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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一堆短篇故事(十二)

血之盛筵: F# ~  p'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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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m8 k) p* ?& Z% C  x/ r9 G六月初五,陰間小雨。0 U' X- m5 w* x, C8 [+ o
  “KAO!是我炒了你!!不是你炒了我!!!”
' j& {# I% ^- q2 ~5 g$ `: E4 f  李江朝經理嚷出了一股腦的話後,衝出了經理室。出門時,李江重重地把門扣了過來。$ F7 j  V$ C; B
  “砰!”5 \* |7 Y* v* `0 f' [1 O2 P
  在同事詫異的目光中,李江頭也不回地昂首走出了辦公室。
$ J' y' o. t# I  在出租屋昏暗的燈光下,李江躺在狹窄的床上,望著暗淡的天花板發呆。
8 k: S) Q4 |; F0 j  明天的早餐在哪裡?雖然不至於就要餓肚子,可還是該找個新的工作了。
9 {; h4 j& u. ~' A- ?  李江扭開了收音機的開關,頓時音樂充滿了整個出租屋。% u2 h3 L+ `0 K) T
  李江就是喜歡在調頻音樂的伴奏下,慢慢地進入夢鄉。到了第二天再去關上響了一整晚的收音機。
3 G4 B$ O: |: a% i0 B+ k  今天也不例外,李江悄然進入了睡眠狀態。4 c+ d1 o# }# L: Y
  不知過了多久,李江被一陣激昂的音樂吵醒了。: `. E! d  y+ b. D
  李江一聽,呵,是《東方紅》的進行曲。李江正在納悶,怎麼會在深更半夜放《東方紅》的音樂呢?這時候收音機響起了廣告。* G- Y; P& @6 S9 L1 Q8 ~% e
  這是一條招聘廣告:
& n6 ^+ D1 c* s+ j. g. y9 O  “你有一顆忠於國家的心嗎?你有一顆忠於黨的心嗎?來吧,加入我們衛東聯盟吧!我們在東江小區1333棟333室,等待你的到來!”
/ x( u% D8 t* m( E4 C9 o: g, p  衛東聯盟是什麼啊?
- {' t0 y# z6 W# h  李江的好奇心涌上了心頭。“大概是個廣告公司吧?”李江對自己說。& C4 ?5 ?. P' X* v% ^
  廣告正是自己的專業。明天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吧,說不定會是自己工作的一個轉機。& b( N0 o0 o0 U  Y2 g
  李江記下了東江小區的地址。
& m  [$ s% W: k' h) \/ E6 E! }! B# Y# L  可是李江沒有注意到,收音機的調頻指針指到了FM99.9兆赫。
5 s& X9 n' X! V" a$ K* {8 K  六月初六,小雨。
7 w  o- Y0 d+ I) z+ F  n  李江來到了東江小區。這是C市下半城的貧民區,到處都是底矮的平房,即使有個別高於兩層的建築,也是在原來的平房上加建的違章建築。
- [9 u9 h. g; V9 @. n/ \4 D  東江小區是大概只有2個平方公里的面積的小城區,門牌號卻排到了1000多號,可想而知這裡的房屋有多擁擠了。6 u# U/ ]5 ]# P
  李江在小區裡尋找著1333棟。在彎彎曲曲的狹窄的小巷中,不停的向居民打聽著。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折騰,李江終於來到了1333棟的樓下。! f' _: S0 @) y: ]+ |0 r/ _; l9 A
  這棟樓和周圍破久的平房相比,完全是另一個天地。
; P9 u% |/ e3 p2 u! N8 V& i+ k  這是一棟法式建築,大概建於20世紀的50年代。紅磚樓,雖然經歷年代,但依然不失往日風采。* M; h. y& p1 H- M
  李江走進了有著拱形吊頂的大門,映入眼前的是一條破舊的長廊。穿過長廊,又是一排紅木鋪就的木樓梯。
& `2 k( g3 r( m. _6 c* K: ]* z  李江小心到沿著樓梯向三樓走去。紅木地板響起吱吱嘎嘎的聲音,李江覺得頭皮有點發麻。法式建築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一點也不象有什麼衛東聯盟在這裡辦工。- P# ?$ x& T6 `' ~1 U$ ^! A( C# e
  李江走到三樓,三樓的樓道黑漆漆的,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S( S. {3 K$ H6 b8 z$ u) T
  “難道是個惡作劇?不會吧,誰會花幾百塊錢到電台打廣告了開這樣的玩笑?”
: c, e6 }; O/ \. C. ^0 c  李江走到了333號房間的門口。班駁的木門顯示了這間房年代的久遠。3 h- R5 t8 a/ u
  李江隱隱聽到了門裡似乎傳來了陣陣《東方紅》樂曲的片段。李江的心稍微定了一點。% I# g& y- W' \/ ]% _  O3 s$ J
  敲了敲門,沒人應答。
1 L7 |6 u) F5 j9 s5 O  李江又用力敲了一下。大概是用力過猛,門自己開了。- ]3 E/ X% R0 i7 j
  《東方紅》的樂曲撲面而來。煙霧繚繞的室內人聲鼎沸。有人在打電話,有人在說話,有人在爭論什麼。8 h* A9 J3 y' \/ z
  李江走向最近的一個工作人員。這個人抬起了頭,他大概30多歲,穿著一件久式的卡其布襯衫,頭髮梳得光光生生。) v1 R  h6 n4 R
  李江說:“我是來應聘的。”6 q3 x; k5 v" F3 k8 i
  那個人什麼也沒說,指了指裡面的房間。) r' V9 x! \9 K7 g/ l
  李江明白了,於是他走向了裡面的房間。
' O, G2 p6 [! q; Z  N3 @  李江敲了一下門後,推開了門。* Q& z& T' c9 c/ x$ K/ L8 t
  門裡坐著一個男人。那個人長著一張非常平常的臉。這張臉真的長得太平常了,平常得以至於一走進人群就會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3 g; A6 w3 N) Q0 ], f
  那個人看到李江走了進來,立刻站了起來,朝李江笑了起來。
/ ~2 N7 |. r% X5 m  露出了白白的牙齒,和紅紅的舌頭。
# k% O1 D  [7 b" B+ F  。。。。。。

第二章
/ ?+ _9 I' u% E+ H7 s$ ~  六月初七,陰
- r: w9 s7 K7 g6 G  莊秦梳理好頭髮後就下了樓。這是他結束了一個星期的休假後第一天上班。0 n3 e. n9 B; z( [, ]  P0 P
  下樓路過樓下金點髮型屋時,和早起的老闆娘王玲打了個招呼。) p3 ~  D1 `* _  F( m! b
  莊秦到了刑警大隊,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 }/ k' A5 r' U- r+ X. h4 s5 c! I* f9 m  環顧了一下四周,沒什麼變化。
9 M$ f" R/ u3 b- `  一上午無事。
7 P: n3 e$ o: K( d  中午和助手小李子一起吃了一頓火鍋,一回到辦公室,莊秦就昏昏欲睡。
8 H( {- `5 ~5 E6 C- f+ O  果不其然,莊秦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j7 ?' a- l+ f/ t0 Z9 ~7 I4 K9 X
  不知過了多久,莊秦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抬頭一看,墻上的掛鐘指向了4:15。' V1 N- _; K, j% f+ B
  4:20。
, v; }8 Q' ]9 ^; ?  f  莊秦已經來到了東江小區。在居委會大娘的指引下,他和小李子順利地來到了1333棟的拱形吊頂的大門前。大門外站著十多個警察,還有若干看熱鬧的群眾。
- ~' E0 M3 @4 R& c  莊秦問走上前的技術科的張娜:“誰報的案?”+ R# M! r* ^! C: z$ N# s& e
  “是個收荒的,剛剛一報案,我們就趕到了現場,現場保護得相當好,幾乎沒有任何破壞。現在那個收荒的正在接受筆錄。”
6 e0 S0 S# R  M& E" j2 |0 v0 n  “我是在這個小區收垃圾的,收了8年多了,這裡的人都知道。這棟樓荒置了很多年了。今天我過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打開了,心想是不是有人要搬進來,就去看一下有沒有什麼體力活要做。上來就看到333號房間門是開著的,進去一看,就看到了那玩意了,嚇死我了。”
1 M3 v" f) r6 P' O  莊秦走進了333號房。3 x5 V& M5 E4 H
  這是一間套房,外面是一個大廳,裡面是一間辦公室。屍體就躺在辦公室裡。這是一具二十五六歲左右的男性屍體,全身赤裸,四肢慘白,在屍體的咽喉部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
: M7 m3 j+ z9 n: ^2 J  張娜說:“死者25歲左右,死亡時間大概在昨天上午11:00左右。死亡原因為失血過多。致命傷為咽喉被利器撕開,凶器為不規則利物,目前疑為。。。”. i' |, A1 g, M: s5 r, v/ g* c
  張娜遲疑了一下說:“。。。牙齒”: e) m+ f5 c5 y& P: O
  莊秦感到自己的頭皮上滲出了一絲汗。# j+ C* ]% I9 c! Y* ]" N
  六月初八,陰轉晴。9 `* B( Q2 a/ `& `
  辦公室裡,莊秦看著墻上的掛鐘發呆。
, E" B0 \: [& A& u7 N  張娜走了進來。
% ^. J4 E; y. r  “莊隊,屍檢報告出來了。”: y) k" a4 O& w9 C
  “怎麼樣?”
9 Z# t* D% S1 d6 I6 G  “不可思議!”) F! T+ h0 Z' F2 {) n' x3 @6 Y
  “從傷口的情況分析,的確是由牙齒造成的。而且,凶手的牙齒左右兩邊各有兩顆較長的牙齒。”3 N$ K2 ^3 \. P( w
  “什麼意思?”
8 z: y3 x7 X+ P' h5 S; h  “就是我們經常說的,獠牙”0 Q; }& D5 o$ K% Y9 ]
  “哦。”/ K% v' k: X8 r/ ?
  張娜又接著說:“還有一點,從地上的血跡分布情況和死者體內血液存留情況來看,有一個疑點。”. A" P' t- _" t1 d4 I
  “什麼疑點?”  b/ P6 S; _  l- I0 g: \
  “地上的血和他體內的血液存量加在一起只有他正常血量的十分之一。”% r7 h6 e  z# a  }- o5 ?
  “什麼意思?”: D7 z7 _" m5 g! u. y
  “就是說,死者體內百分之九十的血液都不翼而飛。”( [$ p+ E; s5 |0 }% \
  莊秦感到身上的一寸寸肌肉開始發緊。
" ~4 S' Y% R3 i4 A  張娜又說:“還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覺得這個凶手不象是人!”9 l1 ^3 N, Y" m2 c, b( u
  莊秦覺得自己背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立了起來。第三章# Z& v) m$ v1 n* x4 X2 u/ m
  六月初九,陰轉多雲。
8 W1 h5 U: s/ N# n2 {  上午。5 z9 [" [. a4 Y+ W
  莊秦在煙霧騰騰的刑大會議室和弟兄們開著案情分析會。
1 [9 K+ M! y/ @+ p) b  小李子進行著發言:
% ^$ J8 f, N$ W6 a+ x  “死者李江,26歲,廣告銷售員,社會關係複雜。但最近只和他的主管經理林浩有銷售款提成的矛盾,而且李江還因為這件事於案發前一天辭職。但是林浩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據,當天他正躺在他最好朋友的女朋友的床上。”& E  y% _* T& H! p$ G
  小周在一旁發起了牢騷:3 \- m9 X) \' r; I4 K
  “TMD真是邪門,我們昨天勘察了現場,樓梯上布滿了灰塵,除了李江和收荒的人的足跡,找不到第三個人來過的跡象。聽說李江是被咬死的,而且90%的血液都不見了。媽的!真不是人乾的!!”
9 |2 T. a4 j7 F. [" \  莊秦一下子冒火了:3 u* t- m1 [6 M8 C% @5 s4 T: M
  “kao!你TMD說什麼?你TMD再說怪話我TMD調你去派出所和居委會大媽扎堆。”: m0 d% G: _0 \# ]/ M
  中午。
* O7 e/ B3 g2 B4 b. S& f  莊秦吃了碗盒飯,繼續看起了案情分析報告。越看心頭越發麻。9 \) D- e8 f  Y/ u
  下午2:00。& J- w; j: y6 I7 E- N4 `3 R
  莊秦覺得心裡有點不爽,於是決定早點回去休息。
. g: |$ G/ G1 b# M( x5 {  到了家裡,心裡依然裝滿了這起離奇的凶殺案,讓莊秦無法靜下心來。% z& p. [" v4 {* H
  獠牙,失蹤的血液,沒有第三個人的足跡。一條條線索仿佛就是沒有任何線索。
% s$ N: c: [5 O% ^  莊秦感到自己不停地冒汗,汗水透過頭皮,浸在頭髮上,讓他覺得癢癢的。於是莊秦決定到樓下的金點髮型屋去洗頭。
" ~% K" e; A5 m% y& H  躺在寬大的真皮做成的睡式洗頭床上,莊秦覺得舒服極了。老闆娘王玲親自給他洗頭。水絲灑在莊秦的頭髮上,一絲溫暖的感覺涌上了心頭。王玲柔弱如蔥的手指按在頭皮上,更讓莊秦感到了一絲輕鬆。: e  O# Z+ a% ~: N6 E& C
  在這種和諧的氛圍中,莊秦和王玲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了天。不知聊到什麼話題的時候,莊秦突然聽到王玲問他:
3 u+ `" a1 H' U5 N+ m7 O  “莊隊,聽說初六那天在東江小區殺死了一個人,那個人全身的血液都被吸乾了,是不是真的喲?好嚇人!”" U, f1 R. F- _0 n* X" l
  莊秦頓時睡意全消。. J$ E6 a, i2 m% m8 }. N* Y, A
  “你聽誰說的,胡說!”
1 }5 y/ n8 w2 u0 _# Y* o1 c( S  “我聽四姐講的,她前天了洗頭時給我講的。”4 i7 e7 |) A# A) f# |( M; N0 j
  “前天?什麼時候?”& ]' W; e  ?6 N3 c7 N4 p2 l+ B! z# ~
  “大概是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吧。”
$ d" J5 U- A% r: `  莊秦不等話音說完,抓起皮包就往外面跑。: m7 ^( Z- O; d) ?, V) C! T/ h
  公安局是下午3:33接到報警的,沒有外人會在兩點多鐘時知道這件事的。. \' P2 X, Y& f( W$ p
  四姐在這一帶也算是個知名度滿高的人。她是馮氏藥業公司老總的老婆,馮氏藥業是C市最大的一個私人藥品企業。
" e8 {( Y8 f2 C6 [  莊秦很容易就找到了四姐的地址。4:00,莊秦已經坐在了四姐家的真皮沙發上。6 @5 V' m  x' U
  “我是在前天中午的飯局上聽別人說的。”: T  e' v8 R7 N9 e8 N/ X) _
  “什麼人?”
5 H3 l" D1 P+ ?+ Z# X  “我不認識,那個飯局是我們家老馮請客。在座的還有三陽連鎖藥店老闆楊思福、他的秘書蒲小姐、我弟弟等等八個人。”
' ]. l' u* G+ |8 _8 x4 \+ |  “那人長什麼樣?”1 C+ W! D& g: ^- l& {9 V! B- k
  “我還真記不得了。”7 e: h5 j, C/ Y" d% ~" @
  “記不得?你想一想,這很重要的。”" i1 O3 o9 Y3 u7 a
  “我真想不起來,那人長得太普通了,普通得以至於一走進人群就會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8 G* C7 R# @0 P6 t) _7 `( Z
  莊秦又打電話和三陽藥店的楊思福聯繫。- \$ e6 j  B8 j
  楊思福是莊秦的高中同學,高中一畢業就回家幫家裡開藥店。這小子頭腦活絡,才6年的功夫就把原來的一家小藥店發展成為現在擁有二十幾家連鎖店的中型藥品公司。他曾好幾次游說莊秦,讓他別幹刑警了,到他公司來做事。" e# M9 T2 T2 @( v# {: c$ Q. Z
  “喂,我是楊思福。。。哦,是你小子啊,是不是想通了,想到我這裡來呀?。。。什麼,對,我是在場。。。有這麼個人,樣子我也記不得了。。。馮老闆應該知道,那人是他客戶。。。好像那人買了馮老闆不少藥。。。你打電話給馮老闆啦。。。他的電話是。。。”4 @4 S- S  M" z& c4 v- M" U
  馮秋明到C市的衛星城去辦事去了,電話裡說不清楚,答應第二天就回來。
, I$ |% P4 z0 _  莊秦急切地等著馮秋明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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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U* ^& U& K1 W2 G: m0 x8 X  六月初十,晴. D( S" f1 Y( i$ ~" u
  C城終於露出了久違的陽光,但莊秦的心情並沒有因此好轉一點。8 n9 G# s9 U, C9 V7 F* c
  在馮氏藥業的辦公室中,莊秦見到了馮總。
6 ?8 H$ K% O' e+ d% ]* [2 [: X  馮總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一看到莊秦就把手伸了過來。
. p# G0 f: `) n) y8 W9 j  “那個人是我的客戶,是第一次到我這裡來進貨的。他叫衛東,是什麼衛東醫務室的經理,他給我出示了他的營業執照後我才賣貨給他的,我們這裡還是按國家規定的程序在辦事。”/ f& `# Y' r; A  V0 S" v4 `$ \
  莊秦和馮總一起走進了公司的檔案室。馮總從一疊厚厚的檔案中取出了一個文件夾遞給了莊秦。, x0 u. g& G! j* K8 G/ Q
  “裡面就是衛東的營業執照複印件.你自己看一下啦。”. @0 X- O1 }4 v( F- L4 D( A& ^
  莊秦把文件夾打開後,把裡面那張紙抽了出來。仔細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7 c. |  u+ v$ |4 O# J  裡面哪有什麼營業執照的複印件,的的確確有一張紙,但是。。。這是一張已經發黃了的久紙,透過班駁的紙張、散髮出一陣陣發霉的氣味,還依稀辨認得出上面的字跡。
1 y4 \  A% t( f  “關於同意衛東聯盟成立衛東醫務室的批覆。。。。。。C市革命委員會”2 ~& [5 H7 b; X- F! {4 ^' C2 g4 M
  馮秋明也大吃一驚,“不可能啊,他給我的絕對是他們的營業執照,我反覆驗證了的呀!”2 X+ ?# L8 O+ w8 p% ~: N6 u
  莊秦知道真相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但他也知道離真相越近,自己越會感到害怕。6 R0 G8 a  d+ y  ?( k, e  l7 f" l
  莊秦問馮總:“他到你們公司是來買什麼藥?”
) x( }$ ^% s6 I9 `% }2 r  “904人造血漿。”& l7 S; A- `8 ~1 k
  “904人造血漿是什麼藥啊?”+ T# x4 G" Y) H( l- g( ?% U' h
  “這是一種血容量擴充藥, 可提高血漿膠體滲透壓,增加血容量,用於失血、創傷性、燒傷性、中毒性休克。另外,還可以在緊急的情況下作為血液的替代品使用。”
; v) |% ~, f& E! m- W' o# R  “那個衛東買了多少這個藥?”
$ p3 J3 |8 \/ _  l8 e0 w) E  “他是提前兩天來訂貨的,他訂了99件,我問他怎麼不要100件,他卻堅持只要99件。我緊急打電話找廠裡發貨,只找到81件,結果他說如果沒有99件,就只要66件。還好這藥還好賣,不然我就虧了。”) _; @; F+ q9 H) C
  “衛東是用什麼方式付款的?現金還是支票?”) A7 p( b' E/ c0 g- z$ d# `7 @
  “現金,十二萬多啊,一下子全部付完的。”1 U, j9 W" {, d/ N% f5 p( A3 ]/ Q/ x
  “能讓我看一看那些錢嗎?我看能不能找到這個衛東的指紋。”
: i- d7 n5 @( u  R  馮秋明忐忑不安地把莊秦領進了財務室,用戰抖的手打開了保險箱。
: V! l2 @! N; Q  ^  保險箱裡整整齊齊放著一堆鈔票。莊秦戴著手套取出了一扎鈔票。
$ @" M! Q% L' y3 W1 p+ ~  天!這是什麼?-----這哪是鈔票?這是一扎冥幣!再看裡面所有的紙張,全部都是隻能在陰間流通的貨幣。
% P* |# `* q$ [7 X  馮秋明眼睛一黑,暈倒在了財務室中。第五章
9 z/ h  j5 t) ^6 w0 @- ]  “十二萬多呀,我是見鬼啦!你們一定要給我伸冤呀!!”馮秋明一醒過來就哭著嗓子對莊秦說。/ [0 v" W% D* r; \4 q# F
  莊秦也感到很壓抑。
- e4 Y/ S3 p0 {, e, E; ~9 [/ p  回到辦公室,莊秦沒有給任何人談起今天的見聞。因為他知道一說出來只會讓其他人感到驚慌。7 ~& h  h: @! D" z
  衛東、衛東聯盟,總算有了一點有價值的線索了。! c  T! m7 F- s8 e0 [; y' m
  打開電腦,連上網絡。莊秦找到了一個強大的搜索網站,輸入了衛東聯盟的漢字。不出所料,他找到了相關的資料。7 N7 L, s' r" P$ p$ K
  衛東聯盟是文革時期的一個不是很出名的政治團體,主要活動在C市,另外在全國各地都設有辦事處。當時衛東聯盟在C市的大本營就在東江路,也就是現在的東江小區的那座有著拱型吊頂的法式建築的333室!在1966年的六月左右,衛東聯盟突然停止了所有活動,C市銷聲匿跡,不見蹤影。該組織C市的負責人的名字就是衛東,一個精明能幹的大學生。' ]. ?- y3 z- [- v& U% |# R
  所有的線索一下全然斷掉,莊秦覺得頭開始痛了起來。
$ E* h/ o1 b) S; I. i( C  技術科的張娜讓馮秋明來做了個模型拼圖,讓他來辨認衛東的頭像。可是和莊秦想象的一樣,馮秋明也記不起衛東長什麼樣子了,只知道衛東長了張極為普通的臉,看了一眼後,就一點印象也沒有了。2 Y! D! A0 D& o: J6 G# D" k& q$ |8 H
  六月十一,晴& D/ p  ]! ?4 ^- n7 l
  六月的C市晴了兩天后,氣溫開始升高。這裡就是這樣的,溫度一高每個人都肝精火旺。
  W  O& l( r* w3 X" ~: e  莊秦在上班的路上,目睹了三起交通事故,四起吵架紛爭,五次因為小事發生而成的打架事件。
6 A5 C% e! J$ C* _8 b4 ^! @  “媽的,這裡快瘋了!”. h2 g" R8 T* e; ~
  來到C市檔案館,提出了關於衛東聯盟的檔案後,莊秦坐在閱覽室中閱\讀了起來。
& c4 |/ a1 e3 F+ O  ~  衛東聯盟於1963年成立,發起人衛東,是C市大學醫學系的研究生。在檔案卷宗上的照片上,一張非常普通的臉平靜地盯著莊秦,讓莊秦感到毛骨悚然!檔案記錄著衛東聯盟平平淡淡的事跡,某日成立大會、某日集會、某日遊行、某日座談。。。。。。
4 ]7 [5 I) c( Y  B, c, Y' a  卷宗平淡得讓莊秦想打瞌睡。翻到1966年7月時,檔案嘎然而止!
8 N- a( w/ b) n  “看來這個案子要掛起來了。”莊秦對自己說。
! P- S1 m* U; i# `) |6 b  G& I3 l8 T  回到辦公室,莊秦翻閱起各地的案情協報。殺人、搶劫、綁架、放火、投毒、販賣人口、販賣毒品、販賣黃色光碟。。。正當看得莊秦昏昏欲睡的時候,一份來自H市的協報引起了莊秦的注意。9 F, f3 C3 @$ f9 {
  三月初三的H市,H市市立第三人民醫院失竊大批904人造血漿,共計66件,價值十二萬餘元人民幣。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同日,該市在一座廢棄的舊式建築中發現了一具無名屍體,死者咽喉部被不規則利器刺只失血過多而死,無任何線索。* z- N8 ]& `: P& R; w$ G6 n0 S
  莊秦腦海中不禁翻騰起巨浪:這兩起案子如此相似,一定是一個人乾的!即使不是一個人乾的,兩起凶案也是有關連的!& j! I; ~$ B4 X" E' s" S
  莊秦又繼續翻起協查通報,越看心頭越發麻。% S& l  _. V' s/ a# C* q* p) r
  去年的三月初三、六月初六、九月初九、臘月十二,在D市、F市、S市、B市都發生了類似是案件,都是一起莫名奇妙的廢棄建築凶殺案和一起離奇的藥品失竊案同時發生。
# \4 r" Y6 h9 J8 |) @! Y& C  再往前面看,天!從1966年開始,就有類似的案件開始發生,案發地從祖國的最北端到最南端、從最西面到最東面,到處都曾發生過!只有失竊的藥品從一開始的血漿到最近的904人造血漿有了一點變化。案發時間都是每年的三月初三、六月初六、九月初九、臘月十二。因為每年只有四起案件,加上死者都是一些沒有背景的平民,這些案件沒有引起有關方面的注意。7 W- u5 g$ o1 c% {4 M% P" g* K
  莊秦似乎看到了一絲破案的曙光。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4 J5 J' M/ A/ u' W
  六月十二,晴
4 @& y8 F4 o( ~5 T+ }# v1 b  莊秦坐在辦公室裡寬大的皮沙發上,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l( _# L/ C) v0 i0 n6 i# |6 E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他顯示:這不是一起能夠用合理的科學來解釋的案件。線索統統都在向他指明,這起案件的幕後主腦人不是個正常的“人”,而是。。。鬼!!!
. }3 {  x* S$ A  ?  所幸的是,莊秦比較自信地對自己說,最近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再有新的案件出現,下一起案件會在九月初九再發生了?!
2 C8 ?' V! b0 O2 Y, [  局裡的領導似乎也清楚這起案件的複雜性,沒有做出什麼限期破案的噱頭,這也給莊秦減少了很多壓力。
/ J; f) N4 b  X  在莊秦的案頭上擺滿了自66年以來各地發生神秘凶殺案和藥品失竊案的資料。莊秦仔細地翻閱著。) w' `3 U- Q. p- M* y/ a4 V
  每年只有4起案件發生,受害人互不認識,沒有任何關聯,職業各不相同。66年開始,受害人的職業有播音員、學生、教師、農民、工人、警察。。。到了70年代,又有了紅衛兵、造反派。80年代,死亡的人有商人、個體戶。。。90年代,出租車司機、電台DJ、無線電愛好者。。。2000年後,又增加了網絡愛好者。) U1 m- ]+ h8 d: L
  莊秦的頭都大了。他拿起了電話,撥出了幾個號碼。
! _& }2 g3 h# n& R% S  莊秦向全國的公安機關發出了協查通報,介紹了這起案件的情況。當然關於其中的不可解釋的疑點沒有寫到裡面。
% }2 A# C) \, ?  莊秦又通知了全國生產904人造血漿的企業,凡是有大批量要求進貨的計劃,必須先知會當地公安機關。
1 {5 d+ |+ ~# W; S9 L! i  F  。。。。。。
" n5 l+ v7 I% @8 G/ T( z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在C市鬧得沸沸揚揚的吸血殺人事件也在C 市人的嘴裡漸漸消除,淡出了善良的人們的視線。- J) x+ M, E4 M
  莊秦可沒有閒著,在這幾個月,他走遍了C市所有的寺廟,與不少高僧進行了交談。他還認識了一些古靈精怪的高人。莊秦開始對他自己以前所不了解的很多事情有了新的認識。, B5 F: O5 D4 |' v3 A
  時間走向了農曆九月,莊秦的心子也慢慢的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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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6 k8 L1 l4 m) o3 C* w
  九月初八,晴
7 b: [2 `) Q, [  這是C市最熱的一個月,馬路在陽光的直射下,反射出了耀眼的顏色。, d& }! [* D$ e9 c
  莊秦緊張地坐在辦公室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墻上的掛鐘。4 ^& s+ v4 t) r5 L9 B
  9:30,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嚇了莊秦一跳!
: i9 _- J+ ]$ P( ]& y" `, `4 L  莊秦立刻把電話抓了過來。是C市第五制藥廠打來的。0 P) u3 W4 G/ p  m2 M0 D+ @
  “剛才接到了平安醫藥公司打來的定貨計劃,他們定了99件904人造血漿。我知道你們公安局的通知,就馬上打電話給你們了。”
' ]4 Q' ?& P' P, k1 u+ v  莊秦立刻驅車趕到了平安公司。公司的唐總接待了莊秦。' A* H6 g6 d( j$ ^1 ]! X2 }/ m3 |1 h
  “是個叫衛東的人昨天來定貨的,總價值18萬多,他先付了一半的定金,九萬塊錢,錢還在保險櫃中呢,他說明天來提貨。”. j/ r2 }* G, F
  打開保險櫃,果然不出莊秦的預料,裡面哪有什麼現金,全部是厚厚的一摞摞冥幣。更不出他的預料,唐總也眼睛一黑,暈倒了在地上。) {0 L+ l  k, B1 E8 m
  “唐總,別怕!我們發現得早,那個衛東還要來提貨。我們回給你安排的。”
5 [1 y" T$ |& y$ F9 g  。。。。。。
" ]. b- q( E, l2 u6 c# f  下午3:00,制藥廠的送貨車開進了平安公司的大門。99件904人造血漿整整齊齊地擺在了平安公司的庫房中了。
5 N" N( r1 N  k. L" |2 w$ h) s7 r( s  莊秦也安排了大批便衣安插在公司的四周。+ s  F; \6 ]- b% O# V. J' L( f2 }
  萬事具備,只差那個神秘的衛東來自投羅網了。九月初九,陰有不間斷小雨3 w0 [+ w$ U# v/ w. n1 w
  C市的天氣真是奇怪,昨天還是艷陽高照,昨晚一場雨一下,溫度下降了好幾度。今天白天也是陰雨綿綿,讓人覺得心裡怪不好受的。% D1 k/ f& I" X( w
  莊秦的心情也和著天氣一樣,忽晴忽雨。2 i( l/ C! i1 {% {. N
  在平安公司的辦公室,技術科的張娜給唐總講了他要注意的事項。5 e6 J2 _4 G3 `% _
  莊秦準備放長線,釣大魚。他讓唐總先把貨發給衛東,再派精幹的探員跟蹤衛東,把這些神秘人物一網打盡。( \% \/ i+ \+ N# f3 S9 E, S9 a( q3 X
  10:00了,離衛東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可沒有人來提貨。又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人來提貨。' |; a9 D# d# p
  “會不會他察覺到有人調查他們,不來提貨了?“小李子問莊秦。) A# @+ p. F6 m) d% c
  “不會!這些’人’的想法跟我們不一樣,他是不會怕我們的。“$ S  h* `0 v1 x8 r' _- B( S- {# {
  “那我們怎樣對付他們呢?“8 A; R9 w3 |, q! O7 R
  “也許我們根本就無法對付他們,我們只是盡一下我們的全力。“莊秦有史以來第一次說出了這樣泄氣的話,這也是他若干年警察生涯的第一次。小李子也不禁感到了一絲寒意,打了一個冷戰。
! T# l/ `$ G" j! Y% z6 d  11:30。' R6 p) l; o; r5 S
  唐總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唐總在莊秦的眼光的鼓勵下,遲疑地提起了電話。張娜在一旁也戴上了監聽器。# C% ]% ~) Y: ^
  “唐老闆,我是衛東啊,我今天有事來不了,麻煩你幫我把貨送到霞光路66號,錢我已經準備好了。“6 }. g/ [9 r9 @3 j' \
  唐總剛把電話放下,辦公室外的秘書小姐進來了,說:“唐總,剛剛收到的速遞包裹,是衛先生送來的。“2 j9 {3 e$ r/ {% S) e! U; k: d
  速遞包裹一打開,是厚厚的一包人民幣。一清點,正好是餘款九萬多。但確確實實是人民幣啊,不是什麼冥幣!
" v4 @' {3 a$ g' d( q  莊秦吩咐張娜馬上把錢拿到技術科去檢驗。然後和唐總一起驅車向霞光路66號駛去。大批的乾警在後面很專業地跟著,不露一點痕跡。
3 N& M( D' `" G% y' A  又和想象中的一樣,這裡也是一座廢棄的老建築,雖然紅磚碧瓦,卻掩不住破敗的景象。  \) K" V5 v" c6 {0 m* i& E
  莊秦剛一下車,就接到了張娜打來的電話。
% A6 Y; Q7 l% [5 V+ f  “不好了,我們一到局裡,把包裹一打開,那些錢全部變成了冥幣。“% p/ g, F& L1 U, B' w6 v9 g% b- G
  KAO!莊秦憤怒地砸了一下拳頭。
1 x: Q# a% N3 J  唐總的手機響了,從來電顯示上,對方的來電為不可識別。
6 A- C0 V  z0 h& \+ R6 }  “唐老闆呀,我是衛東,哈哈,開了個玩笑。你讓莊隊長自己到66號裡去啦,你的904血漿我不要了,那些錢算我送你的,反正你過不了多久都要用的。哈哈哈。。。“
4 G' ]1 Y2 E$ a  `  莊秦的電話也在同時響起。莊秦一聽血就涌上了頭。* @5 A2 m: t1 {$ a
  “莊隊呀?C市制藥五廠剛才報案,他們廠裡庫房被盜,失竊904人造血漿99件!“4 u2 }0 b( @* p2 z' `
  莊秦一腳蹬開了66號的房門,裡面是一個破舊的天井,從天井走過,是一間低矮的小房間。2 n( _$ v2 c) ]. {5 I6 l! C
  莊秦把小房間的門輕輕推開,裡面的景象嚇了他一跳!
# C: B2 W5 S1 ]' p* G0 e' o  一個全身赤裸的男屍映入莊秦的眼簾。男屍的咽喉上同樣是一個拳頭大的血洞。) W! J1 D6 ^6 D0 R
  墻上用血寫著幾個大字:. c9 ^6 S5 t- G+ i
  “莊隊長,我等著你,在臘月十二!“
& m+ Q& ?% J! X0 s7 g  “囂張!我總有一天要抓住你!!“莊秦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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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 J: g6 h. L  ?/ ~! ?% ^; K7 @
  經歷了六月初六的挫折,局領導大發雷霆,免去了莊秦的隊長職務。莊秦也覺得在局裡再這麼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於是莊秦選擇了辭職。雖然局裡的領導也輓留了莊秦,可莊秦依然決定了離開公安局。
. t+ A* @' r( }5 T9 Z  莊秦到了楊思福的三陽藥業公司,在老同學那裡當上了保安部經理。平時沒有什麼事做,老同學還是給了他一筆豐厚的薪水,比在刑大時多了好幾倍。! U$ ?* N- P% N3 L* y' Z4 [
  從刑大的同事那裡也聽說,這起案件一直陷入僵局,局裡已經撤換了好幾個隊長了,可案情還是毫無進展。
- A* H: W. s/ S9 p& D3 M  莊秦沒有忘了這起案件,他一直默默地關心著。
' W# p; p1 Q' Y8 E1 }; |3 e7 R9 d6 P  在三陽公司,莊秦是管大事的,手下那些弟兄是管小事的。可在這麼一個公司裡還從來沒發生過什麼大事,莊秦也樂得逍遙。
0 E  y' e5 |  H* M7 w% s6 V+ d1 h  莊秦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到廟裡和和尚交談關於鬼的知識。
' x2 d" o% Z2 R, b7 x( B; _  十二月漸漸地逼近了。C市的天氣也冷了起來,而C市因為春節的即將到來,氣氛也熱鬧了起來。
" Y; w$ G* i4 V6 r) k" H" F  市領導發出了指示,春節要力保平安,不能出現任何惡性事件。街上防暴隊員的巡邏車一輛一輛駛過,也使得C市現出一分緊張的氣氛。& O8 z3 S* d" ?4 Q6 ]1 `8 o
  市井裡傳說的吸血殺人事件又囂囂塵上,很多人都在說臘月十二會出現新的殺人案,這使得到了晚上,街上看不到幾個人。
% @: y8 _4 x! L3 a5 X* I& S  市裡的電視台幾次發出辟謠通告,可也顯得沒有什麼作用。
/ U3 }- k3 F2 ?6 `  莊秦急切地盼望著十二號的到來。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次衛東的目標就是他----莊秦!; l: o3 H$ }8 X" A; ~" ?
  臘月十一,陰+ i. ]# g4 @& k! V2 ]- `
  莊秦向楊思福請了一個星期的事假,在家裡等著衛東的召喚。
+ ?4 ~$ ]6 R7 d6 {' R  9:00,莊秦的手機響了。莊秦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不可識別。, r3 q9 b" R. h' `; ?. U4 q
  有戲了!
9 l0 \  d! J( Q3 A  “請問那位?”3 F. U1 I+ B, Z; l& U1 _" t7 [3 A: H7 c
  一段陰深的話語通過電話傳了過來。
. h2 g; u; J- L# a) @& r  “呵呵,你覺得誰會在臘月十二給你打電話?”; z1 O2 r. A* K7 w7 j
  “你是衛東?”
. I. }1 s1 q0 v7 w, X  “不錯,你追蹤了我半年了,我們也該做個了斷了,你到碧海藍天大廈606室來。你一個人來就行了,不要通知其他人。你也應該知道,通知其他人也沒有用,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何必再連累別人?來吧,我等著你。”
- i1 u& X4 b: g8 a9 }$ n! e: s  莊秦來到了碧海藍天大廈。這是位於C市市郊的一座高層建築。莊秦上樓前問了一下物管606室的情況,物管說整個六樓因為外面有一張廣告牌擋住了陽光,所以一直都沒有賣出去。  u, x0 d) X+ S6 g* @$ u- g# h
  莊秦走入了電梯,在電梯中他心裡忐忑不安。! n7 x  E9 x0 L
  “當”的一聲,電梯在六樓停了下來。電梯門開了,六樓的電燈沒有開,不知道是物管的原因還是其他的原因。走廊裡黑漆漆的,莊秦走在走廊上,好安靜,他幾乎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8 X% P1 `9 H5 d) }) `6 k7 P: m% b
  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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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A) i% d5 g( j! M) Y" j  606
2 V! F- C) Y7 G) y  走到了606室的門口,莊秦隱隱聽到了裡面傳來了一陣音樂聲,好象是〈東方紅〉的樂曲聲。莊秦按了下門鈴,沒有響動。六樓的房間都沒有賣出去,門鈴是壞的自然可以理解。4 {. f0 q7 L/ ^; E/ A9 }. @" C; N
  莊秦用手指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一句話:“請推門!”還是那個陰深恐怖的沒有人性的聲音。1 u1 ]* x. R8 [3 F, S8 Y
  莊秦推開了門,他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平平常常的臉,一張普普通通的臉。
- P  Y  D$ D# L0 `( W  衛東!
: v# |4 ?6 ^1 g) l/ G. B  衛東看到莊秦進來了,便向莊秦展開了笑臉,露出了白白的牙齒,和紅紅的舌頭。
1 a! Y8 e. V( C# f- U1 G  第八章
$ V: H- {, c/ @  衛東拍了一下手掌,屋裡的《東方紅》的樂曲聲嘎然而止。屋裡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靜。$ W, r; i3 u( R7 C  }. n) `
  衛東開始說話了,還是那種陰深恐怖的聲音。
0 E/ P' P0 S4 `0 [# \5 K  “莊隊長,哦,不該喊你莊隊長了,該稱你為莊先生。你已經追蹤了我半年多了,我想你也應該對我有了一定的了解。你問吧,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s# J+ L8 h  x( E$ @# |
  莊秦知道揭開謎底的時候到了,於是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事。
% `# t! R3 }( ^' L6 c+ M& l; W  “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 r0 Y/ ?: `' w  衛東笑了笑,對莊秦說:
3 K! t2 A2 w" ]1 ~, o* [2 m& D  “是人是鬼又有什麼區別?是人不見得好,很多人做的事比鬼更可怕。是鬼也不見得不好,很多鬼也是非常善良的。”
: q9 ]! Q4 ?$ h  “你是說你還是善良的鬼?”
: z3 i  a6 x  n- k# [5 N3 W# B  “呵呵,我可沒有這麼說,我只是說鬼裡面也有善良的。我想我應該是鬼裡面最邪惡的一種類型。”
+ s+ d) R6 S) _- [% |  莊秦心緊了一下,果然他遇到了一隻惡鬼。
6 M5 q. @+ W' D% D# ^" |& ]  莊秦又問:- `! b  I* o( i! C* n- e' V* ~
  “你是什麼鬼?”
8 d. k; r+ W) {# A  “確切地說,我們不算是鬼。在國外,人們稱我們為吸血鬼。在中國,人們稱我們為僵屍。但那是人們對我們的誤解。我們稱我們自己為血之一族。”
) b$ }! f: A, `: L. p  “血之一族?”# W6 e  E  W- G3 }
  “不錯!”
7 \8 i3 y4 Y0 Q& D# G4 X  莊秦問:
" M8 [. Z+ u* U# a4 E( n- {  “你是怎樣加入血之一族的?”
$ k8 f4 h+ V1 d6 ~) J( t) w  衛東沉吟了許久,回憶起了他的身世。
2 R# o, k: c6 e' ]& [  。。。。。。。。。。。, V. [$ g) d  b5 Y- m, l0 [+ K9 o
  1962年,我進了C市大學的醫學系,那時的我充滿了年輕的活力,樣子也算英俊瀟灑,哪象現在這樣一幅平平常常的模樣。進了C大,我聰明好學,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也引起了很多女生的注意。那可是最值得我留戀的日子,可惜這樣的日子一去不再復反了,我真想回到那時的年月。
! P; l* g8 k5 o- ]- a  在我對未來充滿了憧憬的時候,我的生活被一個女人改變了。我認識了小筱,一個美麗得無法形容的女生,她令人窒息的美麗和高人一等的氣質吸引了我。我如同撲火的飛蛾一般闖入了她的世界,卻改變了我的一生。$ s9 e# X* f2 R  t# ]5 Z+ \
  我們很快地認識了,並且熱戀了起來。在飛一般的日子裡,我們同居了。而我們同居的事很快被學校知道了,在那個年代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 W6 H, Q3 X/ h- P8 Y! a5 p  我是貧下中農的後代,她的父親卻是地主。學校的領導找到了我,對我說,只要把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到小筱的身上,我就可以繼續在這間大學裡深造。為了繼續讀書,也為了父母深切的願望,我做出了另我後悔一生的決定。
' e5 ^$ R7 t4 G0 L2 g; l  我做出了筆錄,指責小筱用美色勾引了我,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她身上。8 S  X( [# }3 L# K) s5 G
  我成功了,能夠繼續在這裡讀書,而小筱卻名譽掃地,被學校開除,回到了C市遠郊的農村。沒有過多久,從她的家裡傳出了她自殺的消息。
6 x0 W" a. E- ?0 \. V* B  我於是終日生活在了痛苦之中。
; w' I" z8 @4 a& ^1 J- j- w) F8 a  我每天都會在夢裡見到小筱,在夢中,我向她懺悔,跪在她的腳下,述說著我的不得以。
" v& p% o; ~$ ~. j& {: S3 }( C  每天醒來我都生活在恍惚之中。8 F) Y6 s% l- j9 ]3 V; V& }& d
  我到了黃昏的時候都會跑到學校的後山去,避開所有的人,在那裡偷偷地為她燒錢紙,在那裡痛哭。
' s7 I  e5 q! y3 M2 }- K  @! S0 F5 S  經過這件事,我在學校因為大膽揭發小筱的事跡,被學校作為了防腐蝕的標兵,在學校裡的地位也平步青雲。
# q' _  x# u8 r+ _  有一天,學校領導找到我,告訴我讓我成立一個學校的學生團體,由我來牽頭。我成立了衛東聯盟。這個名字既把我的名字擺在了其中,又符合當時的社會環境。因為我的人品讓很多人都看不起,所以沒幾個人加入。
& h0 t  v0 V4 n, l+ e  時間過得很快的,轉眼就到了1966年。我大四了,每天除了忙於寫論文,就是投身於社團工作中,雖然社團裡沒幾個人,也沒有什麼事。" e& c* d; Z/ g6 W2 _
  那年的六月初六,我永遠記得這一天。
2 w9 E! s" q4 d# e  忙了一天,我早早地上床睡了。我已經很久沒有夢到小筱了,她已經逐漸被我遺忘,淡出了我的腦海。可我那天卻能見了她。不!不是我夢見她,是她來找我來了。$ \, u' y3 m7 T! H2 X
  半夢半醒中,我看到了小筱。
7 G" E. Z$ @6 \4 u7 v. b! V  “你來幹什麼?你要什麼,明天我燒給你,不要再來找我了。”5 H" G" R* T2 P6 ?
  “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來找你,不要拒絕我。”小筱對我說。
8 H7 Z- ~' Z" F  “。。。”我無言。! y# {' {$ ]& E4 Z. k- E
  “你知道嗎,我很痛苦,你已經把我遺忘,可我還在下面徘徊。我在陽間還有未了的事,所以我一直都無法重新做人。”3 j  \$ X& d- k5 z- j
  “你還有什麼事沒有做?我去幫你做,只要你不再來找我。”" V/ e( S3 b' f" x  B
  我看到小筱眼中流出了一滴淚水,然後聽到她說:
% l9 {) w: C$ @0 z$ F  “我想為你生個寶寶。”
8 k" ?( e8 ~$ n0 t' k8 m  我也流出了淚,對她說:; K% m2 v8 S. t/ ^5 U
  “可我們人鬼殊途,陰陽相隔呀。”! `* T  ?( ]3 S' ~/ I. A
  “是啊,我知道我們不能見面,這個願望永遠不能實現。我只想再和你作一次愛,我就心滿意足了,才可以沒有遺憾地離去。”# X) S1 p( d) B! V, G
  小筱鑽進了我的被窩,我感到她的身體冷得象一塊冰。我們在被窩裡瘋狂地做愛,一次又一次。我在小筱之後再也沒有接觸過女孩,今天我把所有的激情全部都釋放了出來。
, l; g, G- ~0 X; n1 o. x' Y  當我們筋疲力盡地躺在床上,我聽到小筱對我說:8 ~7 s; |6 [3 k5 ~* D5 Q
  “我走了,以後再也不會找你了,你保重。”: N/ y& Z. i, V. k6 |
  小筱在我的頸子上重重地吻了一口。我看到小筱淚流滿面,飄然而去。離開時我聽到她說:
; A3 a( O, K* F. O; M  “你也會和我一樣的。”
+ g- [3 g! v8 Z3 F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午夜夢回,我醒了過來。我看到屋裡什麼人也沒有,低頭一看,褲襠裡充滿了濕濕的粘液。' w1 a7 Y' g8 o. ^$ Y6 }- c
  哦,只是一個春夢。
/ o8 D/ r5 G: J0 r7 d4 D$ `: L  我覺得頸子癢癢的,於是走到鏡子前一看,啊,頸子上有一個血痕。, l& h# {+ {& _0 a4 G. l8 g
  我呆了。6 j) X$ ?% X, v3 G; a' R
  衛東說到這裡,聲音有點哽咽了,不再有那種陰深的感覺,反而有了一點溫情。+ a/ }3 I3 y. a
  莊秦看著衛東的眼睛,發現衛東那空洞無神的眼睛竟有點模糊起來。
' R+ w( |1 ~2 N8 V" q9 L9 Y; `  經過幾個月來同C市的高僧們的交談,莊秦知道,當鬼的眼睛充滿淚水時,是鬼的人性逐漸超過了鬼性,這時的鬼是最容易被擊倒的。莊秦偷偷把一隻被高僧開過光的戒指戴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 W9 b# x$ b% y. w7 _: H
  莊秦曾經拿過C市自由搏擊大賽的散打冠軍,他的右手的力量他自信能一下擊倒衛東。
' u) c) C/ J! x5 T2 Q& H7 ?  可此時的莊秦遲疑了,他被衛東眼裡模糊的東西感動了。難道鬼的人性也能感動真正的人嗎?莊秦放棄了擊倒衛東的想法,他想繼續聽衛東敘述他的故事。4 t. ^* i2 @2 I0 _
  衛東繼續他的回憶。
, j) J  n5 A, M3 M" A! }  。。。。。。
! l% U% F7 Z3 f/ m9 S4 u  我看到頸子上的血痕,不竟呆了,心想難道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這時我的宿舍門響了。打開一看,是我的同學劉瑞。
. O- M* Q) v2 h4 p  他對我說宿舍大門有個老農民找我。: s' ^' [* |* b
  我答應了一聲,就準備下去看是誰找我。劉瑞正要轉身離去時,突然對我說:“衛東,你的臉怎麼了,好象鼻梁塌了,眼睛也小了一點啦。”
9 G0 Q% A. E2 u9 ?/ s, _  我驚奇地摸了一下,好象真的是這麼一回事。來到鏡子前一看,果然如此。我是怎麼了?我努力地想把眼睛睜大一點,可我無法做到這一點。3 ~6 w0 @6 ]  Z5 o
  看到劉瑞的白白的後頸,我忽然有了一種想咬一口的衝動!# d1 A5 K. t  p
  來到宿舍大門口,有個老農模樣的人在那裡等著我,是我不認識的。他的模樣很普通,普通得讓人無法記憶。' N4 o: A5 P2 a# V: z
  他對我說他是小筱的父親。我們來到了學校的一個僻靜的小餐館裡,點了一點小菜,一瓶老白乾就擺\談了起來。  x, _2 D& b. Y$ ~$ ~
  “我是小筱的父親,我們和你是不一樣的人!”+ G4 Y2 L$ i7 C! y7 l3 P
  他對我說。
1 M" [3 c5 G. P5 Y) o$ }) u' [8 X  “我們是有異於人類的一種類型,也許你不會相信!我們是吸血鬼!”
; p& K* h( T5 e  “我們隱藏在人們之中已經很久了,我們與人類互不相犯。可人們卻要與我們為敵。”$ Q. ]3 i' ^9 |6 b* @
  “小筱被你們傷害了,她以我們血之一族的方式離開了我們,我也很傷心。可我理解她,在這個世界上,因為我們的不同,我們種族的很多成員都用各種方式離開了我們。也許離開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3 V" s& f. O9 S4 g
  “昨天小筱用我們血之一族的方法通知了我,昨天晚上她用我們的方法把你變成了我們的同類。我來告訴你我們的生存方法。”
8 h9 G: n, ^2 N  P8 }; ~% j' ^5 [  我的頭都大了,我幾乎沒有聽見他後來說的什麼。我成了吸血鬼?!- i! F3 m- B1 b& g" @
  小筱的父親嘮嘮叨叨地說著很多話,我似乎什麼都沒聽見。我只依稀聽到,在血之一族中,男人會長得越來越平庸,而女人會越來越出眾。$ ~$ y! ?7 A# R0 E3 ^9 X+ y6 N0 G
  難怪小筱是如此的美麗!原來她是和我們不一樣的“人”。( ^- a% ?- G$ ?: ^
  我看著滿桌的飯菜,沒有一點胃口。小筱遞過來了一個茶杯,說讓我喝一口。我接過來喝了一口,味道鹹鹹的,喝下去讓人感到無比的舒暢!# X0 E" @$ M1 _" Z/ j+ v$ J6 X9 E2 [6 [
  “是血!你以後經常要喝的!”
/ c6 Z9 K4 p+ j3 g, ~/ S$ [  我暈了!
* T$ A) N6 h. V  我從學校裡消失了,衛東聯盟也在一夜之間土崩瓦解。我不再在大城市裡出現,我和小筱的父親在各地穿梭,直到有一天他突然不告而別。在他的指引下,我學會了盡可能地抑制自己的慾望。但無論怎樣,每過三個月,我都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慾望,會去找一個人來滿足自己的血欲。
0 i7 N( m" a" x& }  l  在我的遊歷中我才發現,原來象我一樣的吸血鬼並不是只有我們幾個,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偽裝得非常出色。
9 v1 @  ?5 z/ D0 r0 W( c  我從中國的最北邊走到了最南邊,從最西邊走到了最東邊,走到一個地方就會殺一個人。為了滿足自己平時的需要,我還會偷走我需要的血漿。直到最近幾年我才發現有一樣東西,就是904人造血漿,喝了之後能更有效地控制我的慾望。( s' u1 k5 `) y  s
  我想盡一切辦法去搞我需要的904。+ Z0 d0 K' b: Z
  終於我走累了,又回到了C市。因為我真的累了,而且這裡有全國最大的生產904人造血漿的工廠。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這裡還有一個人。他讓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那個人就是---------你!莊秦!!
) `/ j' S& E, |; W8 t* ]# s$ X$ X  第九章
7 R! Z6 X8 {5 s! D% r# N  ?% D  衛東猛一抬頭,手指一下指向了莊秦,衛東的眼睛剎時閃出了一道精光。: m. ]8 p& ~$ J
  “ 為什麼會是我?”莊秦問。  o" v) ], N# A8 Q
  衛東的語調又恢復了陰深恐怖,他平穩地說:“你知道我一個人上路的時候的寂寞嗎?象我們這樣的血之一族的成員,不能在人群中和人類正常地交往,只能在夜深人靜午夜夢回的時候一個人哭泣。我是多麼希望有個人能和我聊聊天,說說話啊!”
2 c# [& K* R9 |( Y' i. F2 h  說到這裡,衛東的 聲音又隱隱透出了那麼一點點溫柔。
% S' }- w# r. B  “我是那麼的孤獨,雖然我有很多你們人類不能達到的本事,但我沒有朋友!我很痛苦。”
, u) `# F, w$ R, J( s# O* z( Y  “我在很多地方做了很多事,殺了很多人,也曾經有人追查過,但一接觸到一點點事實的真相,他們都毫無例外地退縮了。而只有你 ----莊隊長!只有你在知道了你的對手是非人類的時候你還敢於面對,在是我這麼多年來遇到的第一個,我向你表示敬意。你是我的第一個真正的對手。”% o0 ]2 O  C* |$ E( y- B; B
  “有一句古話叫:惺惺惜惺惺,我就在尋找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還好你來了,不然的話我想我會被悶死的!我無聊的時候常常看古龍的小說,對他作品裡那些高手高處不勝寒的感覺真的是非常有同感。莊隊長難道你不為此感到高興嗎?”
; n3 W$ @: C: M! V  莊秦聽到這裡,看著衛東那張平凡的臉,感到有種說不出的厭惡。: M! [5 r; A3 d3 Z- ^
  莊秦對衛東說:
0 F- q7 l3 w/ V( Z8 R/ r  “那你今天把我找來,是要和我做個決一死戰了嗎?也許我鬥不過你,但是我是不會怕你的。”
; f5 W7 g; O5 E" ^! P0 k  “我怎麼會殺你,莊隊長,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這麼一個對手,怎麼會輕易就把你殺掉?我會慢慢和你鬥,慢慢把你逼上絕路,我要讓你倍受折磨,還要讓你品嘗到孤獨寂寞的滋味。”
# ^' E! D3 L- ?1 @; v) e7 Y& X  莊秦不竟打了一個寒戰,衛東原來是這樣的惡毒!1 }& ?1 J7 ]/ ~1 @
  “莊隊長,今天我之所以要把你請到這裡來,不是要殺你,而是要讓你當一次觀眾!”0 i3 `- |# M" ?; {3 \! H% P
  “觀眾?”5 z: m, p8 K; v0 E" b
  “不錯!我就是先讓你看一看我是怎樣殺人的,讓你好好品味一下我殺人的藝術。”
1 v' n2 i# {$ @, g6 @  }  衛東說到這裡,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然後說:
- U) N- `% w& x. m% }  “快到時候了,莊隊長,你稍等片刻,有好戲上演了。”3 t  l4 {/ m+ B
  說到這裡,碧海藍天大廈606室響起了一連串的敲門聲。4 U: ^" L# X8 T& [1 m
  。。。。。。4 N$ Y8 ^0 Z7 ~4 ^8 B* Z
  衛東叫了一聲請進,門被推開了。一個二十二三歲的男青年的頭從門縫裡伸了進來。他小心翼翼地問:# E. S% v7 ~5 n: @
  “請問是衛東聯盟公司嗎?我是張躍明,昨天晚上收到了你們給我的電子郵件,今天過來面試。”8 l8 \, j, ]- _3 f5 X7 J. x
  不等張躍明的話音說完,衛東就露出了令人恐怖的笑臉。他(應該是它)嗖的一聲就從坐的的椅子上跳了起來,經過一陣騰空,正好落在來面試的倒霉的張躍明的面前。& g/ n7 j& m; @- x7 N. _  V/ M
  張躍明露出了詫異的神情,可憐的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 b- a- e7 ~$ f# ~! y+ _% ?# |  莊秦正想出聲示警,可他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了。更可怕的是他想動彈一下也不行了!
- u& l6 \3 P- u- [. E  莊秦已經無能為力了,他只能看著衛東施暴。
  }" h/ Z0 ]9 f3 R, z: {& O# @  衛東一把拽住張躍明的頭髮,張躍明啊了一聲就被拖進了房間。
$ \! K4 r  V, `" ?$ T  衛東大叫了一聲:“小子,今天算你倒血霉了,我發了這麼多郵件,就你一個人收到了。那你就要把你的血全給我了!”
! j0 _( s5 G1 H% Z$ R2 Z3 u  “不~~~!!!”張躍明大叫。
/ h- |3 p5 I" W2 ^, v3 w# q  一切已經晚了,衛東張開了嘴巴!原本整整齊齊的牙床的兩邊陡然出現了兩顆突出的尖利的閃著血光的長牙。
0 y6 ~7 l, y; d  衛東的獠牙一口咬在了張躍明的頸子上,張躍明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就一命嗚呼了。
9 P& g: p2 k+ U/ k4 `. D  衛東牙齒停留在張躍明的頸子上,在衛東的臉上呈現出滿意的面容。他的眼睛顯得更無神了。他不停地吮吸著張躍明的血液,“呲呲”的聲音在整個房間裡回響。衛東眯上了眼,似乎在享受著這一切。
. t& }5 X4 h" B9 m  莊秦已經出離憤怒,他紅著眼看著發生的這一切。雖然他說不出一句話,但他的眼光向衛東傳遞著他的消息:我一定會為受難的羔羊們報仇的!: h) q' I3 J9 q5 s+ f- m4 v
  只過了片刻,張躍明的屍體的血色就漸漸消退,呈現出了慘白的顏色。
9 P1 a! k, i' ?! s  衛東的牙齒離開了張躍明的頸子,眼睛還是閉著的,好象還在回味剛才的那一幕。張躍明的頸子上只有一個血洞,模糊的一片。. f( v% ?; r3 F6 y  t# n# S
  過了良久,衛東張開了他的眼睛,眼裡是一片空洞的色彩。
1 e) {, |1 I- E' P. `4 R( |5 R  莊秦感到自己能夠活動了。“你這個惡魔!我跟你拼了!!”莊秦衝向了衛東,舉起了他戴著開過光的戒指的右手握成的拳頭。
" u9 ]% Q4 l! t8 F( E  。。。。。。
+ t. O5 s% X; |" M2 e8 t+ V   莊秦揮動著右手向衛東衝了過去,一剎那就來到了衛東的身邊。
$ ]% p# f* S: o. f* a  衛東輕輕地轉過身來,優雅地把手抬了起來,輕而易舉地架住了莊秦擊過來的重拳。/ o4 T9 _- t+ _' A3 m) y
  “哈哈哈,你以為用個開過光的戒指就可以打倒我了?別做夢了!”衛東冷笑著說。9 [" N$ W! G5 r& K$ w
  莊秦的姿勢僵住了,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5 V! r/ e7 [8 C7 a% N0 \
  “為什麼?為什麼戒指會沒有用?高僧說過這個可以擊敗任何鬼族的!”6 X1 ~- j9 U7 g0 k
  衛東冷酷地說:“這個戒指對付一般的小鬼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但遇到道行稍微高一點的鬼族就不行了,更何況象我們這樣的血之一族的高級成員。”
1 e" P4 C) x* o. {- B4 h  “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人是人,鬼是鬼,人死後就會變成鬼。但是人如果沒有死得完全,就會變成我們血之一族。血之一族和鬼是不一樣的,我們位於人和鬼之間,吸取了人和鬼的所有長處,擯棄了人和鬼的所有缺點!我們是人類無法抗衡的,我們將是你們永遠的夢魘!”% `; W* k, F, C
  莊秦崩潰了,他已經知道憑自己的勢力是無法戰勝衛東的。他掙扎著說:“你殺了我吧,等我做了鬼再來和你大鬥五百回合!”
2 |0 q3 z( m1 `9 M3 L; s- P  衛東回答:“我不會讓你死的,這樣多沒勁。不如我們就現在多鬥幾個回合。”
/ V, Z( g# j& y- P9 Z  衛東把手一揮,莊秦頓時暈了過去。
! l7 m" m- B7 ]& @. U! b/ \  在隱約中,他聽到衛東對他說:7 h9 {* Y9 B" |. Z- T# [0 O; Y% e* e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們血之一族的成員已經越來越發展壯大了,也許你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你留意一下你身邊的漂亮的女人和那些普通的男人,說不定他們就是血之一族的一員,他們才是你身邊的噩夢!”
( V; x7 q8 f/ U1 }- V2 {' F  。。。。。。5 X0 M! |- V' ^! O% c' @% Q% z
  不知道過了多久,莊秦感到自己恢復了知覺。他動了動自己的手和腳,還好都還聽他的指揮。7 e2 G) S. A2 y' f6 ^
  莊秦站起來環顧四周,除了地上的一具咽喉有個模糊的血洞的張躍明的屍體,哪裡還有衛東的蹤影。
2 M  T6 s: u0 K; n/ b" B  趁著警察還沒有來,莊秦收拾起自己的東西,走出了碧海藍天大廈。
4 }% J! M* A3 C' ]  N  走在十二月的C市的大街上,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人覺得暖洋洋怪舒服的,可莊秦卻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寒意,空氣裡讓他呼吸到了一種常人嗅不到的血腥味。
& i4 t7 b1 L: L  看著身邊走過的一個個漂亮的小姐,莊秦覺得頭皮發麻。“她們會是血之一族的其中一個嗎?”莊秦問他自己。
# `# r3 O. P3 ^# {7 ?8 @/ Y! k  莊秦麻木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個拎著包的男人無意撞到了他的肩膀,在那人轉身說對不起的時候,莊秦看到了一張普普通通的,沒有任何特徵的臉。那個人自顧自地走了,留下莊秦一個人在那裡發呆。“那個人是吸血鬼嗎?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啊?他們到底隱藏在我們身邊的哪裡啊?他們下一步還要幹什麼啊?”
3 k, |. c5 m4 {  X1 j  好不容易莊秦走到了自己家的大樓下。他看到樓下金點髮型屋的老闆娘王玲正在招呼客人。剛剛化好妝的王玲顯得特別漂亮,眉宇間更是露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氣質。莊秦對自己說:“難道連她也變成了血之一族的成員?”
' L+ f1 r+ s( f  王玲發現了莊秦站在自己店鋪的門口,連忙打招呼。: @& T+ I4 Q; |
  “莊隊長,好久沒有看到你了,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臉色好難看啊!來洗個頭吧。咦!怎麼你的鼻梁塌了呀?眼睛也睜不開!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啊?”
, w% p7 G9 X6 w" I  聽完這些話,莊秦顧不上回答,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自己的小屋。0 p6 a# g: z% {5 O% W0 r0 w
  站在浴室裡的鏡子前,望著鏡中的自己,莊秦呆了。
/ p7 `3 R, d7 |: s0 j  原來挺直的鼻梁塌了下來,臉上的稜角正在慢慢消失,一條條橫肉正在填充著自己臉上的肌肉。自己的臉在浴室的熱氣中逐漸變得模糊。7 E6 U6 r+ t) j# ~- g5 G
  莊秦拉開了自己的襯衣的衣領。
* e' L1 L# [2 a2 |5 ^  K  天!自己的頸子上赫然有一個血痕!!& N4 I. T7 j- g5 j/ V* v
  就在此時,莊秦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上是不可識別。
8 d0 }+ I' _/ c: V4 M" I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電話中對他說:
  r: n( Q' j2 H  “恭喜你,莊隊長,歡迎你加入我們血之一族的行列。”
& F; {3 V1 c' j" w& ~  莊秦眼前一黑,暈倒在了浴室的地上!
0 b3 _! l" {8 P& J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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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血之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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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2 g: B8 A0 H/ \  不知道過了多久,莊秦開始有了反應,他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 ]- a* u& i2 I* r- i  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莊秦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0 ^1 r2 @8 H: J' K/ N* b6 d% U  鏡子裡的人有還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塌下來了的鼻梁、眯成了一條縫的眼睛,微微謝頂的頭髮。頭髮變得有一點點枯黃。
% Q" a8 N% k6 Q' I* f" W& C) O  莊秦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手過之處,臉上的肌肉如同麵粉一般掉了下來。
" `: x! i- _. x( V+ m% h  天!這是怎麼一回事?莊秦使勁地搓著自己的臉,面上這層已經夠普通的臉皮被自己活生生地撕了下來,下面呈現出一張還帶有潮紅顏色的新的臉。這張臉比剛才那張臉更難看!已經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和莊秦記憶裡的衛東的雙胞胎一樣。
/ x! A0 X; `: b* t2 H$ \  s  OH~~~~MY GOD!7 Y1 W- g+ A% [' ^
  莊秦一拳砸在浴室的鏡子上,鏡子裡的臉頓時四分五裂,每一塊破碎的鏡片上都露出了那張可惡的臉。
, R9 \/ q" i. L6 u/ q3 H$ J; {+ r  莊秦看到自己的血從鏡片上滑落了下來,滴在了瓷磚台上,一隻小螞蟻正好路過,一隻腳恰恰碰到了莊秦的血跡。那隻小螞蟻頓時癱成了一團,一命嗚呼。' p. `/ k6 W2 J& `1 u+ n6 m& y
  “我的血有毒!天!我變成了什麼?我是吸血鬼!我該怎麼辦?”莊秦大聲地問自己。" |6 c9 P: I2 F
  屋裡變得很詭異,一片寂靜,連一顆針落到地上的聲音也能聽見。莊秦分明地聽到自己的心跳!
& M' b/ X8 s5 ?  “撲通!撲通!撲通!”
4 x+ Z; q. U- }  F  “啪!”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嚇了莊秦一大跳。是臥室裡傳來的!6 C% o3 h" _  P
  莊秦衝進了臥室,尋聲看去。# H0 C; ]  L8 y8 Z
  聲音是臥室的窗戶那裡發出的!莊秦望去,嚇了他一跳,一隻動物正撲楞著翅膀衝擊著臥室的玻璃窗戶。
" @7 ^0 Q0 x" L* Y# F7 c' M  天!
3 U; L" w8 n1 C* j  是一隻9 ^0 w/ a/ v" N1 N
  蝙9 ^5 O) M$ \  v* p% b8 Y
  蝠
% N4 q5 w3 X. j7 k1 g$ m  !!!“滾,從我的生活滾出去!“莊秦對著黑暗的窗戶怒吼!8 D, Y/ |4 T. e5 K' y
  “雖然我已經是個吸血鬼了,但也不用這麼早就讓這可惡的蝙蝠來找我啊!“/ j. D- M5 Y2 k* c2 ?
  蝙蝠繼續撲打這窗戶,黑夜裡傳來的是可怕的聲音.
# T5 j: H  z8 [6 M0 U9 U: q7 k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莊秦的腰間突然響起一陣響動.是手機短消息的提示.
- O4 G) l/ q7 m8 L6 u1 W  “還找我幹什麼?難道你們現在還認得到我這幅模樣嗎?“莊秦對著手機說道.
4 r( @7 N% W, y  但莊秦還是拿起了手機,屏幕上的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5 G- G6 U7 l* x& i6 x
  “請打開窗戶,讓蝙蝠這血之使者進入你的房間,我們沒有惡意的.“5 P$ `  `) @# j5 G6 Q! a: Z6 \
  “操!怎麼你們什麼都知道啊?我TMD就是不開窗戶!看你能把我怎麼樣?“莊秦大聲地對窗戶上的蝙蝠叫道.; X3 W. x% M* h9 x2 V
  蝙蝠繼續這它的撲打,撞擊著莊秦的窗戶.# B+ _  O9 \+ o
  “啪啪啪啪“.一次比一次更猛烈.+ g" J3 H( a7 o- \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手機的短消息又來了.
% W  I. e  L3 ~8 e" j& w) d  “不要固執了,我們是來幫你的,沒有我們,你將寸步難行.快放血之使者進來吧,否則你會追悔莫及.“
, I5 y6 }; M' u* {9 t4 E3 b9 f( S  莊秦抑制著自己打開窗戶的慾望,他知道只要他打開了窗戶,他將陷入一個未知的世界,一個他永遠不能回頭的世界!5 z% P# n& h- e; F
  蝙蝠繼續著它的使命,窗戶傳來可怕的“啪啪“聲.3 c% _9 Q: t) ?
  莊秦望著這隻頑強的蝙蝠發起了呆.+ O  u& q! m4 o6 _9 T) k7 r0 v
  突然,他發現蝙蝠的一隻腳上似乎系著什麼東西,好象是一張紙條.莊秦迷惑地看著蝙蝠,那好象是一封信!
" b& @; _/ G1 m" _4 j. P! y% V  莊秦終於忍不住他的好奇心,把手伸向了窗戶的插銷.
8 E3 W; q# Z3 L  ~, {- r$ _5 Y  窗開了,這隻醜陋的傢伙飛進了莊秦的臥室,在空中盤旋了幾圈,然後落在了莊秦的肩膀上,伸出了它黑色的爪子,放在了莊秦的面前.
9 P- H" V; X+ K  _& N  果然是一封信!用一個細小的竹筒裝著,系在蝙蝠的腳上.1 v2 Y8 N6 N) }- V7 c2 _
  當莊秦取下信的時候,蝙蝠“嗷嗷“地叫起來,似乎在為莊秦感到高興!
9 A. w7 W& M; {1 Q1 D* x  “莊隊長,很冒昧地這樣打擾你.但只有這樣才能讓衛東不能發現.請相信我們是來幫助你的,也只有我們能幫助你.如果你還有那麼一點血性的話,如果你還有一絲想要擊倒衛東的想法的話,就在明天上午10:00到東江小區1333棟的333室來,我們會為你解開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們保證會讓你不虛此行.“$ w/ p- b  b7 v( ], ?
  沒有落款.- u% J/ |- c- G
  莊秦的眼睛亮了!2 n; J5 ~9 u. V
  躺在床上,莊秦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從中午和衛東交過手後,他就沒有吃過一口飯,但他一點想吃飯的意思都沒有。
1 W3 U8 U5 W4 o& z. d! F! r* B  一想到明天可能會出現的各種事情,莊秦就感到激動不安。, J2 D& M! Q9 J4 w$ A
  “是誰哦送來的信?”從字面上看,送信的人不會是敵人,可自己變成吸血鬼的事除了衛東以外再沒有別人知道了,會知道這件事的一定有著特殊的方法了解。
  w* Z/ T* O* ?8 j( S  在這昏昏沉沉的暗夜,莊秦終於墮進了夢鄉。1 l' \0 N* I: Z4 [2 k; v* N2 w; p: v; k
  在迷迷糊糊中,他看到自己從C市的大橋上掉了下去,他死死地拉住了大橋的欄桿,可過來了一個人,扒開了他死死扣住的手指。他往下墜落,象一片葉子一樣,在空中飄蕩。。。% V/ h0 @( _0 V- T( J3 f9 `! }
  午夜夢回,莊秦滿身是汗。
/ P4 C0 K) Y5 F2 ^  這個世界是不是全都瘋了!
) J/ Q4 ?% x5 }8 R; G, j" ~3 J6 a3 C  臘月十三,晴,陽光明媚, g, ]9 O* H3 o- B: Y
  莊秦梳好頭後,走出了公寓的大門。他相信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認得出他的樣子。他還特意穿了一件高領的毛衣掩住了他脖子上的傷痕。
4 ]# a/ a" s. P1 R1 Q  儘管24小時沒有吃飯了,但坐在公寓對面的小吃攤上,莊秦一點胃口也沒有。反倒是看到對面金點髮型屋的老闆娘王玲,特別是看到王玲那粉嫩的雪白的後頸,莊秦倒有一種想要一口咬下去的慾望。
7 j% S* a  ?4 W* A. F$ b  “KAO!難道是我真的中毒了,難道是我真的想要喝人血了?”莊秦捫心自問,然後努力抑制自己心中的可怕的慾望。
& h1 V  `) h2 a4 q  A" S  王玲顯然沒有認出對面一直盯著她看的普通男人,莊秦的模樣就連他最熟悉的人都無法分辨出來了!
& H; b$ j# E# D$ c" B& {  在通往東江小區的路上,莊秦愈發覺得自己想喝血的慾望更加強烈,
" m2 o9 ?2 B+ M6 W+ ?, @" h  走到小區的牌坊前,他聽到了一陣鐘聲,莊秦抬頭一望,是旁邊基督教禮拜堂響起的禮拜鐘!一個喏大的十字架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清晰。莊秦忽然感到腦袋一陣眩暈。* s8 {% q5 S+ g9 @0 A& i
  莊秦忍住了眩暈,抬起了胸膛,努力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十字架。他艱難地繼續向1333棟樓走去。
, A1 s( [9 s* A$ p  Z( s  路過路邊的街市時,他聽到小販大聲地叫賣著:“大蒜!大蒜!便宜了賣!”整個大街彌漫著一股濃郁的大蒜的氣息。
: B$ {5 \& B3 u$ P; U- t  莊秦聞到這股氣息,一種想嘔吐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努力想要忍住,可小腹之下一股強大的在往5他的喉頭衝擊過來。7 d* F, g0 O0 N9 S7 q6 s1 E& y
  “哇~~~~~~~~~~~~”莊秦無法控制自己,蹲在了街邊吐了起來。雖然胃里幾乎什麼東西也沒有,但莊秦依然嘔吐著,似乎要把所有的內臟都要吐出來。地上滿是發黃的膽汁和胃液。2 ^4 @& G- r* ~* F! }5 ]9 T5 r
  “KAO,是個吸粉的,別管他。”路過的人沒心沒肺地說。
: I' @& |6 i" z  G/ z  終於莊秦平靜了下來,他覺得自己無比虛弱,蹲在街邊,一口一口喘著大氣。/ E8 o$ |# a, q2 \
  莊秦把頭抬了起來,剎那間,他又看到了那個喏大的十字架!
1 k& P  ]. r, ]# c8 M8 z! U  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又一次襲來,再也令他無法招架。眼看莊秦就要在這街邊暈倒了!4 h/ X: n* P! b. g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帕薩特慢慢駛來,停在了莊秦的身邊。車窗緩緩地落了下來,一張莊秦熟悉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9 v, L: d: b3 r  l  “老莊,快上車,你再不上車你就再也上不了車了,呵呵呵!”
/ n- `: g  ^2 J1 L8 Q) k- \8 v7 r  莊秦顧不了多想,就鑽進了帕薩特。一進了車,莊秦就徹底放鬆,癱倒在了車裡,什麼也不知道了。9 _0 a/ u9 z. B
  在昏睡以前,一個念頭突然迴盪在他大腦中:“我的樣子已經全都變了,為什麼他還認得出我?”
$ t0 i0 s" \6 z) H4 b$ C  迷迷糊糊中,架車的人回頭對他笑了一下。
/ o6 e  f! V6 S7 _  ^( ?( ?4 h6 z  他是莊秦的死黨加好友-----------
2 \. e& w' O0 r4 ?  楊
8 ?0 L9 p% `: w1 B+ D! Y  思
5 `$ u: r/ A$ f- M+ h  福. K4 _8 k/ x4 Y)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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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5 {, F2 Y! W5 S( T) x- l  莊秦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白色的房間裡,白色的墻,白色的天花板。屋裡一個人都沒有。
5 |- W2 k7 z- w( ~3 W9 v  莊秦想動彈一下,卻發現自己的四肢被鋼製的鎖扣固定住了,一點也動不了。他忽然覺得左手的小臂上癢癢的,再仔細一看,一隻針頭插進了他的左手靜脈,一袋暗紅色的液體正順著輸液器的分流待慢慢輸進他的體內。這液體暖洋洋的,讓莊秦感到無比的舒服。/ Q# o8 W. ]1 k9 _, P/ r
  “我這是在哪裡?有人沒有?怎麼回事?楊思福,你在哪裡?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在呀?快來人啊!”莊秦對著空盪的房間大聲地叫著。" s( M2 Z7 K. w6 I! S" \7 l/ S
  白色房間的大門開了,走進來三個人,其中除了楊思福以外,還有楊思福的父親,這是莊秦認識了很多年的了。另外還有個白鬍子老人,莊秦不認識的,那個白鬍子老人手裡還拿著一張紙片,上面好象記錄著很多數據。這三個人走到了莊秦的床邊。7 x- E1 G& Q* X0 {
  楊思福最先開口說話:
' g" Z, l3 o$ m" ^. |  “老莊啊,想不到吧?我們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呵呵呵。先給你介紹一下吧。這是我老爸楊有火,你也認識的。這一位是我的大伯楊有金,是著名的醫學家,你可能聽說過他的名字,他也是904人造血漿的發明人。”
4 [# h  c& [4 y5 |& [; H/ J  莊秦當然聽過這個如雷灌耳的名字,他的名字常常與許多偉大的科學家相提並論。但不是聽說他2年前就神秘失蹤了嗎?莊秦在心裡想。- P: l# q0 o4 a+ H& R
  楊有金來到莊秦面前說:“我是失蹤了,可我還沒有死啊,年輕人。”
8 I8 o% ]4 T" N$ a) ~$ g* Z8 {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你失蹤了?”莊秦驚恐地問。
2 |. P% h% ?1 W9 u5 M" G  楊有金指著自己的腦袋說:“呵呵,對於我們血族來說,沒有什麼不知道的!”! f; i6 b$ _& X% v9 B2 d# `+ [
  楊思福和楊有火也一起笑了起來。3 c" H( Z% d% R$ Q2 K* V& c
  楊思福輕輕捏著自己脖子上的皮膚,然後慢慢的往上揭。哦~~~~~我的天, 楊思福的臉被他揭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平凡的臉,一張沒有特徵的臉!
& q6 l. a4 @& }( `7 p7 a  “你不是楊思福!你把楊思福弄到了哪裡去了?你是不是殺了他,你們內這些惡魔!”莊秦大聲的怒吼,雖然鎖扣攔住了他的四肢,但莊秦青筋畢露,想要衝上去跟這三個惡魔搏鬥!
1 [5 y* X3 y9 @& N) p* b  “呵呵,我就是楊思福,難道你忘了我們10歲的時候一起到電影院看電影,被幾個混混打劫,結果是我拿磚頭,你拿皮帶反把他們搶了。12歲的時候你暗戀同桌的小海,還是我給你送的情書,哈哈哈。”
4 S$ I8 Q  ~$ j+ E3 h, ]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
! {4 v' X6 {5 t1 f+ j/ _5 {  楊有火發話了:8 w% T* o1 G3 u& H3 v
  “小莊,我們瞞了你二十幾年了,該對你說真話了!我們是這個城市最大的血族家庭,很多年前就生活在這裡了。我,你楊大伯,思福都是血族的一員,我們都是跟你不同的種族,但是,現在你已經和我們是一樣的種族了!”* e) U: O; j6 s6 a' D
  莊秦蒙了!
; k- W/ [5 e2 D# i5 u8 s  楊有金看著手裡的紙片說:“小莊,你的血壓現在很穩定,但血糖濃度很低,我想輸了液之後應該很快恢復的。”
* l0 C- }; A# }- k  “你們給我輸的是什麼?”* h) C  S0 }3 M2 p& n: \! H6 ]+ m
  “當然是血!還能是什麼?”
/ L) _! e: N% }4 N$ r- I! u! T  楊思福不緊不慢地說。輸了一晚上的血,讓莊秦感到無比的舒服。一夜無夢。
, G! p3 S7 y  B3 P  K! w  臘月十四,陰。# B5 m; r7 v7 v& Y0 ~( M" e+ C
  早上,來到大廳的餐桌上,看到楊思福一家圍坐在桌邊,莊秦也連忙找了個位子坐下。. D1 u9 o/ u3 b
  “怎麼樣?變成的吸血鬼還不錯吧?”楊思福調侃著說。5 R$ g+ E) K) n9 Z
  莊秦沉默不語。
& p4 z( l& p" j3 t' ?9 }. R3 b9 r9 |  楊有火接著說:“小莊,讓我來給你說一下關於血族的一切吧:”  ]5 k8 f! K% D1 ?1 Q
  血族古已有之,最早的記錄是在秦朝,但由於血族的低調行事,所以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血族真正讓人了解的時候是在清朝,那時有個著名的血族成員是個清朝的官員,經常以吸人的血為快樂,所以在民間的傳說中常常都有穿著清裝的僵屍的故事。血族之間相互通婚,不與外界發生任何接觸,除了要吸人的血之外。" t# }' p$ H9 \; X# y+ Q
  在C市有一個血族家族,就是楊家。在這裡已經生存了若干個世紀,一向與世無爭,也沒有被任何人知道。雖然一直都要新鮮的血液來維持平時的需要,但由於小心行事,也沒有露出破綻。直到20世紀的六十年代,才發生了一件大事。楊家的小女兒愛上了一個大學生,還與他同居,被逐出了校門。楊家小女日夜茶飯不思,最後走上立刻極端,去和那個大學生發生了關係,然後還將那個大學生邊成了血族的一員。跟著楊家小女覺得對不起大學生,又用血族自己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m& ]/ x' a' {+ X- g/ h$ T7 k
  聽了這些,莊秦已經知道了這說的就是衛東和小筱的故事。
3 B% Q# M3 G% H! l1 x9 ^  “不錯,小筱就是我的妹妹,也就是思福的小姨媽。”楊有火說。
8 b, u# X/ R8 W4 N; a  楊有金插到:“做個血族其實並不是一件很壞的事,它能讓你擁有許多超過常人的本事,這也是我為什麼能在醫學可以取得這麼多成功\的原因。我一直在研究怎樣才能找到新鮮人血的替代品,經過這麼久,我終於發明了904,這是一個很好的東西,但不管怎樣,到了三個月,我們也不能不吸一次新鮮的血液,這正是我最苦惱的地方。不過我正在研究新的替代品,也許再過一年半載我就可以研究出來了。”  a1 D5 T1 Z) a$ |/ ]8 L
  楊有火又說:
, j5 z8 z5 {; G8 v! g( ^  “衛東是個真正的血族敗類,他通過一種特殊的方法擁有了強大的能力,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要訓練你,讓你成為一個血族戰士,讓你擁有比衛東更強大的力量。只有你才能擊敗他!”
+ m( `8 w3 D8 J( M6 p& i+ S. Q, N/ d  莊秦說:“為什麼會是我?”0 L, @3 p# H; |! U, W# h3 X$ F
  楊思福說:“你知道為什麼衛東沒有把你殺了,只是吸你的血,讓你變成血族?那是因為如果殺了你,你就會變成鬼族。在人類的時候你就是唯一敢和他搏鬥的勇士,你有超人的意志、果敢的精神、頑強的鬥志、一流的體格。你要是變成鬼族再找他復仇的話,那他就不是你的對手了。只有把你變成血族,他以為你找不到正確的修煉方法,你就永遠不是他的對手,他才會象作弄老鼠的貓一樣來慢慢玩你,直到你崩潰。還好他不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會用我們的辦法來讓你達到最好的狀態,讓你成為最好的血族鬥士,讓衛東永遠消失!”% w. w6 p4 N0 o' Y8 R% ]: n
  莊秦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問楊思福:“衛東是用什麼特殊的辦法練就了超人的力量?”
0 s4 p! i6 N5 E$ d  楊思福答:“這我以後會慢慢給你說的。”第三章& Y: l2 A  ^& z# Y3 P; C5 p6 p
  整個一天,莊秦都在看關於血族的文獻,他知道了十字架、大蒜是血族最怕的東西。那天楊思福約他在東江小區見面正是要讓他知道這一點,同時看他能不能堅持下來。普通的人剛剛成為血族的時候見到這些東西時會馬上魂飛魄散,象莊秦這樣能堅持這麼久的的確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
7 R# D8 C6 W3 J5 ]  又輸了一袋904人造血漿,莊秦全身都舒坦了。8 d3 @# z" i. ]' q
  夜!
$ f3 R7 |, U0 Z- n  躺在寬闊的大床上,每一寸肌膚都接觸在柔軟的床墊上,好舒服。+ W# V. Y7 q( T& L5 k; e
  莊秦看了一頁資料,就感到睡意涌上心頭。合上書,閉上眼睛,很快莊秦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0 ^7 u* b6 u/ E% i# Z9 b- f( U+ `  朦朦朧朧中,莊秦感到有一個光滑如絲一般的身體鑽進了他的被窩,他能分明地感受到這是一個健康的活潑的年輕的女性的身體。: ]" Y* ]" A, _
  莊秦睜開眼睛,哦!是王玲,他樓下髮型屋的老闆娘,那個曾經在他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美麗的女人。3 j, K$ u( c8 x- w; t9 T* k. n4 B
  “我是在做夢嗎?”
( n# \( B5 k4 p* t1 g& _& z  “如果你把它當作是個夢,那這就是一個夢。”王玲柔柔地說。
& a: D8 p1 {3 |3 Z$ x. D- Q/ k  王玲的嘴脣輕輕地印在了莊秦的嘴上,如蛇一般的調皮的舌頭鑽進了莊秦的嘴裡,兩隻舌頭糾纏在了一起。莊秦翻過身來把王玲壓在了身下。。。1 O3 u1 v! L, N2 U* j6 D
  莊秦慢慢地進入了王玲的身體,感覺有點澀。莊秦吻著她的臉,鹹鹹的,好象是淚水!1 e+ K1 ?8 t& \4 }8 l# ]# {
  花堪折時只需折,春風又綠江南岸。7 |( f  Z: v7 u6 Y
  臘月十五,陰有小雨。
1 C( Y. k' t; R2 E7 y# Q/ G  晨。3 h& a- b( v  B0 ?
  莊秦睜開了雙眼,往身邊一摸,沒有人。再看了看周圍,屋裡除了自己,哪裡還有別的人?6 B8 b2 A; V& p
  “難道真的是個夢?”莊秦問自己。5 f1 O0 N* }2 H8 M3 d6 ]! M
  他又看了看,枕頭上散落著幾根長髮,床單上有一塊殷紅的血跡。這一切顯示著昨天晚上所發生過的絕對不是一場夢。
5 e. h6 x2 L3 H( X# x4 l$ F  莊秦衝出了房間,沒有看到王玲,連楊家的人也一個沒有看見。房門沒有鎖,莊秦衝出了房間,來到了大街上。
+ `  x  h8 ?! z7 ~- `4 D9 b  陰雨霏霏。
+ a. X. U+ W1 I6 U, O0 j3 D  莊秦坐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王玲的髮型屋。
3 u, b8 L) h9 L  捲簾門緊緊地關著。
$ h5 L* T$ Y& `  旁邊煙攤的老闆看著這個面相普通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說:“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很早就關了門,把工資結算給了小工,說她不做了。真是奇怪啊!她生意這麼好,怎麼會不做了呢。不過這年頭也正常,說不定找了個大款就不辛苦了。呵呵!”
2 p) P4 e" e9 P; x) x/ C  莊秦黯然地離開了髮型屋,走在馬路上。任細雨落在自己的身上,眼眶裡流出了一絲淚。3 s/ m! \9 w8 B7 y. n; K
  一輛帕薩特停在了身邊,車窗搖下來。是楊思福!- ^# p8 b+ [4 h, i, A
  “上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莊秦迷惑地問。. p! x0 G  w) R. S2 u+ n
  楊思福點燃了一根煙緩緩地回答:
. L" R  [. j6 E8 Q  “你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嗎?讓我慢慢告訴你吧。你知道為什麼衛東能練成強大的力量的嗎?那是因為他身後有一個女血族的原因。”
( p, C: w& X5 k  “什麼意思?”
$ d7 I# y* o1 q6 }3 h  “在他和小筱發生了關係後,小筱用我們血族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她的魂魄就依附在了衛東的身上。衛東用兩個血族的力量進行修煉,當然他就能更快地學會所有的能力!”
; C- ~, j6 u! V5 Y/ z  莊秦蒙了:“你的意思是。。。”* a( Z7 h6 V: y) s5 E6 s* Q  x, a
  “你猜得一點也不錯,王玲就是我們血族的一員,而且是等級很高的一種。話又說回來了,你見過這麼漂亮的老闆娘嗎?你知道嗎?她是C市血族家族中的女長老,擁有極大的力量,但她的善心太重,所以她無法與衛東抗衡。”4 i. e2 q) F. E5 x: v
  “那她現在在哪裡?她要把她的魂魄依附在我的身上,難道她也要用血族的方式結束她的生命?不!不能這樣!我不能讓她死!”5 h* Q6 T! D# a' I1 @
  楊思福打開了車上的收音機。電台裡傳來了一條新聞:) O( _) g$ e: W: R" ~  ~4 h* t
  “今天早上,在我市J江中發現一具女屍,身著藍色上衣。。。”
; ]0 |& ~# v0 Q; S3 S4 K& ~  “明白了吧?”楊思福冷酷地說。“她是自願做的,你要堅強,不要讓她失望!不要讓她白死了。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對你進行魔鬼訓練了!”
; o8 X2 S: Z) f; v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 x  j& ^" U) e5 t4 e# S' h  與此同時,C市刑警大隊辦公室。! P# ?' L9 n8 k& D
  李未坐在辦公室寬大的沙發上,看著墻上的掛鐘。“當!當!當!”鐘響了。7 Y' X. I3 ]3 G, a# X
  “開始開會了!大家注意了!”) N9 D3 y7 J# V( g2 D
  李未當了3年的副隊長,現在終於轉正了,其實他並不想當這個隊長的。恐怖的神秘殺人事件已經持續一年了,到現在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隊長換了一個又一個,不管多有能力的人一接觸到這個案子就會因為沒有進展而被解職。現在輪到李未當這個隊長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O. X6 j! E0 |7 i6 d3 o# s7 i
  “大家請看大屏幕,這是上個星期六發生在碧海藍天大廈的殺人案的錄象資料。有很多線索的。”
& J2 K  n" V2 g6 i  大屏幕上出現的是一個電梯間,一個穿著休閒衣的中國籍男子走入電梯,是莊秦!時間上午9:33。在六樓下的。; n( `1 z3 u* K- P, `  H
  10:12,又一個中國籍男子走入電梯,就是死者張躍明。也在六樓下的。% p9 V0 ~( u# z( ~
  11:30。莊秦在六樓上了電梯,身上滿是血跡,神色暗淡。、) t6 }/ d% `# x6 X/ m( c6 L4 C
  張躍明再也沒有在電梯中出現。
0 b) e3 p( I2 \3 f+ w6 ^' b  “我們已經在前天發布了對莊秦,也就是我們這裡以前的隊長的通緝令,但我們卻找不到他!”李未對大家說著案情。想起莊秦以前親熱地叫他小李子,李未不免有些神情黯淡!, B6 d7 n! o9 z1 s/ ~
  張娜在旁邊說:“莊秦已經失蹤72個小時了,據他樓下的煙攤老闆說曾經在案發當天的下午看見他回家,但沒有看到他什麼時候走的。還有一個情況,就是在案發的第三天,他樓下的金點髮型屋的老闆娘王玲也失蹤了,今天早上在J江邊找到她的屍體,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懷疑是自殺!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麼曖昧的關係我們現在還不能做出任何判斷,但我們應該重視這兩起案件不是孤立的。其中會不會有聯繫?我們要認真分析。”+ i! i3 C% o) k
  李未補充到:“現在大家全部發動起來,尋找莊秦在哪裡,市府和市局已經為這個案件懸紅20萬元,誰能找到莊秦就可以拿到20萬。”# v9 m, J5 V. m) _# f- C' T
  話音還沒有落,辦公室裡的所有人都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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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6 f2 R* v' L: @7 A5 R  在楊思福的車上。
9 P2 v, S) K  ~2 y- H  “今天我們不能再回別墅了,我已經感覺到衛東找到我們了,我們到C市賓館去!”
, C- T' O8 X- ~" X  u( v4 j  C市賓館是C市專門拿來接待外賓的地方,一般國內的住客沒有政府官員的批准是住不進來的,可楊思福在這裡居然還有個長期包間,看來做一個吸血鬼還不是什麼壞事。1 \  _, f' c! _! V6 m
  “我們今天開始修煉了!做血族最基本的本領就是開天眼!今天你就來學習開天眼!”楊思福從包裡摸出了一鋪撲克,背面朝上擺在了茶几上。! v- n& M& O! X$ c( `: m
  “集中你的意念,努力想一下撲克的花色是什麼?”
8 R; P4 R# r3 \0 Z# z7 x" ?% c- r$ _3 G8 `  莊秦看著撲克迷惑了,他這幾天經歷的事太多了,真的令他無所適從。“我集中不了我的意念,我的頭好痛啊!”
5 f3 z6 V* f! A8 S+ |" ]  “難道你要讓王玲為你白死了?頭痛也要想!”楊思福不客氣地命令。
* h  d. ^* L' U1 Z! g, ~' P  莊秦屏住呼吸,看著撲克,慢慢閉上了眼睛。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一張張畫面:“紅心3,黑桃6,方片K,方片7。。。”
  S: m9 \( P' B; W5 S' [  “GOOD,VERY GOOD!我就說你能成為最好的血族戰士!”
8 y2 s, T. y  S5 Q* j  莊秦看著撲克,一次次說出了正確的答案。撲克練完了,楊思福又拿出了一本書,和著讓莊秦猜第幾頁上第幾行第幾字是什麼,這次要難多了,足足花了幾個小時莊秦才練了出來。
- ?+ G; j7 [3 i  就這麼練習著,不知不覺,天黑了。8 ?6 D- j6 y8 d9 R7 z( u. E5 S
  “我們去實戰!”楊思福說。
( ^5 _* N# ^; t9 e- N5 F9 ?  莊秦和楊思福驅車來到了城市之光。這是C市有名的銷金窟,有最豪華的夜總會,最迷人的艷舞表演,最漂亮的小姐,還有。。。最刺激的賭場!
7 e8 i7 b* e! P$ K  “先玩鬥地主吧。這裡打的是100塊一番。”楊思福對莊秦說。
9 Q0 r$ A) m" b# ]7 A  鬥地主是現在C市最流行的一種撲克遊戲,相傳是是流行於湖北一帶的一種撲克遊戲,玩法簡單,娛樂性強,老少皆宜。據傳在萬惡的舊社會,地主橫行鄉里,無惡不做,人們為了發泄對地主的痛恨,常常在一天的勞作之後,一家人關起門來“鬥地主“。% [3 A2 u4 z# o0 ^
  該遊戲由三個人玩,用一副牌,地主為一方,其餘兩家為另一方,雙方對戰,先出完牌的一方獲勝。出牌規則類似“爭上游“。
6 {1 v- H! b2 T  由吧檯上的小姐來洗牌發牌。莊秦很容易地就感應到了另兩家的牌是怎樣分布的,打起來真是順風順手。不一會就贏了1萬多。4 Y+ b6 i: L( p3 O/ a/ E* {0 {
  “走吧,贏錢不是目的,我們是來練習的。”楊思福冷靜地說。
% k4 L- @' F) v2 f8 T5 `  y  坐在C市賓館的包間裡,楊思福笑著對莊秦說:“看出來了吧?做個吸血鬼不是什麼壞事吧?”$ I2 v3 z1 n: c/ t5 L) p
  坐在真皮沙發上輸著904血漿的莊秦笑了一下。“可惜我只能看到別人的牌,我牌好的時候才能贏,不能控制小姐發牌,也不能控制別人出錯牌。”% w' `3 z! ?. P6 M; R4 D$ q
  “不錯!這就是我們今後要練習的。從明天開始,我們練習心神控制術。”  u+ ^: \: @( {* z, H2 k- b
  臘月十六,陰
9 u+ g) O1 `' e  X& N9 |4 z  晨,C市刑大
: t# k: V0 Q8 X& [" i  H9 T+ h4 R* g  “沒有任何線索,我們找不到莊秦,到他工作的三陽藥業公司去問了老闆洋楊思福,他說莊秦從11號就請了假,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他們也在找他。”
  K( Y" S4 ^1 H3 M& ^7 I  李未聽了後果斷地說:“楊思福這個人很可疑,他和莊秦是最好的朋友,我們不能排除他和莊秦共謀的嫌疑。你們派人24小時監視楊思福,監聽他的電話,看他是不是在和莊秦聯繫。看他現在在和什麼人在一起?”
+ _- t& r0 B9 \  “是!”) e* X% [# Y  P. P4 P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 O, C3 p' @' Z* k
  楊思福扔了幾團東西過來,對莊秦說,“這是我大伯做的人皮面具,你把他換過來,這裡有5個面具,你輪流使用,公安局對你的通緝令已經下來了,你可要時刻小心。雖然他們對我們起不了什麼威脅,但不管怎麼說,那是一個麻煩事。”
7 ~8 q' w" D5 N& B& G  莊秦把一幅面具套在了自己的頭上,正合適。看著鏡子中的臉,呵呵,是個帥哥哦。
$ I( T! G4 ?) p+ k7 C' d  “今天我們練心神控制術。”楊思福還是拿出一鋪撲克。洗轉了之後,開始發牌。
+ u, _  c+ i0 w+ c0 E  “你能感應到這張牌是方片2,現在你把意念貫注在牌上,讓它變成黑桃8!”+ g+ y: s- _0 i1 Z. I8 @
  莊秦寧下心神,貫注起自己的意念。一開始很難的,可在冥冥中,他似乎覺得有個女聲在對他說,“加油,沒問題的,你一定可以政治做到的!”( s7 u- g* z& w+ C$ f
  “OK!我能做到!變!!!”
" Y! p; Q. t" p  楊思福翻轉了撲克,果然是張黑桃8!0 o8 t5 w! X" V$ a
  “不錯,是王玲在幫你,我也能感覺到她的魂魄過來了!”
2 `' C) m$ h/ ~) a1 d  G  如此練習了一整天,莊秦幾乎掌握了心神控制術的要領。8 @; I0 V/ {1 w8 l5 H; q
  晚上,兩人又去了城市之光。當然是大勝而歸!今天贏了15萬。4 d' G& n% A3 H; W1 Z3 e- K
  坐在車上,楊思福對莊秦說:“今天贏得太多,我們已經引起了賭場的注意,明天你要換個面具。還有,我要告訴你到這裡玩牌的訣竅,你應該贏一場,再輸一場,不然誰還和你玩?你要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生意做得這麼好?運氣是一方面,在賭場贏錢才是我資金的最大來源!我就是今天贏個10萬,明天再輸個5萬。這樣一個月下來,還是能掙個幾十萬。呵呵。”
& z0 Q; f. x) N$ c% S  臘月十七,晴。十八,晴。' D* g) [8 G6 |% E1 T+ Y7 d
  又練了兩天的心神控制術,莊秦已經完全掌握了。可以很熟練地控制別人的意念,也可以很輕鬆地了解別人在想什麼,還可以影響別人的思路。+ H1 H$ N. A. j) C. h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 u. \; ?4 R0 W% D% N0 ^8 n9 k  李未看著探員偷拍的楊思福的照片,納著悶。! u' |0 X+ W, u. Y* {4 D( R$ b
  “李隊長,楊思福每天白天都在C市賓館裡睡覺,晚上就去城市之光的賭場裡去玩。奇怪的是,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長得很英俊的年輕人,白天和他住在一起,晚上又一起去玩,而且好象晚上打牌時也是這個年輕人在玩,楊思福只是在旁邊看他玩。是不是這個人是楊思福的男朋友,他們在搞同性戀啊?”
# R5 t7 [- c+ J3 X  {) V* H# j  李未捏了捏自己的臉說:“今天晚上我們去抓賭!”
$ L' F5 S" u. V+ }7 u8 N0 B  探員緊張地說:“可是,這個賭場是我們局長的小舅子開的,是不是要慎重點啊?”
3 y7 o4 a+ Q  ?% _  “操!管他這麼多幹什麼?我說的!”
$ n0 n5 O1 N; }! C; w( h8 q5 j) |  晚。城市之光的包間賭場。7 L7 g0 G6 z1 B8 ?; ^" Z
  莊秦還是戴著昨天的面具,他今天是打算輸一點出來的。
# D$ d2 k: _  W/ l) w8 q5 @5 [9 u  玩到凌晨2:00的時候,已經輸了7萬多了,莊秦想就此收手。楊思福也在旁邊做出了同意的手勢。
7 `0 Z- l4 I0 k/ ^6 W1 ]  來到換籌碼的地方,一個漂亮的吧檯麗人關心地對莊秦說,“還是不要賭了,輸了這麼多。”看來帥哥連吧檯麗人都沒有辦法拒絕的。* i8 l7 o. E! ~0 a
  換好籌碼,莊秦和楊思福正想離開這裡,突然聽到一片嘈雜聲,然後看到包間的大門被人踢開了,幾個警察衝了進來。接著,李未走了進來。
5 Z4 C) q& W0 C1 K: M. ]  莊秦苦笑。
( K3 f. p: C1 N7 Y: n  楊思福對莊秦說:“到了你施展今天學到的東西了!”
& Z2 @9 x; N1 ]. U* q" N  “好!”莊秦集中自己的意念,準備進入李未的思想。莊秦很順利地做到了這一點。他看到李未很疑惑地看著自己,原來李未在懷疑這個帥哥就是莊秦!0 c$ w) l" ]% {* T
  李未突然覺得自己的頭暈了,然後不自覺地用手點到莊秦和楊思福,說:“你們兩個,可以走了!剩下的全部留下!”
3 ^3 P3 J1 U4 k! E  莊秦和楊思福在眾人的疑惑的眼神中離開了賭場。
& o5 B7 n7 u1 d- |  剩下的事猜都猜得到。第二天,李未被解除了隊長的職務,賭場被抓的人全被城市之光的老闆保釋出來。但不好的消息是,城市之光的老闆認為是楊思福和那個帥哥報的警,不再歡迎他們來娛樂了。' {' U/ R# m1 B% b& {
  李未覺得自己那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放走了他想要抓的人,他感到有種不可思議的力量讓他做出了當時的決定。/ O% _6 r; Q6 m8 O! [8 M3 ]
  “我一定要找到原因,我要抓到他!”李未對自己說不能去賭場贏錢了,莊秦只好在賓館裡靜下心來修煉技術。- a+ K( r/ l4 N  G
  又是好幾天,莊秦感覺自己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天眼、讀心術、控制術、移形換影、日行千里、移花接木。。。各種功夫莊秦一樣一樣地學習著。他的進步非常地迅速,連楊思福也沒有見過能這麼快掌握能力的人。- Q$ L) P8 t$ Z8 N
  轉眼間到了除夕。今年的臘月是沒有三十的,二十九就是除夕了。楊思福利用在醫藥公司的關係,從血庫裡購買了新鮮的血液,說這也算是團年飯了。
5 ?( ^* |5 r) `: H  用吸管吸著新鮮的血液,莊秦覺得心裡無限的溫暖。這段時間莊秦幾乎就沒有吃過什麼東西,除了每天輸一點904血漿。今天喝到了新鮮的血液,這種滋味真的令他感到很舒服。  {9 j/ i' L8 x
  看著電視裡演出的春節聯歡晚會,莊秦覺得挺沒意思的,老是一些不知道在說什麼東西的玩意。一會是啥狗屁主持人在變什麼侮辱觀眾智商的魔術,一會又是啥農村傻逼在炫耀自己的寶馬車。看得莊秦直打瞌睡。6 X( u' a5 D8 i; b% i  f1 j* p; v
  終於看到了一個好看的節目,講的是一個中了獎的人精神失常的笑話。看得莊秦和楊思福在沙發上抱著肚子哈哈大笑。可這個小品完了之後又沒有什麼好節目了,於是莊秦提議到外面去轉一轉。% d) S7 y- D+ U
  走在夜晚的C市地方大街上,街上人來人往,可莊秦和楊思福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被人偷窺的感覺。莊秦幾次往後看,卻看不到有什麼人在偷窺他們。
# f) R5 h$ L9 K" e$ |- ?) D  “是衛東!一定是衛東!”莊秦對楊思福說。楊思福點了一下頭,他也感覺到了。
7 ?6 U( a! W! ~/ M0 S  “別管他,我們兩人在一起,你還有王玲在為你護身,他暫時鬥不過我們的。我們繼續走,把他引出來,讓他顯身!”
7 c! O$ N9 I" Z! t+ }& M) Y  兩人繼續往市中心走去。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往大鐘的方向走去。! B, }1 A" }3 Z
  大鐘是C市的標誌建築物,每到準點都會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今天是除夕,聚集在大鐘旁的人群更多了。2 {  n3 a+ q# a  E# e8 F
  莊秦也感覺到一個神秘的陰影越來越逼近他。。。在大鐘旁是一個臨時搭起的舞台,幾個穿著奇怪服裝的少男在上面唱著一首讓人聽不懂的歌,大概是韓語吧。下面不少小孩跟著搖晃著腦袋,吼著奇怪的聲音。2 K* y" |9 t! o9 v7 }' A5 a
  “KAO!什麼玩意啊?”楊思福對著莊秦大聲叫著。在高分貝的噪音下,非要扯著喉嚨說話才聽得到。9 G+ W! C# f2 _1 I2 |8 O
  “衛東離我們越來越近了!你感覺到了嗎?”莊秦問。
3 H. u4 c, }' d3 E: {/ i  “知道!但我不怕他!”楊思福滿不在乎地回答。
, e7 B5 ^/ J2 w9 Q2 H  台上繼續著怪異的音樂,台下的紅男綠女扭動著身軀,和著音樂氣氛瘋狂到了極點。
5 Y% i! [; N+ I" x/ ^- k  一個主持人露面了。4 a6 m+ V! R$ \
  “各位C市的朋友們,現在是標準時間11:59:30,還有三十秒就是新的一年了,讓我們一起來倒記時吧,一起來見證這歷史的一刻!”
. A4 k3 i" |1 u4 q! ^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K1 ?7 U7 r: x' M7 R3 d- G* ~# v
  “二十,一十九,一十八。。。”% p' L+ @/ m1 o8 i7 u/ R' x
  “十,九,八,七,六。。。”/ r* n; u" `( \
  莊秦和楊思福也溶入了歡呼的人群,齊聲高呼著數字。: x" ~, ~: H" d& o( r
  “三。。。二。。。一!”+ i/ E0 }3 j2 n& s7 p4 k* R
  “哄!~~~~~~~~~~~~”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氣球爆了,五彩繽紛的彩片散落在空中。四周的人群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 ]8 |# p  g+ w# n; \7 {/ L  莊秦隨著人群的歡呼聲跳躍了起來,揮動著拳頭高興地叫著:“HAPPY NEW YEAR!”
4 Z6 y1 {5 l& k7 q) f$ C& j  莊秦轉過頭來對楊思福說:“新年快樂!”9 a. E2 Q$ P3 h2 }, `
  奇怪的是,楊思福沒有回答,他直勾勾地盯著莊秦,眼中泛出了一種奇怪的神情。臉上的肌肉變得僵硬,即使透過精巧的面具也能看出他正遭受一種說不出來的痛苦。+ j1 G$ S+ j* N& V, x: g% V& j) U$ t
  “你怎麼了?”莊秦關切地問。) \- {: i7 \: Q
  “我。。。”楊思福哽咽著說。
! H5 Z' Y& k9 B3 C  莊秦看到楊思福的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然後身體癱軟了下來,倒在了地上。+ T: b" x2 {) T2 _6 ^) Z. l
  他的背上插著一把刀,刀柄旁正滲著一絲絲烏黑的血液!
2 @  n7 t3 v" P4 Y/ Z  周圍的人群立刻散開,爆發出了一陣慎人的尖叫聲!第五章) e9 `: ^9 {/ w1 o: a" |
  大年初一,陰有小雨。  {& K9 d, V2 H6 p' X+ Q6 V+ K& u
  三陽藥業公司大廳。
- ^6 a% C+ V2 w" K: c1 ^, O0 b  很多人在大廳上走過來走過去,大廳已經布置成了靈堂,楊思福的大幅黑白照片高高地掛在正面的墻上。莊秦坐在大廳的一側.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今天他已經換了一個面具,這是一張三十歲左右的病態顯露的臉。沒有人能認出他來,就連警察也不能。
8 u- ]1 i8 h6 k& L8 T9 l( T. r  大廳裡很多警察在監視著這裡。李未也來了,雖然他已經不是隊長了,但高度的責任感還是令他趕到了三陽公司。
7 \8 c8 R! y8 [; B  莊秦又感到了一種邪氣逼近了他,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是衛東又來了。他的每一個毛細血管都膨脹了起來。衛東在哪裡?雖然憑藉現在的已有力量,莊秦無法探知衛東身處何處,但莊秦還是能夠體會到衛東就在他身邊!0 P4 A! g3 g1 ]  I1 }! y( r) T
  衛東就象一個幽靈一樣,他的氣息在靈堂裡晃了一圈就走了,可能他不僅僅知道莊秦在這裡,這裡還有更厲害的角色在!楊有金和楊有火!
; x" j9 t9 g! r" s! H! C( K  家屬答謝完禮賓,楊有火來到了休息室。戴著面具的莊秦和楊有金也跟著走了進去。
0 Z% e1 O" a1 b' B& a  莊秦問楊有火:“我們血族的能力已經是常人無法抗衡的了,為什麼一把普通的小刀就可以奪走楊思福的生命?”
& f0 K5 c7 |' `; v0 Q/ l  “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小刀!”楊有金搶過了話題。“這把刀是在大蒜精油裡浸泡了九九八十一天!這是我們血族最害怕的東西之一!看來衛東已經練成了對大蒜的抗體!他已經對大蒜免疫了!”2 u- o6 v! T% ]* j- \
  楊有火接著說:“不錯!他的力量已經出乎了我們的預料。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對你進行更嚴格的訓練!”1 o, d( `  ]" j6 S6 r1 V5 f
  初二,小雨。+ {1 ~! d% C1 l
  楊家別墅。+ x* y9 F9 ]8 [. S$ e
  莊秦一起床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大蒜的味道!
, q; J/ W+ U/ H; V5 e* `. f1 ?  以前莊秦還是正常人的時候,他是非常喜歡吃大蒜的,自從他成為血族的一員後,他就極端地討厭大蒜,一聞到這味道就令他反胃。+ z( _9 ]8 `- ^! P
  莊秦在床邊嘔吐起來。昨天才喝的一袋鮮血從胃裡涌了出來,吐在地上一大灘。
+ p4 \# [: |5 ^2 Y( v2 {, v; c  戴著口罩的楊有金和楊有火進來了。“你必須習慣這味道,還要戰勝這味道。你才能擊敗衛東!”楊有金大聲地對莊秦吼道。2 e4 \  z' C6 ]1 m
  莊秦紅著眼睛說:“我知道!我會戰勝的!我會為楊思福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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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6 K$ E" j2 @/ R6 X  C市刑大辦公室。% P+ l& R  r5 G* [, M5 m5 i: R* I
  煙霧繚繞中,李未坐在辦公室的一角,靜靜地吸著煙。他知道他已經不是隊長了,可他還是繼續關注著這個案件。
$ I! U6 M5 s! j5 L* N# E  技術科的張娜正在發言:
0 p& z* M/ M9 [" i' U6 y5 A% q  “楊思福是被一把小刀刺殺的!可奇怪的是,據我們技術科的分析,這把刀根本就不至於能殺死一個180公分的健康男子!死者家屬拒絕了我們的驗屍要求。雖然我們有足夠的理由進行,可楊家的財力阻止了我們的要求,上面也要求我們不對楊思福進行屍檢。我們只有從其他方面尋找線索。”
) J; W* g% H' W; C  新任的隊長是一個禿頂的中年人,他叫李長於,他剛剛從美國進修了回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這個案件我們的阻力很大,社會上要求破案的呼聲也很高!這就對我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就是要找出那天和楊思福在一起的那個英俊的小夥。他到底是誰?楊家的人對這一點嘴巴很嚴,我們不能排除那個人就是凶手,即使不是凶手他也可能知道很多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再補充一句,他很有可能就是楊思福的同性戀夥伴。技術科已經做出了那個人的相貌拼圖,把它發到各個有可能找到他的地方,集中所有的力量來把那個人找出來!行動!!!”, ~' N" p9 Q1 ]" d1 m, {6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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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Z4 C1 N2 i6 m  f" h  楊家別墅中。: A3 x& D8 Y  J' U+ b
  莊秦正把一張精巧的面具扔進熊熊的爐火中。。。) w+ K, W/ w: n$ N  z
  C市到處都貼滿了莊秦和那個帥哥的照片,電視台早早地就宣布了系列吸血殺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就是莊秦,而那個不知道姓名的帥哥則是最重要的知情人。全市的警察都為了那二十萬的花紅四處奔波。可他們就象無頭的蒼蠅一樣找不到頭緒,莊秦和那個帥哥就如同在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他們的蹤影。9 j) V8 D# z/ D6 b- `+ W4 y/ O1 ?$ h; y
  李長於坐在辦公室裡緊鎖著眉頭,旁邊泡好了的碧螺春他一口都沒有喝。他感覺到了這個案子對他的極大的壓力,雖然他的上司並沒有對他提出任何的要求,但社會輿論的壓力卻逼著他要付出他全部的精力來處理這個看起來似乎一目了然的案件。
* o. W$ B6 |7 P; b, ~  城市的一角,衛東卻偷笑著這一切。
; n. ~' b- L2 v9 R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莊秦在楊家的別墅裡靜靜地練習著。他感覺大蒜對他的威脅已經不象前幾天那樣令他嘔吐了。
1 c3 u- f& m8 B& B  大年初八,晴。2 t6 a+ {! c# P0 s4 J# H
  清早起床,莊秦就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好象有一組數字不停地在他腦海里盤旋。他定下了心神,屏住了呼吸,想要把這串數字定格。好難啊,他的頭象裂了一樣,他無法抓住這些在空中盤旋的數字。
7 p8 v( m# K: \$ y" ?% B% b  “怎麼回事?這些數字是什麼意思?這些數字到底是什麼?”
, _5 B: B2 ?' x9 }% C& C  一個聲音在腦海中對莊秦說:“別著急,慢慢來,你能掌握的。”" U/ P8 H' ~+ z! t- P* Q5 x9 F5 y
  “哦,這是王玲,我最親愛的人來幫我來了。我一定能找出這些數字!”" g+ |$ N: i! B; w
  莊秦忍住了巨痛,慢慢回想起腦海中的符號。
% J+ _  h: I  h  “14,05,07,14,01,12,14,01,02!”
% M3 z$ q4 i' M7 p+ M. D4 e  經過一陣疼痛,這組數字終於在莊秦的腦海里定格了。但這是什麼意思,莊秦陷入了沉思。( ]; C' v3 ]- o* T) c3 \: f* p  o$ d
  這組數字是什麼意思?誰能告訴我?莊秦帶著疑問走出了臥室,來到了會議室。9 v3 N$ n7 b" Q! w/ J; e
  一進會議室就看到楊有火和楊有金坐在沙發上愁眉苦臉。
% @7 a7 w! v+ _( v  p- c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莊秦問。- q$ M- l: E$ V. i7 v) D1 ?: q
  “思福走了後,我們藥業公司的經營活動都幾乎全部停頓了,剛才財務上的人員告訴我們這短短的幾天公司虧了一百多萬,我和你楊大伯有對經營一竅不通,你說怎麼辦呀?”& f. r/ ]! j5 A! p
  莊秦也頭大了,他也一點不懂藥品的經營啊。“那我今天晚上到賭場去贏點錢回來吧。”
- a8 G0 [3 ?. r3 U# H: H- B" S  “胡說!贏錢只能加重你的體力負擔,卻不能真正緩解公司的財務危機!而且現在警察到處都在找你,雖然他們認不出你,可始終都有破綻的,比如你的指紋就一直沒有變。”- A2 A5 O( B+ F7 b: O) P
  莊秦不出聲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0 |8 v/ Z% ]- Z3 l  這時,那幾個數字又出現在他腦海。“14,05,07,14,01,12,14,01,02!”5 i. W% e, S, F4 v3 D: f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總在我腦海里出現啊?/ [9 S' _" _/ y$ K- Q2 I8 H3 `
  莊秦把疑問告訴了楊有金和楊有火。
! u/ x! J, t3 q) \" x( c( j  “難道你已經擁有了預知未來的能力?”楊有金說。“在我們血族之中,只有天賦極高的才有可能練到預知未來的能力,就連我和有火也練不到。你一定要好好想一下,也許這和我們的生死存亡有關聯的。”
; S: O4 }: E0 E  聽到這些話,莊秦陡然覺得這組數字的份量又加重了許多。
: C8 m, h# ^/ F2 M, Z6 O  是什麼意思呢?他用自己的意念向王玲發出了訊號,可王玲很久才回答:她也不知道。
* Z2 g! q4 m2 ^, `* t6 i) W  莊秦來回地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一下碰到了電腦,電腦的鍵盤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z4 Y8 U- H) f& Q4 _# w
  看到地上的鍵盤,英文字母的按鍵在跳躍,一道靈光在莊秦的腦袋裡閃過:“是不是英文的密碼?”$ z; K" I1 v+ N0 N
  “14是代表英文的第14個字母:N。05是代表第五個字母E。”
6 T8 o, p; K: A, `3 E; U. P  。。。。。。
6 J5 P; C( x6 \& H0 D; F5 x  e: g' c  過了一會,在莊秦的筆下顯出了一排英文:NEGNALNAB。! I/ C$ Z+ t. [- H1 N( |' e
  這是什麼意思?沒有這個單詞啊!9 c, S$ E+ D6 L( G1 r# k
  倒過來讀一下,哦!BANLANGEN!板藍根!
  r" V( ^( `: r  }6 d  莊秦明白了,冥冥之中,一個神秘的力量告訴他該怎樣拯救他們的公司!
6 B( J# r# [) h2 X7 |7 [8 F  莊秦叫進了業務部的員工,詢問板藍根的行情。
& B/ Q, P4 x% r  “板藍根是最常見的抗病毒藥物,主要是預防作用。現在的價位大概從藥廠直接進貨的話,是2元左右,最好的廠家在3元左右。但這個藥品滿市場都是,幾年都沒有漲過價了,我們業務部不看好它會漲價。”
3 S& ^& P& Y2 ^, S  “進貨!馬上和廠家聯繫,有多少進多少,再吃進整個C市的板藍根!把我們所有的動產不動產全部抵押出去,再把所有的資金全部投進去!馬上!”
! B9 O6 g9 B" X! ?+ S8 V8 @/ b  業務部還想分辨幾句,楊有金揮了揮手說:“照辦!我們這次就豁出去了,賭一把!”
0 N; f$ n# Z+ f. I" E% ^$ Z  業務部的精英全部出動了,一整天的工夫,C市的藥品市場波瀾大動。所有的藥品從業人員都在傳言三陽藥業的人都瘋了,大肆地進一個平常的藥品。這些人也乘機把板藍根漲了點價再賣給三陽公司,小賺了一筆。4 `$ v( q+ v* K: R; e+ I
  三陽公司的業務部一片繁忙,電話聲接連不斷。莊秦看著這一切,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但他還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d0 P) [, _( F4 E  @* O1 P
  但市場上板藍根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直到晚上,仍然沒有上漲的跡象,這時莊秦開始有點鬱悶了,是不是自己的判斷有錯?他的信心逐漸有了一點動搖。
. b7 x! _# z! E% x2 ?. h* x  業務部的小周走進辦公室對莊秦說:“現在我們已經吃進了整個C市的所有板藍根,足足有十三萬件,各個藥廠的存貨都進了我們的庫房,可玻璃鋼兒子市場上的價格並沒有上揚啊!如果我們不在五天內銷完的話,廠家的新貨就會到達C市,那時我們會血本無歸的啊!”
8 |5 }' j# J) K' R, ~  楊有金和楊有火擔心地看著莊秦,莊秦用堅毅的眼神環視了一下四周,說:“相信我,沒有錯!”, k# G3 }$ Y* w
  夜深,無人入眠。& Y4 d9 D2 Q) J4 Z/ E. a! ~  i. ^; y
  莊秦打開電腦,登陸互聯網,查看著藥品價格的即時更新。
# G! o3 g- h) D! o9 z5 [" A  沒有變化!
4 U! k7 J! K2 k3 a  a7 p9 ~  莊秦慢慢對自己的決定開始懷疑起來。畢竟只是一個若有若無的在腦海中盤旋的數字給了他做這個決定的理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8 e$ N' j. V: l
  12:00。2 n) g" {0 T+ ~, v. \3 R. P) e
  音箱裡傳來嘶嘶的響聲,有新郵件到了。
! y& L3 h" s# y' u. K  莊秦打開自己的郵件,是搜虎網站發來的新聞:
/ c0 N2 y3 r7 U  標題:傳有高度傳染性不明原因性肺炎席捲廣東。
$ `7 R( A0 X# q  以下消息未經證實,請各位自行做判斷。4 }# b7 ?/ v& Z$ ?
  近兩個月,廣東省境內出現一可怕的高度傳染性不明原因性肺炎,數百人感染此疾病,廣州數大醫院眾多參與該疾病醫療護理的醫護人員不幸受感染。& i0 e: \% N# V/ U
  從2002年12月起,中山、河源、順德、廣洲等地陸續出現數例病人,開始時癥狀表現為咳嗽,包括乾咳及帶痰,隨後出現發熱、全身肌肉酸痛、腹痛、腹瀉,病情急速進展,呈現持續高熱,進行性肺部感染,最後出現全肺廣泛性滲出液,急性呼吸困迫綜合徵,呼吸衰竭,進行性缺氧。多數病人被發現後,轉送至廣州數間大醫院救治,至今日為止,據說已有4-5例病人死亡,其中包括一個慘受感染的護士。
1 d$ ^/ e! G/ n7 [  專家指出,該病的病因並未查實,現在只能提出預防的方法。* U, w* A) c4 U" c2 t: Z& u
  服用板藍根!! ^3 U4 z/ S8 s) E0 y+ w
  “機會來了!”莊秦揮動著拳頭對楊有金和楊有火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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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4 R3 k& i! P! j# B  大年初十,晴。
- p  T6 H0 L5 ]0 E$ c  `' {  一夜未眠的莊秦、楊有金和楊有火坐在辦公室裡。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全是廣東的客戶打電話要板藍根的。只用了半個小時輕輕鬆松就賣出了一萬多件,價格是有史以來賣得最好的,一件貨賺了200元拋出的。+ N% x* o. v0 m' N$ z' Y. \
  廣東出現怪病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C市市民的耳朵裡,為了預防疾病,人們也紛紛搶購板藍根。只有三陽藥業的連鎖藥店才有板藍根賣,而且貨源充足。
" U7 a% ?- e0 E3 U3 {  C市人口眾多,市井傳言也特別快。到了下午,三陽藥業的板藍根就賣了個精光。整整十三萬件板藍根給公司足足賺了接近三千萬。
' C3 D3 G+ Q" V+ W6 t! d2 s  到了晚上,廣東衛視播出新聞辟謠了:“服用板藍根只是起安慰劑的作用,在臨床上沒有有價值的作用。”這時三陽藥業的板藍根已經賣完了C市刑大7 ~8 p6 T7 L4 B
  李未走進李長於的辦公室,必恭必敬地對李長於說:$ e  E0 S! M( j* n, G* @. z
  “這次板藍根漲價的事您看報紙了嗎?我覺得很不正常啊!”
& x$ Y( C4 f  U  K" j  X  李長於抬了抬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小夥子,說:“有什麼不正常啊?”% a; R% B8 u3 q) t7 w+ m3 r
  “報紙已經辟謠了,說這次疾病是非典型性肺炎,而有幾家藥廠因為通過謠言不正當得利正在展開調查,我們市裡只有三陽藥業公司一家公司提前大規模進貨得到了超額利潤,而這家公司和莊秦有著非常緊密的關係,難道你認為這一切都很正常嗎?”0 @6 s0 S5 v! y7 [
  “當然不正常,可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來調查他們啊?”
/ D! I* s2 u" Q+ @! c  z7 q1 ]5 \1 o  “我認為我們可以先讓物價局和工商局、稅務局來出面,對他們公司來一個前期調查。當然他們會很隱蔽的,調查很可能不會有什麼結果,但我們最起碼會讓他們驚慌,讓他們露出馬腳,然後我們再對他們正式調查。”4 g# \; l4 |" [6 g  I) n. Q
  看著面前的前任的隊長,李長於覺得這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但為什麼他會在以前的行動中出那麼大的紕漏呢?放走了這麼重要的證人,才讓這個案子陷入了被動。* o2 T( H2 |) M& V2 r6 Y
  “好,就照你的意思辦,由你來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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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2 Y: R$ b4 G  面對工商、稅務、 物價的檢查,楊有火很自如地應付著。在帳面上找不到任何的漏洞,而提前進貨的原因出於商業機密,一句“無可奉告”就能塞住所有人的嘴,更何況三陽藥業擁有這麼強大的經濟實力,連公安局的上層也發了話讓李長於停止調查。* z6 e7 d% _# O) g1 Y7 U
  大年十二,陰。
- _8 A! L  e  v/ C  三陽公司慶功宴。在C市最有名的萬豪酒店舉行,楊有火隆重向各界推出了公司的新董事長----戴著中年人面具的莊秦,此時的他化名為秦時月。
+ }$ W, C3 R* v% D, t+ ^' \  \  坐在貴賓席上的李長於和李未看到莊秦,一種異樣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 c/ U  `/ V; ~, _: m& ]. V: `  夜已深。( m- j: y* p- i  C& j4 T0 f+ s
  三陽藥業的董事長辦公室。4 z/ b7 G6 t" x8 v& b6 @3 @1 Q
  楊有火和楊有金看著莊秦,露出了滿意的笑容。4 s9 _4 ?6 K$ }3 i- X6 j8 F' |
  “太棒了,這次你做得太棒了!我們終於可以放心地把公司交給你了!”楊有火說。+ I  \+ J/ f& k
  楊有金接著:“你做了件完美的CASE,我這裡也有一個好消息。還幾得我跟你說過的904人造血液的新型替代品嗎?經過幾個月的實驗,我終於研製出來了。”$ ]& x9 o' H3 s1 O$ E) G
  楊有金扔過來一個磁盤,莊秦穩穩地接住了。7 p# P2 V1 q6 h9 ]5 l
  “這上面的就是新型血液製品的全部工藝,你要把它投入到生產這去。我和你有火叔有更重要的事要做!”8 M1 ]+ b3 b8 e5 i: R8 N1 G! Q
  莊秦驚奇地問:“有金叔,有火叔,你們還有什麼事要做,告訴我讓我來做好不好?”- [& @! `5 P+ B0 p/ I
  “這你可幫不上忙了,但我們要做的這件事你打開磁盤自然也就知道了。”
) A' A" ?+ [  C6 t  說完這句話,楊有金走到莊秦的身邊,把手放在了莊秦左邊的太陽穴上,楊有火也走過來把手放在了莊秦右邊的太陽穴上。/ T2 n- R  v0 n9 b. x8 S
  莊秦只感到從自己的左右太陽穴上傳來了一陣熱流,令他感到很舒服。# n$ t6 x/ n% m: ^! Z
  “你們這是幹什麼?”莊秦詫異地問。! x- T5 z- U; V! Y' e0 n! ]( e0 E8 Y
  兩位老人什麼都沒說,臉上露出了怪異的微笑。0 Z5 {' u. j* F
  莊秦突然覺得兩邊太陽穴傳來的熱流猛然加大,熱力大得令他無法忍受。他感到自己的頭一陣巨痛,痛得讓他立刻失去了知覺。。。不知道過了多久,莊秦覺得自己的四肢能活動了。他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環顧四周。楊有火和楊有金都不知道在哪裡,只有他一個人在辦公室裡。/ r3 a! b4 g5 h
  只有一張磁盤在自己的手中。0 f3 }% K2 _5 y, l
  “這是怎麼回事?”
6 ?: Y0 S2 W9 ?: I- V4 ]  走到電腦前坐下,啟動電腦後,莊秦把磁盤塞進了驅動器。
" R- x1 g- P2 b. V  一陣吱吱的讀寫聲後,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封信:
, p! E( C% @. K! H. B  “小莊:
( p7 I0 q- a* {2 m# v  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已經離開你了。你一定會問為什麼我們會離開你吧,你知道嗎?憑你現在的能力你還不能戰勝衛東,你只有在我們的幫助下才有可能戰勝他。& b' D& u  N. @( Z9 i5 w
  看到你這次板藍根大戰的表現,我們很欣慰,我們知道你已經能夠很好地應付公司這一攤子的事,我們也就放心了。我們決定把我們這一身的功力全部交給你,讓你擁有我們兩人畢生的所學。再加上王玲的力量,我們想你是足以和衛東抗衡的。
+ j2 M- F- q, u- M  打開你的床頭櫃,裡面有兩張光碟,一張是904+人造血漿的配方和工藝。另一張是給你的血族修煉大法。憑這兩張光碟你一定會戰勝衛東的。  H0 m/ Y) j& |" q: j! K9 ?% }
  我們在九泉之下也會高興的。- _1 [( m* t8 q! ~& y6 p
   楊有火& t$ {8 [, v, B) H5 M3 B) }- L
   楊有金2 K( z+ @3 U; Z/ q: @7 z4 `2 Z
   2003,2,12”
* y! J; J" W* A  看完了信,莊秦發現自己已經是熱淚盈眶。他忍住淚\水,站起了身,在床頭櫃裡取出了那兩張光碟。3 `- T( J, v' V+ x- j
  看著光碟,莊秦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
1 ^! E( z5 J2 k  Y5 D5 O3 C  在血族修煉大法的光碟中,記載了血族所有的修煉方法。莊秦先開始練習血族的吐納龜息之術。按照上面記載的方法,莊秦曲膝盤坐在地上,讓自己的真氣沿自己的經絡運行了一個周天。當真氣在他體內游移往返的時候,莊秦感到自己無比地舒服,丹田之處一股熱流激昂澎湃。
/ L3 q6 }! [* J  莊秦感覺真氣在體內衝過來衝過去,直向自己的手指衝去。莊秦不自覺地將自己的中指彈了一下,只聽對面“啪!”的一聲巨響。莊秦睜開眼睛一看,對面的景泰藍花瓶變成了一堆碎片。
7 _# ^  |3 K& Z2 o  {6 h  “哦!原來我的能力變得如此強大!謝謝了,有火叔,有金叔!謝謝你們將我變得如此強大!”
: b5 X) f) n; y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白天莊秦用秦時月的身份在公司裡處理著事務,晚上則在密室裡隨著光碟的指引練習著。在這幾天裡,莊秦感到自己每天都有著不小的進步。但奇怪的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段時間莊秦卻感覺不到衛東的存在,衛東就象是在空氣裡蒸發了一樣,一點氣息也沒有。莊秦只感到有另一種威脅在逼進他,那是李未和李長於給他的危險。" C- ~/ V1 _5 f; T
  他知道自己的相貌雖然有了很大的變化,可他的指紋卻一直沒有變,所以每次他出門的時候都戴上了一雙厚厚的手套。現在是臘月,戴手套還說得過去,可過了這段時間,自己又該怎麼說呢?. ?. `  v8 j  v/ D6 R) ^
  “我一點要在最短的時間裡解決這一切!”莊秦對自己說。7 T0 T0 u" A' S7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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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於和李未從來都沒有放棄對秦時月的調查。楊有金和楊有火能夠將這麼大的有個公司交給一個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陌生人,而這個人在警方的資料裡一點也沒有,完完全全象是平空裡多出了一個人。而且現在楊有金和楊有火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按公司的說法是退休出國療養了,可C市的出入境記錄上卻什麼也沒有。因為沒有人來報案,所以李長於和李未也不能貿然行動,更何況在高層有著不少的阻力。
2 ^- \0 j4 a. \- `! D) J  李長於和李未只有在私下裡進行對秦時月的調查,希望能夠套取秦時月的指模,再在警方的電腦裡查看他的真實身份。* @! M4 d  A9 R,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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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於和李未進行著他們的調查,莊秦也在進行著自己的修煉。楊有金和楊有火加起來上百年的功力全部貫注在他的體內,學起大法來更是得心應手。在這段不長的時間裡,他的功\力可謂是一日千里。但衛東的影子卻消失了,這象是一個巨大的陰影,投在莊秦的心頭,令他揮之不去。一月十八,晴。
) c- M8 M  ~/ ?/ T$ C  莊秦一起床就有了一種奇特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如同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一般纏繞在他心中。是什麼?衛東!衛東的陰影來了,直接投影在了莊秦的心上。7 V& c  d9 c4 g, |
  衛東在哪裡?莊秦決定用自己在這幾天學到的本事來揪出衛東來。
( d7 m; f- `# ?( @5 b% s# I  莊秦在床上盤腿打坐,讓自己的心緒寧靜下來,他進入了一種“入靜”的狀態。$ y! B$ w# ~' U* Z8 T" i0 Z2 D
  “我飛!”莊秦一聲暴喝,他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哦,應該說是他的靈魂離開了他的肉體。: O9 K& l6 |1 u
  莊秦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飛,直衝向天空,就連天花板都不能阻止他的升騰。他在往天空飛去。腳下的一切變得越來越小,他看到楊家的別墅在自己的腳下,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1 X/ w9 h  {/ k) |
  莊秦集中自己的意念,他感覺到在市中心偏東南處有一個地方散髮出一種巨大而又詭異的力量,這種力量深深地撼動著莊秦的心靈,令他無法自持。/ ^& Q6 ^! z. g1 v5 g% ~% H" T8 g4 Y
  “我降!”莊秦又是一聲暴喝。莊秦覺得自己的身體猛然向著散髮出詭異能量的地方撲了過去。莊秦幾乎聽到了從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他知道自己的速度是那樣的快,即使衛東想跑也是來不及的。8 `6 e2 i% I0 O: ]% ^9 k7 R# f
  只是瞬時,莊秦已經逼近了散髮出能量的場所。這是一幢33層高的電梯大廈,發出力量的是33樓上的一間房,莊秦的靈魂就象一陣風一樣來到了這間房的防盜門門口。門口的門牌赫然寫著“3303”
! E. v" ~6 C# Q9 L3 X  b$ y- N  莊秦想要衝進去,他一頭撞了過去。。。2 v% W1 ~1 [* Z/ p  g( ?
  有了剛才穿越天花板的經歷,莊秦心想穿越這麼一道防盜門並不是一件難辦的事。可他想錯了!! s! Y& G" M6 C' K! f" q7 {. k
  莊秦一頭撞過去,給他的是一種堅硬的感覺。他就覺得象是真正地撞到了防盜門,雖然不覺得疼痛,但一股反彈的力卻將他拒之門外。! ?- m! q8 C9 M/ g
  莊秦又繞到了33層樓外墻的窗戶外,窗戶全部都緊緊地閉著。莊秦試圖讓自己靈魂飛進屋裡,可依然是那種堅硬的感覺,令他無法進入。) s* o8 `2 I) T% |
  從窗戶望進去,沒有看到什麼,只看到屋裡四面的墻上全掛著黑色的幕布。從幕布後散髮出一種強烈的信息。莊秦感受了一下這種信息,這是一種不太好的信息,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莊秦,這裡充滿了危險!
8 h9 k( K, o8 J% O& _& B  莊秦又往空中升高了一點,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記下了標誌建築物,知道了自己大概身處的地方,就調轉頭來向自己的肉身飛去。有危險就躲可不是莊秦的作風。即使這種危險是致命的。. Z) M' y# r8 J
  靈魂回覆肉身後,莊秦叫來了公司的幾個上層的人員,交代了一下公司的事。最後說:“各位,今天我有點特殊的事要出去一下,也許我一時半會回不來,如果我在三天沒回來,在我的保險櫃裡有一份材料,你們照做就是了。”& {+ X1 y5 l5 T8 z* V$ d
  保險櫃裡放的是那張904+人造血漿的光碟,只要有那張光碟,就是無比的財富。三陽公司是不會垮的!
5 e2 L) ~) c: F& G: z8 {; @  等公司的人走出了辦公室,莊秦在自己私人的密碼箱裡取出了楊思福以前送他的精巧的面具。他選了一個編號為“POLICE”的面具戴在了頭上。面對鏡子,莊秦呵呵地笑了,鏡子裡出現的是李未。
) i) b7 `6 D+ f3 e. p  走出公司,莊秦召了一輛計程車,說了一聲到市中心偏東南處的那幢33層高的大廈。" k/ g. Q, P8 N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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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3 R; q# ~6 `5 D; a  在高層的壓力下,李長於和李未不能直接對他們感興趣的案子進行調查,於是只好在私底下暗中進行。/ W! i4 E, q. v! T1 [' m8 ]
  李長於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李未了,也不知道這小子乾得怎麼樣了。但李長於對李未很放心,他知道只有李未才對莊秦最了解,畢竟他曾在莊秦手下當了這麼多年的助手。5 q. O1 F6 B4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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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0 {) V2 B  G; n" N, Q  莊秦來到了大廈的大堂。大堂的保安看到莊秦打了個招呼:“李警官,您今天不上班呀?”" o) U# R, |7 q7 l; i9 M' n1 {4 N
  莊秦支吾了一句就走進了電梯,按了33樓的按紐。電梯裡有一個提著菜籃的老太太和一個剛剛晨練完了的老先生。他們看到莊秦都笑了笑說:“李警官,早上好!”
/ K2 Z' e5 c+ N! C4 O8 @  “呵,李未這小子還挺出名啊,怎麼什麼人都認識他呀?”莊秦心中暗道。
) U8 l" k1 V9 p( o3 T! y( K  來到3303號房的防盜門前,莊秦按了按門鈴。
# f% v0 V( H! F  “丁鼕!”
  y# a2 ]# `7 \* x  “誰呀?”防盜門旁的喇叭裡有人問。這是一種平淡而又沒有感情的聲音,似曾相識。
" U% [' R; H" q* V4 d- U; F  莊秦連忙答:“我是市公安局的李未警官,我有點事要了解一點情況,請開門。”
8 ?% h5 F7 _* H5 F! S1 X9 F0 N* Q6 T6 q  “好!請等一分鐘。”% ?! C  h) x( K
  過了幾十秒,“咔嗒!”防盜門的自動鎖打開了。莊秦推了推門,門大大地開了。一間四面都掛著黑色幕布的房間出現在莊秦的面前。
) f# U8 U+ ]' U  一個熟悉的背影對著莊秦。0 V: l1 _/ q/ s( @, a0 v7 s. x
  第七章/ _9 {! g) e& {$ G
  這個背影穿著一身黑色的斗篷,還帶著一頂奇怪的帽子,這帽子的帽檐特別寬,竟然是個。。。斗笠!/ K- L$ N8 H, S1 g1 g
  這個背影緩緩地轉了過來,在昏暗的的屋裡,竟看不出他的模樣。但莊秦知道,這個人就是衛東!即使他的容貌變了,但他的氣息不會變。3 b8 X* ^( Y# a2 Y, K6 T
  這個人拍了一下手,屋裡的燈光驟然一亮,把室內照得一片通明。燈光照到這個人的臉上,這個人也正好轉過臉來。
$ S* o% M9 l& L5 i  莊秦看到這個人的臉,一下子呆了。; L9 H' N) B* u8 ~
  站在莊秦面前的人是一個他根本想象不到的人----李未!" b4 Y7 i5 x% r9 r9 j
  李未轉過身來,用手指輕輕捏著自己的脖子上的皮膚,然後慢慢的往上揭。這張臉被他截了起來,面具!, J9 Y9 C! p& W5 h3 ?
  面具下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臉,一張一走進人群就永遠消失得一干二淨的臉。----衛東!
6 ]5 n9 W' H* O8 S) P$ b5 Q  衛東咧開了嘴笑著對莊秦說:“莊隊長,我們又見面了。我還以為吸了你的血,讓你變成吸血鬼,你就會象只被貓作弄的老鼠一樣被我玩弄。沒有想到你居然變成了老虎,連我也差點鬥不過贏你了。但是,這次你可沒這麼幸運了,我要讓你來得去不得!”衛東的笑臉在說完這句話後陡然收去了笑意,取之的是一幅冷若冰霜的臉。* F4 N! L% `4 N: L4 N6 {# W
  莊秦憤怒地質問衛東:“你把李未怎麼樣了?他現在在哪裡?”- _" I% q) B: O. Q5 ~+ }
  衛東回答:“莊隊長,難道你認為我會留下他,讓世界上有兩個李未的形象同時存在?他當然已經變成了灰燼,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了。”
( {6 V3 b( x! j% u& p% Y& O  “你這個惡魔!”莊秦氣得渾身的骨骼發出一聲聲暴響。
: U% r4 @: i! \$ \  這時,一個聲音在莊秦的心裡對他說:“別上當,他就是想讓你生氣,讓你失去理智。冷靜!冷靜!再冷靜!”+ ~1 a( ~. {. G" e3 y# v6 m) n
  “對!我千萬不要亂了自己的陣腳。”莊秦吸了一口氣,一股熱流吸入丹田,他的心緒頓時平靜下來。- L9 O1 o* |/ Q9 k6 ?/ v
  在最短的時間裡,莊秦讓自己體內的真氣運行了一個周天。他感覺自己的真氣在無限地擴張、澎湃。氣隨著運行,衝向了手指。
& w! q* R& G" N2 D; j  莊秦一聲暴喝:“看招!”
% U. q! f# D# v7 e  他手指一彈,一股真氣向衛東衝了過去。衛東也不是泛泛之輩,他轉過身來將手一抬,黑色的斗篷披肩擋住了真氣,真氣打在披肩上,只泛起了一點白灰,沒有傷到衛東一點皮毛。
) M& y2 r( O$ {4 A2 H$ F# ^  V  衛東笑道:“小子,你還嫩了點。”他吸了一口氣,猛地一吐,一條火舌從他的嘴裡衝了出來。
$ x2 e% D. M7 Q4 Q  這可讓莊秦沒有想到。眼看火舌就要抵攏莊秦的面門。
1 R! r! ^3 A# G; p& r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火舌抵攏的時候,莊秦身體一仰,一個鐵板橋,活生生地將這道火舌避了過去。
% j5 _0 \0 a1 b* g. N% o. L$ ~  “好功夫!”衛東贊道。不等話音落完,衛東就欺身過來,一記重拳向莊秦襲來。
/ v5 O' k5 P3 I2 f  莊秦也毫不避讓地迎上前來面對這一記重拳。
% c5 E2 g4 r( R  交手就在一剎那。
3 ~) S# |1 h) F! X  兩人的身影在重合了0.09秒後就又一次分開。
! z3 K( Y2 [9 K. K6 e3 X  “好厲害!”兩人的話音同時發出了同樣的感嘆。  y/ N% r% ^$ w. Z) b8 i  S  C+ `
  衛東看著面前的莊秦,擦了一下眼角的汗說:* ?8 X, c+ E, ?+ g
  “莊隊長,本來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特好的朋友,今天看了你的功夫後,我想是不行了。我只有在今天將你徹底毀滅,以後我才能安穩地睡覺。當心,我要用絕招了!”
; e7 }! O; D" U. e( c/ s  衛東說完這句話,手將他戴的斗笠一抹,斗笠邊上的一層黑紗落了下來,遮住了他的臉。然後他的手動作很大地揮動了一圈,屋裡四面墻上掛著的黑色幕布同時掉了下來。幕布落了下來。幕布後會是什麼?莊秦帶著最大的疑問望向四面的墻壁。: F% ~; p) N+ o  G9 ~- P  A
  天!是十字架!!!2 N) w+ y4 n/ r/ R4 h* j1 R4 V$ M
  四面墻上全掛著金光閃閃的十字架!每個十字架都發散喜歡閃閃的金光。金光在瞬時籠罩在了莊秦的身上。莊秦的頭腦一片空白,一種眩暈的感覺襲上他的心頭。
9 `8 U/ t3 u/ Y  光芒照射到衛東的身上,卻被他的黑色披風和斗笠上的黑紗反彈了回來,他絲毫沒有受傷。, @& N6 M4 H1 Y9 Y: {9 z+ d
  可莊秦就痛苦了,在光芒的籠罩下,他彎下了腰,蹲在地上,大口地嘔吐著,幾乎要把他的肺和胃一起都吐出來。" P2 e2 Q% V+ I; }
  在莊秦嘔吐的同時,衛東欺上前來,左手將一把小刀插進了莊秦的右邊太陽穴,右手將另一把小刀插進莊秦左邊的太陽穴。
0 r/ F: o9 b2 x  “啊~~~~~~~”莊秦一聲慘叫!" B2 [* b; c9 K
  衛東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1 s5 n# b: c7 m: l) Y& h  莊秦遭受著巨大的痛苦,他的每一根青筋都爆裂了,噴出殷紅的血液。衛東則端過一張凳子坐在一邊欣賞著這一切。7 ?" Z% Z' n# G' Z! ?2 E; X
  莊秦在地上掙扎著,四肢不停地抽搐,口中不斷地涌出白沫。) J3 B$ w% s: _2 K. X2 K
  漸漸地,莊秦的動作停止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0 @# U: e0 }# U' l
  衛東呵呵地笑著。“饒你奸似鬼,還是得喝老子的洗腳水。哈哈哈!”+ Q- x; D8 H! g* n
  衛東拉開門,一閃身出了房消失了。
3 ~+ f# _1 J6 L/ K4 f/ l  在他出了房門,走進電梯後,3303房對面3304的房門開了,一個也穿著黑色斗篷和黑色斗笠的消瘦身影出現在走廊上。“當!”的一聲,這個人一腳踹開了3303號的防盜門。這個人的腿功可真是厲害!& d5 c% Z% G$ C/ m
  他走進房,來到莊秦的身邊,用手探了探莊秦的鼻息,又按了按莊秦的心臟。然後自言自語地說了句:“還好!差點來完了一步!”0 @8 }( l5 M+ C9 h. I
  這個人拖著莊秦的軀體,輕鬆地拖進了對面的3304號房。莊秦一直都處於一種痛苦的狀態中,體溫一會兒高得燙手,一會兒又低得可怕。這個神秘的人莊秦的身邊仔細地照顧著。$ r" _/ x* b" ?% b- Y
  不知道過了多久,莊秦有了知覺。他覺得身上到處都是劇烈的疼痛。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怎麼睜不開眼呀?只是無邊的黑暗。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耳朵邊說到:“小夥子,別著急,你還很虛弱。慢慢來。”
2 q+ k  ~7 k9 {( `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我是不是死了?衛東在哪裡?”莊秦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e) _* ]( _) h" I; j" @: F, R
  沒有人回答。; B  o$ ?+ Q+ J: A6 O7 ]* N2 b) F
  莊秦感覺到一隻手撫摩過自己的眼睛,一股深深的睡意涌上心頭。他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中。6 \7 d- O3 G! U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莊秦再一次有了知覺。他的手指動彈了一下,這是植物神經的一次抽搐。他努力地睜著自己的眼睛。這一次他成功了!他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 |& d0 c0 O  q. E8 d; y9 r  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結構和那天與衛東搏鬥的房間差不多,只是沒有四面墻上的黑色幕布。自己躺在一張床上,一袋鮮血正通過一具輸液器緩緩流進自己的靜脈。
2 E/ Z: K8 }/ R- W3 C+ I9 l  莊秦側轉頭來,一個面容平凡的老頭坐在他的身邊,看著莊秦,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T# O0 n1 E' X* z  M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
+ V2 z% o# W# ]  老人說:“小夥子,別急。等你輸完了血再說吧。”5 w0 W5 X# H1 K" H; A
  “我是楊三省!我是楊有金和楊有火的父親!也是楊小筱的父親。是我教衛東學血族功夫的。你明白了吧?”, D4 m, I2 e  H, e7 w( x! Q* N
  “你是衛東的師傅?那你救我幹什麼?”' U* R* O% U- n' n& h" j8 g
  “小夥子,怎麼你話只聽一半呀?我雖然是他的師傅,可他做的事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雲遊四方,你們決鬥那天才回C市。本來我想找一下我的兩個兒子,可我一感應,才發現他們的真氣都注到了你的體內。我知道如果不是放心的人,他們是不會吧真氣全給你的,所以我也放心你。”+ G; X6 i4 G# s
  莊秦又問:“你知道衛東都乾了什麼嗎?他殺了楊思福,他可是你的親孫子啊!”
2 e+ p# _, S& l4 [( G4 H$ r: k  楊三省正色道:“我知道!我已經了解了所有發生的一切,這也是我回來的原因。”
3 I0 T) e( p% I% a  “作為一個血族,我們擁有足夠的能量去採集我們所需要的血液,根本不用去殺人。當我確定衛東學會了我所有的本事,可以獨立生存時,我就離開了他。沒有想到他竟然一次又一次地犯案,這次我會給他教訓的!而你要做的,就是調養好你的身體,以你的彗根,只用今天一天你就能恢復,明天晚上我們去收拾衛東!”楊三省道。) l, \" h( g' K0 M) K% l
  莊秦問:“今天幾號了?我在這裡躺了多久了?”
+ G# w) N- g; S% l  “今天是一月二十七,你在這裡躺了足足九天九夜!”什麼?我在床上呆了九天?那三陽公司現在怎麼樣了?”
4 s% p9 q% C- C  楊三省遞過來了一張當天的日報,報紙上的頭版頭條套紅的標題印著大字:
0 \0 y: z6 y/ O& n  三陽藥業又添新品,人造血漿換代產品即將問世。& K' U. w0 h! W- W' [! }1 c! x( ?
  莊秦打了個電話回三陽公司,好好地表揚了一下公司的員工。並且表示再過幾天處理完了自己的事務後就會回公司主持大局。
4 w- f/ P- }3 i) M; |/ n, P$ b  接下來是一個鬱悶的夜晚,莊秦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的腦海中不停出現衛東的影子,象一個夢魘一般無法將他驅逐出去。
% ^% U* `+ ~. E4 h/ \+ t4 r1 [  一月二十八,晴。
5 L4 w$ |  P" F, Z8 K. X8 Z  晨,莊秦經過了無眠的一夜後,並不覺得疲倦,反而更加精神了。但楊三省一看到莊秦的臉就知道莊秦沒有休息好,他又讓莊秦去休息。
: S. \  o/ K6 V9 W  “今晚可是一場決戰,你不休息好怎麼戰得勝衛東?”2 k& r. U0 j" i" C
  莊秦盤著腿在鋪上打坐,讓自己的真氣在體內運行。真氣迅速地填補著自己身體受損的地方。
8 x% Y* ?; T' T& |$ f) ^0 \. A) n$ f  第八章6 b3 ?. s0 Q- l3 S% s# J
  晚,莊秦輸了一袋鮮血,這袋血讓他覺得自己的精神頓時振奮了起來。
$ D9 ^  y0 o8 \$ @; @  楊三省走進房來對莊秦說:“小夥子,時辰到了,幹活吧!”' C* @7 e- g+ T4 J" u: O  }
  兩人穿上黑色的斗篷,戴上了黑色的斗笠,看上去就象來自古代的大俠一樣。
5 h6 S, p6 f3 _+ o2 \  “知道衛東在哪裡嗎?”楊三省問莊秦。
$ t# ]. l" r6 @) a6 H; ]& l  莊秦閉眼沉吟了一下說:“我能感覺到,他就在靠南邊離我們大概十公里的地方。”7 w9 s+ g/ z6 ~! Q# G
  “不錯啊,你恢復得確實不錯,有這樣的力量,你加上我,衛東肯定不是我們的對手。”楊三省高興地說。
  x2 Q- ^# \6 ^1 j# ?  “但是,我感到我的力量還是減弱了,有金叔和有火叔的真氣我已經感受不到了。”莊秦困惑地說。% r/ m- i, j- b! H  R
  “這我知道,十字架的力量將你重創了,沒關係,還有我呢。”
$ _% B+ T" M) K. u  莊秦在楊三省的吩咐下,伸出雙手,和楊三省的雙手手並手接觸到一起。屏住呼吸,集中意念。6 t* O0 [" ~: k2 h$ Y; R: y' a, E: O
  楊三省一聲暴喝:“魂靈飛升!”: I2 Y+ P8 Q+ X, z$ O- H9 F& Z3 j
  莊秦立刻覺得自己的魂靈被楊三省的魂靈帶了起來,向高空飛去。2 z5 S( R' m3 @/ [' E; K( B3 F
  當莊秦和楊三省的魂靈飛到高空,還不等莊秦體會衛東的位置時,就被楊三省的魂靈牽著急速向下撞去。8 x& H7 S# I& L4 G) q
  這是一片空曠的荒野,一個人背對著莊秦和楊三省的魂靈。慢慢轉過身來,對著莊秦和楊三省說:“來了?”
6 b0 K3 U# q/ D/ B: ^3 e( T  莊秦聽到楊三省又一聲暴喝:“身體歸魂!”0 q# s( ?7 u9 ^, R" S$ m- i: A. Z/ M
  莊秦立刻覺得自己的魂靈有了一種充實感,是魂魄進入身體的感覺。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還和楊三省的手牽在一起。可這是一種真實的感覺,他們的魂靈已經將身體帶到了這片荒野中了。
) y/ j4 |+ ]+ M0 C6 \  楊三省對衛東說:“來了!”
  |3 T5 L( \  n6 Y  衛東:“何苦呢?我是你的女婿啊!”$ Y# n/ O, b& j+ n6 o6 @* w
  楊三省:“正因為這樣,我才這樣做。”9 S* P9 Q1 `& a( j6 A) w
  衛東:“呵呵,大義滅親?”/ J1 Q5 O0 r5 ?: g) K- p
  楊三省:“不錯,就是大義滅親!更何況你殺了我的親孫子!”8 L4 |6 d' T. \) _! o
  衛東:“我怎麼知道那個年輕人是你的孫子?我承認是我殺錯了人,但我也是為了保護我自己。”
) Y: M6 ]8 E" P  楊三省:“就算你殺的不是我的孫子,殺的是其他人,我也要消滅你!我們血族的本事早就可以讓你不用殺人也能找到充足的血源,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殺人?”& _1 }3 B" ~$ ^, _$ K! D2 l9 E
  衛東:“那你女兒把我變成血族有徵詢過我的意見嗎?難道我就想變成吸血鬼嗎?你知道我成了吸血鬼的痛苦嗎?我操!!!”
. m8 E9 Y5 |0 {0 q6 t) h  楊三省嘆了口氣,幽幽地說:“我知道,是我的女兒給你帶來了痛苦,但事已至此,我也不能放過你了!”
( j# ?, v7 S7 U# j8 e, P  衛東痛苦地說:“我知道你要怎樣對付我,但這樣你也會永遠失去你的女兒的!”
/ o2 q# N% I3 P1 o  楊三省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淚。楊三省從口袋裡拿了個鈴鐺出來,遞給莊秦:“小夥子,你的任務就是搖這個鈴鐺!”
0 o6 p) h/ t4 c  莊秦不解地問,“這是幹什麼?”4 V$ D( D" y/ p3 M+ Z& ~
  楊三省:“過一會你就知道了。”
' [6 p4 @: U# C* X  衛東的眼睛裡流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X# X! U' D' W$ {% L
  楊三省又掏出了一把小匕首,對著匕首念念有詞。“砰!”的一聲,小匕首頓時變成了一把青銅長劍。穿著一身黑袍的楊三省活脫脫地就象是一個道士一般。6 d1 ~, v5 i9 A( ]
  衛東大聲地叫道:“難道你真的要這麼做?你真的決定了?”
. R2 y" x3 p2 _7 z" H  楊三省淚流滿面地說:“我決定了,小筱,對不起了!”
8 B& i) x! {. Z8 S8 W' G  楊三省大聲喝道:“魂歸魂,土歸土!去!”9 i* C( C; s& o, o! \7 ]9 j5 ^. _4 K
  衛東單腿跪在了地上,他此時也是淚流滿面。
7 @4 b$ o- ?5 Y; N+ w. C  楊三省大喝:“疾疾走,不要留!去!”5 f$ V+ m+ q/ A7 B: |9 v: C0 t
  衛東已經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 W' X& u3 h8 ^1 k9 ]( ^2 K' h  莊秦在一旁搖著鈴鐺,不解地看著這一切。但,突然,莊秦也感到一陣眩暈,這種眩暈來得非常突然而又猛烈。莊秦的雙腿一麻,跪在了這片荒野上。# Q! q  K: q! ?; a# e8 [* I! }5 ^7 @
  衛東眼睛的余光看到莊秦也倒下了,爆發出狂野的笑:“哈哈,小筱的魂魄附在我身上,你要用去魂大法把她驅走。哈哈,莊秦的身上也附了王鈴的魂魄,你一施法,王鈴的魂魄也會灰飛湮滅的。哈哈哈!”) e% {4 U# Q2 B+ ]8 J
  楊三省的動作遲疑了片刻。他看了看莊秦,此時的莊秦正趴在地上,大口地嘔吐著。楊三省矛盾了,動作緩慢了,而先喘著粗氣的衛東則恢復了一點平常。: Z7 |1 S( ?& [5 g. H
  莊秦在地上嘔吐著,僅過了幾十秒鐘。他恢復了平常,站起了身,開口說話了:“別管我!”說話的聲音不是莊秦平時的聲音,而是一個女聲,是王鈴的聲音。莊秦朝楊三省堅定地點了一下頭。搖起了鈴鐺。( ^4 N( x% w: J9 O+ p% s
  楊三省會意地眨了一下眼睛。揮動著手裡的青銅長劍繼續大聲念起了經文。
4 D! B6 _4 q9 G6 v3 g  “魂歸魂,土歸土!去去去!”
* x2 J, v. Z( s7 \8 p  “疾疾走,不要留!去去去!”2 n! {& C5 p: A3 Q" V
  “魂歸魂,土歸土!去去去!”
) n& w8 r+ v+ X2 l9 F8 h  “疾疾走,不要留!去去去!”
! f1 O0 h" a  J2 W8 Y- g5 _  “魂歸魂,土歸土!去去去!”
6 n) f  R7 S: X  “疾疾走,不要留!去去去!”5 |. D1 x, k  @
  雖然只是簡短的經文,但楊三省讀得抑揚頓挫,一字一句,迸發出強大的力量。* R$ w2 F! c1 l
  衛東趴在地上,開始了嘔吐。他不停地在地上打著滾,全身都沾滿了塵土。
' k: w3 G' c7 Z# g; Y' t( B  莊秦也好不了什麼樣,臉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無疑他正遭受著和衛東一樣的痛苦。/ U9 I2 T2 Z: j$ Y5 K: o& l  V! l
  衛東一會嗷嗷地叫著,一會有幻發出女聲大叫:“爸爸,不要,我不想灰飛湮滅,我不要。”* d* E% L  v: Z6 [
  楊三省眼含熱淚,慈祥地看了一眼衛東,但口中的經文卻沒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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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t6 ~6 G$ S$ }7 v, q; u( U  兩道青煙分別從衛東和莊秦的身體裡冒出,在天空中聚集在一起。時分時離,似乎在空中還在搏鬥。
; n# U5 E$ r4 M# ]" j0 `  衛東面如死灰,看著這一切卻無能為力。莊秦也是看著空中,兩行眼淚滑落他的面龐。
+ n4 A( v2 F! r( k# y" a: i: V1 c  楊三省高舉著青銅長劍,高聲喝道:“破!”
% _. a) d5 l8 ~% @) N9 ~7 S3 P  一道金光從劍芒中射出,打在空中的兩道青煙上。青煙頓時散開了,終於消失得無影無蹤。
) U5 A9 v# Q6 w( w% ~- w   衛東大聲叫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只有小筱陪著我,能和我說說話。現在你把她驅走了,難道這就是命?”6 u' E8 V- z( O& v0 B. D( u
  他從懷裡掏出兩把匕首,分別插進自己的左右太陽穴。“小筱,等等我!我來了!”/ W+ x' q- F3 Q! G
  衛東倒在了地上,抽搐了片刻。一道青煙從他的體內竄了出來。在空中徘徊了一會就散開了。空中恢復了平靜。
; w3 o3 ?( r! c1 p! q  莊秦流著淚站起了身,看著楊三省。楊三省帶著淚\說:“走吧,小夥子。”( i. C3 q, K/ Z5 n
  兩人攜手一起離開了這片荒野。( p) b) W) P$ O- D
  夕陽如血一般殘紅。尾聲
! v+ |; E) C6 t- H) m8 P6 `4 X  又是新的一天。李長於坐在刑大自己的辦公室裡。面前的電腦嘟嘟地響了。有新郵件到。李長於點開了信箱,一個陌生的地址發來的。6 r7 w" v2 A0 |* T& I2 ^
  “李隊長:很冒昧打擾您。我以一個知情人的身份告訴您,C市的連環吸血殺人案再也不會發生了,您的手下李未已經在這一場戰鬥中以身殉職。不用去找他的屍體,您不會找到的。李未是這場戰鬥中的英雄,他戰勝了案件的凶手。不用再調查了,把案件作為無頭案掛起來,我會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的。”! i3 M8 C+ w9 V0 V
  李長於嘆了口氣,關上了電腦。
, R+ p: K# b- I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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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下後三下

你……你是誰?”
8 j2 X! i) r6 b' Y0 D% ^- A$ S  “呵!你轉身看哪!”
. v: {( A- x6 M  “啊!——”
* p& H2 s' b- L  傳說每個人背後都有隻鬼。
' O% L- O& Q/ A- O  又怎樣看見呢?
# K' K9 v' T: ^9 o; ?. z3 [4 M  在午夜十二點,背對窗戶站著,面前擺著一面鏡子。接著梳頭,前三下、後三下,如此循環三次,就可以見到他了。鏡子中,出現兩個“你”,第二隻,就是來找你當替身的冤鬼。你必須和他說說話。而且,第一句必是“你是誰”。他就輕蔑地笑出聲,說:“呵!你轉身看哪!”這時,你千萬千萬不可轉身。因為每個人肩上都有兩“鬼陰燈”,當你轉身時,他立刻吹熄你的“鬼陰燈”,那時,你就會死得很慘,你要和他說話,什麼話題都行,但每說兩句,他就會提醒你轉身看我吧!你不回答這個,繼續聊,但他會循環。你不耐煩時,就摔壞鏡子,結束一切,當然,那隻鬼是不會死的。它只是消失,並且在你第二天一早醒來時,就會忘了前晚的事。
) q* W/ a" M2 u! b. J4 _  這個恐怖的鬼傳說在男生寢室中流傳著。
! n; a" T/ |' A# |' W  幾乎沒人相信它,但誰也不敢去試,畢竟,如果這是真的,那和鬼就僅僅只隔著一個背啊!要和一隻鬼有這樣親密接觸,那可不只需要十二點起床、梳頭的勇氣,而是見鬼的勇氣呵。一直沒人嘗試過。更準確的是沒人敢嘗試。7 Z% j! ~2 I4 b+ W' A5 Q/ D! e
  “川,來玩誠實與勇敢的遊戲吧!”岑說,這是宿舍整層樓中,只剩下川和岑兩人在。* H* P' W6 o6 m. i4 Q
  剪刀、石頭、布!
0 Q2 A5 \4 o) H  “哈!你輸了”岑歡笑起來,揚起兩根指頭。
7 _" X* \- u2 Q  “噢!完了!”川的手巴掌在兩人之間停住。, x7 T7 X( A, ^- \& S
  “什麼?大冒險還是真心話?”
# v+ w) O+ ?+ C0 b. E1 t0 W  “哼!大冒險吧!”
9 K# N4 i- m1 S1 r! a$ ]. L& E" r  “哈!敢不敢玩午夜照鬼?”
; N1 _( I' [3 f  a  “啊?什麼?”
" S) K" v0 n- G3 f  “就是那個鬼傳說啊!”岑大笑著。' X9 o% e* y$ L% Z
  “啊!不要……”川嚇得面無血色。/ |& k% y) Z2 D; M
  “哦!不許反悔哦!”岑還在笑著。
$ n% o, d& [9 D( `  “可這……”川哽住了,自已沒理由違背遊戲規則。
$ w. f* ~+ Q5 T  a$ o" Z  岑的表情有些嚴肅了,“反正我陪你一起玩,你不要說會怕!”
. x' |* Q5 B1 E* e* q# {  “不。”川默認了遊戲。( _8 v3 O" D" L5 j, l7 }6 t
  宿舍裡一片漆黑。: \9 x% i. D7 I3 F* }$ q7 |
  窗外黑著,還刮著點風,算是很安靜了。/ W: C9 p) m4 k3 f- H# Y
  川已經睡著,忽然他感覺自已在晃動,可他實在太困了,根本睜不開眼。自已莫明其妙地晃了一陣後,又忽然感覺一寒意襲來,似乎自己在被風吹,涼意像針一樣刺向肌膚。終於,勉強翻開了眼,岑坐在自己的床上,笑著看著自己。被子已經被他掀在一邊。
5 y7 s& W& b9 I$ W  當他看見岑把鏡子、梳子遞給自己時,就全明白了。
: ^# j" @2 a# I- R" d$ b' ]  他們走到窗前,川左手拿著鏡子,右手握著梳子。他將頭伸出窗外,一切正常,他想,自己真能見到自己,背後的鬼嗎?
' {+ k5 b- y) G  岑也攀住川的肩,將頭伸向窗外,四處看看,接著說,“開始吧!”他雙揚起手腕看看,“現在11:59,你背對窗戶站好吧!”# }4 p% @/ J5 m/ Y; K% r
  “嗯?不把窗戶關上嗎?”. |. d/ @' a1 z
  “管它呢!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岑一直看著手腕上的時間。* K' }2 j; M8 d
  川猶豫了一下,然後轉過身,舉好鏡子。鏡子裡,他看到一張發青的臉,是因為自己太緊張嗎?在幾十秒後,鏡子中還會出現另一個“自己”,他會什麼樣子?他會和我現在一樣嗎?會不會是張慘白的臉孔?他穿什麼衣服,會不會象一般鬼片中鬼那樣,只是白色衣服?一連串的問題,隨著額頭,手心的汗珠一起溢出。他擔心握不住梳子,又捏緊了它。他感覺到梳子濕濕的。7 X7 n& E! z( d8 R" Q
  “好!注意……好,十二點了,開始吧!”看得出來岑,也很緊張。他一直觀察著川背後,是夜,什麼也沒看,但這一切,或會隨著那隻背後的鬼而改變。
( @3 I9 K' [/ F  川生平梳頭無數次,而這一次,他其實也很想梳,因為他滿頭大汗,很癢。其實,隔著他的,也可以說是死神啊!不能浪費一秒,他舒一口長長氣,舉起梳子。
: K  E$ Y. l6 Z4 E  只需要梳十八次,川眼中透出一種堅實,死死盯住鏡子中的自己——那個沒有血氣,臉色詭異,正在梳頭的川。8 ~2 J9 N% Z1 A. j) q  h
  他順利地在前面頭髮梳了三下,四周沒有任何動靜,鏡中人,就像被凝固在窗前。他看了一眼,岑,岑就站在自己面前一米。
# e3 d2 B+ U' J# r3 H# J. q8 Z  岑緊張得喉嚨發乾,冷得發抖,汗卻不斷從兩鬢滑下來。
. j( `0 z' }0 f- T% y  窗外的風猛烈些了,拍打著窗外的樹木,擠進窗內,窗外地廣告條,“呼哧呼哧”地抖瑟著。
9 S% }3 J5 F% d3 r! l  “好冷啊”!岑叫了起來。" {/ h- x  W$ e$ M2 d7 B- g  x
  奇怪的是,涼風刮進宿舍,所有人卻像死了一般,一點動靜都沒有。
. [* Q% C1 i8 h# O. V- n  川面無表情地將梳子移到後面,輕輕刮下,到第二次時,他的動作已經機械化,接著,第三下順順滑下。8 k! N. m' J8 X4 R' g% I
  川複雜的眼光看了岑一眼,他忽然頂去的目光,嚇得岑一驚。
. o% N1 L) Y& W$ d! G7 S  “啊?啊……我去上廁所……啊?我馬上回來”。說完,消失在窗前,奔馳著的腳步聲漸漸小聲。
! _0 h; C/ a7 F! M  “哼……”川不屑地又望向鏡中,忽然,他發覺,鏡裡的世界有好深的感覺。1 V! e" x1 T; j2 Q& j( @$ Z
  風驟然停止。
! n0 _8 p; u0 R9 r, N; Q  “哼!”川已沒有退路,現在只有和背後那隻鬼將無聲的戰爭進行到底。離死亡還有幾十米秒。8 P# t1 E: ?2 G& f- c: h$ f
  他瘋狂地梳起來。
- a* C* b  H7 a7 |  “一、二、三”% S1 H& q4 z4 c8 a% o# s
  不知不覺中,窗外下起了雨,不大,卻能讓人聽見每一滴撞向地面——死亡的聲音。
( m! a+ e$ V  c0 x5 Y4 A" }" W  “一、二、三”他依舊瘋狂地梳著。& `. ?3 w# z$ l: ]" \: }  T3 @
  月亮居然越過黑雲,撒下月光。這種月色竟然並不差,鏡中反射的光,透著一股玄機,壓抑在鏡中自己的背後。- A$ M; G% z0 }& |. S4 b
  川嘎然而止,他仔細地算著:“一、二、三、四、五……對”,只差三下了。$ G  t) A5 H" i( q; X6 v7 N- f. _& j2 ^
  “一”川終於開始害怕,他想:“離死亡,我只差梳二下頭的時間了”。
2 [* D7 ]# f8 }6 P% m1 }& o  “二”他似乎聞到了死神鼻下的氣息,他馬上就可以見到藏在背後的鬼了,心跳告訴我自己在是激動嗎,也應該還有一點恐懼。7 s1 B  G9 E( d) w4 n9 o
  安靜,明明雨還下著,但川只感到了安靜。
1 s* C& M) D4 I7 b  他又握緊梳子移向頭頂,這次,他連感覺梳子是否濕著的精力都沒有了。梳子貼上了頭髮,它們靠在一起。川滑下梳子,那麼輕,那麼慢。1 [4 A$ x, P& K/ \; m4 V3 d
  “不要怕了。”他告訴自己,手卻更抖起來。
7 k1 v% ^! ?. l  }# m7 m/ l9 ^- r  他最後一次看向鏡中的自己,年輕、帥氣,和僵硬的表情,自己的臉隨著手的下滑而愈發清晰。' {; U$ s, t) M* M0 q
  梳子在滑過最後一攝頭髮後,掉到地板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 K) Y4 b/ ~. Y7 N& b  周圍發出一種像動物嗚咽的聲音,應該說是背後發出的聲音。! b5 O  i( ~. `6 K8 n) T0 D! D# Y# x# J
  鏡子,浮現出第二個自己,“那就是自己了,我背後的鬼。”
" ~; e/ y$ K, `% a/ A  那個“川”,沒有表情,只是不說話地看著自己。/ U* e' \' b! g/ ]" S+ [8 _
  “你……你是誰?”
9 y$ e8 p% n* I3 V  a  “呵!你轉身看啊!”4 N+ n1 A$ n9 |- P. h! v( Z+ ~: Z% |4 s
  “自己”竟然真的這樣說,川嚇得說不出話,大口喘著粗氣,當然,他也聽到了背後的呼吸。) O3 J* i  x  h2 A
  這麼接近!5 d, ^4 ^& Z; ^1 s) \, w+ A
  他不敢再玩了!這個遊戲充滿陰險,自己已經沒本錢再去了,必須立刻結束。
) z2 e8 A: n3 @  他舉起鏡子,擲向地面!/ M, s; b  i% c% v
  “咣!”鏡子掉向地板。
- ~' c8 |2 v' P) O  聲音不是川想象中那樣給人破碎感。
. V& g/ y9 G$ m" f  鏡子躺在地板上,將月光反射投向屋頂。原來鏡子的底面和邊緣都裹著膠皮,根本摔不壞。顯然,岑、自己都忽略了這一點!
- s( B% {) L) g; t! ^  鏡子貼在地板上,得意地看著嚇呆的川。
0 _- U$ D. Z) S7 P; B" [% ~  川愣在那裡,他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逃離這杉窗口——它是是非之地!& q1 [: j$ g2 k) @* ]
  在逃走的一瞬間,他忽然忘記那個關鍵——不要回頭。可他在這陰森的夜——忘了。竟然忘了。; F3 s4 r  Z8 I+ d5 ~* J: |
  他畢竟有強烈的好奇心,在他想逃的一剎那,轉頭想看“他自己”一眼。就在那回頭一瞬間,他沒邁出一步,雙腿一軟……。
$ w4 |' V! M* j+ b" Q$ y2 S4 g  他並沒有倒,只是清醒著軟了下來,沒有倒在地上,他感覺被抓扯著,想叫,就像一隻手抓緊了喉嚨,甚至在喉嚨上撕扯著,他感覺到痛,卻又喊不出聲,他想掐扎,根本使不出力。被動著。+ t5 q! U! O2 J1 l6 {% H
  川只好努力回想那個鬼。那是多麼恐怖的一張臉啊!沒有變相的模樣,只是泛青灰色,很陰森的一張臉。根本看不清他身體是怎樣的,因為在轉身的一瞬間,就像傳說中,兩肩的“鬼陰燈”被吹熄了。他就軟了下去。
" U7 x& e8 d- V4 }1 i% y  幾乎被扯著挪向窗口,川就像一隻玩具,由那個鬼擺弄。想出於本能的抓住窗欞,但根本沒有力氣可言。
1 n1 q) X' P. }& O8 e8 t0 g; c5 |6 I  當他被推下窗口時,他知道自己完了。自己死在了這場遊戲中!  C% [( N+ C* j/ o- v; O; o' N# [
  “啊!——”岑!他正從廁所出來,看到這一刻!4 X2 P8 X9 s8 @* _3 \
  那隻鬼轉頭盯住岑,雙眼如利劍殺向岑。
2 {* v  ^* b. X5 X" s4 k1 l  岑趕緊轉身向廁所逃去,可他低估了這隻鬼的速度,鬼追向他,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在鑽井廁所門時,他的喉嚨就被掐住了,鬼尖利的血指甲掐進他的頸脖,四股鮮血噴了出來,濺向廁所四周,岑也叫不出來了,鮮血噴在他臉上,又流進嘴吧,他又哽著,血又從嘴中溢出。接著他的雙手被割掉,扔在地上。幾秒鐘後,男宿舍廁所門前,吊著一名沒了雙手的死屍,他瞪著雙眼,面色蒼白,血四濺,撕咬著東西一般……血一滴一滴掉下來,淌成一灘鮮血。( V2 L0 f* X; s7 C( Q0 l, a
  窗外路上,倒著一個衣冠不整的人,躺在血泊中,腦漿四濺,頭骨破裂。
; a& f/ F5 E( [, x- F: e/ ^0 B  夜中,一切又恢復平靜。; E0 `# E. a- p5 b5 k& G
  幾小時後的凌晨,一個近視的學生走向廁所,發現一個黑影吊在門口,開始以為是誰的床單,也懶得開燈了,就繼續走,忽然滑一下,還好雙手趕快撐住地面,險些摔倒。有些不對勁?手上粘粘的,什麼?慌亂中又摸到一塊粘乎乎的東西,湊進眼前,一鼓腥臭噁心得他快要嘔出五臟,正在噁心著,又感覺到有“水”滴到身上,抬頭一看,終於看清是一具屍體!!真的,不是床單!是一具屍體!!!他喘著粗氣老半天叫不出來——“啊!——啊!——”尖叫聲傳向了整棟樓!
* m1 j0 L* @' c; M, _  一群男生從睡夢中驚醒聞聲趕來,慌慌張張打開燈,看見廁所門上吊著一具死屍,鮮血還在往下滴,地上的血都凝固了,那個男生蹲在墻邊,手裡——竟握著一隻血淋淋的手!
0 m; K3 w9 _  |0 I  立刻有人噁心趴在一邊吐了起來!1 |4 n$ F' I1 ~' I1 F
  “那是……”
/ p2 M' C$ y/ ^0 X* b" N  “岑!”. T( n8 n+ N, y! K
  “啊!……”( r! \6 B, V; }; m6 U
  “報警啊!”8 o3 ^/ w& C: a9 x2 t
  大家手忙腳亂、衣服也來不及穿地就往樓下衝。天很黑,沒有月光,就藉著概念撞。第一個人在樓外一跤絆倒,後面幾個來不及躲閃,倒成一片,咒罵著一個個又趕緊趴起來,模糊中大家又發現好象還有個人在地上起不來。大家蹲下去拉他起來,見到的是川,渾身是血,頭髮上白的、暗紅的凝固在一起,大家這才看見自己身上也混身是血!摸一點在鼻下聞,劇烈的腥味讓人嘔吐!4 _0 [- W; z4 `
  “啊!——啊!——”2 l5 @) y) o. B9 o  e5 J2 u" f
  “是川!”
1 {$ }- ^' ^: r6 `  “他瞪著眼睛!”+ `0 u  N( S$ |8 ~$ Y) H9 G
  “啊!我沒殺他!我、我………”
6 t4 e5 P- Q* q& C; X3 o8 Z  大家尖叫著一轟而散!
( j' h% @1 E% m3 d  男生宿舍上下陷入一片混亂、恐懼當中……5 I! J0 o" n- P6 e7 `$ Y
  前三下。
9 P" \9 R. T6 M  後三下。
3 [4 d( J6 L. A3 ^1 l- T  “你”在你背後……不信你回頭?
( Q% P# g9 R6 |& H( Z) e[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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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詩仙

〔一〕“請仙姑”請到了“詩仙”4 T: I8 I5 g3 C3 F- P( `: r
   寒假過盡,學子們都陸續返校了。這天,中文系大一女生宿舍303室的4位女生,都如約同日回到了她們的宿舍。放假前,四人有言在先:各人在返校時必須帶一樣令人感到鮮新的禮物,不論是好吃的還是好玩的。6 G- S& W8 P" I$ k; m8 ^7 h
   在這個 四人小天地中,年令最大的是晶晶,她顯得穩重,雖只比其他幾位大上一兩歲,可人家卻昵稱她“大姐”。她在寒假中去了海南島,她給每人帶回了一條小海螺串成的項鏈。萌萌和江南艾是同庚,萌萌早生幾個月,她就自撈個“二姐”的名份。她給每人發了只新式女式電子表。小阿拉,給的是西班牙巧克立糖。  H7 }' r0 _; B$ L0 b
  江南艾不慌不忙取出一隻大編織袋,放上了桌子。& P& o0 Q9 n) o4 T* m
   “給我們什麼寶貝呀?”小阿拉掄上去,乎地拉開編織袋的拉鏈。她叫著:“天呀!這是什麼?”
, B+ t' j  x5 A   從袋裡取出來的卻是一隻竹畚。竹畚後上沿上還釘了枚鐵釘。這算什麼禮物!她帶這幹嗎?一下把三人搞朦了。2 j+ z8 V' D. E
   “不是說要鮮新好玩的嗎!我讓你們見見真的。”江南艾說。她反問:“上學期我們玩什麼遊戲最刺激?”8 e  c* ?# i' [* @. E: B" A
  大夥正想著,萌萌掄了先:“請筆仙呀!喔,對了,你說過你們老家還有一種玩法。該不是新玩法的道具吧?逗!”
' ^, }6 }8 `: K3 ?/ U  “唔,肯定是。”晶晶說:“我在蓮蓬鬼話網上讀到過三清山寫的一篇《親見扶乩》的帖子,說南方請仙姑就用竹畚作道具。”5 m9 r7 p; F% W, n/ F& x2 h- w* V  P8 `, K
  “不愧是大姐,見多識廣。”江南艾說著,. p7 t& e/ H" Z7 D0 |4 q
  現在大學校院裡也真逗,說鬼故事,玩鬼花樣,當作了一些學生休閒解伐的時興項目。上學期,在這裡就風行了一陣“玩筆仙”:兩人各伸一手,挾住一枝筆,筆下鋪上一張紙。再到窗口請筆仙入位。關去電燈。有人問什麼,那筆就寫出字回答。不過,那些字大都是扭扭歪歪的,也就只能讓人半猜半辨的去認它。當時,江南艾就說了“沒有我們老家‘請仙姑’顯的字清楚,要是找得到竹畚,我可以玩給你們看。”這不,這傢伙還真記著這回事。
4 [! Z* ]1 h. S$ [$ i  大夥的野興又激起來了,第二天就買來了鋪墊的麵粉、供香。晚九時後,關緊了房門。把桌子掃淨,撒上薄薄一層麵粉。江南艾點了香,到窗口接“仙姑”入位。然後,她把竹畚翻轉,與萌萌兩人各用一手托著畚邊,只讓那枚鐵釘接觸桌面。江南艾虔誠地說:“仙姑請入位。”
/ o* |3 X2 n1 n/ F+ x% ?4 h  霎間,畚具自行嗒嗒地顫動移行,麵粉層上顯出:“來了”兩字。字雖有連筆,但很清晰。把大家看呆了。江南艾胸有成竹,叫大家開始問事。: T# W' t3 D) C8 E+ P7 U
  “請問,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晶晶說。9 a( L! q* |- e% t& c
  畚具又很快啟動,寫出:“師大中文系”。
+ z; o# ~6 u; J5 [. x  晶晶又問:“我叫什麼名字?”
9 S: G+ x3 k, Q* a& U4 ^  顯出“六日”兩個字。
& p8 m0 H0 q: M+ e0 M! L, n  r  “錯了!”小阿拉叫著。; l; H1 p" b% L- E7 {* ]$ y
  “晶晶不就是六個日嗎!也虧你想的。”晶晶邊說邊重新刷平麵粉層。
; z  {* D. j6 _  q: l  “我幾歲?”晶晶和小阿拉同時發出聲問。3 z) E: C8 m/ G) P% [4 q
  當出現“42”兩個阿拉伯字時,四人都哈哈大笑。& r! ^' {  @' l" v8 W
  “你把我貶作老嫂子啦。”小阿拉笑得前俯後仰。) F' e5 ^- r7 j+ t" v5 {) d
  只見畚具又快速顫動移行,寫出“哥德巴赫猜想1十1”。
+ X2 T1 o) e- K$ P2 A7 C7 D  晶晶略遲疑,想到自己和小阿拉兩人年令相加正好是四十二。她驚奇得說不出話來。$ O# {# H4 z9 y6 ?% Y  ?1 S0 X8 E
  萌萌接上問:“請問我叫什麼名字?”' ?4 w( J: M, P& p+ k* O
  略停,畚具寫出:“一輪玉兔伴金烏 草色遙看近卻無”。
# }8 S1 x7 q; U9 i, h9 L, c  “什麼、什麼?這下你真錯了。”萌萌叫著。
$ l$ u7 u4 O; {0 u) C+ _  晶晶略一想,真是奇極!她說:“沒錯。玉兔是月亮,金烏是太陽,日月相伴是個‘明’字。下句是古詩。草剛露頭,不就是處於萌芽狀態嗎。萌萌,對極了!”- c; ^2 X3 E- C$ c! o: g
  “你會做詩,你是第幾位仙姑?”江南艾問。
$ ^4 Y. {& v, {( O+ X3 s6 i1 w  “我是詩仙”出現四個字。* f4 k7 I: M% U! m4 U" I- p
  〔二〕仙從異域來
2 ~, p7 [2 I- ~# D# p$ s  僅管“大姐姐”有“別聲張”的囑咐,可這等奇事心裡總是藏不住:小阿拉悄悄告訴了同鄉學友,萌萌告訴了緊追不捨她的那個大三級的王炎。於是,303室請仙姑請到了“詩仙”的奇事,還是被傳開了。( k5 g7 t7 H' Z) h
   第二天晚上,天雖下著濛濛細雨,春寒料峭,可303室還是來了四、五個另室的男女同學。他們非求江南艾再玩一次“請詩仙”不可。晶晶說:
1 B4 s. x3 b5 W. u2 b   “探索神秘現象本也無可非議,只是別鬧得滿城風雨,讓我們為難。”
/ X) O5 j2 X3 g3 _- E0 U! L: c  王炎說:“僅此一次,下不為例。”0 j0 M, H; m* ^: U# h
  關鎖房門,依舊由江南艾主持“接仙”,江南艾和萌萌扶畚。
+ z. s) O4 H0 ~0 E, p  王炎是系“春筍文學社”創辦的《春筍》小刊編輯。他一開口就請“詩仙”寫首應時的詩。2 k1 d7 J9 o9 J8 y
  畚釘在原處嗒嗒了兩下,接著寫出:“盡日瀟瀟雨,逢春猶夜寒。杏花零落否,破曉捲簾看。”6 c" V9 Z+ B8 q: f4 z
  讓觀者一陣驚喜。 “還中,只是‘簾’字仄聲了。” 王炎說。晶晶點點頭。萌萌會寫散文詩,但對格律詩詞不熟悉,看著此詩只感到有詩味。- p: H- k+ m  Y5 d4 b( n; I' c* g6 ?( b
  突然,畚仙亟速寫道:“李白靜夜思、杜甫的千朵萬朵壓枝低都合律嗎?”寫完畚釘還在原地顫敲個不停。顯然他鬧怒了。7 ~2 I3 S/ Q! T5 t+ P
  王炎抹平了桌上麵粉層,陪笑說:“冒犯了。敢問詩仙生世?”
% c3 c4 k7 a* S# k$ j  畚仙答字:“身從異域來,名姓萬年埋。不合時人眼,空懷八斗才。”) I/ a2 B7 s, R7 L8 E& N
  眾人面面相覷。小阿拉說:“王炎,你一會駁他的詩,一會審問她生世,是在搞答辯是吧!?小心他不再理你。”
) o6 ~6 q  p8 O3 k' I" @+ `/ L9 E  王炎一時語塞。晶晶取出一隻從海南帶回的海蟹標本,遞到桌前。說:“請詩仙以此物吟上幾句。”' C3 X* @7 d  F( r- u1 e" z5 F
  畚仙答字:“水清詎免雙螯黑,秋老難逃一背紅。”- N+ G& z0 Y: l, \' c# m
  “妙!”王炎禁不住大聲叫好。同時,室內掌聲四起。晶晶特地取來紙筆抄下了此妙句。
  l/ c$ s* M5 r, q# q$ Q% t, Z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門外有人喊:
  C4 _( k$ M$ X0 x  “開門,什麼好看的,讓我們見識見識。”
! o, i1 \. N# Y, r, D& Y  “有好吃的見者有份!”
! g+ O1 k7 r) B/ _* A, j' e  晶晶示意江南艾送仙。外室的同學相繼離去。只有王炎還不想走。他拉起萌萌的手,看了好一會。問:“你托著畚,這手有什麼感覺?”8 b7 u1 i( b3 m5 r3 `
  “我的手只是輕輕托著,一切卻隨畚仙擺布。”. v2 n; U: _% u# [% w3 {
  “你心裡怕嗎?”/ ?8 n/ E& C3 C" P/ D7 q
  “這有什麼可怕的。人豈怕仙。”
# k4 W- \! e2 C7 b  江南艾卻說:“這把戲也不能常玩的。聽老人說,有時仙姑請不到,卻蒙上來孤魂野鬼。”) f2 ?4 b; j: U/ W
  晶晶以大姐的口氣說:“眼界也大開過了,明天就正式上課了。這遊戲就到今天為止。”
2 B* @; R6 \; b! n0 \+ J2 P% [& F   〔三〕“詩仙”喜怒
2 P2 z6 z2 j* O$ @1 ~  上了兩天課,萌萌還沒有從奇事中回過頭來。上課、自習時,腦子裡仍不自主地浮想起“詩仙”,想到“詩仙”同時也聯想到王炎。在她的印象裡,“詩仙”和王炎都是滿腹文才的高人。不是嗎,“詩仙”的詩,只有王炎能駁它。強!她感到自己雖也能寫幾句散文詩,可比起這對高人來,實在差著一大截。如果有他倆的輔導,到時候就不愁不讓人刮目相看。她對王炎愈想愈有好感。人們常說愛情是有緣分的,自己與王炎真有緣分嗎?既然“詩仙”能諳天下事,真該問一問他。$ K  U& E/ j% ^. @
  這天晚自習時,萌萌依然胡思亂想著。她坐不住了,在喏大的閱覽室裡,到處搜尋著江南艾。這學校,學習條件較好,學生晚自習,全不在宿舍裡,而圖書館、閱\覽室等處則座無虛席。她找了好久,沒見著江南艾,卻發現了小阿拉。她擠了擠眼,悄聲說:“回宿捨去。”, V, o' l! q4 e- M" U
  小阿拉心神領會,她也神秘地說:“我也真想問件事。”0 ?# A7 ?7 P0 ]- D
  宿舍裡靜悄悄的。她倆匆匆忙忙將請“詩仙”的事準備就序,仿照江南艾的做法,接了仙。托著畚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l5 k! h* w- D  “你不是要問事嗎?你先問。”萌萌催著小阿拉。, o' R9 i1 @/ }% M
  “好吧。”小阿拉說:“我上學期一門課撞了紅,今天補考,請問‘詩仙’,補考過關沒有?過了就打勾,沒過就打叉。”
3 y# w7 F# x6 k  畚仙答寫:×。
; \8 I3 o  S5 M0 T5 r( O9 k! @  小阿拉一臉的不快。沒好氣地說:“完了。你問吧。”
: U3 w9 D2 k( e6 C% ?3 j8 a  萌萌想問的是與王炎的“緣分”,但她不好意思說出口,就彎下腰,伸頭到畚邊嗡嗡地叨咕了幾句。只見畚具答寫了三個問號。萌萌也是一臉的不快。
% A: B/ {* l, |( T% G) d7 J  “你搞什麼名堂?”小阿拉疑惑地問。萌萌放大了聲音說:4 |6 H0 A6 k' p. j0 O
  “我問‘詩仙’能不能收我做徒弟?”7 _4 s2 B9 h3 i
  話聲剛落,畚具迅速劃出:“歡迎、歡迎”。% W; I1 c: {5 [/ u- r% g0 V  c( l" O
  “真的!?”萌萌高興了,可她一想今後不能老“請仙”呀,哪怎麼辦?就又問:“你怎麼教我?”; S( S8 I) ^* @9 r
  畚仙答字:“今後,你就閉上眼睛手拿筆,紙上即顯我的字。”  ?2 H( ~5 |) j. k; j4 y/ c
  “太好了!太好了!”萌萌高興得大叫。此時畚釘也在桌面上敲震個不停,定是他也同樣興奮……
, j1 B, r/ O3 v  “面邊同學在幹什麼?在踩縫衣機?真吵!”是管理宿舍的大媽在邊拍門邊叫。兩人一聲暗笑,也不答話,急把畚具藏到床底,把供香拋出窗口。掃桌上麵粉時,撒了半地。, r! ^- a+ h( \% f7 {  p0 V
  ……
) E. p, L( h. A( A5 C2 p  幸好,晶晶和江南艾回房時,只顧著洗臉、鋪床,什麼也沒問。不一會,四人都上了床,熄了燈。
. t: y& ~( [; D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陣陣拍地板的聲響,急促且雜亂,那聲音就好像是剛宰刀放血後拋在地上的雞垂死掙扎時發出的撲打聲。一下把四人都驚起了。
  ?  y6 y' L) N7 e+ A# u  “是什麼聲音?”
' S( a! G/ d( p: i6 e  “像床底下響!”
8 @4 X5 f( D0 R  L3 e  開了燈,江南艾往床下一看:只見那隻竹畚不停地在自行拍打著地面,同時掀起了濛濛粉層。江南艾猜出了原委。她問:
1 A" J7 C2 V) @' a! r: {  “小阿拉、萌萌,你倆晚上請仙了?”
# z+ V! G7 |( b5 \5 Q7 M% \8 L  沒人回答。7 p1 ?( F8 J3 w; X
  “請來後送走沒有?”
+ h$ R- F/ [* m, D: j8 H  這一問,才讓她倆想起匆促間忘記把仙送走。萌萌終於說:“忘了。”
% F2 O; Q( U4 e( s* m  “只請不送,‘詩仙’發怒了!”江南艾說完,重新點香送了仙。鬧聲這才停止。/ C$ x9 _1 L/ B9 @
   江南艾以責備的口氣說:“我說過不能亂來的。要真撞上鬼那可讓你們好受的。”
4 w2 d4 R* d6 W; s, ^0 _  小阿拉哭喪著臉,走到晶晶面前,低聲說:“大姐,我怕。”
( k( _8 }9 F* l, f; y  “見怪不怪,別怕。”晶晶扶慰了她,轉頭對江南艾:“明天把竹畚扔了去!”) u. Z" ]& ]1 }6 S
  〔四〕“詩仙”造就了“女詩人”  h& A8 N1 y* F: D% f: S
  這些天,大家都平靜地開始學習功課了。沒有人再去多提“詩仙”的事。只有小阿拉冒過一句:“哈哈,‘詩仙’也會騙人,說我補考不過關,你們看,我不是闖過關了嘛。”6 h) E+ Z% y5 m  e( F! n8 S$ Z
  過了兩周。星期日這天,系春筍文學社組織了一次社員登大和山即興作詩活動。萌萌是社員,也參加了。( s" `1 C5 Y0 B2 y* W
  大和山就在學院北邊,離院也只七、八華里地。山不太高,但岩石峻峭,瀑布如簾,山花含蕾,鳥鳴啁啁,甚令人神往。一群人興高采烈地遊玩了一上午,休息時,大夥散坐山石上,邊休息邊用點心,社長宣布開始逐人即興賦詩。那些思路敏捷的學兄學弟,就先一個接一個地朗誦起即興的詩作來。萌萌的詩一時還沒想好,但她最感興趣的是面前的百丈瀑,她想寫它。於是,打開小本子,拿起了筆,在本上先寫了“百丈瀑”三字,接著,她習慣地微閉雙眼,構想詩句。這時,手上的筆卻自動起落。未幾,她睜開眼,正待寫詩句時,卻見筆下已有兩行字跡。清清楚楚寫著:“峭壁高垂白練寒,拋絲織雨灑山間。霞虹時現斜陽裡,盡日潺潺妙曲彈。”萌萌自己也看傻了眼,怎麼回事?定是“詩仙”代筆了!真有這等事!
# v% m% W! |. D) R5 i8 q  有人催著她賦詩了,她不假思索,照本宣讀,卻贏來了陣陣掌聲。王炎隨即跑來要去了詩稿,說要刊登。4 Q( n" H& t; W$ d) O0 R
  登山回來的這天晚上,她冒著寒風悄自一人來到游泳池邊。她要與“詩仙”對話。在微弱的路燈下,她提筆鋪本……。悄聲問:1 X6 M7 n; u- L) x& G0 y
  “‘師父’,你還記著你收我做徒弟的諾言?”
$ ~. h8 F) p: V7 z7 w6 u  本上字答:“我一直在你身邊。”) \! s+ ^4 I$ a" n8 K& [
  “你的詩那麼高超,離了你,我就寫不出這麼好的詩了。哪怎麼辦?”2 X7 s  R4 K, i) u
  字答:“我不離開你。”7 ?2 Q7 z6 \6 w
  “太謝謝你了。”萌萌道過謝,又想起上次問他與王炎的緣分的事,她不明白三個問號作為理解。就問:“我對王炎該怎麼樣辦?”
& T$ J3 \8 q0 S  筆下顯示:“三思而行”四字。! X* D1 b3 x" d  p0 Y: v  N6 b  D( `/ y
  萌萌又日日神牽夢繞地想著“詩仙”。
* J; n* u6 w: z) o% M; m6 B  從此之後,她問什麼,筆下就顯答什麼,真是有求必應。只要閉了眼,手上有筆,筆下有紙,筆就會動。。一人獨處時是這樣,集體自習時也這樣,甚至在聽課時,一走神,一閉眼,就在紙上顯了字。要是來了詩興,閉眼間,詩就出來了。不太久的時間裡,本子上寫記了二、三十首詩。有的詩甚至連萌萌自己也理解不透。不過,《春筍》月刊上,倒是每期都少不了要登載她幾首詩。王炎說她:“作律詩,有突飛猛進的進步。”同學們都開始叫她是一顆新升起的明星。連校刊、省辦文藝雜誌都來向她邀稿。不久,一首《詠楊梅》的七絕詩:“摘來鶴頂珠猶濕,剖出龍精血未乾。當日太真知此味,荔枝應不進長安。”竟獲得某地舉辦的“‘楊梅節’詩詞大賽”的一等大獎。
9 A2 B, N7 z* ?9 @+ N! J* p   她有點飄飄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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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新星詩人”的尷尬
2 ]5 m, F  W, J# A- @   “春風得意,滿面紅光”,通常是關聯的,可萌萌在她詩名標升、自我感覺極好之時,臉色卻愈來愈蒼白。晶晶早注意到了這一點,問過她“你是不是太累了?!”萌萌卻回說“挺好的”。而細心且善於關心人的晶晶看她總不對勁:不僅臉色蒼白,眼神也失去了水靈靈的鮮活,有時還似乎現出傻而巴幾的神態……
5 {" j- l' ^. @' D6 a9 B5 L: t  萌萌仍陶醉在“成就感的幸福”中,但不久一件她做夢也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4 A/ P1 ~, X* |+ V  那天晚自習時,班輔導教師袁燕約她去了辦公室。室內只她倆。一見面萌萌就感到氣氛不同往常:老師沒有往日的微笑,沒有往日的熱情,而是先矜持靜默了數分鐘。! n" [7 k8 a# s) E: ]
  “萌萌同學,”袁老師終於開口了,她問:“你最近寫了很多詩是嗎?”
$ x! _( b# h- Z& c4 {) n  你不是當面誇過我嗎?今天是怎麼了?萌萌一時不知對方要與她談什麼。
# @. ?$ r0 v5 d+ h  “勤寫作是好事,出成果更是大好事,但所有的收穫必須靠自己辛勤耕耘獲得。你說是嗎?”% J  `* P3 b. M2 @
  “對呀!我不明白你特意對我談這事的用意。”
  b$ T. I6 S; t- N' a6 U. i! C" H  [  袁老師從屜裡取出幾份紙質已變黃的舊刊物,翻開其中一冊。她說:“你自己仔細看看。”$ N# k$ v" L, d4 j1 w
   萌萌接過那刊冊看翻開的那頁,即上面印的是幾首詩詞。其中有一首《詠楊梅》一下勾住了她的視眼: “摘來鶴頂珠猶濕,剖出龍精血未乾……”怎麼這裡會印著自己的詩?一看作者署名,卻明明寫著“中文系八二級 萬山紅遍”。6 C* V* ^$ ?# V' i' w" _
  “老師,這、這、這是怎麼回事?”萌萌已是目瞪口呆了。
* V% o: W) `8 K! t8 O  “這話該我問你,你再看,”袁老師又翻出另一冊。+ v7 Z5 O4 i2 H* t
  只見上面印的是《千丈崖瀑布》。但詩句是:“峭壁高垂白練寒……”與萌萌寫的《百丈瀑》一字不差。署名作者又是“萬山紅遍”。! A9 i7 q; ]' K( a! N. N: Z2 Y9 M
  萌萌翻回刊冊的封面,見封面印著《春筍》,一本是1982.第五期,另一本是第三期。8 U& }& K! U$ ~3 `
  這怎麼可能呢?自己的詩會是二十年前系辦文藝小刊的翻版!難道這是“詩仙”在糊弄我?萌萌想著,想著,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2 A7 g" {# v* W. ?7 P# z% Y
  萌萌醒來時,是在校醫院病床上。晶晶、江南艾、小阿拉都在床邊。袁老師安慰了她幾句,說聲“等身體恢復了,我們再聊。”就走了。同室的幾位,不知事情原委,只心疼地怪她“只顧奮鬥,不顧身體。”因為到目前為止,認定萌萌“抄襲行為”的知情者只有圖書館的一名老管理員和袁老師兩人。
( T) \7 w" S1 A  醫生對幾位同學說,萌萌只是一時激動產生的暈厥,住一、兩天就好的。動員同學們都回去。$ v- b" K8 b4 G5 I3 @$ p% _) l& A
  同學走後,萌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與“詩仙”對話,她要責問他。好在筆隨身帶著,床頭櫃裡正好找出了兩頁廢白紙。她手握筆落於紙上,開始問:
; n9 B" Z' b# g" K1 d  “我稱呼你‘師父’,你為什麼要這樣糊弄我?”!”3 o0 W! _+ Y- k4 D1 V
  字答:“沒糊弄你。我只想造就你。”( r) n2 E+ F6 w, c
  “真要造就我,為什麼不以你自己的詩詞給我?你這次讓我丟盡臉了!你是在害我。”  J3 }6 F6 P2 F6 e
  字答:“是愛你。哈哈,愛你。你不也愛我嗎?”  U. s, _* J) y, E% g9 a$ P# W/ V
  “你說得太離譜了!我曾經敬重你,何曾愛你?”萌萌更生氣了。% b/ U) D& x1 f1 P
  字答:“我寫了向你表白愛的詩,你默認了。我說今後‘不離開你了’,你還謝了。你怎麼能說不曾愛我?哈哈。”
  s9 C2 N5 e" T6 o$ v* {$ l  萌萌根本記不起那本子上“詩仙”寫過什麼示愛的詩。她想:自己是不是糊裡糊塗走進了“詩仙”設下的圈套了?轉念又想:渺渺古人,發冠巍峨,豈能與隔世人說情道愛?不過,古代文人有著放蕩不羈的共性。這“詩仙”那日答晶晶名字時不就來了個兩晶相加的“六日”兩字, 還把兩個問年齡的人歲數相加作答,逗得人笑個不止。而今竊詩也罷,方才談愛也吧,也定是他與自己在逗樂、調侃的玩笑。她這麼一想,冤氣就消了一半。只是感到這玩笑開得太過份了些。; Q) ^7 m0 ?& W' s! A
  “師父”萌萌說:“做師父的可不要與徒弟開這樣的玩笑。今後,你交我詩,要絕對是你自己的雅作,千萬不能再隨便到舊冊子上去弄幾首來玩弄我。”
9 x4 D8 @9 Q& r) S9 z  {! k  字答:“那些詩原本就是我自己的。”
1 B8 K- ]3 }# |  {& A9 @+ K7 {  “不要再開玩笑了,師父,求你。”
; D+ o+ ?. b* P3 Y3 }% q  字答:“不是玩笑,是真話。”  r$ n; a: a5 h
  萌萌糊塗極了。半晌,她問:1 Q  b9 m$ C) I8 h' c7 k2 z
  “那麼,萬山紅遍是你先前的徒弟,那些詩也是你神授給他的?”
; p' r& X9 a: p  字顯:哈哈。
1 O* H! I& n1 N4 E7 f8 g# g  “你究竟是誰?”萌萌又問。
& ?+ I0 R( p( m$ Q5 J: h  字答:“早在第二次接仙時我就告訴你們了。‘身從異域來,名姓萬年埋。’我就是詩仙萬年。”
* C  C! f. D- v( E  “何朝何代?”
) Y& K' d" h) q1 P. s  答字僅寫著“哈哈,哈哈……”。. Y) G$ Y% S" W9 `
  醫生進病房了,萌萌才停止與那個“萬年詩仙”問答。7 `' j1 M4 q) _  e" y+ q' w7 g
  晚上,她感到害怕。次日一早,就回了宿舍。急著翻閱那本‘師父’神授抄寫詩本。可沒見一首是說情說愛的呀!這時,王炎來了。他關切地問長問短,倒水遞茶。萌萌對他依舊不冷不熱。她又翻了遍詩本,然後遞給王炎,對他說:
, X# h  C/ X/ C5 Q& l  “你幫我仔細看看這裡邊的詩,特別注意有沒有你在其他雜誌、報刊上見過的相同或相似的詩。”
% r1 c3 `. O7 k3 V2 s  王炎問她為什麼,她只求他仔細、認真地審閱,自己現在只感到很疲倦想休息,其他什麼也沒說。王炎答應著走了。萌萌自個兒在床上睡一天,即便是白天,寂靜的宿舍樓,仍感到有些令人驚恐。袁老師來過,囑她好好養身子,也不忘了開導:“年輕人犯點錯難免,只要認識了,改了就好。”萌萌無語可對。7 d/ n+ |; t0 W% v' |
  〔六〕“全是靈鬼在搗蛋”
& a' j" |3 n& Q0 }  萌萌自個兒在床上睡一天,即便是白天,,孤單一人仍感到有些令人驚慌。袁老師來過,囑咐她好好養身子,也不忘了開導:“年輕人犯點錯難免,只要認識了,改了就好。”萌萌無語可對。
. I# O! x3 U# ^! O) P& j/ W6 i  晚自習時,宿舍樓一片寂靜,萌萌睡得迷迷糊糊。忽見有人推門進來,來者雙手舉著一冊《春筍》,正好遮住面孔。她想:這王炎搞什麼名堂?來者走到床前,悄聲說:“萌萌,我愛你。讓我做你們家的姑爺吧。”接著,遮著臉的書冊漸漸下移,露出平頭短發、眼鏡、矮鼻……。不是王炎!萌萌面對這個陌生人感到緊張、畏懼,厲聲問:
/ t8 B$ y0 x  b& Z+ n# {' g. s' T* n  “你是誰?這麼無理。”
+ d4 g. O& M+ a8 n) G  那人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說:“我就是你的師父。萬年。”
0 C7 T* [! D+ J- W! Z+ R  說著要掀萌萌的被子。萌萌嚇得大叫:
$ p2 D5 m; x& N1 Q, e; |  “滾,快滾!快滾!”4 y8 J4 t* v1 L( L2 N9 E" `
  “萌萌,你怎麼了?怎麼了?”' ~2 h" G6 k. G- E0 A! J
  萌萌睜開眼,見王炎立在床前,才知剛在恍惚中做著夢。她坐起身,手拉住王炎。王炎卻擺開她的手,只給她移了條被子讓她靠背。冷冷地說:
8 U$ U8 Y  Y. A" v* d* ?  “你一見我就叫我滾,我想,到時候我不會賴著你的。我只想問你一句話……”。
' ]* D2 u5 e0 I' P: [% \  聽王炎話不著邊際,表情異常嚴肅,萌萌感到莫名其妙。就問:
) k) Q& y' l( u+ p  “這是怎麼了?”
# H- F$ d3 ?& f1 _: j  “我問你吶。請你說實話,你心裡有沒有我?除了我還有誰?”
$ R1 V& d2 }. v; D5 {5 {  男人也一樣,愛吃醋!可萌萌還是不明就裡!她想:自己對王炎有過七、八十度的熱情,現在只少也還有五、六十度。可除了他,僅管不乏有人存心套近乎、獻殷勤,可自己沒有把“熱情”給過第二個人。她肯定地對他說心裡沒其他人。王炎似信非信,遞過那本萌萌請他審看的抄詩本,說:) j" _! X; ?2 d
  “我問你,這詩抄本上的詩不全是你的,這一點你不否定吧?!”
: N7 x0 A! R. `) Y1 y  萌萌點點頭。王炎進而說:! u- D& \' m& _0 X' I  k/ [
  “你既然心裡沒第二個人,那為什麼人們向你表露愛的詩你還抄著?”
0 `* r( R. d7 i( H% ?# t7 I* C& m# M  萌萌想起那個所謂的“師父”的答問中說過的“我寫給你表示愛的詩,你默認了”那句話。她狐疑地問:“哪首?”王炎在詩本中翻開一頁,只見上面抄寫著:“萬紫千紅又是春,年年春色空撩人。愛花偏障看花眼,誰令草勝日月輪。”萌萌還是沒明白,辯問:“這說明了什麼?”* Z# X7 P2 _$ a8 L8 H
  “己夠明白了!這是首‘藏頭帶尾’的傑作。四句第一個字相聯是‘萬年愛誰’;第四句中‘草勝日月’,隱了‘萌’字。給你寫詩的這個人他表示‘一萬年都愛你!’而你又心愛地抄錄著這詩,這該如何解釋。”4 e9 x: C, L! x
  萌萌如大夢初醒。她又緊拉著王炎,哭著說:
* Q' `+ x$ f3 Z( t: _  “王炎,這些詩不是我的,也不是哪個男同學的。而是……好,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d. X* |, M* G3 A; L6 p2 i, Y
  萌萌將“請仙姑”接來了“詩仙”,“詩仙”答應做她“師父”,“師父”神奇地“捉筆”賦詩,及至袁老師找她談話和方才夢見那個平頭眼鏡等經歷,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王炎信了,他說:- j' J4 `" J% e( m
  “這哪是詩仙呀,這一切分明全是靈鬼在搗蛋。你剛在說他第一天答問時寫出了‘哥德巴赫猜想’,其實這就是個破綻,試想,哪位古人能說出現代科學名字?只有同時代的靈鬼能。我看過紀昀的《閱微草堂筆記》,他對扶箕的神秘現象說得很透徹,他斷定入主的所謂箕仙多半是靈鬼作祟。”
3 V( F/ D* E9 a' u) [$ l$ a" J: B  萌萌感到王炎說得十分得理,不愧為高材生。王炎又說:
( `+ F# I* j+ _+ ~* P0 R* U8 r  “剛在我分析的那首詩,‘萬年’不能作‘一萬年’解,而是姓萬名年,那個靈鬼的真名。我倒要好好地去追查一下,一定要弄他個水落石出。”
9 f2 X# W. X8 M, m" X9 J, f  萌萌愈聽愈害怕。正在這時,不知從何處括進來一陣冷風,把懸著的燈都晃動個不停。萌萌己驚恐得難以自製。王炎一直等晶晶她們回房才走。
  Z  N* ^1 z  L* v. l   〔七〕可嘆春夢盡' W6 R2 m+ o. i9 }$ D8 ]9 U
  萌萌一夜沒閤眼,至次日,不吃不喝,還時不時說些胡話。一下叫著“鬼!鬼!”一會又自語:“萌萌,答應我,讓我做你家的姑爺。”偶而也叫喊著王炎的名字。晶晶她們都以為她失戀了,為她著急。晶晶急著去找王炎,卻找不著他。
1 A3 a, y" b) {  王炎去找袁燕老師了,他如實地向她講述了萌萌的奇異經歷。僅管袁老師半信半疑,但仍熱心地協助王炎,帶著他一起去圖書館找管理員,後又到校檔案館查有關學生檔案資料。
+ b# w4 I5 V7 u) U+ P  在圖書館舊藏的《春筍》中,除了證實有7首萌萌發在新《春筍》上的詩,與當年“萬山紅遍”的詩一致外,還發現三期舊《春筍》刊上印著“本期責任編輯萬年”。由此推斷:萬年應是本系的,且很可能是學生。這一推論,在檔案館擋案中得到確認:中文系1981級學生名單中列著“萬年”。# P' J/ M; q4 ^- V6 u3 v( s
  翻閱萬年個人檔案:萬年,筆名萬山紅遍。右上角貼著一張平頭短發、矮鼻梁,戴眼鏡的一寸照片。這照片相貌正與萌萌所說迷濛中所見的那個自稱萬年者的長相一樣。卷中有四個學期的學業表卡,見其功\課考分均系高分。最後一頁記載著:“1983年9月21日,因失戀跳樓自盡。”下邊貼著一紙片,上寫著:“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可嘆春夢盡,長嘯逐天風。”下是“萬年絕筆”四字。; M: x) E- J# w) u* E5 C6 k5 q
  對於萬年自盡的詳情,案卷中沒有具體內容。王炎想找到當年任萬年那個年級的輔導老師。很快,這事也在檔案中查明了。
6 ^# ~* J8 G1 Z4 h  王炎顧不上吃晚飯,就找到了那位輔導老師。他現在是中文系教古漢語的教授。五十多歲的人,又事隔二十年,王炎真擔心他忘了此人、此事。難得!這位老師聽來人問及此事,立即說:
  j) x" H( z) Z  j. Z  “我正想著這段時間會有人找我。萬年學生的事我清楚。”原來是他讀到萌萌刊登在近幾期《春筍》上的詩,感到似曾相識,去了圖書館查閱舊刊,從而發現了這一啟“抄襲事件”。爾後,他讓他那位管理圖書資料的夫人,去找了袁燕,轉告了此事。據教授介紹:5 J# d  z# R) ]
  萬年這個學生,學習成績很好,善格律詩詞,但有些自負,性格內向。擔任過《春筍》編輯,在此期間結識了低他一學年的女生春蕾,常輔導她寫律詩,不久就暗戀著她。春蕾卻既無此心,又未覺察,只把他當作是可敬的學長。同時,春蕾又正與另一男生有了朦朧的感情。而當萬年向她表明心儀時,自然大出她的意料。但為了不傷萬年的自尊心,春蕾推說“年紀小暫不談此事。”可是萬年對春蕾卻是一往情深,窮追不捨。春蕾在無可奈何中,出於“讓他感知自己已有男友,別讓他作無為的費神”這一善意想法,她與那名男生從暗送秋波進了到人前亮相階段。那天,他倆在宿舍前草坪上打羽毛球,剛好三樓是萬年的宿舍,而當時室內又只他一人。樓下他倆不時發出的歡聲笑語,深深刺激了萬年。不幸的事就這樣發生了,萬年從窗口跳下,他就死在他倆面前。後來在桌上看見兩張萬年遺箋,一張寫著一首絕筆詩,一張已揉作一團的紙上寫滿了春蕾的名字。3 z' ~/ `  B4 E+ t% _9 D- ?
  教授講完後,仍深感痛惜,反覆說:“可惜了,太可惜了!也太不值得呀。”* J* m# h( w$ k" R, V! r
  教授又問起萌萌“抄襲”的事,王炎說容他日後詳告。告辭教授,餓著肚子王炎就跑步匆促往萌萌住處趕。1 ^$ B' ^  u; t/ o) e- ]
  這時的303房,門內門外都擠滿了人。王炎趕到時,只聽晶晶在大聲說:“各位同學,剛在醫生說了,現在萌萌最需要的是安靜。務請各位散開,請回,請回!”
6 ^8 a6 R3 d% o- F0 C  同學們走了,王炎才進了房。晶晶責問:6 S  N  y' g% N& _
  “你一天都上哪去了?”2 V% A& f4 W% h2 \
  小阿拉手指著王炎鼻子,厲聲說:“王炎,我可告訴你,你要是耍弄萌萌,你就小心一點!”  @4 v, t5 O9 E( N" h
  王炎也不及分辯,直走向萌萌床前。此時,正聽得睡在床上的萌萌叫著:“你不要纏著我。求你,……我不學寫詩,……我不要你送的香蕉,拿走,拿走!”; [0 f* Y' x" \( T0 A
  只見萌萌披頭散髮,手指著墻壁,順手指看去,正是一幅畫有香蕉的印刷畫。
- a8 `  D, x) m   “萌萌,我是王炎。你怎麼了?”王炎理了理她的頭髮,又扶她坐起。
* h9 i- k' o; s7 \; P9 }6 S  “王炎,把萬年趕走!他就坐在我腳那頭床邊。”萌萌說著,手指著。; X: V: i. ~* T9 T
  晶晶拉過王炎,說:“一天了,我們就陪著她,她老說些胡話。好像精神有些失常。”! T) h4 z6 Z5 Q7 x& N
  “剛在她叫的那個什麼萬年,他是誰?”江南艾問。
2 p- s  ?6 h- M1 Y& y. o  “怎麼說吶,事已至此,也沒有不好說的了。”王炎回身叩上門鎖。無奈地說:“是幽靈,二十年前跳樓自殺的萬年。是你們‘接仙姑’接了來的,那個所謂的詩仙就是他。”
, S5 _; W4 _" y7 h4 {0 [" W  “要真是這樣,那還是讓我來試試。”江南艾說完,就去開她的箱子。大家不知道她有什麼轍,只看著她從箱底翻出一個紙袋,又從紙袋中抽出二張黃表紙。透開一看,上面是朱紅色畫成的符!據江南艾說,她來校前帶竹畚時,父母親都不讓她帶,後來她執意要帶它,母親求人畫來了兩張符,說是萬一請來了靈鬼,就用符來鎮他。她又說:“我們那裡的老人都說管用,我沒有試過。反正醫生的藥也吃,符也用,總不會有害的。”7 d+ r% d  t4 i, e' Q5 V) ~
  江南艾把一張符壓入萌萌枕頭下,另一張符燒成灰,化水,叫萌萌喝下。
: W3 X' _2 u3 `- c0 H  過了一個多小時,不知是醫生的藥發揮效果還是符起了鎮邪作用,萌萌安靜了許多,之後漸漸地聽到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她睡著了。3 p* t; C& o) D( [& B, f7 D2 K4 \
  萌萌的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好,半個月後,恢復了生常的學習生活。0 I& N1 ~, f/ I2 y9 T$ n
  對這起鬧鬼的事,沒有在校院內引起大的風波,因為諳知內情的三名教職員工對此事守口如瓶,303宿舍的幾位女生,這次也嚴格地聽從晶晶大姐的囑咐:“誰也不準再做小廣播。”只是王炎經歷此事後,深感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實有一探究竟的必要。事件過後不久,他主動找了熱衷研究靈異現象的三清山教授,告知了此事。教授和他的同事們又作了一番認真的調查、核實,在寫完《靈異現象調查報告》後,又寫了篇《萬年“詩仙”》的帖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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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 惡

如果有些事,它們所可能引起的後果連你自己也不能預料的話,那麼,就請你不要去做。—————題記
- Y$ F7 I+ x# W9 {  陳洛軍考入這所大學已經快一年了,由於學校離家比較遠,所以他平時都住在男生宿舍裡,一星期回去一次。他為人豪爽,善於交際,所以一年下來結交了不少朋友,有“熱血”武道社的尹志豪,學生會幹事許悅,喜歡插科打諢的同室室友崔明陽,還有校舞蹈隊的梁倩娜……,其中“來頭”最大,也是最有名的,就是學生會主席,兼校文學社的社長:秦楓。) ~- G0 X1 r* ]% I; l- g7 D8 D2 f
  秦楓是個乍看上去很冷漠的人,但他的英俊、瀟灑,再加上文采出眾,使得他身邊總是圍了一大群女孩子。對於這點,陳洛軍是既羡慕又嫉妒,老是跟他開玩笑說:“我說阿楓,你一個人一把槍,看來是應付不了這麼多‘虎狼’啊,不如分給兄弟兩個,讓兄弟我來‘幫幫’你,怎麼樣?”每當這時,秦楓總是冷傲的一笑,不發一言。
; J1 b7 E% U7 J$ W& N) b/ k  第二學期的期末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很多學生都在加緊復習,而陳洛軍也在做著考試前的“準備工作”,他的“準備工作”主要就是:把每科科目的重點要點,還有公式,全部“縮寫”到一張張豆腐乾大的小紙片上,然後藏在袖子裡。$ B* R8 g% k/ l1 U$ t( h6 ?
  “喂,我說老兄,明天就要考試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你看我們哥幾個都在開夜車了。”一個室友問他。
; b7 ?! H9 L  w- S; z$ r  “嗨,這還用問嘛,洛軍這傢伙不但是個天才兒童,還是個藝術家,你看,他把我們中華民族的‘袖珍書法’都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考試題目看到他都自動退避三捨去了。”知道他“底細”的崔明陽陰陽怪氣的說。4 `2 y6 U* @' W- e# }4 J' x
  陳洛軍的臉皮早就已經“磨練”得厚如城墻,他躺在上鋪悠閑的打著gameboy,“你還漏說了一樣,小崔,我不但是個藝術家,還是個魔術師,當老師走過來時,我手中的小紙片就消失不見,當老師走過去之後,小紙片又在我手中出現了,怎麼樣,你想跟我學嗎?”
5 D) ^5 m3 b+ D9 v+ ?  “我要學!!!”崔明陽還沒答話,同室的室友全都擁了上來。( {, |; c$ @! W2 h
  午夜兩點,陳洛軍突然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急咻尿意驚醒,“媽的,要我傳授‘考試經驗’也不用請我喝那麼多汽水啊。”他一邊低聲咒罵著,一邊昏昏沉沉的爬下鋪子,走出寢室,廁所裡的燈昏黃昏黃的,有點模模糊糊,好像是罩上了一層迷霧。/ Y" `# I: E6 Q6 V
  他搖搖晃晃的走進廁所,站上小便池,隨著尿液順暢的排出,他閉著雙眼仰頭舒舒服服的吐了口氣,猛然,他覺得有點不對頭,但一時卻又說不上來。
4 s6 a  Z/ m' g$ g9 H; a  已經是春夏之交了,可廁所裡卻是出奇的冷,陳洛軍打了個冷戰,趕快洗了手,匆匆走出廁所,準備回到他那溫暖的、而又混雜著臭襪子味的床鋪上去。
4 i/ j0 e4 o8 u$ ?' D% `7 O  在他的印象中,廁所離他的寢室不過八九步路,很快就能走到,他甚至已經在腦海中準備繼續他那場剛剛被驚醒的美夢。可是,他走了已經差不多三十來步,兩邊卻還是冷冰冰黑乎乎的墻壁,根本就沒有他記憶中寢室那熟悉的門。/ V/ D/ ^) o( z6 W! U: v' \
  “怎麼了?我走錯方向了?”他揉了揉模模糊糊的眼睛,轉身往回走,可是一回身,卻發現廁所那原本很昏暗的燈光競突然熄滅了。
- s5 U5 L# r# \+ W% ?/ Q5 {8 \+ W  “停電?我不會這麼倒霉吧?”他只好摸索著墻壁慢慢前行,照理說他從廁所出來到這裡走了三十多步,那麼他往回走也應該走三十來步就能摸到廁所的門,可是,他在黑暗中一直跌跌撞撞走了將近一刻鐘,手掌觸及的依舊還是光滑而又冰冷的墻壁!
, W2 l$ I6 z- n  “我的上帝!這是怎麼了?我是在做夢嗎?”一陣如浪般從腳底涌上來的恐懼感瞬間淹沒了他的全身,他狠狠擰了自己一把,感覺到痛,“不,這不是做夢,這……這肯定是鬼擋墻,對,是鬼擋墻!這可怎麼辦?”
% ]: \, }/ H5 D  他倏的想起以前外公跟他說過,遇上鬼擋墻只要撒泡尿就行了,他手腳慌亂的面對墻壁想撒出一點尿來,無奈方才剛剛“放”過,再加上緊張,這時候是一滴尿也擠不出來,正當他又驚又急之時,突然感到眼前一紅,一團紅色的不知什麼物事裹在了他頭上,“啊——!!”他慘叫一聲,當場嚇昏過去。
/ ?9 {( W4 j5 V3 K' d0 b' e( O  “洛軍,洛軍,快醒醒啊,馬上就到考試時間了。”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他感到一隻手正在輕輕拍打自己的臉,他慢慢睜開疲憊的雙眼,看到崔明陽和同室的弟兄們正圍在自己身邊向他投來關切的目光,剛才拍他臉的人正是崔明陽:“喂,我說洛軍,你沒事吧?昨晚上你一個人突然在走廊裡大叫一聲,把整層樓的兄弟們都驚醒了,出來一看,你就昏倒在地上,頭上還包著一件紅馬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 W0 {" E' A* F  “紅馬甲?”陳洛軍大吃一驚,“包在我頭上?”
1 a( i# b+ Q2 v8 ]( U  p- f% ?$ ?, w  “是啊,就是這件,我還正納悶呢,這件紅馬甲從沒看到你穿過啊。”崔明陽抬起右手,手中拿著一件顏色很鮮艷、但式樣略微有點過時的紅馬甲。/ U- k; E( s/ ]( P6 Q
  “天啊!昨天晚上我是不是碰上鬼了?”陳洛軍臉色煞白,“這太不可思議了!”6 d% G; v5 Y) y' G
  “鬼?哈哈哈,我看你自己大概才是鬼吧?哈哈哈”崔明陽帶頭大笑,後面的同學也跟著哄笑起來。% s/ T) o+ z1 i) s& |; [# q5 k
  “笨蛋!我沒有開玩笑!”陳洛軍氣急敗壞的將昨夜發生的事快速講了一遍,崔明陽打著哈欠等他說完,一邊拉他起床一邊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沒開玩笑,有女鬼纏你,送你紅馬甲,你小子撞桃花運了。不過咱們現在動作可得快點,因為我不得不告訴你,離經濟法的考試時間只有五分鐘了。”
. t. M  P7 H0 a9 O$ f+ R  考場裡靜得鴉雀無聲,監考老師神情冷漠的站在講台邊。- v# }6 Z. q2 r+ [8 O' K, [% M) j1 s
  雖然昨晚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陳洛軍剛才還是沒忘了將考前準備的小紙片藏進袖子裡。這會兒,只有一個老師監考,屬於“作案環境優良”,小紙片正好派上用場。他俯下身子假裝看題目,慢慢用兩根手指將小紙片從寬大的袖子裡(今天他特意穿了件袖子特別大的衣服)挾出來,眼珠慢慢往紙片上瞟,這一瞟之下,他的眼珠子突然定住,額頭上霎時滲出了一點點冷汗,只見原本密密麻麻抄在那小紙片上的經濟法內容全都不見了,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晚上8點,學校後花園噴泉邊見。”
7 ]3 z4 B$ z' ~; C' T3 e8 i  如果換了平時,陳洛軍在自己的口袋或是抽屜裡發現這麼一張紙條,會感到很高興,因為他本來就是這個學校裡的大閒人,這張紙條如果是真的,那麼將代表他可能會有一場“艷遇”,如果是某個人的玩笑,他也會在事後找出那個耍他的人,然後和他交個朋友,因為他喜歡交朋友,特別是和他一樣善於搞惡作劇的朋友。可是,現在他在自己的袖子裡發現這麼一張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紙片,這無疑是給了他當頭一個悶棍。7 B& r: b' a$ [5 F( b6 a
  當然,沒了“袖珍書法”,經濟法肯定是要留待日後補考了。走出考場,陳洛軍百思不得其解:“這怎麼可能呢?我明明是放在袖子裡了呀,考試前我好像還看過呢,怎麼會這樣?……”
$ J* J. k. Q" s( k/ l) R" m  “嗨!洛軍!”崔明陽面帶滿意的微笑迎面向他走來,顯然他剛才考得很不錯:“考得還可以吧?”2 V8 p# z2 f( L- O3 L) O
  陳洛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可以?可以個屁!好小子,是你在惡作劇吧?你害得我這次要補考了你知不知道?”
$ T7 v5 T2 y5 V( G2 E9 c  崔明陽見他不象開玩笑,忙掙扎著說:“洛軍,你怎麼了?你不是準備了……,你別這麼激動好嗎?你先說說我怎麼害你了?”6 ]9 r0 m- e+ j* Y8 I3 v8 d( o
  “你換了我的紙條!還冒充女人的筆跡耍我,要跟我約會!你這個玩笑開大了!”
8 b! I" V; T! u: D8 O  “這可是天地良心啊!洛軍,我們混了那麼長時間,你還不了解我?我會跟你開這種玩笑?我象是這種人嗎?”崔明陽大聲叫屈。: \2 f) E6 ~9 h) c1 K$ k
  陳洛軍本來就沒斷定是崔明陽乾的,剛才只不過是想借機發泄一下心頭的怨氣罷了,現在發了一通火,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他鬆開手,就象只鬥敗的公雞似的垂頭喪氣走到一邊,靠在墻上喃喃自語:“奶奶的,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H8 T$ g- F1 N% L
  崔明陽上前安慰說:“好了好了,不就是一門經濟法嗎,聽說這門課的補考題目簡單的不得了,付個二十塊錢補考費就過了,不過下午那門企業管理可沒那麼好對付,你自己仔細點,可別再拿錯紙條了。”
0 X: n$ ?, ]0 [  陳洛軍揮手大叫一聲:“我沒拿錯!”直引得周圍走過的老師和同學紛紛側目對他觀望。5 A3 l1 ]5 I$ o! j8 u/ M
  “好好,你沒拿錯,你沒拿錯,我先走了,下午你自己小心點,啊?回頭見。”崔明陽怕再和他說下去會把作弊的事漏給老師聽到,忙不迭走開了。: F) z" x$ B1 i+ }
  下午考試前,他睜大了眼睛,認準那張抄滿“袖珍書法”的小紙片已被自己放進袖子,才深深呼了口氣,等待考試的來臨。+ w, D1 a0 ]# H& ?- {& v, o
  下午監考換了個老師,不過人數仍然只是一個,陳洛軍心中暗喜,考了十來分鐘後,老師被一個學生叫過去問看不清楚的題目了,“此時不看,更待何時?”陳洛軍不失時機的用熟練手法挾出袖子裡的小紙片,眼睛往上面一瞄……“晚上8點,學校後花園噴泉邊見,帶上那件紅馬甲。”& x- g7 L0 _* B; Q  Z
  仍然是那種娟秀的字跡,幾乎和上午的那張小紙片一模一樣,只不過後面又多了一句話而已。( V" s$ e: `' _" |1 Q' G  y  N8 F
  陳洛軍眼前一黑,差點再一次昏過去。# S+ Y1 o# x4 ^. h6 Q* s. W
  有氣無力的走出考場,他腦子裡一片混亂,乾脆找了家安靜的茶坊,叫了杯泡沫紅茶,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想。
5 r  U& |5 L% k" s  聯繫起昨晚的遭遇,再加上這次的小紙片,還有那件不知怎麼來的紅馬甲,他已經可以斷定:這不是一件可以用常理來解釋的事情,而且這些事情跟那件紅馬甲有很大關係。至於約自己晚上在後花園噴泉邊見的肯定不是人,而是個鬼!
5 y7 \# L* B: E% z  一想到這裡,陳洛軍不由打了個冷戰:鬼要見我?這世上真的會有鬼?哈哈,這要是換了以前,我會為自己的這個想法笑掉大牙。可是……這好像的確是真的。
  q7 u0 Z4 W) f' U5 R. Z5 N$ t' x  (我究竟要不要去呢?)
/ g. |0 |+ {$ h# }1 K0 U0 D% h" q  在茶坊裡的這段時間,他幾乎一直都在考慮這個問題。最後,他決定,去!
# R0 E$ G* ~" R8 K, ?5 J/ M  原因其實很簡單:如果約他的真是鬼的話,它卯上了你,你跑到哪裡都沒用,還不如乾乾脆脆一次性把事情結了,省得以後再搞不清楚,弄個兩門“紅燈”之類的糗事。* I' z, I3 E( R3 K
  晚自習上到一半,他偷偷從教室後門溜了出去。由於8點正好是晚自習時間,所以這時候後花園裡人很少,陳洛軍提早了幾分鐘,他一向都有這習慣。
! ]$ Q4 B- j, Q6 U3 A: l3 N" _  他站在噴泉旁邊,心情緊張的等待著“鬼”的到來。
; L# }. j& a# O& c  E/ [; A6 e  他一邊等心裡一邊還在胡思亂想:從字跡上看,這肯定是個女鬼,嘿嘿,不知是長什麼樣,有沒有那個叫李佳的校花好看……
1 \0 r. [8 B! ]$ D" ]  他一個人正站在那裡“聯想翩翩”時,冷不防肩膀被人從背後重重拍了一下:“喂!是你小子約我來的?”
$ @* Z0 p$ ~6 v5 V( s9 T  他嚇得差點跳起來,忙回頭一看,卻是他的朋友,校學生會幹事——許悅。
+ Q4 d# M$ \' h  “是……是你?”陳洛軍愣了好半晌,訥訥道:“你……你難道就是那個女鬼?”, R; ?7 }3 ]3 g
  許悅一聽,立刻柳眉倒豎:“喂!你怎麼說話的?你才象鬼呢!你在這個時候約我來這兒,打什麼鬼主意?快老實交待!”
6 c( F9 [8 K9 e# h4 j9 `% s  陳洛軍忙不迭解釋道:“啊呀呀,大姐,我哪敢打你的主意啊,我是被一個女鬼約到這兒來的。”/ [0 `" [6 {: B* Z
  陳洛軍原以為許悅聽了這話一定會大肆嘲笑自己一番,沒想到她一聽“女鬼”這個詞,臉色頓時一變,當她又看到陳洛軍手上拿著的紅馬甲時,臉色剎時變得猶如白紙一般。
( ^1 i% I5 t$ }% D) e7 u) L  “天啊,難道……是葉子?她……她又回來了?”
* j2 y6 v+ H: }7 Y- U3 t, c  “葉子?葉子是一個人的名字嗎?她是誰?”陳洛軍忙追問。5 t3 m7 P$ o) @- Y( O5 X" p6 p
  許悅看著那件紅馬甲,足足過了五分鐘,臉色才慢慢恢復正常,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8 ?) Q* M- E# X9 y
  他們來到陳洛軍剛才去過的那家茶坊,在陳洛軍期盼的目光中,許悅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敘說出了一段兩年前的校園悲劇,而悲劇的男主角竟然是陳洛軍現在的學長,也是他的好朋友——秦楓!$ @9 ^, _* B0 i/ U) c, \
  正如現在一樣,秦楓是個很優秀的男孩,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還很高傲,有數不清的女孩子為他而哭濕了枕巾,但他一直無動於衷。4 _/ ?2 u3 f' {
  兩年前,也就是他大一的時候,他卻愛上了一個叫葉子的女孩,葉子是秦楓主辦的校文學社的主要撰稿人之一,長相平平,屬於那種擦肩而過不會有人回頭看的人,她根本就沒奢望過秦楓的愛情,她不敢。% s& _* |( i+ q( Y* W
  可是,這份“榮幸”卻偏偏屬於她。有一次,秦楓寫了一篇愛情獨白,說他如果有哪一天愛上一個女孩,就會送她一件紅馬甲。這篇文章一時被許多愛慕他的女孩奉為至寶,都夢想著能有一天穿上秦楓送給自己的紅馬甲。% |* b1 y: J) A0 [  V. ^0 x
  這種夢葉子不敢做,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平凡,所以當她生日那天,秦楓把一件鮮艷嶄新的紅馬甲幫她穿在身上時,她幾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擊暈。: m3 R2 q, ~9 o
  “親愛的,穿上這件愛的衣裳,你會更美麗……”
$ A: Y- r1 ?- k& z$ T9 n3 U  在很多女孩子嫉妒的目光中,兩人開始了他們的戀愛。+ }8 P8 |. Q' H7 x+ n& R% E
  葉子發瘋似的愛上了秦楓,對她來說,秦楓已成了她生命中的一切。2 V7 [8 `( M7 _5 T2 S
  悲劇的開始是在一個醉酒的夜晚,兩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做了一些很多熱戀中的人都會做的事。
6 v# B* \& w$ I$ G2 H+ k: i  也許是某一個妒火中燒的女生告的密,校長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如果這事發生在別人身上,校長的反應或許\還沒那麼大,可是他們兩人,一個是校學生會主席,文學社社長,一個是校園裡小有名氣的作家,他們可以說是這所大學的驕傲,而現在學校裡卻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他們竟然公然違反校紀校規,在學校裡幹出這種事,這對校長來說,無疑是等同於公然對他叫囂:“我們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老東西!”
4 F! z5 I. V! V  於是封建意識濃烈的校長大發雷霆,在校長室裡對兩人進行嚴厲的批評,並要對他們做出記大過的處罰。也就在這時,秦楓那卑鄙無恥的本性徹底壓過了他那虛偽而又脆弱的“愛情”,他把自己曾對葉子作出的那些“愛的承諾”完全拋之腦後,說自己從沒看上過葉子,自己之所以和葉子做出那事是因為葉子以死來要脅他,他這麼做是為了維護學校的“名譽”,當他象個戲子一樣在校長面前有聲有色的表演著這一切時,他絲毫沒有顧及此時站在他身邊的葉子心中正在流著血。& s/ W+ s) C- q, ]- d
  然而葉子心中還報存著一絲希望,那就是秦楓送給她的那件紅馬甲。她怯怯的說:“那你送我的紅馬甲——”“呵——你有錢可以買幾百件呀。你自己買一件紅馬甲穿上就說我愛你?哼,別自做多情了!”還沒等她說完,秦楓就立刻搶白道。
2 K9 t6 Y# i# A$ \1 X* X+ U  “葉子,你也太過分了,你知道嗎,這樣不僅害了秦楓,而且還害了你自己,我真想不到你竟是這樣一個女孩,學校決定給你記大過一次,留校查看的處分。”明顯有點老年痴呆症傾向的校長對可憐的葉子大聲吼道。
; _% u( v6 c) s( _" Q  無助的葉子哭著跑出校長室,據那時在場的一個老師說,當時她看見葉子眼中流出的不僅僅是淚,還有血,鮮紅的血淚\。; f4 \0 C* p' `+ n
  後來就再也沒有人見到過葉子了,那件曾讓她心碎夢牽的紅馬甲也跟著不見了,一切都恢復了以前的老樣子,秦楓依然是學校的驕傲,是眾多學生中的佼佼者,身邊總是圍了一大群女孩子。/ q. e$ H" q( g8 `4 u. Y0 ]9 @  J4 M
  然而,那件事不久之後,學校的女生宿舍裡就發生了怪事,不,或者準確點說,應該是鬼事吧。
* C8 p6 Y4 H7 x- N7 D' i3 @  接二連三的有女生被葉子的鬼魂附上身體,被鬼附上身的第一個女生先是披頭散髮、痴痴呆呆的走在葉子和秦楓以前經常走的校園路上,嘴裡念叨著“紅馬甲,我不要這紅馬甲……”,然後她也象葉子一樣,失蹤了。第二個遭殃的女生先在洗手間裡看到了葉子那可怕的鬼魂,後來的遭遇也和前面的女生一樣,而且身上竟然還穿著那件紅馬甲!不過還好那次由於學校多方面的看護,最後沒有失蹤,但人卻象傻了一樣,後來只好退學。象這樣類似的事發生過好幾起,鬧得整個學校人心惶惶。: L% g) M2 U6 H8 z: M6 q
  至於秦楓,那段日子也沒好過,葉子的鬼魂曾經附在別人身上來向他尋仇,他之所以至今還安然無恙,是因為他有一個法力高深的術士爺爺。. A, ^( n+ y$ L# c
  他的爺爺是個江湖術士,對捉鬼很有一套,幾經周折,他終於設法消滅了葉子的鬼魂,學校也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而那個禍端的始作蛹者——秦楓,依舊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奇怪的是,那些女孩子竟是毫不在意他曾經做出的卑鄙言行,依舊把他當寶貝一樣圍擁著。2 l4 U/ O$ L+ G! s/ a, h3 p
  聽完了許悅的敘述,陳洛軍的心頭就象壓了塊鉛一樣沉沉的,他一直自詡為秦楓的“死黨”,並引以為榮,卻沒想到他以前竟還發生過這種事:“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一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可我進學校後怎麼沒聽人說起過這事?”
# I; h0 G, z. s- w# L. s  許悅喝了口密桃汁:“那是因為你比我們小了兩屆才進來的,學校裡大大小小的事實在太多了,他和葉子鬼魂的那事在兩年前傳得可厲害了,後來鬼魂沒了,事情也漸漸平息,隨著學校裡其他新事件的出現,談論這舊事的人也慢慢少了,你可以說是新來的,沒聽說過這事也毫不奇怪。看來葉子的鬼魂還是沒有消失啊,呵呵呵,這回又有好戲看嘍……可我搞不懂的是葉子的鬼魂怎麼會單單找上你呢?”% x9 t) [6 B7 b+ u# S
  陳洛軍想了想,反問:“誰說她單單找上了我?”
9 Z7 U! H! ~8 \6 Y+ l  許悅一愣:“除了你,還會有誰?”& N; h. Q* H% X# m0 w( O
  “你啊!”+ N. z. M  n3 J/ J9 m$ L
  “我?”徐悅的嘴巴張大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你開什麼玩笑?”
" K$ |1 I7 M2 u2 L( q* H! u5 E  “你先說說看,既然那個叫葉子的女鬼約的人是我,那你怎麼又會來的?”
" f2 G- z$ b  n+ R% r  “有人開玩笑在我口袋裡放了一張小紙片,上面說要我8點來這邊,剛才看到你我還以為是你想跟我約會呢。”許悅說著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小紙片。
2 C0 S5 e" Q! ]4 L  陳洛軍也拿出那兩張讓他開“紅燈”的小紙片,挾在手指中間揮了揮:“筆跡是不是和這一樣啊?”! h' S0 j, P8 ^# t
  許悅接過去一看,驚呼道:“就是這筆跡!簡直一模一樣!”& k3 [: m$ [( y& J
  “那就是了,葉子找上了我,她也卯上了你。”1 r9 d2 j$ C3 l+ z/ a, M& B% u
  “可她明明是把那件紅馬甲給了你……”許悅正想再“狡辯”兩句,只聽“嗤”“嗤”兩聲,她手中的那三張小紙片忽然毫無徵兆的化成了一股白煙消失在空氣中,玻璃茶桌上留下了三灘黑乎乎的灰末。5 n7 S5 b7 S( h: k  y% p8 W
  正當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之時,邊上那三灘紙片化成的灰末竟然在桌面上自己緩緩移動起來,不一會就排成了一行小字:“我是葉子,我想請你們幫我。”
# v/ b# G$ p* i& C2 N  許悅嘴張老大,早已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陳洛軍算得上是膽大的了,也覺得一股股寒意從心底不斷冒上來,額頭上又滲出了點點冷汗,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發著抖:“你……你想要……要我們怎……怎麼幫你?”
# l) n/ W! r  R4 H  桌上的灰末慢慢聚成了兩個大字:“復仇!”( F: [- G, y7 W
  陳洛軍倒吸一口涼氣:“你……你想叫我們幫你去殺了秦楓?這不可能,我們可不是殺人犯啊!”& [, r8 r9 q- p; O9 x
  灰末又開始移動:“我不會要你們親自動手,因為他的命,是我的。”
7 Z% e1 j) a- j  陳洛軍松了口氣:“那你要我們怎麼做?不過我可事先聲明,我和許悅只是兩個凡人,能力有限哦。”
4 G9 y  g0 n- F! ?0 s  剛剛從驚懼中略有恢復的許悅連忙附和道:“是呀是呀,我們可沒本事飛檐走壁的,你找我們還不如去找武道社的尹志豪,至少他能幫你扁那負心郎一頓。”; Y* \' u6 ?; s0 A: R* o) s
  “晚上我還會來找你們的。”桌上的灰末在變化了最後一行字後,就被不知從何處刮來的一陣陰風吹散,消失在空氣中。- [% n  \) }( }% r
  和許悅一起回到學校時,晚自習已經結束了,兩人約定今天的事誰也不說出去,隨後就各自回寢室休息去了。' p* S8 }! n2 V* M: [; v
  當天晚上,同室的兄弟們都去參加“慶祝考試結束”的舞會了,寢室裡就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靠坐在床上,他原本是想等葉子的鬼魂,可一本武俠小說都快看了三分之一,那鬼魂卻遲遲沒有出現。慢慢的他覺得眼皮子有點沉了,終於抵擋不住睡魔的誘惑,昏昏沉沉的睡去。
; y' y7 U# E3 d/ }/ S4 H5 E  在睡夢中,他感到自己的身子變得很輕很輕,可以隨風飄蕩。他飄到一個不知名的山區裡,一群群螢火蟲擺動著閃光的尾部漫飛在夜空,天空群星閃耀,時不時有燦爛的流星劃過。記不得飄了多少路,最後他來到了一處長滿小白花的斷崖,一棵已枯\槁的老樹就象個駝背的老人一樣孤獨的豎立在懸崖邊,而樹底下站著一個黑髮披肩、身披白色輕紗的背影。$ i: G( v: ^0 g
  陳洛軍飄到她身後,慢慢飄落下地,他感到這裡的泥土很鬆軟,就象剛曬過的棉被。( F0 N/ @" D9 k# ^
  可能是感覺到他的到來,那白色人影也回過頭來,兩人不禁同時都驚“啊”出了聲,原來那白色的人影竟是許悅。
$ v# n2 ^, ?2 n  “許悅?怎麼是你?你怎麼穿了這麼一件可笑的衣服?哈哈,你以為你是在拍古裝戲啊?我還以為你是那女鬼呢。”
2 d. Z' ?! _, ]2 N2 f6 `  許悅瞪了他一眼:“你還說我,你看看你自己身上!”$ w" {. N! ~0 X1 H- l9 n7 |
  陳洛軍剛才沒注意自己此時的穿著,被她這麼一說,忙低頭看去,沒想到自己竟然也穿了一件相同的白色紗衣。
6 j0 i3 }. B6 i0 ^  “請原諒我用這種方式來同你們見面,但現在我白天時的法力實在是微弱的可憐,只好在你們那虛虛實實的夢境裡來請求你們的幫助。”一個幽怨而又柔弱的聲音從他們頭頂上方飄來,兩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臉色蒼白、相貌平凡的年輕女子已不知何時坐在了老樹的一根旁支上。她身上也披著一襲白色輕紗,但雪白的紗衣上卻沾染著好幾點斑斑血跡。: d! [" b3 N% F2 K. M2 v
  “葉子!真的是你!你……你沒有被那老頭子打的魂飛魄散?”許悅驚叫起來。
8 n$ D7 R. `( c: l# \& W  葉子凄然一笑:“他的爺爺果然厲害,本來我已經被他的法術打入冥獄了,關押在那裡的魂魄是永世不得翻身的,我四處喊冤,卻沒人理我。正當我快要絕望時,一個自稱是陽間‘靈異會’會長的靈媒出現在冥獄裡,他來是為了探望一個曾經做錯過事而被關在那裡的朋友,由於他在陰陽兩界是有一定影響力的,有些難友便建議我把自己的不幸遭遇說給那個靈媒聽。他聽了我的遭遇後非常憤慨,當即就去找冥獄獄長,獄長果然很賣他的面子,他答應放回我的魂魄,但期限只有一個月,一個月後就要把我重新關進冥獄,而且削弱了我原有的法力。而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天了。”/ b% M6 i; h' Q, {; x
  陳洛軍問她:“那你為什麼不去找秦楓報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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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苦笑:“以前的我都沒能奈何得了他,更何況是現在法力如此虛弱的我呢?連昨天晚上我想附在你身上去找他報仇,都被你的陽氣給擋了回來。”
, M/ s! E/ n# F1 V+ _  陳洛軍立刻想起了昨晚的“遇鬼”事件,心裡不由又是一陣發毛。
1 x# Z% l, f7 K2 D% H  許悅說道:“是啊,秦楓的爺爺可真有點鬼門道,他還給了那沒良心的傢伙一面小銅鏡,不論什麼妖魔鬼怪被那面銅鏡一照就會原形畢露,逃之夭夭……”她剛說到這裡,倏的想起葉子現在不就是“妖魔鬼怪”嗎?嚇得趕緊住了嘴。
6 _$ M8 ^5 b/ m- \  {( c# d  好在葉子也沒有在意:“是這樣的,我也曾經吃過那面小銅鏡的苦,不過更可怕的是他爺爺的那把桃木劍,我就是中了他的計,被他的桃木劍打中,才會魂飛魄散並被關入冥獄的,有他的爺爺和那面小銅鏡在,我就無法報仇雪恨。”. U% |6 j; ~" ?
  陳洛軍想了想說:“你的意思是要我們拖住秦楓的爺爺,然後再想辦法取走他身上的那面小銅鏡?”
' Z. v3 G" e0 O% H( A$ d; i$ k6 s  葉子點了點頭,臉上流過一末憂傷:“然後,請你們把他帶著這裡來。”( [- I1 N1 G! X  w2 t% l4 M2 G8 s
  許悅環顧四周,一臉疑惑:“可是……這裡,是什麼地方啊?好像不是市區哎。”( r- r7 V. F. v5 J# O
  “許悅,明天會有一個靈異會的會員來找你,他是那個好心的靈媒派來幫助我復仇的,他會借給你一輛跑車,你只要載著楓沿著市西的高速公路一直開,然後在第十六個分岔路口轉進那條小路就行了。唉,時間不多了……”她說完後看了看天空,身體緩緩升起,並且慢慢變淡,最後終於消失在火蟲縈繞、夢幻般的夜空,她那幽怨的聲音仍在兩人耳邊環繞,“謝謝你們,你們是好人,願你們一生幸福平安,再見……”# ]0 @7 B- |' [5 v' @- n
  第二天一早,陳洛軍鍛煉完畢後在食堂裡碰到許悅,還沒等他開口,許\悅就迫不及待的搶先問道:“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夢到葉子?是不是在一道懸崖旁邊,還有一棵老樹?”) F( V. M8 @9 B4 ^
  陳洛軍呆住了:“你……你也做到了那夢?”- ]$ V0 f6 E" d) x% X) k
  兩人面對面傻呆呆互望著對方,足足站立了五分鐘,“嗨!洛軍,你們兩個在幹嗎呢?哈哈,好小子,勾搭上許學姐了,準備演一出校園姐弟戀嗎?”到食堂吃早餐\的崔明陽一句取笑把兩人驚醒,“去你的!小兔崽子,再胡說撕爛你的臭嘴!”陳洛軍回罵了一句,拉住許悅來到食堂後門一個人較少的角落裡:“聽著,葉子是個不幸的女孩,她既然找上了我們,我們就得幫她。”0 U9 T- s8 V& M$ Z0 `6 a
  “那還用你說?可我們該怎麼幫她啊?總得有個計劃吧?秦楓可不是傻瓜啊。”7 M7 @8 l) O4 X( l+ z1 @" x
  陳洛軍冷笑一聲說:“不瞞你說,我剛才在早鍛煉時腦子裡就一直在想,還真被我想出了個辦法來。”- s* R/ w2 H; a1 V/ I
  許悅眼睛一亮:“哦?真的嗎?快說說看。”
$ p- G# t- n: {* d# t3 o! [" B  陳洛軍謹慎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把耳朵伸過來。”,許悅趕緊側臉送上耳朵“洗耳恭聽”,陳洛軍把嘴湊在她耳朵邊上小聲嘀咕起來……2 h! ^6 h$ O7 I
  中午的陽光溫暖和熙,使人心情愉快。秦楓正坐在文學社辦公室裡看各種寫手們投來的稿件,“篤篤篤”門被敲響了,他頭也不抬:“進來。”# v, ~, r: `# }
  進來的是笑得猶如陽光般燦爛的許悅:“吆,社長大人午休時間還在忙活啊?一天到晚看,小心得近視眼哦。”( q# Y; B' P- E& U
  秦楓的目光仍然沒離開過桌上的稿子:“你有什麼事嗎?”4 X- T. _) d* O6 v
  許悅走到他桌子對面,拉了張椅子坐下:“你知不知道那個著名的網絡作家安妮寶貝?她已經來到這個城市了。”( H* i; e3 _5 X6 G# C: N
  陽光從窗口斜射在秦楓面無表情猶如雕塑般冷峻的臉上,把他那完美無瑕的臉龐襯映成了粉紅色。他的確是個很英俊的男孩:“那又怎麼樣?”; U( a! f" r) [2 E( W4 e: q
  “你難道不想請她來我們學校為你的文學社作友情演講?”
7 B* ?3 j) T+ I2 B. B6 m  秦楓淡淡一笑:“她會來嗎?”" G4 O7 W) I6 m
  “如果你跟我一起走一趟的話,我敢肯定她一定會賞臉的。”
4 z4 m6 x- j# c1 n) \  秦楓笑了,是一種明顯帶有譏諷的冷笑:“你要說的就這些?”
# E( M, \9 ]; n6 E  許悅佯裝生氣的說道:“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社長大人,你是學生會主席,我是學生會幹事,我好壞也是你手下的兵啊,如果我騙了你,你最多也不過白跑一趟,而我以後可就慘了,這個學生會幹事的位子怎麼也保不住了,那些愛慕你的女同胞以後還會報復我,所以你說我會這麼傻嗎?我只是想向社長大人及時匯報這個信息表表功\罷了,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
& h' D# N( L. p4 D8 R+ T$ c/ l8 \  她說完站起來轉身就走,當她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秦楓那悠慢好聽的聲音:“請等一下。”
- {& j* T, ~! Q/ X  她暗自一笑,但馬上又板著臉回過身來:“社長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 n* t! l$ V% O2 g2 d- n  秦楓筆直注視著她的眼睛,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稿子,站起身來:“走吧,我跟你去一次。”2 C6 b6 G8 a6 }9 D2 u! N1 a& _/ @+ N
  秦楓的爺爺是個精神矍鑠的乾巴老頭,平時經常在花鳥市場裡兜風,也順便幫人捉捉鬼,賺點外快。今天的天氣不錯,花鳥市場裡人山人海,到處都是大聲說笑的閒人。老頭看人鬥了會螳螂,又去買了幾袋釣魚用的蚯蚓,正要再去買魚鉤時,肩上被人從後面輕輕拍了一下,“請問您是秦祥興老先生嗎?”
2 G) {/ U: b5 B  他轉過頭,看到了一個一臉焦急的年輕人。
* I+ F/ Q6 n, O5 X  “秦祥興”,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人叫了,自從他三十三歲那年成為一個優秀的術士以來,很多人都尊稱他為“秦大師”,久而久之,除了他自己和他的親戚,幾乎已沒有人記得他的本名了,而這麼一個素不相識的年輕人一開口就叫出了他的本名,顯然對自己有一定程度的了解。8 S0 K: B! T! O2 w9 ?" x/ W
  他點了點頭:“小夥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 b* R  Q6 x$ d/ w$ x. N) H8 h  那年輕人頓時就象遇到了救星似的,激動萬分的握住他的手:“謝天謝地!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是你孫子的好朋友,他叫我來找你,秦大師,我這條命只有你才能救了!”
" s" [: _4 G% k6 k' a  W7 L  (原來是阿楓的朋友……)他仔細端詳著那年輕人的臉,見他面色蒼白,眉宇之間有著淡淡的晦澀之氣,“小夥子,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前兩天肯定撞上過‘髒東西’了,而且還差點被她附了身!”
6 _$ W. J1 J+ ]0 O# h  年輕人一聽,激動的差點就要給他跪下了:“你說得對極了,老先生,你簡直就是神人啊!她肯定還會來找我的,求你救救我吧,我爸爸是開公司的,你要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7 X: i' h1 l; h  一聽到“錢”這個字,秦大師的神經末端細胞不由一振,他的法力雖然高深,但對於“孔方兄”的“崇敬嚮往之情”還是和世俗中人沒什麼區別。
, r& ^- L7 f" N. }+ Y  “好,我跟你到你家去一次,不過我得先回家拿些必要的法器,你等我一會。”2 b4 @1 r1 M' C. |/ V
  “那我先開車送你回去,然後直接去我家吧,多耽擱一分鐘,我的心緒就會不安寧一分鐘。”那年輕人懇切的說道。4 ]. k) E) r) Q7 Q
  坐車總比走路要舒服的多,秦大師當然沒有理由拒絕。
% H2 @/ S6 U3 b: l2 P: b( j  年輕人駕著車依老頭的指路開到了一個很舊的小區裡,老頭剛下車走了幾步,卻發現那年輕人也跟了上來。* e/ q; A& e  M7 l2 r  q0 ?- Y
  “咦?你跟過來幹什麼?”老頭疑惑的問。0 x4 ]0 l0 D, Y: E
  年輕人帶著一臉崇敬說:“我聽阿楓說你家裡的東西都是可以鎮邪的,我想問你買個一兩件,那以後,我就用不著怕鬼上身了。”5 _! i0 k& c! z! v1 {
  (阿楓那小子,淨會瞎說,不過這也好,隨便賣他幾樣用不著的東西,還可以小賺一筆。)老頭這麼想著,微笑道:“那好,你跟我來吧。”6 H0 Y3 O; Z9 J$ }# j0 J
  老頭的房間不大,還有點暗,裡面堆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點了兩根紅燭的神台上供著道教創始人——老子的像,墻上還貼了一副八卦陰陽魚。
! E; u& ?' X0 n8 p) t. ~9 a  秦大師挑了一把桃木劍,一面照妖鏡,又拿了些蠟燭和紙符,“好,你挑好了要買的東西沒有?挑好我們就走吧。”8 L  {! h0 ~: b# J3 G5 \8 @& q
  身後沒人回答,老頭覺得詫異,轉過身一看,見那年輕人笑嘻嘻的反手關上了房門,並插住了門鎖保險。4 E, r9 L. Z# C5 \" s
  老頭開始覺得有些不妙了:“你……你想幹什麼?”
5 k( a! v  n/ M$ N  L  年輕人微笑著拉了把竹椅在門口坐了下來:“放心吧,我不是上門搶劫的壞人,我只是想要你乖乖的在這裡呆上幾小時。”* R* L$ }8 [( X
  老頭厲聲喝道:“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再不說清楚我就要報警了!”
. @& x# n$ `9 h% X0 e) _  “報警?哼哼。”年輕人冷冷一笑,“實話告訴你,你的電話線在剛才進門時候已經被我切斷了,你拿什麼報警?老年人不喜歡用手機,我知道你也不例外。”# K, W. a1 N& h: Z, e+ i
  秦大師氣得山羊鬍子直翹:“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 c) Y( o4 R- m' D! P  年輕人臉上露出了憤色:“哼,我不怕對你實說,告訴你,我叫陳洛軍,的確曾經是你孫子的好朋友,但是他兩年前的所作所為卻讓我不齒!今天就是他得到報應的日子!”/ ]$ U& K2 A- L3 \5 Y& j
  老頭掐指算了算,神色大變:“你……你說的難道就是兩年前的那件事?我感覺到了,是她!是那個女孩!不好,她已經去找阿楓了!你快讓我出去!要不然我敲碎你的頭!”
, I- e, k. l0 r& K  他惱怒的舉起桃木劍正要對準陳洛軍頭部擊下,卻突然就象被施了定身法一樣不動了,因為他看到那個年輕人的手裡已多出了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1 r" T$ s: H3 y: O; A3 U3 W* ~# [
  “我不想傷害你,但我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就沒再考慮過後果,希望你別作出讓我們大家都後悔的事。”陳洛軍的聲音猶如他的眼神——冰冷。4 n3 m6 L0 G& N5 R5 o: Z
  秦楓跟著許悅剛走出校門,就感到眼前一亮,一輛豪華得猶如太陽神坐騎的極品奔馳600一陣風般停在了他們面前,從車上走下一個身穿制服的漂亮男生,他走上前來對許悅躬身說道:“小姐,您父親吩咐我來接您回家,馬上有客人要來,其中那個日本船王的兒子說他很想跟您見上一面。”
7 p9 d( j9 v- a  許悅這時候的演技可以說不輸給任何一位好萊塢明星,她不屑的撇了撇嘴:“又是那個賊眉鼠眼的小日本?他可真夠討厭的。不去不去,不過你來的正好,我和我的朋友正要去一個地方,你用車把我們送過去吧。”  M$ h" B# P: z6 }
  那漂亮男生面露難色:“可是……”
- Q+ j% W% w2 ]! A5 u5 [/ Y7 J  “可是什麼?”許悅立刻“凶相畢露”,“我說不回家就是不回家!少說廢話,你送不送我們?你要不聽我的話,我明天就去跟我爸說,叫他把你辭了!”
2 L) q0 C5 ~, D; h% q1 D  “別別別,千萬不要這樣,我家裡父母下崗,就靠我一個人呢。我這就送你們去,小姐,你和你的朋友請上車吧。”那男生一邊慌張的懇求一邊畢恭畢敬的替他們拉開車門。
! |: A: V6 i, j  秦楓坐進富麗堂皇的車廂,心裡開始對許悅這個長相平平的女孩重新作了估量。說實話,論容貌許\悅最多隻能算是中下水平,小鼻子小眼,卡通式的圓臉上長著好幾點痘痘,身段跟男生沒什麼兩樣,還不如兩年前被他害死的女友——葉子。以前秦楓從沒注意過這個不起眼的女孩,甚至連她的名字也是在一年前她成為了學生會幹事後才知道的。卻沒想到這個平時絲毫不願出風頭的女孩似乎有著相當不錯的家境。這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誘惑,因為他深知金錢對自己的重要性。他始終認為人生的價值是由金錢來衡量的。7 A# Q+ Q8 q% h, c. e
  車子開始動起來了,這輛車的防震性能出奇的好,秦楓坐在裡面幾乎感覺不到車廂的顛簸。“這是你父親的車嗎?為什麼以前從沒見過他派人來接你?”
- e9 Z' E3 t( f3 v2 N* W  許悅白了他一眼:“你可是學校裡的大紅人,眼睛長在頭頂上,什麼時候注意過我?就算丹尼天天來接我,你也看不到啊。”
" U" ^% V6 V6 w  那被稱為“丹尼”的漂亮男生半轉過來臉來笑道:“我們小姐把家裡當成‘龍潭虎穴’,平時放著宮殿似的家不住,就喜歡住那學校的破宿舍,一個月都難得回家一次,還不許我來接,害的我只好跟老闆撒謊。”
0 X/ d, j3 }$ \4 r7 c8 }  秦楓有點好奇的問:“你父親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
( }- r1 s; B! t  K1 y0 X  許悅瞟了瞟他,眼珠朝上一翻:“不告訴你,誰叫你平時這麼不關心我。”
$ t: M* E9 T! D  秦楓微微把俊臉靠近她,露出了他那足以使任何女人陶醉的微笑,輕輕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距離也是一種美嗎?其實當我看見你的第一天起,我就開始注意你了。”8 y. J5 X; O2 o/ y2 e- R. X6 K
  “哦?真的嗎?”許悅斜瞄著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可是我記得你好像喜歡的是葉子啊,她都被你愛‘死’了。”
6 @$ B' u0 W9 s* M  秦楓的臉色微微一變,但也僅僅只是“微微”一變,旋即又恢復了原來那迷人的微笑:“說實話,我對她本來的確是有好感,可她後來硬逼著我一畢業後就要和她結婚,要不然就死,我萬般無奈之下才答應了她,她後來又逼著我和她上床,我沒辦法,也只好照辦了。再後來被校長知道後,我只是實話實說,你知道我不擅長撒謊的,沒想到她的神經這麼脆弱。唉,說起那件事,根本不能怪我,我其實也是受害者啊。”
( j$ j* H- d# M7 _/ E+ j4 m  許悅看著他那張完美無瑕的俊臉,心裡感到一陣強烈的厭惡,但她臉上卻是掛著滿不在乎的笑:“哦,原來是那樣啊,沒想到你還是個挺善良的人嘛。”9 r& q6 x: u! L! {; Y7 v. v
  “小悅,我知道你們以前對我有些誤會,但是,如果你願意給我個交往的機會,你就會發覺,事實上我是個多麼溫柔而又善解人意的好男人。”秦楓在她耳邊輕輕的吹著,就象只撒嬌的獅子狗。
+ i' l6 @2 L1 C# `  然而,他只顧著討好他的“新獵物”,卻沒發現這輛“太陽神坐騎”此時已經駛在市西的高速公路上。
# B) H# Z! V9 ~$ }8 O  X7 h  許悅好像是被他說的有點心動了,粉臉微紅的說:“你不會是在耍我吧?追你的女孩子那麼多,而我又沒她們漂亮……”  m/ z4 n' K1 f
  (可是你家有錢啊!)當然,秦楓沒把這句話說出來,而是輕輕的用手臂勾住了她的腰,在她耳邊溫柔的說道:“正因為你的平凡,才讓我感到鄰家女孩似的親切,這是一種感覺,愛情的感覺。感謝上帝今天給了我一個向你表白的機會,我愛你,小悅,真的……”
4 s* [$ i' n+ O  如果是在兩年以前秦楓對她說出這一番“表白”,她也許會感動的發瘋,象葉子當初一樣欣喜若狂的撲進他的懷抱。縱然是現在,許\悅也不禁感到有點心神盪漾,“這是條虛偽的豺狼,千萬不能吃他的迷藥,不能忘了死去的葉子!許悅,堅強點,堅強點!”她一邊在心裡提醒自己一邊故作嬌羞的低下頭說:“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4 x8 ~- k* r) p( A9 Q3 c  秦楓輕吻著她的耳垂:“如果愛神丘比特此時出現的話,我敢肯定,他的一支箭正射在我身上,還有一支箭正對準著你,祈求上帝千萬不要讓他射偏了,如果不幸那樣的話,我將會因為得不到你的愛情而憂鬱一生……”3 }  D! l! v2 x( S, g
  如果說許悅可以得到的是奧斯卡影後獎的話,那麼秦楓在騙女孩子方面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奧斯卡影帝,幾乎任何一個懷春少女都會在他的這種甜言蜜語下繳械投降,儘管他是虛偽的、不實的甚至是危險的。1 ~2 y# G* L) A$ {6 d4 X
  車子已駛上了分岔路口,並穿進了一條小路。
& g$ l4 P- e4 j  許悅似乎是已無法抵擋他的誘惑,把手伸進他懷裡,果然摸到了一片硬硬的圓形物體,她嬌喘連連的說:“阿楓,也許\我是在做夢,請你吻我吧,那樣可以使我感覺到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是真的。”
7 S! ^& ^* C' Y3 r  要和這樣“平凡”的女孩接吻對秦楓來說似乎是件比較難過的事,但是一想起他以後的榮華富貴,這點“犧牲”算得了什麼!他閉上眼睛,輕輕吻在了許悅的脣上。
1 ?% v. a  y& h) ?8 T. Q! t  許悅在他閉眼的同時,已快速把那片圓形物體夾了出來,果然是一面小銅鏡。她馬上把小銅鏡藏進袖子裡。: b# `& R8 S+ l7 _6 t& d  x
  兩人正“陶醉”在這“深情”的“熱吻”中時,車子忽然停了下來。“怎麼了?”許悅掙出秦楓的懷抱問道。秦楓這時驚奇的發現車子的四周竟起了一層很濃重的迷霧,已經看不清五米以外的景物。“奇怪,這種時候怎麼會起這麼大的霧?”! e( s" x- X* D* I+ [
  丹尼無奈的作了個苦笑:“可能是發動機出了點問題,我下去看看。”. i8 @, o) q4 u7 J: M5 G) T8 |( h4 `
  他走下車很快就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層層迷霧中,好一會也不見上來,秦楓覺得有點不對了,正要下車察看究竟,許悅一把抱著了他:“阿楓,我好害怕啊,求求你別離開我。”
$ M. i2 s/ A! ^7 G8 M# D; _' c  秦楓心中一動:看來是她早有預謀想跟我在一起了,這才通知司機故意拋錨,讓我和她有這麼好的獨處機會,哼哼哼,沒想到這也是個心計頗深的女孩啊,以後把她家的財產騙到手後得想個辦法把她踢了……
1 g0 y8 Y3 b0 s8 ?& g  想到這裡,他故作溫柔的擁住許悅,安慰道:“親愛的,我怎麼會拋下你一個人呢?就算是世界末日即將來臨,我也會陪著你到最後的一分一秒。”
  m" r- B  ?( A- O5 }. p2 G# x  吻。
1 h% T% s! J5 V  c( c7 z1 b  許悅的嘴脣和舌頭都很涼,但非常柔軟。秦楓漸漸有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是兩年以前,某一個女孩的嘴脣……
/ ~& U$ t8 _% H6 |. B7 K) c' J% Z  他突然感到兩股冰涼的液體淌進了自己的嘴,鹹鹹的。“她怎麼流淚了?是被我感動的?奇怪,怎麼還有股腥味?”
- K( m9 k7 ^6 ~  他正感到狐疑時,一個曾經很熟悉的聲音飄進了他的耳朵:“楓……你還是沒變……”5 K( c) R- Z+ Z- z$ K6 P
  他一愣,忙睜開雙眼,在他面前的卻已經不是許悅,而是葉子那張蒼白的、雙目中正流淌下血與淚\的臉!
6 O4 D/ v' R% r; X$ ^: a  q& q  “葉子!”他大驚失色,忙鬆開手往後退縮,後背“咚”的一聲撞在車門上,“你……你不是已經……”9 Q9 J( d/ v7 l
  葉子的身上依然穿著那件鮮艷的紅馬甲,她眼中的血淚浸潤著無限的悲傷:“楓,當你離開我的那一天起,就已經註定了今天的結局。”9 {/ L, H" o: n; i2 g
  秦楓強自鎮定心神,一邊把手伸進懷裡一邊勉強冷笑道:“哼,葉子,沒想到你還不死心,還嫌上次的苦頭吃得不夠嗎?今天我就再……”他的冷笑突然僵在臉上,因為他發現那面爺爺送給他並囑咐他千萬不可離身的小銅鏡此時竟不翼而飛!- s' i: {  D( x  G2 _9 L
  葉子那雙冰涼的手慢慢伸向他:“我要你永遠也不能離開我,永遠……”5 W  D) x: U9 \2 R$ U
  “啊——!!”他恐懼的驚叫一聲踢開車門,連滾帶爬跑出那輛可怕的車子,車子停在一條泥地小路上,車外白茫茫的一片,到處都是迷霧,根本看不清方向,秦楓心慌意亂中沿著小路狂奔,一邊奔一邊不時回頭觀望,只見在團團白色迷霧中,一小點鮮血般的紅影正快速向他飄來,正是他曾經送給葉子的那件紅馬甲!
) Q+ I4 |6 q! ^( V7 s  他大駭,更是拼命狂奔,只希望能趕快逃到高速公路上,只要有車來他就得救了。可是就當他奔得快要斷氣的時候,他卻發現小路的盡頭竟是一道平整如刀切的斷崖。
! M3 ^' t: X( y+ K" n6 R5 J% @% ~  斷崖周圍長滿了小小的白花,不遠處還站立著一棵已枯槁的老樹。
9 h/ y& R" X9 c" y2 g- k7 j& n  “這……這裡是什麼地方?”他環顧四周,恐懼中帶著驚訝,因為在他印象中市區附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地方。
! O# J9 ~0 Y4 G  紅馬甲已越飄越近了,葉子那張慘白的臉在迷霧中慢慢顯現。
* t- ^/ z- R. s2 H  “不,你別過來,不,不!”秦楓絕望地連連後退,一陣大風刮過,把那些小白花吹得漫天飛散,迷離了他的雙眼。不知不覺中他已退到了斷崖的邊緣。
5 c) Q# {# P4 }+ i1 A$ M' r+ v9 c! P  “你難道忘了嗎?這就是你送給我的紅馬甲,你說過你會愛我一生一世。”葉子流下的血淚從半空中灑落,猶如兩條紅色的飄帶,“可是,你違背了你的諾言,僅僅是為了所謂的‘聲譽’,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那麼狠心?為什麼!?”
& G6 m4 A1 w7 n$ m: s# [  秦楓也哭叫道:“葉子,你不要問我為什麼!當時我的確是真的愛你,可是你知不知道對一個男人來說最最重要的是什麼?是金錢!是權力!如果那時我承認了和你的事,我將失去那所有的一切!受過處分的學生還能分配到什麼好地方去!葉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念在往日情分,你就放過我吧,求你了!”! L% \1 I# L4 l4 ?( {* x* n
  “往日情分?哈哈哈哈……”葉子仰天慘笑,“楓,你又什麼時候想到過我們的情分?你還叫你的爺爺施法將我打入了冥獄,要不是有好心人的幫助,我將永世不得翻身,那時你的情分又到哪裡去了?哼哼哼,好,我不會再稀罕你的‘情分’,這件紅馬甲,還給你!”; S- e0 ?, c$ F, [5 T1 A
  秦楓眼前一紅,那件紅馬甲已落到了他的頭上,原本輕飄飄的紅馬甲此時竟如千斤石一般沉重,秦楓身不由己的被壓得往後一退,一腳便踩到了斷崖外的空間。
! E! B) g' T' \+ i. \' D  “啊——!!!!!!”秦楓連同那件紅馬甲一起墜入了那望不見底的深淵,消失在白茫茫的雲霧中。在墜入懸崖最後的那一刻,他恍恍惚惚看到葉子那張慘白的臉正對他露出幽怨的微笑:“我要你永遠不能離開我……”
: t) O. P. J7 I7 x* W9 S$ T8 o' C  兩天后,丹尼駕著他的極品奔馳600來到了高速公路上的那條分岔路口,開了一會兒,卻發現那裡根本就沒有兩天前那條泥地的小路,遠處一處山壁擋住了去路。( ]- y  b& f4 Y1 {; a; t% M
  丹尼說:“也許你們所說的那塊地方不是凡間的。”/ C$ d. Y1 p5 p+ q1 z& w/ s8 F
  坐在車後座的許悅笑道:“你是靈異會的會員,對這種怪事自然也應該是見慣不怪了。”
1 }$ {( G* d& c7 J/ G  丹尼笑笑說:“我只是會長的一個小徒弟,倒還真沒見過很多世面,不過,根據我的推測,那條路其實在某些時候並不會被封住,不信你們下去走走就知道了。”' O. a  P6 ?, F. G+ p/ B
  坐許悅身邊的陳洛軍問道:“你不和我們一起去?”' p/ ~3 h0 l& Y) B$ a  G' W9 L
  丹尼掃了他們兩人一眼,大笑:“當然,我可沒那麼不識趣。”! Z# i& W6 ]; ^* _# J  i
  許悅和陳洛軍下了車,來到了那處山壁前,“可是好像真的是沒路了啊?”許\悅正喃喃自語,忽聽陳洛軍驚喜的叫道:“許悅,你看上面!紅馬甲!”
3 d+ g, U/ s- D& _) _$ d  許悅忙抬頭望去,果然,那條鮮艷的紅馬甲正慢慢飄落。
9 C0 A' V  v% U( b  許悅伸手接過落下的紅馬甲,眼前的那道山壁忽然閃了一下白光,不見了,出現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
- m6 c4 T9 g4 F% d7 o8 m4 E% z  許悅手中的紅馬甲又自己懸空浮起,往前飄去。許\悅和陳洛軍微笑著對望一眼,手拉手的跟了上去。
: x7 e3 V0 Q  r9 U, }  他們跟著飄動的紅馬甲又來到了那道斷崖邊,仍然是那片片飛散的小白花,那枯槁的老樹,還有那輕柔的風。
% P- _2 p) Q- B: B, h8 V& \  紅馬甲又在空中飄動飛舞了幾下,似乎在向他們告別,隨後就飄下了懸崖,頃刻不見。* i9 h! v" g3 }9 t5 M6 n
  “也許她也要回冥獄去了,真是個可憐的女孩……”陳洛軍喃喃道。' h- _* i7 s% B& p  B
  “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但我可以肯定,秦楓就是從這裡掉下去的。”許悅說道。
% ?0 X. s5 b7 s1 a3 Y: d0 d  陳洛軍點點頭:“我相信,那是他應有的下場……對了,你說你那天是什麼時候開始失去知覺的?”
& E4 K2 |6 ^3 Q  “是丹尼按照計劃下車之後啊,我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就昏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竟然睡在寢室裡,你那邊呢?那老傢伙後來有什麼反應?”
, o6 C- ?, y& z6 o8 f  陳洛軍笑著說:“他死了孫子,自然是很傷心了。可笑的是,儘管他法力高深,卻始終沒看出我手中的其實只是把仿真玩具槍”
" l! \# p" e* ^" a3 h  許悅看著他眯眼一笑:“你真是個壞東西,比狐狸還壞。”
( ]1 X5 u; h, X7 S# K  陳洛軍也轉臉望著她,清秀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這兩天的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愛情其實是一根連接著兩人命運的紐帶,當一個人受到傷害時,另一個人也同樣會受到傷害,所以我們每一個人都不能輕易的系上愛情的紐帶,但一旦系上了,就必須全心全意的去對待、去品味,不能因為外界的壓力而變得脆弱,這樣才能充分享受到愛情的甜蜜,生命的意義。”
: s  L8 R2 G5 {+ E9 d- E8 v  許悅靜靜的聽他說完,也溫柔的笑了,她笑起來其實並不難看,因為沒有一個浸潤在美妙愛情中的女孩子會笑起來不好看的:“那你呢?你系上了嗎?”  w. O' t: s+ k9 O! C6 H( q2 s
  陳洛軍將許悅摟入懷裡,眼中蘊藏著無盡的幸福,在她耳邊輕輕的笑:“你說呢?小傻瓜。”0 r1 v1 J, q  X
  漫天飛舞的小白花中,兩人在斷崖邊緊緊相擁……) \2 l( g2 v9 v) J' i/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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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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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僵屍對日本喪屍

記得我家鄉曾有一條村子的別名叫鬼村,而這個別名是根據一個故事而起的。話說在清朝的咸豐年間,由於當時那裡發生了一場大瘟疫,死了很多人,所以那裡的怨氣很重,所有的生物(包括人類)在那裡都沒法活的長命,很多小孩在沒有出世前就夭折了,而且還出現了許多鬼怪之事。一直到清朝末年的光緒年間,那裡來了一個清官,而那個清官為民請命,敢作敢為,令到當地的居民都對他十分敬佩。雖然他後來英年早逝,但自他死後不久,那裡的所有瘟疫和以前的一切鬼怪之事都全然消失,當地的居民都認為是那清官在保佑他們,於是,他們湊錢給這位清官立了一座廟來貢俸他,叫清官廟。後來,日本鬼子進村,對當地居民進行大屠殺,而卻在那天晚上,那支日本軍隊不知給什麼人全殺了,連他們最凶狠、最惡毒、最好功\夫的頭目吉村小次郎也給人一刀斬下頭骷,後來人們發現,在他的嘴裡含著一顆珍珠,而這顆珍珠卻是當年那位清官的家傳之寶。
- P' W) G8 N# S1 N/ v  後來,那裡晚上經常發出很多鬼叫的聲音,當地的居民都認為是吉村小次郎的怨魂不散,於是他們把他的頭骷和身體放到了清官廟之中,不過說來也怪,自此之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鬼叫聲了。因為這個村子以前有太多的鬼怪之事發生,所以周圍幾個村的人都給這條村起了一個別名叫鬼村,後來那裡也成為了旅遊景點之一了。
6 f+ v5 [, h: [" X  雖然那裡是我家鄉的一部分,但因為我是在廣州出生的,而這麼久我也沒有回去過,只是從老人家那裡聽說了一些故事,所以我對那裡也充滿了好奇,很想找個機會回去看一看。然而,這個機會終於來臨了。有一年的夏天,我隨旅遊團來到了這個村子,導遊向我們介紹了一切,帶我們到處參觀,當然,我們也到了那座清官廟裡參觀。果然,當年的吉村小次郎的屍首還在那裡,旁邊還有小次郎的一把日本刀,不知為何,他的屍體好像完全沒有腐化的跡象。導遊說,在吉村小次郎的口中有一顆珍珠,而這珍珠是當年那位清官的家傳之寶,所以價值連城,因為當地居民深信珍珠是用來鎮壓住吉村小次郎的怨魂的,如果拿出來,吉村小次郎將會復活,所以他們對此很小心,從來不讓別人靠近小次郎的屍體。可惜,最後,小次郎還是復活了————就在當晚半夜,我突然給村民的吶喊聲吵醒了,村民說,清官廟火燭了,而且有人見到吉村小次郎的屍體從火場裡走了出來………吉村小次郎的復活令到當地居民大為震驚,聽當地的居民說,當年的吉村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姦淫中國婦女,殺害中國同胞,搶盜中國財物之事數不勝數,正是吉村被殺死的當日,他曾對當地的居民進行活埋,姦殺剛分娩的婦女,摔死剛出生的嬰兒,活生生地扭斷老大伯的脖子,對中國人進行細菌測試……,其手段之惡毒,令人發指。/ D9 l) E2 r4 |/ D) Z: ^: Z
  也許他的滔天暴行使到人神共怒,同時也深深觸怒了當地人所敬拜的清官,據說那清官是林則徐的後人,叫林天光。就在當晚,吉村及其部下一下子都全軍覆沒,被殺於無形之中,而這次吉村小次郎的復活,是否預兆著歷史性的災難即將降臨了?當地的居民沒有一個不對此事感到恐懼的,當年曾可以鎮壓吉村的清官廟現在也化為烏盡,居民一下子處在惶恐不可終日的日子裡。當晚,當地的居民請來了幾個僧侶,打算為吉村做一場法事,以超渡吉村的亡魂。但當地的居民想錯了,吉村的怨氣又豈非是一場法事可以解決的。就在當地人給吉村做法事的當晚,當法事做到一半的時候,狂風大作,一瞬間,一切的燈火全滅了,四周烏燈黑火,漆黑一片,透著少少月光,我們隱約看見前面有一個左手提著人頭,右手提著日本刀的喪屍正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只見那喪屍的左手一扔,頭骷不偏不歪地落在它的頸上,它用手擰了擰頭。它正是昨晚從火場走出來的吉村小次郎,它一身日軍裝飾,面似紫色,露出鋒利的獠牙,目露凶光,面目可憎而又面目猙獰地向這邊一步一步地逼近。這時,居民為當時的情景所嚇呆了,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八格,你們這些中國豬,阻礙我們實馳大東亞共榮的理想,今日,就要你們身首異處,受死吧,中國豬。”那具日本喪屍臉目歪惡地對著我們狂吼,說完,它舉起那把曾染有千千萬萬中國同胞鮮血的日本軍刀向這邊辟來,一下子,居民們就像炸了窩的螞蟻一樣,一邊慘叫著一邊逃竄,有不少人來不及躲避,成了那喪屍的刀下亡魂,而那喪屍也不遺餘力地追著居民猛辟。慘叫聲,吼叫聲,哭泣聲,男聲,女聲,小孩聲,老人聲……….,一下子,那裡好像成了人間地獄似的,一幕幕悲慘的、慘絕人寰的景像正在這裡開演了。這時,四周又一次的狂風大作,這一次比剛才更厲害了,吹得地動山搖,吹得人無法睜眼,而這時,喪屍也停止了暴行,對著颳風的地方咬牙切齒地怒視著,過一半晌,前面出現了一具身穿清朝服裝的僵屍,也露出嚇人的獠牙,面無血色,正怒視著喪屍,一步一步地向喪屍這邊跳過來。
( I. u  t4 b3 F; @/ S0 F  突然喪屍發出一聲嚇人的怪吼,對著僵屍張牙舞爪地吼道:“八格,八格,你來地正好,我被你的珍珠壓了幾十年,幾十年來我都不得動彈,今天我終於自由了,以前的恩恩怨怨,今天我就一次過和你算清楚。”說完,喪屍雙手舉著尖刀向著僵屍狂辟下 ………一場僵屍與喪屍之間的大戰開始了,在喪屍的眼中,對僵屍充滿了一種強烈的仇恨感,它對著僵屍,咬牙切齒,招招狠毒,心狠手辣,好像恨不得一下子把僵屍吃到肚子裡去似的。而僵屍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它見招拆招,跳上跳下,一會跳到左邊,而一會又跳到了右邊,不時還對著喪屍狠狠地咬下去…….。僵屍的到來,令到 男姨由?礞鴠拫??到了喘息的機會,紛紛找地方躲了起來,一聲不吭、大氣也不敢喘地看著這場僵屍大戰。它們似乎拉成了均勢,勢均力敵,大家也沒有得到另外一方的便宜,突然,有一個小女孩哭著走出來喊著要找媽媽。這情形,給喪屍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機會,喪屍突然一回頭,一手捉住小女孩子,把她高高地舉了起來,這時,小女孩被嚇著了,哭得更厲害了,“哈哈哈”喪屍怪笑起來了,“林天光,八格,你生前不是很愛你的村民的嗎,很痛惜他們的嗎,來啊,來救她啊,來啊,中國豬,哇哈哈。”3 b% J( q- y$ N* m5 D0 v
  那一邊,僵屍眼憎憎地看著喪屍舉起那個小女孩,它好像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它害怕喪屍會殺了那女孩,從它的眼神中露出對喪屍的痛恨和無奈,它只好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j) W2 [% b5 g" J6 _
  從來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絕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手軟,喪屍的惡毒性格暴發了,只見它毫不猶豫地把女孩狠狠地拋上了半空,然後舉起手中血淋淋的日本軍刀,手起刀落、斬瓜切菜似的一下子把女孩斬開了十幾塊。頓時,女孩的鮮血噴向了四周,自此,女孩沒有再喊一聲了。僵屍目睹了這一切,它發怒了,它對著長空發出撕心裂肺的長吼,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比它更愛這裡的村民了,然後它用世界上最仇恨的目光怒視著喪屍…….,然後它用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向喪屍發出了猛烈地進攻,喪屍被僵屍突然其來的攻勢嚇住了,一時沒法招架,重重地被僵屍摔出了五丈之外。正巧,喪屍被打落在兩個居民的附近,那兩個居民給喪屍嚇壞了,大喊大叫地匆忙逃跑,喪屍又想故技重施了,它又想捉住那兩個居民,但這次僵屍又豈肯讓它得懲,飛快地跳了過去,想借此阻擋喪屍殺人,但它想錯了,生性狡猾的喪屍忽然一回頭,拿著軍刀順勢向僵屍斬去,也許僵屍根本沒有料到它居然會使出如此惡毒的招數,一時躲避不及,被喪屍當場斬下頭骷。俗話說,蛇無頭而不行,可能僵屍也會如此吧,失去了頭骷的僵屍好像功\力全廢一樣似的,頓時混身無力地倒在地上,“哈哈哈”喪屍狂笑道“林天光,你這隻中國豬,這一次輪到我斬下你的頭骷了,哇哈哈……..”喪屍對天發出令人討厭的笑聲,其笑聲之恐怖,令人作嘔也令人發指。
8 n9 Z% n) N) h, h3 \& D) R. z  喪屍對天狂笑完後,又再一次舉起它那把血淋淋的軍刀,想繼續辟斬僵屍的身體,這時,所有的村民都忍不住了,紛紛舉起火把和鋤頭等工具衝了上去,想營救他們敬愛的僵屍,不,應該是敬愛的林清官的屍體才對。
6 d0 z4 l2 M6 K# l% K. H  村民紛紛拿著工具衝了上去,一下子把喪屍圍住了,“八格,你們這些中國豬,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遠點。”喪屍狂吼道,雖然喪屍怪吼怪叫,但當時村民的心中都十分清楚,這一時刻如果退縮的話,不久肯定會成為喪屍的刀下冤魂,更何況,那是他們心目中所敬拜的林清官屍體,而且僵屍也是為了他們而受害的。他們並沒有退縮,拿著工具怒視著喪屍,與喪屍對峙起來……。或許是眾憤難平,或許\是村民的團結令到喪屍開始感到恐懼,也或許是之前僵屍與它對戰時,它也身受重傷……..,喪屍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相反,它凶視了村民一會後,就一下子逃跑掉了。臨走之前,它惡狠狠地拋下了一名話:“八格,你們這些愚蠢的中國豬,早晚有一天,我們大日本皇軍一定會把你們統統殺掉的……。”喪屍令人作嘔、令人憎恨的聲音在夜空中縈迴不已,久久不肯散去。
) j6 }7 h& c" H2 f* v  第二天,村長命人趕快請附近最有名的道士為僵屍連結屍體,道士面對著僵屍的屍首,嘆惜地說:“當年林清官為了民族,為了人民,敢於與洋人作對,為了百姓,不與奸官同流合污,勇於做一個為民請命的好官,為了國家的前途和命運,勇於上書,渴望康有為的變法成功,他生平最痛恨賣國求榮之輩,痛斥侵華的洋鬼子,為了當時的大清朝,他甘願拋頭顱,灑熱血,他生前最希望能參加清朝的軍隊,能與洋人對戰沙場,為國家出一分綿力,但他非但沒能達成他的畢生願望,還遭到當年的慈禧太后的逼害,令他含恨而終,英年早逝,可憐壯志未酬身先死,死後非但沒有像那些貪官那樣風光大葬,而且現在還要落得身首異處的可憐下場……..”說著說著,道士和周圍的人都哭泣起來,哭了一會,道士繼續說:“僵屍,集天地之怨氣所生,在人世間以怨為念,以血為食,而林清官當年正是為了未能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未能看到國家繁榮富強,看到國家痛擊洋人,而懷著一口怨氣含恨而終。他死後雖化為僵屍,但卻沒有害過這裡一個人,可見它品格之高尚,沒人能及,而我們今次要解救林清官,就必須集齊一百斤的鮮血,為他續身。僵屍和喪屍不同,僵屍復活後必須再經過三天調養,它的功力才會得到完全恢復,而這三天不能有任何事情騷擾到它,希望它能吉人天相,不,應該是吉屍天相。4 y8 d" {+ O. J2 @  ^$ e$ W;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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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村長便命令當地的居民按照道士所說的去做,並將僵屍放到一間密室裡保管,吩咐所有人不得去騷擾僵屍,以免阻礙僵屍的復原進程,但是,就在當晚,一件令人痛恨的事情發生了……..僵屍雖然得到復活,但它的元氣遠遠還沒有得到恢復,必須還要再調養三天,連續曬三晚的月光才得而恢復功力,剛復活的僵屍身體猶如初出生的嬰兒一樣脆弱,不能經受任何的打擊,任何對它不利的情況都會令僵屍的復原進程受到阻礙,所以村長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擾僵屍,而且安放僵屍的密室也只有道長和村長知道。# f1 p% p* g0 G% `7 }7 S5 R
  當地的村民估計喪屍會趁僵屍元氣大傷的時候再對僵屍發動襲擊,於是村長命令全村的村民全天候守著村子,而道士們就在村口起壇作法,以截擊喪屍的進攻,而另外一些村民則在道士法壇附近的一間草房裡安放了大量火藥,以便道士們對付不了喪屍時,就引誘喪屍進入草房,然後點燃火藥,以使喪屍死無全屍。
( q5 ~) C: M" l( Y0 B; U  k  到了傍晚,一切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可以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現在只欠的是喪屍的到來。沒錯,喪屍真的沒有放過這個極好的襲擊機會,不過村民千算萬算也算漏了一樣東西,來的不只是吉村小次郎一隻喪屍,還有吉村當年的一些部下,它們也化成喪屍張牙舞爪地走來了。就在當晚子時,即12點鐘的時候,一陣狂風過後,吉村帶著它的部下面目猙獰地趕來了,“中國豬,我們又見面了,如果你們今晚肯把僵屍交出來,我今晚也許會大發慈悲,先放過你們這些愚蠢的豬,哇哈哈…….”喪屍指著村民狂笑了起來,“哼,不過如果你們靈頑不明的話,我唯有大開殺戒了。”“哼,妖孽,休得猖狂,你生前侵我國家,殺我國民,死後還不知悔改,淪落到要做喪屍還要追殺我們的村民,你這種人,生於世上是世界的恥辱,死下黃泉就算受千刀萬刮,也難恕去你的罪狀,今天本道士就要替天行道,要你死無全屍。”聽到道士的這一番話,令到喪屍惱羞成怒,它對天怪吼一聲,說道:“哼,八格,這些都只是你們自己無能,是你們害了自己,與我們何干,我們實馳大東亞共榮的理想,而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中國豬,阻礙我們實馳我們偉大的理想,都是你們,誰叫你們生於中國,而不是生於我們日本呢,今天,死無全屍的是你們。”說完,喪屍們舉起軍刀向著道士和村民撲了過去。
3 Q" w4 N; I1 b! {6 C  那一邊,道士們也不示弱,說了一句“一派胡言”。然後燒了道符,對著喪屍們念起了真經…….,但是,道士們的做法似乎對喪屍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喪屍們依然撲向村民和道士,與所有的人撕殺起來,一下子,不少村民都淪為喪屍的刀下亡魂,那裡,再次展現了慘盡人寰的人間地獄情景,腥風血雨,令人不禁心寒,道士們無奈,只好拿起七星劍與喪屍對戰了起來了,一瞬間,那裡成為了人屍對戰的戰場,雙方殺得天昏地暗,鬼哭神怒,但喪屍乃是邪靈附體的,它們越戰越狠,道士們開始不是喪屍的對手了,於是,道士們準備退到草房裡,以引誘喪屍。誰知,天有不測之風雲,這時,有個負責點燃火藥的村民,由於心情太過緊張,無意之間點燃了火藥。頓時,草房一帶變成了一遍火海,道士們也死傷了不少,而喪屍們更是凶狠地追殺著所有的村民,村民開始招架不下,情況對於村民越來越不利了……。- n6 O+ j8 w* V: L+ T$ v6 x" p+ H7 |
  就在這個千均一發的時刻,在密室裡的僵屍突然出現了,它從半空中飛撲過來,一下子打倒了兩隻喪屍。“啊,你還沒有完全復完的。”道士大喊道,可僵屍沒有理會這麼多了,它很清楚知道,如果這時候它再不出現,這裡的村民就會有滅族之災了。眼見僵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與喪屍們對殺了起來,僵屍狠狠地,不留情面地打倒了一隻只喪屍,一切情況都好像有好轉的跡象了,僵屍越戰越勇,勢不可擋,它憤怒了,它發狠了,它決不可以見到有外國的洋人欺凌我們國家的人,不可以,決不可以,見它打倒一隻只的喪屍,勢如破竹,雖然它自己也身受百刀,但它毫不顧忌,它本身也很清楚,經過這一場戰役後,它可能永遠的滅亡了,永遠的在人世間消失了,但它好像從來沒有為自己想過似的,在它的心目中,它只想多殺幾個這樣貌似瘋狗的日本喪屍。- W  u" p2 l0 }5 n
  但始終僵屍是剛復元不久,更何況它是孤軍奮戰,而對方卻是一支日本喪屍軍團,雖然僵屍力大無窮,勢不可擋,當它把所有的喪屍戰士都消滅了之後,它始終還是敵不過吉村小次郎的最後一刀,吉村小次郎的最後一刀狠狠地、不偏不正地刺中了僵屍的心臟,心臟對於僵屍來說是命脈的所在,心臟的破碎會令到僵屍從此消失人間。中刀的僵屍混身無力,怒視著吉村慢慢地倒在地上了。“哈,哈哈,哇哈哈,我終於贏了,我終於贏了你了,林天官,中國豬,八格,我們大日本帝國永垂不朽,大日本皇軍萬歲,哈哈哈。”喪屍狠笑道,笑聲令到所有的村民都悲痛萬分,心如刀割。喪屍笑了一會,拖著日本軍刀慢慢地走向村民,“中國豬,你們的清官死了,你們也準備受死吧。”喪屍舉起軍刀準備向村民辟去。就在這個最關健的時刻,躺在地上垂死的僵屍突然用盡它平生的最後一點力氣,撲向喪屍,抱著喪屍一起衝向了已經起火的草房。隨著草房爆炸的一聲巨響,僵屍和喪屍當即一起同歸於盡,在這個塵世間灰飛煙滅了……。了不起,中國僵屍,在戰鬥的最後一刻,你終於勝利了,終於用你自己最大的努力化解了人世間的一場災難,你終於打敗了日本喪屍,你終於維護了中國全民族的尊嚴,而且你的贏是多麼的漂亮,多麼的壯烈,多麼的光榮啊,你的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因為為你而感到自豪的,好樣的,中國僵屍,我們向你致敬。
" R( L- W5 d/ G% [5 _  看著草房的暴炸,看著僵屍與喪屍的同歸於盡,村民沒有一個不抱頭痛哭,痛心疾首的,可憐一代清官林天光,生前為了國家和人民,流盡了人生的一點熱血,死後仍然為了百姓,為了民族尊嚴,不惜與敵人同歸於盡,你的豐功偉績,後人一定會記住的,你放心吧,新中國的人民是永遠不會再受敵人的欺凌了,你安心地去吧!看著這一切,村民都含著淚\,情不自禁地高唱起《義勇軍進行曲》和《做個勇敢的中國人》。林清官,你的畢生事績將永垂不朽,流芳百世,你安息吧!我們一邊高唱,一邊慢慢地望向半空,今晚的明月特別明亮,在月亮的另一邊,我們似乎看到了林清官的面容,他含笑著慢慢地閉上了雙眼,在我們的眼中慢慢地消失了,他終於安心的去了,他終於安息了……..現在每逢有人要求我給他講僵屍的故事時,我都會對他說這個故事,我很希望,我真的很希望他們能記住歷史,記住恥辱,家不可以破,國不可以亡,民族的尊嚴更不可以辱,士可殺,不可辱,中華民族決不可以受外敵欺凌,中華民族萬歲,中華民族永垂不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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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園驚夢

“所以說,其實鬼也沒啥可怕的,都是編出來讓男孩子嚇唬女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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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 x) ~; b8 L5 j  荷塘月色,影影灼灼,也許這是清華剩下的為數一二的可以不用尺子橫豎一量長度一乘就計算出可供多少學生分享的地方了。今晚的月色,也許\不如朱老先生多年前所見的那樣清澈透淨,可也足以讓一對對的情侶靜靜享用。不知是設計者的巧妙心思,還是進化論得到的自然選擇結果,一張張長椅恰到好處地圍繞這荷塘,讓每一對既不會互相打攪,又不會浪費了這有限的周長資源。5 b) H3 u0 B' S8 J, M
  工字廳前面的台階也應該算是“長椅”之一吧。如今也正有一對兒恩愛情侶相偎而坐。佳兒牽著死黨的手,靜靜地經過他們的後面,盡量不打擾這一對兒的耳鬢私語。卻仍然不小心被路上的磚頭絆了一跤。情侶被背後的突發聲響嚇了一跳,雙雙轉過臉來,只見路燈光下,一長髮女孩捂著腳踝,另一短發女子呆立在她身邊猶如一尊石像。明明同伴已經小聲嗚嗚地哼著,顯見是痛到無法忍耐,可那短發女孩就似失去生命力一般地立在一旁,無言無語,甚至連低頭看看的意思都沒有。晚上的氣氛總是詭異,加上兩位奇異的女孩組合起來,愈顯妖艷。
* i, |+ N3 T" _  情侶之中的女孩攥緊了男友的手,怯怯地問:“同學,你沒事兒吧?腳扭到了?”
6 i* Y0 Z5 I4 R- I  “沒關係,我踢到磚頭腳踝可能扭了一下。謝謝,不好意思打攪了。”長髮女孩衝他們揚臉一笑,那一對兒中的男生頓時屏住呼吸,恍惚間以為荷花仙子下凡。再下一刻,他的胳膊已經被女友使出全身力氣扭了一下,回過神來時,面前哪還有女孩的影子,只得趕緊陪笑哄自己的女友開心。
; k3 R  \. e# F4 t  待到散步走過了這一段溫馨月色,佳兒才呼出一口氣,輕啟朱脣,喃喃道:“其實,你和他分手也挺好的,我一直這麼覺得。”身邊的人依然無語。佳兒又嘆了一口氣,夜色仿佛也加深了幾分。
* p. f# E. |. }  F9 s  “你以前最愛聽鬼故事了,我講一個給你聽吧,好不好?”佳兒歪頭看著自己牽著的毫無知覺的死黨,努力扮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短發女孩仍舊面無表情,呆呆地任由佳兒牽著向前。1 X+ W$ `0 d+ c
  “其實啊,這荷塘邊上,到了晚上,嗯,大約九、十點鐘吧,是很恐怖的哦!”佳兒沉思著,講出了一段傳聞。# p$ G& H5 S9 ?5 ?' y# h6 L' s6 T1 R
  就在那工字廳裡,曾經有一個大四作畢設的男生為了追大一的學妹,將其邀至辦公室,然後兩人一起看水木的鬼板。之後還覺得不夠刺激,男生又給學妹開始講鬼故事。正講到關鍵時刻,忽然電話鈴聲大作,兩人嚇得一哆嗦,男生趁機緊緊抱住了學妹,說是趁機,其實自己也被嚇得魂散才是真的。擁抱總是人類排除害怕的最簡單方式,男生於是有了勇氣去接電話,卻原來只是家人打來。不過經此一嚇,二人再也不願意拘於這八九平方米的小辦公室內,於是起身很自然地走去荷塘邊的台階坐坐。
6 X0 B& u$ Z$ _1 O( j+ n$ F, u  走出門才看見台階上似乎已經有了兩個人,但是暗裡看不真切,於是學妹想走近去確認一下,男生站在門口燈光下的原地,看著學妹一步一步慢慢接近那團黑暗。忽然一聲慘叫,學妹調頭很驚恐地往回跑,卻不知為何絆了一跤,頭撞在地上,流了好大一灘血。死前,她說了一句話:“那男生,摟著一個屍體!”可實際上那裡什麼都沒有。這位大四的男生最後也不知下落了,也許輟學了,也許\是被唬到發瘋離開了校園?也有傳聞說他本來就得了癌症,會殺掉所有他愛上的女孩,那個學妹就是被他活活在石板地上撞到頭破身亡的。
2 q7 L: x& Y# B- |  “怎麼樣?你害怕麼?”佳兒突然將長髮掩住臉,跳到死黨面前,低頭說道:“其實我也是一隻鬼!”; q! V! C6 q* V- p
  短發女孩卻還是面無表情,眼神似乎在看著佳兒,又似乎在看著遙遠的某處。二人身邊正是大禮堂,佳兒嘆了一口氣,甩了甩頭,帶動了幾絲冰涼的空氣,復又牽起死黨的手,往新齋走去。; y# g) @$ P) B" n+ ]9 c% ^- U) H
  “就算他不愛你了,就算你變成這樣痴痴呆呆的,我也會一直照顧你,直到你好起來,因為,”這自言自語在空曠的夜空中顯得有一點傻,“因為,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死黨!到死也不分開的!”1 d7 ^8 e5 E) m$ @8 O
  也許,佳兒若能看到一點點未來,就不會這麼輕易地許\下這“到死也不分開的”承諾了。 荷塘邊上,那一對兒還在卿卿我我,剛剛的短暫不快早已煙消雲散。女孩子正巧笑鄢然地望定男生手中的一個紅色的心形的錦盒。而男生正面紅耳赤地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g& V- d9 C9 f% Q
  “你想喝杯水麼?”佳兒已經牽著死黨走入宿舍,每天晚上例行的散步,已經進行了三天了,死黨的精神狀態依然毫無起色。“真奇怪你不喝不吃,為什麼不會體力不支暈倒?”
7 N" c; o0 z  j% u9 x0 n) H  佳兒扶著死黨慢慢坐在床沿,自己轉身去找杯子倒水。“該死!”她搖晃著空空如也的水壺。“忘記打水了!”拍拍自己的額頭,這幾天以來的一些惱怒和怨氣不由全都爆發了。“他根本就是人渣!神經病!已經不正常了!那麼土那麼變態的男生你也喜歡?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他!”' j, E' P/ C: P4 l; a' ~3 Z1 N
  長髮美人兒惱怒地在屋裡踱了幾步,眼見自己的死黨還是呆呆傻傻地,長嘆了一口氣。一轉身,抓起水壺出門而去。5 S1 F( |& }! `$ A5 a: ~# J5 `
  “嗯,嗯,這個戒指是我去南京時買的。”男生還沒把這幾個字給抖落清楚,就被女友一把抱住了脖子,搶走了裝戒指的盒子。盒子裡有一枚小小的戒指,一枚鑲著皓石的白色戒指。女生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這並不是鑽戒,甚至不是鉑金的,得意洋洋地把戒指套在自己右手的無名指上,發現有些大了,又取下來套在右手的中指上。然後併攏手指,伸直手臂,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自己的手,又十分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m; k. A1 i/ N$ W. Z) j& H: }
  “我很喜歡!謝謝謝謝!”/ s" s2 Q* }" H: ]; d2 r
  佳兒彎下腰,將水壺放在地上,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忽然不知從哪裡似乎傳來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和一聲用盡生命全力的驚呼。但好像距離實在太遠,傳到耳朵裡只能有一種慘烈的感覺,聲音卻很小了。佳兒皺皺眉頭,走進屋裡,死黨仍然痴痴呆呆看著對面行李床上的某一點,似乎那裡能開出一朵花。
7 u2 W# C# n  p; [  荷塘的月色漸漸淡去了,夜色悄悄更加濃烈了。工字廳外面台階上的兩個人已經不再坐在那兒了。台階上卻留下一個紅色心形的小錦盒。水面似乎有些波紋,一層層盪漾開去。而校園裡的恐怖也正在悄悄地隨著這水波開始盪漾開去。) b% d" N: [7 T% m" m( e0 n
  過了兩三天,兩個學生的失蹤已經在校園裡的主幹道上,宿舍裡的臥談會中傳開來。有人說,他們最後一次被室友見到是在2月26日的晚上,那時兩人正在8號樓下面碰面,女孩的室友在進樓門的時候還和他們打了招呼。然後兩人大約是去吃飯上自習了。當然也可能因為剛剛開學課還不緊張,兩人一起去哪裡玩了。可是沒有理由為了玩樂逃掉三天的功課啊。學校方面一邊壓製封鎖消息,一邊採取措施處理,也許\開除也許退學也許\記過?反正肯定兩人討不了好去。
; u) {% j( ~/ d- D1 E1 {  可不知從哪裡傳出的消息,據說二人是晚上在荷塘邊上聊天時被水裡的水鬼拖下去吃掉了。雖然沒有確鑿證據,可也足夠男生們講來嚇唬嚇唬自己的女友或是小師妹。0 O& o8 l! l$ Q+ W5 r' x
  “寶貝兒,你說那失蹤的一對兒是咱們那天晚上遇到的麼?算起來,也是2月26日,也就是女生室友最後看見他們的那一天。那天好像還發生過什麼古怪的事情,不過我一下子想不起來了,寶貝兒你說不會真有水鬼吧?”佳兒坐在電腦前,一邊專心致志玩著“Spider”(一種紙牌遊戲),一邊和靠在被子上的死黨說話。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今天已經是3月1日,學校裡卻沒有任何關於失蹤那兩人的消息。5 A4 _5 ^, t9 n% x/ R; F- b
  無人回應她的話語。佳兒搖了搖頭,現在她已經能夠習慣死黨不說話也聽不見別人的話了。每天只要確定她還活著,努力給她灌下一小口牛奶,每晚牽著她去校園裡走走,就已經算是很好的情況了。
: \( |- |2 b0 R6 D8 ^5 W  是啊,不管怎樣,都比那天的情況好。
0 i" A, e0 w1 k; _: A$ J7 F  那是2月23日下午,佳兒來33號樓找死黨吃晚飯。自從情人節之後,死黨和她的男友就出了很大的問題似乎。總看見死黨在bbs上要麼瘋狂灌水,要麼瘋狂修改個人說明檔,很明顯的一副不開心的樣子。那天下午,剛剛走上33號樓七樓樓梯,就聽見死黨的哭聲,似乎又和男友吵架了。只聽她大聲喊道:“她會得病死掉,難道我就不會死麼?”
% `# v: l: O1 B! g7 r0 H0 a! P  佳兒一遲疑間,就聽見各種各樣的聲響,門拉開的聲音,椅子翻倒的聲音,衝撞的聲音。她連並了幾步,來到死黨宿舍門口,只見死黨的男友張振正死死抱住已拉開陽台門準備衝向陽台的死黨,二人好像在激烈地掙扎。雖說看慣了死黨這一對兒的誇張陣勢,佳兒還是嚇得臉色發白。當她吸口氣,上去想拉開二人時,誰知,張振一著急使勁之下,竟將女友甩在地上,她一頭撞在床的鐵梯之上,頓時暈了過去。
$ d' D5 ^0 G, X( R& R  張振著急地過來抱起女孩,拍著她的臉,說:“阿薄,你別嚇我啊。”佳兒過來幫忙時,張振還緊緊抱著阿薄,一副誰也不給的架勢。5 s/ s( m5 R' H. s4 {
  眼見面前的男生已經陷入過度激動狀態了,佳兒急得跺腳道:“你還不送她到醫院?”可此時,死黨阿薄卻又悠悠醒轉過來,只是從此就好像植物人一樣再也沒了知覺,卻還是可以有些機械地動作,只不過再也不吃不喝不說話了。. t+ {6 G6 i' Q6 N7 X- B
  收完了最後一摞紙牌,佳兒站起身,走到床邊,望著一動不動維持著一個姿勢的死黨。佳兒伸出右手,緩慢摸了摸阿薄的臉,眼睛頓時紅了。
" i) X0 X# a" ?$ U- K& N  “寶貝兒,咱們出去散會兒步吧。你只是傷心過度,會好起來的!” 剛剛繞著西操邊上走過了圖書館,阿薄突然停住了腳,再也不前進一步。佳兒奇怪地看著死黨,這些天來,她頭一次有了自己的意願——哪怕只是表態不想去做什麼。順著死黨的目光,佳兒看見了對面遠遠走來兩個男生,其中一個長得酷似張振。
* p! v7 z6 f  N+ u. n$ g3 K9 C- E  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張振”突然發足向著兩人就狂奔過來。他氣喘吁吁地一把抱住了阿薄,語無倫次地說:“你沒死?老婆?你沒事?老婆?”這時,陪著“張振”的男生也跑了過來,一個勁兒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他受了點打擊......”話還沒說完,那男生突然愣愣看著阿薄的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9 H6 X8 M! Z. Z( |* w- z. h: Q
  佳兒氣急敗壞地掰開了“張振”的手,把死黨從他懷裡拉了出來。呸了一聲,拉著死黨掉轉方向朝著大禮堂那邊走去。
; X5 y! K1 H4 u* H! A& q9 d+ P  夜風裡,佳兒不屑的話音清晰地送入了兩個男生的耳朵裡:“想占便宜就假裝精神病啊?”美女的責罵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何況畢竟是自己的兄弟做錯了。周哲使勁拉了拉自己的兄弟,說:“走吧,你老婆死了,那個不是你老婆!”長得酷似張振的男生佇立在原地,望著遠去的兩個背影,喃喃道:“要不是親眼看見,要不是親眼看見......”% W% x4 m! i, z  `6 o
  周哲苦笑了一下,說:“長得像而已,她身邊的那個女生你認識麼?”
- J' a' x3 K1 F1 W3 x8 B  “張振”這才緩過神來,莫名其妙地看著周哲:“她身邊有個女生?我沒注意。”5 b4 b/ g( J1 W- j  E% g; b
  佳兒一路牽著死黨,手心由於攥著過緊都出汗了。不知不覺,二人又來到荷塘邊,工字廳前。
' N8 g& g$ V5 X9 t! s( Q1 U9 e4 a  “要不,咱們在這裡坐一會兒?”佳兒望著死黨,後者面無表情,又恢復了毫無意見的狀態。佳兒望荷塘邊的台階上望去,黑乎乎地一片也看不大清楚究竟有沒有人,她正琢磨該不該湊近去看看時,身後傳來了一男一女的說笑聲。佳兒暗想不管有沒有人,至少後面還有一對兒想來坐坐,自己和阿薄在這裡好像有點浪費座位,倒不如再往前隨性走走。. Y$ W) q5 m7 |9 l; W- D* O  a) o
  “哎?你說那邊台階有沒有人啊?”身後的男女果然也看不太清,佳兒搖搖頭,笑著牽著死黨往前走。$ b7 i  ~. W% l- |7 W: c0 V% H
  “那你去看看吧。”是男孩的聲音。是啊,一個可愛女孩子湊過去就算不小心有點電燈泡的作用,也比一個大老爺們兒的臉要不那麼找人討厭。佳兒忍不住停下腳步,倒要看看這一對兒是如何“查明”的。
- m2 b3 H8 r) E' @' P  女孩子跳了幾跳,就更加接近了荷塘邊,突然,她尖叫一聲,往後摔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翻身就往回連滾帶爬逃跑。說時遲,那時快,女孩在往回爬上台階時,竟然一頭栽倒在地上,血漸漸在地面無聲無息地開始蔓延。- O" u# }$ u; A, L( T
  男生大概嚇得呆了,佳兒也鬆開死黨的手,迅速跑近二人。靜靜的空氣中,女孩突然跳起,抬起左手臂,指著佳兒,滿臉是血卻又依稀可見她圓睜著雙眼,說:“你,你,”話未說完,又一頭栽倒在地上,男生已經掏出手機打電話找救護車了。佳兒被女孩最後的行為嚇得呆住,一步步倒退,退出了兩三米時,好像已經有些學生被這裡的動靜驚動了,紛紛圍了過來。佳兒也趁亂低頭走到阿薄身邊,拉起她的手,從漸漸增多的人流中逆行而出。 紛紛嚷嚷中,兩個女孩子仍舊不緊不慢地走著,佳兒牽著阿薄。雖然心裡還止不住地“砰砰”亂跳,佳兒還是強忍著害怕努力鎮定地帶著死黨離開這片曾經熟悉卻如今妖異的荷塘。雖然在人群中應該更為安全,可是佳兒剛剛經過那場變故,實在是害怕會被大家盤問,重複想起可怕的一幕。# n7 g+ s: `3 D/ S- O
  “你害怕麼?寶貝兒?沒關係,我保護你!”佳兒也不知是安慰著阿薄,還是安慰著自己。* d' Q4 N3 X5 N; v2 e" n9 B3 C
  荷塘本來一直是一灣靜水,這時卻似乎有一顆顆大石投入了水中,一圈圈的漣漪漸漸泛開。佳兒二人已經走到了荷塘的另一邊,眼看再幾步就要進入到馬路溫暖桔黃色光芒的包圍中。# ~# t: d0 u0 A3 ~& b) i1 Z
  突然,這灣靜水竟然咆哮起來,枯敗的荷葉,莖桿混在大片大片的水浪中卷上岸邊的半空中,直撲佳兒和阿薄而來。佳兒尖叫了一聲,轉身抱住阿薄,用自己的背對著荷塘,把阿薄護在懷裡。她背上被水和不知什麼東西打得生疼,真恨不得能拉著阿薄拔腿就跑。
1 C2 n4 |. v) L( ?5 H  “那邊有尖叫聲!”
. ]  ~+ f/ D# ^" e: R  “快過去看看!”; x$ u" }( j! j4 R2 Y& R2 e/ ]
  “是不是又有人被水鬼襲擊了?”8 L, J# B+ s  E. P+ a2 ]
  “快點!”0 R9 Q% @) v# F$ N" y
  人群頓時涌了過來,當先的男生看見一地的枯枝敗葉還有一灘水濕的痕跡,驚呼了一聲。“人呢?”
, m9 K+ K! L" z  大家紛紛猜測,嘆息,還有膽大者探頭往石路旁的荷塘裡看去,荷塘又恢復了往昔的平靜,幽幽的水面泛著一點月光,如泣如述。
1 N5 J5 h) m$ x. i  這一晚上,清華校園裡本來規律而又普通的一晚,寧靜全都被打破了,警車,救護車的尖叫劃破了長空。人人都惶恐自危,甚至有人傳說水鬼可以通過水房的水龍頭流出襲擊學生,還有人傳說澡堂和開水房都不安全,一時間,膽小的女生就連喝水都要盯著暖壺和杯子看上五分鐘。" C% E  C: O" G# O" h
  “呵~~~~~~~~~~~~~”佳兒伸了一個懶腰,在上鋪醒來。窗外陽光燦爛,昨天晚上的驚險遭遇仿佛一場噩夢。阿薄居然在那關鍵時刻主動拉起了自己的手跑了起來,可惜跑到馬路上以後,阿薄就越跑越慢了,最後又慢慢恢復了毫無知覺毫無建議的狀態。拉開床簾,佳兒低頭看著睡在下鋪的阿薄。% @) i2 q5 v' j# E; i, }2 f
  她應該還沒醒來。阿薄長得好似一個漫畫裡的女孩子一樣可愛,頭髮染成了棕黃色,短發卷卷的,這時可能在做一個很甜美的夢,嘴角都掛著一絲淺淺的笑容。佳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不知這個再也不懂說話的死黨心裡在想些什麼。枕邊的手機開始唱歌了,佳兒拿過手機,電話是阿薄的手機打過來的。
( X# v6 n5 J; X+ y% _& z0 P2 {. @  “喂?”
6 J1 S, R9 C, K; {; ?4 p8 V  “佳兒啊,我是張振。”  ^7 c2 Z6 B' h1 M' @- q5 D
  佳兒啪地按下了手機上的紅色按鍵,掛斷了電話。“神經病!還嫌害阿薄害得不夠?”
) q4 S2 h  |! r2 W; i3 }& c: Y7 G  木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佳兒問了句“誰啊”,一邊麻利地穿好衣服下床來開門。
, M" J, v: L8 u% i/ j( B! p9 D  “請問佳兒在麼?”門口一個沉厚的男中音。
2 R" E- i: h  F& H! G. B  佳兒皺起眉頭,又是討厭的張振,他究竟想幹什麼?可不能讓他看見阿薄在這裡,否則還不知道要作出什麼傷害阿薄的事情呢。
) ^' t* c3 d( X( |: j# R# w8 `  佳兒將門開了一條十五公分的縫,從縫中冷冷地看著門外的男生。一米八六的大男生低著頭看著佳兒,很侷促的樣子。張振努力想扮出一個笑容,在佳兒眼裡看來卻是十足的虛偽,更是升起一股厭惡之情,心說那麼多人都誇他帥,為啥我一點都沒看出來?
* D8 I5 q' ]7 N  s' A8 a9 O# b% ?) v  “你有什麼事情?”
: I5 c) k: d/ E9 ~: W- M& t  “我聽說昨晚荷塘邊的事情了,好像死了一個女生,竟然還有人說有什麼水鬼。總之最近校內不太安全可能,晚上你就別出去上自習了,多在屋裡待著。”+ {" D8 [1 F3 p8 c/ z7 E* p
  “謝謝,我想我還用不著你來關心。”佳兒現在真是一點都不想維持表面的客氣了。: p, T& ?  J/ p
  “你,你是阿薄最看重最關心的人,所以......”
6 D/ j& O7 ~" R8 h! h  “你早幹什麼去了?當初為什麼不關心阿薄多一點?現在來假惺惺?”
4 b5 c3 N& w- p  e2 L4 v% f  “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樣,我和那個女孩沒什麼的,唉......”
3 n5 P! |/ Z5 ?9 @  “夠了!拿來!”
) z* O3 Q' L: P- `2 ^+ t/ Z& O  “什麼?”% c/ v3 K" s( G+ S
  “阿薄的手機啊,你還腆著臉拿著人家的手機?”
3 n$ Q7 p. a# F7 M2 R# `  “唉......看著她的手機,就好像她在我身邊陪著我一樣。”
) I* z- e: m) M2 ]6 ]  “變態!”佳兒砰地一聲關上門。門外一片寂靜,過了一個多小時,才有腳步聲漸漸遠去。佳兒一直靠在門上,直到確定張振真的走了,才長長呼出一口氣。走到屋中央,望著床上仍舊閉著眼睛甜甜睡著的死黨,4 S2 O0 Y2 L8 A6 U
  “阿薄你聽見了麼?他一點都沒有誠意,就會嘆氣,嘆氣有什麼用?”佳兒忿忿地衝著不知何時才會張開眼睛的死黨抱怨著。
$ K. Q! U( E+ ~2 I8 {: q  阿薄依然甜甜地睡著,不知道做了什麼樣的好夢。佳兒打開了電視,把頻道轉到清華校台上。現在校台好像成了這次“水鬼事件”的專訪頻道了。荷塘旁邊裝的最近的一個攝像頭留下的影像被反覆播放,佳兒和阿薄在裡面僅僅留下了很模糊的背影。主持人反覆呼籲現場目擊者與校方主動聯繫,能夠提供這兩個“神秘失蹤的目擊者”的情況的同學最好也趕緊與校方聯繫。警方需要現場目擊者的證詞來進行破案。並且所有班級都在清點人數,並未發現有任何多的同學失蹤,當晚許多同學都作證有著第二次的慘叫,但是第二次被襲擊的同學不知道是誰,也請其與校方聯繫提供有關被襲擊的線索。目睹女友當場死亡的男生已經受到過度驚嚇送入醫院,至今未恢復正常。荷塘已經被戒嚴,任何學生不得靠近,校長表示今後的幾天內還要開始對荷塘進行全面清理,看看水下有無異物。總之,學校裡是絕對安全的,大家不用恐慌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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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兒望向阿薄,緊緊咬住下嘴脣,半晌,一字一句地說:“寶貝兒,你安全就可以了,我們誰也不管!”' x! I7 A# R8 y! k" w
  bbs上也全是這次事件的議論,佳兒去到常去的marvel版想看看鬼故事連載,卻看見滿屏都是一個話題。) O+ ~) X8 J' b4 |6 I5 M3 o0 V
  “學校已經請來一位身份神秘的高人,準備消滅水鬼” 接下來的兩天裡,荷塘周圍仍被戒嚴著,但是學校表面仍舊十分平靜,沒有任何教學秩序或生活節奏被打亂的感覺。可是人人都可以感覺到這平靜張力下的恐怖情緒,正在靜靜蔓延,猶如荷塘中的漣漪。7 j1 K3 X! B& l1 E# E/ T
  學校沒有在荷塘裡面找到任何水鬼,倒是打撈出一具男性遺骨,大約二十多歲,一時間又是議論紛紛。; p& w" R/ O/ z4 H- W1 h/ n
  阿薄的狀況也越來越差了,佳兒看著剛剛喂阿薄喝的水全都順著她的嘴角流出來,怔怔地呆著。& u/ u7 }+ ^& r0 ]
  “佳兒!佳兒!你在麼?”門外傳來同班同學吳小雲的聲音。$ C# `+ C- ]+ b
  “幹嘛?”佳兒開了門,看著面前慌慌張張的女孩。/ d# @( \; A- v" F6 \( x* W! T
  “學校好像真的找了一個奇怪的人,他可能要過來新齋,說是這裡有很重的妖氣。我想提醒你一個人在宿舍時小心一點。最近學校裡怪怪的。”吳小雲喘著氣,深棕色健康的臉因為剛剛一口氣跑進新齋而略略發紅。, e  e/ ?& U5 A( A- [- `
  “謝謝,我能有什麼事啊?”佳兒笑著送走了同學。$ P# l3 D0 `6 a& V. u
  今天已經是3月4日,佳兒仔細想了想,看了看表,已經十一點,快中午了。她撥通了張振的手機號碼。“你能過來一下新齋麼?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佳兒的聲音聽起來誠懇又有點著急。
  q4 U6 g: O4 m/ e) B+ P* ]6 m! t  “現在不行。”對方的聲音毫不猶豫。. b( j2 y  A$ S  P% `7 A
  “你在幹嘛?還在和她在一起?”佳兒已經有點怒氣了。$ }: C: C3 `$ Z5 J# r4 U; a# L
  “......是。”手機那邊傳來了張信哲的歌聲的背景音樂,好像很悠閑的感覺。
' w/ O. {" }1 B  “為了阿薄,也不可以回來麼?”7 B0 {1 m  U% n3 |) ~  O
  “對不起,我有理由的。”8 h% o; \$ s% n7 G2 {" b
  佳兒掐斷了電話,不屑地冷笑一聲。這就是阿薄愛了四年的男生?如今為了一個才認識兩三個月的女生就這樣毫不留情地走掉了。轉臉看著阿薄已經越來越蒼白的臉,幾乎完全無神的眼眸,佳兒的眼圈漸漸紅了。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阿薄的臉,佳兒有點顫抖,道:“寶貝兒,你聽見了?那個男生,根本沒有良心,你又何必苦苦戀著他呢?你總說他是全心全意愛你,只是很笨拙地不懂得表達,可現在呢?你還這麼想?”
6 O; |. t8 \5 x; b6 m. P# b  兩個女孩子就這麼相對而坐,佳兒也一動不動地望著阿薄,似乎變成和她一樣的半植物人了。待到佳兒打了一個冷戰回過神來時,手錶的時針已經指到兩點。外面陽光燦爛,萬里無雲,佳兒冷不丁想起死黨曾經說過的“晴朗的下午凍死人”。
& k: Y" k( h( B+ c8 u, m* l  “就算是死,我也會保護你!阿薄,我們走。”佳兒拉起了阿薄的手,向宿舍外走去。0 X; \$ y5 U8 e. o/ }
  剛剛走出新齋,明亮的陽光讓佳兒眯了一下眼睛,這一忽爾的工夫,眼前已經多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生。只見他在3月份還稍稍寒冷的天氣裡卻穿著短袖t恤,鵝黃色的純色t恤陪著白色的牛仔褲倒是顯得他身材十分結實強壯,板寸頭再添幾分酷勁,可一看臉上就是一副不正經的花花公子表情。他正帶著幾分狡猾,笑眯眯地看著佳兒。這個著裝奇異的男生打量了佳兒半分鐘,開口搭訕道:“小姐,你要去哪裡啊?”
7 m3 [! I9 T$ a( Q  佳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情?”
- U( [; v( c- k( O6 R3 `$ C7 `  “那,你看我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我可否請你帶我去這裡著名的荷塘轉轉呢?”男生雙手合十放在臉前,半低頭,一副懇求的表情。
# a% g, N# b0 H6 x$ Q. d  “對不起,你找別人吧,我有事情。”佳兒繞過那個男生,牽著阿薄就準備離開。
/ \; X5 E2 `6 T8 t) ~  “我聽說這個學校有水鬼,你認為呢?”男生的聲音依然死皮賴臉地從佳兒身後傳過來。他竟擺出了一副跟定佳兒的態度。2 t1 [  x4 h0 e
  佳兒突然定住身,轉頭仔細地看著這個令人哭笑不得的不怕冷的男生。她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冷冷地盯著“短袖鵝黃t恤”。“你從哪裡來?”佳兒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音節。
$ I% w* v+ I) `& V  C  “新加坡,說真的,北京還有一點點冷。”男生無辜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苦笑了一下。
) H% S& f0 _# Z6 c8 [5 q7 }% Y  g  “你想要去荷塘做什麼?”
! r# u0 n; D) Q2 r& ?6 U  g: P' d  “我只是想隨便轉轉,假如有小姐你這麼漂亮的大美女肯賞臉陪我聊聊天,自然求之不得。我叫朱其超,你叫我阿超就可以了。”男生笑眯眯道,似乎根本沒看見佳兒越來越發青難看的臉色。4 O- I( U- U; k% c
  “荷塘已經被戒嚴了。”佳兒臉上露出嘲笑的表情,“所以你不可以去轉轉了,我也沒空陪你聊天。”
0 }' D; O. |  K$ M+ f+ B' d) _9 r' D6 _  “可我看你這位朋友很需要呼吸荷塘的新鮮空氣啊。我看,不如我們去荷塘碰碰運氣?”阿超還沒徵求同意,就拉住了阿薄的另一隻手,而阿薄的臉色竟然漸漸不那麼蒼白了。“你看,她臉色多差,不呼吸點新鮮空氣,可能會生病呢,病死了就不好了。你看,你是女生怎麼扶得動女生呢,護花使者應該交給我這樣風流倜儻的大帥哥。哎呀,她的手怎麼這麼冰涼啊,可憐死了,沒關係,有我在,手馬上就會捂熱了......”& [+ q3 ?3 _# l! t& C* I: x# [) N! j
  佳兒又眯起了眼睛,嘆了一口氣,打斷了阿超喋喋不休地囉嗦下去,幽幽道:“那好吧,麻煩你幫我扶一下她,她對我很重要,我帶你去荷塘。” 出乎意料,荷塘周圍竟然真的沒有了戒嚴,但是由於恐怖的水鬼傳說,也無人敢來問津了。大家都繞道而行。“也許這正中了那位花花公子的下懷吧!”佳兒心裡恨恨地想著。
; A! `6 O3 R! }/ C/ u/ x3 I, x  “你看,這兒多安靜啊,真好合適聊天!”阿超很興奮地雙眼發光。假如不是扶著阿薄,他一定會開心地直搓手吧。佳兒十分厭惡地轉過臉不想看他。
. p# L: a! c: l/ V$ M; n: J+ O  “好了!你看前面有台階誒!我們去坐一會兒吧。”阿超不由分說,已經往那邊的死亡台階走去了。他扶著阿薄,竟然走得飛快,把佳兒甩在了身後。佳兒在後面大叫:“那就是鬧水鬼的台階!你不害怕就去吧!”她打賭這個花花公子絕對不敢,繡花枕頭而已嘛。* S- m" N% w! f" m
  誰知話語間,阿超已經在台階上坐下了,真是行動派的人物。他大大咧咧地一直用右手握住阿薄的左手,用左手指點著荷塘的對面:“我聽說這裡有一個雕像!有一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W( B" H' H1 I  m  荷塘在大白天裡又掀起了奇異的大浪,瞬間,天色轉暗發黃,太陽已完全從視線中消失,荷塘周圍的草木都變得嗚嗚咽咽地陰森無比。水浪先是沖天而起,然後直接朝著台階撲了下來。大浪轉眼就把阿超卷了下去,他還未說完那句話,就在驚叫中消失不見!台階上只留下阿薄一人還在痴痴呆呆中望著前方,身邊白白的水花泡沫四濺。佳兒哼了一聲,跑過去拉起阿薄,正轉身準備離開之際,從水裡突然冒起了一個人,雙手十指森森,朝二人撲來。 佳兒嚇得跳開了老遠,左手還是緊緊抓住了阿薄的手腕。定神望去,那人不正是阿超?阿超陰陰鬱郁地說道:“我要殺了你......”
: I, Q: W0 U# l! L  佳兒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少裝了!剛剛自己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搞得那麼神神叨叨的,現在又來裝......”她突然噤聲,瞪著阿超。; S3 `0 c+ G% N& V2 O
  阿超摘掉頭上的一根水草,笑眯眯地雙手叉腰看著佳兒:“沒錯!剛剛是我搞鬼,可問題是......”他用右手指著佳兒,“你怎麼知道不是水鬼,而是我搞鬼?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才是那個真正的水鬼!”太陽也重新露頭,仿佛為了配合阿超的勝利姿勢。. W0 ~0 L( h# A+ R$ s. {0 C! v( Y+ ?
  佳兒不動聲色地望著他,一句話都沒說。阿薄也望著阿超,雖然臉上看起來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5 u( i! p4 x' T- w# P! F
  “怎麼了?難道我的台詞說的很老土?”阿超委屈地撇了撇嘴,“都怪新加坡那個地方太老土了!”4 f7 e2 }: [! q* C) \
  “那我就告訴你吧!我知道是你搞的鬼,只是因為我知道你就是學校請來的那個什麼高人!從你神秘兮兮非要帶我來這裡,就很清楚了。我不是什麼水鬼,你還是去找真正的水鬼吧。”佳兒冷冷地看著面前亂七八糟的男生,忍不住覺得有點頭大。+ W/ N1 X2 J: F$ l0 a' q5 o
  “人們都對著鬼怪有著被誤導了的認識,其實大家都只不過是暫住在這裡,大多數人看不見的東西,就被稱為鬼怪。你說對嗎?也許鬼怪傷人也有一些它們說不出的苦衷。”阿超一反常態,說話時隱隱有著一股正氣,臉上輕浮的表情也換成一副嚴肅的樣子。
: q! b  w) s( e* L1 f* S; L  [  佳兒忍不住點了點頭。“我同意,可又怎樣?我並不是水鬼。”% V8 E0 c2 C; O- h. z2 v
  “你不是?難道你是用牛奶養活這具屍體?”阿超有些發怒了,在平時看見的漫畫裡面,不是這麼一說鬼怪就會被打動麼?可是眼前的這個水鬼居然如此不知好歹,“我可以理解你們,可是也不要過於得寸進尺!不要以為我一再壓著不出手收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 J' b) Y$ `. ~9 T& r1 M  “你精神病啊!”佳兒氣得渾身微微顫抖。“你敢說我的阿薄是屍體?她還有呼吸!”
; U& x9 C' j: t: [+ l' N, i$ E  “夠了!你殺了這麼多人,還不知悔改!”阿超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他一揮手,佳兒只覺得背心一涼,手裡已經空無一物,慌張看去,阿薄已經被那個顛三倒四的“高人”抓在手裡。阿超按住阿薄的後背,微微發力施法,阿薄的全身似乎被閃電所包圍,漸漸腳尖離開地面,四肢開始微微抽搐。# b% W0 A: m( ?3 w8 z
  “你幹什麼?”佳兒又驚又怒,“放開我的阿薄!”3 g! n: m2 W& m/ i3 }
  “放開” “放開” “放開”
* m' a9 H3 v  }2 F2 d' n  一瞬間,荷塘四周的樹木似乎都在嗚咽地迴盪著佳兒的怒吼。荷塘表面復又蕩起一圈圈的水波,空氣漸漸變得陰冷,阿超疑惑地看著佳兒,白天她也能施法作怪?難道她已經強到這一地步?一般的鬼怪如果白天勉強施法,是會真正魂飛魄散啊! 太陽已消失不見,第一次是被阿超的障眼法所遮蔽,這一次卻是被漫天大霧掩蓋了所有的陽光。阿超看著水鬼利用水作出的大霧,搖頭道:“沒用的,你儘管遮住了陽光,可是卻不能改變白天的事實,別作無用的抵抗了,你的法力差得遠了。”
1 y3 v" I/ R& O  [6 x/ \: c% @4 V  “還給我......”荷塘裡響起了低沉的呼喚,阿超打了個冷戰,瞪著佳兒,這呼喚很明顯是一個男子的嗓音。這次阿超是真正疑惑了,難道一直判斷錯了?# H. w- n" W% }( ]
  容不得他多想,荷塘裡的水已經嘩啦啦地向兩邊流動分開,似乎形成了一個走道台階,從荷塘深處走出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阿超冷笑一聲:“噱頭!”腳下卻不敢怠慢,手還控制著阿薄,整個人卻已經輕輕浮起在空中,帶著阿薄轉身後退了十米,離開了荷塘邊的台階。! q' a6 K+ U! {6 M0 P* h1 e
  “把她還給我!”水裡走出的男子留著到肩膀的長髮,身高大約一米七五,穿著款式古舊的牛仔褲和格子長袖襯衣,看起來好像是六、七年前流行過的款式。阿超已經退到和佳兒並排,他探頭看了一眼佳兒,輕問道:“你們是一對兒水鬼啊?”佳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根本不認識他!我也不是水鬼!”
9 i! V. }. z5 q, E" q  “啪”阿超用閒著的左手打了一個響指,“我明白了!”他看著從水底升上來的男子,喝道:“所有的人都是你殺的?”
6 q+ [4 D' h. R1 I! c4 x  那水鬼絲毫不理睬他的問話,只是一步一步堅定地向著三人走過來,水邊的草木嗚咽得更加厲害了,“把她還給我!”& o) h+ s2 A3 T/ i" a+ V
  阿超迫不得已只好放開阿薄,伸直右手在空中畫了幾道曲線,手中已多了一把透著寒氣的寶劍。那劍似乎是冰所鑄成,當阿超垂下手使得劍尖向下時還會隱隱滴下水珠。“看來新加坡真的太熱了!”阿超皺了皺眉頭,揉身上前,挺劍一刺。兩人打成一團,霧氣圍攏在二人四周,漸漸形成一個小圈。只聽得到阿超不停的呼喝聲,卻看不清二人的身影了。8 [+ W( M4 C8 Q7 U7 ?
  佳兒思索了一會兒,悄悄拉起身邊阿薄的手,“趁他們狗咬狗,我們走吧!”/ }) c4 ?) G  z; c
  忽然霧氣向四周急散,阿超的t恤已經被撕破,水鬼看起來也十分狼狽,阿超一邊疲於應戰,一邊大叫:“你別溜!”這一叫,讓水鬼劈手將他打在地上,阿超喘著氣,瞪著腳使勁踩著自己的水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v4 k* v  P3 h) I* Z
  水鬼確定了阿超無法動彈以後,就抬起眼睛注視著阿薄,眼神漸漸由暴戾轉為柔和,他的喉嚨裡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卻似乎過於激動說不出話來。一時間,時間不再流失,荷塘旁的世界好像被停頓住了,草木的嗚咽之聲漸漸消退,大霧卻更加地濃了,將荷塘與外界的人間徹底地隔絕。水鬼臉上流露出深切的悲哀之情,阿薄卻依然呆立在佳兒身後,任由佳兒牽著。
" |7 B* J: \5 k7 o% |1 M9 s+ f  佳兒盯著水鬼看了很久,忽然開口道:“胡冰師兄,你真的認錯人了。” 水鬼喉嚨裡“咕嚨”了一聲,猛然轉眼瞪住佳兒,表情又變得暴躁狂亂。佳兒絲毫不為所嚇,鎮定道:“她不是你的林茜,林茜六年前就心臟病突然發作在你眼前死掉了。你醒醒吧!”5 g2 f6 Y8 H% ~9 v
  水鬼一愣,他腳下的阿超突然大叫:“哈哈!你以為你真的踩住我了?白痴!我是故意的!”原來他假裝被打敗踩住,卻將水鬼的全身凍住了。“我的冰劍只是靈力所化,將東西凍住是我的拿手好戲!”阿超十分得意地大笑,用手推倒了被凍住的水鬼,也學著剛剛的姿勢踩住了他。“我就說捉鬼就像打遊戲一樣簡單有趣吧!”; ]( H0 F! `5 ^1 a6 m* P/ ?
  “讓我為你超度吧!”阿超得意洋洋又變出了那把滴水的冰劍,擺出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刺下去。“這劍可以淨化靈魂,除去戾氣,你就安心離開吧,別再逗留了。”
8 z( q1 a" J* u9 D  W& a: m& i, g  從凍住的水鬼身體裡冒出了一陣煙,漸漸在空中幻化出人形,佳兒望著他道:“胡冰師兄,她不是你的林茜啊!”2 w! o' j, B, U$ Z
  “那為什麼她經過荷塘的時候,我可以聽見她在呼喚我呢?還感受到了如同林茜一樣的氣息?”人形微弱地發出了聲音。“為了她能繼續活著,我提早結束了那些本來也快該死去人的生命,用他們的靈魂喂養著她。我不能失去林茜!你騙我!她是我的林茜!”
4 s; i2 Z2 S: ~+ p1 I# N8 Q8 `  “她是否呼喚你我不知道,可是你感覺到的氣息實際上是我啊,我是林茜的親妹妹。”佳兒的眼圈紅了,“姐姐已經死了,當場死亡。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啊。”
% g( U8 v- Y- T" \' O  胡冰的影像越來越淡,往事電光火石地在心頭一閃而過。他想起那天晚上和女友林茜來荷塘約會,她一直心臟都不太好。那天晚上他本想為她帶上訂婚戒指,卻眼見女友在說笑間突然發病死去,由於不肯相信這個事實,他一直抱著女友坐在荷塘邊,坐了不知多少個月,後來終於有一天......
* N1 o" H, x! I9 Q# E! ?( w5 K7 C  他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一絲蒼白的笑容:“我真混!她一定等我等急了。”影像變得晃動不安,眼見就要消逝,“你身邊的女孩,在不停呼喚著愛人呢。”空氣中留下了胡冰的最後一絲話語。0 h- t- f) y3 x# E
  “唉...死靈都會抱著最後一絲留戀,卻已看不清事實真相了。”阿超低頭看著水鬼的屍體,由於被凍住了,並未像一般狀況下死靈離去後迅速腐爛。“他應該是活著變成鬼的,所以,還能憑著對生的意識保有完好的肉體。”阿超念了幾句咒語,屍體上的冰塊開始溶解。佳兒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看著阿薄,喃喃道:“原來,你還惦記著他麼?” 屍體上的冰塊漸漸溶解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層覆蓋著整個表面。大霧卻依然濃得遮住了整個荷塘區域,久久不散,阿超不解道:“奇怪,他已經魂飛魄散了啊,為什麼施的法術還這麼久久不退?”- u" {+ a/ i) i" E7 D) _; z9 q2 E, _
  忽然,地面上的屍體重又站了起來,抖落了身上的冰渣兒,咧嘴嘿嘿一笑。他陰森森地念道:“終於,等了這麼多年......”一揮手,阿超被屍體摔了出去。他這才真正正經起來,驚恐道:“它才是真正的水鬼!我不該那麼輕易地散去胡冰的魂魄!”! r5 S  n. q- Z3 m9 ?
  “哈哈哈哈哈哈哈,人類的卑微靈魂,那麼脆弱又堅強,我好不容易迷惑住他,把他變成生鬼,卻沒想到他為了等待所愛的人,魂魄那麼執著地不離開肉體。終於你們來幫了我的忙!”水鬼揮舞著手臂,狂笑著,“愚蠢的人類啊,總是以為自己可以掌握全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真的以為就憑一個死靈的力量,可以殺死那麼多人?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以為一個普通人類會知道用靈魂來維持屍體的生命力?”/ z$ K5 A( @6 V. \2 l' {
  阿超暗叫不好。自己一貫仗著法力高強,玩弄鬼怪,誰知今日竟被敵人算計!他勉強應付道:“你既然那麼強,幹嘛不直接出來作怪?還要等待這麼多年,就為了一個附體的機會?你以為附體了,你的法力可以如前發揮麼?”隨便胡謅吧,至少拖延一會兒時間想想對策。* S& M/ l1 T6 |1 M
  水鬼呆了一會兒,好像正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轉瞬間,他面上露出喜色:“沒關係,等我殺光所有這裡的人類,就可以有足夠的力量把這塘底與妖境相通的通道多打開一些,這樣,我的同伴會把這裡變成另一個地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6 Q& o& q% I9 d) @  通道!阿超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厲害的水鬼可以越過妖境的封鎖結界直接來到這裡,原來是這荷塘底有一個通往妖境的通道入口。大約是胡冰過於思念死去的愛人,呼喚著任何可以幫助他的力量,所以憑著人類的意志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使得這水鬼可以透過這縫隙誘惑胡冰的魂魄,終於將他騙入水中,變為生鬼。8 N! |. @1 Y) B! Y- L' r
  “那樣的話,只要堵上那個通道就可以了吧!”佳兒冷冷道,“你的力量都仍舊來自妖境吧,堵上了通道,你只有死路一條,慢慢等待力量消失!”
2 \2 k' h4 j1 T4 x  阿超讚賞地看了佳兒一眼,手中的冰劍閃閃發光,隨著主人的鬥志昂然而變得愈加輝煌美麗鎏光四溢。“我擋住他!你去堵上通道!”) f1 Z4 E) H) `$ p# [0 P
  “怎麼堵?”5 _" Y5 u+ j3 \+ _1 u7 m
  “豈有此理!你看起來很懂的樣子啊!”阿超才想起身邊的同伴戰友並不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妹。
* p1 ]2 z. H5 L" y+ h* i  “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有用兩個人的魂魄同時堵住出口,可你們現在只有兩個活人加一個死人而已!”水鬼洋洋得意,步步逼近阿超,準備先從他下手,剩下兩個女孩顯然不懂法術。
$ _$ H  J+ g1 A1 U3 G  “阿薄不是死人!”佳兒憤怒地喊著。5 s7 X7 I5 j1 s0 W
  “她已經跳樓死了,”阿超無力道,“我早知道你們的事情了,其實那天你去找她時,她已經為了男友跳樓死了,你過於悲傷以至於封存了自己的記憶,強行修改了它,並且把自己的生命力輸給了她,將她帶回了宿舍。假如不是正巧碰上胡冰誤會用魂魄喂養她,她根本撐不到現在。別騙自己了!”3 ^  J# n0 {8 t7 Q;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對形勢倒還有自知之明!不如幫助我一起打開通道入口吧!饒你不死!”水鬼猖狂無比地笑著。
- P2 E' T! F" f2 ?  “你錯了,我們不止兩個人!”一直沉默的阿薄突然開口說話。“你擋住他吧!”後一句話卻是對著阿超說的。4 u" C9 E2 S! J3 L( a
  “阿薄!你......”佳兒驚喜有加,還沒開口說話,就被阿薄一把拉著跳入水中。1 P% U& N* t  J
  水底下昏暗無比,眾多的水草,纏纏繞繞之中隱約能看到有一處似乎深邃無比透出了綠色的光芒。有一股妖異無比的氣氛,佳兒渾身震動,似乎產生了共鳴,她心底一驚,莫非我也不是人類?阿薄輕輕按住她的手,雖然在水底不能說話,佳兒卻能看見阿薄在對她微笑,不由心中寬了一寬。; o, T% H3 V3 S  P' `. h
  兩人小心地接近那團綠色光芒,佳兒漸漸覺得呼吸不暢,這時,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雙有力的胳膊舉起,向水面擲去。頓時,由於無法呼吸加上受到驚嚇,佳兒昏了過去。
- L& C' J9 @' b7 X  等到再次甦醒時,佳兒已經在自己宿舍的床上了。阿超正坐在床邊的書桌旁。佳兒掙扎著起來:“阿薄呢?水鬼呢?我睡了多久?”
  l$ C+ ^% ?( A) C- m  阿超轉過臉去,手抓起桌上的一張報紙遞給了佳兒,是3月4日的《北京青年報》,上面報道了一起車禍,死者共兩名,一男一女,男性是清華研究生,女性是......0 L- Y: z2 X5 p6 D  U4 t2 G' {. H4 J
  “你睡了十多個小時了。”
& K) R* v9 y: \2 X' F  佳兒呆呆地看著報道,那上面死的男性正是張振,辜負了阿薄的無恥男生。報道中說,估計二人正在外出約會中,車禍起因不明,沒有道理地翻車,除了二人當場死亡,無其他傷亡人員。* {8 m" @1 P1 A/ \% C
  阿超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態度,沉沉道:“是他的魂魄回來了,代替你,和阿薄一起堵上了入口。他們倆成為了祭品,也重新使得封印恢復了效力。”
& v* b, s. z/ v7 `8 }  “這不可能!那個大混蛋!大變態!”佳兒捏緊了拳頭,將報紙重重錘在桌上。“他得了應有的報應是他活該!他不可能......”話沒說完,佳兒突然想起了那天張振從門縫裡看著她的擔心眼神。
9 A# i0 ?+ a0 X/ `  “你,你是阿薄最看重最關心的人......”2 z' B* T3 b- G! u; `0 ?/ v6 y
  “......是”
0 y- t8 K3 q( K2 n6 r" R" K/ q4 t- g3 @  “對不起,我有理由的。”. u: n" F3 ~3 i- G* W
  “不可能,他是大混蛋!”佳兒嗚嗚地哭著,“他拋棄了阿薄,阿薄求他回來,可他不願意回來。所以阿薄絕望之下,從七樓跳了下去,她在陽台上打電話,我沒想到她會跳下去。”8 j9 {- z( J& ]
  阿超嘆了一口氣,拍著佳兒的背,正要開口說些什麼,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請問林佳兒小姐是住在這裡麼?有快遞包裹!”3 u2 K8 e" ~# A4 h8 i5 H6 X
  荷塘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和安祥。但是中午時分,人還是十分之少的。只有溫暖的陽光灑在水面上,水仿佛也變得比從前澄清了許多。一男一女正一站一坐在荷塘邊工字廳前的台階上。這裡很多天前傳說有著水鬼。/ o/ ]- v8 @* D5 A7 P# D4 _7 ~9 [" @
  女孩子手裡拿著一封信,腳邊是一個中等大小的紙箱,開著口,裡面裝著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有一瓶anna sui的紫瓶香水,一隻小巫婆豬的毛絨玩具,一瓶嬌蘭的櫻花情結香水,一袋十字繡待加工作品,一條漂亮的紅珊瑚手鏈,一枚小小的銀色玫瑰胸針,一張漂亮的粉紅色生日卡片,一條短裙,一個古怪的皮包,還有一件男式襯衣。
; ^4 S9 ?0 T( k0 B, \  女孩笑笑說:“這白痴,連男式襯衣也買回來了。”' d3 x" j: r& ?% G
  男孩低頭看了一眼箱子,也笑了起來:“把信拆開看看吧,然後給阿薄燒了吧。”8 H- d% V& J# s/ f
  “你這白痴!想偷看私人信件?”
: o, N9 @' \& e# j  “不是我攔著你,你早將這些東西扔掉了,還說我白痴?你不也好奇著麼?”" C" |, |+ S* U* @7 g
  佳兒打開了信,裡面是一張薄薄的紙。上面是張振漂亮的鋼筆字。親愛的老婆:! B% H  h/ h" s/ W3 w$ H
  雖然我們沒有結婚,可我一直把你當成老婆看待。! [& o; u! x( b' z+ G* N' M* v
  這次是我傷了你,對不起!可我真的只愛過你一個人,並且現在也深深愛著你。我根本沒有愛過別人,當然也根本不愛這個女孩。是我的自私和虛榮,不願意拒絕別人對我的愛,深深傷害了你,但我真的沒有愛過別人!而我的懦弱又讓我不敢去乞求你的原諒,我深怕會被你看不起。直到你永遠離開了我,我才醒悟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我終於明白,沒有你,這世界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3 q5 X1 @, [2 H! V: [+ p7 k: \7 J  你說我沒有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我這就證明給你看。害死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為你償命。:) 這樣你就可以相信我只愛你一個了吧?用你最希望的方式,給你世上獨一無二的愛。9 ]0 B  |7 T6 c$ Z# l
  你曾說,假如我猜中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就原諒我,可惜我很笨。所以,我把所有你曾經從貨架上拿起來看了超過五分鐘的東西全都買回來了,希望,裡面有你所想要的生日禮物。祝你生日快樂!
' x, h' G% a5 z' \; [1 b0 f  我愛你。$ Z8 n% r2 @; t; I4 p
   老公 2002.30 i' h1 ^. R) q1 Y- W6 S$ f/ z9 S5 @
  女孩讀完信,嘆了一口氣。在荷塘邊將信燒了,喃喃道:“阿薄,你一直是對的,他確實很愛你,也只愛你一個人。”7 Z2 x+ {+ G3 O7 z) Z: H
  “阿薄,你一直是對的......”佳兒從夢裡哭醒了。她猛地回過神來,自己坐在荷塘邊上,手裡還攥著姐姐和自己的合影。' E+ J& U6 O8 t
  她抬手看了看手錶,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表面上顯示著2月24日,佳兒跳了起來,衝向死黨住的33號樓。現在是下午五點。
% P5 @, s: C* z7 C- i8 ^  路上,佳兒騎車太急,重重撞在一個男生身上,根本來不及說對不起,她就趕緊繼續往前衝去。心裡恍惚覺得有什麼事情,又不太清楚究竟是什麼。
- O0 x: I# E& s, I: ^/ K  一口氣跑上七樓,佳兒咚咚地擂門,“阿薄!開門!是我!”, h  C) G- {9 g' T3 j
  門開了。8 D6 O: O% x: C$ P0 G+ t
  阿薄正一手拿著手機打著電話,一手開門,疑惑地看著佳兒:“怎麼了?”還不等佳兒回答,她又衝著手機裡嚷嚷,“我跟佳兒說話!你等著,我去陽台跟你說,這裡信號不好!”
9 f3 @: d+ i  Z7 m# z2 L2 Y; H- A  佳兒一把搶過阿薄手上的手機,拉開陽台的門,將手機扔了下去,然後回屋抱著阿薄說:“寶貝兒,他只愛你一個人,別傻了。”9 N4 w% G/ F+ ?9 t1 _4 \
  阿薄呆呆地愣了半晌,“佳兒?你幹什麼?”轉眼,天生樂觀的她笑眯眯地看著佳兒說:“我正發愁不知道該要什麼生日禮物!這下可以找老公要一個新手機了!可憐的媽媽,她肯定以為我出事了。”& t5 }' ?$ M2 z3 E' d
  正說著,宿舍的電話響了,阿薄剛剛抓起話筒,對面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叫聲:“阿薄!你剛剛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手機裡面......”
) d7 Q- m) C0 C8 g  佳兒愣住了,阿薄剛剛不是給張振打電話求他回來,不要和別的女孩約會?4 r& l$ x  I) p: [3 [
  門口又傳來了敲門聲,佳兒過去開了門,門口站著一個笑眯眯的留著板寸頭的男生,他摸著腦袋,手裡拿著一張照片,羽絨服敞開著,裡面露出一件鵝黃色的t恤:“小姐,你把照片掉了,這個美女是你姐姐啊?你們倆一樣漂亮呢,你看,我們這麼有緣,你這麼著急騎車,正好只撞到我,我又正好揀到你掉了的照片,追你追得氣喘吁吁......” 每次寫完小說,我都會很嘮叨地寫後記,:)。理由很簡單,因為寫了序的小說根本沒有寫完過,:)
1 }; N$ v& g& k+ {& {  可能這個版面上面的讀者會看起來有些困惑,我來整理一下頭緒,經過了那一系列事件後,佳兒發現自己實際上是在荷塘邊睡著了,做了一個惡夢,可能是過於思念死去的姐姐吧,:) 但是實際上可能並不是噩夢,而只是因為阿薄和張振堵起了通往妖境的入口,所以才會讓人世間有一個美好的結局。誰知道呢?也不重要了。3 i# `7 z. q; O4 g
  細心的讀者會發現吧,最後那個嘮叨的帥哥很像佳兒夢裡的阿超,:)也許不是,誰知道呢。
( o% O6 f* |& k$ x; ]  Q% {  想起第一部《水仙幽香》,藉著Larkspur的口,對著心愛的男生表白出自己平日不敢說出的十分示弱的話。這裡也藉著張振,送給自己一份自己曾經夢想擁有的生日禮物。:) 說是曾經,有很多理由,最大的理由就是,我已經不再想擁有任何生日禮物了。因為,我十分不願意生日的到來。
' s, w  s8 V, c% A% d0 f  感謝阿p貢獻了真名,雖然是我強行搶過來的,:)
! ^3 E% Y5 F  b3 Z) z: c$ `: z) ]4 @  有一些話,希望能借這裡說出來,雖然我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見,雖然已經不重要了。( O8 _' \4 x& A0 K5 G6 Z/ ~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 {+ b+ L9 s2 k% U) z) S  這段詞後面的是“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其實,這句話才是我真正想說的,在那時,真正想說的。
' a6 H$ J0 E- \7 Z& Y  也許有一天,我會寫一個故事,裡面有那麼一段,是女孩子絕望地拉住男生的衣袖,直到他轉身將她抱在懷裡。
& _( z2 ~" v6 c& Q[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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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 弦 月

一個男人,不喜歡高聲講話,站得遠遠地打手機。 領帶松松的掛在頸上,慵懶隨意,氣定神閑。 ' A) r9 g/ n4 v, |) h, t
  阿來收回眼神,繼續打一份報告。她是工程部的文書,他是這個部的建築工程師,半個月前,從總部所調過來。 & l, G% G. {5 H4 z& b# f1 _5 a
  方宇合上手機,回轉身來,視線在經過阿來時停了一下。她長髮披肩,劉海微翹,神情悠然,不像在打字,倒像在彈琴。   M0 T9 p: m1 h, I
  正巧阿來抬頭,隔著玻璃門,衝他微微一笑。
( u  W: }/ d' c: O! x  方宇心中一動。
4 A2 ]* k. d! [- Q8 y7 o  下了班,方宇收到一條短信:“蜘蛛有幾條腿?阿來。”
6 G) u9 H5 z, O: m  “當然是八條。”方宇玩味的笑笑,這種小兒科。 # f& f5 R3 U$ D) k6 g
  “錯啦,我剛剛切斷了兩條。呵呵,阿來。” 7 T' o9 h4 q  j3 e- W) v- H' n
  方宇撥過去,可是聽到語音提示:您撥的用戶已關機。 1 H- P; F2 o! n# R9 a9 O+ Z
  好奇怪的女孩子,方宇想。但是,他已經有興趣了。 + S; R, \, r# }/ c
  晚上沐浴過後,方宇站在鏡前擦幹頭髮,審視著自己,非常滿意:濃眉俊眼,挺鼻朗脣,身材依舊很好,時值中年,腹部的六塊肌肉也並沒有變成六條香腸。最近又被委以重任,全面接手工程部,事業正如日中天。個人問題不急解決,反正身邊從不缺女人。
: s3 K% ?* k; n2 U  他朝鏡中的自己打了個響指,得意地揚起嘴角。忽然他發現鏡中好像有一個人影,影影綽綽的像是那個阿來。心下一驚,趕緊回頭,卻什麼也沒有。
# j9 u2 S. v$ V0 y0 u  不會是想她了吧?方宇這樣想著,才認識半月而已。笑了一下,去睡了。、 # `1 T  ]& S6 s. T
  阿來仍舊坐在電腦前彈琴般打字。她總是比方宇早到公司。方宇經過的時候,走路有風,擴散出一種霸道的淡淡古龍水味道,很絕對。阿來眼中閃出兩小叢火焰,這使她站起身來,輕輕開口:“方工?”
, M- Q7 w- i& Y" b+ _  “哦?”方宇折回來,望著她。 ! ?2 N1 d4 C1 k- O6 e; M) Y0 t7 D
  “這是你昨天讓我影印的五份圖紙。”阿來遞過來,方宇注意到她有很長很白的手指。 ) @) ~; c' o7 d
  “謝謝!”方宇接過,不只是誰先碰的誰,兩指相觸的一瞬,方宇心中一熱。 9 K( d: [4 Z& r. e, P! A
  阿來在臉上浮起兩朵紅雲,將眼睫毛垂下。 , y1 ?- ~1 x. o  F  @# k! w
  “昨天,為什麼給我發短信?”方宇笑笑,問。
8 ^* Q# F; Q1 r6 f  “朋友發給我的,有趣,就轉給你了。”阿來屏住氣說。
: [8 |; e3 a; a8 T' i2 B0 j' m  方宇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小鼻子小嘴,還略帶這些稚氣。臉的底色很白,腮邊便抹了淡淡的胭脂。怎麼好像在那兒見過似的?或許這樣的臉太大眾化了。方宇不再多想,放下誘餌:“可不可以一起吃個晚飯?” , d; f4 s2 ]% P. b& b
  方宇按常理推想,女孩子對這樣唐突的邀請一般都會先假裝推辭的,可是對於他呢最後又都會答應下來。但是他看到阿來眼中一亮,繼而爽快的應道:“好啊!” 4 F% F* X  R; M4 s4 `. n( K5 L
  有點意外。
( d5 n$ h" D8 z) m5 u( u. L  阿來話很少,一直小口小口地吃飯。方宇覺得她很溫順,又可愛,不同於以往的女人,心中不禁蠢動。於是他握住她的一隻手,打出招牌式笑容:“考慮一下做我的女朋友?”
9 q! _' C9 v2 r  m  阿來笑起來,抽回手淡淡地問:“那麼文芙怎麼辦呢?” 3 k" f- d1 i/ Q5 R, f' ?" |2 F3 e4 Q
  方宇臉色一暗:“怎麼你知道她?” $ Z/ B: B0 H- a+ a1 j; R
  阿來眼中射齣戲謔:“當年你在總部那麼有名氣,身邊流燕飛鶯不斷,和你關係最為長久的一個,自然人人都知。” 5 l- r5 F) P6 z) L6 `# J
  “那麼你便知道我們已不再來往了。”
5 f' k+ f- O6 ?0 U, m2 D* S  “可是她懷了你的孩子。”阿來拿掉吸管,不緊不慢地告訴方宇。 ( |: a2 X! Y( ?/ D( Z& n2 o+ ]
  這是方宇最為鬱悶的一件事。他不喜歡女人懷上他的孩子,因為他還不想結婚,怎麼容的下私生子?到時候都哭著喊著來找爸爸,他還怎麼安心工作,未婚有子也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情。這個消息讓他情緒大減,甚至苦惱。 ' g5 @4 P8 d$ {  R  B  `5 C
  回到家他在電話裡撕掉白天的形象,大聲吼著文芙:“怎麼你還沒把孩子拿掉麼?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 b) w/ z" I$ S* e- O  文芙沉默了一會兒,在電話那頭哽咽起來:“我是真的很想要這個孩子!況且……況且我說過我不會麻煩你什麼……” 3 u( M3 m) i$ t
  “現在幾個月了?” ! C& ^+ z+ h# f' E
  “七個多月了,不可能拿掉了,阿宇,你不要怪我……” 6 Z: A4 |5 C& d. Z: a* G
  方宇緊鎖眉頭靠在沙發裡,喘著粗氣。許久他無奈地對仍在啜泣的文芙開口:“好了別哭了,你還是到這邊來吧!” . k# C& G5 M6 ]9 M5 f* N
  阿來仍舊靜靜地做事,淡淡的微笑。方宇因為文芙的到來,自然不便對阿來再表示些什麼,阿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 S$ ]0 g" ~  有一天阿來突然拿給方宇一頂小小的帽子。方宇詫異地問:“這是做什麼?”
+ n: ?6 B6 _3 J0 t  “給寶寶戴的呀!”
0 |- I" ~: o" {  “你怎麼知道文芙明天……” 8 R4 f+ u! L1 V8 Z/ a1 Z
  “我只是猜的,覺得反正要用的上的。”阿來笑笑,離開了。 , y% u$ J" l: t4 \% Y2 f6 {
  方宇陪著文芙,在走向產房的走廊裡握緊她的手。文芙一直很緊張地說:“阿宇我好怕啊!”方宇只好一直安慰她:“不要緊張,沒事的,沒事的。”當醫生護士們將文芙在病床上安頓好之後,方宇親了親文芙的額頭,便出來坐在長椅上等。 # N* K0 C. a: _+ H" q" c
  這時他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
1 F. ~1 e8 E) l# X  L  周一方宇很早就去上班,阿來卻依然先他而到,已經坐在那裡了。方宇走過來說:“早啊,阿來。”
) o& D) J  L$ }6 ?" r' w6 G7 j% D  “早上好,方工。”阿來抬起眼,“那小帽子合適麼?” % c& v- W5 e- Z% N7 V$ |/ e7 i2 l
  “用不上了。”方宇嘆息說,“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 E8 }6 T( b, M4 i3 W* F' S
  “那麼文芙……”
) H8 F) k1 |' @& U; u- S- R5 v# Q  b  “文芙回她母親那裡去修養了,畢竟她媽媽比我會照顧。況且我每天這麼忙。”方宇松了松領帶,“我要去工作了,或者我們晚上一起吃飯?”
9 `+ w* U3 j; S8 Z: ^- ]  阿來笑起來:“方工居然還這麼有興致,那麼好吧。”   C/ E5 R6 q3 |( u# G, L
  望著方宇滿意離去的背影,阿來慢慢斂起笑容,目光隨即冷了下來。
; z1 Z4 T. r' J, l# e+ Z  方宇很清楚自己的優勢。事業有為,年輕多金,正屬鑽石王老五那一類。這樣的條件可以征服許多女孩子。他已經有了下一起的目標了,那就是阿來。
+ M- V( X6 g2 T  倒不是因為她多漂亮多有女人味,只是她很讓人捉摸不定,他喜歡這樣的獵物。若是像文芙一樣糾纏不休,怕是早已生厭。 " I5 V# g! ]4 C9 P0 i; e
  週末給阿來打電話,她終於答應明天來他家做客。這意味著什麼呢?方宇興奮的打掃著房間,生出許多美好的幻想。
" g. |9 }6 \6 ~1 h! d: e. a  他把沙發的靠墊擺正,發現了那頂被壓在下面的小絨帽。粉份的帶著兩隻絨球,很可愛。方宇伸手去拿,焉地觸到一團冰冷柔軟的東西,當下一聲大叫,將帽子遠遠的甩在了地上。 1 x/ `4 q# L% V3 m& j- Z. T- I5 ?
  方宇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看到從帽子裡慢慢爬出一隻肥肥的蜘蛛,灰褐色的身上還帶著黑點。方宇從小就害怕昆蟲,尤其是這種相貌醜陋且身體柔軟的東西。等他反應過來拿起拖鞋想去拍死的時候,那隻蜘蛛已大搖大擺的爬進地板和墻壁的縫裡面去了。 , v, I" a( Y2 M$ u0 Y! @( @* i
  方宇很敗興,走過去提起小帽子,不料手指上又掉上兩條小黑蟲子。他嚇壞了,仔細一看,不是蟲子,分明是蜘蛛的兩條腿!“真見鬼了!”他恨恨地說,把小帽子也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 `& O4 M4 j$ M- Q3 H: Z
  阿來如約而至,穿著黑色的立領旗袍式緊裙,頭髮輓了一個髻,小臉仍是素白的。方宇眯起眼睛打量說:“阿來你今天可真迷人!” 6 f! R  ^! a$ j% j" Q7 O7 y3 a
  “是麼?”阿來笑著靠過去,方宇聞到她身上的香水,柔膩模糊,曖昧得充滿挑逗。他情不自禁的抱住她。 - P! C- g& O) |$ {( a* X9 p
  “哎……”阿來推開他,“我想歇一下。”
  ^2 Q1 `0 X) b  方宇於是替阿來倒了杯紅酒,兩個人聽著音樂聊了會兒天。
1 ~; d$ T3 A" p- A  阿來問:“文芙現在過的可好?”
! k, S, R4 ^5 p2 R! Z- `9 o  方宇有些不悅:“幹嗎提她呢,她現在挺好的。”
* d# w: x$ l8 ?7 \, x  阿來笑笑,主動把手臂攀上方宇的脖頸:“你真是個有本事的男人。”
1 q2 o/ w- g! @  屋裡花香彌漫,音樂流淌,阿來與方宇的十指相互糾纏。原本是春季,方宇卻仍感到阿來手指上的絲絲涼意,仿佛在不斷地傳到他體內。但他不忍放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因為阿來美麗誘人的身體。 - e! G) P5 B7 t' y
  方宇在想一份重要的設計圖,他拿著咖啡,站在窗邊,眼神飄向窗外。理了理頭緒,他回來坐下。忽然他注意到,他的電腦正在顯示什麼仿佛是個電影片斷。明明記得是屏保狀態呀!他好奇的開大音量,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1 n! e8 e5 `9 T  ]
  一座古老的城市。街上人來人往,頗為熱鬧。他們都穿著古服。看來是個古裝片,方宇想。這時畫面裡出現了三個人,一對年輕夫婦,男的背著個大口袋,扶著身邊的妻子。那女子看起來明顯是懷孕了,一隻手不斷地撫著挺起的肚子。他們後面跟著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低著頭默默地走,看不清臉龐。這有什麼意思啊,方宇剛想關掉,忽然畫面一轉,變得十分喧嘩。 , x# }) T, p9 ?/ U3 u- M& K2 }
  像是一個官家的宴會。一些高官貴族模樣的人邊吃小吃邊看歌舞。在角落裡,一個年輕男子正在認真彈琴,後面一個小女孩擊鼓相合,旁邊那位女子正在唱著一首細柔的曲子。正是街上那三個人。看來是江湖上賣藝為生的,被招進什麼府中演奏吧。原來那男子口袋裡裝的是一架琴。方宇看那男子彈得十分投入,又長又白的手指靈活的來回跳動,琴聲便悠揚的溢出來。 " q8 c8 L/ q8 S) J$ v9 J5 W! q* Q
  這時有人一聲通報:方老爺來啦!方宇心裡陡然一驚,莫名地背後竄起一股涼氣。那位方老爺搖著扇子踱進來,不斷有人向他問好。經過那三個藝人,他倒停了一下,眼光掃視了一遍,在旁坐下了。 ! A9 M5 O7 v9 A; X
  方宇有點口乾,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定了定神,繼續看。
/ L3 q' E6 F6 g7 q- F  畫面卻又變了。一個有著半個月亮的夜。隱隱的好像幾個家丁模樣的人,拖著一個掙扎不止的男人往外走,一個女人的哭聲不斷傳來。忽地,方宇看見一個家丁舉起一隻斧頭,揮了兩下,一聲凄厲的慘叫立刻布滿夜空,屏幕上忽然出現兩隻血淋淋的斷手,那血仿佛濺滿了屏幕。方宇拿咖啡杯的手一抖,“啪”一聲在地上摔得粉碎。 # a3 Q# W+ w3 y0 }: N) Z# R) s
  阿來聞聲過來:“方工,你沒事吧?”
1 N$ ?2 Z$ I: ~& G, E  “沒……沒事,”方宇勉強笑笑,“看了一個有點嚇人的片子.” - z8 @! H3 l: O  A! s, p
  “什麼片子?”阿來一邊收拾起地上的碎片,一邊扯起淡淡的笑,問道。 ; F  C5 W- z0 A4 y4 X
  方宇向電腦一指,又呆住了,此刻電腦上正靜靜地閃著屏保。
1 c/ X; |+ p; k0 b, z7 G  “什麼也沒有啊!”阿來站起來,拍了拍方宇的肩,“方工,你太累了,該好好歇歇了。”
# i' ^' Z+ B2 w1 r2 K  方宇只覺得肩頭一片冰涼。 ( w  u# T/ w# O5 e; Q5 i& }6 U
  方宇被這件事搞得很鬱悶,工作起來也不再得心應手。幾個設計圖樣都被上面駁回。
# x, [( x# l9 r+ x% I: o  也沒什麼興致再找阿來。阿來也不來纏他。他隱隱地覺得阿來很奇怪。 3 ]' T" n! G8 H7 k! @
  這晚卻夢到了她。
' W1 e  v- I. _6 N! N3 x' \! z' E  阿來依舊恬然地笑,走進他問:“方工,你這雙手對你的事業是不是很重要呀?”
2 l1 I; y  `3 @$ Z: K+ L  方宇說:“那當然,就靠它來設計工圖呢!” & N% ^) j, I8 H3 r1 M/ O! w
  阿來嘆口氣說:“一個以琴為生的人,這手也一樣重要吧!”
, q/ L: L& b& p. M1 h0 a  方宇心中一驚:“你說什麼?” % Y; J, ~; F0 r9 g. ]
  阿來卻凜然起來:“你何以還要把那嬰孩害死呢?” 5 }" e* T+ Y# Y% {6 F4 V
  方宇大驚,扯起阿來:“你別亂說!”
2 o. @/ \* z0 @  K  阿來卻轉身跑了,一徑跑走,方宇看到她小小的身影,居然跑進了那個有著半弦月的夜裡。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家丁的喊聲,男人的慘叫和女人的哭聲。他仔細看去,那抹小人影正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幾個家丁咕噥著:“算了,那小丫頭找不到了!”“就對方老爺說掉進池塘淹死了。”家丁們說著遠去了。 ) j0 n: g% c* @+ Y
  那個被砍斷雙手的男人此刻卻掙扎著爬了起來,踉踉蹌蹌跑起來,一頭撞在那棵大樹上,慢慢滑了下去。 / @$ G& a0 R$ F, N
  天空那輪半弦月瞬時暗了下去,那個小女孩,轉身飛奔,消失在了夜色裡。 ; l) N* R# ?" r( m
  卻又傳來女人分娩時痛苦的叫喊,一會兒,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只一聲便停了。方宇看到一個被勒死的死嬰飄浮過來,越來越快的速度,朝他迎面衝來。
5 T9 D7 \6 H+ ^& f3 A+ {, W% n  方宇大叫一聲,一急,醒了過來。窗外的一抹月牙冷冷地射進微光,他僵坐在床上大口喘氣,冷汗直流。
( K0 v' a7 {* \1 A  強打起精神去上班,阿來卻沒來。
- e  B" l% z& l  剛坐定,一通外線電話便打進來:“方宇麼?你過來一趟啊,文芙出事了!”一個老朋友急急的聲音。 5 D# N5 b0 c, h4 \) Q, ~
  方宇只好臨時向同事通知了一聲,開車匆匆地趕過去。   k7 O& x$ i: }" @
  三個小時後,方宇出現在文芙面前。他剛一下車,剛剛鎮靜下來的文芙立刻大叫起來:“你這個凶手!你這個凶手!是你殺了我的孩子!劊子手!我的孩子……”文芙歇斯底裡地衝過來要抓他。 8 X2 A. {" H- F( P1 _4 T0 y- x
  眾人只好重又把文芙抓住,好歹拖進了屋裡。 9 F$ H% F  c! n! Y
  “怎麼回事兒?”方宇喘著粗氣問。
# u$ G9 L4 B* O  “她早上接了個電話後就變成這樣了。”朋友擔心地說:“她大概是瘋了……” ! [! U* n7 C! d- F0 E6 s" }" a
  文芙的母親衝過來糾住方宇的衣襟,哭問:“你到底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 8 l8 c( P" N5 U5 H+ k* h
  好一陣喧鬧。 2 h, h" |' j' `1 n
  直到趕來的醫生給文芙打了針鎮定,初步診斷後,將她送進了精神病院。
% K" H' J- b) Q  E  方宇開車回家的時候,已是暮色降臨。他揉著太陽穴,近來的生活簡直太亂了。把車停在一家酒吧的門口,他走進去坐下來,清理頭緒。
8 b) r$ v3 V2 A" @" ^  會是什麼人給文芙打電話呢?那個人對她都說了些什麼? * L' t/ a9 ?5 O8 q% `
  忽然方宇想起一個人:阿來!
; s2 u! [7 g( O% B9 ~0 M( E  這時手機響起,有短信襲來:“我嫂嫂後來也瘋了,阿來。”
& K4 E* Y/ k2 N3 q- L  方宇氣急敗壞地撥回去,吼道:“你少這樣的裝神弄鬼!以為我怕麼?” 9 G1 E$ o; g+ G
  傳來阿來淡淡的聲音:“方工你怎麼還拿得住手機呢,你的手不痛麼?” 4 x! r* Y% X7 P0 R8 {( G/ G
  話音剛落,一陣劇痛襲上方宇的雙手,手機一下子滾落在地上,方宇只覺得胸口一熱,一腔鮮血就要從嘴裡噴出。 4 Z7 A. o. N8 J
  經醫生的診斷,方宇患了嚴重的手部關節炎。 6 @/ h% Y: y1 S( f" C2 _
  打針吃藥都無濟於事,手指日漸腫脹,已不能彎曲了,僵直得像木棒。 ' \( ~8 r( w7 X, i# `6 [& }9 f% f
  方宇向公司請了長假,他決心要不惜重金診治。
. L/ X0 P+ E; ~9 }4 \# Z  那個阿來,也沒有什麼消息,方宇心頭早已是一片混亂,不再去想。 3 U/ {' e7 {% H2 t
  方宇來到全國有名的骨科醫院。醫生說:“我們可以為你開刀手術,換上塑料關節片,然後常做手部運動,可以恢復得很好。”
, ?" i" ?8 G. ]- x: @& m6 F8 a! r  “可不可以拿筆作圖呢?”
3 Z" ^! J# G+ D# ]  “應該沒問題。” 3 L: ]8 @/ H7 \" d% k; A! ^1 j
  手術的時候,方宇躺在病床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心中充滿希望。忽然,一個小黑點慢慢的在上面移動,方宇定睛一看,是一隻蜘蛛!而且分明少了兩條腿!他心慌了,張嘴想喊,那怪蟲卻不偏不倚地掉下來,直落到他嗓眼裡。忙於手術的醫生護士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秒,方宇心中一急,頓時昏了過去。 : ?" K  `' H  x# H; L& @5 z
  第二天許多報紙都在報道:有名的骨科醫院卻出現了醫療事故,病人的手不但沒有治好,反而潰爛化膿,十指不保。 9 u  t3 k$ |4 t6 Y4 |
  方宇又做了一次手術,這次的內容是切除。 7 Q5 Y- M4 T. G5 V
  公司遺憾地發來了解雇書和醫療津貼。 . j! F  `/ @* W1 i# G5 K, k
  同事們陸續來看望方宇,方宇一臉死灰的倚在床頭,穿過所有寒暄,他忽然問:“阿來呢?為什麼她沒來?”
0 _  X  C/ S" q+ ~" n/ e  l6 V1 N* h  “阿來?”一同事說,“她一個月前就請假回家了。”
5 K) c: J9 U4 V$ ^3 t+ v) ~  “對啊,她可能還不知道這次事故。”
. O0 Y+ ~- t* c9 }+ y! d1 A  “對了,”那位同事接著說,“你調來那天她剛好請假,你怎認識她?”
6 l) C/ H' ]  q1 R/ Z" N3 ~  方宇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她為什麼請假?” 8 o/ ]' {$ k, {# U+ y2 J; `1 x
  “每年她哥哥的祭日她都要請假。”
" q+ Y( h: V0 @5 K% |% f4 v  “那……那個文書……” ( P' U9 j( L) j8 T0 t& V3 _
  “這一個月我們沒有文書。說要給你調過來一個,你總是擺手說不用。”同事有點驚訝地說。 2 d' H7 n) G* m: T: X  I
  那這一個月來隔著玻璃門與他相對的女子,跟他吃飯甚至上床的女子,是誰?? 6 F; U! W% Z7 w: T
  方宇徹底昏了過去。 ) E9 S5 Y& c( Y# w7 f
  再醒來也不知是何時,窗外已是黑天了。同事們都走了,方宇卻看見一個人影在往花瓶裡插花,待她轉過身來,方宇倒吸一口冷氣:是阿來。 ' n" C  \# R0 |" z
  仍是一身黑色立領旗袍,頭髮輓成一個髻,素白著小臉。   v7 ?) L  O* u5 j
  “醒啦,方工?”阿來柔柔地問,把一雙冰涼的手貼在方宇臉上。 ; w* n& B9 A/ j  b7 `) l/ v
  方宇渾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e: e8 x. L' D/ T. ?0 t' a' J
  “你看我這雙手飄不漂亮?”阿來在他眼前晃著,“我也會彈琴的,雖然當時我擊鼓。” ' r( t1 i5 \2 ^- w; L3 a0 [
  阿來又俯在他耳邊說:“你聽過我哥哥彈琴的,很動聽,對吧?”
3 k+ t# w! Y6 \+ V2 x  方宇從嗓眼裡擠出一聲尖叫:“那不是我!” ! X0 c% S. r' }; ~
  “不錯,”阿來笑了,“那個砍斷彈琴藝人雙手,逼他致死,搶人妻子殺人子女的方老爺不是現在的你,但是,殺害自己親生骨肉逼瘋自己女人的人卻是你!” . |5 J/ L( T1 c, Z" M- P
  方宇驚恐的睜大眼睛。 3 O; c$ e* s8 I  P1 e
  阿來坐在他床邊,接著說道:“方宇你夠狠啊,為了自己的事業前途,不惜花重金買通助產醫師,在打止痛劑的時候把另一劑藥也推進了嬰兒的身體裡。下生來就是死胎,你想的真絕!” 6 i: D5 \# {& o  X
  “你若是肯善待那個嬰孩,愛護那個女人,或許今生命不至此。”阿來冷笑起來,“但你仍舊做孽,前世你命大難絕,這次你可活不長久了。”
- s# x9 s4 n) X9 ?/ I: \" u0 T  方宇又驚又怕,一急之下,猛地驚醒。
- j( g' W9 p1 T$ P8 X  病房裡空空如也,只聽得見自己的喘氣聲,難道又是夢嗎? % w6 M* ]( r6 O( u/ T3 e
  方宇勉強地走到窗邊,窗外的天空高掛著半個月亮,照盡了千年來的所有罪惡。他艱難地用無手的雙臂抵開了窗。 ( m' e9 U( i1 k# U9 H1 s- i- @# a
  第二天當地報紙紛紛報道:某公司一位高才因病而跳樓自殺。真可惜了那樣一位將對社會有所貢獻的優秀人才。
- {, V3 _4 r5 ^3 W; E( X  也難怪,雖然樓層不高,但墜落的時候頭撞在了電線桿上,頓時迸裂,怎能不死呢。 7 b. B! L% [4 j1 t
  公司裡的同事長吁短嘆:“搞設計的人怎能沒有手呢,遭受這樣的打擊,任誰都承受不了啊,唉!可惜了……”   f. ?, d# X, |7 a0 [
  “那麼有前途的年輕人,怎麼偏偏這麼坎坷,命啊!”
7 Y4 T3 {; j6 Y; G. G  更有多言的同事,七嘴八舌地對剛休假回來的阿來講述著件大事。
& I- k" Z8 f: W! r* F% R  阿來把包放在桌上,噓了口氣,靜靜地聽那些同事說完,然後嘆道:“這樣的消息真讓人傷感,我們來聽首古琴曲放鬆一下吧!” 1 w) ]! {7 e) F; `4 ^( Q+ g  q
  “什麼曲子啊?”同事好奇地問。 1 J: `1 o4 M5 O) Q1 e+ A8 m) o
  阿來打開電腦,輕點鼠標,一陣夾雜著鼓點的悠揚琴聲彌漫開來。 $ i3 P% N/ j9 l7 g
  “曲名叫《半弦月》。”阿來應著,眼神空空地望過玻璃門,一朵慘然的淡笑慢慢的浮在她素白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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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生煙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9 T1 d5 c5 j7 U. m$ P/ B6 e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啼杜鵑。/ y& M/ n% n7 [) T4 z, V. g
   滄海明月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5 }0 e$ z: }3 {1 g4 c- M8 j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 ?1 Y7 o+ Q1 u; Z9 }: z3 w2 ^  梅曉嵐走在一教後面的林蔭小道上,一面念著詩。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空隙投射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個明亮的光斑,光怪陸離。不遠處的無名湖,微風拂過水面,漣漪點點,波光粼粼。4 Q8 Z& }$ W2 J  ]; s/ D
  她來到湖畔,卻無心觀賞風景,從隨身攜帶的書包中拿出一個化妝盒,打了開來。奇怪的是,她並不化妝,而是舉著那個小盒子東張西望,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一般。, ~1 G" f- `0 Q8 s$ a9 B' o& h7 Q
  “唧唧……”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 L8 h/ E7 ^9 y& [8 \. k: ?  梅曉嵐嚇了一跳,手一松,化妝盒掉在了地上。她轉過身來,想看看到底是哪個令人討厭的冒失鬼。
4 `5 L& ^1 f/ g" h" E1 ~7 l3 [* F  身後五步之外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西裝革履,長相頗為英俊,臉上還掛著迷人的微笑,溫文爾雅,讓人一看自然而然產生一種親近的感覺。可是梅曉嵐卻覺得這個人似乎哪裡有些異常,不像是個正常人。2 e) x% f5 M+ F
  “這位先生,是你在說話嗎?”梅曉嵐警惕地問道。
8 o; N2 G6 U" T. ~  那個男子依然在微笑著,口中卻一直在說著一些莫名奇妙的話:“唧唧,危機,瞳仁,打油,名儀……”8 U; L% x# Q+ s' W
  “神經!”梅曉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撿起地上的化妝盒,放回了包中。" o8 l/ @3 ~7 _/ \. e0 A9 ~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子手裡拿著兩瓶水跑了過來,看見梅曉嵐的神情,連忙道歉道,“他精神有些問題,請你原諒!”
, t' b! Q, c9 D+ F0 B! H7 k8 Z  “原來是這樣!”梅曉嵐笑著說道,“沒關係,不過請你照顧好他,別讓他到處嚇人!”
# p7 J4 z% n5 O2 ^  k, |  “一定一定!”濃眉男子把手上的水遞給了他的同伴,然後嘆了口氣說道,“他原來其實是很聰明的,因為出了點意外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8 _6 V1 D: F; @5 D" L  梅曉嵐看了看那個英俊男子的眼睛,果然缺少一種靈氣,顯得有些呆滯。“他是腦部受傷嗎?”她好奇地問道。
4 v& v2 u1 [% l, O$ z  濃眉男子苦笑了一下,“這個……很難解釋的!”' k) u- ]3 s( Y. T/ I) O
  “我有一個師兄是精神科醫生,我可以介紹你們去找他。”梅曉嵐從包裡取出了一張名片遞了過去。8 K! g( i! a1 e/ c1 W0 [) H) F8 @& ~
  “謝謝你!”濃眉男子接過了名片隨手放入了衣袋之中,看都不看一眼。這使得梅曉嵐十分生氣。3 h* @% o& F% e
  濃眉男子看到梅曉嵐的臉色不豫,急忙解釋道:“精神科醫生根本沒用!實話跟你說吧,他並不是生理或心理上的疾病,而是……”他又苦笑了一下,“而是靈魂受到了損傷。
' z" o+ Z' [: u" S  o# D  我知道這個過於匪夷所思,但這卻是事實!”
% m  J# z. y; \" Z: ^  a7 E+ d0 z  “呵呵。”梅曉嵐忽然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那我就給你們介紹另外一個人,或許能夠幫你們!”. a* u6 G; D1 J/ l/ N7 g
  “是嗎?”濃眉男子有些驚訝,“原來你也是術派傳人啊?我叫許奕飛,他叫袁雲峰。$ A. L8 ~+ n$ p( i: q7 c2 H
  請問小姐師承哪派?”7 r# @$ m" _, q2 Y) a
  “我叫梅曉嵐,只是跟我姑婆學過一些小術法而已,算不上什麼術派傳人。”梅曉嵐拱手道,“我姑婆是個靈媒,她很懂這些靈魂方面的事情,說不定能夠治好這位袁先生。”
9 P6 J% f7 N- j- M! y" I  許奕飛高興極了,連連搓手,笑著說道:“那……那真是太好了!”
9 _, s7 C- ?' R  草根胡同是一條窄窄的小巷,兩旁的房子也十分殘舊,看起來灰撲撲的,沒有光澤,仿佛在這裡,世界只是黑白二色一般。) I9 P, L) l3 G2 Q
  在不遠處,有一個建築工地,據說準備興建一座高達二十層的大廈,現在正在打樁。打樁的聲音,震耳欲聾,每一下巨響,都令得胡同兩旁的房子,產生劇烈的震動,像是它們可能隨時倒下來。
- @( r& u! j1 y7 @! U. l  梅曉嵐的姑婆就住在草根胡同的最深處的一幢兩層樓的木結構小樓中,隨著這個城市的現代化進程,這種小樓被成片成片的拆除,要不了多久它們即將成為歷史,只能在發黃舊照片上看到它們的昔日的影子。
9 k/ w& X( F9 E# `4 x' _  梅曉嵐輕輕推開了小屋的門,裡面黑洞洞的,不像是有人在的樣子。* s* i! n1 R  {+ |) j9 K
  “姑婆!”梅曉嵐叫道,一面摸到了墻上的開關。+ @) M4 D5 o4 X$ z7 v; z6 \5 X6 A
  “別開燈!”角落裡忽然傳出了一個沙啞的聲音,把許奕飛嚇了一大跳。
- O7 f4 s8 ?9 i. O  梅曉嵐把手縮了回來,高興地說:“姑婆,又在工作啦?”* J$ O/ w' M8 V5 q
  “嗯,再等一會兒,馬上好!”姑婆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
& a1 q/ S- S( R/ o7 c8 R  梅曉嵐拉了拉許奕飛,把他帶到了門外,“等姑婆忙完了我們再進去吧。對了,你同伴嘴裡絮絮叨叨的在說些什麼呢?”& _1 K- @7 {$ K. [" Z7 U
  “大處,風,股,食客,吳望,鬼魅……”袁雲峰口中不斷地冒出古怪的詞兒。: x; P; W7 b) J( _9 }6 B
  “那是六十四卦卦名,”許奕飛望著袁雲峰,黯然地說道,“他雖然忘了很多事,但是這梅曉嵐這才恍然大悟,“大處”其實是在說大畜,“鬼魅”原來是指歸妹,只是他口齒不清,說得是含含糊糊,實在令人聽不懂。! s# T7 l# C5 I1 r' M" o
  “曉嵐,可以進來了!你的同伴就留在外面!”姑婆在屋內說道。
9 D' q6 s! B: i4 g! o9 W3 l- `  許奕飛一愣,他想不到居然會被拒之門外。9 k7 i- s& `: ]
  “姑婆!”梅曉嵐急道,“他們有事情要找你幫忙!”
; P  e  J3 B- l( @0 V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幫他們!”姑婆的聲音冰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 S+ T) S1 `% ]$ n% U
  梅曉嵐回頭悄悄地說道:“你們在這兒等會兒,我一定會說服姑婆的!”她給了許奕飛一個充滿信心的微笑,推開門走了進去。
# ~. I' D" |: ~) E& c  許奕飛等了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免有些心焦,但是想起梅曉嵐的話,又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只能耐著性子在門外徘徊。
2 l2 e0 C/ M. k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梅曉嵐才過來開了門,讓他們二人進屋,許奕飛發現她的眼圈紅紅的,象是剛哭過一般。9 x) L2 L9 s6 M: I1 W: I  _
  屋子裡的燈已經開了,裡面的擺設象是一間小小的佛堂,可是格式卻又相當特異。正對著門口沒有任何遮隔的東西,所以許\奕飛一進門就能把屋中的情形,看個清清楚楚。
7 I; C& u4 A  r/ T4 K  屋子的正中供著一尊觀音白瓷塑像,大約有二十多釐米高,菩薩結跏趺坐於蓮台之上,低首垂眉,寶相莊嚴,栩栩如生,精美絕倫,在燈光照射下,光潤明亮,波光流動,就如同是白玉雕成的一般。
; a+ B/ G( i: ^' l, P; P  像前是一張楠木香案,香案上放著一個小小的金色香爐,上面插著三根線香,三縷清煙氤氳而上,繞梁不絕,整個房間中都充滿了淡淡的神奇的香味。而且那種香味似乎有著一種不可思議的魔力,使許\奕飛整個身心都安靜了下來。
4 [5 Z* Q% v, t: s  在香案之前,跪坐著一個老婦人——許奕飛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只覺得她乾瘦無比,頭髮已經全白,卻輓了一個很是整齊的髻。此刻她正低著頭,誦念著《心經》。& a* D- [1 l- @9 M9 V4 R+ L/ ^9 G
  而房間的兩側,是自屋頂一直垂到地上的白布幔,看起來還不止一重——最奇特的也就在這一點。一般來說,這樣的白布幔,只有在靈堂上才會用得到,可是這裡分明是一座佛堂。  也就由於這一點,使得這佛堂,看起來有一股難以形容的詭異。而且,兩側的白幔,看來重重疊疊,有好多重,而且洗得潔白,顯見那不是隨便的布置,而是大有深意的。- b! r, ~) k* f4 b  [
  那老婦人誦經完畢,又朝菩薩磕了一個頭,方才站起,轉過身來。許奕飛看見她臉上罩著一層黑紗,將面目完全遮掩了起來。她身上穿著一件藍色的印花短袖旗袍,手上捏著一串佛珠,手腕上還帶著一個紫色的玉鐲,往那兒一站,溫婉高貴嫻雅,看來這老婦人年輕時必定是大家閨秀,此時雖已年邁,卻依然保留著那份風度和氣質。
# a- p' ]/ w! l) c+ {/ P! i, S  L  “這位先生,請坐!”老婦人指了指放在邊上的兩張凳子,對許奕飛說道,她的聲音很是平和,略帶著一絲沙啞。; g- C. O, I% e9 M- a
  許奕飛點頭致謝,然後便和袁雲峰坐了下來。梅曉嵐走過去攙住了老婦人,將她扶坐到一張太師椅上,然後垂手站在了她的身後。. L; u# O, U* k/ I2 G
  “聽曉嵐說,你的同伴是元神受損而變成了痴呆,是嗎?”姑婆平靜地問道。+ ]6 T( M3 g; n- E2 a, x
  許奕飛點了點頭,“他因為一場變故,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後來有高人幫忙,重鑄了生魂,但是卻無法開啟心智,就成了這個模樣!還望姑婆能夠幫忙治好他!”
) F0 \& P/ [: G* j# R4 u  姑婆搖頭道:“我也沒辦法,生魂的心智需得他自己開啟,外力是幫不上忙的。你帶他多去去以前去過地方,希望他能夠自己回憶起來。”
9 O! f# O" Y, K8 k, v  “是啊,清玄師太也是這麼說的。所以我帶他到學校來,可是好像一點用都沒有,他根本記不起來!”許奕飛懊喪地說道。) R7 D$ A/ Y" W* e. N+ P. [! K7 U
  “不要心急,這需要一段過程,好了,今晚你們就在這兒吃過晚飯再回去吧!”姑婆站起身來,顯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 ]' u' A) @9 R' o9 j8 K* R  許奕飛忙站起來推辭道:“不用了,我們馬上就走!”
, _( i, Y7 Q/ g/ g; H  梅曉嵐忽然說道:“姑婆,我送送他們可以嗎?”
+ J! w0 K3 `7 N# N7 u3 M  H  姑婆點了點頭,一個人獨自轉到後堂去了。
0 M6 z% f4 R6 @7 X3 ]' h! O4 q9 c  “對不起啊!”梅曉嵐臉上帶著歉意,“我姑婆沒能幫上忙!”1 ?% X$ x! u6 l8 z
  “沒關係。”許奕飛笑著說道,“起碼我知道了這個方法有用,明天我再帶他去無名湖邊走走,希望他能夠想得起來。”+ j, W) a. s/ m/ V  |+ s
  “你別急,我想袁先生一定會痊愈的!”
2 a0 T/ b: B# f5 V! ^  “你姑婆年紀那麼大了,還要做靈媒,太傷身體了!”
) I& N: i4 ~! t- t5 u0 G2 E8 T/ J  “是啊,最近她老人家身體越來越差,剛才還差點暈過去,在床上躺了一個多小時,我真擔心呢!”梅曉嵐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y% z  B. {* C/ V7 `1 C
  “好了,你去幫你姑婆做飯吧,我們也該走了!”許奕飛拉著袁雲峰的胳膊告別道,“拜拜!”
* B' K. W0 M5 k' C8 I  “食客,吳望……”袁雲峰咧著嘴含含糊糊地說道,一抹兒口水順著嘴角淌了下來。
  A9 `5 Z# F1 l# u* \  梅曉嵐皺了皺眉頭,從包裡拿出一張餐巾紙,輕輕在袁雲峰嘴邊拭著,嘆道:“你也是個可憐人,希望能夠早日恢復。”( W6 q4 G( ~* i; V
  袁雲峰依然在笑著,但是眼中卻隱隱有淚光閃現。
0 N# I% _- u+ J  “你看!他哭了!”梅曉嵐驚叫道。3 t$ ~/ a0 l# y4 r  ?5 @- w
  “是啊,這可是第一次啊!”許奕飛也感到十分驚訝,“難道他的心智正在慢慢恢復?”: H5 A1 |: y/ Q2 F, k% y. S7 ]+ t
  “有可能!你明天帶他再到處轉轉吧!”" o6 S  C. A! k* C
  “嗯!好了,你快進去吧。再見!”
: q$ D. ^9 C$ N8 p& w7 g7 G5 ?1 \  “再見!”梅曉嵐輕輕掩上了門。
7 ^" z; h) Q4 M' ?' b/ Z5 t  許奕飛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放到了袁雲峰的肩上,堅定地說道:“雲峰,你一定要恢復正常啊,我相信你!”6 J- x9 R0 [; [. i6 e
  “唧唧,危機……”袁雲峰的口水又流出來了。
7 U3 i( z: P  ]/ v0 q  許奕飛嘆了口氣,攙住了他朝巷口走去。+ O# U9 j( h5 F- r8 L( {
  醫院。; y0 ~$ m+ F* o/ D8 q0 c3 P" O
  姑婆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鼻子上接了氧氣管。臉上的黑紗已經被揭開,可以看清楚她的面容:雖然她臉上已布滿的深深的皺紋,滿頭華發雪白如霜,但兩條彎彎的柳葉眉,長長的睫毛,小巧而挺直的鼻子,下面同樣是小巧的嘴兒,說明了她年輕時,定然是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 ~4 w* G% f  Y. _2 p8 b% g+ b
  梅曉嵐陪在病床前低低地哭著。許奕飛站在邊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她才好。) B# X' h  F6 ], p3 |  @. B* Z9 k: H
  門開了,一個醫生走了進來:“誰是梅映雪的家屬啊?”$ K, [& u4 S4 O& @- w) P
  梅曉嵐擦乾了眼淚,站了起來:“我是她的孫女兒。”! P' E2 a* q6 j7 T* K# B7 U
  醫生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記錄,遲疑地說道:“病人非常奇怪,她腦部沒有任何損傷,既不是腦溢血,也不是心臟病,總之她的身體十分健康,查不出任何病症,可就是……”
  X& N6 D6 a0 n  “醫生,這到底是怎麼會事?!”梅曉嵐大聲問道。; M7 A  q7 Q+ J" |- A+ F+ W
  醫生臉上的神情十分古怪,過了半晌才支吾著說道:“這種情形,如果硬要說出個理由來的話,有點像……靈魂出竅!”
4 p! \& h% N+ c0 a  “靈魂出竅?”梅曉嵐有些驚訝,“我姑婆她是個靈媒,會不會和這個有關係?”: \4 I- I# X* \8 _# j: M
  “靈媒?”醫生笑了笑,“召鬼的巫婆?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巫師!反正你姑婆現在已經是個植物人了,你還是回去拿些衣物用品來,做好長留醫院的打算。”
% f) t' B7 b3 A0 R3 I  h  “我……”梅曉嵐不太放心,便朝許奕飛望去。8 o& I! U5 v3 g9 u" u
  “這個……”許奕飛臉漲得通紅,他想了想說道,“我看還是我回去拿東西吧。”然後走到梅曉嵐的身邊,悄悄地說,“我試試看能不能把你姑婆的魂叫回來!”; n+ M6 z' a* @
  梅曉嵐眼睛一亮,用力地點了點頭。
2 p( N/ c# I& s7 C4 q, G  醫生一看家屬已經做好了決定,連忙讓梅曉嵐簽了單子,一面說道:“其實植物人也能喚醒的,象隔壁的一個小姑娘從生下來就一直昏昏沉沉,到現在為止快十多年了,剛才無端端的就完全清醒,跟正常人沒兩樣!你的姑婆雖然年紀大了,也未嘗沒有復甦的可能!”
$ X/ v1 i: Z2 E4 C- y. P1 ^  梅曉嵐把鑰匙給了許奕飛,告訴他要帶些什麼東西。許\奕飛也把袁雲峰托給了她,然後出門叫了一輛的士便往草根胡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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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 a! \# O: Q7 E& _  屋中的層層白幔在昏黃的燈光下隨著風輕輕拂動,透出森森陰氣,許奕飛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不敢缺了禮數,便先朝觀音像磕了個頭,然後轉到了後堂。/ S4 w( d4 C3 l8 I5 y: J
  後堂便是廚房,案上是一個小小的煤油爐,許奕飛已經很久沒見到過這種爐具了,想不到到現在姑婆還在用。沒有冰箱,沒有油煙機,因此廚房的天花板上一片黑黑的,都是油膩污垢。
/ F2 M+ y2 j! ~* x, A& a  許奕飛從碗櫃裡拿了一隻小碗,盛了點清水,又從米缸裡舀了半把白米,將煤油爐點燃了放在面前。“因陋就簡,湊合湊合吧!”他一面說著一面從筷桶中拔了一根筷子,將一張黃符穿在上面,放到火焰上焚化了,順手撮了一小撮米,灑在地上,同時喝道:“天地玄妙,幻化無方。招爾魂魄,直開陰陽!”
) ^9 Y( T6 X& p: s4 }8 ]6 X% l  火焰“蓬”地串了上來,爆了一個大花,然後漸漸回落,由黃轉碧,成為幽幽的綠光,一閃一閃,詭異絕倫。
' A- F2 r9 w" W* \  可是許奕飛並沒有看見姑婆的魂魄,倒是附近的幾個游魂看見有人供食相招便過來歆饗。) U8 @: z6 u+ Y! V) I3 D5 Z) o
  許奕飛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沒有為難它們。
7 C8 U/ D& b8 o( E7 w1 ~  “奇怪了!姑婆的魂魄怎麼會不在這裡呢?”既然招不到魂,他便將東西收拾好,把地也掃乾淨,然後上樓去取衣物和用品。" a8 s" y0 i9 i& \; U! P2 v9 N
  樓上的擺設也很簡陋,只一張床和兩個櫃子而已。一個櫃子上了鎖,另一個則沒有。許\奕飛把沒上鎖的櫃子打開,裡面分好幾層,上面疊著衣服,下面放著被褥。
7 K, r# s7 c) r/ q/ u  許奕飛拿了幾件放在了一個袋子中,正要關上櫃門,卻看見門後貼著一張年輕女子的小像,一頭烏亮光澤的秀髮,如同瀑布一般直披灑在她身後,極富生命力。在那潤澤的黑髮下方,是一張連周圍的光線都要為之一黯的美麗容顏。那女子身上披著柔軟的白紗,宛若翩翩仙子——那一定是梅映雪年輕時的模樣/ }3 V3 T' C, p9 {* |
  小像邊上題著一首小詩:“惆悵人間萬事違,兩人同去一人歸。生憎無名湖中水,忍照鴛鴦相背飛。”許奕飛雖然不太懂詩詞之道,但也能感到其中蘊含著一種哀怨和凄婉,他細細咀嚼著詩中意味,不覺痴了。
4 g0 k8 g2 I2 a. d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方才回過神來。“糟糕!怎麼看畫都看得那麼發呆!”他暗暗責備自己,“梅曉嵐一定是在醫院等急了!”
& q7 O6 y" {% V% W8 N1 S1 }  許奕飛關上櫃門,低頭卻發現地上有一大灘水漬。“奇怪,屋頂沒漏,又沒下雨,那來的水啊?”
8 G' H1 h3 ^* d; y! M  他四處查看了一下,發現水是從房間的一個角落中流出來的,可那兒除了一根龍頭拐杖外空無一物。
. K7 y2 R5 s) q: v4 N. y  “真是奇怪!”許奕飛走了過去,將那拐杖拿了起來。
9 P# Q5 z5 `! _* l! ?: Q  拐杖上正不斷地滲出水來,“嘀嗒嘀嗒”地滴到地上,仿佛裡面有一個水龍頭在不斷地放著水。許奕飛從未見過如此奇景,覺得背上一陣冷氣直竄了上來。  u2 Q& P: B$ s/ w" _2 Y2 l3 O: {: {" U9 M
  此刻他未曾攜帶法器,不敢多作停留,便急忙拿起衣物用具匆匆離去。
5 M7 K9 B/ r5 R: |' _( D+ N( L  回到醫院已是將近午夜了,病房早就已經鎖了門。許奕飛找到了值班護士,好說歹說才被放了進去。) X$ ?3 J) ~+ v
  梅曉嵐在姑婆床邊又搭了一張小床,不過卻是袁雲峰睡在上面,他睡得很熟,臉上兀自還帶著嬰兒般無邪的笑容。梅曉嵐坐在凳子上,還在擦著眼淚。) E3 l2 k; a: F+ c. C& _
  “對不起,我耽擱太久了!”許奕飛輕輕地道歉道。
( P  y- h$ n; q" h" ]3 X3 F  “姑婆的魂魄你招回來沒有?”梅曉嵐抬起頭來,眼中淚光瑩瑩。
/ \( c& h7 \4 p! r  許奕飛搖了搖頭,“不知怎麼回事,居然招不到。”$ d- i* c3 v8 U  q- Y: e& R3 Q5 X
  “招不到?什麼意思?”梅曉嵐有些奇怪。
2 \8 F$ i  ]- j# g( W  “是啊,一般說來人死後七天之內魂魄是不會散的,只有過了回魂夜,輪迴的才能輪迴,消散的方會消散,可如今你姑婆的魂魄無影無蹤,不知道去了哪裡。”許奕飛解釋道。/ I3 t4 t! @, s6 d% G- I4 r
  “那就是說……”/ u+ W* \$ A! c' b
  “就是說你姑婆要麼已經入輪迴,要麼就已經魂飛魄散了!不過一般剛死就入輪迴不太可能,多半是被什麼妖邪之物吸了魂魄。你把當時的情形跟我說一下吧,詳細點。”. W8 N' k" Z  H4 k  p$ p. }
  梅曉嵐定了定神,過了良久才緩緩說道:“當時我和你們在門口道了別,然後就去後面廚房幫姑婆燒飯,卻看見她在那裡抹眼淚。
+ q6 @$ o0 n3 O* T  我問姑婆怎麼了,她說是被香熏的。後來她跟我說她要走了,我一時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姑婆把腕上的紫玉鐲褪了下來,給我戴上,說是從今天起就讓這鐲子來保護我,然後她就突然倒在了地上。我一下子就慌了,就跑出去叫你們了。”& ^0 z4 }4 ~) N" P
  “鐲子?”許奕飛這才發現姑婆手腕上的鐲子已經到了梅曉嵐的腕上,“這鐲子有什麼神奇的特點嗎?”
; c( w1 F8 J% B* q  梅曉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姑婆帶著她已經好多年了,不過一直都是身體健康,無病無災,難道是這鐲子在保佑她老人家?”
4 n" d2 h6 r& N9 x! a1 g- T! _6 Z: `  a  “那你姑婆為什麼要這麼做?聽起來好像是在說遺言般,難道你姑婆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 B' X& q- }' B  z$ ?  你把鐲子給看看可以嗎?”
; j6 e' t4 Y6 M6 P: M  梅曉嵐輕輕褪下了鐲子,將它交到許奕飛手中。
( `; d' i5 ?1 ], X  那是一個淺紫色的玉鐲,上面有深淺不一的紫色花紋,在燈光照映下一絲一絲就像是流動的水紋,那種通透溫潤的淺淺紫色,仿佛要把這小小病房全都籠罩一般,簡直不象是人間所能有的。
% N" V& |! o7 y% a  梅曉嵐幽幽地說道:“姑婆說,玉這種東西是有靈性的,一旦它的主人過了,它就會像流血一樣泛出血絲。以前我還不相信,可現在你看……”
" E( c- K) M" ?. B  R$ C2 E; `' g5 u: j  的確,有一道紅褐色的線靜幽幽地臥在深淺不一的紫紋中,由於顏色相近,不細看幾乎辨別不出來,那種感覺極為怪異。許奕飛不由得心頭一凜,人們都喜歡用玉來避邪,那一瞬間,他覺得這玉本身就是邪
* c( A9 t# _, j7 L5 v( f4 q1 C  他把紫玉鐲還給了梅曉嵐,嘆道:“你姑婆年輕時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正配戴如此美的玉鐲!”
; j) X9 I1 L' D& P, \! ?* ?: M  “惆悵人間萬事違,兩人同去一人歸。生憎無名湖中水,忍照鴛鴦相背飛。”梅曉嵐輕輕吟道,“姑婆她一直在等一個人,等了都有六十多年了,從妙齡少女一直等到雞皮鶴發,用盡了她的青春,也用盡了她的一生!縱然有絕世容顏也只深藏在黑紗之後,隨著無情的歲月慢慢老去……”2 i, ?3 ]( ^" N) l. w
  一直在床上熟睡的的袁雲峰突然睜開眼來,吟道:“橋影流虹,湖光映雪。翠簾不卷春深。" d7 c; v4 {7 [5 W7 y
  一寸橫波,斷腸人在樓陰。& `; i; T! K- Y& K% J
  游絲不系羊車住,倩何人,傳語青禽。
7 U9 {( s6 s, Z7 E# t2 C( H  最難禁,倚遍雕闌,夢遍羅衾。
( R3 c4 L6 {- {3 Y% y0 t& e! D2 L0 f, X  重來已是朝雲散。悵明珠佩冷,紫玉煙沉。! Q2 O  F# z, k
  前度桃花,依然開滿江潯。
4 W( q, U) E/ |8 N1 U  鍾情怕到相思路。粉長堤,草盡紅心。
5 ]! k" j- M  b( y8 B* W  動愁吟,碧落黃泉,兩處誰尋
: ]. I% R$ K. {  o0 n) v  這首《高陽台•記恨》上闕寫女子相思,下闕寫男子哀思,正切你姑婆之事。唉!生離死別,此恨綿綿啊!”
: X0 T3 F( ]# G' [& }% T. \  “雲峰!你……你終於好了!”許奕飛高興地說道。2 Z% [& C( {3 J
  袁雲峰卻搖了搖頭,跳下了床,說道:“時間不多!先別說其他的。梅小姐,請問你姑婆的那隻紫玉鐲是從哪裡得來的?”
0 P! y1 H8 h2 N) p8 `" b  “姑婆說是她一直在等的那個人送的,見物如見人,姑婆一直將它戴在手腕上,就像她的命根子一般。”* a+ C6 j, l7 _$ _9 Y2 `
  袁雲峰將玉鐲借了過來細細把玩了一番,然後嘆道:“都說和闐玉最美,其實這藍田丁香紫玉,世所罕見,又有血紋,彌足珍貴啊!奕飛,你去草根胡同有什麼發現?”& R2 v" @) N9 Z$ L# v! H! c. O9 A
  “發現?招不到姑婆的鬼魂啊!還有……還有一根拐杖正不斷地往外滲水,十分詭異!”. p  n. l. U" d7 ^
  “滲水的拐杖?”袁雲峰沉吟道。
2 N; _  w: ~: C0 S$ ?4 b% m  “你說的是那根龍頭拐吧?”梅曉嵐忽然說道,“那根拐杖也是那個人送給姑婆的,就是這樣的,我都見怪不怪了,姑婆一般是把它掛在窗外,不知今天怎麼又收進來了?”% D  U! @; @6 U3 r. n, i
  袁雲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奕飛,那木杖除了滲水還有什麼異常沒有?”
. L9 g2 w( y8 o3 N8 v5 K' U% M, o' O  許奕飛仔細地想著,“好像上面有一道很深的裂痕,都快要把整根拐杖折斷一樣!”  h4 H; Q& }7 G8 _1 N7 X" M. M
  “唔!”袁雲峰點了點頭,又問梅曉嵐道,“那你今天對你姑婆說過些什麼?”
* o' A2 l1 Z8 |/ _. p  “我?我什麼都沒說啊,就是報告了結果而已。”
. y" R7 W, ?7 ~" @5 I/ S& U# `1 E  “結果?什麼結果?”袁雲峰追問道。
! J8 E8 |3 B' H8 ~( z6 m  梅曉嵐正要回答,卻見袁雲峰一個踉蹌,幾欲跌倒。許奕飛眼明手快,將他扶住,一面問道:“雲峰,怎麼了?”
2 |2 d* `; v! T: h8 |2 \' [2 x1 _& e  “唧唧,危機……”袁雲峰目光散亂,口角流涎,嘻嘻地笑著,又變回了痴呆的模樣。$ z2 X1 A7 h3 |  O/ l7 p
  標 題: 紫玉生煙(5)發信站: BBS 水木清華站 (Tue Mar 11 21:49:43 200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奕飛望著袁雲峰那茫然、木然、毫無生氣的神情,簡直要哭了出來。
& r. S- r1 Y* _  梅曉嵐也是一臉疑惑不解。剛才明明是一個頭腦冷靜極為聰明的青年,為何在轉眼之間又會重新變成白痴
/ T) W7 N* B+ U6 ~+ `3 R  “難道是只有午夜這段時間袁先生才是清醒的?”她望著床頭的閃閃的電子鐘說道,此刻已經是12點半了,“我們今天晚上再看看!”9 f) ~% B3 W- @  U: i
  許奕飛把袁雲峰扶上了小床,將他哄入睡了,然後說道,“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心智有片刻恢復,起碼也是一個大進步了!對了,你說的結果到底是什麼?”" i3 p1 o; I5 {6 R' U3 A0 p: A! |
  梅曉嵐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姑婆,緩緩說道:“姑婆每年七月七日都要去無名湖畔呆上半天,年年如此,從未間斷過。, N  y0 K; c1 {2 H- L& A
  “十年前她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一直到四十多度,足足昏迷了七天,醫生用盡了一切方法都無法讓她退燒,在鄰居的幫助下我只好又把她帶回了家。”
) C) I; T2 x& p- m7 c  許奕飛摸了摸自己的臉,噓了一口氣,說道:“燒了七天,以她這麼大的年紀,活下去的可能性幾乎是等於零了!”
) R, Z, M* U7 D. |  梅曉嵐點點頭,“是的,我們把她帶回來也只有一個結果——等死!可是在第七天頭上就發生了怪事# K% T! I4 J, Y2 D& s. X" [8 {$ }
  “那天早上,我剛起床就聽見姑婆在隔壁叫我,我連鞋都來不及穿就跑了過去。發現姑婆的燒無端端的就退了,她說很餓,我就煮了點粥,她一連喝了四五碗之多,然後就又睡了一天。接著就和正常人一樣,什麼事都沒有了) Z0 @6 b# U* j( j+ U: S
  “但自從那次大病以後,姑婆就說她自己有了通靈的能力,我起先不相信,但是她居然把我媽的魂給叫來了,那真的是我媽!”梅曉嵐有些激動,大聲叫了起來。! e4 y3 Q. w; n1 l
  許奕飛連忙按住了她的嘴:“你想把護士招來嗎?!”
! m+ t/ ~# y+ x# z8 \& N: y  “對不起,我有些激動!”梅曉嵐低下了頭,“我媽在我八歲的時候出車禍死了,後來是姑婆收留了我。”
# Z. W, [5 ~9 u5 _5 C; u5 V% A  “那你父親呢?”許奕飛問道。
! \; I6 a- Q8 x5 B  梅曉嵐的頭低得更低了,“我……我是遺腹女……”
0 n  w6 A1 W4 f" a. k% x  I6 ^, p  許奕飛沒想到梅曉嵐的身世會是這樣,臉上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
6 U0 Q' ^, h$ E% l9 U- @/ C  “沒關係!”梅曉嵐苦笑了一下,“姑婆也是自從那場病以後就沒再去過無名湖,而是讓我每年七月七日去那裡呆上半天,尋找一些東西。”
5 P, C0 h, r+ k# f3 T% f/ Y  “什麼東西?”
8 G; h# p9 `" {( Q. B. i  梅曉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就給了我這個……”她從包中拿出了化妝盒,打了開來,裡面是一塊八角形的木盤,上面畫著八卦和天干,中間卻不是太極圖,而是寫著一個古怪的紅色符號,曲裡拐彎的。
+ }4 @9 h' j5 N' ?9 v  “姑婆說如果中間的那個符號發紅光的話,那就說明她要等的人到了!可是我去過十次,一次都沒見它閃過+ Q8 Z  F" r, ]& c$ k: g
  “今天我和你們回去的時候,姑婆好像在召靈。後來我先進去了,姑婆卻已經跑到了樓上……“我就求她幫幫你們。她也不說話,從窗外把那根一直滴水的拐杖收了進來,摩挲著。  f$ j$ D% ]7 Q& h' f
  忽然她好像見到了什麼驚異的事情,手一松,居然把拐杖掉在了地上,要知道這根木杖是她的性命啊!我小時候即使碰了碰也都會被她說上一天,可現在居然就這麼扔在地上。
8 L8 z! _: O- H4 q- L6 L( _: q  “我就問姑婆出了什麼事。她笑了笑說沒事,可使我分明看見她臉色極為難看,然後她就問我今天有什麼結果,我就如實說了。姑婆嘆了口氣,撿起了拐杖,將它放在了角落裡,接著搖搖晃晃地朝那個上鎖的櫃子走去。可是走到一半她的身子就要軟了下來,我趕緊把她攙到床上,躺了足足快一個小時後,她就自己坐了起來,讓我出來叫你們。後來的事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2 E7 I  N% b  H8 R8 t3 A
  許奕飛雖然知道了經過,但依舊是一頭霧水,理不出個頭緒來。- f' M' S) ^4 H9 B  s: O3 ~
  “剛才袁先生清醒的時候似乎對那根拐杖很感興趣,我猜想定是姑婆看見了拐杖上的裂痕後才會發生那麼多事,會不會和這個有關?”梅曉嵐試探地猜測道。' {, F; p; c) z8 M+ x3 W# O
  “就算是有關,我們也不知道這拐杖滲水是怎麼回事,還有那道裂痕究竟代表了什麼* U+ G% b2 v6 A, S- c+ ^/ E9 }
  雲峰他或許知道,可我們又不是博物學家或是考古學家!”許\奕飛嘆道。, ~& [( D" ^+ V; ^* M3 Z
  “看來只好等今天午夜袁先生清醒的時候再問他了!”梅曉嵐望著熟睡的袁雲峰說道。# L( s. ^6 W1 X# e% K* b
  “還有那個櫃子!”許奕飛忽然說道,“你姑婆曾經想打開那個上了鎖的櫃子,你知道裡面有什麼嗎?”8 D5 O6 `7 l1 Q) A( v
  梅曉嵐搖了搖頭,“姑婆好像從來沒當我面開過,我也不知道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N  S, S) S7 d9 k# |2 S
  “那……我們就去把它打開來看看!”許奕飛建議道,“或許\會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
* K2 U( k# B1 P! S1 ^  “這好嗎?”梅曉嵐有些遲疑,“姑婆好像不願意給別人看裡面的東西。”9 @+ w; Z* Q- D6 c  B" p
  許奕飛把手一灘,聳了聳肩說道:“既然你不願意找線索,那就讓姑婆一直躺在這兒吧0 g5 @/ B. [7 m5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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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曉嵐咬住了下脣,望瞭望床上的姑婆,又望瞭望許奕飛,顯然是很難決定,但最後她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不過就這一次!”
4 T3 U, }5 N" P$ y  草根胡同小樓內。
1 d9 q  [. R+ L. ~! f* n  梅曉嵐把手伸到姑婆睡的枕頭下面,笑著說道:“姑婆把鑰匙藏在這兒,可我從來不敢拿去開鎖。”接著把手抽了回來,拿出了一把形狀古怪的鑰匙,交給了許奕飛:“你去開吧。”- d4 D2 C: J% v5 v& m5 M
  許奕飛掂量著手中的這把銅鑰,一端是常見的齒形,而另一端則成圓錐形,和通常的鑰匙大不一樣。他走到櫃門前,將齒形的一端插入銅鎖正面的小孔中,一轉。鎖梁往上升起了一小段,但鎖簧卻未開,許\奕飛試了幾次都未能把鎖打開,鬧了個大紅臉。
" B* W; P6 \/ |7 _. p0 @- w6 m' ~  “這是把暗門鎖,關鍵在左側!”梅曉嵐提醒道。
8 Y- V% D$ T7 n9 z6 U/ F  許奕飛恍然大悟,把鎖側了過來,果然在左側還有一小圓孔,當鎖鎖住時鎖梁連接一塊擋板將小圓孔遮蓋\住,根本看不出來,現在正面開啟,鎖梁上升,連接鎖梁的擋板也隨之上升脫離小圓孔,小圓孔的“廬山真面目”這才顯現出來。許奕飛將鑰匙另一尖端插入小孔,正壓住裡面的一個長簧片,只聽得“嗒”地一聲,鎖頭出了鎖殼。8 V  Y% L  i7 B
  想不到小小一把鎖中竟有如此機關,看來這櫃中之物定是姑婆密不示人的珍藏!許奕飛將鎖取下,捏住了門上的環扣,打了開來。: Y5 }$ U- V; T  ^
  櫃子分了三層,上層疊放著一套新娘吉服,珠鑲鳳冠,金繡霞帔,大紅緞子的衣裙,件件都是最上等的料子,燦爛如新。
& Z9 W  p5 R  S  中間架子上放著一隻翡翠雕的首飾盒子。首飾盒一打開,兩人眼前都是一亮,但見珠釵、玉鐲、寶石耳環,燦爛華美,閃閃生光,都是價值連城。) A9 x7 r1 d; B6 N
  下面的架子上卻是空無一物,不過中間的有一片方形的區域木色較深,似乎以前這裡放過一個小箱子一般。. m' Z; j, b3 T9 R4 d$ I
  兩人望著櫃中之物,均默然不語。過了半晌,許奕飛才輕輕說道:“這是……這是你姑婆的嫁妝?”
0 }2 r1 |3 [  p" w* {; [  “多半是!可惜姑婆等了幾十年,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用上!”梅曉嵐嘆道。
) x/ u* P% A. D0 g3 J$ D  許奕飛“嗯”了一聲,瞧著這大紅喜袍,滿盒珠翠,總覺得這喜意之中,蘊藏著無限凄涼。
& ~( I( |& H. s& O: L: `' K" x3 O  梅曉嵐卻指著櫃門後說道:“你看,這裡也有一幅小照!一定是姑婆一直在等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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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5 ]# {; g! U6 U  v( i  許奕飛抬眼望去,那是一個英俊挺拔的美男子,穿著深藍色短袍,身材甚高,雙手背在身後,實在可以說得上是玉樹臨風。邊上也題著一首小詩:“大地春如海,男兒國是家。
( z3 R( b! M7 o  龍燈花鼓夜,長劍走天涯。”筆力遒勁,讀起來豪氣萬丈,令人胸中不禁熱血澎湃。
, }0 x, S9 c4 V  梅曉嵐望著那詩道:“這個男的一心為國,仗劍天涯,卻不知姑婆等了他一輩子,盼了他一輩子,誤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 s& Y& X+ b, w/ L0 _: @1 |( u3 O% W' W  “男兒志在四方,當時遍地烽煙,戰火四起,凡是血性漢子無不從軍報國,這也是常事
/ s- {: U0 U7 i% ~4 o! M# {9 T  ”許奕飛辯解道,“再說你姑婆也未必會認為他是負心人!”  [$ H9 y* @& T$ t
  “哼!男人總替男人說話,從來不為我們女人想!”梅曉嵐上前將畫兒輕輕揭下,“這等人也配掛在這裡?!”
2 P, Z, ]' o5 R! o  許奕飛眼尖,看見畫兒背後似乎還有題字,忙道:“你看,後面好像有東西!”
- @; d$ G" T3 a9 ~! B  梅曉嵐將畫兒翻過來,背後用工筆小楷寫著一首詩:“風雨結同舟,依依約白頭,任憑潮浪險,相與渡橫流。”筆跡工整秀麗,正是女子所書。
0 E* }. ^4 I5 f  “看來你姑婆非但不怪他,還打算跟他患難與共呢!”許奕飛指著那詩說道,“只是後來定是出了什麼變故,以至於兩人分離……”6 a' V8 v2 L$ u3 `
  梅曉嵐不語,許奕飛繼續說道:“你姑婆現在成了植物人,那個人估計也已經不在人世,可惜他們之間的故事從此就要湮沒,再也無人知曉了!”
6 F/ b2 r8 r" G) P7 v8 j$ n  兩人鬱郁地回到了醫院,許奕飛便要叫醒袁雲峰,帶他回旅館。
9 e" z" |! `& z2 }  “其實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就住到草根胡同去吧。”梅曉嵐建議道,“離學校不遠,也可以省錢。還有……還有要是袁先生清醒的話,也可方便他就近查看……”
! k& r2 @% ^# s+ Y  許奕飛也正愁住宿費用開銷過大,他帶過來的錢已經用得七七八八了,而袁雲峰卻只是略有起色,梅曉嵐此時提的建議,好比瞌睡送枕頭,正中他下懷,當下便答應了。
7 y: X4 b! Y" d, }0 g, F% v  此時病房門外突然傳來極輕極輕的腳步聲,此刻已是凌晨三點多,會是誰呢?許奕飛和梅曉嵐走到房門口探出了頭,看見一個穿白衣的小女孩正從過道的一端慢慢走來,她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前方,臉上的神情也極為安詳,嘴脣一動一動的,不知道在念叨著些什麼。
" t& F/ y& t% C: \  “是夢遊症!”許奕飛輕聲說道,“她可別亂走出事,我們悄悄跟著她吧!”
8 m9 t! \) X# K2 G  “把她叫醒不得了?”梅曉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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