n( B   什麼小姑娘?半條命居然還有些詫異。我沒出過墓地啊!& I4 W. L+ x8 l$ z- L% T8 [
   你沒出去過?那麼,村子裡鬧僵屍是怎麼回事!
6 }8 c2 _. x$ m   半條命似乎松了口氣:“我剛一被盜墓的挖出來,就被打壞了,所以現在才是這個樣子,不信你看看。”
, K8 R+ {1 g" S: C3 k+ S   燕壘生一看他的屍體,果然,全身的骨骼沒幾處好的了。那麼,村子裡不是你在鬧了?5 f& l6 V. H! q' a3 T% k4 B( Z
   不是,不是!  n9 \+ Q1 l0 c3 F
   那你知道是誰嗎?
: z0 o+ M( P2 c   半條命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先生你是明白人,有這種東西的地方,陰氣會特別重,你知道怎麼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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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燕壘生一腳把半條命的屍體踢進了一個墳坑,又在屍體的頭上帖了一張符----12個時辰後,你的魂魄會合在一起的,到時候再給你超生。在半條命的千恩萬謝之下,燕壘生帶著疑惑走出了墳地。
6 k* T$ i4 Q0 F1 ]* t) y- t7 J. B/ F   秀才還在醫院裡看著小貓。/ V3 l- f+ @( F) t/ S
   當他得知咬傷小貓的僵屍和老師傅的無關之後,竟然如同被雷打了一樣,呆坐在病床上半天回不過神。3 Q  S- e+ p2 G# C; C5 b
   這樣的神情,多少讓燕壘生有些驚訝,他突然想到,秀才既不是小貓的親戚,又不是村長村支書,怎麼會這麼關心小貓呢?----自從出事後,秀才已經在醫院看護好幾天了。
- M! U& `) c! E% ~  _   燕壘生認定,如果不是秀才和小貓有什麼特殊關係的話----這是肯定沒有的,那麼,就是秀才對這件事心裡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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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居裡,尼泊爾依然不可一世的衝著幾個老闆發號施令,只因為身上來了個鬼東西,他就越發不得了了。+ A4 X0 t: h7 `
   我們無奈之下,開始勸PIAIR,嫁給尼泊爾得了,可PIAIR一口回絕,不行,尼泊爾這小子拈花惹草是出了名的,雖說外號是尼泊爾,可是和他關係曖昧的女孩子足以讓他叫阿拉伯了!PIAIR表示,就是和徐夫人滴滴一塊去當鬼,也不和尼泊爾鬼混。
( K6 z" |% T! ?* ^" {   當鬼,我們怕是一下子當不成,上次我們算過命,這裡幾個命最短的也還有60年的活頭,聊聊A小聲說道。
* i- C/ R% b! J( M$ ?5 N: X5 b# _   哦?那咱們打一架吧,既然是這樣。
$ A) E4 p) B- v  k* @   PIAIR也小聲嘀咕,人家可是鬼啊!
% P* y' e8 b( b( G   鬼,我聽了之後心裡不免一激楞。
) K2 ^2 `& z/ R" T   鬼又怎麼樣?聊聊A說,張君比它厲害多了,也還沒收拾掉我們。
3 p% c7 y# r1 U' g$ O: f   那,尼泊爾會怎麼樣?關鍵時候,PIAIR還是有些關心尼泊爾的。% U, f- @' P' t7 ~" y
   他自找的,聊聊A意識到自己命長之後,膽子也大了,PIAIR也橫下了心。
1 Z0 \: b; ?* _: I7 R9 B$ [   尼泊爾看到他們咬牙切齒的樣子,眼睛裡居然流露出幾分恐懼。:“你們要幹嗎?我可是鬼。”& l1 C7 @! C% S
   我們要讓你連鬼都當不成,聊聊A開始摩拳擦掌,PIAIR則在找趁手的工具。
4 Q" F- S( d% Z: ^' u7 ~   我提醒到,燕壘生的符用完了。
7 d9 S2 B) V  W" T( S   那就用拖把好了,但是,最先和尼泊爾接觸的,是PIAIR擲出的酒瓶子,不過倒地的是聊聊A----  e+ ~( [/ }8 x4 O5 Y2 C% z
   完了,我的“路易十三”啊!
5 V% s4 e2 k5 h% S   醫院離秀才住的村子很遠,秀才回到村子後,已經是夜半兩點多了!秀才卻沒回家,而是徑直的向墳場方向走去。跟在後面的燕壘生不禁暗暗叫苦----這時正是陰氣漸漸上升的時候,等到了凌晨三點,將是鬼物活動最頻繁、鬼力最盛的時候,此時,無論是道行多高深的法師,也不會輕易的去招惹鬼物----這並不是不能對付它們,而是一種忌諱。此時秀才卻向墳場走去。。。。。。
- [, C+ i6 _3 T% a   來不及多想,燕壘生跟了上去。墳場裡依舊鬼氣森森,燕壘生遠遠的跟在秀才後面,將一個護身符捏在手心裡,暗暗用靈氣召告百鬼迴避,這是犯忌的,因為此時要迴避的恰恰是人。但這裡的鬼好象還對付不了燕壘生,也只有乖乖聽話了。
2 c1 M0 y, u8 i! }9 B0 m! v   秀才在燕壘生的護衛下很順利的走出了墳場,來到了墳場外面的一座山上,突然站著不動了,一會兒,燕壘生聽見秀才發出了一陣陣狼嚎一般的哭聲,叫人聽了不寒而慄。燕壘生悄悄的靠上去,發現秀才正跪在一座慌墳前。墳已經被挖開了,裡面----居然沒有屍骨。- m3 D* y# ^6 G2 b6 N: g0 a- L( x
   燕壘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樣子,僵屍傷人和秀才脫不了關係。
( q/ h; G  i; q* G; ^! ~' X# C   就在燕壘生納悶的時候,秀才不知怎麼的,已經發現了燕壘生,正惡狠狠的盯著他。。。。。。
2 K% x; |3 m% l3 M2 d   在路易13的攻擊之下,尼泊爾很快變乖了,不過,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又導致聊聊A老闆損失了一瓶“藍馬”啤酒;“PIAIR,嫁給我不行嗎?”PIAIR......我扔
3 @! W& u0 M- x$ Z* \5 R   你小子的花心比司馬昭的野心還出名,別以為本姑奶奶不知道。。。。。。
% O& M: \. i/ d" B$ O7 l1 }   可是,那傢夥告訴我,明天是他的忌日,他的鬼力會很強的,連讓聊聊A心疼兩次的尼泊爾捂住腦袋艱難的說。
* W& w: J  |5 U9 g   這樣啊!聊聊A已經從悲傷中回過神來了,他一咬牙----反正最近這幾天酒吧也沒錢賺了----我們去湘西找燕壘生去----聽說有個叫鳳凰的地方還不錯,玩玩去。! M3 k  b8 T$ ^/ P
   好----鬼居董事會全票通過。3 a: D% M1 a! A/ ]( Q6 E
   至於尼泊爾嘛----見鬼去吧。 ) \1 T7 ]5 J6 ~" s) O
   你跟來了!你還是跟來了----燕壘生,這件事你不該管的!
  {: A/ ~; w8 Q% {$ P9 r# w   我----燕壘生有些理虧,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我是怕你遇上邪物,才跟上來看看!
* k- r4 |3 L) T9 y3 d9 f2 [, R" c   哦!勞你費心了----秀才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你看我,需要你幫忙嗎?
2 f# g( o! m7 m) X) t   說話間,燕壘生竟察覺到秀才身上漸漸漫出一陣不可小窺的靈氣,端端不在燕壘生之下,只是尚未形成殺傷力罷了----即使如此,一般的鬼物也是絕對不敢靠近的。
- X- |) e. ]& _   你以為我回需要你來幫我對付幾個游魂野鬼嗎?從現在起,找僵屍的事你不能插手,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說話間,秀才的眼睛變的血紅。* S' F1 w8 Z! Y* }( S
   對我不客氣?燕壘生暗付到,打認打鬼我都不會輸給你的----小貓還在床上躺著呢,我不能不管!僵屍一直是我在找。) w* X( ~( ]( X: C8 {6 B+ ^
   你找得著嗎?找到了你對付得了嗎?秀才竟有些不屑。告訴你,僵屍是我做的,現在只有我可以收拾它!你不用再管。  `9 U$ {* Q' T" S
   是你做的?燕壘生的猜想被證實了----怪不得秀才居然擁有如此的靈力,原來他分明就是一個地道的趕屍人。這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是秀才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呢?想到這裡,燕壘生說道,你的秘密我不想管,但是我必須治好小貓。. ~/ M" e- z4 c0 I* }, t: K
   小貓我會救的----秀才的神情有些緩和了----這件事由我而起,也得由我而終,我欠了這一隻僵屍的,我不想再傷它,你明白嗎!/ j0 b# C+ j, u5 w& [  \" G
   哦!燕壘生正想再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凌厲陰氣從後面呼嘯而至----這決不是剛才墓地的冤魂所具有的,難道?僵屍來了。。。。。。% ~1 h+ u& R5 }$ }
   秀才從懷中掏出一根怪模怪樣的鐵刺,迎著陰氣撲過去。3 x! U3 x& q' e0 A
   我和聊聊A、PIAIR一行三人來到湘西,沒急著去找燕壘生他們,而是把湘西值得玩的地方走了個遍,大家都有些樂不思鬼居了。特別是PIAIR這個小丫頭,在鳳凰簡直就不想走了----這一座可愛的小城裡,便宜的銀器和富有地方特色服飾牢牢的抓住了她的眼睛。聊聊A呢,則為少數民族少女的風韻而沉迷的難以自拔,天天樂呵呵的,當然,我也沒閒著,這裡的歷史古跡和聊聊A所沉迷的事物也得到了我的青睞。6 _. s& A1 g3 q' B% `
   如果不是尼泊爾這個殺風景的傢夥出現,我們還有的玩----那一天,吃烤肉吃的滿嘴流油的PIAIR突然不動了,她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那不是尼泊爾嗎?他也來了?
+ v" i$ q6 x7 g3 b( s   這說明那個該死的也跟上來了----PIAIR不禁有些不知所措,我也有些膽寒----聊聊A這傢夥到底是江湖出身----現在天不是還早嗎?跟我來!
! I7 ~) C% K6 J- o! r   在一條小巷裡。。。。。。
: |% T. |2 V- s& i/ B   尼泊爾,好啊!乒乒、乓乓、砰: Q: a& \0 p( ^0 f# ]
   PIAIR:你可以大聲叫哦!會有人來幫你解開繩子的!' d* ~! `& W% W$ y6 q
   聊聊A:怪不得我們,你幹嗎要跟來啊?
" Y# e( h. U7 ?   我:呵呵,真的別怪我們,我們都是好人啊!
) @4 T' ~( ]  k7 c/ y   尼泊爾:嗚。。。。。。嗚' x* y' @+ Q6 N7 U! k- s
   嘴巴被堵了,還叫的這麼大聲,好了,不錯----走吧!, j+ @1 |, |3 o& \
   .....................
; ?5 v1 D; P8 Y- Z( L   該去找燕壘生了!3 u- u* ]8 Y  d* V3 E, o8 r8 Y
   燕壘生沒敢回頭,而是向前一下子竄出三丈遠,然後在回過頭來面對那一股凌厲的陰氣,他知道,自己剛才要是回頭,非著了道不可。在回身之前,燕壘生早已摸出幾張符紙,朝陰氣的源頭擲去。7 f; C: l# Q0 s+ Q$ u. D
   待回過身來,燕壘生不由得驚的目瞪口呆----秀才正身手矯健的和一個怪模怪樣的人形事物糾纏在一起,更讓人難以相信的是,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恐怖的事物。只見與秀才打鬥的人形事物的臉面已經有些腐爛,但是兩隻眼睛還在,在空盪蕩的眼眶中顯得格外突出,嘴脣裡的牙齒也露在了外面,隱約間,還能依稀看到它臉上畫了不少符和咒語。其身上搭著早已分辨不出本色的衣物,看樣子已經腐朽不堪,隨便一動都有布片灑落下來,它的大半個身子已經裸露在外面,有些地方已經腐爛的露出了骨頭,在有爛肉的地方,居然還有一些蟲子在轉來轉去。這個事物正在和秀才鬥得急,他的兩支手直直的伸著,指甲足有3寸長,隨著它的一招一式,一陣陣惡臭也隨風四散,三丈開外的燕壘生也被熏的受不了!
; M6 U2 d- r! _% A  w7 j7 C" n3 m   這大概就是僵屍了,燕壘生擲出的符紙一靠近僵屍便開始燃燒,但是對僵屍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1 V0 x$ D4 y+ O1 ?3 A4 U3 {8 A   在月光下,燕壘生發現秀才的臉變的和僵屍一樣恐怖,眼睛也變的血紅!但是燕壘生發現秀才似乎不想傷了僵屍,而是想制服它。秀才手裡的金屬棒子似乎很好用,碰在僵屍身上僵屍就會冒白煙!但是秀才卻不用它去碰僵屍的要害部位。僵屍則顯得殺氣騰騰。
/ X; }, J+ U9 r- r1 o   燕壘生想到,秀才手裡的器具應該就是道家的法寶----滅靈釘了,據說這是一種相當霸道的器具,是將一個得道法師的靈魂封在釘子裡,用來打散別人魂魄的,但是使用者會折壽,所以一向被視為歪門邪道,秀才怎麼連這種器具都會有呢?來不及多想,燕壘生決定換一種符紙,他心一橫,將食指放入口中一咬,把指血涂在符紙上擲了出去,這一回符紙見效了,只見它帖在僵屍的右手上燒了起來,僵屍似乎為此遭遇了極大的痛苦,高高的跳起來,喉嚨裡發出尖利刺耳的嚎叫----如果誰要是聽到了,肯定會做噩夢的!
/ U, {+ ]+ _: R+ G( O* E, P3 P   秀才乘機從懷中摸出一柄匕首向僵屍的手切過去,生生的旋下來一個手指,向燕壘生拋過去----厲聲道,還不去救小貓!
8 T8 x% e( U7 ^: D   燕壘生接過手指,發現上面居然還血在汨汨流出,他連忙摸出自己的鋼筆,將筆帽摘下來接住僵屍血。。。。。。1 w% i7 e3 q, V" J
   另一邊,僵屍的右手拜燕壘生所賜,已經變成了白骨,但還是凌厲無比,秀才也無心戀戰,他退出來,隨著燕壘生一同奔出了墓地,僵屍,在後面凄厲的嚎著,看來,今天村子裡的人是再也無法入眠了。
2 i% F. q% p6 ~; N! b5 t  . _+ c$ `; h! @
   老實說,現在的社會風氣還是挺不錯的。要不,被我們打得半死的尼泊爾也不會在僅僅14個小時之後就被人給放出來!; a+ t* x3 f$ U: f: b
   所以,他才可以象現在這樣凶神惡煞般的站在我們面前問話!
, c/ S+ O3 H/ i   你們記不記得,我說過最近幾天我會特別厲害?7 {: z1 b9 t' _' p! l% Z
   當然記得----我們的記性一向很好呢?PIAIR很輕鬆的回答。
0 t! s) B& W7 b9 X   現在是半夜3點,是鬼最厲害的時候,你們知不知道?
- w0 N; L  P' E% }   肯定啊!當我是白混的哦!聊聊A居然還有心思喝酒。
0 d$ j, Y2 n* r+ j2 t) v$ n, u/ ]   那麼,你說以前的帳怎麼算?說到這裡,尼泊爾的臉變綠了,舌頭伸長了,指甲也變尖了。
4 Q) B* P0 [" E   我們是被迫的啊!我說過,我們是好人----你不要這樣嘛!這樣會嚇壞後面的那個小妹妹的!
- ]) }, R; q5 q% }   後面?尼泊爾有些遲疑?後面是誰?他回過頭,可愛的滴滴正瞅著他笑呢,只不過手上的指甲比他要長罷了!
1 X# t! ~8 y. f# ?   啊!-------慘叫, E; x7 W2 h+ k
   在3秒鐘之後,尼泊爾又變成了尼泊爾!
1 n9 G3 u) a- @9 n/ S! w  
5 H4 S! H( R/ V8 [. U$ N% V   聊聊A說,我們把這小子扔太平間去!PIAIR連忙制止----這小子也夠可憐了,讓他躺這兒吧----滴滴,給他弄床被子去。
" ~) ~" R7 o. R( _  
) J$ j0 z) e. \- P+ l6 v   徐夫人看到我們來了,多少有點詫異,在問清楚事情原委之後,竟笑的有些曖昧----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要回頭才能和你說。6 s+ I1 k5 j4 [1 ]! j* d0 q
  
* T5 {* N1 m" n' u# t   聽說燕壘生找僵屍去了,而且還有危險,我們當然不能看著不管----一塊去墳地吧。鬼居董事會一致通過。
! i9 {+ N5 k! j5 w% X  , k& E0 b/ n6 f4 F) C
   費了半天工夫找到墳地----當然找不到燕壘生,不過我們看到了凌亂的腳印----其中往村子方向去的兩個腳印是穿鞋子的,另外一個沒有鞋子的腳印卻向墳地深處延伸去了!& d, }& D7 C. a& `: u$ a8 K
   追!事後我們才覺得很是後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們順著腳印找到了墳地後面的一個小山包----仔細看看,卻是一座被刨開了古墓,墓道口向我們透著一陣陣潮濕的氣息。3 V: p0 i0 {, K2 Y9 j2 J2 ?- X
   呵呵,裡面肯定有好東西!我們怕是發財了----連忙做好火把,點著----尋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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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裡,僵屍血很快起了作用,小貓看上去好多了,燕壘生當心我們的安危,決定起身去墓地找我們,秀才看樣子是累了,躺在一張病床上,睡著了......' D8 l# d2 d  C$ t  G2 l& k
  
& P# d& j  u4 x, p* R/ G: I   在墓道裡!聊聊A著小子眼睛放綠光了,照的墓道瞭亮堂堂的,連火把都多餘了----瞧,這玩意好,拿出去可以賣很多銀子。
) k. U) e$ M) m+ E" {# Y   唔--這是金器,哈哈!這塊玉不錯,PIAIR掛在脖子上可以辟邪呢!還有這個??陶器?上面還有花呢,很好,寒星你給拿著!% I- u6 W8 c/ [- V5 T% \5 m
   呵呵,回了家可以把鬼居改成五星級大酒店了。/ ~! T! W; H- `
   這個嗎?這個????PIAIR拿著!什麼啊?人頭.....啊......````媽呀````!- [6 X- \% q/ M# C% L
   還有這麼多?我們發現人頭之後,就著聊聊A的眼睛和快要熄滅的火把仔細打量了墓道,發現墓道裡竟然散落著不少人體的屍骸,手拿火把的PIAIR人都嚇癱了,手一松,火把掉在地上跳了一跳,熄滅了!" c: [1 g! U. S, _
   這下可好,快跑----聊聊A這小子拉起PIAIR的手就往外面跑,我當然也不會閒著,此時不跑還要怎麼的?, `  z% M! d' n% Q% T( i' S
   很快,我們跑到了洞口,聊聊A松了一口氣,我卻呆住了----聊聊A你小子手上捏的是什麼?
0 p; d, _5 q! F3 A; ^0 ?6 a   什麼?不是PIAIR的手嗎?5 o* Y2 g* d# X1 N! p
   手?不是PIAIR的吧!5 B- N: D7 Q0 Z  G$ Z
   啊?媽、、、、、、6 V# h4 ?; A. O1 s$ D/ W
   聊聊A捏的是一支斷掉的人手,還比較新鮮,上面的蛆蟲雖說多了點,但是還不太大!當然,也夠聊聊A噁心了!2 }) Y. T- k; H) O" y1 k
   PIAIR啟不是有危險?那還不進去?
! C6 b/ P; \  b   我們顧不得找火把了,什麼也沒帶就往裡衝!幸好PIAIR的聲音夠大----死聊聊,還嚇我,看我不打死你----乒乒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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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誰呢?管他什麼,拉出來再說!我和聊聊A一人拉起一支手就往外跑!出了墓道我們發現,PIAIR的手被聊聊A拉著,我的手?????????我要吐血了!-------我居然沒感覺到,手裡抓著的是一把白骨!當然,更恐怖的是白骨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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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慌之下,我居然沒忘記崇拜自己,因為我把另一支手也遞了過去,很大聲的說,僵屍先生吧,初次見面,請多光照。. Z; r7 L1 G# G/ j$ K6 z2 o
   那傢夥居然把嘴巴伸了過來----告辭了,我鬆開手,狠狠的踹了它一腳,另一邊,聊聊A和PIAIR已經站起來了,快跑,我們天真的認為,僵屍大概是跑不快的。
+ k9 |7 m$ b- t! Y# Y   而確切的說,僵屍根本不會跑,它只是喜歡跳----這一跳,夠我和聊聊他們跑上半分鐘的,所以我們很快就成了僵屍的領跑了!
. t5 k* b) \$ F5 D   停----聊聊A拉住我們:“我想,它一跳最少也要好幾米吧,我們就在它旁邊轉圈好了”!2 S- g! ^0 w$ T1 ~% W% s
   這主義不錯,僵屍一時間被我們玩的手忙腳亂,我們開始得意了,就象哥斯拉追逐的那幾個傢夥以為哥斯拉沒有智力一樣,我們認為僵屍也沒有智力,可是,我們都錯了!僵屍很快確定了方向,只追聊聊A,我和PIAIR愣住了----這?可如何是好?
8 `" c1 ]/ z6 @* S0 M9 M$ @   天啊!PIAIR驚叫到,我們兩個一塊衝上去,拿石頭對這僵屍的腦袋就是一陣狂扁,僵屍回過頭來----比尼泊爾要可怕多了!* N+ H2 q. J: l
   這個噁心的傢夥轉過頭來,光是嘴裡的一股惡臭已經能夠讓剛才那兩個侵犯他們的人類頭暈目眩了,我和PIAIR沒費什麼事就被嚇倒在了地上,當時我們怕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害怕了,或者可以說已經脫離出了恐懼,只有呆呆的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著僵屍臉上肥肥的蛆蟲很不情願的,隨著寄主的運動一條條的往下掉,脫離了自己的安樂窩!7 f) m+ u, u* W: R! w2 p" o' [" y0 M
   倒是聊聊A急的要死,不過這時候他就是想跑回來也遲了,所以他只能一邊往向僵屍丟石頭一邊唱歌----臭僵屍,拉拉拉,你媽媽穿了高跟鞋......
. g1 \  ~- ~* G8 J/ S# G   面對隨時將至的死亡,PIAIR顯得很平靜,她對我說,寒星----有句話要告訴你,在我死之前----請你聽好!, @0 p* {0 N: w( H0 \4 q: g#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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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R$ j- Y9 k* f9 O' r   如果我死了,你還活著,請告訴聊聊A,我----- -----借給他的兩塊錢,下輩子一定要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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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僵屍好象耐性比較好,站著半天沒有動,雖然神情依舊恐怖,但是確實沒有動!我和PIAIR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才發現----一縷可愛的陽光,正親吻著我們的腳面------------
* R3 K5 Y$ b# ^! I* F   陽光真好!1 l8 l$ Q' F& @, G# A
   我們注意到。僵屍先生好象對陽光特別反感,我和PIAIR慢慢的退到陽光多一點的地方,僵屍先生向著我們轉著方向,但就是不敢靠近我們!漸漸的,陽光越來越濃了,僵屍似乎很失望,從喉嚨裡恨恨的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然後向著古墓的方向跳過去!
) u# P: G4 q: e0 k! d   很長時間,我和PIAIR都站不起身,聊聊A也癱在地上半天挪不了窩!良久,PIAIR才好象大夢初醒一般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想,這應該是好事吧,哭出來就好了,起碼不會瘋掉吧!我雖說還不會嚇的哭出來,但是手腳卻是不停的顫抖,停也停不下來!
0 S+ m$ M& {: O3 L+ p   聊聊A爬到我們面前,喃喃說道,這比張君可怕多了,我們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來,聊聊A居然還沒有忘記那些好東西。現在的太陽應該很大了,但是這個墳場裡看上去還像黃昏一般,聊聊A一邊走一邊說,快、快、這裡的陰氣太重了,連陽光都照不進來。我們連滾帶爬的溜到了墳場邊,才看到燕壘生姍姍來遲的身影,聊聊A嘆氣到,不錯,警匪片的警察都是在群架打完之後才過來的!* S0 V" [% R! T$ D6 x& Q
   燕壘生看到我們的樣子,也驚訝的半天做不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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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小貓家裡,燕壘生給我們倒了很大的一盆農家釀造的米酒,我們三個搶著喝光了,才有勇氣把剛才的經歷說出來。看來,酒確實是好東西。- a0 F  {- [  \( R&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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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壘生害怕我們再有什麼事,就帶我們先去了醫院,還用我們說不清楚的方式為我們收了驚!醫院裡,小貓已經醒了過來----這小丫頭可不得了。她一開口就問:“哥哥姐姐,你們也看到那個臉上掉蟲蟲的死人了嗎?可有趣了。”
) ^$ o, m7 l* r( H+ y9 ]1 ]   很久,我們才發現,秀才不見了----滴滴說,他留下一封信,然後就不見了,信在小貓的枕頭下面。。。。。。5 F$ p; e7 h$ U4 s2 w
   秀才的信是這樣寫的,我摘下一些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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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p) F0 C1 c& C& S$ O% v  
* W- q6 g4 D$ Q6 X/ w! L  燕壘生
6 m# ~3 I% l. ~1 C; Y   你應該已經料到,我和僵屍脫不了關係了吧!如果是這樣,那麼,你是正確的!
' V/ J3 K, j& v' n) g  Y   你應該還記得我以前曾經喋喋不休的向你嘮叨過我以前下鄉時的一些故事吧?對我來說,那真是一場噩夢。由於成分不好,我有喜歡宣揚封建迷信,所以身邊沒有一個朋友................................................
, }$ q! X, u& r% E) p; p  G: G  只有衛東,這個小夥子很老實,雖說成分也不怎麼樣,但是仍然得到了不少廣闊天地裡貧下中農們的喜歡,據說不用多久,他就可以返城了----這是他告訴我的,說話時,他滿臉的期待和憧憬。。。。。。
/ A) F% v3 E; @  J7 G  回城,多有誘惑力的字眼啊!我也想,但是指標只有一個----當然,這對我來說也不是難事。我的岳父不是村支書嗎?他說,只要我可以找出衛東的一些錯誤,就可以.....
, u8 r5 s2 i$ ~  C  這是很簡單的事情,我很快就辦妥了。衛東很憤怒,回不了城,還被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出賣,衛東狠狠的說,他要把我的事情也說出來,諸如宣揚封建迷信的,我們爭執了起來,最後,我失手.....殺了他。......
6 T# }- i2 s* D$ t+ q6 q  他說他變成鬼也要來找我報仇,我心裡有愧啊!聽說,僵屍是投不了胎的,所以,我就把他作成走屍,還埋了,埋的很深.....
5 P' H: i3 ]6 r  村裡人不明就裡,還誇我重感情,回城的批文也很快下來了,可是在內疚的譴責下,我已經再也沒有回城的想法......  h* l, ^0 o4 o: q
  事情因我而起,我也應該卻解決它,二十幾年了,帳也該清了。你記得我的滅靈丁嗎?我把那個趕屍老師傅的魂魄封進去了,務必請你超度他,還有小貓,還有被僵屍咬死的所有人----欠衛東的我這輩子還,欠他們的我只有下輩子還了......( j$ J7 b6 h2 v5 }5 u$ }2 S: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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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現在去,興許這小子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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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壘生抓起和信放在一起的滅靈丁,向墳地跑去!0 s3 p: V* ^  i7 p1 j! b: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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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追秀才的時候我們不知道怕,但是等到了墳場,我們想到剛才那精彩的片段,舊有點邁不開步子了!0 F4 {  G! I( S
   不過,因為旁邊不但有燕壘生這樣的驅魔高手,還有滴滴和徐夫人這樣的高層次厲鬼,就連剛剛從病床上爬起來的小貓也不甘寂寞的跟了來,我們三個老大不小的也實在不好意思再害怕。
( k, f5 G) }7 a$ J3 `   進入墳地,陽光依舊是昏沉沉的,所有的人都覺得鬱悶,但是徐夫人和滴滴卻很活躍。上一次來我們看不見什麼,這一回,我們因為緊靠著徐夫人和滴滴,在她們倆靈氣的影響下,我們很輕易的看到墳地中到處都是凄苦不堪的游魂野鬼。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還屢屢靠近大傷初愈的小貓,嚇的這個沒有什麼見鬼經歷小女孩瑟瑟抖。3 u: P; _  x2 ]. x+ Z+ O* O1 h' \9 T
   PIAIR生氣了,拿起滅靈釘一陣亂刺,冤魂們立刻四散逃走,再也不敢靠近了,燕壘生見此情景,卻暗動了惻隱之心,高聲念起了往生咒,很快的,周圍的陰氣確實輕了很多。9 v4 O; u2 a* D: U
   一路無語,我們來到了古墓,洞口黑沉沉的。燕壘生走到洞口,很驚訝的問,你們剛才進去過?
& ~: I! u8 d2 v: G   是啊,怎麼了?我們莫名其妙!; {* Q6 @. o: z! l( Q) f
   你們三個傢夥命很大嘛!他拿起一塊隨身攜帶的鏡子,將陽光向洞口照去,我們詫異的發現,陽光居然象碰到了墻一樣,被擋在了洞外!沒這麼邪門吧?我和聊聊A、PIAIR禁不住又發起抖來!
& ]# f6 J8 Z* Z$ ]: N2 E+ d   怎麼有五個人的腳印?小貓看著洞口問到。- t% i5 b! b0 y* l4 G/ j
   三個是我們的,一個深的是僵屍,那麼-----
/ w' n- V& e# t! o" ~   燕壘生說道,我們準備給秀才操辦後事吧!
6 h5 `. x- b, Z# C. V1 u8 H   這個地方不是人該來的,你們三個命大,活著出來了,秀才我怎麼看都不像是走運的----徐夫人、滴滴,這地方只有你們可以進去----麻煩你,去把秀才的屍體搬出來吧!2 d% n/ D- W9 g, O; t
   我們沒覺得什麼,小貓卻已經哭了起來,她和秀才的感情還是比較深的!0 w, s* i: `6 t: A) X; w; W;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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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e7 M4 d: l7 u+ Z2 u* Y& j   秀才很快被搬出來----脖子上留下了四個很深的齒印,血還在 汨汨的流著,很快就澆濕了洞口的一塊泥土,我們只有幫他祈禱了!
1 p1 M: h: Q' u9 L" O2 S   小貓已經是泣不成聲,燕壘生哀嘆到,我進去的話,恐怕也是這個樣!" B! w  O4 D6 \5 S3 m
   徐夫人說,洞裡面很多屍體,有的還沒腐爛,那個僵屍,我們也看到了!洞裡面的怨氣,連我都有些受不了!7 Y. I8 R4 z. C) u9 j' F/ ^% S
   看來,很多土夫子也被在這裡面幹掉了,這裡----秀才,我們把他的後事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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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4 J1 Q. h2 Y! L6 @   我們原以為,秀才一死,僵屍的仇消了,但是,我們都錯了!
/ m; ?) {% i* `8 u& R. [1 E   當晚,村子外面又有人被僵屍嚇的半死.......
" J/ Y' Z2 b4 C& u* O" U& ~   PIAIR比較順心,因為尼泊爾沒有來煩她,不過天天晚上聽村子外的僵屍唱歌也夠受的,所以我們一直想上去滅了它。. m5 p' T5 ^+ |; H
   這傢夥也夠狡猾,平時三不五時的跑到村子附近鬧一鬧,鬧完了就像墳地跑,那地方深更半夜是人去的?白天倒可以去,但是那個古墓裡面藏了那麼多人手人腳的,再多一兩雙也肯定不嫌多。在這個關鍵時期,燕壘生居然說自己有事,跑到城裡去了,滴滴和徐夫人倒還夠義氣,哪裡也沒去,呆在村子裡面陪我們。小貓的傷也痊愈了,每天晚上都靠在聊聊A身邊聽他吹面對張君似的英勇表現,聊聊A也樂得由此博取如花少女的好感,當然,屁股兩次遭殃的戰績是絕對不能說 地!
, ^0 _7 f( T' E   徐夫人很慈祥的,也很有耐心聽PIAIR倒苦水,還一臉詭異的許諾,等對付完了僵屍,再找尼泊爾去算帳。0 l% P( g9 J. t7 u6 c
  / Z2 B4 i% _4 c# T  L
   僵屍是越鬧越凶了,居然敢跑到村子裡面來,不過大家都學乖了,全躲在家裡不動,只有村長家最倒霉,這個老小子一家就住在村委會辦公室裡面,平時還很舒服的,可就是不知道僵屍為什麼天天去為他開個人專場演唱會,嚇的他連晚上鬧肚子都得在家裡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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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來二去,我們三個到底不是傻子,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僵屍繼續鬧的動機----肯定是心願沒了呢,什麼心願?肯定是回城了!& A5 e8 q, X7 P, p4 z( o
   呵呵,找到了問題的癥結之所在,下一步就好辦了----在縣城裡,我們隨便找了一家倒閉國企的招工表(後來想想不妥,換成一個破中專學校的錄取通知書了),PIAIR亂畫了幾個字上去。我和聊聊A去村委會又蓋了個印章----OK,這下子好辦了!! R/ [3 l2 l# d  `: |; {3 J
  
2 }( h: A' A  i$ K: G* |7 o   當晚僵屍演唱會開場的時候,我們雄赳赳氣昂昂的開到了村委會,隨後換成了一副國軍敗兵的形象----看到了僵屍我們也只有這德行了!# {! G0 |# U4 `% [
   PIAIR到底和他交過手:衛東同志,你的回城介紹信開===好了。效果是立桿見影的,衛東同志馬上收起了雙手,而後眼睛裡,居然好象流下了晶瑩的淚,PIAIR也感動了!4 p( _1 D" M! o% Y
   衛東同志伸手來接介紹信,被感動的PIAIR卻把介紹信一丟就落慌而逃,我們也撒丫子就跑----因為我們看到衛東同志的手分明是衝著PIAIR的脖子來的.........% s: V% g, E( i3 r; K2 s
   這一次我們跑的沒上次那樣狼狽,徐夫人和滴滴還能在後面拖一下,不過雙方卻是誰也傷不了誰,都是人死了變的,還能怎麼的?3 v- u9 t3 T2 ^
   逃回家,我們總結了過失和經驗----那個破中專是幾年前才成立的----我們的公章居然沒有體現革命委員會的英明旗幟-----還有,從那時侯的觀念來看,我們三個怎麼看怎麼像打入我黨內部的特務和剝削工人的資本家----人家衛東同志,從名字來看就是個有著紅彤彤一顆心的,肯定要保衛無產階級的勝利果實了!
5 T- g' C; ?. T- \/ U   滴滴和徐夫人回來說,原來他們和僵屍是可以交流的,不過僵屍有些神志不清,交流的效果不好----這倒是一個發現!/ M  p0 ^0 Z) @0 w4 g# c( x0 B
  
& f2 m2 y" @4 {+ S: Z& d   來到城裡,我們找到了一張老牌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順便又刻了革命委員會的公章,那個刻章的老頭一個勁的嘀咕----不是瘋子就是演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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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6 @& M& o; M: ]) V   我們還到十年前的老貧農家借了三套衣服過來,這一下子看上去個個苦大仇深了,PIAIR還別出心裁的找了三本紅寶書和三個毛主席像章----呵呵,唯一的缺陷是PIAIR太白了,可是到了晚上誰還看的出?7 ?0 [' B4 C3 o& \
  
% F$ D) u% N4 @, g   衛東同志----你的....僵屍的表情起了很大的變化,喉嚨裡一個勁的響----看來成功了!
- L1 }# B# n( k; J# {: N4 N0 o   滴滴,你快點和它交流一下,看看他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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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滴滴說了句石破天驚的話!
' W  B% f* l0 ?0 J* l   它在笑呢---啊?* O, m* F; P/ N1 ?& x
   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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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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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的,快跑!* u5 n2 r( l-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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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e( ?8 V3 H4 p7 U! f3 L/ F6 N& ?   燕壘生回來了,聽了我們的遭遇,笑的連脖子都歪了!$ t& K9 X; C% u  ~9 i
  
  F. }0 _8 d' T/ S% Q! c6 w& f7 I* d- u   你們三個傢夥,倒幫我省了事!我也想過用這個辦法化去它的怨氣,但是現在看來,他肯定不只是想回城!--明天有客人來,你們準備迎接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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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來了一個中年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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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女的是誰?
5 y; R( b+ I% g+ U   我們三個趁她和燕壘生說話時偷偷猜測----燕壘生的幫手?不象!) z; y- q# V5 I4 Q9 z  r
   燕壘生的老婆?沒聽說過!* W# P, V# p' S
   最後,我們一致的出結論,這肯定是燕壘生的女朋友,他恐怕自己對付不了僵屍而犧牲,所以找她來話別!  e0 O7 i! _0 G0 F
   多麼大無畏的革命主義精神啊!我們都感動了!$ \  j3 I0 i" {. m( Q' n
   可是燕壘生卻不買帳,他把中年婦女帶到我們面前說,這是衛紅,是來對付僵屍先生的。
& j) R* G7 O2 F; D! `& i& B+ X" W   哦?還真是個師太?會捉鬼嗎?聊聊A吶吶的說。
  H2 d# O9 _; h' D   什麼師太?人家是僵屍----不,衛東的妹妹!/ W& e5 w- |2 p4 @1 `
   啊?我們三人同時後跳----PIAIR問到,僵屍的妹妹不是女僵屍嗎?5 Y  t/ e# r* D, {# ]. T
   我暈!燕壘生立馬來了個四腳朝天----PIAIR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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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3 Z& P  H( j/ e# G( `( U5 q   隨後,燕壘生介紹了他的計劃,既然僵屍不是想回城,那麼他肯定是有別的願望讓他耿耿於懷投不了胎,所以燕壘生去查了一下,發現衛東同志還有一對弟妹,他離家的時候這兩個小弟妹還小,也是他僅有的兩個親人了,如果他還有放不下的,大概就是這個了吧!
" Y" {$ r1 B6 D2 f5 d! W0 O& G$ n   那麼,他為什麼會在村委會外面瞎轉悠呢?不是為了回城嗎?我和聊聊A很是納悶!
. b( w1 W# T$ o* k! \   肯定不是,現在他要回城 ,恐怕沒幾個人攔的住吧?我看它是想找誰報仇,好象秀才的岳父什麼的----哦!?可是,秀才的岳父現在大概也投胎了吧?& K! B& T, O5 n  @$ Q
   理論上講是這樣,無論如何,先讓人家兄妹見一面吧!說完,燕壘生帶著我們想墓地走過去,小貓也跟了上來!5 L3 }7 N0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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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趕路的過程中,我們沒忘記和衛東同志的妹妹,也就是衛紅同志交流。# H# O+ D- q4 ~6 M
   這是個看上去有些雍容的中年婦女,身上的每一件東西都價值不菲,而且看上去還很有品位,應該是把知識換成經濟比較成功的那一種人!
  m6 u/ Y1 B  a2 c' T8 a) u+ _   果然,衛紅告訴我們,她是某大學的教授----搞笑的是,我們昨天還拿了這地方的通知書去騙鬼----不,應該說騙僵屍才對!
" D/ V2 b6 q6 f; q% i6 j6 _   在路上,衛紅給我們介紹了她們兄妹的情況!小時候,他們家的成分不好,爸爸媽媽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變成了革命群眾拳腳下的冤魂,幸虧衛東同志當時已經讀中學了,所以一咬牙,就把她和二哥送給了兩戶根紅苗正的好人家,自己則投身廣闊天地了,像我的兄弟姐妹一樣,他們有一張全家福,不過他們的運氣比姜文差遠了。
( E: {$ @  P+ u' u6 H   衛東同志下鄉之後還經常給他們來信,信裡面提到過一個叫“秀才”的哥哥,後來這兩個哥哥還回城裡看望過他們兩兄妹。再後來,衛東同志很高興的告訴他們兩兄妹,他就要回城工作了,他們兄妹不用寄人籬下了,衛紅和二哥也很高興,天天在家裡頒著指頭數哥哥回城的日子,可是,等來等去,等來的是哥哥的死訊!聽秀才哥哥說,衛東同志的後事他已經安排了,可是也沒帶她們兄妹去祭拜一下。再再後來,她們兄妹都上了大學,秀才哥哥還給他們寄了不少錢給他們上學用,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秀才哥哥也音訊全無了!
4 e" j4 H  ~# d. Z3 n   我和PIAIR對視一眼,聊聊A說道,當然不敢再出現了,虧了心啊!
) t: K  C: o% S2 ^! x/ z$ Q   什麼虧心?衛紅同志聽不懂?
6 ^* x- y* Y2 e" u) ]  j  D/ E   哦!有些事情告訴你,你要頂的住......
8 S; q2 k8 Q1 X7 m   我們的話才說了一半,衛紅已經淚水漣漣了,步伐也變的踉蹌,嘴裡喃喃的說,沒想到啊!沒想到哥哥這麼慘!% N2 J7 F7 h$ S- `- Z
   燕壘生苦笑道,這個衛紅兄妹可不好見,一個是院士級別的專家,一個是市長。那個市長還差點把燕壘生當成什麼功的交給風若兮處理。幸好燕壘生對專家說,就算他說謊,但是帶她們兄妹去見見哥哥的墳墓也好啊!這樣,專家才跟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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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 ?1 w- U, m+ j% N   整個墳場依舊散髮著森森的鬼氣,初來乍到的衛紅儘管傷心的很投入,但還是有些不習慣,這個專家觀察了很久,才說出一句話來----這裡的磁場異常,對人體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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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過秀才的墳墓時,我們告訴他,就是墳裡面的人害死了衛東----衛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怒光,但是很快就平靜了----這些年,他也不容易啊,原諒他吧!這句話剛落,就見衛紅身邊刮過一陣凄風,久久不息!( N8 S1 N! K' _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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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衛紅的神態,我們心情也很沉重,一路不語,直到古墓洞口!. E( j6 p( F: {2 }5 I% E3 R
  
1 G$ z: T( s( r, m  , F& v9 x  l7 p* e4 P0 R$ c$ c
  洞口是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測,燕壘生蹲在洞口,良久,才說出一句話來----徐夫人、滴滴,如果你們不能將衛東同志趕出來,那麼,我們就走吧!
+ a+ O" I" H4 f   為什麼?衛紅急了,我大老遠跑來,就為了看這洞口啊?還有什麼徐夫人、滴滴?他們是誰?大白天的,她們兩位自然是不好讓衛紅見著的!
. p# E0 ]7 U& a0 E# }. ^   這個問題很難向你解釋----這個洞裡面陰氣很重,人進去了如果運氣好的話,興許可以變成鬼跑出來!說到這裡,燕壘生斜了我們三個一眼,當然,這三個傢夥不曉得走的什麼運!
9 D* o- X; l- N) m- m' y7 P$ D   你這是迷信,衛紅有些激動----你大老遠的把我騙過來,說是見哥哥,可現在又不讓我進去----你這個神棍!" g9 q( a( s3 Q
   冷了一會場,衛紅好象想到了什麼似的,她居然掏出錢包冷笑道,你要多少?
8 x6 B: t7 f9 R  G3 ?7 _   燕壘生有些慍怒了!衛紅教授,我尊敬你在學術上面的造詣,但是請你不要侮辱我----你不是不知道徐夫人和滴滴是誰嗎?我叫她們現身給你看看!
5 d7 p8 u; u9 \; i& x* D   徐夫人和滴滴在半空中現身了,但我們預料中衛紅的尖叫卻沒聽到----她摘下眼鏡----我研究了半輩子生物科學,今天總算見到這種神秘的生命形式了!% z) r9 K5 {, q: p" O
   燕先生,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禮,我向你道歉!! |% D& j3 f3 ^5 q5 @) s- S; L
   我不介意,但是,衛紅教授,你應該記得秀才和你哥哥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吧?如果你的學生聽你說你今天見到了鬼,那麼他們會接受不了的,你也得改行!
& J* Y# J, [, r. B2 Y# C   這我知道,我今天沒看到什麼,衛紅若有所思。: }* }0 g( W2 ^2 _'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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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T( D, E( k   但是,今天我必須見到哥哥,就在這裡----
6 x% C: M4 d9 ^% S+ o! }   說句不好聽的,你要死在這裡,我們都脫不了乾係!
  g3 N$ f3 l# Z3 n; ^0 E- y   哦!這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就把衛方叫來----我們一起進去!
( k8 j6 s2 z. @8 f   她拿出手機,說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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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P9 j! R. _7 E7 M  f, G, |   我們在洞口等著,之間談了談對神秘文化的認識----衛紅說,所有的神秘現象都是可以用科學原理來解釋的,譬如剛才,就是脫離身體的意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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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這些,我只知道我是學道的,燕壘生堅持自己的立場。5 }5 h* t& x, q(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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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的觀點難以被人接受,目前為止,只有一個叫寒山的人和我有同樣的看法,不過,現在他已經很清楚的知道這一切了!5 L8 a- u& V' d, v. M' M: @7 U
   我堅持著,沒告訴她寒山是我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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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學道的,可以對付鬼物,你,可以嗎?: i) R( u( O: a
   我?當然----如果我的腦電波比它們強,自然可以對付的了!譬如,我現在想象著周圍挺“乾淨”的......$ F  d. ?3 S2 \7 `  i
   燕壘生用靈力感應了一下,發現周圍的一些幽魂都好象受到了強烈的排斥,看來,衛紅也不弱!' t8 ^2 j9 F, \; H,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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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我們是殊途同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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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V$ O# ?% r5 Q' I2 K! n   市長在下午到了墳場!
# \) c3 Q& E% t  市長大人的馬列水平比較高,死活不肯相信哥哥死了還會變僵屍,甚至一直叫囂著要讓我們進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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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妹妹比他懂事多了,她告訴市長,她叫他來的目的,只是希望市長證明一下,如果自己死了,和我們幾個沒關係。
' c5 r/ @5 K0 j# x. f3 O   可是市長偏偏不依不饒,說什麼衛紅到了這裡就有我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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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t8 w' O# M   碰到這樣不講理的主,我們也不在說什麼,只好決定走開----在走之前,我們告訴市長,天黑之後最好離開這裡,另外,做為一個市長,最好先把這裡接二連三非正常死人的事情解決掉!衛紅當然不肯讓我們走,拼命的向我們陪笑臉,最後,市長也不在說什麼,只是要進洞看看----我們當然是不答應的,死個市長可不是鬧著玩的!
. |& C7 _: p8 j& \# b   不過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市長走到洞口就沒辦法在往前去了----他說冷----正常人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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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進洞的是衛紅和我們大隊人馬----我們發現,如果洞裡只有一隻僵屍,那麼洞的陰器就不會這麼大----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閃閃的磷火根本就不叫光了!那些還沒有徹底腐爛的慘殘骸也都可看的清清楚楚,場面不可謂不壯觀。- m( B6 `! Z; f9 d
   越往裡走,可看的東西就越多,譬如一個僵屍被工兵鏟釘在洞壁上,動都動不了,還累的我們幫它超生......8 U( W" b' W5 C! H0 [/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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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往裡走,燕壘生的眉頭就皺的越深!當我們再次踩過一堆屍骸時,燕壘生終於提出了全部停下,退出去的要求!他說,洞裡面屍體很多,怨氣很重,但是每一堆屍體周圍都沒發現有怨氣,這說明怨氣的來源和洞裡的屍體無關!可是,上一次和僵屍交手,燕壘生發現僵屍根本就沒有怎麼厲害的怨氣,這也就是說,洞裡面有比僵屍還厲害東西......  Z7 W7 [! G4 @& ?! w5 @
   我們開始後退,可是,好象已經遲了點,我們聽到洞的深處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不好------
5 R) `, Z' _3 }$ ?& ]8 J/ c+ T   燕壘生叫道,PIAIR,準備好滅靈釘,衛紅,用你的辦法驅鬼,他自己則向洞裡拋出兩道符,一邊掩護著我們後退,一邊準備迎接將至的危險。
% S8 C; ^  B) L  P9 m! Z& F4 |" C   這個節骨眼上,衛紅卻沒照燕壘生的意思辦,她甩開我們,繼續向洞裡走去----還大叫著----哥哥!
- n1 p( u3 k2 r- A( ~9 A0 i   遭了,燕壘生情急之下,趕緊追了過去,我們三個略一遲疑,也跟著跑了進去----沒工夫想前面是什麼了。5 j. T# [3 c9 ^( p5 x' v.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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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個轉彎,展現在面前的是一個大廳,大廳旁邊還有一個小洞,小洞旁邊站著的就是我們熟悉的衛東僵屍先生了。大廳裡散亂著不少年代久遠的骨骸,不過看上去似乎是動物的。
9 M. R7 w! n3 @. R& Q, _+ m6 R6 u   僵屍先生一見到我們,立刻毫不憂鬱的伸手就上,滴滴和徐夫人立刻擋在我們面前,燕壘生的符也出了手,不過,符在半空中就成了灰,好象沒什麼用--麻煩了!! }2 U9 h. E1 E* }/ @3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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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讓人頭痛的時候,我們不得不佩服衛紅的勇氣----僵屍撲過來時,她居然毫不憂鬱的靠上前去,一邊叫著哥哥一邊報住僵屍!1 C8 ~- L. ?5 g
   我在心裡驚呼,這下完了!----就算她是僵屍的妹妹,可是僵屍沒準兒還是會讓她成僵屍!
$ D3 T6 ^5 Y  N   PIAIR也著急了,拿起滅靈釘就要上前去救人。
' Z0 \8 E- }$ D9 k8 |8 `   讓人驚訝的事,僵屍這一次卻老實的離了譜,只見他停在衛紅前面一動不動,良久,才從眼睛裡流出了一滴眼淚----燕壘生松了一口氣似的說道,見效了!: g: \9 ~: G0 x* B
   看來,僵屍不是沒有感情和記憶的----這件事,要告一段落了。8 M9 j8 ~% |: g( v
   我們還是馬上出去的好,徐夫人突然叫到,我感覺到怨氣越來越重了,快走!/ {3 P: P) z* X" ], j, O
   我也感覺到了,燕壘生叫到,衛紅帶你哥哥出去,徐夫人我們斷後,寒星和聊聊保護好PIAIR----喔嗚----燕壘生話音未落,只見僵屍雙目兄芒暴盛,長嘯一聲就要動手!9 w) V1 d7 ~4 J" C6 t
   不好,快走----燕壘生一把推開衛紅,順手掏出一張符貼在了僵屍臉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1 b! Q. r. k- u9 g7 k( _: B   燕壘生的符很快燒成了灰,僵屍的爪子又伸了過來----可是我們分明發現,僵屍的動作不果斷了,好象在竭力與一股神秘的力量對抗!我們快走!趁著機會,我們拉上不想走的衛紅跌跌撞撞的向洞外跑去,僵屍也跟了上來!
& j- o. F7 s/ ?  ^( p$ {   我們總算全胳膊全腿的跑到了洞外,市長正在車裡休息,看到我們的狼狽樣子,他驚訝的推開車門下來----可是他哥哥的樣子讓他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啊!他暈了。
7 W. U; X% E( W7 S7 p% a   天已經黑了,僵屍追了出來,我們紛紛準備好趁手的工具,準備開打,可是僵屍又不打了,它停在洞口一動不動,在強光燈的照射下,我們居然可以看到它眼睛裡的痛苦----這傢夥玩我們啊!PIAIR悻悻的嘀咕道,她知道自己手裡的滅靈釘有多厲害。
% `3 b  X( [; z3 b7 Q/ T. W! ^1 T   僵屍不想打了,可是洞裡面的怨氣在逼它----徐夫人開口發言!3 V$ E/ e6 G' ^2 d+ B7 Q) g
   洞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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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4 p8 _7 V! H) u% U  我們都意識到了造成一切死傷的源頭都在洞裡,可是,洞裡有什麼東西我們卻不得而知,僵屍站在洞邊並無動作,我們一時也不敢動,衛方市長依舊沉浸再昏迷的偉大事業之中。衛紅倒還勇敢,居然還有撲上去與哥哥親近的衝動,不過我們都不批准,她也只的亂蹦罷了。, A. }) Y6 X/ @
   時間很快挨過去了,天邊已經發亮,陽光很快就會照到這個陰暗的角落,衛紅冷靜了很多,但還是想靠上前去。同時,我們驚訝的發現,僵屍居然流了很多淚----這是為什麼?我們一分神,衛紅就跑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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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快去保護她,燕壘生驚呼----可是我們發現這沒必要,僵屍先生一跳老高,躲開了----這是為什麼?衛紅不屈不撓,繼續頑強的向僵屍靠攏,就在這樣的運動中,就在我們的驚訝中,衛紅和僵屍先生靠近了,終於僵屍先生不躲了,他們靠在一起。衛紅感情的閘門得到了釋放,頓時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用含混的語言訴說著離愁,哭聲吵醒了市長,這位無神論者也終於哭著爬了過來。一家團圓,萬事大吉,OK----看樣子,僵屍算是料理完了。3 B( G( q  t; K& X& r! h" T
   太陽很快爬了上來,這對僵屍是有害的,它身上被太陽照到的地方開始冒白煙,於是我們和僵屍進到了洞裡。徐夫人翻譯了僵屍的話,它說,它可以消失了----否則,他會控制不了自己。
0 Y2 t+ q5 u' C4 r3 _4 G+ W$ T0 g   哦?為什麼?
7 m, N2 C. o8 c, k   衛方的官僚氣息又來了----誰欺負俺哥,我滅了他----好象剛開始被嚇昏的不是他一樣。
, p( N4 z( @: T0 S( D   你是說,洞裡的怨氣?
# P! x7 h% M6 p% L3 t   是的,講師通過滴滴證實了燕壘生的猜測。6 I* Q8 s; U# |- l* C% f
   他們是什麼?* ?% Y; n5 i. q$ i( o9 o3 f" ^/ ^6 ]
   千年幽魂,很多----
- j( f/ }2 P1 Q; [   燕壘生倒吸一口冷氣,很多?
- f- y# f% D% i7 R4 m   是,被殉葬的,出不去,投不了胎,自己也害不了人,但有時可以控制我!
" N7 h- g7 y) t1 k6 r  [   哦?這樣?  e; Y$ Q- o' j& H
  
* |% k$ P, @$ q9 _8 |7 K; i. M   燕壘生決定超度僵屍了,不過,事情好象沒那麼簡單,阻力來自僵屍的弟弟妹妹。" }% v# P! h- s+ F3 O
   衛紅----不能這樣做,它這是不同於人類的生命形式,你們是要殺人。
3 d- }; Z* G7 L9 Q   衛方----動我哥哥試試看......
; \3 J, f3 S; M9 U# m   我們僵持不下,僵屍先生居然乾脆自己跳到了陽光下----
/ M! ^: o% S# h) v) i: l" q8 ^   我們當然把它拉了回來,然後,燕壘生用自己的方式超度了僵屍----當然,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們拉住了衛東的靈魂----他們兄弟姐妹之間的交流我們不管,我們只關心僵屍告訴我們的,關於洞裡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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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座王族墳墓,修建後墓主為了保密,修墓的千多工匠當然是全部陪葬了,而且有法師設了陣,所有的冤魂都出不去,一埋就是千把年,直到土夫子們迎來了事業的春天----" J( d1 p* ?3 }; n3 T
   他們發掘了古墓,用他來窩贓。又不小心刨出了衛東,結果衛東打上門來,很好的與冤魂的怨氣結合在了一起......
  W# I( l. X0 s( S, d  這邊的事情----就是衛東亂踢蹦的事情,算是搞定了。古墓裡的怨氣,因為少了僵屍的攻擊性,也不在有什麼作為----我們幾個和燕壘生沒費什麼事就把洞裡的陣勢搞定了,接下來,應該由市長帶領文物局的同志來開發古墓了吧----知識洞裡堆積如山的屍體有些麻煩,公安的同志也得介入,這就有些頭痛。; c! z* C- G8 v" l( I) b
   幾天之後,古墓被開發了出來,墳地裡的陰霾之氣也一掃而光,在陽光的照射下,空氣很是宜人----燕壘生說,這地方不錯,我打算再住上幾個月。PIAIR一聽急了,不行----我的事還沒完呢......
+ U4 l: [2 u- v2 [   哦?燕壘生正好納悶著----這個小丫頭也不過是來鬼居喝喝酒罷了,犯得著和寒星聊聊A出生入死嗎?前些日子燕壘生正好煩著僵屍的事情,所以沒工夫去想這茬,現在回過神來了,這件事情的疑惑也明顯了起來----
7 O; g* Z/ }$ o  PIAIR-----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A1 @6 o6 m# B0 _, T
   在PIAIR的哭訴中,燕壘生好歹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得怒發衝冠----什麼鬼敢鬧上我的門來-----他要倒霉了-----哦,我說的是聊聊A,燕壘生揪住他一頓好打----和我學了4、5年還只會算命騙錢----沒用的東西。- i! F$ B! |1 t. m
   徐夫人----如此這般----********--------*-*---
4 q- N7 l; |; t1 b4 u: W   不錯,好
0 b$ j- v' I6 X   呵呵----我們壞壞的笑了。1 a9 X6 ]% o7 l7 E* L- `
  回家的時候,依舊是我們來湘西的那三位,火車顛簸了一天才把我們送到鬼居所在的城市----就要到家拉,PIAIR一出車站,就放下手中的包裹舉手歡呼,回到久別的城市,我和聊聊A也自然心情很好,可是一想到尼泊爾那陰魂不散的傢夥,我們就覺得有些頭痛----先回鬼居吧,看看裡面怎麼樣了!5 e. l( }* F; y/ s3 d
  
4 L8 D" r+ E" t6 S" ^. `0 p1 ?" b  , v# t7 L/ C2 q1 r! W# N6 S4 F! N
   當我們進入鬼居的大門時,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出離憤怒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的鬼居才家鬼居-----整棟房子----先說客廳,我們看得到的鬼就有20來個,全部醉醺醺的,地上滿是空酒瓶子和各種其他的垃圾,樓梯上面還傳來陰慘慘喊話聲----孩子他爸,回來吃飯吧,今天有你喜歡的酸菜?還有拖家帶口的來住。。。。。。。。。。。。。。
' _; T% d$ d( a7 W1 [* q: Y  9 v0 S+ J2 u6 K4 T7 H$ Y
   聊聊A想找一瓶酒來穩定自己的情緒,卻發現所有能喝的不能喝的全部被這些可愛的傢夥作踐光了 哇-----幾個月白做了----你們給我滾!PIAIR跳起來大叫-----如果她面對尼泊爾的時候有這膽子,我們就不用去湘西,燕壘生恐怕也得獨自一人面對衛東了。5 H7 S  l) c9 \
  6 L1 g& H- s  I' I; V, \: A
   我們不走,一幫子鬼東西振振有辭的說,我們可是為你啃了整整半個月的饅頭----另一群傢夥則說,你們平白無故的兩次打上門來,我還沒說什麼呢...6 Y' h9 s. X. P7 u7 b, Y: N( U
  
- r. O! e7 P# j9 W; S   怎麼有這樣的誣賴?當了鬼還缺德啊!
4 f- ?' u' L/ b+ k5 U   聽了這話,所有的鬼都叫了起來,我們不缺德,我們來找缺德的算帳-----原來,他們知道傍上尼泊爾的是哪位仁兄了。5 R3 F  [/ `( B2 z$ T4 @( e$ S4 u
   可是,你們這樣,它敢來嗎?PIAIR問到?
) x! a! W$ g7 ]; M* k! `   那我們不知道.......+ u2 J" b" I5 ~5 h
  
2 Q5 P9 P  C+ j6 L0 t2 K  
' l, j9 o) F/ o  M7 `: g; y   最後好說歹說,還浪費了我們20塊錢的紙錢費,總算哄走了這幫子鬼大爺。接下來,我們的計劃該開始了。4 ]4 C! T2 h1 V) l! R: N
  那小子應該是不敢和鬼居兩個看場子的發生衝突的,畢竟,這小子也想投胎呢,因此,徐夫人和滴滴不適合在鬼居出現----如果是要逮著這小子。5 c+ t. a2 K* z# _1 {* `( A+ k
   燕壘生呢?呵呵!哪個鬼敢不給面子?他也不適合出現!" B/ s" B2 P& `9 z$ g
   寒星?這傢夥看上去像個孩子,所以不適合幹這事------& s$ P+ ]! h/ t3 _7 Z, v& `
   看來,只有我了--------$ z2 u# w8 ?) W. q% x
   聊聊A分析道-----雖說我不怎麼勇敢,可是這樣的事情除了我還有誰幹的了?& @( v2 v3 f5 @3 t5 w$ K,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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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E  u, N: {0 K, U, w- j% H   哦------忘了告訴大家了,聊聊A說的事情,不是別的,只是--------和PIAIR結婚罷了,沒錯。# H3 E. ^$ Q- d, q! R' O3 d9 L
  : @! V6 l! S( ]1 B
   哦?和你?你去死吧----等等-------也湊合吧-----說好了是演戲哦!1 G8 G  C- O1 r8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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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等了兩天,想把那個欺負我們的傢夥找出來,可那小子就是不出來-----我們開始弄不明白,為什麼別的鬼我們都不怕,就怕這小子?最後還是徐夫人告訴我們的,那傢夥只是會催眠罷了,他讓我們認為自己都怕他,我們也只好怕了----PIAIR氣的牙癢癢的,二話不說找上門去給尼泊爾收拾了一頓,讓他交鬼,可尼泊爾就是一臉的苦瓜像-----我又不知道什麼事-----幹嗎找上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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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沒轍了,可是,那小子不是指望著尼泊爾和PIAIR結婚嗎?如果他知道PIAIR要嫁給別人了,沒準會現身,然後,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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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給尼泊爾送了請柬----當然,也就送給他了,難道還真的把人請來擺酒席啊?聊聊A又會心痛的。3 i$ H7 h" l( f2 j3 j' V
   尼泊爾接過請柬之後,那個氣的,臉都綠的向荷葉了,呵呵!!!!!!!!!!!!!!!!!!!!!!!!!!
8 W8 {( }: \% V6 H. T   晚上有可看的了。
' h  K) i! z' E- K8 t1 Q  
. s( Z& W4 Q' [0 f   可是一連三個晚上,我們都沒事,那小子就是不來-----我們可連PIAIR都給嫁出去了,可那小子還是不上鉤,真讓人失望。% m; o! U5 }6 b) j+ x0 I
   第4個晚上,該來的總算來了-十一月十一日晚上風聲大做,撼我門窗-----聊聊的日記上後來這麼寫的。
3 C( e5 r/ E& k/ |2 x   很沒創意,都21世紀了,出來找個人還帶風的------PIAIR在幾年之後教新鬼嚇人時把這事拿出來當反面教材。
- I% v7 P& M1 T3 F8 z- f: c  s5 B   我唯一擔心的卻是,這小子別把我的房子給弄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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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了--------那小子挺囂張的。
( i7 _& o5 z# `8 [$ E   哦!正找你呢--------我們磨刀赫赫像豺狼!
& i1 c, E" Q4 y# u" l: Z  q   你,們不怕我?
- y, [9 i/ Z& A* M   我們為什麼要怕你-------可是那三位不在家-------
2 R2 [: H! c2 N8 p8 S   沒錯,可是,我伯伯的書上記載了1000中對付你的辦法----我伯伯就是寒山了,他的想法和衛紅的有些相似,就是用腦電波驅鬼的。
! A1 y. l- y" G* F& I   哦!我先走了!! P4 E3 \! D( L' M8 o" x
   想跑?聊聊,你先去逮著尼泊爾----好勒,聊聊一個箭步跨上去,把一個麻袋罩在了尼泊爾的腦袋上------老師傅,別讓那小子跑了。1 o5 D, _) E; Z4 {" \6 ^" B
  
7 a) c. Q4 a  m/ N0 S  
6 |) O' T' h! W3 y2 s; l   老師傅,是的----就是被僵屍咬死的那個,秀才把他封進了滅靈釘,燕壘生在收服僵屍之後,又把他給放了出來-----正好,這會可以派上用場了-----人家躲在滅靈釘裡好多天,不就等這一回嗎--------這老師傅學東西停快的,一出來就興奮的直唱歌----我不做法師好多年.......3 y( Z* o5 N9 P( P* Q
  
1 s- {. V6 |( ]  x  ; f7 E; w- a/ F2 N
   哦!跑不掉了-----媽呀,一個影子從尼泊爾身上飛出來-----乖乖,到奶奶這邊來------徐夫人一臉慈祥的迎接他。
7 ]. O. ?) s  u* H   左邊,滴滴滿臉堆著笑呢-------來我這邊啊?我不打人的哦!  Q3 e) |0 u% ^
   可是右邊那一群有前科的會打鬼-----餃子,你害的我們夠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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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3 X: }3 ~: g, e* `1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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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餃子夠可憐的,被我們拖進來鬼居時,足足被打高了三尺,身子也扁了,還在不住的發抖------陪著發抖的還有尼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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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C, \# @6 L; \$ ?, a   不關我的事------是尼泊爾要我來找你的!, b$ Q  G) n" b
   可是,你好象是附了他的身啊!聊聊A在一邊拿著一道符不緊不慢的說,上次燕壘生不是說,要實驗一下鬼最感到痛苦的符是什麼嗎?這裡有個好靶子了-----大家慢慢來奧!. G8 w8 H/ K9 @
  
& y$ \6 V0 I- i0 y/ Y7 H# N   不要,是這小子逼我的-------餃子哭起來了-----我不過是想撮合一對夫妻罷了,這樣子我才可以投胎啊--------5555555555 P5 d% N' C$ N, V$ ]
  
, s. [1 u3 k* j3 }& M: n5 F   什麼?投胎?說清楚點,PIAIR順手用包著符的手砸了他的腦袋!
5 f. K  y! {9 G4 W. H9 w) \5 ?1 i. T   555555555555555 _* f/ Y+ |* V# U, v
  8 r& _2 S+ \; n9 }0 S/ T3 V& `
   我死前是個律師----
, i5 X2 \0 A* x1 [# {* {6 y   哦?怪不得喜歡說法律。& _4 I2 y* A0 u% o8 ?- C
  
0 {! r# [) s& J2 V) O   為了賺錢,打了離婚官司,拆散了一對本該白頭偕老的夫妻----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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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後來呢?$ K$ B# s1 [4 p" |& Y! }4 u
   下面要我撮合一對夫妻才能投胎。- p, g0 R* j  F/ N5 W* x9 ?4 h
  0 Q* {: B1 A. a" ^
   為什麼找上我 ?PIAIR又是一下。. P5 w* M# T: X/ u1 k: G
  ( Y* Z: e# A6 [3 p
   那天你不是要我幫你找的嗎?( l6 ~% G& f3 h7 v
  1 f' y# d, P2 Z2 f
   啊?哦!PIAIR臉紅了,那你也不該找這小子啊!PIAIR指著尼泊爾說,這小子靠不住啊。: Q8 G+ e. v8 G( M4 e& i
  
! K  H3 B: g3 j9 t% U   可是,他很喜歡你啊。
- d( f5 V: V  c$ C( f" ~   他天天晚上看著你的照片流口水呢!% C9 [, K) H1 y7 Y
   哦???????% }! a0 K* v5 a, \3 |0 n: _
  0 k$ n! w& P4 z9 ^- `
   PIAIR重重的一下,不過打的不是餃子,是尼泊爾----我的照片髒了嗎?% S9 Z" ~  w3 g/ _/ ^5 F
  / A! ~2 ~) s0 Z2 C
   沒有啊!我喜歡你呢-------虛弱的說。
1 B& R% [0 L$ m* @! _+ e6 v" n  9 K- f3 d6 Q  @- w" E
   是啊,他喜歡你呢,他還說只要我幫他追到你,他就給我.......下面是一大堆對鬼具有極端誘惑力的東西,以至於徐夫人和滴滴常常以他為榜樣對我提要求,我恨他恨的想再殺他一次,這也是我還記得他的原因。) _* F+ s( ~! k/ S" [2 H' t2 i)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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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我要是不來,就帶徐夫人去對付我-----我怕-----所以5 a0 I4 D1 T. U/ U5 @& \3 g1 y' x
  555555555555 我不過想做媒罷了--
2 y$ C' C& d# Z$ s7 x   鬼媒人啊!------我們算是搞明白了。
$ k* u7 b, w: t4 h& c  
/ v8 g! B: g2 y0 z3 f1 ^   好了,你小子夠可憐的,走吧-----算你成功了,我和聊聊A結婚的了,去投胎吧------PIAIR心軟著呢,餃子如蒙大赦,很快的跑了。) F  [9 L$ S/ h7 C6 Q0 Z7 A
  
9 Q$ j2 r1 P3 g5 t/ y   尼泊爾,過來-----是 ======好!
" C7 ]7 I  s% e1 z   尼泊爾乖乖的靠了上來------
. T: z& u1 W% X+ g/ ]6 @   你真的喜歡我?% l3 H0 }* ]  `1 w$ f& |
   是啊,給我機會好嗎?
) z6 B3 Z- Z" p; m/ F   不好,聊聊A著急了,還有我呢!
/ n$ h+ P) k$ y3 q8 J+ K! S   PIAIR兩眼一瞪,這裡沒你說話的份,我給你機會,可是,你要是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我就殺了你------她重重的一拳砸在尼泊爾肚子上-----哎喲,好!尼泊爾答應的挺乾脆。+ b1 K- p. b6 h. `+ z9 h( N
   PIAIR畢竟是女孩子,有人看著照片流口水,她沒辦法不感動。% r1 v. x1 u; v6 v% u
  2 _. r( N# U# o
   不好啊!-----餃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上次那個醫院的小護士也是這麼說的-----就是和你躺在一張床上那個啊,不記得拉? 呵呵,我回來要證明的,你的寫給我,說我成功的撮合了一對。
; P: w+ C! j" ~0 @! d) Z( x   乒乓 叮噹 啊-媽媽呀-------' e5 t: a9 E# J  h3 R$ A2 `
   我不要了-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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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後,好象尼泊爾在醫院住了個把月----有幾個小護士遭殃就不清楚了。
# C8 V6 u( S  o, l1 x5 c/ B   燕壘生打算在湘西再住一段時間------小帽也開始可以收拾個巴可憐鬼了,燕壘生說,她比聊聊A厲害!7 M9 P* ]2 G' U6 N1 p. N
   徐夫人和滴滴照樣在鬼居裡遊蕩,挺悠閑的。/ Y  Q5 S) v/ c% i* f5 l3 ^
   餃子到底投胎了,是聊聊A寫的證明,他感謝餃子呢。
3 n# w8 m& D, \: r3 N   事情到現在,好象已經各歸各位了,不過,有人說經常看到聊聊A在OIAIR遇到餃子的地方祈禱-----
2 ]4 @' D" c3 T  q0 k   餃子啊!想辦法讓PIAIR溫柔些吧----要不過兩天我也要投胎了.....
) f2 T: z+ r- c7 k  / r2 r4 |. q! L2 p8 J$ t6 R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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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趕屍真象2 K5 L; |8 z9 G5 W
  我早年也見過路旁攤開著的紙片,上面大書“包吆死人過省”六個大字。其實我心裡總有點不太相信:死了的人怎麼會走路呢?難道真如老人們所說的“邪法就有那宗魔力”嗎?/ P: Z8 a- ?(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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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四九年底,四川的眉山、彭山、丹稜、青神剛剛解放。當時我在這一帶地區的岷江水運交通管理部門作事。一天中午過後不久,我走在彭山地界的馬路上。然後後面有人擦身而過,我立刻注意到他走路的樣子挺怪,硬枝戳棒的,很不自然。我不由得停下步來回顧,耳邊響起一個輕輕的聲音:“吆死人的!”這時趕上來的另一個行人,他見我滿臉狐疑的神情,特意點醒我的。我恍然大悟,於是看得更加仔細:那“死人”穿著又長又大的黑袍,沒有衣袖,有些臃腫氣象,頭上似乎有點黑而,不知是衣領還是外包上去的,一頂草帽蓋著,草帽稍向後翹。上身僵直,卻一步步有節奏地往前移動。黑袍的前面又有一個穿短衣的人,左手腕上掩個竹籃之類的東西,手執一個舊燈,仿佛有點火光在前面亮著。這短衣人走路的方式也奇特:總是斜著身子,以一個相當的半面對著黑袍;眼光緊盯住黑袍及其身後,時不時偏頭朝前面看看。每走不多遠,從他手裡就飄下來一張不大的紙片。我很快就想到這是“紙錢”,抬棺木出喪也要在沿路丟下的所謂“買路錢”。出於好奇心的驅使,我跟蹤著走了老遠一段路程。遇到上坡下坡、上橋下橋,那短衣人還對黑袍呼明;轉彎倒拐,黑袍也聽著短衣人的聲音行動。那時,我想:說來是“吆死人”,其實稱作“引死人”,倒更合符實際呢!  ^2 [' Z6 X: m" \# ^/ u3 u
  
$ S& E4 }! \. `3 ~5 ?1 u0 {& X  這算是我生平的一大奇遇。可惜當時有事在身,未能“跟蹤”到底,探個究竟。然而說來也巧,第二天我從一個熟人那裡,打聽到黑袍和短衣人的下落,遂了自己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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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昨天的傍晚,他們就早早落了旅店。旅店行業遇到過這起客人的,便懂得他們這種職業——他們投宿甚早,普通旅客還未光顧,他們就先到了。短衣人來到櫃前,嚷道:“喜神打店”!老闆一看此人身後那被草帽遮了半截臉的黑袍,不免又驚又喜:驚的是個死人,喜的是這進項較之一般特豐;而況“喜神”光顧,運氣會大佳的。於是立刻帶他們到一處偏僻的房間。短衣人把黑袍引進去,安置在門角落處,把燈籠放在桌上,然後掏出錢來付與站在門外的老闆,囑他辦一頓豐盛的飲食,買點燈籠用的蠟燭;餘下的算是店號錢,數目也相當可觀。一般旅客,老闆只悄準備好柴火和水在那裡就行了,是不管弄飯菜的;但遇到這起旅客,則非代辦不可。飯食送上之前,先送茶水,並提來一隻尿桶,因為短衣人要守死人,不上廁所。送飯食來食具要兩套,其中一套用作敬“喜神”。老闆照要求送到房門,由短衣人接進去。次晨將要早離去,不再與老闆接觸。那時,當地剛剛解放,有兩位解放軍戰士被派往那裡的警察分駐所。這天一位戰士到旅店查夜,老闆據實報告了。解放軍戰士就叫老闆領去查此號。敲門起初不應,高聲敲喊了“查號開門”,只答應了一句“吆死人的”,仍不開門。於是猛敲高喊,聽得裡面應道“來了”,卻又不見動靜。如此周旋約數分鐘之久,才開了門。這位戰士跨了進去,果然在門角落發現那黑袍,揭開草帽,確是屍體一具,短衣人報了自己的姓名以及死者的姓名,並說是從北邊(大概是陝西與河南交界的某地)來的。在電筒光下,桌上肴核已盡,杯盤狼藉,兩雙筷子還是濕漉漉的。再照各處,卻也未發現什麼。這位戰士查完號出來,詳詢老闆。老闆說他也是第一次接待這起客人,幸而以前聽先輩和同行談起過,所以還心中有數,知道他們歇得早,走得早,不會驚動他人。戰士回去琢磨了半天,覺得裡面大有文章;首先,死人決不會走路,走這麼遠更不可能!其次,兩雙剛剛用過的筷子,又作何解釋呢?難道死人還會吃飯嗎?笑話!他立即約同另一位戰士,匆匆又趕回旅店,暗中進行視察。夜靜更深,鼾聲四起。那個房裡,倒也不見聲響,甚至連瞌睡的聲音也沒有,大概是經過查號之後,驚覺得睡不著吧。距天明不遠,這起客夥便無聲無息地開門出來。這時老闆也早已開了店門,只見短衣人在前,用極低的聲音導引著黑袍上路了。兩位戰士遠遠尾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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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3 K/ [+ H; p5 p# t6 c6 V$ V  天大亮了,兩位快步緊跟上去。查號的戰士這下才看清了短衣人的臉,立刻警惕起來:這是一張沒有多少鬍子的青年人的臉,而昨晚電筒下分明是滿臉絡腮大胡,看上去至少五十多歲。戰士拔出手槍,喝令他們站住客夥乖乖服從,在兩位戰士的押送下,朝分駐所走去。黑袍的走路方式基本一樣,短衣人已不半面向後而整個向前,口裡仍然發出導引的聲音。/ S! G" a4 F1 g( u9 B& j%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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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分駐所,這“吆死人”的秘密,終於徹底揭破:屍體是真的,但人則是兩個,一個在前面打燈籠,明擺著,叫做“吆死人”的人;一個把屍體掛在自己的身上,整個兒一起套在既長且大的黑袍裡。他挺起腰背,承提著這份重量,而又手是垂直的,想來也是用力分提著這份重量。眼睛看不見,憑耳朵聽指揮以行使其腳。說實話,這樣的勞動也算是驚人的艱苦!一天早歇早走,總得奔波八至十個小時吧,而且每天只吃一頓飯!提燈籠的人要輕鬆些,這種輕鬆同黑袍的艱苦相結合,一日一換,所以那位戰士看到了兩張不同的臉;旅店老闆看不到,是因為他們走得太早;路上行人比他們走得快,也只能看到一個,看不到第二個人。多年以來(實在無從查證到底是什麼朝代開始有的),在封建迷信的外衣掩護下,不知騙了多少象我一樣輕信肉眼的人。這兩位是師徒關係,受過專門訓練,極有武藝;走一趟能賺一筆大錢(顧客較之雇人運棺材則是大省),而徒弟也能變成師傅,可以另帶徒弟了。接受這種業務的季節上有所選擇,一般宜秋冬兩季,大概是因為其他季節屍體容易發臭腐爛之故,據說開頭還伴有一些迷信的活動過程,以及水銀處理等事項。在到達目的地的最後一家旅店,就通知主家來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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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解放軍戰士了解到這個情況,十分驚訝他們的大體力,那負重之巨、條件之絕、途程之長,令人難以想象!鑒於他們也是很辛苦的勞動者,便告誡他們不要搞迷信騙人,有武藝和體力,何不改行去幹正當職業?這師徒倆連連點頭稱是。屍體所要到的目的地已不遠,收了別人的錢,只把燈籠和紙錢沒收。解決了全過程僅用了兩三上小時。告訴我這情況的熟人,剛趕上他們興衝衝地抬起屍體,健步踏上了鄉關大道……8 ]1 l8 Z4 @7 \  Z- {
  
3 Z3 A: d0 ]! f  t) V  令死人“走路“的湘西趕屍匠(六)% }- c- r% _3 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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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初期,人民政府為了改造不務正業、以欺騙手段謀取錢財之徒,使其改過自新,為人民服務。曾經將端公、巫婆、測字賣卜、趕吆死人的……組織學習,交待政策,指明出路。並飭其老實坦白欺騙手段,重新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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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 x9 i' v  “趕屍”的騙局是由一人喬裝死人;另一人扮成“趕屍術士”。“死人”頭戴大草帽,將整個頭部覆蓋無余,連面部的輪廓也難叫人看得清楚;身著青面長袍大褂;膀臂披掛紙錢、黃表。行走時紙錢飄飄蕩蕩,活象舊劇裡扮的孤魂野鬼;四肢捆上斑竹篾片,象是骨科用的夾板,其作用是不讓手足關節彎曲,使舉腿跨步硬枝梗桿,儼然一具僵硬死屍的樣子!其狀至為恐怖,見者唯恐避之不及。“術士”引路走在前面,形神枯\稿,滿面煙容,踽踽斜行,時時掉頭關照後面跟隨的“死人”,邊走邊丟紙錢,名曰“買路錢”;“死人”則沿著“買路錢”向前挪動足步,實際上紙錢成為了路標。引路人還提著一個燈籠,火光半明半滅,閃爍不定,這也是為“死人”指明去處的暗號。背上高聳聳的背一夾背;滿咚咚的盛著紙錢和香蠟。就這樣,一前一後,緩緩的,陰森森的,幽靈似的,走在荒郊小道,或僻靜的小待小巷裡。未晚投宿在雞毛店中,點燃香蠟,焚燒紙錢,一時充滿陰風慘慘的氣氛,使不人敢與之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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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目的地兩三天前,事先通知死者家屬,準備好衣衾棺材,等“死人”一到,立刻將壽衣帽壽鞋給死人穿戴齊備,裝進壽木。這種入殮過程,全由“趕屍”者承擔,絕對不允許旁人插和旁觀,正如出發時將屍體“扶出棺材”不允許\窺視一樣。說是在這些關鍵時刻,生人一接近屍體,便會有“驚屍”的危險,而入殮過程,必須在三更半夜。一切安排就緒,就是說將死者裝殮以後,喪家才去認領。棺蓋一揭開,須眉畢現,果然是喪家親人,象貌宛如昨日,現在卻翹翹長眠在棺材裡了,傷心慘目,摧人肺腑,頓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泣不成聲。“趕屍”者這時特意勸說大家不要過於悲傷,致使死者不安。幸虧他生前積有功\德,得平安的返回鄉土。剛經過長途中跋涉,急需安息。人們悲痛之餘,感到一種既見死者後的踏實、滿足、欣慰,誰還懷疑它是騙局。  O0 y: `( k0 w5 Y, L1 _
  
5 `8 A$ i% t" `% H3 t# J9 I2 j  據坦白交待,卻令人咋舌!原來全部秘密都在那隻夾背裡,表面看來是裝的紙錢和笪蠟,全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分散人們視線的把戲。出人意外的是,夾紙底層赫然裝著屍體。確切的說夾背內裝的是死者的頭部和四肢,至於主體部分,那就不知道哪座荒冢下埋藏著遊子的殘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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