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嗎！”劉地把錢遞過去後說。6 W( W" l8 D' m" h, O: T% ^
“錢……”老鼠顫抖著手接過那張百元大鈔，“這位大爺不但不殺我還……”它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至少可以給老娘買件象樣的衣服回去了……”
% A. c/ D6 E0 F1 u* { “你……是妖怪對吧？怎麼這麼象逃荒的呢。”劉地皺著眉頭問。3 e" h+ |/ y6 o
“小人不是逃荒的，確實是妖怪，家住濰縣的鼠妖張二十七，本是前來這裡打工，無奈遇雇主不良，昧下小的一年的工錢，以至無法歸鄉，滯留於此……”他說的聲淚俱下，“小人一家今年的年節也就泡湯了……”; t4 P/ h; O/ B) X
“……”劉地聽得嘴都咧到腮了，“真是苦大仇深的被剝削者啊，可你好歹也是個妖怪吧？至於這樣讓人類欺負嗎？”& \& w5 A: Z. q) }. g; C
“小人出身卑賤，種族名聲狼籍，是以自小人祖父輩起便發誓堂堂正正做妖，數代以耕種、打工為生，實在不敢做出欺人殺生之事啊。”老鼠眼眶紅紅地說。看來他對那個騙他工作一年卻分文不給的雇主也痛之入骨，卻還是忍了下來，沒有把對方怎麼樣。! O: s c* k& Z0 q5 J3 a
“所以你就來拆他的樓泄恨！”劉地有點明白了。
" D2 \) V6 T; `+ Z' |& F- q “不，不，不，小人不敢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老鼠慌忙說，“這些樓皆是小人蔘於修建的，即然沒有拿到應得的工錢，小人就想把自己做的工收回。”" W$ E! k/ b3 {0 m! B( p
“把自己做的工收回？”劉地打量那些篩子似的樓，“就是說，把你幹的部分拆掉吧？”* F* q' [, e5 k, x D4 U* h
“是，是，別人辛苦建造的部分小人是萬萬不敢破壞的，小人只是拿走自己乾的部分而已。”老鼠說。
# G/ c ]1 X$ `7 W4 ^ “有道理！”劉地點著頭。# H! W; A S8 c0 _
周影對著那片樓群，總覺得哪裡有點“沒道理”，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L$ @/ [7 _7 M3 K+ [- j/ [) L- d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繼續在這裡收回自己的勞動成果？”% j& k: S' E; K/ O0 E! n/ Y% g! u3 b
“不，不，小人自己修的最後一塊磚剛剛也拆下來了，本來小人準備再去找一份工作，多少掙幾個錢再說，不然，不然是無顏回鄉了。可是現在這位大爺給了小的錢，”他用顫抖的手舉著那張鈔票，“有了這一百元，小的就，小的就……可以多少買點東西回家了……”6 u3 T. a0 L) r# G
“太可憐了！”火兒忍不住揉著眼睛，“我從沒看過這麼可憐的妖怪，竟然被人類欺負成這樣，太可憐了！來，我把這個錢包給你！”它大方地把從劉地身上弄來的錢包遞過去。
- R. d, g6 u7 | “那麼我也把錢包給你！”劉地一把抓過周影的錢包也遞過去，狠狠地瞪了火兒一眼。4 y8 E& {6 g' X% u: x
“我把這條銀項鏈送給你！”火兒一把拽下劉地脖子上的項鏈。& }- q3 K" E$ q/ J; x S
“我把這件外套送給你！”劉地馬上剝下周影的外套。
) o4 v; @8 A7 ?6 I* ~ “這件風衣送你！”; ?/ e$ [+ x5 {
“這件羊毛衫送你！”
+ k7 u: s6 q E* o, B. b3 o “這個手機送你！”
& D8 n9 g8 _* q& ]$ ~; N ^ “這支手錶送你！”
5 }% }/ h/ b1 x m3 R “這件襯衫！”; y5 \, V" r( `$ C5 F: o- M) a# D
“這條褲子！”, X# G0 j4 s ~ |0 p
“皮鞋！”4 x9 K4 Y0 r; M3 g: S' ?4 `+ e
“襪子！”
! r' q: [$ K7 c q% Y “……”
+ ~' g, b# k* O8 g, v* [$ q 老鼠手裡很快就抱滿了東西，“各位大爺，你們實在是大善‘妖’啊……我今天是燒了高香才遇見你們啊……”他感激涕零地哭了起來，“各位大爺，你們的好心會感動老天爺的，好心有好報啊……”這場募捐的最後，他抱著兩個錢包（共計五千五百六十三元七角），兩套衣服（不含內褲、背心），皮鞋、襪子各兩雙、手機、手錶、戒指、項鏈、墨鏡各一，千恩萬謝的離去了，剩下兩個只穿著背心、內褲的妖怪站在冬夜的風中…… j9 Z- r- o m$ N. j' N! D
“實習還沒有結束！”劉地惡狠狠地宣布，“那個該死的建築商！害我損失了最喜歡的一條項鏈！”他不能向火兒發泄（他自己的行為也沒好到哪裡去），於是把目標轉移到了無辜者身上，“咖啡，你對付過妖怪了，現在敢不敢再去對付一個人？”
: I" g, ~0 \, k3 J; ? “人？”咖啡睜大眼，它還沉浸在戰勝了妖怪的喜悅之中，一拍胸脯，“人算什麼！貓才最厲害！”
- w% O% I* B& L. Y5 y; r “那好，我們走！”劉地一回頭，“周影送我們去……”卻看見周影已經上了車，正準備開走。“喂，你去哪裡？別丟下我們啊！”
" L2 s( J* u1 D q/ n* N5 o. T “回家穿衣服。”周影把自己的樣子指給他看。
8 l: I0 b$ E3 l' S( l' u# P; \ “這叫健康美！走走，先去××公寓。”劉地鑽進了車裡，“暖風開大點。) X8 k0 k! S9 f/ G
“我來幫你開！”火兒“嘿嘿”地冷笑著揮動翅膀，“你想開到幾成熟啊？”劉地身上頓時冒出煙來。
( U+ X; D2 P) ]( a" K' m. P* I 大腹便便地建築商躺在浴缸裡，看起來有點象泡漲了的饅頭。“呸呸，”火兒在他上方吐著口水，“今天晚上盡看見難吃的東西。”! V( R- l9 [$ N G2 ?1 ?
“誰也沒求你去吃啊！”劉地抓起桌子上的香煙，不客氣地就著火兒點上，“咖啡，上！看你的了！”
+ _; C; I9 d2 | M6 l “是！”咖啡大叫一聲，向建築商撲上去。浴缸中的男人正在為新建的樓群變成篩子的事煩惱著，突然見一隻貓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惡狠狠地撲向自己，他用浴巾向貓抽過去，卻被貓靈巧地躲開了。
8 {1 y; Q* R( V/ V4 K, Z6 h “吃我貓爪！”這隻貓用人類語言大叫著，“再來一個貓牙！”/ K1 K1 g L( l% p5 U N
“貓……在說話……”被咖啡連抓帶咬地疼痛還不及貓會說話帶來的衝擊大，“妖怪啊……貓在說話啊……”
% z9 }$ a" S' u0 _/ i “誰是妖怪！”咖啡衝上去又是一擊，“再吃我一記貓蹬腿！”
# M0 d; O8 k- C5 F, J, Q “妖怪……救命啊……”建築商顧不得自己光著身子，向門外逃去。0 h: _0 _* D- K% H
“你是我的實習作業，哪裡走！”咖啡咬著他的腳踝拖回來，一頓爪抓牙咬，直到他倒在地毯上再也不動了。“哈哈哈哈，還是貓厲害，人類算什麼！”咖啡爬上他的身體，擺一個勝利的架式。
3 J- s& A/ a, ~! V6 F: D2 q; {# ` “不錯，不錯。”劉地正從保險箱裡往外大把大把地拿鈔票，敷衍了事地說：“你畢業了，你厲害。”他很有良心地分了幾百張鈔票中的一張給周影，“我們走吧，免得被人看見。”
( [; o2 M J, g9 r$ t 這時聽見樓上呼叫聲、打鬥聲的建築商的家裡人正衝上來，但他們看見的只是赤條條暈在地上的建築商和一地的水跡而已。這名建築商不久後便因為遭受到巨額索賠和出現“貓妖”的幻覺兩重打擊而精神衰弱，入院醫治，而他的公司也因為這次事件，在幾個月之後宣告破產了。, o( y4 p2 e% q! J2 m
當然罪魁禍首們不管這些，他們正坐在車上，討論回家穿衣服還是去百貨公司拿衣服的問題。% j: p/ b( f$ N6 s; U6 P
冬日的早晨，陽光微弱地穿過雲層落在大地上，數片殘破不堪地枯葉在地面上翻滾而過，發出“沙沙”地聲音，樹葉捲過之後，現出了那隻貓的身影。它的眼中閃著堅毅的目光，義無返顧地踏進了公園大門。( a( h) I* t/ e/ k
“沒想到你竟沒有逃跑，真的敢來！”黑貓站在樹枝間問，問罷縱身一躍，靈巧地落在地上。" A* ^ L# I- ?( P5 p ^
“彼此彼此！”花貓昂然地回答。# P1 l* G0 p% L; U/ V7 O
“那就走吧，”黑冰搶先向動物園中走去，它站在一面指示牌下說，“就按這個路線，先活著走到後門的，就是勝利者。怕死的話，現在退出也不遲。”( C# ]! A9 t) u( W
“哼！”咖啡一豎尾巴，“那你就快夾著尾巴逃回去吧。”8 V1 r& J; N! h
“走！”黑冰一躬腰，箭一般地衝了出去，咖啡生怕落後，緊忙趕上去。
# a0 T. u4 \5 s 在指示牌上劃著的路線是：狼籠、野豬圈、猴山、鱷魚池、長頸鹿館、虎山……跑了沒多久，兩隻貓便接進了第一目標，狼籠。3 T7 q3 s' K+ J( n! @
籠子裡或坐或臥地關著七、八隻狼，當兩隻貓跑近，它們立刻全站了起來，露出獠牙，死盯著對方。不過這也只是它們身為動物的一種本能而已，這種在動物園中出生，被人類飼養長大的動物已經失去了太多野生同類擁有的東西了。至少在野生環境中，動物們會直覺地分辨出誰更強大，不論是獅子老虎，還是熊，它們是決不會招饒“妖怪”的。它們都會明白，“妖怪”是一種比人類還有奇特而且強大的東西。而這些動物園裡的狼卻在黑冰和咖啡大搖大擺走進籠子之後，向它們包圍了上來。) a# i% ?! B, u+ Q6 z7 B
“死狗！”
, r4 d; V0 Q- n( i) V0 _ ~ “我最討厭狗！”6 M5 o1 I) W( n- A& X8 y) N* m
難得妖怪和貓有了一致的觀點，於是兩隻貓象一陣風似地卷過去之後，留下了一堆癱在一起的“狗”。
& x! ?5 X- y' H/ P7 k8 Z 咖啡拼命地往前跑，生怕落在黑冰後面，但是整天待在家裡，運動少的可憐的它跑步怎麼可能是野貓出身的黑冰的對手，不一會兒就被甩開了一段距離，當它到達野豬圈的時候，只看到被法術炸開的圍欄和半趴在地上的“烤”全野豬。“可惡，要讓它搶先了！”咖啡踩著野豬的頭衝了過去。
2 k# E8 }' J6 d" ~% L' o 猴山的猴子們剛剛醒來，開始吵吵鬧鬧地度過一個祥和的上午，先是那隻黑貓從高達幾十米的外墻一躍而入，開始是一隻猴子想拽拽貓的尾巴，然後兩隻、三隻、十隻……猴子們全圍了過去，想把這隻從來沒見過的動物當作有趣的玩具。
0 s Q9 I# w& n/ o& V# V* s/ E “急急如律令！”黑冰大喊一聲，圍著它的猴子們橫七豎八地飛了出去，其它的猴子都嚇住了，不敢再往前走。黑冰深吸了一口氣，調節一下呼吸才又往前跑。其實它的法力有限，一天之內可以使用的咒語也就有限，但是養精蓄銳好幾天，為的就是今天來對付咖啡，讓它知道貓和妖怪之間的差距多在，所以一定要保證一開始就遙遙領先才行。" W2 V6 V. c7 Q7 X a9 j
咖啡跳進猴山時，黑冰造成的混亂剛剛有些平息下來，聰明的猴子們已經知道了“貓”這種東西不是玩具，而具有危險性，所以不再圍上來，而是採取了在遠處向它扔石頭、果核等東西的戰略。
: }0 i+ F0 o# N3 ?' |' A5 q “滾開！”咖啡用嚇唬貓的辦法嚇唬它們，“給我滾開！”但是猴子們根本不怕人類語言的恐嚇，依舊向它毛東西。石頭砸在頭上好疼啊！咖啡氣壞了，而且那隻妖怪都對付地了這些猴子，難道自己會不如它。
- S2 r0 F$ L' C “震！”咖啡躬著腰大叫一聲，發動了劉地給它的第一張符咒。
; s! M9 L# d! B, ]6 o 整個猴山一陣地搖山動，象地震了一樣地晃起來，猴子們被亂拋亂丟，假山上的石頭也向下掉落，果然不虧是地狼畫的地動山搖咒，這一來不僅黑冰驚愕地回過頭來觀看，連動物園的管理人員也被這場“局部地震”驚動了出來。
, B% R6 e& f4 F2 F “狼！狼怎麼跑出來了！”
! K. E% w$ p; C+ Z# \ “還有野豬！野豬！”
8 F4 W' B2 F0 }8 ? “快，打電話報警！準備麻醉槍！”
0 W% [" r$ k2 t p2 K: G# u “先回屋裡去，回屋裡去！”
! T5 ?, |8 D2 |2 e2 M& F) M3 _ “掛出停止營業的牌子！別讓遊客進來！”, c) G) @9 T7 K; z
“救命，狼啊！”0 i! h8 e* |) Q0 |5 M P
人類在後面大驚小怪地聲音並沒有打撓兩位決鬥者，它們一前一後，已經到達了建在室內的鱷魚池。" `, y* ^" x% S9 k! W
“這裡真熱。”黑冰這麼想著，踩著鱷魚露在水面上的身體徑直過去，“還要住有空調的房子，住在這裡的全是些嬌氣到不得了的傢伙吧？”當鱷魚無聲無息地向它游過去時，它已經邊搖頭惋嘆著現在這些動物們的軟弱，邊跑出門去了。
, l/ s, i+ I2 {/ p 第二隻貓又進來。
0 m" X1 Y, W+ d9 f3 V# R, N+ } 鱷魚們已經紛紛游向站在水中間石頭上的咖啡，惡狠狠地看著它，它們不會再忍受一次當踮腳石的經歷了。
7 x; @$ k: `2 d6 |# \' J5 h 咖啡正在東張西望，根本沒理鱷魚們：“魚在哪裡呢？老實說昌魚、鱒魚、梭魚、黃花魚我統統吃過，我還真沒吃過鱷魚，”它舔舔嘴脣，“聽名字還不錯，可是怎麼沒有呢？難道被那隻妖怪搶在前面全吃光了？”+ C5 r7 F% c' `% [
“嘩啦！”一隻鱷魚從水中竄出來，一口咬向咖啡。
" C' f" T! S; ?8 J% c: ] “啊……”咖啡一聲慘叫，連跑在前面的黑冰都聽見了，接著一聲巨響，鱷魚館的墻塌了半片。咖啡濕淋淋地跑出來，用力抖著身上的水，口中還在抱怨：“鱷魚館裡沒有鱷魚，卻有那麼一大群著大牙的傢伙，害我全身都濕透了，真是倒霉。”6 n: w0 _9 S2 n; L: s$ f) |/ _
長頸鹿。
6 h- B0 f0 k! q9 y" B6 r$ ~ 黑冰一邊念叨著這個名字一邊進了這個高大的建築裡。長頸鹿的話，就是脖子長一點的鹿吧？它這麼想，可是這個很大的建築裡面卻什麼都沒有。5 [& {3 O1 g& j' h
“明明有動物的味道。”黑冰吸著鼻子，小心地伏低身體，“這裡一定有什麼，為什麼我卻看不見！難道……”左看有隻大蹄子，右看也有隻大蹄子，“難道……”一雙巨大的眼睛眨動著，伸到它面前。* i& t0 E7 s, Y; b, L9 H1 G. G
“啊……怪物啊！”
4 \% o( T. p* h2 T% l7 _) A 這次是黑冰的一聲慘叫劃破天空，接著長頸鹿館“轟然”一聲，墻上出現一個大洞，黑冰連滾帶爬地衝了出來，鑽進草叢裡心有餘悸地大口喘著氣。. w8 q! Z9 [! r1 G
“長頸鹿，我見過這東西。”咖啡頗有自信地想，因為它的主人一個大大的長頸鹿毛茸玩具，咖啡常和它一起玩（其實是單方面的撕咬、破壞），“那是種吃草的東西，沒什麼了不起的。”咖啡知識豐富地想。
7 ~6 o. T: m1 w6 q$ r “吃草……吃草的……吃草的為什麼長這麼大啊！”咖啡看見真正的長頸鹿後腳才開始發軟，簡直好象能吃大象的樣子（它也沒見過大象，就知道大象因為非常大才叫“大象”的）。
/ w. G' ^ a/ K3 F4 `3 T M 長頸鹿們已經被黑冰嚇壞了，都縮在一角眼睜睜地看著咖啡，咖啡雖然四肢發抖，但還是努力地往外爬，往外爬，十分鐘之後，終於成功地從黑冰炸開的墻洞中爬了出去。4 d3 s: H$ l' J8 ]) c A% X1 o) L
“呼，沒有被吃掉。”咖啡長出了口氣，確定長頸鹿沒有追上來吃自己後，敢地抬頭看向著方，“只剩下老虎了！那種東西就是隻大點的貓，一點也不可怕，那隻妖怪恐怕早就穿過去！它要贏了！”咖啡知道自己已經落後了很多，恐怕是再也追不上了。“哼！哼！哼！”咖啡下定了決心，只要追上去見到了黑冰，就算它已經贏了自己也要使用剩下的一個咒語對付它，然後暴打它一頓，用武力讓它認輸。
b% @( f. r* l) }5 I {- z9 Z 虎山那片傳來黑冰的一聲慘叫，接著是法術爆炸聲。
2 z2 ?2 U% H6 [# k$ ~7 R( y “它把老虎打了一頓過去了。”咖啡心中這麼想，但是當它到達虎山時，看到的卻是另一種情形：黑冰被一隻老虎銜在口中，身上血淋的，看起來已經昏過去了。另一隻老虎蹲在旁邊，正舔著舌頭，仿佛在準備和同夥一起好好享用一餐。
3 n6 {% d' S( ~4 N “怎麼會，你是妖怪啊，怎麼輸給老虎？”咖啡大聲叫起來，可是黑冰只是顫動了一下四肢，沒能張開眼。“怎麼辦？”咖啡東張西望，它看到這個樣子，自己也嚇得不敢跳過去了，“如果它死了，我就算跑過去也不算贏啊！”它咬咬牙，躬起身對著老虎大叫：“疾！”
: B2 w2 z! v8 w; _ 最後一道符咒發動，把兩隻老虎打出了老遠。9 s2 a- S: V j2 [1 n6 i
咖啡幾下竄到黑冰身邊，用鼻子拱拱它：“喂，妖怪，你沒死吧？”6 j/ O# s3 N; g3 v
黑冰掙扎著睜開眼，看到咖啡站在身邊。它作野貓時曾經經歷過好幾次生死關頭，卻沒想到作了妖怪也會這樣，“小心，小心……”它用盡力氣撐起身體向咖啡一頂。
. T& {( Y# e8 J. v( B; I 一陣疾風撲來，咖啡被黑冰推開，黑冰卻又被一隻老虎撲在爪下。2 Y+ f* j( g' Z! h$ B' P* z8 ]
原來這個虎山中飼養的老虎是三隻而不是兩隻。! I1 a/ ] |9 u3 |
這隻老虎身形比另外兩隻小一些，但是神情更加剽悍，威風凜凜地用爪子按著黑冰。這是一隻從野外捕獲之後關入動物園的虎，它和那些人類飼養長大的同類不同，有著豐富的捕獵技巧和逃避危險的本能，剛才就是它先利用另外兩隻虎引開黑冰的法術，然後偷襲成功的，但是想對咖啡使用同一招卻因為黑冰的一撞不能湊效。
x: j2 c6 s& o3 C. U3 \+ v “怎麼辦？我已經沒有法術了！”咖啡有想轉身逃走的念頭，但是看到奄奄一息的黑冰，它又不忍心反它留給老虎吃。“怎麼辦？打老虎，對了，打它，我還會一套貓拳。”2 N2 D( V/ C" X7 ^$ T. Q
“吃我貓爪！”咖啡大叫一聲衝上來。: U/ I4 ^1 K: U4 }2 y9 [
老虎沒想到這隻小東西不是逃走而會撲上來，反而吃了一驚，它躲過咖啡這一爪，抬爪向咖啡拍過去，但是爪拍到咖啡頭上方象被什麼推了一下似的，落了個空。咖啡又轉回身來張口咬下來，“吃我貓牙！”老虎又是一爪落空，被咖啡在爪上撕了一條大口子。它分明是不把這種小東西放在眼裡的，可不知為什麼身體象被什麼捆住了一樣，根本無法隨心所欲的戰鬥。
3 x* b9 ]$ U/ }0 L% f% @, N “貓蹬腿！”咖啡大喊一聲，把老虎蹬了個跟頭。它發現老虎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反應也很遲鈍，便來了勁頭，發出了一連串攻擊，“我抓，我咬，我蹬，再來個連環攻擊！”老虎在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的情況下被它一頓暴打，終於渾身傷痕的暈了過去。
7 |% ?& V+ E! U- B+ S$ k5 D; w “死老虎！死老虎！”咖啡得勝不饒人地繼續拳打腳踢。
, X2 s7 z* b- P" N' M! R2 [ “行了，行了，這好歹也是國家保護動物！”一隻手把它拎了起來。咖啡回頭，看見劉地站在身後，“我看看，這就是和你決鬥的妖怪？看起來也是隻貓嗎！”他用手在黑冰身上一拂，黑冰身上的傷口瞬間合攏了，雖然看起來還很虛弱，但是張開眼，爬了起來。6 o G" U6 N" k# e. F
黑冰看看劉地，再看看地上的老虎，剛才它雖然受了傷不能動，周圍發生的事還是知道的，它看著老虎沉默了片刻，走向咖啡低下頭說：“我認輸了。您不僅救了我的命，還教給了我一個道理──即使成了妖怪也不要過於依賴法術而忘記了自己天生的力量，您用法術之外的力量戰勝了老虎，也使我明白了應該怎樣做一個妖怪，我心服口服地認輸了。”& C' ~4 @! P& J& w: T& J+ |# U
“你認輸了……就是說我贏了！”咖啡睜大了眼睛，“哈哈哈哈，還是我贏！不管他是人類、妖怪、老鼠、老虎，還是貓厲害！”
" `6 J: b* e8 D+ s* [ I “是，您是最厲害的。”
+ K9 a' v% D+ B# n9 ~ “哈哈哈哈！”咖啡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f. p% K l0 h% ^; u. n2 ^
“贏了就走吧！”劉地拍它的腦袋了下，“你們把動物園弄了個亂七八糟，被人類捉到剝了你的貓皮。”, p. F% d" {3 Z+ c. Z% ]
“你怎麼知道我們幹什麼？”咖啡心想，難道他一直跟著自己。
. |$ J7 w$ Q$ W) Z; N 黑冰充滿敬意地看著劉地，知道這個一看十分強大的妖怪一定就是咖啡的老師，見他的目光從咖啡身上轉向自己，忙端正自己的姿態，鄭重地自我介紹：“在下黑冰，見到您很榮幸。”- _* |3 T! O' y* y' ~3 p8 [
“喔，這隻貓真有禮貌，比你好多了。”劉地用手捅捅咖啡，咖啡回頭就向他手指頭咬下來。
- D* T" u! c. @$ o( q4 b0 `( h! z “是家師交待，對待長輩們一定要恭敬。”! e# V" w. T$ ?
“老師？你的老師是誰？這城裡的妖怪我可都認識。”劉地開始想誰這麼有空閒，收只貓做徒弟玩。9 q3 [1 d5 U3 l( F
“家師姓鹿，名諱叫為馬。”黑冰說。7 }% D0 b J, G5 F
“鹿為馬！”劉地一下蹬大了眼，“你是鹿為馬的徒弟。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放聲大笑起來，“你是鹿為馬的徒弟……哈哈哈哈哈……哎呀，笑死我了，哈哈哈……”9 h: ]1 j1 N+ Q4 J( |" [1 u' V8 y9 B
黑冰不解地問：“您認識家師？”
6 k. n! d3 ?2 t0 Y6 r 劉地用力點著頭，“認識……哈哈哈……當然認識……哈哈哈……”: F ]6 t! K2 s2 L, j) f3 k
黑冰和咖啡對視一眼，不明白他怎麼了。: _% Q9 a( F& O2 C3 w1 }
人聲漸漸傳來，看來是人類沿著它們破壞的軌跡檢查過來了。“快走，別磨蹭了！”劉地一手拎起一隻貓潛入了地下，當人類趕來的時候，看到的當然只是三隻昏過去的老虎而已。4 f/ w' C9 D% T' v" E6 U" l
一直到了動物園大門外，劉地才從地下鑽出來，把它們扔在地上，“行了，小孩子快回家去吧，可別再給我找麻煩了！”他囑咐一句，準備走開。$ u# @9 Z2 C) s2 g- E
“你……“咖啡看著它，驚叫起來，“你的樣子！”, ~6 Q h- s V
這時的劉地已顯出了原形，他看看自己問，“這是我的原形啊，怎麼了？”
' v# E3 w: N5 n, d+ S6 U# ] “你是一隻狗！”咖啡慘叫了一聲。4 Y: K2 o( }% r" \
“誰是狗！”劉地給了它一爪子，“我是狼，地狼！” R) H* ?9 H3 P5 |8 Y4 t U( [( N
“我……居然……跟一隻狗學法術……”咖啡覺得天旋地轉，“一隻狗……”它放聲大哭起來，“貓的恥辱啊！終身的污點啊！我居然跟一隻狗學本領了……嗚嗚嗚……天啊……”
5 H# E' m. ^, p$ N7 m3 H' X “再給我‘一隻狗’來‘一隻狗’去的！”劉地又給它一爪。
o# P: B- z, y9 h0 J5 B# X+ u' N “死狗！吃我貓牙！”咖啡瘋狂地向劉地撲上去，“吃我貓爪。”/ V9 R0 a4 r* Q+ |9 x, c/ N
劉地一抬爪子按住它：“你瘋了！想咬我！”它戲弄似得拍拍咖啡的頭，正想教訓這個欺師滅祖的徒弟幾句，背後一陣風起，黑冰撲過來向他抓了一爪。“你們兩隻死貓！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7 @: y9 ?- Q9 @& w+ X “我們決不接受狗的恩惠！”
0 N! z0 R! H0 B+ F9 J “對，決不！”
/ f x9 y8 e5 g& ]0 P' W “死狗！”
$ Z- c' q& d. G2 U ^( `% x “我們和你拼了。”
2 _" p# i) v5 g# o" g- m “決鬥！”
$ S* K% T' F8 s) q& v, u0 e 兩隻貓同仇敵愾，一起向劉地叫囔著。* H! m5 H8 v h( T$ H. s; |
劉地的目光卻穿過樹叢，看向路邊：商店前站著一個年輕時尚女子，正在打著電話，“單身美女！”劉地眯起了眼，“我已經浪費好幾天時間了，今天運氣不錯。”
) {( H$ L' s' e0 o9 g “臭狗，決鬥！”( T) W2 R) n& f* D
“我們不怕你！”& k% s& F y% q% t
咖啡和黑冰還在叫著，劉地卻不見了，它們東張西望，卻沒看見已經恢復成人的劉地正站在路邊，擺出極帥的姿態向女人搭訕。* z6 t" ], ^8 U' D2 g/ Q5 c
“他逃跑了……”
( b5 y/ @" }) H. p3 F+ d( _ “我們贏了！”
8 ~5 V5 f C5 B5 V3 ]; _* t2 m 咖啡和黑冰對視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果然還是貓厲害！”2 V! X& V& P8 F8 v& I; [' T
“咕咕咕”一陣肚子的叫聲傳來，折騰了這麼久，它們都餓了。咖啡看著不遠處的那片公寓，想起了什麼，對黑冰說：“跟我走，我主人幾天前在冰箱裡放了大蝦，我們可以弄來吃。”7 L- n9 o, n, |1 ^+ z
領著黑冰進入樓道，咖啡涌起一種想哭的感覺，這裡的一切是那麼熟悉，簡直好象還殘留著主人的味道似的，可是卻……唉，主人卻不要自己了，以後就和黑冰一起自由自在的當野貓吧。
) g! d2 O- M9 a2 @: a 走到自家的樓層，看到門口有一口箱子，順著箱子向上看，主人常穿的外套，主人的髮型，主的……
& @" H! Z, F3 V6 X “喵嗚……”咖啡試探著叫了一聲。: {7 Z4 J$ D; L4 p5 } W! `6 b. M4 N
“嘩啦！”女人把正在開門的鑰匙掉在地上。“咖啡！”她驚喜地叫著撲過來，把咖啡緊緊摟住，“咖啡，我的寶貝，我的咖啡！你要嚇死我了！聽到寵物旅店說你丟了，我馬上坐飛機回來了！我可憐的小寶貝！”她的眼淚嘩嘩地落下來，“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咖啡好可憐啊，一定吃了很多苦，我對不起你！我可憐的咖啡！如果你真的丟了，我永遠不原諒自己！”5 Q, d! `8 y# Z0 J( M! ?
“喵嗚……”咖啡趴在主人懷裡，終於明白過來了，主人沒有不要自己，而且，而且她在向自己認錯了！“喵嗚……”它用力蹭著主人的臉，“喵嗚……”* K8 t; [. w+ Q& O
“來，快回家，我要給你吃最好吃的飯，我要幫你好好洗個澡！”主人用力拍了它幾下，抱著它站起來。
: \$ U: [/ H# @" o- U; N “對了，還有黑冰！”咖啡向黑冰看去，“你也來我家吧，主人是最好的主人，她一定也會喜歡你的。”
% ~; Z( H* ?. B6 {( \# c “我是妖怪！怎麼能被人類飼養！”黑冰驕傲地回答，它向咖啡點點頭，轉身走下樓去了。
7 n0 E! Z( n; D$ ? “咖啡你要吃什麼？”
, u9 @' T# W: ?* W “咖啡你喝哪種牛奶？”4 I6 h# W, T2 B# \* A4 [4 ^
“咖啡用哪種浴液？”
! o1 I2 A$ z% ~* G' Q* X “咖啡的蝴蝶結，”1 J! ~2 q V, s+ D
“咖啡的……”
# V3 {: U. k' h# N$ y3 {/ Q 當在主人的服侍下洗了澡，吃得飽飽地，躺在床上曬著太陽的時候，咖啡已經把這向天的經歷丟在腦後了，它一邊“咕嚕”“咕嚕”地向主人撤嬌，一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果然還是家裡最好，真幸福啊……
& @+ D" Y) y$ l+ W 今天正好是初三，天氣又如此晴朗，“一雞二狗三貓四鼠……”也就是說，今年會是一個可以讓貓過的很幸福的一年呢，咖啡的幸福日子，將會這樣繼續下去嗎……
4 G) c* p, A6 d" U( h" X9 F6 J[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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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17 02: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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