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留在原地，等著那東西朝她移過來。: n/ \1 R( V4 N
; W7 P4 o: S3 P6 K) K1 @/ y" s+ M 一股濃烈的芳香傳來，是那東西的氣味，也是紅米鎮外平原上的芳香。
" i" H% Z/ T7 P& ]& B- R
4 S6 Z ~5 Z$ d 那東西停留在安妮面前，安妮終於看清了它的面目。9 o/ g6 {4 W+ f; }# ^( q
1 {& w" J/ L; D5 F* d0 r/ }$ A 它看起來象一只巨大的甲殼蟲，但是卻長著一張人的臉，那張臉是個孩子的面孔，卻帶著老人的沉著冷靜，一雙突出來的大眼睛盯著她。
% ?9 H% F8 Y% i$ Z0 j
1 k3 g1 u* V+ y! V3 Q5 G 安妮也盯著它。她現在又開始懷疑，它也許不是機器。雖然它全身看起來很硬，但是那張孩子般的臉，卻肉感分明。
! R! t' g' |; ^
/ e0 q- }" v2 N8 _4 M 沒有什麼機器會具有這樣一張臉。& F) C& [7 [- g' W
- q( y y9 h* O; v. `. D
這讓她的心又提了起來。6 e1 Z, j* B1 u/ K5 L3 J
. o* L% F# P( H( ?# M1 C _( X9 k
互相對望了一陣，那張孩子般的臉突然對她做了個鬼臉，微笑一下，發出小夜曲般的奏鳴，又發出鳥鳴般的聲音。安妮猜想這大概是它交流的方式，但是她實在猜不出它在說什麼。
" `9 h$ Z# u) ? f( m5 L1 V/ f" ]& X
不過它看起來沒有惡意。
2 J4 h$ {2 }6 j/ F; h# n* |) N4 t* b3 | P/ i- p
它跟她說了許久，見她始終不明白，顯得有些沮喪，委屈地看她一眼，轉身便走，一邊走，一邊用它多肢節的腿推動墻壁上的小塊，那個缺口，便慢慢得移到了下面。3 y+ ~! M: i' l9 }% k5 q1 J$ }
% k; Q5 n6 M( [! X, x7 y5 o
安妮看了一陣，忽然想到，也許這個東西，是在幫助她走出這道夾層，它可能以為她沒有看出這里機關的祕密。
1 @) R5 Q7 L1 _" Y# P/ r% P% w0 z7 W1 Q2 i
想到這里，她便立即朝下走去。
' f1 x5 G, U7 Q8 m- p
3 k; H- k5 j3 a- L 走了不到兩步，忽然聽到腳下傳來“卡嚓”一聲脆響，仿佛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同時那個在她前面緩緩爬行的東西，忽然發出一聲類似琴弦繃斷的聲音，便停止不動了。安妮吃了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7 C3 x, G }+ t
3 O4 W1 `; B* j- i; T, y 仿佛有液體慢慢浸透她的腳，濃郁的芳香充塞著夾層，濃得幾乎要凝固了。安妮低頭朝腳下看去，發現腳下流出了許多深黃色的液體，香味便是從這液體中散發出來的。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仔細看了許\久，才發現，原來那個會發出小夜曲和鳥鳴聲的怪家伙，並不只是一個巴掌大小，在它身后，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
- p- W& q. l& s3 ?( N7 P
/ I# u4 Z" w3 v6 J; i. b# L 那條尾巴，就是在這個夾層內交錯如蜘蛛網的那些樓梯，只是因為那東西的身體表面覆蓋著一層堅硬的殼，使得安妮誤以為這些樓梯是人工建造。" @& f8 A/ V1 P
' l$ G* y& T- Z: X
這個東西雖然外面看起來很硬，其實卻很脆弱。剛才那一聲脆響，就是安妮的高跟鞋不小心穿透“樓梯”的外殼，釘進了它的尾巴，那些黃色的液體，就是從它的尾巴里流出來的。
2 i# r4 P p; {* I) L
) D f' q5 f w2 d5 b 安妮心中一慌。她現在已經不害怕那個東西了，卻擔心自己是否傷害了它。剛才它的叫聲仿佛很慘，不知道現在怎樣？
( Z, ~1 m6 t! A% r+ F- G6 V1 [) T" W
她在它的尾巴上拾級而下，跑到它身體邊，卻發現，它蔚藍的大眼睛圓瞪著，里面已經失去了光彩。; S4 r6 A5 A! O
" d* C+ E/ ^2 \$ ~
它已經死了！/ d; q( n# B- y; P' R
% u7 C5 y1 {( ^ B1 G5 j 安妮使勁搖晃著它，它一動不動，孩子般的面容帶著一種沉睡的天真。
' K3 y l$ |; p8 X# ~3 q: \
7 \. Q( P, P7 a+ }2 B 安妮沒想到它竟然如此脆弱，如此容易受傷，如此容易死亡。她在它身邊呆呆蹲了幾分鐘，淚如雨下，在她20多年的人生當中，從來沒有一刻象這麼后悔和內疚。她現在知道了，這個東西不是什麼機關，而是活生生的生物——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這種生物，但是它顯然對她十分友好。現在它再也不能在月光下彈奏小夜曲，也不能象鳥兒一樣快樂地鳴叫了——而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它那些聲音到底在表達什麼。0 S- j! v. k( N8 L' K
1 t3 k0 }2 S& R1 v$ f2 Z" ?; Q 安妮哭了很久很久，終於站了起來，從那個缺口爬了出去，將門關好，偷偷地回到古魯家里。% t( w' n$ T9 g7 q) R
% H* x" \% t* E T
“你到哪里去了？”古魯在客廳里等著她。她沒有回答，低著頭掩飾臉上的淚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j$ D" C) Y7 l3 v$ _
6 C& r1 Y$ |* j6 q. x6 t2 t 倒在床上，嘆息傷心了許久，她才沉沉睡去。
/ C. {( r/ t& }$ _- s- b" @1 b3 H' ?+ W8 r& `* r
第二天，安妮是被古魯使勁搖醒的。她朦朧地睜看眼睛，古魯氣急敗坏到臉便映入瞳孔。
( \1 |0 t0 `0 R- T) O6 m Q
9 m; k w; }6 y; D) t6 a8 _ “我們必須離開這里！”古魯說。: R5 t7 r3 L( f/ z# _' t
3 y) y |! @6 j; e. r! F) D
“發生什麼事了？”安妮不解地問。3 s1 T+ t1 o8 T' }
7 \. }- [0 o! C4 j' H 不用古魯解釋，她很快就自己看到了。+ ]+ c$ H0 Y9 \
. P" ?& g! k4 W( K
花，到處都是花，還有灌木，他們仿佛置身於紅米鎮外的平原，野性的芳香將他們包圍。這些植物從家具、地板、墻壁……從一切該它們生長或者不該它們生長的地方冒了出來，瘋狂地生長著，很快就要將房間填滿了。在這之前，安妮以為一朵花象人臉那麼大已經算很大了，但是現在，這里的每一朵花都長得象一把雨傘，並且還在繼續長大。米粒般大小的花粉已經失去了輕盈飛翔的能力——這倒是一件好事。而灌木已經長到了人的大腿那麼粗，哪里還是灌木，簡直就是樹！安妮睜大眼睛，看著一株株灌木尖穿透地板，木頭的地板脆弱的呻吟一聲，便在那穿透力下破碎了——這些灌木是從一樓生長起來的，它們仿佛發了瘋一般朝上竄——很快，安妮的床也被頂了起來，在自己被頂到天花板上之前，安妮總算合攏了大張的嘴巴，大叫一聲，拉著古魯，準備逃命。% ~' |7 c: l5 g8 ~) V$ c
3 K) A+ A: G9 t }+ p
往哪里逃呢？
* W$ z% S# m- T
: K+ x" `, [/ I: ^' e 樓梯上，灌木象刺刀一般一根根挺出來，窗外已經是一片灌木和鮮花的叢林，這些家伙長得超過安妮在二樓的窗口，直朝天空長去，陽光被檔住了，眼前一片昏暗。3 W. V9 T7 g5 D8 O8 i
. q }3 A6 C, i3 r [
“怎麼辦？”安妮驚慌地問。
& F8 ~& b% k2 a( h7 j/ V
, g8 k$ k+ y& A) k1 M 古魯也很慌張，他拉著安妮，四周看了看——沒有時間多考慮了，每一秒鐘，就有無數的植物新長出來——他們跑到窗口，趁著這里還沒有被完全堵死，勉強從殘余的出口擠了出去，選擇了一根大約電線杆那麼粗的灌木，雙手抱住，身體望外一跳，緊緊貼在灌木上，沿著主干朝下滑。
0 k" K' H+ B7 R! _- i7 @6 Y( A, I7 e6 F* U
灌木的枝干非常光滑，他們下降的速度非常快，安妮感覺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鼓蕩，幾乎要將她掀下去。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死命抱住，一點也不敢放松，緊張得幾乎要抽筋了。, ~$ b9 _% a; m$ J' J
( F, ^# W9 `6 W
還只滑了一半，這根救他們性命的灌木就已經長得快要抱不住了。他們非常緊張，加快下滑速度。# a: y# h) v; w! E7 j7 _+ [1 p7 i
7 l( z& X7 h& c, P$ H J; a& w
風聲更大了。
# B0 m, @* M0 R K
4 ?+ F; e, c+ A: a 安妮突然發現他們並沒有下滑，反而開始上昇了，這種感覺很奇妙，但是她現在沒有心思來體會這種感覺。3 } D+ L& z" @4 ^
, T. c! V# E' r5 g! N: v
“我們在上昇，古魯，”她大聲說，希望自己的話能夠透過呼呼作響的大風傳到古魯耳朵里，“它們長得太快了，比我們下滑的速度還要快！”古魯並沒有聽見安妮的話。4 \# z2 a6 d, Q
% A7 v9 a& U; t5 ~; t
但是古魯也感覺到他們在上昇了。在安妮大叫的同時，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從灌木上拽下來，拉著她，一起朝下跳去。
7 _$ G' x/ y' f
1 o/ G- s0 T* a% r6 l, K3 }- ~ 安妮發出恐懼的尖叫。, w6 N2 r Q3 \, s. o
9 A7 A! B5 T O; m+ C. d; I" n 然而她立即發現她完全沒必要這麼驚慌。0 O% ^) C- }! J# ^: v. {+ z
5 n: J! R2 P5 N7 O# _' q$ }" M" F2 B$ N1 f 在他們腳下，無數的花朵在迅速生長展開，它們的花瓣象一張張巨大而柔軟的托盤，托著他們的身體，仿佛一支接力隊伍，將他們平安而輕巧地送到地面上。
) m; w' f- z& `7 ? }* V. |. d* R9 u
安妮和古魯在地面上小心地行走著，隨時隨地都會有一兩株灌木冒出來，如果不及時避開，腳底一定會被生生刺穿。很快，兩人的雙腳都鮮血淋漓了。
$ ~& a! ^- n; v; Q
1 j1 Q0 M0 ^/ j" N" x3 ~, y$ e" U) [ 整個紅米鎮都被灌木和野花包圍了，他們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只是不斷躲避著地面上冒出來的危險，在遮天蔽日的植物叢中穿梭。
! ~( }8 g) I. o, Z$ [1 Q7 K- Z* N; ]2 [& g* n
陽光被植物的葉子遮住，幾乎什麼也看不見了，空氣中充斥著植物的芳香，他們幾乎呼吸不到氧氣。; J$ ^) z1 G5 T5 ^# R7 C
5 z) u" W: y3 n
就在他們快要絕望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點微弱的燈光，依稀有人聲傳來。兩人大喜，連忙朝那邊奔跑過去——因為過於心急，沒有顧得看腳下，安妮的腳終於被灌木刺穿了。她忍痛將腳拔出來，古魯將她朝肩膀上一扛，左沖右突，在植物的叢林里狂奔，終於跑到了人群中間。
; h& r2 b0 ]7 |7 i% H4 M Q* a
; y; D8 p, R. [$ p* m 古魯將安妮放下。; t; ]8 n5 B+ D
" X! a7 W2 N! q' s
這里是安妮昨夜造訪的那所房子，當全鎮都被植物淹沒時，只有這所房子，依舊十分安靜，一棵植物也沒有。全鎮的人都聚集在房子的大廳里。
, p8 k8 v6 `. s) f* C$ H
1 x' K* D# t0 |$ g8 r! _ 安妮看到這棟房子，忽然明白了——今天發生的一切，一定與她昨夜在這房子里犯的錯誤有莫大關系。
8 W+ G, M4 @& ?0 }* z% r% V- S- P& e7 B7 Y! a2 l
她看著人們嚴肅的面孔，一陣心虛，悄悄地躲到了古魯身后。
2 u! H3 i$ G7 t% V5 x; ~0 Y& X+ b
4 f9 L% {. c; M. t. e 墻壁的夾層已經被打開，昨天被她不小心害死的那個東西的身體露了出來，那張孩子般的面容，看起來就象睡著了一般。# l: c: z" ?0 m: Z2 A. M2 C' x
$ l/ ~9 R3 n$ \0 _' I3 \4 `
“它死了？”古魯看見那東西，吃驚不小，“它怎麼死的？”“紅米鎮的人都知道它對我們多麼重要，沒有人會這麼愚蠢殺死它，”一個老人說，他從雪白的睫毛后嚴厲地看著安妮，“這里只有一個外人。”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大家都聽得出來。古魯又吃了一驚，他攔在安妮身前：“不，她是我妹妹，她很善良……”他結結巴巴地辯解著，可是安妮打斷了他的話。& H4 `' V% {) |9 s$ \( h. y
- K! L- H3 z& `% v2 e 安妮雖然很害怕，卻還是不願意逃避自己的錯誤，她從古魯身后站出來，低著頭，小聲道：“是我殺了它。”人群中發出一陣憤怒的吼聲，有人要扑上來打她，被那個老人攔住了。
$ A& \) p- c! |4 }/ ^/ Y9 X4 ]8 e* o& R* d/ y0 y
“為什麼？”老人也十分生氣，面色不善，勉強克制著自己問道。0 v: x' T. I8 L( s( }
% z O! E; H0 a- U+ o, h 安妮覺得自己毫無道理，將昨天的事情說出來，一邊說一邊哭，說完之后道：“我真的不知道它會這麼容易死………”雖然她說得很誠懇，哭得很傷心，可是沒有一個人表示原諒她。
9 O. ^+ i& i" x) W" q9 L) c% C. \: w
“安妮，”古魯沉默一陣道，“你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他臉色鐵青，看起來也很生氣。他沒有再對安妮說什麼，只是遞給她一卷羊皮紙。, D' [9 q2 [- O- p4 M" K9 f" W
4 `& a! U( c% l) u r9 O" @
安妮慢慢展開羊皮卷，一個古老的傳說展現在眼前。
* G- J2 O# f; Q; M E u8 e& Q
& E2 L. V8 \+ D5 @ 根據羊皮卷上記載，紅米鎮周圍平原上的所有植物，都具有瘋狂的繁殖和生長能力，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長滿了整個平原，並且還將繼續擴展下去，如果沒有另外一種生物，整個地球，都將因為這些植物的瘋狂繁衍而迅速毀滅。/ g: V* S& _$ A# i; S- V" g
7 j" V/ {! _2 a( ?# Y- w6 C 那另外一種生物，就是安妮在墻壁夾縫里看見的那一種，紅米鎮的人們稱它為“休長”。: @1 F4 T5 r& X% ? {
5 ?: [4 p: n- e B; c. ^0 L 這種動物，不知道是怎樣產生的，只知道它們十分脆弱，沒有絲毫保護自己的能力，但是卻天生就具有克制植物生長的能力——它們小夜曲般的聲音，能夠將植物的生長速度降低一千倍——這就是為什麼紅米鎮外的平原上只長灌木和野花的緣故，其他的植物都被休長的聲音遏止了生長，長不起來了，只有這種繁殖和生長能力超乎尋常的灌木與野花，即使生長能力被降低了一千倍，也還是能夠依照正常速度生長。( |" ~, I6 ]' d' b0 d
, Z0 U% f# q `( Q0 Q( }6 } 當人們正為平原上灌木和野花的瘋長而犯愁時，休長象天使般自動出現了，在這里一住就是幾千年。為了保護它脆弱的生命，人們為了它修建了這座堅固而精巧的房子，每個人都不靠近這房子，為的是不驚擾它生命的安寧。: F, N) F/ i; k% W
( y1 ?( \) |4 Z
這樣一種珍貴稀有的生命，卻被安妮誤殺了！6 k, G. ]9 p6 i$ q# b, f8 t, e
5 W3 T% t# n) e a" O+ v0 \ “你殺死了休長，”古魯低聲說，不看安妮震驚的眼睛，“即使你是我的妹妹，我也沒有辦法再庇護你——沒有休長，整個地球的毀滅都只是一瞬間的事。”他的話音剛落，只聽見一陣陣悶響，他們所在的這棟房子，墻壁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一些植物的枝葉從裂縫里伸了進來。# V ]; i3 S! r+ S( K ^ \
: c! i7 d! _4 M 死去的休長的力量，已經不能阻止植物的入侵了。
3 D5 B8 i" p$ W J% b! z n7 ~
- P) Y* A3 G* s0 | 人們發出絕望的驚呼聲。
+ x6 I! R/ M5 D' G# l: k
n. j" ^ p4 l9 i' U) N8 e 安妮早已被她所看到和聽到的驚呆了，她喃喃道：“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古魯看了她一眼，目光又是責備，又是傷心。他牽著她的手，將她拉到墻壁夾層的缺口前，指著休長的屍體道：“還有一個辦法。”“什麼辦法？”安妮原本垂頭喪氣，一聽這話，立刻抬起頭來。禍是她闖的，只要有辦法補救，就是要她立即去死，她也會毫不含糊地答應。
' I$ x# `, h. n. s1 A4 ]+ ?
; y. f( E/ y; H 古魯的聲音變得出奇的輕柔，簡直是帶著溫柔的意味了：“休長是一種神奇的生命，地球上注定只能有一個休長，據說，殺死休長的那個人，如果將休長的屍體吃下去，就可以成為一個新的休長。”他說到這里，已經不敢看安妮的眼睛，低下頭，喃喃道：“但是這只是傳說，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的話說完，房子里突然變得十分安靜，植物還在嘎吱嘎吱地不斷擠進來，人們卻一言不發，仿佛沒有看見那些植物。 a* W- G G+ R& `0 v. Z, w# f( m# _
$ {9 Z& @3 T9 N- m$ E6 Q4 U 古魯低著頭看著地板，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四周濃郁得令人窒息的芳香漸漸退去，那些迅速生長的植物在新的休長的力量控制下，都恢復了正常大小，他才抬起頭來。
, k6 c& Y; A3 @; |3 V. g7 j3 @7 Q! ?2 l Y1 b
一滴淚掛在他的臉頰上。0 A/ \( X! z% E5 P9 }
; _$ C! i7 a5 _+ ~9 Y3 o 墻壁的夾層已經關閉，人們退出了這棟房子，一把嶄新而牢固的鎖鎖在了門上古魯最后一個走出房子，他對著空蕩蕩的大廳喊道：“安妮！”小夜曲在空中奏響，可是他卻聽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 Y5 f% p z) Y1 m! l
7 `- O' _, b2 F4 ~6 ? 他的眼淚再次滑落，伴隨著悲傷的鳥鳴聲，洒落在劫后重生的紅米鎮上。 |
發表於 2007-1-15 01:17 P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