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 【短篇】 這不是真的 故事

傳說中南海龍王最小的女兒嫁到了凡間，卻遭到丈夫公婆家的百般欺凌，龍君一怒之下，水淹八百里，也就造就了洞庭湖的由來。
& G' G1 {# M! a+ T( ?2 |4 b7 d　　故事發生在1998年夏，洞庭湖畔的一個小鄉村。
" x$ |* d" I  g8 w+ _" g　　（1）前奏 6 h& s0 B+ t( f5 [% {, }! j
　　狗娃從湖裡割蘆葦回來時已是黃昏。他把船拴好正準備上岸時，看見了一條魚。
2 x! n4 J0 }0 H% _* Y) s　　好大的一條魚，肚皮上有著紅鱗，不時跳出水面嬉戲，輕閒自在。
1 j' X! j5 o: _; X4 M! f　　魚離狗娃不過三丈之遠。
) {- g5 @0 O0 _  O" M; l! [9 I! X9 [+ r# ~　　狗娃心裡竊喜，悄聲無息的扎下了水，慢慢向魚靠攏。可能劃水的動作過大，魚聽到動靜，迅速游開，眼看著到了湖的深處……
4 w) t* ^; Y& `. U; L9 L　　狗娃有點不甘心，罵罵咧咧的上了岸。那魚也怪，見他離開，卻又游到岸邊，離他還是三丈。 ) c" b! J1 e' s" a
　　狗娃再上前，魚再躲。
! m, I( Q9 }. O& e: H& j　　如此周而復返，天色開始黑了下來。 3 i! ?0 @( P  i8 J. ~* Q
　　這魚難道通人性？狗娃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 3 p; p  @5 S. I  {  m; N/ P8 j
　　他背對著魚，故意不去看它，摸準方位，霍的轉身朝後面撲了上去，一下逮了個正著。 1 |  M$ w! n! }& @& j$ X9 X+ e
　　人和魚在水裡折騰開來，水花四濺…… $ d2 k  s# C. D9 d' u: Q
　　狗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弄上岸。乖乖，這魚足足四五十斤重，難怪力氣這麼大。
0 T& {1 @/ ]: x　　魚腮幫一鼓一鼓的，一副氣憤難平的樣子，狗娃卻笑花了臉，美滋滋的對魚說，魚呀魚，對你不住了哈，明天就把你給賣了，也能撈個大幾十塊，弄點煙錢。………… ) o& s- W$ `. O
　　第二天。 2 }: r2 ?6 R- h; q* d8 w8 Y
　　一大早，狗娃扛著魚就去了集市。
1 M4 m3 E# q% `9 o- D: U; x0 f　　嘖嘖，這魚真大，來往熱鬧的人裡裡外外圍了三層，看得人多，問價的卻少。
0 c( p/ s8 I9 I: f# a5 D　　誰家吃魚吃這麼大的？就是買了吃不完也是浪費，有好事者七嘴八舌。
: U" `8 J- c: A　　挨到響午，狗娃有點喪氣。 # Q5 h$ j5 `. z' K5 j, ^
　　放了吧！一老頭擠了進來。 % Y2 E3 A" J" `! C% g. f" V; K
　　這魚賣不得，也吃不得，身上紅鱗，非鬼即怪。年輕人，怕惹禍事呀，老頭語重心長對狗娃說。
  `: R( O2 V7 ]2 Y+ n+ ^! C　　神經病。吃了就會死呀？狗娃氣不打一處來，沒理會老頭，扛著魚氣呼呼的回了家。   S# Y9 D& O9 h0 @, }
　　回頭就把魚給剁了，分成好幾大塊放鍋裡煮。 + ?- C: p8 P: k9 J/ |
　　然後把村裡一幫子閒人全叫家裡，倒上酒，順便叫老婆多炒幾個菜。
  s. g1 L* M/ p( j: d0 z　　幾個人在裡屋扯著白話，就等魚煮好了上桌。 ! ~$ u2 a$ l. `& a
　　驀的，只聽見廚房裡一聲尖叫。 3 }2 k: E* v$ G. }3 z
　　怎麼了？狗娃衝了進去對老婆問。 ' B9 {9 C# s- K2 n0 E+ @
　　魚，魚！……老婆驚恐萬分的指著鍋裡面。 8 v# W( e. |/ p
　　鍋蓋早就扔在了一邊，鍋裡熱浪衝臉，裡面除了有一完整的魚骨架，就只剩下了水。
+ S9 _7 F: @, m* \. n) _, j　　魚呢？魚肉哪裡去了？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全傻了。 5 e7 O. ^" |; e5 S& X3 P5 O. Z/ K
　　（2）插曲。
6 @' |% ?7 }7 q0 o' I3 d, k. P　　正午，劉嬸在家一個人忙裡忙外，男人不在家，最近汛情緊，都呆堤上好幾天了。
* C2 N# q' m2 Q; O4 Q' S　　她一邊剁著豬草，一邊想起那頭豬，心裡就美滋滋的，大半年不到，那豬身上的膘一天一個樣往上竄，足足三百來斤，那可全是肉呀！過些日子，殺了賣個千把塊，孩子下半年的學費也就不愁了。 3 A& Z$ q3 `6 @4 r: M) w) j
　　忙著呢？隔壁王嫂過來竄門，對劉嬸眨了眨眼，三缺一，就等你了。
' i+ K9 n4 r9 K; V3 v0 W　　就好，就好，劉嬸會意的一笑。往鍋裡的豬食連忙攪拌了幾下，在灶底下加了一把火，拍了拍手，然後對堂屋裡正做作業的滿女丫頭叫喚道，媽有點事，飯擱在櫥櫃裡了，記得給咱家豬喂食。
# L  d& I: Y- S/ D　　好勒！丫頭對她翻了翻白眼。 : l. |5 y1 e1 u8 ^
　　丫頭今年九歲，上小學四年級，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成績在班上一直就是數一數二，在家做起事來，也是裡裡外外一把好手。 ' k# T: A3 e; A" L1 D6 ?0 s
　　丫頭剛把碗筷給放下，就傳來豬哄哄叫喚聲。 # R/ W& }7 Q4 g5 Z1 B6 A7 c8 s
　　來了，來了！丫頭提起桶，把豬食倒進飼槽裡，正準備離開時， ) m$ G. }+ x7 m# |- @; Z
　　丫頭，等等……
8 o3 u" D2 j4 \) i9 k* C( N0 U$ w1 n　　她回過來一看，旁邊沒有人呀？
5 S- E; m0 h3 n/ I" Y; p$ d  J8 ?　　別怕，叫你媽來，我有話和她說，只見到家裡的那頭豬，高高仰著頭，正對著她說。 ; ^. P6 N8 x2 L: U
　　豬說話？丫頭才多大的孩子，頓時嚇傻了！ 9 M/ I9 W& u8 s* F) D: g
　　……
7 M+ u3 k1 {+ r* @3 _* J: [% W4 [　　劉嬸今天牌風特別順，上桌就連摸了好幾把大的，桌面上都贏了好幾十塊。這不，剛把手裡的一張餅打出去，清一色又上聽了。
: [2 E6 h6 U  H: n  x8 ?　　媽！丫頭哭喪著臉進來。   r9 @; L+ Z% K- ~7 F3 T7 F
　　怎麼？劉嬸頭也沒抬，只顧摸自己的牌。 0 [0 {. x: i! K( ?: ^' u
　　咱家的豬說話了，叫你回去呢！ 7 G7 i" f8 X! S3 V( }/ U( s
　　萬一色，胡了！劉嬸把面前的牌一倒，興高采烈叫了起來。
" g7 a3 D8 q- E( U　　去，去，一邊去，講什麼鬼話！她回過頭對丫頭訓斥道。
3 C- P$ }; Z: i  C7 q( W6 {% F　　豬說話？旁邊的人一聽都樂了，一邊開錢，一邊笑著說，傻丫頭，騙你媽回去，也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呀！ 5 c" W+ q/ c% k% \/ Y
　　……
- R* o: s. I( W3 X" F$ @　　咱媽不信呢，丫頭一本正經對那豬說道。
2 h% m; {) g% Y8 b& a2 A& f　　再去叫！我時間不多了的……豬催促道。 . O- A5 V) I3 Z/ [1 C( c1 Z
　　媽，回去吧，咱家豬叫你呢！丫頭在正屋前，畏手畏腳不敢上前，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F2 d4 B% @! G% m6 D8 @6 |　　劉嬸霍的一拍桌子，再胡說八道，揍你了的了。
( }/ O: ]& \" `2 }) d2 E% @% [' c　　丫頭嚇得哇的哭了起來，是真的，我沒騙你。
+ i# P; E4 K2 U1 Y. e6 c8 U　　她嬸，怕是家裡真的有什麼事？再說丫頭平時也不怎麼說謊的呀！王嫂善意的提醒說。 " ?& d! ~* R3 y$ Z2 q
　　去看看吧，回來再打！張家媳婦也把牌一和。 9 p" `+ L2 k2 f2 i0 |
　　幾個人一行出了門，劉嬸一邊罵咧咧的對丫頭，要騙老娘，小心扒你的皮。   L: B5 m) z: }
　　豬不好好的麼？劉嬸湊到豬欄面前看了看，氣勢洶洶對丫頭吼。
* P4 \- A) X5 z9 E5 T. Z1 V& P　　她嬸，是我叫你呢！豬把蹄子擱在了豬欄上，伸出頭來說。 ; C9 N- z1 n1 ~0 e( {
　　我的媽呀！劉嬸一屁股坐地上，旁邊的人也都嚇傻了眼。 9 x, C2 ~" i# x0 v" y: w5 ?% ?
　　陰間打戰，閻王徵兵，家離子散，背井離鄉，說完豬就口吐白沫翻倒在地上，再也一動也不動。 % y! S, e; z& C/ B- g: y
　　過了半天，劉嬸嚎的哭了起來，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為那死去的豬。 : m4 R, |: K' ?1 F/ X* V7 U) J
　　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鄉村。 * F' Z4 U. U, G- j: z0 L/ U
　　村頭年齡最大，輩份也最高的李大爺，跺腳咬牙著，豬說話，過陰兵！天要做孽呀！都走吧，走吧！這地方不能呆了，垸子怕是保不住了，有大禍來臨，千萬記住了，男的要穿紅，可保平安……李大爺一邊捶著胸口老淚縱橫。 3 N  ^, h% g8 v( b
　　一夜之間，村裡百戶多人家走得乾乾淨淨。
, y) ]& G% Q% y2 n% H　　不久，天開始連降暴雨，那雨下得呀跟天開了條口似的，河裡的水眼看著瘋漲…… 5 H4 L: z$ Q$ W9 w
　　而幾十里外的李莊也發生了一件怪事。
/ ~9 A. S( `- E- F+ k4 ^* d　　（3）高潮
8 E2 B8 ^' c% ?% U' _8 a# u- g& c　　老李頭一輩子打魚，不僅在河堤邊蓋了房子，今年還添置了一條新船，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7 P$ ~4 v# x: L4 x8 n  D& p　　他坐在河岸上，看著波浪翻滾的河水，一邊磕了磕旱煙袋，老天，今年可千萬別發水呀！不然什麼都完了，一邊喃喃自語。
! i/ j; o. @8 G　　這天晚上，汛情告急，兒子媳婦都上堤挖土挑泥搬沙去了，老李頭一個人呆家裡，聽了一陣新聞，正準備睡覺時，砰砰，有人敲門。
! b2 X& {- a' ]% Z7 M　　誰呀？老李頭一邊開門，倆個年輕小夥出現在面前。 " \/ v+ T  P4 X* {' a
　　大爺，我們是省防汛工作組下來視察汛期的，晚了，想在你這裡借個宿，兩小夥一臉笑。
* ~  x3 M: E# R( |8 m7 s# G　　老李頭一聽這話，熱情的把人迎了進來，張羅著他們在外屋歇了。半夜裡，外屋老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過了一陣，居然有人開門出去。
, B% V. u2 L2 V# {' c　　不好，怕是那兩小夥是衝我那條新船來的！老李頭一激靈，爬了起來。外屋人早已經不在，老李頭順手操起一根魚叉，趕了出去。
# F; _6 `" l. A, T9 [6 Z5 R　　…… ) N5 E0 n2 L: O  g  H1 i. _: U
　　倆兩年輕人在河岸上走走停停，不時指手劃腳低頭交耳說幾句什麼。突然，他們向河岸下面走出——那裡就停著老李頭的新船。 - o9 e% Z4 [( `% Q5 n! j# I
　　站住！老李頭喝著喊。 / V' C' i/ m; |# m) D1 {
　　兩年輕人卻頭也不回，向下面急走。 9 }8 g0 `! x0 N5 j* h+ p
　　兔崽子，叫你們跑，老李頭一急，手裡的魚叉狠狠扔了出去。
, Y+ {5 @! O4 u' m　　他打了一輩子魚，那力度，那速度，那準頭，可想而知。果然，一個跑著的叉住了腳，哇的一聲，慘叫著倒了下來，另外一個卻跳進了水裡，不見人影。 + v0 F& B$ x. |  r1 x
　　老李頭衝了上去。 5 k5 C0 U# D" K# z
　　大爺，站住了！年輕人喝住道。 9 j. d4 O" {7 {% N. h3 |
　　我們是水裡來的，他指了指，八百里洞庭要歸原，明天這裡就要被淹了，你放我走，我保你全家平安。 % O4 `/ i- o$ v! l  n# z
　　你說什麼？老李頭一愣。 3 i4 u9 ^3 ?( [8 C- K
　　年輕人詭秘的一笑，手向後一揮，水嘩嘩就衝到了腳下。老李頭連忙後退。
/ ^5 C8 M: R" x$ a, V+ j; K　　年輕人掙扎著站起，滾翻著進了水裡，等老李頭再看時，一切復於平靜。……
$ {. M( {' Q4 x) e6 j. o3 p, i+ `# l　　第二天一大早。
3 Q  P6 x1 a" S0 Q! @) r　　爸！垸子倒了，快走吧！兒子就跑了回來急喊。 # {' I; r- y3 b% J
　　我不走，老李頭固執的說，走了又去哪裡？逃荒逃飯麼？要死也不死在外面！
) Q( Y5 y1 D  m+ |　　1954年那次洪災，逃荒餓死的人，早叫他心寒了。   ^3 ^1 O( A. C* @( p! H. @
　　不是有人民政府麼！走吧，別管這麼多了，兒子催促他。 $ f) ^* o/ l0 D  h4 F
　　要走，你們走！老李頭死活不肯。 3 Z* C2 e0 P5 d# L' G- ~  e+ V
　　…… 8 B0 ~$ f0 {: k. j2 Z8 H$ p
　　洪水象巨獸般衝了進來，一時間就惡狠狠的吞沒了鄰近幾十個村莊。 / _7 u/ E' I: b+ U: b" _
　　這場洪災持續了一個多月，退水後，人們返回時，看到家園被毀，田地全無，說不出的凄涼。 " W9 r7 \. ]  y( e: t: V
　　看，怪事！所有的房屋都倒塌了，唯有老李頭家的那層平房仍屹立著，居然連房子前面的樹也沒被衝走一棵。
3 [/ j! |( \  V5 @. \　　所有人都嘖嘖稱奇。
0 O( I' h2 w( b# [% L% ^% ]0 I　　省地質勘探隊聞風而動，查看地形，卻百思不得其解。 6 H3 p  m. H# g" p' n8 X6 j
　　信不信由你們，水發過來時，我家十丈之內就根本沒進水，連泥巴都是乾的，而周圍，卻是一片汪洋，三層樓的房子也都被水淹沒了……老李頭對一臉愕然的專家們如此說。
: ^( w( f" j% u5 Z: R( x! D8 d! r　　（四）尾聲 3 @* @$ J+ h7 j5 C6 R5 J, u7 _
　　政府給受災的百姓發放救災物資，開展大規模的生產自救，人們生活一切重現開始井井有條。
4 @* _/ b* C* {( m. F. E　　1998年這次洪水是中國解放建國以來，百年難遇的最大一次洪災，財產損失無法估計。 * _& [  j* E! |2 m8 x2 @4 Z
　　至於倒底死了多少人？ ; E' y0 N* o! H
　　政府XX官員發過話：湖南省的災情是嚴重的，給國家造成的直接損失是巨大的……國家財產估計損失可以見報，其它一概不予公布！
  V5 G8 S5 |5 u8 S: Y　　至於我所記載的故事只是取材於民間傳聞，老百姓茶餘飯後的閒話。
8 g: u7 ~# p" |7 t8 d, h5 `; B, Z　　大家聽聽作為消遣罷了，願搏一笑，不足為信！ : N$ W  t& m1 e- a
　　（完）。2 G* x) g) X# g  `- K& F5 z- S
; e* B& o" q) \7 Z
[ 本帖最後由 小小刀 於 2007-7-29 11:17 AM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