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宅村(九)附身
% R: t1 Y/ D5 K% K: M
4 p1 ]1 O" s0 `/ ]3 h* T( }- C. \% M0 u& z& {  Y1 U' J
  i) D) G3 c5 q- E3 R

. p' l. }1 J& \; l, X- F) J　　一整天昏昏沉沉，秀佩已經快分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是清醒，什麼時候是睡著。看看牆上的鐘，下午四點多，快五點，想想自己窩在床上將近一天了，也不曉得是不是藥的關係。昨天去醫院，醫生認為是心理壓力過大，要她暫時休假在家，並開了不少的鎮定劑和安眠藥。秀佩使力地起身坐在床邊，看了看窗外，雨還是沒停，天色也相當暗，感覺也有點冷。- ^% u% M% [3 k! z% N$ `5 b" R
2 P' A( u+ N* f3 Y
「不曉得大家工作進行地如何，畢竟本來就少了景銅和妙菊，現在自己又請假。」秀佩如是想著，最後決定撥個電話問看看寧真，辦公室需不需要幫忙。+ [4 I  K8 {. \4 k+ @4 y: G
& P' {: j# o* C8 E0 f- C; |. h
　　「喂，工務局。」接聽電話的人並非寧真，而是另一個同事。7 {" y: b: F' e' A
1 @: M) W/ s1 q9 E, U0 u
　　「是阿雪吧，我是佩姊，幫我叫一下寧真。」& r8 T* M- I( B" [( A& |

( C3 g; I3 {. ?9 \( }　　「佩姊，寧真今天沒來上班耶，打電話去她家，也沒人接。」對方似乎有點無奈。
0 h7 h, l) L( p( @0 y/ S, t- ?9 v" Y
* b1 L8 e5 g3 r　　「•••阿雪，謝謝妳。」秀佩沉默一會兒後，趕緊禮貌幾句就掛上電話，心想事情似乎不太對勁，怎麼連寧真也失蹤了。
" b1 Z" I& f+ U4 M4 K/ @- P/ p4 _8 t" G4 V0 p, u
　　秀佩又隨即撥了兩通電話。打完後，秀佩手上拿著話筒，持續楞了一會兒；心想不只是景銅和寧真失蹤，原來興雄在前天之後也開始沒去上班，就連在醫院裡的妙菊都不見了；這似乎已經不是能用巧合兩個字可以形容，秀佩心裡相當不安，她決定洗個臉讓自己清醒，然後去寺廟求取宗教的幫忙。: B. ]/ L% N! Z5 h
0 `' W0 T# c+ _/ n2 p* T+ c. P- h) \' ?
　　秀佩因為體力有點不支，所以只能沿著牆壁緩緩走向浴室，途中不但跌跌撞撞，精神也越來越恍惚，總覺得身體好像快不是自己的了。心想要不要打電話叫丈夫載她去寺廟，但是只要一想到丈夫一定不會相信，便又打消了念頭。秀佩終於好不容易來到浴室洗手台前，雙手撐在上頭，深怕一有閃失就會跌倒。看著台前鏡子中的自己，發覺變得憔悴許多，心想會是藥的關係嗎。秀佩打開水後，低下頭去洗臉，卻沒發現從鏡子中反射出，她後面站了一位女孩，長髮白裙，眼睛直瞪著前頭的秀佩。; \' W& X7 b& M8 i  O5 y6 b
　　　　─　─　─　─　─
' f, p1 h6 B% `0 R! r1 Y7 j: b　　「喂。」還在公司裡的鎮俊接起手機。1 l" `5 V& G7 D" l+ U
/ Y/ C( e% T9 x9 T* n5 n
　　「爸爸，你趕快回來，媽媽怪怪的。」是女兒莉怡打的電話，聲音充滿驚恐，好像快哭了。. Z2 e9 Q1 p6 T
& e, ?1 _4 c, k$ w) S3 U7 p' f
　　「小莉，叫媽媽來聽。」鎮俊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對。5 Z% V: U$ ?1 z8 N- g% e6 f
, G* R8 H4 O% R
　　「媽媽沒帶傘就出去了，我叫她她都不理我。」莉怡忍不住開始哭了起來。
0 X9 l+ B% f: D4 }" h( K' G& P8 t: E' ?! U- |' ?
　　「小莉，你先在家等哥哥，哥哥應該快到家了，不要出去喔，我馬上回去。」鎮俊立刻掛斷手機，穿上外套後衝出公司。; R1 y+ H! k4 N8 K5 R
─　─　─　─　─
7 q  c6 [; q9 \7 \0 {+ W' y1 [- e　　無助的莉怡坐在沙發上不斷地哭，因為她從剛剛看到的情景，可以知道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V0 n# i  Y9 I3 Q4 G6 M

7 w3 p2 B" E# t) c　　就在剛剛莉怡走進家門時，看到秀佩背著她站在客廳，一動也不動，「媽媽，我回來了。」莉怡反射性地打招呼；也就在此時，她居然又看到秀佩緩緩從浴室走了出來，莉怡才知道眼前背對著她的女人不是她媽媽：那女人緩緩轉過身來，是一位年輕女子，眼神充滿了憤怒；秀佩走到客廳後，擋住莉怡的視線，莉怡因此看不到那女子；媽媽停了一會兒，便開始移動身體，走向大門，面無表情地，而莉怡此時才發現，那女子已經憑空消失了；莉怡不斷叫著媽媽，但秀佩還是恍惚地走出了家門。
8 C+ M% ]$ X5 {; u5 S
+ J2 j( T6 t6 U7 f  ]+ A0 S# h　　外面的雨依舊下個不停。4 |! |, H. Z/ C4 x& g
─　─　─　─　─& Z+ M2 B, x- s$ }2 l2 I
　　「三面是房屋，一面是牆壁，中庭佈滿稻草和灰塵，四周完全無聲，雖然夜晚有月光，卻只透進一部分，其餘幾乎是黑鴉一片；是大廳，右邊有一張大床，還有幾張板凳和椅子，左側有一架電視機，螢幕是完好的，並沒破；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這間四合院並沒有之前來看時的破舊，好像還有人住在這裡，而且我感覺他們要回來了，他們已經快到大門了，要躲在哪裡，我應該躲在哪裡；他們到門口了•••。」
$ H; a6 ^0 k9 t4 ^7 ^: W8 Q& I5 z+ h4 Z2 K
　　「等一下，這是夢，我知道這是夢，我一定要醒過來；閉上眼睛，深呼吸，秀佩，妳一定可以醒過來，一定可以，再來就是慢慢張開眼睛；為什麼，為什麼我還在『四宅村』，不是應該在家裡的床上嗎，不是應該正看著家裡的掛鐘，顯示時間是十一點多嗎，難道這不是夢，我真的在『四宅村』；奇怪，有在下雨，剛剛為什麼沒發現；電視，大廳裡的電視是破的；景銅，他為什麼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一動也不動；興雄，他為什麼坐在大廳門前，還在唱歌仔戲，而且是一女人的聲音，面向倌人你稟報，對方也是路生疏•••；妙菊，她為什麼睡在大廳的床上；我頭好暈，好暈喔•••。」

四宅村(終)亡靈 + H5 p  x- S  X8 `( e; O

; y2 W0 k& g6 k0 |; A- R1 c3 ]' C0 k5 e* W0 a1 v
4 e, h/ {8 i4 q5 {! C. ?! l8 \( P

9 r- S: F. ~$ a5 ?5 P「面向倌人你稟報，對方也是路生疏•••」0 y9 E% Y, n2 t7 d  C4 f
1 {  z2 v+ X( K
「這麼晚了，姑姑還在唱戲。媽也真是的，爺爺中風根本不能自己添衣，為什麼不幫他加件外套。媽應該睡著了，到其它房間地下室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姊。」陳瓊站在大廳前，如是地想著。* }# Q, {' Y; G  R# e
1 O7 E0 c1 W& r* j, V5 s% x
陳瓊知道政府不再支助他們，所以媽媽把病人都毒死了，但是今天一整天不見姊姊陳蘭，陳瓊不禁懷疑，難道媽媽連親人都狠下毒手，趁著夜裡，陳瓊希望能解開自己心中的疑問。
3 c& E- `- Y3 v: x, G3 o9 W' j
$ {0 q4 I% M0 Y6 x- W　　終於在一間房間的地下室，陳瓊發現了姊姊的屍體，心臟上插著一把刀。
- z) c* a# a/ S
9 D8 _' g6 M2 B　　「媽為什麼這麼很，難道她準備殺掉有病的我們，除掉自己長期的負擔，想一個人快活；這世界對我們夠殘忍了，現在連媽都不例外；既然要死乾脆就大家一起死。」陳瓊從姊姊的屍體上拔出刀，緩緩走出地下室，轉向大廳，從散亂的頭髮裡，隱約看得出眼神中充滿憎恨。
  s5 w5 W5 `' v2 P7 U/ W/ D# ]5 ~: o8 s
　　進了大廳，陳瓊走到床邊，直瞪著自己的母親，沒多久，她母親正好醒來。* H. g! a" a. u8 _" v6 d/ `
& Z& P: S& I/ d2 K' z
　　「阿瓊，妳拿著刀幹什麼。等一下，妳不會是發現阿蘭的屍體吧。」她母親眼神中充滿著驚慌。1 N, t3 i3 J: \- N& W5 y0 l: a( @# C

1 ]5 |4 {$ J. K0 y( j　　然而陳瓊依然不減憎恨之意，不發一語。
5 Y  ?: ]$ A; |! ^. T, ^+ N7 _8 s5 z: V8 W/ w0 N) {
　　「阿瓊，妳先聽我說，我殺阿蘭是為大家好，否則大家接下來怎麼要怎麼過，更何況•••」她母親話還沒說完，陳瓊已經在她脖子上深深地劃下一刀，鮮血染紅了被單。
  Y3 E6 C& L; \: [5 i) F% w1 h. p
　　陳瓊母親從床上摔下，掙扎地想逃命，用手撐著地努力站起來，但因為脖子鮮血直流，根本使不上力，連番幾次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陳瓊蹲下身子，眼神還是沒變，接著就用刀往母親身上猛刺，還一邊大喊「好一個正常人，好一個正常人，好一個正常人•••」( S4 m2 ?( C" [1 W: R

) J) W  ^' C  `" h$ d- _; q　　陳瓊直到母親已經一動也不動，才制止住手，但隨即沒多久，就走到爺爺身邊。$ T  R8 d7 A. y7 v# n6 x* ^
7 X' c8 `9 o  F
「爺爺，一下子就過了。」陳瓊一說完，一刀直直刺進爺爺的心臟。# _4 A/ W" `( C$ B. r2 I
2 s1 C, R/ G& j0 U6 N9 a; h
「阿瓊啊，妳和媽媽在唱戲呀，怎麼不找我，面向倌人你稟報，對方也是路生疏•••」姑姑走進大廳，繼續唱戲，而陳瓊從爺爺身上拔出刀後，緩緩地靠近姑姑•••
# t) P+ R- z$ g* S- K) c4 [─　─　─　─　─" o/ F/ [. ]. ]% d5 u" w$ x0 I0 H
「池塘，泥地，樹林，這是哪裡；現在應該是半夜吧，為什麼我會在這裡，腳下是一片泥地，說是泥寧也不為過，眼前是灘池塘，看起來很髒，水面到處浮著樹枝，而四周都被樹林包圍，很像是『四宅村』旁的樹木；溫度好像有點低，我的呼吸都有霧氣；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等一下，這不是•••」秀佩突然發覺眼前情景非常熟悉，是自己曾經做過的夢，但是這一次顯然不是夢。! @! r  b" a+ P8 A
9 L7 F' i, p. z3 L( h
秀佩望了望泥地，震驚地說不出話，因為妙菊、景銅、寧真和興雄幾乎全身沾滿鮮血，躺在泥地上，一動也不動，顯然都死了。, P8 i# ]2 |( i0 \! {

" n- t4 D: C4 n2 k/ u「為什麼，為什麼，難道•••」秀佩伸出自己的手，全沾滿了血腥，而且還拿著一塊破碎卻非常銳利的玻璃。一瞬間，秀佩想起自己剛剛做的事，她先走到「四宅村」的其中一房間，打開地下室的門，看見寧真的屍體，然後走到大廳，從電視的螢幕拔下一片玻璃，殺掉了妙菊、景銅和興雄，最後把他們四人的屍體拖到「四宅村」的後方，也就是這片泥地。
- a5 }7 Q4 V# |2 t6 N; u6 ?2 c7 s' V! c: H- e
秀佩愣著說不出話，腦中一片空白。
1 m% E' M) N( \  Y8 j1 e2 b4 d* o; t5 H9 V
突然間，秀佩感覺到有東西在靠近，「是什麼，又是在哪裡。」秀佩的頭突然又開始暈眩，精神也開始恍惚。+ o0 A% M; [: V7 ?' |5 w' f

6 }# c3 l! I) O" q「她來了，她還想利用我，我得立刻離開。」秀佩逐漸明白事情的始末。: _1 m8 m. X1 ]8 u+ C+ ?; ~
% c" f, |: Y7 ~" O' d7 v
「對了，曾經在夢裡，我腳下的泥地裡凸起人的眼睛，那一定是她，我必須趕快遠離泥地。」秀佩看了四周，樹林離自己太遠，時間上已經不可能，但也更不可能跑回「四宅村」，於是只好慢慢往後退，走入離自己最近的池塘，這是遠離泥地唯一的選擇。
- C1 g1 X! D, `+ v. O8 Z0 G7 a+ C0 [* e0 d
　　秀佩的腳浸泡在池水中，水面的浮木刺得她很不舒服，而且水質深黑糊粘，顯然是很髒的死水，但是她已經顧不得了。
% h; a+ W  V7 w- L1 Z6 o: h" x  I: V; C& \& @7 U, i. T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空氣凝結著一股壓迫神經的氣氛，秀佩眼睛緊盯著泥地，心跳和呼吸已經完全失控。
$ W* i# I4 `- i
7 L! j4 w5 ]- ]. |- z- a　　「噗」一聲，陳瓊從秀佩身後的水面驟然浮出，一把抓住秀佩的頭髮，秀佩完全來不及反應，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拉進水裡。
/ _8 J3 c. T5 r- l9 W5 {9 Q7 T- @8 H6 P5 J' g
　　秀佩使力掙扎，但是完全無法掙脫，逐漸失去了知覺，也開始明白陳瓊原來在埋了家人後，自己也投水自盡了。秀佩的手無力地往上浮，眼神開始茫然，全身重量也越來越輕，就這樣失去了知覺，慢慢地，慢慢地•••
6 h/ E0 V& j9 m# ^─　─　─　─　─! Z6 ~6 ^: [' @' {. M
　　鎮俊昨夜報警後，直到隔天下午才接到警察的電話，要他到「四宅村」一趟。一路上，他全身抖個不停，心裡不斷向上天祈禱。/ a6 L, `* G, R$ H' S" t+ e

) c; s2 h2 Y- G' V! `% ~5 m8 M　　到了「四宅村」，鎮俊顧不得雨勢，趕緊直接走下車，一個警察正在等他，引領他往「四宅村」的後方池塘走去。鎮俊心裡不斷地想，「為什麼這裡聚集這麼多警察，難道秀佩她•••，老天爺，幫個忙吧。」
  p+ q- D( H; ^* m  h7 w
- H- l# L7 r# k, y$ B# h( I　　鎮俊走到「四宅村」後方後，看了現場，腿軟地不支跪下來，他看到泥地上躺了四具屍體，另外還有四具骷髏的上半身，手不自然地朝著上方，而下半身卻仍埋在泥土裡，似乎拼命地想從中爬出來；這時，警察正好把秀佩的屍體從水裡撈出來，眼睛和嘴巴張得極大，應該是死前受到巨大的驚嚇，而她身上有一具部分肉塊尚未腐爛、頭髮還在的骷髏\，緊緊地抱著不放。
$ X" F" A8 `% R6 C% ?6 X─　─　─　─　─
6 T" W! i/ |% d$ z( {' }　　在工務局偌大的辦公室，秀佩的桌上還擺著「百鬼錄」。窗外一陣風突然吹進來，把它掀開到內頁，上面寫著：「•••怨魄，生前含怨而死，死後反覆悲痛，屍骨難化之亡靈，欲尋生人代己，而領引至凶地之生人漸入冥界，甚可令生人遇亡故之親，然至後此人終成另一怨魄也•••」

假設真的有鬼，那麼被害冤死的鬼，會不會附在物品之上，伺機復仇奪命？ $ r& K9 \. f2 |1 ]

: M: |0 i# x3 _$ P; d8 I又假設被害冤死的人，會變成一隻厲鬼，那麼這股冤魂不散，會依附在何種物品之上？被依附的物品，是有生命的，如人、貓狗等動物，或是不具生命體的物質，例如桌子、椅子、鏡子，甚至是一把日本武士刀之上嗎？
0 H1 ^) N- ^$ C0 R" N* \% z! S  T
  I+ W9 r% \; M3 h6 p" T- Y& U4 a! H總括而言，被用來殺人的武器，稱為“兇器”。 : y! D6 F5 {. q1 V" I, |/ R

7 g5 ^# C8 W' j* G在民間信仰之中，“兇器”具有凌厲的兇悍戾氣，被害冤死的人，若變成厲鬼，冤魂不息，作亂人間，連法力高強的法師亦無法制之的話，則只要找出在生前置它於死命的兇器，就自然可以使厲鬼煙消灰滅，永世不得超生。 ) T. h9 _) _7 @9 b% x
& t+ K( J# i; z
而一把曾經在亂世之中飽嚐人血，殺人如麻的武士刀，則更是不祥之物。
6 p6 G9 R9 T( f; K* ]1 W/ p1 i
2 w$ q+ m, ]3 M  t$ s/ x& y8 d其之不詳，不單只為它沾染了太多的鮮血，而是在世界大戰期間，日本軍不僅侵佔亞洲龍頭中國，更染指朝鮮、東南亞等國，鵲巢強佔、擄人勒贖的結果是，引起慘烈的反抗，殺得紅了眼的日本軍早就喪失理智，尤其是對保衛國土的國軍，更是殺無赦！ 4 {: [0 a: x& x# N* f1 @

& ~7 x* i. \, W- n8 i9 {+ g5 {殺俘虜用子彈太奢侈了，而且也不如用刀般，可以一點一滴地折磨反抗日本軍登陸的各國民軍，所以，在凌辱抗軍至死的過程之中，日本武士刀扮演了太重要的角色！ 0 F% s5 @8 j& M. d
  c9 Y* }) _- E# E
根據老前輩說，除了活埋和砍頭，日本軍人也最愛賣弄刀法，常常在捉到遊擊隊時，將俘虜用粗麻繩綁了個死緊，再差人將俘虜高高舉起，丟到半空，持刀的日軍看準俘虜落下的方位，暴喝一聲，紮好馬步，雙手持刀，刀尖向上，專等俘虜自動往刀刃撞來，落個肚破腸穿而死！ 5 @1 V$ A; j+ F3 a

& [" T! y5 J2 F# N& t被殺的各國俘虜，有平民百姓，但也有不少多是義薄雲天的漢子，他們保衛國土的下場，竟然是折騰至死，因此，臨死前的滿腔怨氣和恨意，都會凝聚在兇器之上。物以類聚，久而久之，兇器所號召和凝聚的陰靈與日俱增，最終達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 h7 Y. |0 K; s3 l* B- J/ f
$ C9 a6 S9 T& `. @1 h* l/ s$ M因此，在許多曾經發生過戰亂的國家，例如中國和日本等，曾經飽沾人血的利器，多會用重重白布給包圍起來，慎重地收藏在匣子之下，不可輕易出鞘。這麼做，為的就是避免兇器出鞘，會招引兇靈，導致不幸。 ( D" B6 t; _& M2 H

5 y2 d; u" y7 Q' _2 [5 o7 Z以下的這個故事，恰好跟一把日本武士刀有關。
+ g0 L& M; f5 F, O2 T3 c0 j
; T, A1 |* ^$ R& ?" C
: m( v- n1 D; n" k--------------------------------------------------------------------------------
; l" ?, o/ K# C! F我是一名具有韓國血統的軍人，在韓國長大，所以，對於這片國土我有一股莫名的情意結。自小，我接受嚴格的軍紀，準備隨時為保衛這美麗的國家而捐軀。 # T$ Z. M( r7 W% d

$ ~9 L3 B" ~2 Y5 i當我軍校畢業時，我的父親給了我兩件古物，做為禮物。
9 p8 W! H' \8 N5 s$ p8 c- \+ a- [$ B* _  c
一件，是一個水鬼面具。另一件，則是一把日本武士刀。
4 e) j# h' Q$ W! O& x( H6 X7 B
7 c. @" i; L9 q) v# f這把武士刀，在第2次世界大戰之中，曾經被日軍用來砍殺了不少韓國人的頭顱，故此怨氣極重。一次，在日軍再度利用此刀殺戮韓國人時，被奮起而抗的韓國人奪下了刀，後來，輾轉流傳到我的父親手裡，再由他老人家，傳了給我。 # n( \8 O% Y  o9 d+ Q
; L. ^# z6 m9 W" r0 i: }8 K
這把刀，是充滿了邪氣的。
" f: _1 n& y+ W. B; H2 M$ n+ Y4 m2 ~' H" w9 |9 y8 \
我知道，因為每當我握著這把刀的時候，就會像鬼上身，耳邊響起殺人者的暴喝以及被殺者的慘號聲，眼前也好像出現了數之不盡之韓人被押倒跪在黃泥之上，俯著頭，被一把把的武士刀斬首的慘況。
8 F4 a1 ]: g8 U5 Z/ b" M1 R5 h
/ q6 M8 D# N1 r3 I我內心似乎充滿了怨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些人臨死之前的那麼又悲又憤，恨不得手刃仇人，食其肉，飲其血的心情。
: x8 j' ?8 r# P/ B1 v
/ C, \$ z. ~! h0 b9 E: s修習有功鎮壓暴戾之氣
' \8 [: F0 ]2 ^2 r# u0 I! z' S
( n% |/ ^  ^8 l, `) `, L9 f偶爾，在精神不集中的時候，我甚至會失常地持刀亂砍，砍樹、砍椅子、砍一切在我週圍的東西，甚至，我也曾經試過有要砍人殺人，將所有生物都置於死地的衝動！ ) D4 p6 z4 T" U. g2 y! j5 i3 s
' ~7 v( l8 p+ r6 m7 h; t
所以，我的劍道師父在傳授我劍法時，要求我一定要靜坐，修習內功，同時保持心境清靜。我如法練了數年，漸漸的，刀上的戾氣和邪靈，不再能夠影響我。這是因為修習日久有功\，正氣，能夠將貫穿刀身蠢蠢欲動的暴戾兇悍之氣，給鎮壓下來。 6 {3 J: \4 P; U$ K9 u

, W0 d" j& G. t" ?, m: b/ i然後，經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像所有的少男一樣，在數年前，我戀愛了。
( n5 m7 ]( c# J7 v  e, I, D: `# C" k3 b7 s, x
我愛上了一位美麗動人的女孩，我們彼此相愛。可是，就在我感到最幸福的時候，不幸，終於降臨了；一個第三者，橫刀奪愛，將她的心給俘虜了，於是，她背叛了我，不顧一切的，離開了我。 0 y. m5 F. w; R9 E

4 f9 h8 O$ x- ^! z這個第三者，並非善男信女，而是一個好吃懶做的無恥之徒。我知道，她也知道，可是在我跟他之間，她卻選擇了他，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呀，她明知這是死路一條，卻愛得如此義無反顧，我還有甚麼話說？ 2 Z9 K6 [; j4 ~! E

. y6 v6 m* E( C0 L! I我只能感嘆自己太失敗了。 1 {" }( ~" J% {" }/ U* T8 U5 b
. L; T$ S% w9 x6 h
即然不然挽回她的心，我只有黯然放心，讓她去追求自己認為的幸福。
1 {4 G0 g$ Z5 p3 c2 S
2 Y# D& {* Q8 h" n$ N! d可恨的是，這無賴原來是存心欺騙她的感情！他強暴了我的女朋友，然後逼良為娼，天天拳腳相加，用武力迫使她去接客，賺取金錢來供自己揮霍；可憐我心愛的女郎，竟從一名冰清玉潔的窈窕淑女，變成一雙玉臂千人枕的風塵女子！
4 g% T1 ^1 v- l. ~* X9 W) Z5 j9 n; V7 \
迎送生涯畢竟淒涼，她挨了不久，終於發覺自己跟無賴的戀情，只是一場虛夢，於是，她向我求救，要求我把她從火坑裡救出來。 ! q9 _4 G# b3 S6 T/ B: H
6 f: t) ^" v8 L5 X; P; j( |
念在一場相戀的份上，我以軍人的身份，向有關當局舉報，通過了種種方式，最後，終於把那名吃軟飯的無賴送進了獄牢，也將我的前度女友給救了出來。 ; U: l  B$ I" T0 f5 M
, y* c3 N+ v( q; y8 o9 V9 o
“你會不會原諒我？”逃出淫窯的她，顯得如此蒼白和憔悴。望著一臉期盼的她，我心中生起一閃憐憫，不由自住地點了點頭。
- U8 a8 a4 n- ^: p  n6 D: _7 c
& u& b+ T$ l" P# e, f“那麼…你會不會再接受我？”一絲喜意，在她削廋的臉龐浮現。 3 e. y& e  Y) a+ h/ m( d2 X
$ Q1 y. ?; q3 n9 X/ Z
我不由低下了頭來。一個勇於追求愛情的女人有甚麼錯？她其實根本不必要尋求我的原諒。而且，我原諒她，並不等如我會再度接受她。處理逝去愛情的最好方式是將它埋葬。企圖力挽狂瀾，使愛情借屍還魂，只是自尋煩惱。
$ E" k1 p6 C8 p' t# V% w
& O4 Q4 Y/ Y5 i' @  L7 J9 b我的沉默，無疑的是給了她最忠實的答案。她慘然一笑，沒有再說甚麼。 ; l5 |4 f8 L( G
& |( x- Y1 F2 I9 i, y
多次殺戮刀上沾染怨念
/ P* w8 T6 S; ^: s2 V8 X& z& G" G# P  h/ {5 K* [
由於堅持要跟那無賴一起而與家人鬧翻了的她如今無家可歸了，所以被救出來的那一天，她跟了我回家。就在那天晚上，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7 t8 ~& x6 X7 D0 o! S* A5 t
9 O* G# J; A) V- u我為了要救她，連日奔波，已經很疲累了，於是，一到家我躺在床上，沒有多久便呼呼入睡了。可是，睡到半夜，我卻被一陣溫熱的液體，給淋得驚醒了過來！
. v" w  x5 C: K# H: n$ @9 {& R' X  `6 U( k& k- ?3 B9 O7 |' n
是她！
7 U: ?# z$ G/ }* ^$ X' R" E! L* b6 V. ~2 J3 j4 U5 C' l
她抽出我收藏在櫃子上的武士刀，往她自己的脖子抹去！
6 x& r4 J) x# ^+ _2 U* Y
% ^: `6 A( U4 L! ?  o殷紅的鮮血馬上便濺噴了出來！ ! v* q- s* c% }+ F/ A/ R
" N7 U4 |. s1 m0 V, R( l
從她脖子濺射而出的鮮血，噴了我滿頭滿臉，連本來跟武士刀一起收藏，然後被她拋到地上的水鬼面具，也被熱血濺得通紅。水鬼猙獰的臉孔，突地傾倒了殷紅的鮮血，看著有說不出的驚心動魄。 # L3 h& S3 S( q+ j# U/ {) X! B$ ^/ \
2 W3 ^  U5 G: ]! d9 I6 E
她當場香消玉殞。
6 d. E# a2 i! Z5 n* o2 T, I' [3 ~3 \; D8 F. s) h" j. o
就死在我面前。滿地的血，不住地向室外湧去，像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 s' g9 }- J) R1 [2 E$ F8 Q$ @; v- C+ ~' y9 w; O1 D: A' M
在韓國，有一個傳說；我這把武士刀，曾經多次的殺戮，刀上沾染的怨念驚人，可以發揮無窮的力量，所以，若是人擁有這刀，則會有鬼妖不侵的強大力量，而若是鬼靈佔據了它，則刀上的怨念可使它如虎添翼，人神不畏。 ' t/ C+ z" [, q3 T  v
& z5 ~' w& P3 M, J" }/ `  A
一直以來，我對這樣的傳說嗤之以鼻。 " v6 P- Z1 U' K) n9 B; A8 R

5 E1 f2 `  T) X可是想不到的是，在她死後的49天，那把武士刀竟然不翼而飛了！
" d# h3 m" q7 M( F! \
& c' |# ^* m8 w" `那個水鬼面具也是偏尋不獲。 ' i. \" K2 z) l  E8 A% d9 a# m- ~

, H/ s, k7 V/ ^# x' [* H我原先不知道，可是後來，當血案發生之後我就明白了。
# r) H8 S' `5 V, l) C5 B
4 V6 v/ f1 m" s9 B3 X怨靈依附武士刀上
! p$ O$ n5 Y0 Q9 b0 |$ I) k2 g6 h. T  F0 h
她在飲刀自盡時，心中充滿了怨恨和悔意，所以死後，一縷怨靈仍然依附在武士刀上，她的怨念，與刀上數以千百計的怨魂互相呼應，竟然鬧出了這場慘不忍睹的血案！ 4 T$ P1 ]1 g2 n% ^( Z
% }6 q: Q/ V7 ~# \. k
她和刀上數之不清的怨靈，駕馭了刀，千里追蹤，離奇地為自己報了仇！
7 F: M$ A+ U+ Q5 U$ U4 V$ B. g
  L4 K8 P( }7 d我知道，是因為很快的，那名無賴的頭顱，是在一條溝渠內被發覺了，而他的屍身，一直到現在都找不到。到底，他是如何神通廣大地從重重大牢之中逃出來，然後慘遭分屍的？誰跟他有如此的深仇大恨，非取其首級不可呢？
* w& z; b/ h+ Y) z1 V$ w; Z0 k
. Q- i( ^" K) [+ C7 t* X2 D警方上天入地的查了好久，也完全沒有線索。牢房鐵窗鐵門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可是囚犯卻就這樣的離奇失了蹤，最後還屍首異處……這事，曾經一度引起議論紛紛，就是當值的獄卒們也百思不得其解，更不能自圓其說。
9 l0 w" W; p1 S: |8 E
- o$ J4 J1 i$ t' V* V講真的，我真的想不到這把殺過這麼多人的武士刀，竟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魔力。 & d7 m  m& x7 w& A. V" d) `
4 `; ~4 h  \$ z. z! \0 y! ]0 N! s4 p
會這麼說，是因為血案發生的數天之後的一個晚上，當我好不容易睡著之後，突然感到有一對溫柔的手，在輕輕的撫摸我的額頭。這個動作，是我跟女朋友在兩情相悅時，她最慣做的其中一個動作。
$ Y8 ^% f, m3 j  v: H9 P
/ F! O9 o5 {+ Z8 m$ G* I5 n! d7 f在那一剎那，我真的以為是她回來了！我們又回到了過去的快樂日子！
- O& P! {% ~3 k  n, r/ y# z% M; X8 V3 K, J- q7 l
一驚之下，我馬上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赫然發覺，那把武士刀和水鬼面具，沾滿了斑斑的血跡，正四平八穩地放在我的床頭之上！ - S, g! ~: U  b/ z( ]  g0 n: @
5 D* i7 X: O# e3 w' `* `( K- t
刀上了血跡，經過化驗，證實是那名成為破壞了我跟女友愛情之第三者的血跡。為此，我以殺人嫌疑犯的罪名，被韓國警方給扣留了。
" ]* l1 ~) W4 v; @2 p5 U
9 e0 u3 C' {7 |4 T/ w折騰了好些日子，我終於被驗明無罪釋放了，因為，那刀上並沒有我的指紋。
2 A: ^! J) A2 {3 J: A: L' T8 U9 `3 h; K
刀上，甚至沒有任何人的指紋。那麼，到底是誰去劫獄，然後又取了那人的性命呢？
6 s9 W. K5 g. P+ Y3 q1 E" |$ w2 ?/ ?5 Y9 }
我是個軍人，我不想猜測。也許，你會知道答案。

一股抓摸不清的氣體，就如一" i& V7 `" p* e+ `
個有生命的動物，不停的在身體裡鑽動著，更時不時的鑽到心臟裡去，讓妳感到血液無法流通到全身，呼吸困難，隨時都會賠上這一條命！ * z7 Z+ ]% D0 K# o" A1 R
+ h# ?5 r! y% M6 }& a0 P
6年前，葉太太跟隨一群好朋友到中國旅遊，而她們去的正是中國的首都……北京，當時她們是跟隨旅行團去的。 " U& j& K1 v& K5 C

/ C7 m  ~( o$ ]3 a$ x3 f  ?! d第一次到北京來的葉太太顯得特別興奮，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到北京來，同時北京的繁華讓她嚇了一跳，因為印象中的中國並不是這種樣子的。 ( F' ]9 H* U$ t* f/ f- D
( Q) E$ @, k/ }/ [/ v
通常跟隨旅行團旅遊，都是被安排兩個人睡一間房的，而葉太太就被安排及一名友人同房。她們住的酒店是中國一間相當有名的酒店，所以當她們一進這個酒店時，葉太太就對旅行團的安排非常滿意。
! d" K. c, w% U. _1 n9 d9 n- N) ^8 e7 c7 s7 u9 k
但當葉太太一踏入酒店的房間內時，她忽然就感到全身很不舒適，有股壓力按得她很辛苦，同時背部好像有一股冷風在吹著她。這時葉太太卻不以為然並認為也許是坐了長途飛機，才會有這種不舒適的感覺，所以也不去理它。葉太太在家中沖了涼後，就上床休息去了，而她的同房朋友也同樣上了床就睡了……
( w, g' `# N& C2 c7 d" L3 u
$ Y$ Q, s& k& p9 P耳邊傳來腳步聲
8 ~* B* b' r! H3 ^; Y+ n
, |$ I7 E; N' X% s+ i4 Z“踏∼∼∼踏∼∼∼”葉太太的耳邊一直有人走路的腳步聲傳來，就好像有一個人一直在房中穿著拖鞋走來走去，一時去開門，一時走到她的床邊，一時又走開，一時又去移東西，總之整晚都沒有停過。
8 ~. J3 m  p7 B* \, v1 }& o/ L; O+ z/ F3 E# n2 m/ U
那個聲音一直不停的傳進葉太太的耳朵，搞得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這時葉太太很煩，心中一直的罵她的朋友，這樣晚了也不睡一直走來走去。但她又不好意思發作就忍了下來，打算明天再跟她說明。
& [# [" f& o9 _; I) a+ t0 q6 X( F+ l. J' [5 a9 x( v" r
第2天一早，葉太太一起身就忍不住問她的朋友為甚麼昨晚一直走來走去？那裡知道，她的朋友竟睜大著眼睛望著她，問回她為甚麼她走來走去才對？
" a- M7 o  C: u0 d) a$ z" @+ ]9 c8 i# Z- y# ^) e
這時，她們兩個都對雙方的回答都感到驚訝！葉太太開始感到有古怪的東西發生了，但她卻一直安慰自己，也許是她的朋友夢遊，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些甚麼。   ^2 M: ~6 \& c; w8 n; i4 O
% @: l, Z% j* w: r! Q
葉太太想到這裡就把事情放在一邊，因為她是為玩樂而來，並不想心情被這件事情破壞，所以也就不要想太多了。那一天，葉太太玩得很高心，一班朋友在北京盡情的玩樂，沒有老公在身邊，玩得特別的高興。 ! M6 G" j$ e* Q& K

2 }  V+ I8 A$ B當天吃完晚餐後，就結束了一天的旅遊，葉太太一進到房中，就睡到床上去了，連涼都懶得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 L5 u7 o3 ~: [% Q  p1 T0 @

4 P9 g0 h% ^2 r! _$ h““踏∼∼∼踏∼∼∼踏∼∼∼踏∼∼∼”這一次的走路聲比昨晚的更大聲，葉太太感覺到它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邊，這時葉太太感到有一股冷風吹來，冷得她入心入肺，但她實在太累了，也不去管它，哪裡知道，這陣風忽然吹向她的耳朵，吹得她全身起雞皮，這時她真的忍不住了，馬上跳了起來站在床上大罵她的朋友“夠了啊！我要睡覺的！”…… 3 y) x* v( x/ c' D3 N+ x8 e

: I8 B6 i4 ]7 T4 \) n( G四周一片黑暗，同時也顯得很寧靜，這時站在床上的葉太太呆若木雞，她的眼睛是多麼的驚訝！口開得大大的！為甚麼會這樣呢？原來這時葉太太發現只有她一個人站在床上，她的朋友明明就好好的睡在自己的床上，那麼向她吹氣的是誰呢？走路的哪個又是誰呢？ ' S$ x; ^; K! s2 Q% m
) Y" c8 U; f) D1 y! F
葉太太這時心中一直圍繞著這個問題： “到底是誰呢？”，但她卻一直都找不到答案………
# F" G. A2 W& S2 P1 F9 Z/ {3 s4 }7 r. ], k( b8 V6 q
接下來的幾天，葉太太曾要求換房，但是酒店的房全都爆滿，無法為她換房，搞到葉太太在房中的時候，都要朋友陪同上洗手間，睡覺時一起睡等等。更糟的是，這個聲音卻一直都沒有停過，最過份的是，它還變本加利，時不時都去扯葉太太的腳，令到她晚晚不敢睡！ + i) D, o5 b5 r* o# r5 ~+ ?

& I- k8 D8 J; p  G這個事件最後給其他房間的朋友知道了，就叫葉太太及同房朋友到其他朋友間中睡，換了房後，它終於都沒有出現了，而大家就以為一切都沒有事了…… ' V0 D: c2 x8 J; n; `6 n8 |

5 d( U' |$ c" T6 ]: P體內有股抓摸不清的氣體   f) x% `; s0 ?0 o
# |4 _$ \9 W4 L& b/ C
回到了吉隆坡，葉太太並沒有甚麼不妥，同時也沒有把在中國遇到奇事的事件說給家人聽，因為她怕家人擔心。但回來沒有多久後，葉太太就忽然感到身子開始不舒服，她感覺到有一股抓摸不清的氣體，就如一個有生命的動物，不停的在她身體裡鑽動著，更時不時的鑽到心臟裡去，並感到血液無法流通到全身，呼吸困難，隨時都會賠上這一條命！ 7 v8 X1 r8 ?9 }. x, W) U
5 Q: j0 u) M9 X! D5 ]( A
起先，葉太太只是在每個早上才會有這種感覺，到了後來，差不多每個小時就發作一次，每次發作時都令她痛得死去活來，心臟好像隨時都會停似的，那股氣流鑽到哪裡，她就痛到那裡。 5 S3 b  t, [0 Q# C3 s
- ^! r' w# R( c& t  E9 E7 q
後來葉太太連街都上不得，因為每一次發作她都會抱著身子在地上打滾，這樣才可以減輕一些她的痛苦。 + m, w" U3 T* A
- F: P/ U# G' l4 z! W8 j
她的這種情形，看在家人的眼裡都紛紛的感到擔心，就帶她去看醫生，但醫生卻說沒有事情，她的家人不滿意，又換了另一個醫生，但就是得到同樣的答案，一切正常。在一年的時間裡，她一共看了至少10來個醫生，結果答案都是一切正常。 5 b" D7 P" G7 N! s4 a  \

8 \5 R! J7 S$ U2 r  ?0 n6 a6 s( |5 f一直到有一天，某個與葉太太一同到中國旅遊的朋友來拜訪她，從中就知道了葉太太被怪病纏身，就一時想起，這也許跟中國那件怪事有關，因為自從中國回來後，葉太太就中了怪病。 3 ?) E1 E# Q# W& Z* _5 w% U

$ W* _, f7 G1 [% E/ T6 F! O% ]) a一言點醒夢中人，葉太太越想就越覺得她的病及中國那怪事有關，就在朋友的建議下，到神廟拜拜及問神，結果得到的結果是，她弄到了骯髒的東西，神廟裡的靈媒就給她一些符咒，說喝了就會好。 9 t0 R3 e$ t+ |2 M0 W& C7 W9 R
0 [8 M& S- b6 e$ P. i
一股青色氣體圍繞著 ! ^) m- y4 h- V, W1 W2 X# J# O

. [# d. R# o' ], s  Y7 l2 N. e但葉太太喝了那些符咒後，並沒有好轉，結果她再和友人去另一間神廟求醫，但就是不能好。後來葉太太聽朋友說，有一間神廟很靈的，於是就到那裡求醫去了。
2 \  O8 D+ D  `' @( ]2 O, e) w6 p6 G& }0 J1 |1 x0 ~6 R
這一次，那位靈媒獅子開大口，要求幾千元醫她的病，葉太太聽到了就嚇了一跳，回到家就和老公討論這件事，結果老公也不同意這個靈媒的做法，就想起其實他本身的師兄也是道教師父，就帶葉太太給他的師兄醫。 & k8 H  o$ v$ `& D: h

; B; P7 y6 P( e一到了葉先生師兄的神廟，葉太太在門外就開始全身出汗，心裡有股壓力一直都不要進去那神廟裡，最後竟要在大家的幫忙之下，硬硬把她抬進門去。 ) D+ S0 N1 I6 f! z( h

. P( v: V% a1 r% a( f一進到裡面，葉太太全身一直都在微微發抖，這時葉先生的師兄葉勝發師父就看到葉太太的身體周圍，被一股青色的氣體圍繞著，經驗告訴他，葉太太被妖上身了。 " p5 H9 K4 {( p  `9 @

. Y1 p' a: C; L0 x+ p! R! `為甚麼是妖而不是鬼呢？葉勝發師父表示，妖跟鬼的顏色不同的，而上葉太太身的，是妖…… * I1 ^2 R/ h8 r' w. ]6 C0 N# N

: m% q, V! m: H一開始，葉勝發師父就在葉勝太太的面前念咒，這時葉太太抖得更利害，雙眼反白，全身無力的軟在地上，要有人扶著才可以免強站著。葉勝發師父念咒後，就馬上畫張符及開些中藥給她喝……
# _, H5 Z4 N! H9 _- s9 p9 D  u- L( U9 P7 K3 P" v- J
在葉勝發師父的細心照顧之下，這一次，果然見效了，葉太太的痛苦一天比一天少，而那氣體也一天比一天少，奇怪的是，眾多醫生醫不好的病，竟在過了兩個禮拜後就全好了……
4 `( i7 H% }% L$ T4 i6 B
$ G* y' ~3 z" w& Z" D9 L葉勝發師父表明，那只妖離開了葉太太的身後，葉就開始慢慢好了，至於為甚麼那妖會跟著葉太太從中國過海而來，他只表示不知道。但他卻告訴我們，鬼是無法越洋而來的，但妖卻可以……
! z$ z: K4 q" P1 m9 X/ L: c3 ^; Q6 e
所以以後住酒店是最好還是小心一點，不然自己惹禍上了身，都還矇矓不知。

這是個相當有名的故事，5 Z9 m; m/ S1 D6 P) @! B* c  m% N; h
修羅從沒當兵到現在，
! L+ K$ W( x2 c9 q  G這則故事一直廣為流傳......; @) M( \( Z' J2 m
. J* k7 Z8 v' u1 ?
----------------------------------------------------------
) a' F- @8 d' a4 l- }! D9 e
  V- r; d9 q9 }" r0 z4 N, w咻......,冷風陣陣吹來,令人不寒而慄,去過成功嶺的人應該聽過603高地吧!
3 c, ~. ]; m1 h; W$ O故事就是在那發生的.! M6 V5 m% h6 r2 H; m

  U8 h, A9 x7 M0 v6 R+ [2 a有去過那裡打野外的應該都有看過一個廢棄的崗哨吧.$ T3 B0 ?* E1 D' }/ Z' a9 h1 F
以前那邊本來有人看守的,後來因為鬧鬼,所以才撤走的.( _3 I9 `0 p2 C* J( \7 u2 F

, V0 F+ `. M# `3 V9 m時間大概是深夜一二點吧,站崗的衛兵覺得肚子餓,
7 t  c& `2 E' t" j* V但也沒東西吃,又餓又冷,嘴裡便罵道:" 幹XX,那麼晚還叫人站衛兵,
) q+ `; l1 W' r; g4 a) B$ M7 W  _
: V+ r& g- g+ `5 g; r7 F真是的,又沒有人會來這,站啥衛兵嘛"! 但罵歸罵,還是要站呀!
/ A% J) |( q' u# [$ R兩個人就互相站一小時,站著站著,忽然聽到遠遠的地方傳來聲音: ) `: i. M( e$ i$ ~% M( h+ [
"賣肉粽喔"! 聲音聽起來很蒼老的感覺,3 b, P0 j# {* ^- J7 E
好像是一位老人叫賣的聲音,聲音很小,但因為是深夜,所以聽的還算清楚.: Y; p7 m! c. W6 `
& F1 S- y2 T. _) N( E
" 喂!喂!別睡啦,有人賣肉粽耶!我們趕快去買",
' x' a% f: p9 \! ]說著兩人就興匆匆跑過去,看到一位老伯手提著籃子,
: L' ]% s6 u8 ?# Y4 ?% X想必那裡面裝的是粽子吧!+ A8 r+ a% t" N" F& w' R" E5 V- P8 W
兩人心裡都這麼想,也沒懷疑為什麼深夜有人跑到荒郊野地去賣粽子.9 @! ^; ?* p3 v6 r8 t+ C

+ f# Y- M  R, d# D$ ]& D5 D$ Q" 阿伯,買兩個粽子,我肚子好餓喔"! 其中一人這樣說.1 |) O5 _( Y7 P+ a
* E1 l! Q# @+ S, [$ a6 Q0 W3 H9 z9 ?
"好,你等一下,馬上好",老伯開口說話,但聲音是那麼悽涼.
/ h8 B# R0 m1 j' g! j# {4 ~: a4 M  E: y$ k: \! N* D) N
"阿伯,快點啦,我肚子好餓",兩人有點不耐煩了,頻頻催老伯# q, G" K5 p2 g' }

" j6 i0 j. G" _& u快一點. 只見老伯把籃子放下,兩人正覺得奇怪時,老伯突然將手放在脖子上,
9 J4 w6 I8 I7 C1 t0 q) v+ w" v% V. {將頭搬開,往頸子裡面伸,取出兩個東西,/ \- a1 E6 I5 i  X# [+ A3 O

1 q1 b8 T6 P% G  c4 C: S' G$ M天啊!那哪是粽子啊, 根本就是內臟,而且還在滴血哩!  ]$ _" U+ S8 p, N, _+ p
兩個衛兵嚇得拔腿就跑,連槍都不要,死命往隊上衝,口裡不斷喊著"救命啊",
, o% F$ m1 {; K. M7 C: p- v. T: l# \整個高地都聽得到,偶爾傳來老伯悽涼的笑聲....1 i- ^' N1 O! E2 H- K3 m2 B7 ^! p
8 S! k* t5 E2 X# k) V
"嘿...嘿...嘿...,少年耶,不要走太快......",
, ]: t: b  J5 l# [) j) F; |0 C兩人回到隊上跟連長說,從此那個崗哨沒人敢站,慢慢就廢棄不用了......

這個故事不是發生在筆者的營區內，而是在一次支援演習中，該連的一個即將退伍的上兵小陳所講的。8 N7 H0 R5 S" M& }5 _+ v* G
2 X+ w" ^9 v; @) f
故事的主角是他的同梯叫阿鴻；阿鴻住高雄，排行老三（跟桃園縣長血案的老三沒有任何關係，不要緊張），生性活潑外向，無不良嗜好。
4 I) P- x9 X% o) n1 f/ H) K1 B0 [/ S* U6 e, {
話說阿鴻下部隊後，表現積極，跟大家相處愉快，連長有意送他去受訓，結訓後可以當班長；阿鴻也很想去，因此特別努力表現，希望能夠成行。當天是營上一個月一次的步槍實彈射擊，昨天晚上連上弟兄就已經把自己的步槍做了一次徹底的保養，阿鴻也決心在這次的射擊中好好表現一番。5 j; U5 u: J5 {. z9 f  C

8 t& x3 @: L% I4 d( y0 H「開車」營長下令，七部大軍卡，一部彈藥車外加營長車，浩浩蕩蕩開往靶場去。途中大家有說有笑，好不融洽。突然間，上士排副開口說「希望這次打靶不要被排到第五個靶位」「嗯！對喔」。「學長，排副仔耐矮拱安勒？」阿鴻好奇的問他旁邊的一兵阿郎，「改天再告訴你」阿郎這麼回答著。
0 r. e7 ]! Z4 n( X
4 {1 ?, V5 T. C, P9 |9 _於是阿鴻就不再問了。" G8 M6 x" N+ ^7 L9 l0 `

7 }9 K3 R3 M/ Z  I8 O到了靶場，開始佈置靶場。阿鴻是新兵，於是被派去當靶溝勤務，就是在目標區築起一條類似壕溝的大溝，深度超過一個人高，擔任靶溝勤務的弟兄在那裡面聽到射擊預備口令時，把人像靶升起讓弟兄們射擊，聽到停止射擊口令後，把人像靶降下，數數人像靶有幾個破洞，表示該靶被打中幾發子彈，並回報靶台。- M4 Y" M/ s5 i+ ^6 r. o
8 B6 h& D1 b& M3 j8 i
由於該營人員眾多，靶位僅十個，造成射擊時間較長，輪到阿鴻射擊時己經快中午了。
$ l. m5 i7 U3 `
6 S. o% o( C. C' D1 f" i阿鴻被排至第四靶位，他為了引人注目所以故意跟第五靶位的弟兄調換，心想「你們打不中，我就打給你們大家看看」，於是阿鴻很用心的射擊。
' {- c+ k, D' a4 m6 I3 k1 i4 H! K" e* f7 R
阿鴻射擊完後已經等不及的想知道打中幾發子彈；靶台從無線電傳來訊息「第一靶位一發，第二靶位無……第五靶位……」阿鴻很緊張的繼續聽「一發」，剎那間幾乎所有人的眼光全集中到阿鴻身上，空氣中瞬時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阿鴻並沒有注意到，「什麼！才一發而已，應該起碼有打中四發，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排副仔也是打麵包」阿鴻心裡這麼啼咕著。
8 E' R. ]( w0 b- Y" H& v; h. }& b0 z, u& a; x: [% C$ x, T6 k! t$ u
歸途中，大家都悶不吭聲，籠罩著一股低氣壓。新兵們也都不敢出聲，怕被罵。  ]) ]0 j7 u" b: O( V

& ^. z; B, V9 U5 C! @突然間排副仔開口說「阿鴻！你最近要凡事都小心一點，有什麼問題沒有辦法解決就來找我」，阿鴻聽了滿頭霧水，只好含糊回答一聲「嗯」。4 j# J' g5 y( E& B

0 M" w7 h+ o* N* z回到連上用完午餐後，全連弟兄都集中在中山室裡面擦槍，大家異常忙碌，也就忘了在靶場所發生的事了。
( g4 w. M5 \: T. e
+ m8 D  t6 J# U9 W3 U4 T2 g某日中午，阿鴻與阿郎擔任油庫衛兵；因為是睡午覺時間，整個營區安安靜靜的。$ T8 X, Y9 ^. Y# ?( k, W! w
8 o2 \5 p3 O' O2 j7 r! U4 T
「學長！我越想越覺得奇怪，為什麼那天打靶的時候，第五靶位都沒有人打的中靶，只有我打中一發，大家都擺著一張臉孔，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回來時排副仔跟我講的話也覺得莫名其妙，好奇怪！」阿鴻跟阿良這麼說著，「我也不太清楚，聽說以前那個靶場曾經有人在那邊自殺過，之後就有這樣的傳說了」「改天再問問排副仔好了」。$ g( v' m: H2 u' ]5 x
" T0 f* ^1 M3 k0 L5 V2 x% `, p3 ~
之後幾天，大家發現阿鴻漸漸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他時常會自己自言自語，而且白天呵欠連連，晚上特別有精神，人是日漸消瘦，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 B: n/ Y0 e, _5 _& z% m2 ^$ V& U0 t2 d0 v( h' U
連長也發現阿鴻的怪異行為，囑咐大家要多注意阿鴻；也找阿鴻做個別談話，他總是說自己沒事，是大家多心了。* E1 i$ X" Y: I) A9 o. D

# c: B9 Y- f0 a2 N% F某夜，安全士官急敲連長寢室的門「報告連長，戰情剛剛來報，阿鴻站油庫衛兵時攜械逃亡了」。這時整個營區各連開始己經緊急集合，準備去尋找阿鴻的下落，指揮官把阿鴻的營長跟連長叫去問話，也得知阿鴻的怪異行為，並研判他可能逃亡的原因跟可能去的地方。$ z& t( y2 Q! E7 _

: z+ a( I5 j5 a& ^大家折騰了一個晚上，都找不到阿鴻；也通知阿鴻的家人，並詢問他休假常去的地方和一些較有來往朋友的住址，派遣輔導長跟排副去尋找。, M+ E! s6 v+ @7 W; O

* c( `/ H" Z4 m1 x過了兩天，指揮官突然派人請營長及連長去見他，並搭乘指揮官的小車一起出去，據說是找到了阿鴻，一個不會說話的阿鴻，而且是在靶場被一位農民發現的，逃亡所帶的槍跟子彈都還在，死因是腦部中彈。* A2 ?4 ?, l( J* s: Y) U

7 C' k( @8 j! V1 D) C8 v事後，排副講了一個故事，內容是某連一位即將退伍的下士班長，日前接到他女朋友的來信，信中提出要分手的消息，該班長傷心之餘利用營上打靶的機會，在靶場的第五個靶位舉槍自殺，從此便傳出第五靶位沒有人可以打中靶。1 w) A/ a  O* h7 }2 C# z
5 ~9 K3 V. P) w% v* V
隔壁連有位排長不信邪，硬是舉槍打中一發。當天晚上查哨時，一聲槍響奪去了他的生命，清查槍械彈藥，子彈沒有少一發，當時衛兵攜帶的槍枝根本找不到有射擊過的跡象，奪去生命的子彈不知從何而來，沒有人可以解釋清楚。

看到鬼火，是不是意味著有厲鬼的出沒？ ' P- t2 a, G" w

  i' O% C& T$ Y% f6 V; n: Z自古相傳，鬼火跟鬼是秤不離錘的，看到鬼火，也就意味著有厲鬼在旁，生人勿近。這一點，對於篤信鬼神之說的道教士，更是深信不疑。因為對道家來說，人死只是軀殼死，但其三魂七魄卻未完全消失。 / Z; z% t% L# c  e* |# ^. }

4 z  }$ q4 Q8 G故而以道家的角度來看，鬼火是鬼的冤氣。尤其是那種死於非命，或死時含有莫大冤屈的人，冤氣會特別重，導致三魂不散，聚成鬼火。所以，他們也相信，看到鬼火，就意味著必有厲鬼在附近盤纏，伺機報仇雪恨或尋找替身。
2 C& V& N6 f* p
) ]4 @! p4 L1 B0 o  V- h& A此外，世代相傳的信仰讓道家也相信，但凡有鬼火出現的地方，不久後就一定會有人歸西。話雖如此，但科學卻對鬼火的出現，倒是提供了十分圓滿的解釋。 : x9 {5 Y) ~; s9 n$ l
0 V) k5 a  M! h. m
生物，包括人類的身體中含有磷的化合物，尤其是骨頭和牙齒，更含有豐富的磷酸鈣，這種物質會在黑暗中發光，是由德國的一名煉金術士布蘭德於1669年發現，並將它命名為“磷”，在希臘文中含有發光體的意思。 8 T' T, v% b  ~- U
3 M2 F7 U) F+ @; ~. c- F& ]
人死後長埋土中，久而久之屍身會腐化，骨頭內的磷質在跟空氣產生化學作用後就會燃燒形成磷火。由於它是一團凝聚的氣體，所以會在空中飄浮不定，遠遠看來就像是詭譎莫名的幽靈。這點，也就說明了為何鬼火多半在墳墓出現，因為死人骨多嘛！

這是一件真人真事。
( N- G7 ^5 ?( a! \) L5 a+ P: b: B( Z0 p, u
其實，一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見到她回來。 2 H+ ^7 C5 B2 E/ [2 i( ?- h4 e0 w
4 a, Y) o6 j& q' Z7 h
阿嬤跟我的感情向來很好。自小，因為父母親都忙於生意，所以，我是被阿嬤一手帶大的。吃飯是阿嬤餵，洗澡也是阿嬤洗，功課也是阿嬤陪著一起坐。 $ F. ~- K+ ?7 }( ]

/ `% H  A1 u+ Q- d6 R2 i. U0 |傍晚百鳥歸巢時，也是阿嬤抱著我，一同坐在屋前的木凳子上邊乘涼，邊唱那在記憶中猶新的福建童謠。一直到今天，耳際依然似是隨時隨地可以響起阿嬤柔柔的聲音，唱著那段極其刻薄挖苦之能事的福建童謠： - H6 a0 N. N8 h$ z

, {' t8 F$ ]; n/ j1 i* A“你家有，我家無，拿高椅，摘仙桃；仙桃甜，奶奶換蓮枝，蓮枝苦尾紅，苦狗咬丈人……”
! W3 T7 ]- O( H+ H; p
3 \! }" w8 c1 [( D1 S6 ?4 J這謠，是只準唱，不準問的。若問了，臉上用雪花膏化美人牌白粉搽得雪白雪白的阿嬤，就會黑著臉，不瞅不睬。
" W& W/ @  O3 Z8 G' k5 R( x6 J- A
後來，還是偷偷去問比我年長7歲的姐姐，才知道，原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做女婿的人，脾性很溫馴，可是家貧，不為丈人和丈母所喜，但凡有好的禮物，送上門去就被丈母人當成其他家境富裕之女婿的貢禮，被欺負得好慘。 ( A9 J# T; w- t1 P2 Y" ]4 Y

" z% }3 b5 q; ^3 o5 a: v最後逼虎跳牆，做女婿的反擊，讓丈人家吃了老大的苦頭……於是，街坊便將這件事，編成童謠來唱，目的是在唱衰丈人。而當然，像阿嬤這樣的老式女人，明明愛唱，也不齒丈人的行為，可是就是不願意開口承認，為的是不得罪人。
4 f5 p! B- J. l7 U1 r. d
4 J, R& P. ]3 z& n+ [( I呵…離題了，總而言之，我的童年生涯，每天早上，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阿嬤。每天晚上，閉上眼睛前最後一個看到的人也是阿嬤。 % X  P7 N  E7 Q" S/ ^
/ ?# ]: {  c2 \1 ~
每晚臨睡前，阿嬤都有把玩金飾的習慣。她總是讓我幫手她數，一邊數，一邊拿到口邊呵氣，再用塊小小的毛巾將戒指上的小石頭擦得閃閃發光，最後，才將東西全部放回一個印有3個5香煙牌的小鐵罐內。
% g/ _  ]) M1 f5 A& e" z' t1 X; f0 C2 V; W
“嗯哼…妹妹妹妹，一眠一吋大，妹妹妹妹……嗯哼…嗯哼…”之後，阿嬤就會擁著我，唱她最拿手的，自創的催眠曲，用手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拍我的背，讓我在她的懷抱之中，睡得好香甜。
  B( f* N0 i) @" D4 x7 E* p% Z- I7 M3 _) J7 r4 @
永遠都記得，出事的那一年，我只有8歲。
% x9 A! G1 P) r- q; V! e$ b( s0 y2 s+ M4 I
出事的那一天，是1979年的農曆正月十二。那天凌晨4點多，雞還未啼，天很黑，我在睡夢中，被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驚醒。我睜開眼睛，找不到婆婆，嚇得幾乎哭了出了。

婆婆心臟病發逝世
2 G. j6 h' h; f$ i# t+ e) `; G( [0 j, t) \6 a6 z' ~( c6 t' E3 d5 I
此時，房間的門口被緩緩地推開。
% \, U' }+ h7 d2 I; r7 Q
$ W7 C" M6 `- C8 M( ]# s  ^那時，我只不過是一個8歲的小孩，對於斷斷續續的哭聲已經感到很害怕了，再加上房間被推開，我的感覺是……整顆心都要跳了出來……以為在門的後面，出現的，一定就是一隻臉青唇白、牙長指甲長的鬼……
1 i7 K, y1 f/ P; C  {2 d' A4 o3 B: \4 ]
我睜大眼睛，緊緊地盯著緩緩推開的房門……一顆心，幾乎要從嘴巴跳了出來……。 & K& ^+ W" {( E) h$ B
( ]. s# P" @1 {7 a5 V. ~9 f
門，一吋一吋地移開……心，也越跳越快……終於，有條人影閃了出來，還來不及驚叫，幸好已經看見，出現在眼前的，是大我4歲的堂姐。 5 v2 |5 G8 m$ n

6 L  i0 ^" z+ ?) _, y) S. I% y“妹妹，阿嬤她要死了…阿嬤她在樓下捧著心在地上打滾呢！”堂姐抽泣地說著。 7 Q1 w# M5 \3 {! z# z. a! n+ Q

7 P9 Y4 ]' C, w- H9 @3 [當我奔著下樓時，只能夠來得及看到阿嬤的鼻孔和嘴巴，正在吐出一團團像肥皂的白泡沫……兩眼翻白。她一手支撐著身子，頂在地上，而另一隻手……五指一伸一縮地曲張著，似乎在找尋著甚麼……
) V6 h% ]' I2 r' n) B+ S& Y7 j
! X# `5 T' `! g) V1 J我清楚的看見，她的五指在曲張著，似乎在找尋甚麼……
3 l# I7 X! O7 A' |) n! w  V0 x# {# s" n7 k& G
“妹妹，快來快來，阿嬤要看妳……”當時，嚇到六神無主的媽媽一手扶著婆婆，一手猛朝我招，一直叫我走前去把手給她握著。
1 m- a5 |* B2 D& T% f7 x$ j2 g: y3 r& K
可是，我想，我當時是真的被嚇到了。我不敢走上前去，只是遠遠的望著趴在地板上掙扎的婆婆。就在那一分鐘內，我看到，婆婆的手在空氣中抓了幾把之後，就像人家抽筋一樣，直挺挺的，然後，就不動了。 . N: B" F- }' E2 `. t8 w) x' v" P
9 L. l% I: t6 e6 B9 h
我還記得，她呈灰白的眼球，還掛著一顆淚水，似乎是在強調著她的不甘心。
6 b5 i  P) P' j. k% U# J5 r( T, ^% h4 Z# q
幾乎是同時，父親帶著一名醫生匆匆地進屋來。醫生隨便地翻翻她的眼睛，就冷漠地擺著手，逃也似地離開房子，邊走，邊匆匆忙忙地丟下一句：“沒得救了，是突發性心臟病。”
9 a1 C- W  `' r6 A5 [  _% }
0 a2 g2 B6 ?  x9 e/ W* N$ `7 |就在醫生做出宣佈的同時，我可以感覺到，一陣冷風，在我身旁吹拂而過。不知道為甚麼，我就放聲大哭起來。

七孔流血似有不甘 1 G- M- I6 @! x# |

& U+ O; g0 m9 Z6 Z在鄉下地方，開喪是一件大事。我被大人們安排穿上深藍色的喪服，睡在梅花棺材旁邊舖上草蓆的冰涼土敏土上。當然，當時看起來巨大無比的梅花棺內，躺著跟我感情最是深厚的阿嬤。
! I# D! Q& f2 x9 _4 z' j
$ F# _2 `* z+ d9 n20多年前，馬來西亞不如今日這般開發，人民的思想，也停留在十分古老的階段，而更多的人認為，死人開喪，是尤其要忌諱的頭等大事，特別是死人啦開棺入歛啦這樣的事，更加要避忌，以免相沖。
* t) H6 Y9 l( d9 s+ T, Y7 H# M0 J' T$ ~; N( ^; ]9 K6 `
所以，在阿嬤入棺時，一早抱定獨身主義而雲英未嫁的小姑姑用手大力地掩著我的臉，不讓我看。
' U; h) [# s* F  M* R
3 u# J' ?1 ^$ x5 R, Z, Z$ t- j父親是長子，有替老人家穿衣入歛，打點身後事，盡最後孝道的責任。所以，在封棺前，他被叔叔和姑姑們推舉出去，檢查阿嬤棺內的陪葬品，以及將一大疊一大疊的金紙，塞進棺內，好固定阿嬤的屍身，免得棺木一扛起來，阿嬤會在裡面睡得不安穩。
8 M+ s+ d# T" m3 K3 V7 s$ |
4 T9 c/ S0 G/ s. f. b! }7 S“哎喲！”可是，當父親一俯身探視阿嬤時，就驚叫起來，而且，身子還像是被甚麼擊中一樣，蹬蹬蹬地向後倒退著！   h. C" ?5 S& C! o8 ?

9 O1 X- i( b3 W9 q1 f父親異常的舉動，引起了大家的恐慌。原來，當時，發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 ( R- ?- M, i! q! x+ R) d. Q
/ O5 f) E% T/ E) U8 N6 ~- h+ p4 b
躺在棺木內的阿嬤，不知道在甚麼時候竟然變得七孔流血，隨著血絲，還有白色的泡沫，從她的嘴巴和鼻孔冒出來，眼睛睜得老大。不論父親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將她的眼皮掃下來。不但這樣，她的手，竟然抓著壽衣的一角，緊緊的不放，就像捨不得甚麼一樣…… + o/ C9 h1 h$ Q& r

+ l6 A9 E% ?9 M3 Q0 p' {( G. L這一下，大家都驚慌得不得了，因為時辰到了，如果再不蓋棺，誤了吉時，就會禍延全家，當然，這是杠工講的。於是，大人們在經過商量之後，決定把阿嬤最疼的我抱起來，跟她講幾句話，讓她安心的去。 ( D, L8 r8 a: m- j$ L+ O# ]6 ^
% G; r4 `* U5 n- U+ G# C: _4 g+ H
看到阿嬤那種憤恨的樣子，我的眼淚一直流下來，滴到她的閃著黑色亮光的壽衣。 0 M0 U4 A, B" U, \+ ~
; d: |7 V4 H4 q. v( l
然後，我聽大人的吩咐，把她的冷冰放的眼皮掃下來。父親和小姑姑擠在我身邊，邊發著抖邊教我一字一句地跟著他們說：“阿嬤我會乖乖的，阿嬤您放心，阿嬤您走好……” & h& k- d7 d: ^3 H

0 [% Q* V4 p$ ]3 u, u好不容易，讓阿嬤閉上了眼睛。可是在杵工釘棺材時，我幾乎可以聽到一陣陣很微弱的哭泣聲，從棺材中傳出來。 : }9 X2 x# U$ }0 i  }) I
5 ~; [5 }) v7 ?. X8 S
當然，這些話是大人們不相信的，他們會罵我亂亂講話，會打我。
  d( @; l7 c, I% ?0 M$ C# K9 r& g3 U
+ j9 K# [9 G9 z) Q" ^6 ?/ M* [4 ]; `所以，我甚麼也不敢說。 / |. U! t1 H- x* p" V! }  n

( _1 V5 [2 G: w2 Y2 j* ]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真正的怪事，卻是在喪事之後發生。 6 x  q# V/ F( |, {8 p! F

. t2 R; O$ i& l7 F" L  \8 ~真的，我甚麼也不敢說。 6 C9 q( |& r% I1 K+ c7 B

9 e" v# l: c2 k: f* t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真正的怪事，是在喪事之後發生。
4 z5 y& q& n/ D/ X: C* z! ^* \. c
( q% U. z  k" V( S& I; z那一年，父親的鍚礦生意失敗，時常遠走他方去找生計，留下母親獨自一人照顧我們六個兄弟姐妹，以及阿嬤和立誓不嫁的小姑姑。她一個手無吋鐵的女人，白天斬豬草養豬幹農活，晚上幫人打竹做蠟燭腳，日做夜做，生活仍是捉襟見肘，餐飽餐\餓。 1 z( _% v  I9 _3 x) }# e5 ^

0 ~5 O8 N6 @( d- K; p7 q從小到大，在家中，我是比較受到忽略的一個。尤其是母親，我常常覺得，六個兄弟姐妹之中，母親最不疼我，因為我滿腦子古靈精怪的想法和問題；如“人為甚麼要生下來？”“死了之後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人在出生之前是甚麼？”“您為甚麼要把我生下來？”她無力招架。
% z7 U2 P$ p3 r' w! ?
  d; p$ w* w1 p7 a; e而且年幼的我體弱多病，花了不少她辛苦賺來的生活費，讓她肩上的擔子百上加斤，所以，只要看到我，她都皺起眉頭，掉轉頭去。
4 v( C) L$ j9 H  v5 A- J
; ?. i9 {% i/ ]( Q: g5 {阿嬤過世後，不止一次，午夜夢迴驚醒時，發覺房中空蕩蕩地一個人也沒有，便流著眼淚摸黑下樓去找人，常常摸到樓梯口，聽見人聲，悄悄地探頭往下望，看見母親一面慈祥地在飯廳內，徒手撕下兩隻雞腿，分給大我兩歲的三哥和小我兩歲的小妹。

悄悄回阿嬤的房間 6 a/ ]: g. q: T( A/ J
0 a! k2 g5 e- B! |( {0 b3 n* L
如果母親不叫我，我是不敢出去的。只會躲在樓梯後，默默無聲地用手擦眼淚，懷念最疼愛我的阿嬤。
5 }* [$ X7 A' V! J& [( s! C8 Y$ z1 u  L
在那個時候，雖然我從小就不嗜肉，可是，真的，不止一次，我認為，母親她最疼的是三哥和小妹。而我，在這個家庭中，是可有可無的。 & O* l4 I' B8 M* y0 r
2 S; i( l( v* E4 ~
即使是阿嬤在生時，雞腿子永遠也輪不到我嚐。阿嬤為了安慰我，常常悄悄塞給我雞翅膀，說：“聰明的人才吃雞翅膀，笨蛋才吃雞腿子。”這個充滿愛心的說法，迄今，我深印腦海。
9 X( C1 u  d2 R- ]
$ w! }3 ]% y1 O3 |- X. S: T有時，在樓梯口坐了半響，見母親一直沒有發覺我，也會悄悄地爬上樓，回到阿嬤生前所住的房間，躺在她的床上，幻想和感受她的體溫。 6 ~- u  F, p; z) r1 W

" X* }7 z! f) f: y, G你們知道，每當有人逝世時，大人總是會有很多禁忌的，所以在阿嬤入殮之後，他們軟硬兼施地要我搬去跟小姑姑一同睡。不過，在悄悄地回到阿嬤的房間數次之後，我堅持晚上不再跟小姑姑一起睡，我要回到那個阿嬤跟我的小房間去。
2 `9 }6 ?; h4 p
8 h5 C5 C2 D+ @% ^2 Z% z$ t) `忘了告訴你們，阿嬤的房間，孤伶伶地在二樓後方。爸媽、小姑姑和其他人的房間，都集中在二樓的前方。舊式房子是很大的，我老家的面積，是25呎乘160呎，前方和後方的中間，隔了一個百多兩百呎闊的客廳，以及一個佛堂。

夜裡傳淒厲狗嚎聲
3 H8 H' G" @. I# S7 V8 w$ e* x6 b3 L0 K: B. y# |$ ~
所以，當我決定要一個人睡時，我其實已經跟家人相隔得甚遠了。 , i6 o% ~9 E% L5 f7 n" h: c
/ Q+ S2 `* F4 k
而事情，就在我搬回阿嬤的房間之後開始。 - }* D. V$ L$ @6 E8 l: v
! ]: U0 E: W- l: _9 `
記不得是甚麼時候了，不過，根據隔壁的房子傳出殺豬時的慘叫聲，現在推算起來，應當是介於凌晨2點半至4時之間罷，屋外，突然傳起一陣陣淒厲的狗嚎聲。
% ], D  m/ ~- m! o4 W. i  }" h) ~5 `
鳴鳴鳴∼∼∼" j% C7 o5 t4 K& Q' }
鳴鳴鳴∼∼∼ & u( P0 `. c1 `9 k" I, h
& Y6 @6 I8 Y% l/ {; c+ b) h
咱家養的hitam和putih，也齊齊地在樓下鳴鳴鳴地嚎叫起來…… 8 j3 ^( F  f+ j6 n
0 u0 }) P( v$ L) q& {( v
邊嚎，還邊就著一級級的樓梯級，攀上樓來。
, w# X4 c; k; U  @: D5 o  v2 {8 }, I8 V3 j( ?" v
鳴鳴鳴∼∼∼/ Z, I: f  x: H8 E+ i8 }4 F
鳴鳴鳴∼∼∼
* s' c' ^1 K6 ^' M0 c' C7 u6 C% _# P3 _% W; k# P) a
嚎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房門外。 0 C& ~. f8 w0 b' c2 N' C2 P6 _3 T
0 b( \- d# |3 O0 c! N
自殺豬聲響起時，我便被驚嚇了，由於極度的恐懼，一直都不能再入眠。更何況，hitam和putih這兩隻對阿嬤最是忠心的菜園狗，也嚎得如此淒厲，叫我心中，升起更大的怖畏。 7 J6 u! ~: p" z; t9 J. e9 X
. J; }+ _% b4 G2 c" D5 O2 i
鳴鳴鳴∼∼∼
$ h& a4 y" e5 s8 A鳴鳴鳴∼∼∼
) a* c2 G) a" _  [/ V7 H; I( }0 f) E* \2 L
只聞腳步聲不見人 2 K; v. e! x7 r% {# Q" ?: F# k; ?+ J

: M2 ^7 \, o$ C2 q嚎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房門外。
  [6 m0 V, z6 o* H4 T! C- d+ [3 }7 ^/ e; Z- S& i8 k
我睜大眼睛，似是要透過厚厚的木板，望見房外的情景。 9 k3 f1 M0 Q& r4 ~7 n

+ @+ J' I  s0 t) l/ ?( T1 Q就在我心跳得似乎要爆炸的時刻…明明是拴上鐵匙的木門，忽然被輕輕地吹開。
* e! I- B: J7 O" z
+ p7 S4 C* g1 s& }( Y不要問我為甚麼。直到今天，我依然不能解釋。 # n- n  |) b" E- t# N0 z
  G* V8 P2 F( I" Y
木門緩緩地被吹開……一絲聲音也沒有，然後，一陣輕煙，就像高山的霧氣一般的輕煙，捲進房來。最最奇怪的是，原本的恐懼感，在房門被吹開的那剎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奇怪的溫馨感覺。 , ^0 c, x  Z4 Z
- a/ k* Y; K* W+ q3 O/ M3 A
踏…踏…踏…… / b! \% ]* o+ e! l- P" D* S

' ]! S- g4 v+ u  I5 ^- n4 t從遠處佛堂投射而來的六十火昏暗燈光，我極力睜大眼，不論多麼用力，也只是聽見輕微的腳步聲，而看不見來人。
1 s) \! H( @/ g# l# ^$ K/ O. I6 G1 c
然後，躺在床上的我，在微弱的燈光之中，看見被踼到腳下的被子，輕輕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了上來，然後重重地壓在我的下巴處。

家人不信世上有鬼 3 w8 k* _9 Z/ b8 c

& _  O: o/ {# W8 g2 t. I% h" w我於是睜大眼睛，看著無形的空氣，先是很矇，然後，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 / M; L- D' N4 k; i+ W0 A! L, `. G

5 F& o& W3 U8 K2 a* k, X3 _1 D6 o0 L是阿嬤。 3 `7 C3 y  C& v' v% l8 n. n5 H
, [; J7 I9 `; s# h! N# s# \) |& H
她蒼白的臉，寫滿了哀傷和不捨，站在床邊，無限依戀的看著我。 & `( L3 g2 t' X9 K

6 Q# V$ f6 Q) [! N" V- k真的，我沒有害怕。
; G9 m. i, h3 |" ~) F+ }; W- d$ o8 L' H* T
自從那天晚上起，只要夜半響起狗嚎聲，我都會看到阿嬤傷心地站在床邊，看著我，就只是看著我。
2 x/ O) @# O  c6 V- s9 v
: y* k/ [' C, @這種事一直延續到三個多月，可是，沒有大人肯相信我。 / r; }, j- {* \- ]( ~0 r; J. i9 S

+ B7 D# `  \$ T( R) p8 d9 {; G沒有人肯相信。 3 \. D; h; s. M) b; w2 B3 x
" o7 ^3 ^  {! m8 B* T+ M, n
小姑姑，甚至我父親和母親都將手掌舉得高高的，恐嚇著要打我。原因是他們不相信這個世界會有鬼，因為他們只相信看得見的東西。又或者說，不是他們不相信，而是他們害怕去相信，去接受死去的阿嬤回來了這個事實。 1 v7 k; r, X& v. F

! ~) P1 }0 Y+ ?& k7 L9 b再後來，我漸漸看見阿嬤，帶著她的朋友回來。

阿嬤帶著朋友回來 $ L* ]9 s: f+ B/ i
- A: N+ A% p) E: T9 J) r
她的朋友只是站在房門外，我只能看見他們黑色和白色的衣裳。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我記得有一次，當我說阿嬤和她的朋友站在房門外時，盛怒的二哥一把將我抓起來，先是一巴掌往我臉上摑去，再一把摔向牆壁。 " T& ~/ q9 @6 u% C- i

- `6 s2 t1 x2 X. w. K7 S! n他近乎瘋狂地警告我，不可以再胡言亂語。
6 [3 H# W$ r- C% g: U" f0 m( v$ J  K! v: ], p
我8歲時，二哥已經14歲了，可是臂力比較大，這一摔，我頭頂金星直冒，有好一陣子，耳朵只是嗡嗡嗡的響，甚麼也聽不到。
9 ^: P/ V& B1 o* D
8 q0 d' S8 I8 A# E, V; n父親、母親、甚至是繼阿嬤之後最疼我的小姑姑都默不作聲。只有大姐，叉著腰，嗆著咽喉罵他是：“夭壽，沒有良心，這般來打自己的親妹妹。” - N9 C) z' |+ X! _) f0 n

& _6 X6 Y4 }6 v7 w9 z1 s這一掌的後遺症是，讓我的左耳幾乎聾掉。耳朵痛了好多天，母親聽信街坊朋友所說，用指天椒絞碎了塞在耳中，就可以以毒攻毒。結果，指天椒一進去，又辣又癢又痛，到最後連膿水都流出來了。 8 x( n& W  L( N0 b
3 S' O0 {9 d. _2 c0 n8 E
到後來，還是母親背著我，從烏雪轉了兩輪車，花錢花精神地下吉隆坡怡保路一名篤馬賽巴巴的印度老醫生求助，花了幾十塊。那個時候的幾十塊，是很大的，我大姐在百貨公司從朝到晚站整整1個月，也不過只賺160塊。 . J- i6 J7 G! g' c6 o
4 N9 }6 e, G, D+ ?0 L, O) g
有感阿嬤來接我去
0 X  r( D8 c& P6 o  }/ h) E+ ]
0 e# \' K: w2 i+ ^; @# F- k7 _唉……講起來，我經常生病，也的確是很折熬她老人家的。 0 S! g. t* w# F3 n% n/ w

' v* n7 g1 P; n# V) l& Q1 N/ c耳朵還沒有治好，我就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持續不斷的發著高燒，據後來大姐說，還經常胡言亂語，說些大家都聽不懂的話，而說得最多的是：“看到阿嬤和她的朋友站在房門口等我。”
4 i0 V. {4 d5 n1 [5 |8 v2 k6 m$ W( t* Q7 f6 e' e. B6 Y7 `  g5 h
“阿嬤來接我了。”突然像是有感而發，我跟照顧我的小姑姑說：“我知道，因為阿嬤放心不下我，她一定是來接我了。” $ V4 r$ ?  c0 S# t' o& w  P# a

9 Y! Y9 O- {6 Z6 X$ ]那一次，小姑姑就哭了出來。這是她照顧生病的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哭了出來。 , t. D4 T- i, [

: E2 ^1 v9 a  ]  w她抱著我，衝出房間，跑到阿嬤的靈位前，著我跪著。 - Y8 L! j. ^# p. G
+ y, \2 o( I, e) S
“阿母，你人已經死了，陰陽有別，你有這麼遠，去那麼遠，兒孫自有兒孫福，千萬不要再回來看兒孫！”她燃起香，把它高舉過頭，粗聲粗氣地用福建話講，邊講，她豆大的眼淚邊滾下來。
6 r1 j8 G& s2 B4 L" V% r( C$ ~
* d) m3 [2 K9 w- }& ?在阿嬤靈前六十火的燈光下，我看見，阿嬤站在姑姑的前面，兩眼吐出憤恨的目光，在瞪著她生前最疼愛的女兒。她慈祥溫柔雪白的臉，在那一夜，突然變得如此猙獰可怖，滿是黑氣。

哀傷臉孔歷歷在目 ( I6 g1 B) B! b! z- _
. `$ Z3 R; K& e- r# Y) @
這一幕；阿嬤的眼神和表情，如雷殛般，印在我腦海，迄今不能忘。
3 O8 }2 d2 q& k8 V
" l7 m( I, Z! d$ s" b6 \% B自從那夜後，大人們突然將我們所有的小孩，集中在一個大房間內睡，由小姑姑和特別從吉隆坡請假回來的三姑，一左一右地夾著我們。當時，被集中的有我，二哥，三哥及大姐。小妹年紀最小，又沒有戒奶，所以仍是跟媽媽睡。 8 X9 t( O& j, t- p/ X9 T9 |

) u% L1 }/ L8 S! {這個大房間，是小姑姑的，同樣是在二樓，可是它唯一的窗口，卻是凌空的，因為下面是個天井，不可能站人，光溜溜的牆壁，也不可能會有人可以攀得上來。 6 i* p$ y8 D3 W( n! U

( e, l. l# h( Z6 S/ ?大家集在一起睡的那一夜，在一陣狗嚎之中，房間唯一的窗口，被輕輕地從外拉開。通過那個窗口，我很清楚的看到，阿嬤哀傷的臉，在窗口張望著，似乎是想望多她的孫子幾眼。 , C( `2 i7 |* d5 E7 O
4 z' [/ g; a3 q$ {# v% E6 g+ w
然後，在雞鳴時，她的身影，漸漸地淡化，最後不見了。 3 K$ z0 F% `- o: M# u6 ?
: Y. u9 |2 `1 x2 @
同時跟我一起看到的，還有大姐、二哥和三哥。最怪的是，一起睡的三姑和小姑姑卻竟然一無所知，雖然她們宣稱自己因為緊張和擔憂，一整夜都沒有睡到。
) C. D! z+ M) Y9 [: F/ T
! p& A6 H- b$ s+ z4 q在那之後，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再見過阿嬤。
# [7 r4 s" c, J2 [( p  g. w; _3 w2 ?0 `
可是，事隔22年，她出現在窗口的哀傷的臉孔，我依然歷歷在目。
2 S" g; r1 {. v+ e7 Y& }# p/ S3 `; N3 ?8 e% @3 S
迄今，仍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