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辱蒲松齡老前輩在天之靈，本故事採用虛擬背景。
4 l: S3 g8 S! _9 U4 B 話說青龍大陸的崑崙王國，有個姓王的書生，家住太原。王生天資聰穎文武雙全，卻生性淡泊不好名利。一個人住在山中草廬中，平素讀書習武，閒來訪友求道怡然自得。4 {" j$ a+ p+ [; h- `$ K
一日，王生早起訪友，一個人在山中趕路。途中，一女子迎面走來，步履踉蹌，很是辛苦。王生走近細看，竟是個二八芳齡的美麗少女。那女子見到王生先是一驚，緊接著面露喜色，似有所求。
- v1 C: Z& f P9 i 王生見美人有難，忙問道：“小姐，需要幫忙嗎？”
4 ^6 b! ^% J! d. o6 \# T% i “有……有人追我……”少女喘著氣回答。# m, H* P9 X7 ]& C; }
“嗯。……有人追……是劫財嗎？”* Y7 { C$ S2 k- X! P
“不是……" "一定是劫色！" "非也……" "既非劫財又非劫色，難道誰要把你抓去煮了吃？" "當然不是……"少女受不了他的臆測，主動答道：”父母貪賂，鬻妾朱門。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將遠遁耳。" "靠，你說的古香古色，我倒沒意見，讀者大爺可是會罵人的。" "！怎麼能怪我，都是作者偷懶。0 m g1 u7 @2 e' K" E2 C& a) V
"我該如何幫你？"少女剛要回答，一個矮子拐進路角："妖女，果然在此……
* b/ n, s) ~+ U, k# [, U) B' l! O( P “不要慌，一切有我。”王生當仁不讓。
! U' j5 q, a6 ~ “呔！兀那三寸丁破落戶，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攔截良家婦女意圖不軌，今天本生要除暴安良……”
9 R8 `/ f7 x0 G- J8 E) V6 X+ S “你們是同黨？”矮子不耐煩的打斷他。 x! ?7 {' E, l, O) A
“靠！老子還沒有報出名號，你這小配角搶什麼戲？”) J6 U# f- ^( F ^: L
“你……”
U8 U' w9 n7 w; | “滾開，馬上給我消失，你影響大爺我的戲份了！”王生挾男主角之威，攆走了配角a.“小姐，受驚了，現在沒事了。”王生得意洋洋。
' }) }9 A& I5 q7 R: {$ W1 { “恐怕，更麻煩了……”少女眉頭緊鎖。6 i3 M+ X9 x' e! d: b
"哈哈……有我在你別怕……咦，你怎麼又出場了？
+ F2 Y. |" F1 } 矮子配角又出現了。
& ]- e* r5 v! m- o! q “不會吧？這麼多……”王生驚訝的發現，隨後又走出了配角b，c，d，e，f，g……7 K3 q5 }& X1 m7 N/ I. |
“我們就是傳說中的田鼠二十七兄弟。”配角a，b，c，d，e，f，g……異口同聲。% ~" ^# d: f+ ^/ q) [) r$ C
“兩個小妖，竟敢再太歲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嗎？”
0 {; F5 L. p0 e1 `5 ?) |8 O8 T3 i “啊……原來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二十七英傑，小弟久仰久仰……啊呀，今日陽光明媚風和日麗，那個……0 Z; a8 V7 n2 i, G1 ?' |
小弟先走一步後會有期。……“見勢不妙，王生拉著少女，轉身欲溜。- i+ |% a$ z' U4 i
“站住！”5 g! o; ~0 ~2 x( {1 N' w; ]- B
“哈，小弟在。”
& w- \1 A6 u: R" p* w* r0 H “主角大爺……”7 ~& W+ h* Y2 T# l; B% {
“不敢當，是桃次郎瞎了眼，選錯了人，我個人認為您二十七位更適合……”
0 k; [6 |2 A# I9 r4 y- R ` “少廢話！給我貶他！把它屎給我打出來！”
7 p: o' B% W' q0 v “慢著！靠，那麼狠哪，即使是寬容的我，也要發怒了。
8 d4 @$ o8 c2 n j4 _ 給我把劍，我寧願作為武士光榮戰死，也不願象狗一樣，趴在地上被人打出屎來！+ r* [ D* u7 J: a
喂，老兄，悄悄告訴我，有沒有替身演員？
/ r/ v" n4 }, [9 J6 r. E$ p "給他把劍！給我打他個大小便失禁！
5 r; J* Q+ n6 q. O/ U1 b “等一下！”王生再次攔住了群鼠。回首對那少女莞爾一笑，轉身，抽劍，橫斬，一氣呵成，矯若游龍，疾如驚電。劍氣割裂大氣，引發了真空斷層，把二十七鼠強行拉進劍勢的作用場內。
2 f" A( ]# v) b; W0 N ???簧蝳葉收y。主角專用必殺技。合氣一刀斬。改！！！
4 m/ n6 ]$ M5 _& Z8 I" {, ^4 \5 f8 | “靠，總算都解決了……”王生無力的喘息著。
3 [/ s! }) S% s# t$ K3 [ 少女象兔子似的，靈巧的跳過二十七具老鼠屍體，攙扶著搖搖欲墜地王生。5 ]1 A: w4 u: L/ l0 X7 o8 k
“扶我回去。”王生虛弱的靠在少女身上，這一劍實在消耗了他太多體力。 f& S& Y7 j# X* D9 N6 ]0 [! O
少女憐愛關切的攙扶著他，緩緩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O8 O$ K, o0 f& U
王生醒來的時候，天以過午，這一覺睡得很沉，起身坐了好一會才想起發生了什麼。) s2 y4 h. z2 D/ B5 Q
隔壁廚房傳來燒菜的聲音，高梁米飯的香氣一個勁的望鼻孔裡鑽……家的感覺真好啊。4 M/ V2 G5 o+ }& B
“您醒了……”少女捧著飯菜走進來。6 ^0 i. S* Q0 I" f7 |6 O
“你煮的飯？”王生垂涎三尺的盯著托盤：高梁米飯、臘肉燉蕨菜，燒茄子還有一小盆清燉鴿子。
' r& h1 o% S% ]3 H+ K “嗯……我怕你醒來後會餓，所以就……飯與臘肉是廚房裡找到的，蕨菜是屋後采的……啊，還有鴿子，呵呵，笨鴿子自己撞在籬笆上了，被我撿到的呢！真好運！”
; d( \- O5 U3 z% i4 s 王生看著她略帶羞怯的如花笑靨，心都醉了……
+ A' G. j& q& p, s# p “呃……不好吃嗎？”少女看他只是發楞，臉色變了。
( N+ a; f' n. G$ |( o6 Q" `. X "怎麼會？我二十年來還是第一次吃這麼香的飯菜，你的手藝真好，這下我有福囉。& j5 g7 n7 h4 c8 m
說罷，狼吞虎咽起來。0 ^5 ?7 B! n/ V- w% \
“哎？你怎麼不吃，幹嗎光看著？”王生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了，依依不捨的放下碗筷。7 u7 y9 { A9 ~9 N, q" L; Y
“你吃罷，我不餓。”少女恬靜地笑著。8 Y- i; s5 h* Z5 s1 d
“看著你吃我就很滿足了。”, |& C- n r: K7 N* e" V
“……”9 n) w3 _+ D, h+ ?; \ P {' ]& O
“你如果真的喜歡，我一輩子都給你煮飯好嗎？”少女的臉紅紅的，但很勇敢的注視著他的眼睛。# S" J( T. ?0 P) s
“……”! ]" D- W% h, N. Q: h0 a
“你不願意？”少女的聲音顫抖的利害。
8 ?; W8 K5 e, x' T$ d “我只救了你一次，但不需要你用一輩子來報答。”
/ d( n0 H2 ^0 Q; f* n! { B “我是自願的！我……”
2 e1 U7 h, X( c “我有妻室了。”
, h; T0 H8 a) A9 C5 Z “不會吧？你……你騙我！這兒只有你一個人住。”
, Y" c( S' H$ q “她過不慣山上的苦日子，住在山下的宅子裡。”提到妻子王生神色有些凄苦，他心裡明白，與妻子之間的那層隔膜已經耗盡了彼此地感情。父母之命使他們沒有別的選擇，他們堪稱郎才女貌，但生活方式與態度卻截然不同。妻子月娘是個好強的女人，對名利看得很重，長恨身非男兒，否則必當出將入相留名青史。而王生卻看透了世間繁華，十丈紅塵了無可戀，萬事只求心安從不強求。夫妻兩人性格不合自然感情不好，王生隱居山林，一半也是為了避開妻子。兩人很少同房，沒有生下一男半女，維持夫妻關係的唯一紐帶僅僅是各自的責任與自尊。
" y+ {! |$ w4 G0 z0 u 月娘極少上山，王生也只有每月初一回去一次，順便采辦些食用之物。
& D5 t) v5 Y- [; i9 p3 N5 Y; e 這些自然不好告訴別人，面對少女的問題，他也確實不好回答。
# n) a: Q- u. y) V Y: V “先別說這些了，姑娘芳名尚未賜教。”
7 L9 ^' U/ R" \! h+ M/ b “奴家賤名畫姬，公子喚奴家作畫兒便可。”
+ r5 H6 K. d5 d, E9 x0 z “畫姬……嗯，很別緻的名字。你的畫，一定堪稱一絕吧。”
+ M0 I, m0 d, |- I/ d! O “不敢當，只是閒事頗喜塗鴉罷了。”- n- ]6 E- R+ g1 g- a R
“你還有其他親人嗎？噢，想起來了，你還有父母在呢。他們現在何處？”1 f8 r3 l. D& t2 w
“公子可是想趕奴家走？”畫姬臉色蒼白。! h8 X/ `( s* K9 H) X+ Y+ v4 g5 _
“那倒不是，可你父母……”
( b+ w8 d. h. Q$ K$ c6 @* v “他們為區區小利竟忍心置親情於不顧，推我入水深火熱之境，難道你讓我回去讓他們再賣一次嗎？早知如此公子又何必救我？讓我自生自滅倒也乾淨！”說著悲極而泣，轉身欲走。; V. [+ r! g; Y: F+ T
王生忙拉住她，細語相勸。畫姬偎依在他懷裡，泣聲漸止。幽幽的解釋道：“其實我並不求什麼名分，只要能與你長相廝守，為奴為婢我都甘之若飴。”又接著道：“夫人既無暇分身，我一個婢女代她侍奉公子，想必也無可厚非吧。”雖極力掩飾，話中還是透出絲絲酸意。; F! {* g& H/ @/ m
王生不在堅持了。他本就喜歡溫柔秀麗的畫姬，何況她也確是走投無路了。
' M4 ^4 Y% c8 L “苦笑一聲，他自我解嘲道：”真不知我那裡好，竟蒙你如此青睞。我連自己都衣食不繼，怎麼能讓你陪我受苦？ ^4 o, j2 m7 ]3 J' @
“沒關係，沒關係，我不怕吃苦。”“你看，我吃的很少，很好養的！”“沒有食物時餓上幾天也不要緊。”
# s2 m" ^9 q, K; B “屋後有塊空地，我可以清理一下，種些蔬菜瓜果；屋前圍上籬笆，養些小雞；我還可以畫些畫賣上幾文，日子不會很苦的。”! c: _$ u; w+ _4 U; ~# o, O$ m
“真慚愧啊！我這些年來枯\守茅廬，困頓而不知通變，竟還不如你只言片語想的周全。”王生被畫姬神往的表情感動了。捫心自問，自己所求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嗎？“看來，這裡真的需要一位女主人呢。”4 I8 |5 Q2 o3 a
“你答應了？！”畫姬欣喜若狂，雀躍的抱緊王生親吻不以。
- m9 _* B% e, f4 s* p “好了，別太激動了。”王生被他撩撥的心猿意馬，忙推開她。?繕e兒似乎看穿了他，羞澀的一笑，站起身來。" |6 D* w) `. n0 F* J
“公子，我給你看一件好東西。”& P9 i4 d @( i0 o$ v7 D- x
“是什麼？”
# M/ l& ]5 }2 R9 B0 X “你先閉上眼睛。”/ J, T2 ^* O) ~- T- `
“好吧，看你有什麼鬼主意。”3 @+ `; e- a5 Q/ Q; Q s# S% C
一陣細微的響聲過後，畫兒的聲音響起了，有些顫抖單不容拒絕。“把手給我。”3 [! g4 r* J8 c# g
王生伸出了右手。畫兒的柔荑引導著他："這是畫兒的臉頰，這是畫兒的頸項，這是畫兒的胸口……你……* a: F! F/ M4 P. K e
你可要記住了……. Y/ B+ P" ^, r4 B! I
王生再也無法忍受了，緊緊的摟住畫兒，親吻著，撫摸著…… r0 d1 Z& E ?: e3 Y
“不要太用力，畫兒會痛的……”王生也曾年少輕狂過，頗識風流解數，當他愛撫過她全身每一寸肌膚後，畫兒已經春情勃發不可收拾了。王生並不急著占有她，畫兒越是興奮，他越是沉著，緩緩而又堅定的進行著每一個步驟。
3 f9 x* r/ ]6 |# P/ A5 a( o( y 當他最後與她和為一體時，她尖叫著流下混合著快樂與痛苦的眼淚，緊緊抱緊他，希望索取更多的滿足。/ X6 {, i+ y# ~+ S7 `$ | S, t
王生沒有讓他失望，一次又一次帶她衝向那神魂顛倒的顛峰。當最後一刻終於到來時，她發出了勝利的吶喊，一下子把魂魄都甩出了九霄雲外，身體像一隻承滿快樂的容器……
- X4 Z8 c( o3 l& ~ “啊……我要死了嗎？好難受……”她哭叫著發泄著強烈的近似痛苦的快樂。
# i7 @0 C1 S; j& a$ I! H0 ^0 _ “沒事了，沒事了，畫兒乖寶貝……”王生溫柔的安慰著她。
& M" l5 [1 ~- `6 a' g0 w 在與畫兒做了最親密的接觸後，他的心裡反而多了幾絲疑慮。
( [' `( ^6 f, K' w 他本以為畫兒多少會有些經驗，結果，她非但沒有絲毫經驗甚至還是個處女。
! ]& f7 M7 H- Z+ i 當他進入畫兒時，感到她體內溫度竟出奇的低。“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兒啊！”王生愛憐的安撫著激情過後的畫兒。
( F# T" J( n r) p 她也漸漸恢復了平靜，戀戀不捨的離開他的懷抱，畫兒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 F8 S% }/ [' n6 L: W0 b- v% U
沒有發現任何傷痕，她才松了口氣。
' U2 _. v. s0 W “怎麼啦？怕我弄傷你嗎？”
& y; u- i4 z( z 羞澀的點點頭，畫兒藏到他懷裡。
9 L; P4 k1 J% Y& V+ ? “放心！我會憐香惜玉的，你又不是畫做的——一戳就破。”4 \2 n4 [: r/ [/ s/ I3 i
在這之後的日子裡，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畫兒對王生言聽計從，伺候的無微不至。
- u: {$ ?2 ^5 I8 z 畫兒雖然也很快樂，但有時卻會莫名其妙的失蹤一兩天兒，回來後神情凄苦，也不說到哪兒去了，只是粘在王生身邊寸步不離，一個勁兒的反覆說：不要離開我，不要討厭我！
( H- v/ _9 P; g2 M5 z3 z3 M& X 王生只好不停安慰她。這時，畫兒往往會問："真的嗎？真的不討厭我？如果我便醜了呢？象妖怪一樣醜……! S7 j- g, v5 w* s8 r
"就算你真的是妖怪，我也一樣愛你，傻姑娘。( W8 N5 y6 ~* n7 n* T
儘管得到了王生的保證，畫兒依然一臉戚色……
- \6 c1 {1 z" \" x5 s 王生見勸也無用，只得由她。私下裡認為她是回去看望父母，離別之後難免傷心。他幾次提出要去看望岳丈岳母，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拒絕了，久而久之，也就不在提了。
9 N* x! ?1 [6 ^8 z 春光苦短，眨眼幾個月過去了，王生才想起多日未曾回家了。雖與妻子無話可說，於情於理也該回家一趟了，更何況自從與畫兒在一起後，天天樂不思蜀，心裡也有些愧對妻子。
0 K( W1 P( ]' d7 |& Z6 S 說走就走，交代了畫兒幾句，當日就出發了。畫兒聽說他要回家，非但不阻攔，還說理應如此不該對夫人太冷默了。當下選出幾幅得意畫作，讓王生轉贈月娘。兩日後便到了太原城。離家不遠了，竟近鄉情怯起來，在城中逛了一會兒，才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 T3 U" v& q- c i3 u “少爺，少爺，做做善事吧……”一個窮道士攔住了去路。6 `: z+ Z& a* p# \% r& B) @
嘆了口氣，王生掏出了僅有得幾十個銅板，塞給了他。$ f1 M- |7 ?& {: J4 i
“我也是個窮鬼，只有這些了。”（媽的，當主角也不給薪水，桃次郎這小子真黑心！！）
) {3 I" Y6 r. B+ b( ?8 p" F, d “公子本是富貴中人，只可惜身纏妖氣……”2 v7 x% y! q* _- h3 s# b- V& @2 r
“算了，你再說我也沒錢賞你了，還是少說為嘉，別再打我的算盤了。”王生冷然道。說罷，轉身就走。/ P2 @7 X Y2 N# s( b# s0 c7 v6 n2 I
道人搖頭嘆息而去……6 t$ j3 W: F" Z' K* d& X
王家宅院堪稱闊氣，丫鬟，奴僕見少爺歸來，忙通知老婦人與少婦人。
7 Y5 a# ^% l6 H& r: h0 `' y* p, _ 王生顧不得更衣沐浴，便到內院拜見老夫人，以慰畝濡之情。想不到月娘也在，手中還拿著針線。想是正在做針線活，聽到丈夫歸來，連針線都不及放下就趕來了。些許小事，細細想來，竟也心頭一酸。. s( j4 J4 W; t7 y3 `( f
洗塵寒暄過後，王生倍感疲倦，便要回去休息，大家也不勉強，任由月娘服侍他沐浴。
( s! D$ \0 I& K) D7 l# R 難得兩人單獨相處，王生便打算告訴他關於畫兒的事兒。但見他忙裡忙外，數月不見，嬌軀愈發羼弱，又不忍提起。
8 e" w! Q9 i* d+ L3 C+ Y9 p 兩人相對無言，卻偏偏又都滿懷心事，一時間氣氛沉悶異常。" f$ @: q; K$ J# R+ ?1 i) X' K& J, ]
“這次回來遲了些……”王生先開口了。5 \5 b+ x! R4 L2 t
“嗯……”月娘心不在焉。+ [ p8 d1 l6 j6 U; U. P
“有些意想不到事兒，所以……耽擱了……”
" I% r1 h3 a! u. d “……”2 ^7 a6 N5 U8 T2 k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1 M6 o) q0 z, Y; ^: L# H
“沒什麼……已經習慣了。”' i e) t! z6 o% f6 ]( }
“……是我對不起你……”王生不知該如何開口。! G1 E" y0 i' m( I4 L, L
“無所謂對起對不起，好了，快說吧！是不是那個女人的事兒？”
6 F; \ E2 W6 c5 R, M" P “啊？！你……”王生大驚。, `1 D: ~+ i' `% O+ o
“我都知道了。”
; l; d( L3 b, m6 z& ? “你怎麼會……”
! H7 k( w9 Q1 O2 U4 L( v “你月初不歸，我不放心，就進山去找你了……”: o1 Q+ m. [& a% | f' R! G' V
“你都看見她了？”; Z- R1 b+ u4 R! F5 q4 |3 U
“嗯，是個好姑娘，比我強多了。”/ {% t& T# ~1 D- l6 I8 O) x% R" i
“不是的，其實……”/ m4 x8 W8 o: c) Z6 j+ `
“別說了，明天我就回去了……"”回去？回那兒去？“王生感到情況不妙。5 a' g: L- m- t
“從那兒來，會那兒去！”月娘一字一句的說道，目光平靜。
& Z3 l, @6 |- ^" y$ Y$ ^ “我們的緣盡了，快……快寫修書吧！”她的聲音哽咽了。
" w2 D2 v+ a1 L “不，我不讓你走！！”王生憤怒的大吼。他不允許妻子離開自己，即使他再豁達也不能對此無動於衷。" { W9 V, W4 y0 u7 @- \4 M0 j5 q+ \
“你太自私了！！”月娘冷冰冰的話語刺中了他的要害，王生為之語噎。7 ?3 C% O1 ^. ^* O: t
“以後，你有什麼打算？”知道憤怒解決不了問題，王生也冷靜下來。
- X( X$ k! I. W8 f1 B “……青燈古佛了卻殘生！”) ~+ w; Z! o: T; U+ H# b" G
“你太傻了……不，我不允許！這對你太殘酷了！”
6 J. l, x4 p* E. x, c" _ “那我又能怎樣？你能再娶，我還能在嫁嗎？讓人家罵我不貞嗎？我的青春都毀在了你手上，我還有什麼資格再去追求幸福？”月娘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十多年的不滿幽怨，一下子發泄出來。& C: w/ G! ^ z& f- z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現在你又了新女人，幹嗎還不放過我？既然你討厭我，幹嗎不把我攆走？”+ G( G6 }! O# x
“月娘我告訴你，我王某人雖然碌碌無能，但這輩子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娶到了太原第一才女杜月娘為妻！當年如此，如今亦然！！”5 y( ?* E- ]# U6 W9 f6 Q7 N4 l* ?
月娘聞言一呆，兩行清淚奪眶而出。“你娶我，根本就是為了炫耀，你從沒真正愛過我！我只不過是你的花瓶而已。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就從沒誇過我一句”月娘仍耿耿於懷。 ; f; @6 i% G5 M! Y( b5 k4 S
?瞻?生搖頭嘆道：“月娘啊月娘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合不來！沒錯，你很能幹，也很聰明；無論什麼事兒你都比我做的好。全城都知道：王家有個能幹的媳婦，王家的產業都是你月娘掙下的。那我呢？我是什麼？我胸無大志，我一事無成！！事情全讓你做了，我除了混飯吃還能幹什麼？這些年來，我總覺得不是你嫁到我們王家，而是我入贅到你們杜家！”
( d e6 }) t# ^2 a: g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月娘哭著問道。
, \0 H( d/ M; ^# W4 b* Y! C “你這笨女人！！”王生也火大了：“你要我親口告訴你：你的丈夫不如你，害怕你嗎？我是男人，你懂嗎？”; I! s J( h- W0 u( x/ i# f( b8 I
男人的尊嚴比命還重要，男人不能認輸，尤其不能向自己的女人認輸！6 o9 e& Y$ _$ j$ B+ V/ U9 `# E
月娘終於明白了。“你是個大傻瓜！”她不在哭了，一口咬在王生手上，恨恨不平地抽泣。
: P* U+ {0 B/ i “我本來就是個大傻瓜，只是你今天才發現。”王生見她多雲轉晴，心中大定。
, r# T$ D0 x4 U “我才傻，一輩子爭強好勝，卻傻得把自己的幸福拱手讓給了別人。”月娘一臉懊悔。3 R: s$ ]% g; `1 [- ~' j d
“月娘，實話告訴你吧，我並沒有打算離開你，正相反，這次回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 I" C, y- O( l W6 f# s/ {) A
“商量什麼？你自己拿主意好了。”1 T- n r1 D/ i* q
“不，一定要你同意才行：我和畫兒打算搬回家來住。”' ~5 I% d& `& ^" `$ l- k0 X) T6 N# \
“那個畫兒嗎……”月娘沉吟不語。$ {: U* j2 ]: v1 O) l4 n' I/ V, Z3 D
“畫兒是個好姑娘，離開了她我也不會開心的。你看，這是她送給你的，是她親手所繪。”5 R: W @. X% T+ m4 c3 [$ q( G- [+ Y
王生取出了畫卷，遞給月娘。
' X) I9 G( y4 J$ Z9 ^1 _ ???瞻諿Q展卷觀摩未置可否。片刻後，收卷置於幾上，笑道：“相公，難得我二人相聚，談點兒別的不好嗎？”
# V) A4 B& ~) V, S: T% X' Z 王生知道事情已有轉機，不可操之過急，就不再迫她，隨口道：“聊些什麼好呢？”, t4 p' K4 f& ~4 m
“那位畫兒妹妹一定很美吧？”
! W) [* w v1 H/ U' H “何以見得？”5 v5 ~9 V# h8 _! ]! \* r
“以畫觀人。”' T- A% V% a# m9 V% f
“不錯，是很美。”4 p& P; {+ c E2 `$ ^% a, K4 m
“比我美嗎？”& _2 r Y4 M% b4 F/ M
“來了！”王生暗道：“根據月娘好強的個性，這個問題要妥善回答才好。”
$ S# N4 E6 t4 ?% h “春蘭秋菊各有所長，不過畫的容貌如同畫一般，很不真實，不如你來得自然”! [0 T/ @, y! r* {# C# x
月娘微微一笑，似乎對這個答案頗感滿意。) W$ [- j+ b' P8 N$ n
“相公！”. |$ c8 ~5 ^" ?4 Q' X8 J% z
“嗯？”) e+ `& Y% f: k/ G, n9 t
“我們……我們好像很久沒同房了……”月娘嬌羞的低語。% I* n5 ] Y' {' m' O, ]/ V* r9 F
王生不是傻瓜，自然明白她需要什麼。只是月娘主動求歡，這還是第一次。
* [. h% W9 n! v1 I; \ 在王生的刻意溫柔下，月娘久旱逢甘霖婉轉呈和，曲意逢迎。不久就達到了高潮。王生知她身子虛弱，房事不易過多，便停了下來。沒想到，這次月娘象發春的貓兒般，糾纏不止，直到王生也滿足了，才滿足的停下來。事後還喃喃的問道：“我好還是她好？我好還是她好？”9 X6 U- f* Z6 Z: u1 |
王生只得不住安慰她，卻沒發現月娘眼中的陰霾。
$ N: v* G7 |2 _0 D% W 第二天一早，王生起來使天已大亮。等他梳洗完畢用過早餐，才發現月娘不見了。
5 I/ [, t) ^5 { 叫來丫鬟一問，才知道她一大早就起來了。聽說是入山還願去了。+ Q# V) O9 u. |8 O) \; ?5 U3 t, m: v
王生一聽入山，心中不禁一懍，再想起月娘昨天的怪異表情，一種不祥的感覺立刻自心頭生起。$ A0 B8 Q$ h8 k; I! v( o/ V8 k$ M7 [
+ p! L1 S5 E7 u) Z% w. r “快備馬！！”王生旋風一般衝出門去，駕馬飛奔，去輓救預感中的災難。8 \* O/ A- w2 E
???瞻諿Q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昏昏睡去。天尚未明，她就被惡夢驚醒：一個叫做畫兒的女妖，搶走了她的丈夫。
* a* _, A# }' t5 ?3 p) g/ V 看著王生的睡臉，她甜甜的笑了。她愛王生，勝於自己的生命。但矜持的她，平時只有在夢中才敢表達愛意，哪怕對象是自己的丈夫。現在，她終於有勇氣了。王生肯把押在心裡十幾年的苦水向她傾訴，她也應該向他敞開心扉，告訴他：她愛他，十幾年來一直如此。夫妻之間應該是沒有秘密的。
# B) R( V9 V- m: i& p 一切都將很美好，但半路殺出個畫兒，把一切都破壞了。
' e/ {. c& Z. ]$ v- ]- S 月娘是個完美主義者，她無法忍受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他的丈夫；就如同所有的男人不會同意共享一個妻子一樣。可笑得是，對男人來說無法忍受的事兒，一旦放在女人身上就變成了天經地義。女人就不是人嗎？: R" u2 x9 p4 U) v2 a
愛情需要雙方平等地付出，以心換心將心比心。三妻四妾是對愛情的褻瀆。
2 @- B4 ^, c3 \* x7 u+ B* g 於是。她決定清除畫兒這個障礙，儘管從畫中看，她是個強大的對手。
, H8 T; M, E" m' _* q" @% i 車子駛進了山區，月娘盤算著對策，她知道這是場須勝不許敗的決鬥。
" \& a2 O; o4 ]4 t: ^# L6 T, H. z 車子突然停下了，月娘抬頭一望：一個道士正在與車夫搭訕。
2 X H, p3 R; K3 o “夫人，道長說這附近出了個專剝死人皮的妖怪，要我們小心。”
3 n2 B; @( Q) {1 [ “好了，謝謝他的好意，我會注意的。”
$ \! g) n5 n) B! }" M5 J, [ 月娘沒有在意。在她看來，剝人皮的妖怪遠沒有搶人丈夫的妖精來得可惡。
4 x. m( Z9 R/ b$ D9 f 月色朦朧中，月娘走進了草廬。柔和地月光下，庭院顯得很靜謐。9 P/ S6 z& {7 f& M5 ^: o
不得不承認，畫兒是個標準的執家好手：小小的院落，青青的菜畦充滿了田園生活氣息。與王生獨居時，不可同日而語。0 ^* S8 b4 s$ y
“畫兒妹子，畫兒妹子……”2 u0 B' F: l9 }0 O$ I. P
“你睡了嗎？”
2 H x3 A; e( j. e “啊！！！”+ _7 }/ S, x0 N2 w% v% s
“你……”
4 L x3 B$ p/ N( ], Q+ s5 } 跨進草堂的一瞬間，月娘看到了有生以來，最恐怖的一幕。
6 s8 K0 n: e; r+ k1 f | “月娘姐姐嗎？快請坐，恕我招待不周。你也看到了，我正忙著呢。”
- X: {. Q( u0 \ 畫兒全身鮮血淋漓，沒有一絲皮膚完好。青面獠牙，活脫脫一個羅剎惡鬼。: \$ [1 `: u1 Y6 j: L2 O
她左手拿著一張剛剛剝下，尚在滴血的人皮，右手執筆，在人皮上勾勾畫畫……
/ q, Q! U, T( D% ~ 片刻後，她把人皮往身上一披，竟立刻變成了一位閉月羞花的美女。
& j, e" {7 j: e9 V “你……你……是妖……怪”月娘頭皮發麻，寒毛豎起。7 _" r4 N# Y6 y2 r, b
“不錯，我是個妖怪，一個不得不畫皮遮貌的可憐妖怪。”
9 ~6 q* b: x" A" V) M8 B2 ` “你……你不要害我家相公。”1 P8 o8 a8 {. V0 w1 Y
“怎會，我愛他都來不及呢。為了他，我不再殺人，連皮都是從死人身上剝下的！說起來，還真不好找呢。"”我……我……. ~% Z4 A/ u, |: b; X6 ?$ N( l) G
“月娘姐姐，我不會害你，你的來意我也明白。求求你，讓我留在公子身邊吧。. }0 R: N/ S5 y& I2 S
我們雖非同類，但都是女兒家，愛上男人的滋味，想來也差不多吧。6 A* y( ]: Z6 g# g' Q9 f9 i. P
你不願與別人共享一份愛，我理解，但想必公子也曾有過寵愛的貓兒，狗兒吧。求求你，把我當成只貓兒，好嗎？貓兒，是不會影響公子對你的愛的。1 j& G1 G" \" b
愛情就像一杯醇酒，喝下一口就欲罷不能。姐姐，我知道你很善良，難道你忍心讓我活活死在酒池邊嗎？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這也不行嗎？$ N+ b) L, T) b0 e" j" f+ ~/ k
月娘迷迷糊糊的走出庭院，著車下山。她心裡很亂。! ^8 t v! H3 N& ]! _8 G, Q
她同情畫兒，但更害怕她，怨恨呢？也有一點兒。' S2 p6 I& v; Q# R$ q6 r- B( g
她一會兒，覺得畫兒也挺可憐的，應該幫助她；一會兒，又覺得妖言惑眾不可輕信……, Y; {* r7 `3 _/ b2 v
究竟是自己的想法對，還是畫兒更有道理？她迷惑了。
* S$ ?& D5 ^4 m3 F, r “哎？夫人，那位道長還在找什麼剝皮妖怪呢。真是多事兒，那有什麼妖怪呀”* j2 F2 p$ a: x
"捉妖的道士……"月娘喃喃自語……' D# y1 C) J4 U
一個可怕的念頭，自信有升起，不可遏制……
3 S- T5 _/ a. @) |5 `5 [ “不要衝動，杜月娘，你可千萬不要衝動，這樣做太卑鄙了……”她告誡自己。然而，當馬車再次經過那道人時，她終於背叛了自己的意志。
( u, G. o4 h2 b5 T2 g( g “道長，我知道”畫皮“的妖怪在哪兒……”
# Q J5 u' D' C. s 當王生衝進草廬時，畫兒已被道法折騰的化為原型了，血淋淋的力爪，憤怒的插向嚇呆了的月娘：“你騙了我！你出賣我！你比妖怪還狠毒！”
2 f4 c6 J* F3 w* ?4 e3 ~' E- P; S0 b 王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畫兒，往日的迷惑，一下子都解開了……. o( h8 f$ u0 H7 _, Q8 o- F
“畫兒！不要！！”王生衝上去擋住月娘……4 }! B& Q1 V5 H6 U3 {* u/ W
鮮血噴出，他看到了自己尚在跳動的心臟，落在畫兒手上。
( c1 f! v0 G3 T: [* ^$ S "畫兒……別哭……6 V0 K: `& b6 I
即使是……妖怪……我也喜歡你呀……
$ H8 U; I+ I) C7 y8 E “……好痛啊……不過……總算……趕上了……”& q7 G, P; t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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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Q$ x$ j8 G; W 王生：“靠，就這麼死了？桃次郎，我要殺了你！！一共就×××了兩回，太少了！老子是主角，竟然翹了辮子，太不爽了！！
! }+ P. [0 D4 m 畫兒：“月娘姐姐，都怪你！”% v" y" a0 o) _5 x
月娘：“是那老道騙了我……嗚嗚嗚……”8 n# y- E' z- R; e5 o8 A
王生：“死老道，多管閒事兒！/ `8 H$ N7 a) r- Q- I: ^& [
哼！！接我桃次郎流。。合氣一刀斬。改去死吧！哈哈哈哈…… |
發表於 2007-1-9 12: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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