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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一堆短篇故事(七)

心魔·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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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J, f/ u- F2 S冥府的忘川,蜿蜿蜒蜒的不知流到哪裡。幽藍色的湖面矇著一層水霧,讓人看不到河底,只覺得陰陰的死氣。
* ~3 n0 K3 i+ a! ~6 v  沒有靈魂可以自己渡過忘川,或者說,可以渡過忘川而不魂飛魄散。那陰陰的死氣,便是枉死在川裡不散的怨,詛咒一切。  O) w) x2 ^+ i7 q! {# I8 h3 M
  忘川不是轉生殿,沒有笑起來陰側側的孟婆,沒有濃濃的藥草湯。忘川不是任何鬼魂都能去的,只有那些前生欠著冤孽,欠人血淚的魂,刀山火海,油鍋石磨,償了債,卻不散盡怨氣,才送到我這兒由忘川轉生。船靠了岸了,怨氣留在河面化成霧氣,魂便安詳和順,上岸又是一次輪迴。0 f$ q/ P" F  n& X: {6 v
  我在忘川撐船,冥差喚我玄姐,好歹算個尊稱。船上載著該去投胎的厲魂,他們被折騰的精疲力盡,卻還是惡狠狠地看人,好似生前的嗜血與霸氣。我翹翹嘴角,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7 _1 c% p8 w* F* G
  當冥差把勝樂送來時,我正做在川邊的石上發呆,看著自己在水裡的影子。那張臉,還和活著時一樣吧,那眉眼,那鼻子,那嘴角。
, j2 P% R  \1 @* @  “玄姐,有勞了。”那冥差有點面生,也許剛來不久吧。他把勝樂推到船上,輕輕告訴我目的地。我看看他,呵,好似冥王的臉。前生定是陽界閻羅,欠命無數。6 j( c5 I) g. d. d/ |8 U1 y
  我開始撐船,船悠悠地走著。
8 h$ \0 j, k7 l9 y" J5 {* E  “我要去哪裡?”那厲魂問我,語氣生硬,自透著一鼓傲氣。
0 t- |: m5 }0 s  M9 ^  “你知道何用?”我頭也不回。
8 P. l1 h: t' s# s! c$ C% R  他似瀉了氣的皮球,頹然地靠著,“我要知道,我本該萬劫不復。”9 v; N9 g' X# {: n5 k
  “在我船上的沒有一個不是這樣。”
% S! S6 ]3 F6 W  “那你是要送我去哪裡?虛空地獄嗎?”5 m( L: d5 I1 N( T/ C* {
  “不,去投胎。”
0 H8 N4 h; ]0 K2 n* D) ^8 ?8 a) v  “我不願。我寧願像歡喜那樣,即使只是具屍身也罷。”* w* [) q) z. p5 P* w9 u0 I) j- l
  我不答,顧自撐船。
$ m( V" o' n1 L7 x. Y  “你知道歡喜嗎?無性而愛的公主,九歲的血海羅剎。我差人喚醒她,她就成了我的奴,殺我殺的人。不知她現在在哪裡遊蕩。”- S9 K% P4 w* \9 _& H/ R
  我怎會知道?又一個自言自語的瘋子。% ?/ ^( C8 T4 g: x8 a
  “她戀著個叫青衣的男子。一尊玉雕的菩薩 。”
# f# ^5 }7 S' ?% e1 ^( @  我撐著船,看著前頭。忘川上浮著的霧氣,看不到盡頭似的遠,劃向的只是虛空。懶的答他,嗜血的羅煞也好,慈眉的觀音也罷,忘川的盡頭只是人世。0 x/ i) u! [; Q/ b: n* z
  輪迴。4 [6 f8 k5 A& \1 m, w
  勝樂看著河面,蜷縮在蓬裡,看著身上的累累傷痕,“我若出生,這陽間又是一場劫難。”
/ l4 O5 v9 F9 D. N  “那是定數吧,我若能遇到歡喜,定要她再作我的奴。殺我要殺的人。”6 X4 i3 H1 v" d9 d' s/ D
  我撐好槳,船到忘川的急處,無需撐了,好歹休息一下。忘川水陰陰的,我無所謂的撥撩著水面,一道道漣漪。$ [7 Y' l# B, H) l" x6 l
  勝樂也許是無聊了,將手伸向那道道漣漪。
+ y9 t& G9 t" R0 \, f! X  “不要碰。”我呵斥到,“若你不想少隻手到陽世的話。”
. W4 e! `9 c) u& A0 x   勝樂本能地縮回手,看著坐在另頭悠然自得的我。" h5 s  S, L9 o  Q, c. A4 M
  “但你也碰了。”
! g" X- y5 {: U! q  E  “這忘川便是我,我便是這川。我碰當然沒事。”  m7 g" x5 Y3 p) {
  “你只是個小小的船娘。”/ K. @# x$ [$ F  Z! w8 {; _& e
  我笑笑,沒錯,在陽世這是低賤卑微的工作。
9 K& S; w! u6 X& t  “你在這裡多久了?那鬼差好象對你三分忌憚。”
: s$ P7 Y, t' Y/ R  I2 d: K/ V: i' c  我繼續笑,這問題我從不曾想過。從我來到這冥府開始,便有了這忘川,便有了這船。! [- H' J$ T% M( q
  “你前世是什麼?”勝樂又好奇。
0 V  h% {$ G2 R* k% s3 ^  “不是船娘嗎?”我嘴角翹著。我不知道歡喜是誰,又是怎麼的血海羅煞。我遇到個叫歡喜的女孩,9歲,無性的公主。她來了,便有了血海,就如忘川為我而存一般。是個依存,好歹是魂未消散的憑證。
/ H5 m6 m- {6 r- ~/ j! ^1 F  前世。
; K+ `9 j* \' j5 l: H   我常做夢。不知道其他的鬼魂會不會。木漆的宅邸,柱子如涂血般紅,雕鳳的屋檐下,我急急地走著。要去哪裡?風起驚了樹上的烏鴉,撕鳴著撲閃著翅膀。我推開門,撲鼻的血腥,橫成的屍體。我往屋裡走,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小巧的匕首,銀白的刃,不住往下滴的紅。我跪下,看著那屍身,宛下眼珠。( ~8 i) D( v% X. M6 D; ?
  這樣,他的目光永遠在我手裡,只看我一人。
! m' }; Z: E# t5 h/ l  G  眼珠在手裡如玻璃球一般,我把它與其他的放在一起。他們都是愛我的,我不要甜言蜜語,這些便是憑證,可以無聲。! a$ ^: Q+ k+ T* K# t3 }; O1 g7 k/ ^
  “你為什麼不投胎?”勝樂不滿我的沉默,變的有點焦躁。/ U' ^5 K2 @( O7 x; e. P5 {( I" O
  “投胎又怎麼樣?”我問。
3 A- U( I* O. I" s& P7 [  他不理,仔細大量著我,“你很漂亮,我從不看走眼。”他忽然拉住我的手,“但你手上有股血腥味,和我一樣。”+ ?- s: y4 A, E# q, p" n2 C, X
  我笑笑,抽回我的手。女人的殘酷較男人陰毒,較孩童直接。一把匕首足以,何需勝樂的軍隊,歡喜滿棺的凶器?
# \/ ?& S% O+ E6 A$ g6 X  早忘記自己死時是怎麼樣光景,是跪在刑場上等著劊子手的刀,身邊是義憤填膺的百姓嗎?應該是吧。被鬼差押來時那些伸手向我討眼珠的冤魂,嘶心裂肺的叫。若我是活人,定會給嚇個半死,可惜,這母夜叉只是翹翹嘴角:你們來世作瞎子便是。* r! I5 x) r1 Y* e: {
  判官嘆了口氣,“痴啊。”+ z* k* u0 N& c9 `
  痴嗎?我無所謂。執著過了便是固執,到頭便成痴,忘了一切,便是四大皆空,我懶的看,那才灑脫,作了個局外人。
/ \! Y1 i" n# O  w5 j! d  我不急著脫身,這輪迴也好,定數也罷,我倒也樂在其中。
3 z9 X) r6 B0 u! j. Y# u( ^  投胎。
& V+ U) W8 I2 g: f7 F; e* F  “到了”我起身握住桿,船悠悠地靠在淺灘上。勝樂迷惘地看著握,不知所以。
7 b% n& U( D6 l2 _  “我來世是什麼?”不似先前的暴扃。! l- ?0 V2 T5 b# A$ \& A
  “你希望是什麼?舔血的劊子手?位高權重的君皇?慈悲為懷的救世觀音?還是.....”8 Y) H. Y9 u" |! }. b# v
  “我...........”
; o% ~9 A4 U) ?" E* r  勝樂剛要說話,船娘又笑,“我這船家生意不斷,定是那陽間一樣污糟。若我何時沒了生意,倒也不妨去陽間看看。現在,你到了。”
- y7 E8 @/ V% H: n! [  勝樂還想再說什麼,四周卻一片混沌,哪裡來的忘川?哪裡來的船娘?; p4 \/ u2 p0 x( t$ ]
  “我來世還要作那陽世閻羅,好贖了罪再到你船上。那時,我們再好好理論罷。”他朝遠處一點光亮走去。' i2 Z( @0 Q) T
  陽間,又是一陣啼哭破曉。

哀傷臉孔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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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阿嬤的眼神和表情,如雷殛般,印在我腦海,迄今不能忘。 / W, B8 K#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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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夜後,大人們突然將我們所有的小孩,集中在一個大房間內睡,由小姑姑和特別從吉隆坡請假回來的三姑,一左一右地夾著我們。當時,被集中的有我,二哥,三哥及大姐。小妹年紀最小,又沒有戒奶,所以仍是跟媽媽睡。   k3 b. Q% i- v5 T  ~3 o

2 P. G2 x- N# w+ ]5 H3 E4 k這個大房間,是小姑姑的,同樣是在二樓,可是它唯一的窗口,卻是凌空的,因為下面是個天井,不可能站人,光溜溜的牆壁,也不可能會有人可以攀得上來。 6 ^0 V& p! y% I+ I(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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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集在一起睡的那一夜,在一陣狗嚎之中,房間唯一的窗口,被輕輕地從外拉開。通過那個窗口,我很清楚的看到,阿嬤哀傷的臉,在窗口張望著,似乎是想望多她的孫子幾眼。 4 s; d& m3 a; j0 y9 Z) H& h

, U  j& q4 w* S( y然後,在雞鳴時,她的身影,漸漸地淡化,最後不見了。 4 U. i) b+ t* y! r7 t6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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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跟我一起看到的,還有大姐、二哥和三哥。最怪的是,一起睡的三姑和小姑姑卻竟然一無所知,雖然她們宣稱自己因為緊張和擔憂,一整夜都沒有睡到。 . b0 F- C4 T4 b1 M

) `3 N" }0 ~* `5 Z" ~7 q/ C在那之後,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再見過阿嬤。 ; ?2 Q* S; w0 o

3 h; u$ b) G  R; X% [可是,事隔22年,她出現在窗口的哀傷的臉孔,我依然歷歷在目。 # P$ L; D+ d; x6 R- u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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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仍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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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嬤帶著朋友回來 * N. @/ T" C! w* g" V. T

2 T# `- F1 M! h! {; I她的朋友只是站在房門外,我只能看見他們黑色和白色的衣裳。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我記得有一次,當我說阿嬤和她的朋友站在房門外時,盛怒的二哥一把將我抓起來,先是一巴掌往我臉上摑去,再一把摔向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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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乎瘋狂地警告我,不可以再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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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E0 f: n+ H% N我8歲時,二哥已經14歲了,可是臂力比較大,這一摔,我頭頂金星直冒,有好一陣子,耳朵只是嗡嗡嗡的響,甚麼也聽不到。 9 D- |8 `4 k: y' L

# z* `# {# V2 `" w父親、母親、甚至是繼阿嬤之後最疼我的小姑姑都默不作聲。只有大姐,叉著腰,嗆著咽喉罵他是:“夭壽,沒有良心,這般來打自己的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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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掌的後遺症是,讓我的左耳幾乎聾掉。耳朵痛了好多天,母親聽信街坊朋友所說,用指天椒絞碎了塞在耳中,就可以以毒攻毒。結果,指天椒一進去,又辣又癢又痛,到最後連膿水都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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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來,還是母親背著我,從烏雪轉了兩輪車,花錢花精神地下吉隆坡怡保路一名篤馬賽巴巴的印度老醫生求助,花了幾十塊。那個時候的幾十塊,是很大的,我大姐在百貨公司從朝到晚站整整1個月,也不過只賺160塊。 ) y+ D% q4 q# {  i6 A% r

6 \# M: k8 i8 z" Y有感阿嬤來接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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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 T8 L* n唉……講起來,我經常生病,也的確是很折熬她老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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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還沒有治好,我就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持續不斷的發著高燒,據後來大姐說,還經常胡言亂語,說些大家都聽不懂的話,而說得最多的是:“看到阿嬤和她的朋友站在房門口等我。” , d* Y: o8 N8 K2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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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嬤來接我了。”突然像是有感而發,我跟照顧我的小姑姑說:“我知道,因為阿嬤放心不下我,她一定是來接我了。” : T4 o, B( x0 ^& k

; e3 ^+ B9 M* P; ]- M. O; [) t6 `那一次,小姑姑就哭了出來。這是她照顧生病的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哭了出來。 9 h( C5 {$ D) t- G: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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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我,衝出房間,跑到阿嬤的靈位前,著我跪著。 ; U5 B$ N* [5 K" a5 l& {' H

: {( z+ z, O7 D8 J“阿母,你人已經死了,陰陽有別,你有這麼遠,去那麼遠,兒孫自有兒孫福,千萬不要再回來看兒孫!”她燃起香,把它高舉過頭,粗聲粗氣地用福建話講,邊講,她豆大的眼淚邊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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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v5 `; W. p2 R在阿嬤靈前六十火的燈光下,我看見,阿嬤站在姑姑的前面,兩眼吐出憤恨的目光,在瞪著她生前最疼愛的女兒。她慈祥溫柔雪白的臉,在那一夜,突然變得如此猙獰可怖,滿是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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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不信世上有鬼 ) j* K: _/ z' @5 ?; S

# J( n0 I7 f$ @& h8 V* [我於是睜大眼睛,看著無形的空氣,先是很矇,然後,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 $ A5 J* E4 X' W2 S' x. Z3 n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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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嬤。 4 O7 N7 j, b*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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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蒼白的臉,寫滿了哀傷和不捨,站在床邊,無限依戀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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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沒有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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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晚上起,只要夜半響起狗嚎聲,我都會看到阿嬤傷心地站在床邊,看著我,就只是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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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S7 f& {& g這種事一直延續到三個多月,可是,沒有大人肯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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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Y/ y. r/ b* P+ q  M沒有人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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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甚至我父親和母親都將手掌舉得高高的,恐嚇著要打我。原因是他們不相信這個世界會有鬼,因為他們只相信看得見的東西。又或者說,不是他們不相信,而是他們害怕去相信,去接受死去的阿嬤回來了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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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我漸漸看見阿嬤,帶著她的朋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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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傳淒厲狗嚎聲 + K" t2 W: w! f)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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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我決定要一個人睡時,我其實已經跟家人相隔得甚遠了。 ! s' s3 D9 m* ]/ }6 B' k

+ p; J; X/ z& \/ T7 Y  m+ p' G而事情,就在我搬回阿嬤的房間之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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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e% e8 Z. c7 a1 S9 \: y記不得是甚麼時候了,不過,根據隔壁的房子傳出殺豬時的慘叫聲,現在推算起來,應當是介於凌晨2點半至4時之間罷,屋外,突然傳起一陣陣淒厲的狗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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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養的hitam和putih,也齊齊地在樓下鳴鳴鳴地嚎叫起來…… % F4 c* M1 w* w4 f' B( W;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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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嚎,還邊就著一級級的樓梯級,攀上樓來。 9 Q2 m: M4 t0 j5 Z/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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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鳴鳴∼∼∼ 0 b% Y8 U9 C( Y8 I6 q#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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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房門外。 ; h/ _! Z) f+ q8 N

( \- D/ M7 x  O' h自殺豬聲響起時,我便被驚嚇了,由於極度的恐懼,一直都不能再入眠。更何況,hitam和putih這兩隻對阿嬤最是忠心的菜園狗,也嚎得如此淒厲,叫我心中,升起更大的怖畏。 - E& |& E6 d  @& z$ Q+ u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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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聞腳步聲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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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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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大眼睛,似是要透過厚厚的木板,望見房外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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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u9 r* i- {5 o" j, S就在我心跳得似乎要爆炸的時刻…明明是拴上鐵匙的木門,忽然被輕輕地吹開。 3 S5 f1 j7 P. j" X, x. T

) ^) ~) y5 H2 l! |不要問我為甚麼。直到今天,我依然不能解釋。 * u* b; ^1 k& h: Z' P;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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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緩緩地被吹開……一絲聲音也沒有,然後,一陣輕煙,就像高山的霧氣一般的輕煙,捲進房來。最最奇怪的是,原本的恐懼感,在房門被吹開的那剎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奇怪的溫馨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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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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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C3 c7 ]3 k4 z" s從遠處佛堂投射而來的六十火昏暗燈光,我極力睜大眼,不論多麼用力,也只是聽見輕微的腳步聲,而看不見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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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躺在床上的我,在微弱的燈光之中,看見被踼到腳下的被子,輕輕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了上來,然後重重地壓在我的下巴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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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回阿嬤的房間 3 S2 I5 a3 [4 ?9 O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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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母親不叫我,我是不敢出去的。只會躲在樓梯後,默默無聲地用手擦眼淚,懷念最疼愛我的阿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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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U, `  G: s8 h  W5 M. [  v+ D在那個時候,雖然我從小就不嗜肉,可是,真的,不止一次,我認為,母親她最疼的是三哥和小妹。而我,在這個家庭中,是可有可無的。 2 D0 x  i6 a% x+ @: U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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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阿嬤在生時,雞腿子永遠也輪不到我嚐。阿嬤為了安慰我,常常悄悄塞給我雞翅膀,說:“聰明的人才吃雞翅膀,笨蛋才吃雞腿子。”這個充滿愛心的說法,迄今,我深印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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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C8 f+ j- ]# o有時,在樓梯口坐了半響,見母親一直沒有發覺我,也會悄悄地爬上樓,回到阿嬤生前所住的房間,躺在她的床上,幻想和感受她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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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每當有人逝世時,大人總是會有很多禁忌的,所以在阿嬤入殮之後,他們軟硬兼施地要我搬去跟小姑姑一同睡。不過,在悄悄地回到阿嬤的房間數次之後,我堅持晚上不再跟小姑姑一起睡,我要回到那個阿嬤跟我的小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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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V& R% z* h, ]- P+ I+ N% [忘了告訴你們,阿嬤的房間,孤伶伶地在二樓後方。爸媽、小姑姑和其他人的房間,都集中在二樓的前方。舊式房子是很大的,我老家的面積,是25呎乘160呎,前方和後方的中間,隔了一個百多兩百呎闊的客廳,以及一個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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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孔流血似有不甘 + [: V& T, @/ s" y4 w6 |' Z-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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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鄉下地方,開喪是一件大事。我被大人們安排穿上深藍色的喪服,睡在梅花棺材旁邊舖上草蓆的冰涼土敏土上。當然,當時看起來巨大無比的梅花棺內,躺著跟我感情最是深厚的阿嬤。   g% c' y6 m! y1 x7 ]1 n) n7 X

! G, p! q' q- C+ U! J, e20多年前,馬來西亞不如今日這般開發,人民的思想,也停留在十分古老的階段,而更多的人認為,死人開喪,是尤其要忌諱的頭等大事,特別是死人啦開棺入歛啦這樣的事,更加要避忌,以免相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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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E$ }8 [5 C1 l所以,在阿嬤入棺時,一早抱定獨身主義而雲英未嫁的小姑姑用手大力地掩著我的臉,不讓我看。 - F/ G1 G1 ?( R3 h/ W) X4 ~

. j. o5 n. M& ^6 U% z1 L父親是長子,有替老人家穿衣入歛,打點身後事,盡最後孝道的責任。所以,在封棺前,他被叔叔和姑姑們推舉出去,檢查阿嬤棺內的陪葬品,以及將一大疊一大疊的金紙,塞進棺內,好固定阿嬤的屍身,免得棺木一扛起來,阿嬤會在裡面睡得不安穩。 2 N- r5 v, t. N9 q. h& J9 T

& \+ W; D% V$ A* V5 c$ T- J* ]8 \“哎喲!”可是,當父親一俯身探視阿嬤時,就驚叫起來,而且,身子還像是被甚麼擊中一樣,蹬蹬蹬地向後倒退著! * |8 P+ L+ P1 |) ^: g! ?% t& ~

7 ~7 e  u# r; f3 V) d父親異常的舉動,引起了大家的恐慌。原來,當時,發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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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棺木內的阿嬤,不知道在甚麼時候竟然變得七孔流血,隨著血絲,還有白色的泡沫,從她的嘴巴和鼻孔冒出來,眼睛睜得老大。不論父親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將她的眼皮掃下來。不但這樣,她的手,竟然抓著壽衣的一角,緊緊的不放,就像捨不得甚麼一樣…… 2 t4 N8 P2 d/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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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大家都驚慌得不得了,因為時辰到了,如果再不蓋棺,誤了吉時,就會禍延全家,當然,這是杠工講的。於是,大人們在經過商量之後,決定把阿嬤最疼的我抱起來,跟她講幾句話,讓她安心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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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阿嬤那種憤恨的樣子,我的眼淚一直流下來,滴到她的閃著黑色亮光的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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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1 J: b( Z6 u# s然後,我聽大人的吩咐,把她的冷冰放的眼皮掃下來。父親和小姑姑擠在我身邊,邊發著抖邊教我一字一句地跟著他們說:“阿嬤我會乖乖的,阿嬤您放心,阿嬤您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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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讓阿嬤閉上了眼睛。可是在杵工釘棺材時,我幾乎可以聽到一陣陣很微弱的哭泣聲,從棺材中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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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F5 F% L% a6 |6 f當然,這些話是大人們不相信的,他們會罵我亂亂講話,會打我。 8 I; e5 ~/ p# Q& t

9 ^! o( A2 q9 \( H所以,我甚麼也不敢說。 * @+ }0 W' Y7 \. D5 i

, Y7 v3 _9 D9 n7 q# h4 ~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真正的怪事,卻是在喪事之後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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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P  R" `% B4 c9 }' g真的,我甚麼也不敢說。 ' m. V5 o9 P- Y7 Q; {: g! h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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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真正的怪事,是在喪事之後發生。   o1 q( `" d* H: s4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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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父親的鍚礦生意失敗,時常遠走他方去找生計,留下母親獨自一人照顧我們六個兄弟姐妹,以及阿嬤和立誓不嫁的小姑姑。她一個手無吋鐵的女人,白天斬豬草養豬幹農活,晚上幫人打竹做蠟燭腳,日做夜做,生活仍是捉襟見肘,餐飽餐\餓。 8 A' }9 Q$ h- b. t5 y: j+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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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在家中,我是比較受到忽略的一個。尤其是母親,我常常覺得,六個兄弟姐妹之中,母親最不疼我,因為我滿腦子古靈精怪的想法和問題;如“人為甚麼要生下來?”“死了之後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人在出生之前是甚麼?”“您為甚麼要把我生下來?”她無力招架。 / m/ P' W4 y1 \% }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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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年幼的我體弱多病,花了不少她辛苦賺來的生活費,讓她肩上的擔子百上加斤,所以,只要看到我,她都皺起眉頭,掉轉頭去。 ! r0 U0 R. `% ?  ^6 g+ Y8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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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嬤過世後,不止一次,午夜夢迴驚醒時,發覺房中空蕩蕩地一個人也沒有,便流著眼淚摸黑下樓去找人,常常摸到樓梯口,聽見人聲,悄悄地探頭往下望,看見母親一面慈祥地在飯廳內,徒手撕下兩隻雞腿,分給大我兩歲的三哥和小我兩歲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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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心臟病發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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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房間的門口被緩緩地推開。 . N& P. w  u, s1 r+ B6 l

# u9 I( G# l9 |, w那時,我只不過是一個8歲的小孩,對於斷斷續續的哭聲已經感到很害怕了,再加上房間被推開,我的感覺是……整顆心都要跳了出來……以為在門的後面,出現的,一定就是一隻臉青唇白、牙長指甲長的鬼…… 0 H9 d7 q6 L( x4 O! A! t

: G: l: @! G& J我睜大眼睛,緊緊地盯著緩緩推開的房門……一顆心,幾乎要從嘴巴跳了出來……。 & y/ b5 \1 S4 y! _2 A7 |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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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吋一吋地移開……心,也越跳越快……終於,有條人影閃了出來,還來不及驚叫,幸好已經看見,出現在眼前的,是大我4歲的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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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阿嬤她要死了…阿嬤她在樓下捧著心在地上打滾呢!”堂姐抽泣地說著。 0 w5 [. ~+ F: i( u6 x% D$ H# S: B$ F

  \) O) X7 |; _當我奔著下樓時,只能夠來得及看到阿嬤的鼻孔和嘴巴,正在吐出一團團像肥皂的白泡沫……兩眼翻白。她一手支撐著身子,頂在地上,而另一隻手……五指一伸一縮地曲張著,似乎在找尋著甚麼…… / N- v6 t* L, o6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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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的看見,她的五指在曲張著,似乎在找尋甚麼…… 8 O: o5 A# p*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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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快來快來,阿嬤要看妳……”當時,嚇到六神無主的媽媽一手扶著婆婆,一手猛朝我招,一直叫我走前去把手給她握著。 5 |- L- e& O2 s" Q4 A: I

# {  o' p' [% b+ I; h* N# B可是,我想,我當時是真的被嚇到了。我不敢走上前去,只是遠遠的望著趴在地板上掙扎的婆婆。就在那一分鐘內,我看到,婆婆的手在空氣中抓了幾把之後,就像人家抽筋一樣,直挺挺的,然後,就不動了。 4 |7 D8 O- U$ Q$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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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她呈灰白的眼球,還掛著一顆淚水,似乎是在強調著她的不甘心。 4 z: L) t* {: l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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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時,父親帶著一名醫生匆匆地進屋來。醫生隨便地翻翻她的眼睛,就冷漠地擺著手,逃也似地離開房子,邊走,邊匆匆忙忙地丟下一句:“沒得救了,是突發性心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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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o; L7 m) X, u" y/ i就在醫生做出宣佈的同時,我可以感覺到,一陣冷風,在我身旁吹拂而過。不知道為甚麼,我就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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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深處的靈異事件

這是一件真人真事。 8 p) S6 ~+ e$ h5 e

4 x8 E- n2 b/ x$ G其實,一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見到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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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2 u/ X6 C  i; {4 d% s阿嬤跟我的感情向來很好。自小,因為父母親都忙於生意,所以,我是被阿嬤一手帶大的。吃飯是阿嬤餵,洗澡也是阿嬤洗,功課也是阿嬤陪著一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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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7 n5 Q7 G# @' g/ O7 y% o9 A傍晚百鳥歸巢時,也是阿嬤抱著我,一同坐在屋前的木凳子上邊乘涼,邊唱那在記憶中猶新的福建童謠。一直到今天,耳際依然似是隨時隨地可以響起阿嬤柔柔的聲音,唱著那段極其刻薄挖苦之能事的福建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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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有,我家無,拿高椅,摘仙桃;仙桃甜,奶奶換蓮枝,蓮枝苦尾紅,苦狗咬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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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謠,是只準唱,不準問的。若問了,臉上用雪花膏化美人牌白粉搽得雪白雪白的阿嬤,就會黑著臉,不瞅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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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還是偷偷去問比我年長7歲的姐姐,才知道,原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做女婿的人,脾性很溫馴,可是家貧,不為丈人和丈母所喜,但凡有好的禮物,送上門去就被丈母人當成其他家境富裕之女婿的貢禮,被欺負得好慘。 , H$ m% H- L1 P: t2 j4 X;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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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逼虎跳牆,做女婿的反擊,讓丈人家吃了老大的苦頭……於是,街坊便將這件事,編成童謠來唱,目的是在唱衰丈人。而當然,像阿嬤這樣的老式女人,明明愛唱,也不齒丈人的行為,可是就是不願意開口承認,為的是不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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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 s/ v" n; d8 I! G, \# u呵…離題了,總而言之,我的童年生涯,每天早上,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阿嬤。每天晚上,閉上眼睛前最後一個看到的人也是阿嬤。 8 `) {" z3 k/ C# j7 ?9 h$ P

8 b$ N3 G  S9 k1 M1 Z每晚臨睡前,阿嬤都有把玩金飾的習慣。她總是讓我幫手她數,一邊數,一邊拿到口邊呵氣,再用塊小小的毛巾將戒指上的小石頭擦得閃閃發光,最後,才將東西全部放回一個印有3個5香煙牌的小鐵罐內。 : y- R( K1 P; d$ [- J- m: E7 g

8 {4 q$ U# [4 r6 \) u“嗯哼…妹妹妹妹,一眠一吋大,妹妹妹妹……嗯哼…嗯哼…”之後,阿嬤就會擁著我,唱她最拿手的,自創的催眠曲,用手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拍我的背,讓我在她的懷抱之中,睡得好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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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都記得,出事的那一年,我只有8歲。 + j  G9 l) E# z5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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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那一天,是1979年的農曆正月十二。那天凌晨4點多,雞還未啼,天很黑,我在睡夢中,被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驚醒。我睜開眼睛,找不到婆婆,嚇得幾乎哭了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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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火飄飄有其理

看到鬼火,是不是意味著有厲鬼的出沒?   H- L* d+ S9 S  {/ m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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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相傳,鬼火跟鬼是秤不離錘的,看到鬼火,也就意味著有厲鬼在旁,生人勿近。這一點,對於篤信鬼神之說的道教士,更是深信不疑。因為對道家來說,人死只是軀殼死,但其三魂七魄卻未完全消失。 % w( M4 |7 K!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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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以道家的角度來看,鬼火是鬼的冤氣。尤其是那種死於非命,或死時含有莫大冤屈的人,冤氣會特別重,導致三魂不散,聚成鬼火。所以,他們也相信,看到鬼火,就意味著必有厲鬼在附近盤纏,伺機報仇雪恨或尋找替身。 8 H2 d9 a) y# t7 m8 c( v1 A

0 @  h/ R5 `. ]9 {9 Y此外,世代相傳的信仰讓道家也相信,但凡有鬼火出現的地方,不久後就一定會有人歸西。話雖如此,但科學卻對鬼火的出現,倒是提供了十分圓滿的解釋。 1 I; K8 x# \9 y+ p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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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包括人類的身體中含有磷的化合物,尤其是骨頭和牙齒,更含有豐富的磷酸鈣,這種物質會在黑暗中發光,是由德國的一名煉金術士布蘭德於1669年發現,並將它命名為“磷”,在希臘文中含有發光體的意思。 ) l7 w" y6 V: q

" K) j& b/ n8 s$ [" N人死後長埋土中,久而久之屍身會腐化,骨頭內的磷質在跟空氣產生化學作用後就會燃燒形成磷火。由於它是一團凝聚的氣體,所以會在空中飄浮不定,遠遠看來就像是詭譎莫名的幽靈。這點,也就說明了為何鬼火多半在墳墓出現,因為死人骨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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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靈異之靶場篇

這個故事不是發生在筆者的營區內,而是在一次支援演習中,該連的一個即將退伍的上兵小陳所講的。) }8 n4 x4 U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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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主角是他的同梯叫阿鴻;阿鴻住高雄,排行老三(跟桃園縣長血案的老三沒有任何關係,不要緊張),生性活潑外向,無不良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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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V9 s. `: I( Y( G- ~) F& K話說阿鴻下部隊後,表現積極,跟大家相處愉快,連長有意送他去受訓,結訓後可以當班長;阿鴻也很想去,因此特別努力表現,希望能夠成行。當天是營上一個月一次的步槍實彈射擊,昨天晚上連上弟兄就已經把自己的步槍做了一次徹底的保養,阿鴻也決心在這次的射擊中好好表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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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T. ?2 C, S0 O「開車」營長下令,七部大軍卡,一部彈藥車外加營長車,浩浩蕩蕩開往靶場去。途中大家有說有笑,好不融洽。突然間,上士排副開口說「希望這次打靶不要被排到第五個靶位」「嗯!對喔」。「學長,排副仔耐矮拱安勒?」阿鴻好奇的問他旁邊的一兵阿郎,「改天再告訴你」阿郎這麼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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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阿鴻就不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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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靶場,開始佈置靶場。阿鴻是新兵,於是被派去當靶溝勤務,就是在目標區築起一條類似壕溝的大溝,深度超過一個人高,擔任靶溝勤務的弟兄在那裡面聽到射擊預備口令時,把人像靶升起讓弟兄們射擊,聽到停止射擊口令後,把人像靶降下,數數人像靶有幾個破洞,表示該靶被打中幾發子彈,並回報靶台。; i; L! `; {* k* l) f7 e* S! p

% O# B0 J( z/ D) q( b由於該營人員眾多,靶位僅十個,造成射擊時間較長,輪到阿鴻射擊時己經快中午了。9 f4 k. p/ k*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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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鴻被排至第四靶位,他為了引人注目所以故意跟第五靶位的弟兄調換,心想「你們打不中,我就打給你們大家看看」,於是阿鴻很用心的射擊。4 i5 v2 N: I) V. m; a4 i7 |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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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鴻射擊完後已經等不及的想知道打中幾發子彈;靶台從無線電傳來訊息「第一靶位一發,第二靶位無……第五靶位……」阿鴻很緊張的繼續聽「一發」,剎那間幾乎所有人的眼光全集中到阿鴻身上,空氣中瞬時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阿鴻並沒有注意到,「什麼!才一發而已,應該起碼有打中四發,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排副仔也是打麵包」阿鴻心裡這麼啼咕著。$ ]: Z9 H* R9 e; c2 B' I, x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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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途中,大家都悶不吭聲,籠罩著一股低氣壓。新兵們也都不敢出聲,怕被罵。% S1 ^; l) l* X-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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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排副仔開口說「阿鴻!你最近要凡事都小心一點,有什麼問題沒有辦法解決就來找我」,阿鴻聽了滿頭霧水,只好含糊回答一聲「嗯」。% C. I0 A9 b$ [/ g

: S) q& }+ F5 D% P3 e) k& t) P回到連上用完午餐後,全連弟兄都集中在中山室裡面擦槍,大家異常忙碌,也就忘了在靶場所發生的事了。$ o3 `( ]. j* S  x$ |1 T3 a+ ]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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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中午,阿鴻與阿郎擔任油庫衛兵;因為是睡午覺時間,整個營區安安靜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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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我越想越覺得奇怪,為什麼那天打靶的時候,第五靶位都沒有人打的中靶,只有我打中一發,大家都擺著一張臉孔,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回來時排副仔跟我講的話也覺得莫名其妙,好奇怪!」阿鴻跟阿良這麼說著,「我也不太清楚,聽說以前那個靶場曾經有人在那邊自殺過,之後就有這樣的傳說了」「改天再問問排副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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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f3 c1 Z; v之後幾天,大家發現阿鴻漸漸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他時常會自己自言自語,而且白天呵欠連連,晚上特別有精神,人是日漸消瘦,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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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也發現阿鴻的怪異行為,囑咐大家要多注意阿鴻;也找阿鴻做個別談話,他總是說自己沒事,是大家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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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安全士官急敲連長寢室的門「報告連長,戰情剛剛來報,阿鴻站油庫衛兵時攜械逃亡了」。這時整個營區各連開始己經緊急集合,準備去尋找阿鴻的下落,指揮官把阿鴻的營長跟連長叫去問話,也得知阿鴻的怪異行為,並研判他可能逃亡的原因跟可能去的地方。- k/ e. _8 |+ U$ o; L* n. S4 o

2 ]! y4 q0 K- y: j% R. o. i大家折騰了一個晚上,都找不到阿鴻;也通知阿鴻的家人,並詢問他休假常去的地方和一些較有來往朋友的住址,派遣輔導長跟排副去尋找。. O) J* u/ R( T;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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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指揮官突然派人請營長及連長去見他,並搭乘指揮官的小車一起出去,據說是找到了阿鴻,一個不會說話的阿鴻,而且是在靶場被一位農民發現的,逃亡所帶的槍跟子彈都還在,死因是腦部中彈。9 B7 ~; a% V0 e7 k4 D- l#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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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排副講了一個故事,內容是某連一位即將退伍的下士班長,日前接到他女朋友的來信,信中提出要分手的消息,該班長傷心之餘利用營上打靶的機會,在靶場的第五個靶位舉槍自殺,從此便傳出第五靶位沒有人可以打中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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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連有位排長不信邪,硬是舉槍打中一發。當天晚上查哨時,一聲槍響奪去了他的生命,清查槍械彈藥,子彈沒有少一發,當時衛兵攜帶的槍枝根本找不到有射擊過的跡象,奪去生命的子彈不知從何而來,沒有人可以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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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肉粽的老伯

這是個相當有名的故事,
8 G# F/ _3 T3 |. z8 K- U  U* T修羅從沒當兵到現在,* n: C% u! v5 o
這則故事一直廣為流傳......! R( A9 o3 u7 L* ]% W0 _; E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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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冷風陣陣吹來,令人不寒而慄,去過成功嶺的人應該聽過603高地吧!
3 n& b! C* U5 |故事就是在那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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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去過那裡打野外的應該都有看過一個廢棄的崗哨吧./ `, @0 F' {1 L. H9 J3 s  m+ H
以前那邊本來有人看守的,後來因為鬧鬼,所以才撤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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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大概是深夜一二點吧,站崗的衛兵覺得肚子餓,
1 W( ^+ v2 k4 Q1 w7 M但也沒東西吃,又餓又冷,嘴裡便罵道:" 幹XX,那麼晚還叫人站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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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又沒有人會來這,站啥衛兵嘛"! 但罵歸罵,還是要站呀!
# D& x3 o; T' g0 s& c兩個人就互相站一小時,站著站著,忽然聽到遠遠的地方傳來聲音: & A# n' ^6 _. P9 Y; J" n2 Y9 h
"賣肉粽喔"! 聲音聽起來很蒼老的感覺,
3 a" a" ~- {  k7 U4 i好像是一位老人叫賣的聲音,聲音很小,但因為是深夜,所以聽的還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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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H2 J- N) j" 喂!喂!別睡啦,有人賣肉粽耶!我們趕快去買", ' ?$ x+ r" Z" T5 ?2 n
說著兩人就興匆匆跑過去,看到一位老伯手提著籃子,
* i% z! P* c" ^: d; S! a想必那裡面裝的是粽子吧!
! K* V: Y7 \2 G% }5 J兩人心裡都這麼想,也沒懷疑為什麼深夜有人跑到荒郊野地去賣粽子." g5 Q- ]& f0 u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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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伯,買兩個粽子,我肚子好餓喔"! 其中一人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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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 q( P2 z' X* d, L0 b"好,你等一下,馬上好",老伯開口說話,但聲音是那麼悽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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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快點啦,我肚子好餓",兩人有點不耐煩了,頻頻催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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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點. 只見老伯把籃子放下,兩人正覺得奇怪時,老伯突然將手放在脖子上,
) k: `, e2 C3 w2 W1 x將頭搬開,往頸子裡面伸,取出兩個東西,( D2 {! d4 w5 O, V%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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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那哪是粽子啊, 根本就是內臟,而且還在滴血哩!! T' v: m9 x0 {$ X0 _* d$ E
兩個衛兵嚇得拔腿就跑,連槍都不要,死命往隊上衝,口裡不斷喊著"救命啊",2 `7 }( {8 f6 S4 d2 X+ Q
整個高地都聽得到,偶爾傳來老伯悽涼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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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o4 f# U& k4 F' e"嘿...嘿...嘿...,少年耶,不要走太快......",
$ m" l  m! g9 v7 l4 ?" H) }兩人回到隊上跟連長說,從此那個崗哨沒人敢站,慢慢就廢棄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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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妖上身

一股抓摸不清的氣體,就如一
) b" s' Q/ H* o2 J5 ]( \個有生命的動物,不停的在身體裡鑽動著,更時不時的鑽到心臟裡去,讓妳感到血液無法流通到全身,呼吸困難,隨時都會賠上這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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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年前,葉太太跟隨一群好朋友到中國旅遊,而她們去的正是中國的首都……北京,當時她們是跟隨旅行團去的。 * e3 g0 r. w: ]8 F. M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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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到北京來的葉太太顯得特別興奮,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到北京來,同時北京的繁華讓她嚇了一跳,因為印象中的中國並不是這種樣子的。 * V  K' }7 K1 ]$ `" N; w, h

& m3 F, I# e0 L  ^& C- C5 I8 H1 y2 M' P通常跟隨旅行團旅遊,都是被安排兩個人睡一間房的,而葉太太就被安排及一名友人同房。她們住的酒店是中國一間相當有名的酒店,所以當她們一進這個酒店時,葉太太就對旅行團的安排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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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N) w# p& B, x1 N$ o但當葉太太一踏入酒店的房間內時,她忽然就感到全身很不舒適,有股壓力按得她很辛苦,同時背部好像有一股冷風在吹著她。這時葉太太卻不以為然並認為也許是坐了長途飛機,才會有這種不舒適的感覺,所以也不去理它。葉太太在家中沖了涼後,就上床休息去了,而她的同房朋友也同樣上了床就睡了…… 7 F, X3 @, x- l

* m- K4 y6 \) ~: r耳邊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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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葉太太的耳邊一直有人走路的腳步聲傳來,就好像有一個人一直在房中穿著拖鞋走來走去,一時去開門,一時走到她的床邊,一時又走開,一時又去移東西,總之整晚都沒有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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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i4 f3 s* o$ }1 @$ G1 J4 s那個聲音一直不停的傳進葉太太的耳朵,搞得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這時葉太太很煩,心中一直的罵她的朋友,這樣晚了也不睡一直走來走去。但她又不好意思發作就忍了下來,打算明天再跟她說明。 7 P3 a' m) X: m$ d& _7 z

" i/ O# a5 {* k# V  P4 a第2天一早,葉太太一起身就忍不住問她的朋友為甚麼昨晚一直走來走去?那裡知道,她的朋友竟睜大著眼睛望著她,問回她為甚麼她走來走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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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們兩個都對雙方的回答都感到驚訝!葉太太開始感到有古怪的東西發生了,但她卻一直安慰自己,也許是她的朋友夢遊,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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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R( L0 |! m) V7 ]( l葉太太想到這裡就把事情放在一邊,因為她是為玩樂而來,並不想心情被這件事情破壞,所以也就不要想太多了。那一天,葉太太玩得很高心,一班朋友在北京盡情的玩樂,沒有老公在身邊,玩得特別的高興。 1 N7 l4 U5 C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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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吃完晚餐後,就結束了一天的旅遊,葉太太一進到房中,就睡到床上去了,連涼都懶得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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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踏∼∼∼”這一次的走路聲比昨晚的更大聲,葉太太感覺到它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邊,這時葉太太感到有一股冷風吹來,冷得她入心入肺,但她實在太累了,也不去管它,哪裡知道,這陣風忽然吹向她的耳朵,吹得她全身起雞皮,這時她真的忍不住了,馬上跳了起來站在床上大罵她的朋友“夠了啊!我要睡覺的!”…… 4 q; ?1 X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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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黑暗,同時也顯得很寧靜,這時站在床上的葉太太呆若木雞,她的眼睛是多麼的驚訝!口開得大大的!為甚麼會這樣呢?原來這時葉太太發現只有她一個人站在床上,她的朋友明明就好好的睡在自己的床上,那麼向她吹氣的是誰呢?走路的哪個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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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4 u4 Z1 j( u葉太太這時心中一直圍繞著這個問題: “到底是誰呢?”,但她卻一直都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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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葉太太曾要求換房,但是酒店的房全都爆滿,無法為她換房,搞到葉太太在房中的時候,都要朋友陪同上洗手間,睡覺時一起睡等等。更糟的是,這個聲音卻一直都沒有停過,最過份的是,它還變本加利,時不時都去扯葉太太的腳,令到她晚晚不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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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 p" t) W3 u# T這個事件最後給其他房間的朋友知道了,就叫葉太太及同房朋友到其他朋友間中睡,換了房後,它終於都沒有出現了,而大家就以為一切都沒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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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8 w( P& d- }# y2 I' V! E5 e; c體內有股抓摸不清的氣體 ' a( v3 o9 P2 N$ r4 D0 i/ h  G

, O. l5 W" F" G* Y8 W2 W回到了吉隆坡,葉太太並沒有甚麼不妥,同時也沒有把在中國遇到奇事的事件說給家人聽,因為她怕家人擔心。但回來沒有多久後,葉太太就忽然感到身子開始不舒服,她感覺到有一股抓摸不清的氣體,就如一個有生命的動物,不停的在她身體裡鑽動著,更時不時的鑽到心臟裡去,並感到血液無法流通到全身,呼吸困難,隨時都會賠上這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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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葉太太只是在每個早上才會有這種感覺,到了後來,差不多每個小時就發作一次,每次發作時都令她痛得死去活來,心臟好像隨時都會停似的,那股氣流鑽到哪裡,她就痛到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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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葉太太連街都上不得,因為每一次發作她都會抱著身子在地上打滾,這樣才可以減輕一些她的痛苦。 3 B# T0 m. D7 N, _& f% N+ b  l

+ z8 v- [6 q) B. z$ l( W( O; ?她的這種情形,看在家人的眼裡都紛紛的感到擔心,就帶她去看醫生,但醫生卻說沒有事情,她的家人不滿意,又換了另一個醫生,但就是得到同樣的答案,一切正常。在一年的時間裡,她一共看了至少10來個醫生,結果答案都是一切正常。 7 w, v) [" }& _+ S( n! p

* U5 N% K! j' \8 p. `/ }一直到有一天,某個與葉太太一同到中國旅遊的朋友來拜訪她,從中就知道了葉太太被怪病纏身,就一時想起,這也許跟中國那件怪事有關,因為自從中國回來後,葉太太就中了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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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點醒夢中人,葉太太越想就越覺得她的病及中國那怪事有關,就在朋友的建議下,到神廟拜拜及問神,結果得到的結果是,她弄到了骯髒的東西,神廟裡的靈媒就給她一些符咒,說喝了就會好。 " j" I% q% x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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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青色氣體圍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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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p% \3 o, E& F; ^但葉太太喝了那些符咒後,並沒有好轉,結果她再和友人去另一間神廟求醫,但就是不能好。後來葉太太聽朋友說,有一間神廟很靈的,於是就到那裡求醫去了。 " ?8 }$ W' ?  R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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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那位靈媒獅子開大口,要求幾千元醫她的病,葉太太聽到了就嚇了一跳,回到家就和老公討論這件事,結果老公也不同意這個靈媒的做法,就想起其實他本身的師兄也是道教師父,就帶葉太太給他的師兄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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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9 f- h7 G. _, }( y一到了葉先生師兄的神廟,葉太太在門外就開始全身出汗,心裡有股壓力一直都不要進去那神廟裡,最後竟要在大家的幫忙之下,硬硬把她抬進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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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到裡面,葉太太全身一直都在微微發抖,這時葉先生的師兄葉勝發師父就看到葉太太的身體周圍,被一股青色的氣體圍繞著,經驗告訴他,葉太太被妖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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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是妖而不是鬼呢?葉勝發師父表示,妖跟鬼的顏色不同的,而上葉太太身的,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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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2 l9 ~2 n; q# T一開始,葉勝發師父就在葉勝太太的面前念咒,這時葉太太抖得更利害,雙眼反白,全身無力的軟在地上,要有人扶著才可以免強站著。葉勝發師父念咒後,就馬上畫張符及開些中藥給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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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勝發師父的細心照顧之下,這一次,果然見效了,葉太太的痛苦一天比一天少,而那氣體也一天比一天少,奇怪的是,眾多醫生醫不好的病,竟在過了兩個禮拜後就全好了…… ' h- W, o; ?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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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勝發師父表明,那只妖離開了葉太太的身後,葉就開始慢慢好了,至於為甚麼那妖會跟著葉太太從中國過海而來,他只表示不知道。但他卻告訴我們,鬼是無法越洋而來的,但妖卻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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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以後住酒店是最好還是小心一點,不然自己惹禍上了身,都還矇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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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刀驚魂

假設真的有鬼,那麼被害冤死的鬼,會不會附在物品之上,伺機復仇奪命?   z4 l: q+ A0 Y; i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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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假設被害冤死的人,會變成一隻厲鬼,那麼這股冤魂不散,會依附在何種物品之上?被依附的物品,是有生命的,如人、貓狗等動物,或是不具生命體的物質,例如桌子、椅子、鏡子,甚至是一把日本武士刀之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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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 o3 h4 f! ^2 R總括而言,被用來殺人的武器,稱為“兇器”。 4 H, J% j% ~! h9 L7 {! N2 j6 F#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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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間信仰之中,“兇器”具有凌厲的兇悍戾氣,被害冤死的人,若變成厲鬼,冤魂不息,作亂人間,連法力高強的法師亦無法制之的話,則只要找出在生前置它於死命的兇器,就自然可以使厲鬼煙消灰滅,永世不得超生。 + [! {9 u/ I* t5 l

- Q$ l# `: {5 ?  U而一把曾經在亂世之中飽嚐人血,殺人如麻的武士刀,則更是不祥之物。 & n5 _  }9 u  @' v& f1 K) ~' E

& m8 D3 I  m; y% Z! a" @. K0 F7 }, K其之不詳,不單只為它沾染了太多的鮮血,而是在世界大戰期間,日本軍不僅侵佔亞洲龍頭中國,更染指朝鮮、東南亞等國,鵲巢強佔、擄人勒贖的結果是,引起慘烈的反抗,殺得紅了眼的日本軍早就喪失理智,尤其是對保衛國土的國軍,更是殺無赦! ( [; {+ A; _' k0 h*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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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俘虜用子彈太奢侈了,而且也不如用刀般,可以一點一滴地折磨反抗日本軍登陸的各國民軍,所以,在凌辱抗軍至死的過程之中,日本武士刀扮演了太重要的角色! + o1 T$ y, z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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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老前輩說,除了活埋和砍頭,日本軍人也最愛賣弄刀法,常常在捉到遊擊隊時,將俘虜用粗麻繩綁了個死緊,再差人將俘虜高高舉起,丟到半空,持刀的日軍看準俘虜落下的方位,暴喝一聲,紮好馬步,雙手持刀,刀尖向上,專等俘虜自動往刀刃撞來,落個肚破腸穿而死! # |2 h& N# Y9 g8 {

) I( Y9 Y0 }# s/ M& m  t( M" Y  y被殺的各國俘虜,有平民百姓,但也有不少多是義薄雲天的漢子,他們保衛國土的下場,竟然是折騰至死,因此,臨死前的滿腔怨氣和恨意,都會凝聚在兇器之上。物以類聚,久而久之,兇器所號召和凝聚的陰靈與日俱增,最終達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 Q. z" H7 D$ b( A& L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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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許多曾經發生過戰亂的國家,例如中國和日本等,曾經飽沾人血的利器,多會用重重白布給包圍起來,慎重地收藏在匣子之下,不可輕易出鞘。這麼做,為的就是避免兇器出鞘,會招引兇靈,導致不幸。 # Q$ S/ o' u* D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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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的這個故事,恰好跟一把日本武士刀有關。 0 @# V! z3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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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具有韓國血統的軍人,在韓國長大,所以,對於這片國土我有一股莫名的情意結。自小,我接受嚴格的軍紀,準備隨時為保衛這美麗的國家而捐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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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軍校畢業時,我的父親給了我兩件古物,做為禮物。 + Y, L8 Q% Y( |" U- T. Z+ E

  k6 q' p2 X9 }# g; W6 n: b3 V一件,是一個水鬼面具。另一件,則是一把日本武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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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4 p2 c* U4 V& i這把武士刀,在第2次世界大戰之中,曾經被日軍用來砍殺了不少韓國人的頭顱,故此怨氣極重。一次,在日軍再度利用此刀殺戮韓國人時,被奮起而抗的韓國人奪下了刀,後來,輾轉流傳到我的父親手裡,再由他老人家,傳了給我。 4 w3 M1 r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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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刀,是充滿了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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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0 B# Y5 C8 c- _4 h* b我知道,因為每當我握著這把刀的時候,就會像鬼上身,耳邊響起殺人者的暴喝以及被殺者的慘號聲,眼前也好像出現了數之不盡之韓人被押倒跪在黃泥之上,俯著頭,被一把把的武士刀斬首的慘況。 , |" I& Z1 e4 e2 x

% s, K3 z2 D3 R- F1 Y6 ^% q' n我內心似乎充滿了怨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些人臨死之前的那麼又悲又憤,恨不得手刃仇人,食其肉,飲其血的心情。 : s, i2 W: r* _5 e) I: d.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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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習有功鎮壓暴戾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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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在精神不集中的時候,我甚至會失常地持刀亂砍,砍樹、砍椅子、砍一切在我週圍的東西,甚至,我也曾經試過有要砍人殺人,將所有生物都置於死地的衝動! . ]2 V9 S! B5 |

; K7 q- O4 e/ X, V, v- b8 K1 P所以,我的劍道師父在傳授我劍法時,要求我一定要靜坐,修習內功,同時保持心境清靜。我如法練了數年,漸漸的,刀上的戾氣和邪靈,不再能夠影響我。這是因為修習日久有功\,正氣,能夠將貫穿刀身蠢蠢欲動的暴戾兇悍之氣,給鎮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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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經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像所有的少男一樣,在數年前,我戀愛了。 0 O4 h; \: P" j' L! A" n- m9 L  h! O

& R0 l; \7 \' y我愛上了一位美麗動人的女孩,我們彼此相愛。可是,就在我感到最幸福的時候,不幸,終於降臨了;一個第三者,橫刀奪愛,將她的心給俘虜了,於是,她背叛了我,不顧一切的,離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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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第三者,並非善男信女,而是一個好吃懶做的無恥之徒。我知道,她也知道,可是在我跟他之間,她卻選擇了他,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呀,她明知這是死路一條,卻愛得如此義無反顧,我還有甚麼話說? + r! d* U1 n% I7 P

$ ]# p( e6 s5 H5 X4 c& c& h7 Z  Y我只能感嘆自己太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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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W& z" Z- C9 ?2 o即然不然挽回她的心,我只有黯然放心,讓她去追求自己認為的幸福。 & s: F1 C. a  m4 z) ?

  m; j" d2 J8 u# d可恨的是,這無賴原來是存心欺騙她的感情!他強暴了我的女朋友,然後逼良為娼,天天拳腳相加,用武力迫使她去接客,賺取金錢來供自己揮霍;可憐我心愛的女郎,竟從一名冰清玉潔的窈窕淑女,變成一雙玉臂千人枕的風塵女子! - Y; Y5 e- Z" T% k. @

6 p4 X7 B9 q  K7 W. e迎送生涯畢竟淒涼,她挨了不久,終於發覺自己跟無賴的戀情,只是一場虛夢,於是,她向我求救,要求我把她從火坑裡救出來。 5 u) O( N/ C3 }. V

$ V, p4 y3 T) P! v  k' r9 e! z. d! Q念在一場相戀的份上,我以軍人的身份,向有關當局舉報,通過了種種方式,最後,終於把那名吃軟飯的無賴送進了獄牢,也將我的前度女友給救了出來。 9 `5 G7 D9 v6 _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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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不會原諒我?”逃出淫窯的她,顯得如此蒼白和憔悴。望著一臉期盼的她,我心中生起一閃憐憫,不由自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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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會不會再接受我?”一絲喜意,在她削廋的臉龐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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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低下了頭來。一個勇於追求愛情的女人有甚麼錯?她其實根本不必要尋求我的原諒。而且,我原諒她,並不等如我會再度接受她。處理逝去愛情的最好方式是將它埋葬。企圖力挽狂瀾,使愛情借屍還魂,只是自尋煩惱。 , E3 D% t1 q; J2 R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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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沉默,無疑的是給了她最忠實的答案。她慘然一笑,沒有再說甚麼。 $ [0 D4 P* s  r

# E* ?9 o! w. _5 {) e2 l0 Z# W多次殺戮刀上沾染怨念 4 T$ U( `+ e& g  M+ G$ Z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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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堅持要跟那無賴一起而與家人鬧翻了的她如今無家可歸了,所以被救出來的那一天,她跟了我回家。就在那天晚上,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 K; J1 V' p. f: u& L- C1 J" t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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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了要救她,連日奔波,已經很疲累了,於是,一到家我躺在床上,沒有多久便呼呼入睡了。可是,睡到半夜,我卻被一陣溫熱的液體,給淋得驚醒了過來! , b2 {3 ^4 r8 H0 a: S+ l4 e. s% }

, |- _/ }/ z3 C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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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出我收藏在櫃子上的武士刀,往她自己的脖子抹去! ( Z3 ^# B! g  b- }% h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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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紅的鮮血馬上便濺噴了出來! $ l# X$ q. E/ p( R) B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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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脖子濺射而出的鮮血,噴了我滿頭滿臉,連本來跟武士刀一起收藏,然後被她拋到地上的水鬼面具,也被熱血濺得通紅。水鬼猙獰的臉孔,突地傾倒了殷紅的鮮血,看著有說不出的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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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I; j, N9 w6 ]) A  B她當場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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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1 x) W2 I就死在我面前。滿地的血,不住地向室外湧去,像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 z9 X( N$ _8 ]; d0 u

5 J0 _- B( C& z7 y/ E在韓國,有一個傳說;我這把武士刀,曾經多次的殺戮,刀上沾染的怨念驚人,可以發揮無窮的力量,所以,若是人擁有這刀,則會有鬼妖不侵的強大力量,而若是鬼靈佔據了它,則刀上的怨念可使它如虎添翼,人神不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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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k0 {* Q" a  k一直以來,我對這樣的傳說嗤之以鼻。 . @2 }, b  i" H. d/ R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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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不到的是,在她死後的49天,那把武士刀竟然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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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水鬼面具也是偏尋不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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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先不知道,可是後來,當血案發生之後我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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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靈依附武士刀上 6 t6 n: j; L, S. n2 A6 S6 _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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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飲刀自盡時,心中充滿了怨恨和悔意,所以死後,一縷怨靈仍然依附在武士刀上,她的怨念,與刀上數以千百計的怨魂互相呼應,竟然鬧出了這場慘不忍睹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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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刀上數之不清的怨靈,駕馭了刀,千里追蹤,離奇地為自己報了仇! " X" Z0 K  w$ T0 J

2 {# b5 }- S% ]2 V0 J: R我知道,是因為很快的,那名無賴的頭顱,是在一條溝渠內被發覺了,而他的屍身,一直到現在都找不到。到底,他是如何神通廣大地從重重大牢之中逃出來,然後慘遭分屍的?誰跟他有如此的深仇大恨,非取其首級不可呢? 1 A. b4 O  A; C!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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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上天入地的查了好久,也完全沒有線索。牢房鐵窗鐵門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可是囚犯卻就這樣的離奇失了蹤,最後還屍首異處……這事,曾經一度引起議論紛紛,就是當值的獄卒們也百思不得其解,更不能自圓其說。 * `) C, z  d5 t( I% k& L2 r

, ~/ M- S% Y6 k0 Q3 L2 k6 C; j! d講真的,我真的想不到這把殺過這麼多人的武士刀,竟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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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w8 X! V$ t1 M+ |會這麼說,是因為血案發生的數天之後的一個晚上,當我好不容易睡著之後,突然感到有一對溫柔的手,在輕輕的撫摸我的額頭。這個動作,是我跟女朋友在兩情相悅時,她最慣做的其中一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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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 F2 m1 T在那一剎那,我真的以為是她回來了!我們又回到了過去的快樂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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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驚之下,我馬上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赫然發覺,那把武士刀和水鬼面具,沾滿了斑斑的血跡,正四平八穩地放在我的床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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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上了血跡,經過化驗,證實是那名成為破壞了我跟女友愛情之第三者的血跡。為此,我以殺人嫌疑犯的罪名,被韓國警方給扣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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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好些日子,我終於被驗明無罪釋放了,因為,那刀上並沒有我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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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Q$ L  _( z: o" @, J  w刀上,甚至沒有任何人的指紋。那麼,到底是誰去劫獄,然後又取了那人的性命呢?   W9 t1 D% \/ D, l7 b% R

; Y3 V- v& i) I' x0 O% s我是個軍人,我不想猜測。也許,你會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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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宅村(終)亡靈 - ]$ D  n& d" G&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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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A- W6 L0 S, O, `1 g「面向倌人你稟報,對方也是路生疏•••」$ ]5 T! [9 Y, |* 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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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姑姑還在唱戲。媽也真是的,爺爺中風根本不能自己添衣,為什麼不幫他加件外套。媽應該睡著了,到其它房間地下室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姊。」陳瓊站在大廳前,如是地想著。' M  i) {4 y/ S, J. T/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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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瓊知道政府不再支助他們,所以媽媽把病人都毒死了,但是今天一整天不見姊姊陳蘭,陳瓊不禁懷疑,難道媽媽連親人都狠下毒手,趁著夜裡,陳瓊希望能解開自己心中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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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4 R; R& I  終於在一間房間的地下室,陳瓊發現了姊姊的屍體,心臟上插著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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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為什麼這麼很,難道她準備殺掉有病的我們,除掉自己長期的負擔,想一個人快活;這世界對我們夠殘忍了,現在連媽都不例外;既然要死乾脆就大家一起死。」陳瓊從姊姊的屍體上拔出刀,緩緩走出地下室,轉向大廳,從散亂的頭髮裡,隱約看得出眼神中充滿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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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 s4 }" X: Q  進了大廳,陳瓊走到床邊,直瞪著自己的母親,沒多久,她母親正好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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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Z( j' C8 T0 |: O+ f- B: a  「阿瓊,妳拿著刀幹什麼。等一下,妳不會是發現阿蘭的屍體吧。」她母親眼神中充滿著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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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m& b) p  A$ H  然而陳瓊依然不減憎恨之意,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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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瓊,妳先聽我說,我殺阿蘭是為大家好,否則大家接下來怎麼要怎麼過,更何況•••」她母親話還沒說完,陳瓊已經在她脖子上深深地劃下一刀,鮮血染紅了被單。1 |1 W6 i/ Z6 F  X: a; D  z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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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瓊母親從床上摔下,掙扎地想逃命,用手撐著地努力站起來,但因為脖子鮮血直流,根本使不上力,連番幾次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陳瓊蹲下身子,眼神還是沒變,接著就用刀往母親身上猛刺,還一邊大喊「好一個正常人,好一個正常人,好一個正常人•••」4 `( ~. ?8 _: C2 ]&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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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瓊直到母親已經一動也不動,才制止住手,但隨即沒多久,就走到爺爺身邊。3 u  R- ~) U( c, j.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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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一下子就過了。」陳瓊一說完,一刀直直刺進爺爺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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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C' _) V9 c* ~8 n% m8 U4 g「阿瓊啊,妳和媽媽在唱戲呀,怎麼不找我,面向倌人你稟報,對方也是路生疏•••」姑姑走進大廳,繼續唱戲,而陳瓊從爺爺身上拔出刀後,緩緩地靠近姑姑•••7 P+ M9 m  H5 o) _$ A2 d7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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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泥地,樹林,這是哪裡;現在應該是半夜吧,為什麼我會在這裡,腳下是一片泥地,說是泥寧也不為過,眼前是灘池塘,看起來很髒,水面到處浮著樹枝,而四周都被樹林包圍,很像是『四宅村』旁的樹木;溫度好像有點低,我的呼吸都有霧氣;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等一下,這不是•••」秀佩突然發覺眼前情景非常熟悉,是自己曾經做過的夢,但是這一次顯然不是夢。! T7 E6 T% l4 X# n) c3 u- U; l

4 x. _( Q  {- u4 y秀佩望了望泥地,震驚地說不出話,因為妙菊、景銅、寧真和興雄幾乎全身沾滿鮮血,躺在泥地上,一動也不動,顯然都死了。3 e: Z- E/ v# }- r7 O) ?$ r

* q5 m3 o+ Y, L# w「為什麼,為什麼,難道•••」秀佩伸出自己的手,全沾滿了血腥,而且還拿著一塊破碎卻非常銳利的玻璃。一瞬間,秀佩想起自己剛剛做的事,她先走到「四宅村」的其中一房間,打開地下室的門,看見寧真的屍體,然後走到大廳,從電視的螢幕拔下一片玻璃,殺掉了妙菊、景銅和興雄,最後把他們四人的屍體拖到「四宅村」的後方,也就是這片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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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佩愣著說不出話,腦中一片空白。* D; U! r( q0 }. J' Q/ X! f/ M7 H. E

, V9 C2 D" ?* w) q突然間,秀佩感覺到有東西在靠近,「是什麼,又是在哪裡。」秀佩的頭突然又開始暈眩,精神也開始恍惚。, K& r7 _& q3 \& U- F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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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了,她還想利用我,我得立刻離開。」秀佩逐漸明白事情的始末。5 c) K: U6 ]7 N9 l# r$ C4 T2 ~) {

7 l( X" {! c8 f「對了,曾經在夢裡,我腳下的泥地裡凸起人的眼睛,那一定是她,我必須趕快遠離泥地。」秀佩看了四周,樹林離自己太遠,時間上已經不可能,但也更不可能跑回「四宅村」,於是只好慢慢往後退,走入離自己最近的池塘,這是遠離泥地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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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佩的腳浸泡在池水中,水面的浮木刺得她很不舒服,而且水質深黑糊粘,顯然是很髒的死水,但是她已經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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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空氣凝結著一股壓迫神經的氣氛,秀佩眼睛緊盯著泥地,心跳和呼吸已經完全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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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3 x- }, |1 L  「噗」一聲,陳瓊從秀佩身後的水面驟然浮出,一把抓住秀佩的頭髮,秀佩完全來不及反應,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拉進水裡。" R; T3 ]7 F; g

$ h* y2 m8 Y/ X. o4 d  秀佩使力掙扎,但是完全無法掙脫,逐漸失去了知覺,也開始明白陳瓊原來在埋了家人後,自己也投水自盡了。秀佩的手無力地往上浮,眼神開始茫然,全身重量也越來越輕,就這樣失去了知覺,慢慢地,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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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w4 j6 ]8 C8 J7 M- c  鎮俊昨夜報警後,直到隔天下午才接到警察的電話,要他到「四宅村」一趟。一路上,他全身抖個不停,心裡不斷向上天祈禱。; }" {" z2 Y4 n0 u, P

. g, ]2 x' @3 ~3 u  到了「四宅村」,鎮俊顧不得雨勢,趕緊直接走下車,一個警察正在等他,引領他往「四宅村」的後方池塘走去。鎮俊心裡不斷地想,「為什麼這裡聚集這麼多警察,難道秀佩她•••,老天爺,幫個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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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俊走到「四宅村」後方後,看了現場,腿軟地不支跪下來,他看到泥地上躺了四具屍體,另外還有四具骷髏的上半身,手不自然地朝著上方,而下半身卻仍埋在泥土裡,似乎拼命地想從中爬出來;這時,警察正好把秀佩的屍體從水裡撈出來,眼睛和嘴巴張得極大,應該是死前受到巨大的驚嚇,而她身上有一具部分肉塊尚未腐爛、頭髮還在的骷髏\,緊緊地抱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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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w6 y$ S% [7 N* B1 v9 r+ K  在工務局偌大的辦公室,秀佩的桌上還擺著「百鬼錄」。窗外一陣風突然吹進來,把它掀開到內頁,上面寫著:「•••怨魄,生前含怨而死,死後反覆悲痛,屍骨難化之亡靈,欲尋生人代己,而領引至凶地之生人漸入冥界,甚可令生人遇亡故之親,然至後此人終成另一怨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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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宅村(九)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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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X9 Z( ~! k( M  一整天昏昏沉沉,秀佩已經快分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是清醒,什麼時候是睡著。看看牆上的鐘,下午四點多,快五點,想想自己窩在床上將近一天了,也不曉得是不是藥的關係。昨天去醫院,醫生認為是心理壓力過大,要她暫時休假在家,並開了不少的鎮定劑和安眠藥。秀佩使力地起身坐在床邊,看了看窗外,雨還是沒停,天色也相當暗,感覺也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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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X5 F( ~, l) x) X9 e" d$ x「不曉得大家工作進行地如何,畢竟本來就少了景銅和妙菊,現在自己又請假。」秀佩如是想著,最後決定撥個電話問看看寧真,辦公室需不需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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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工務局。」接聽電話的人並非寧真,而是另一個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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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f$ S6 G2 |  「是阿雪吧,我是佩姊,幫我叫一下寧真。」. s  s# h' g5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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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姊,寧真今天沒來上班耶,打電話去她家,也沒人接。」對方似乎有點無奈。( w" I  ]- f,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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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雪,謝謝妳。」秀佩沉默一會兒後,趕緊禮貌幾句就掛上電話,心想事情似乎不太對勁,怎麼連寧真也失蹤了。! o; E- F. b2 x2 N$ T& V

! W, }& N0 j7 A! _; `7 q  g; l! k  秀佩又隨即撥了兩通電話。打完後,秀佩手上拿著話筒,持續楞了一會兒;心想不只是景銅和寧真失蹤,原來興雄在前天之後也開始沒去上班,就連在醫院裡的妙菊都不見了;這似乎已經不是能用巧合兩個字可以形容,秀佩心裡相當不安,她決定洗個臉讓自己清醒,然後去寺廟求取宗教的幫忙。) a( Z8 F5 @  [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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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佩因為體力有點不支,所以只能沿著牆壁緩緩走向浴室,途中不但跌跌撞撞,精神也越來越恍惚,總覺得身體好像快不是自己的了。心想要不要打電話叫丈夫載她去寺廟,但是只要一想到丈夫一定不會相信,便又打消了念頭。秀佩終於好不容易來到浴室洗手台前,雙手撐在上頭,深怕一有閃失就會跌倒。看著台前鏡子中的自己,發覺變得憔悴許多,心想會是藥的關係嗎。秀佩打開水後,低下頭去洗臉,卻沒發現從鏡子中反射出,她後面站了一位女孩,長髮白裙,眼睛直瞪著前頭的秀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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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U7 F$ F9 N/ G3 e4 d2 W  「喂。」還在公司裡的鎮俊接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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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你趕快回來,媽媽怪怪的。」是女兒莉怡打的電話,聲音充滿驚恐,好像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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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4 M0 D$ G8 W- }6 [  「小莉,叫媽媽來聽。」鎮俊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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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沒帶傘就出去了,我叫她她都不理我。」莉怡忍不住開始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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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n! r' S4 {3 d$ H' e+ H  「小莉,你先在家等哥哥,哥哥應該快到家了,不要出去喔,我馬上回去。」鎮俊立刻掛斷手機,穿上外套後衝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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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H( Z# O: `- @& x' s  無助的莉怡坐在沙發上不斷地哭,因為她從剛剛看到的情景,可以知道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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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8 g* I9 G2 K  就在剛剛莉怡走進家門時,看到秀佩背著她站在客廳,一動也不動,「媽媽,我回來了。」莉怡反射性地打招呼;也就在此時,她居然又看到秀佩緩緩從浴室走了出來,莉怡才知道眼前背對著她的女人不是她媽媽:那女人緩緩轉過身來,是一位年輕女子,眼神充滿了憤怒;秀佩走到客廳後,擋住莉怡的視線,莉怡因此看不到那女子;媽媽停了一會兒,便開始移動身體,走向大門,面無表情地,而莉怡此時才發現,那女子已經憑空消失了;莉怡不斷叫著媽媽,但秀佩還是恍惚地走出了家門。: O9 r# i! k: j) L+ a9 a

3 ~, b% n' }+ m( N, n2 i8 n1 N  外面的雨依舊下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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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z  X& y  「三面是房屋,一面是牆壁,中庭佈滿稻草和灰塵,四周完全無聲,雖然夜晚有月光,卻只透進一部分,其餘幾乎是黑鴉一片;是大廳,右邊有一張大床,還有幾張板凳和椅子,左側有一架電視機,螢幕是完好的,並沒破;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這間四合院並沒有之前來看時的破舊,好像還有人住在這裡,而且我感覺他們要回來了,他們已經快到大門了,要躲在哪裡,我應該躲在哪裡;他們到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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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這是夢,我知道這是夢,我一定要醒過來;閉上眼睛,深呼吸,秀佩,妳一定可以醒過來,一定可以,再來就是慢慢張開眼睛;為什麼,為什麼我還在『四宅村』,不是應該在家裡的床上嗎,不是應該正看著家裡的掛鐘,顯示時間是十一點多嗎,難道這不是夢,我真的在『四宅村』;奇怪,有在下雨,剛剛為什麼沒發現;電視,大廳裡的電視是破的;景銅,他為什麼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一動也不動;興雄,他為什麼坐在大廳門前,還在唱歌仔戲,而且是一女人的聲音,面向倌人你稟報,對方也是路生疏•••;妙菊,她為什麼睡在大廳的床上;我頭好暈,好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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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宅村(八)棺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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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窗戶往外看,現在明明是下午,卻因為下雨不斷的關係,感覺好像已經是晚上,而整個辦公室的氣壓也因此顯得低沉,雖然人員加起來將近十人,卻仍然顯得相當冷清。) ~: J  i; k3 _1 f* X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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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佩看了看景銅的辦公桌,心想,「景銅位子還是空空蕩蕩,今天已經是星期三,距離他失蹤的上星期五也好幾天了。妙菊呢,希望她有好一點,畢竟喪子之痛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 u) V( Y2 g# w7 X

8 `8 P& V0 A; d秀佩再轉過頭看一下寧真,「不曉得為什麼,她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臉色有點蒼白,應該是有什麼心事,還是沒有睡好,但是既然她不肯講,我也無法說什麼。那興雄呢,不曉得他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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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佩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在想上星期四去探勘「四宅村」的成員的情況,「唉,我是怎麼了,真是會胡思亂想,大夥確實過得不是很好,但是再怎麼樣,很明顯的,這些都和『四宅村』全無關係啊;或許我真應該聽鎮俊的話,去看醫生。」4 s8 R+ A; k. B! l9 `8 m
 
4 H" s* R5 [, D4 U( h9 B3 |8 b秀佩看了看桌上的書,「百鬼錄」,是她早上繞去圖書館借的,「吊死鬼,生前於寒陰之地上吊自殺,而死後氣無法暢,是此靈聚該處且無法離者;冤魂•••;活屍•••;怨魄•••」,秀佩順手闔上書,怪自己真是無聊。. u1 l6 o1 b; d, l1 V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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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T, T; i# \4 @: z6 v. Z  「藍白相間的帆布棚,周圍的地上好多花圈,棚牆上掛滿輓聯、致哀品及地獄圖像,前方是鋪著鮮黃色布的木架,架旁有兩個紙人偶,一男一女,中間是香爐,而前方擺著一具棺木;這是誰的喪禮,為什麼都沒有人來祭拜,又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對,遺照,看看是誰往生了;不會的,怎麼會是阿奇的相片,他不會死的,他還活著,他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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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e# y3 ~* }; J- n「碰,碰•••」棺木裡發出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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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 u$ A5 y* ~「棺木在震動,是誰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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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碰•••」棺木的聲響越來越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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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d8 n, {9 p; ^) ~「裡面的人好像很想出來,不會是阿奇吧,阿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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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0 q) }/ a: Z) @4 H, h  「阿奇,媽來了,媽來了。」妙菊驚醒了過來,但是情緒仍相當激動。鎮定一會後,看了一下四周,雖然已經是晚上,燈也沒開,但是可以確定是病房,這時妙菊才想起自己已經住進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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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見妳兒子?」妙菊這時才發現自己身邊有人,是一位女人。$ {0 ?2 V& e% r! M: K# d,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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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想,可是為什麼妳•••」妙菊話還沒講完,那女人就起身走到門邊,還回過頭看一下,好像在示意妙菊跟她走。8 P+ A9 L9 k, V& ^6 \6 a/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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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菊心想一定是釋南宮的師父要幫她,於是立刻下床穿上外套,跟著那女人離開。空蕩蕩的醫院,白色一片,沒有幾個人,應該是就寢時間的關係,而長廊上也只剩下幾個病人走動的腳步聲,不斷地回蕩著。妙菊低著頭,小心翼翼跟在那女人身旁走,還不時四周張望,怕被醫護人員刁難。就這樣,好不容易地離開了醫院。0 S- {6 z0 U- c6 F5 k  H3 g9 I" {

3 w# @( K, ~9 ]  而在妙菊剛剛離開時,大門旁的守衛正好累到趴在桌上打瞌睡,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監視器,從黑白粗糙的畫面中顯示,可以看到妙菊走出了醫院大門,而且只有她一個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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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Q( v8 D8 b3 c% l  「好難呼吸喔,怎麼覺得快斷氣了。」寧真已經好幾夜睡覺都有這種感覺,甚至想逼自己醒來睜開眼睛,都感到相當困難。. L& K7 ^" W, e8 K1 F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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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難受喔,我一定要醒來,我一定要睜開眼睛,我一定要•••;醒來了,我眼睛睜開了,是夢,不要怕,不要怕;等一下,這是哪裡,我真得醒來了嗎;好窄的地方,好像是只容得下一個人的木箱,等一下,這不會是棺材吧,我怎麼會在棺材裡;這是誰的棺材,我怎麼好像躺在一個人的身上;看一下是誰,慢慢回過頭,不要緊張;爸,是爸的棺材,他眼睛張地好大,嘴巴好像想叫卻叫不出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9 o, \+ R5 c8 R9 l- E

1 W6 V. |1 V5 z  「啊!是夢,剛剛在作夢,我一定是在作夢;為什麼,這裡是哪裡,好暗喔,我為什麼還醒不過來;好像是一個地下室,而且很舊,都是蜘蛛絲和灰塵;旁邊還有一張床,上面好多人喔,而且怎麼都口吐白沫,難道死了嗎;有光線,那裡有一絲光線,是一座木梯,上面有一個小木門,應該可以離開這裡;等等,門縫的光線有人影在動,門後面有人,正在開門,我怎麼全身都抖個不停;頭好暈,頭好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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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蘭,原諒媽。」門後的人已經進到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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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2 W( B& r  寧真恍惚中覺得自己叫陳蘭,而眼前這女人是她媽,但是手上居然拿著刀,且向著她的心臟猛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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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3 o+ J- a7 Z  「媽,不要啊•••。」寧真止不住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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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_! n( F# j  偏僻的山區裡,深夜更顯荒涼,雨還是下個不停,氣溫依舊很刺骨;而就在一片寂靜中,「四宅村」裡傳出年輕女性的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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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宅村(七)瘋病   D! f8 R) ]5 m7 g%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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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h9 p& {9 M: Z8 T; d4 q/ i; i  星期二的夜晚,離探勘「四宅村」的日子已經過了六天,外面又開始下起雨,讓人的心情不得不沉下來。+ ?7 s  v- c% F" l/ Z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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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幫兒子源言慶生結束,秀佩忙著洗餐具,心中不斷想著,「要不要告訴丈夫這幾天發生的事,但是他今天才出差回來,應該很累吧,會想聽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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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丈夫鎮俊剛好沖完澡,走到廚房打開啤酒咕嚕地猛灌,秀佩注視了一會兒,放下餐盤決定找丈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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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俊,我從四宅村回來後就一直不斷作惡夢耶。」秀佩邊說邊從冰箱拿出冷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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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 `  ~0 V4 }! E1 h, O「哎呀,我太了解你了,多疑,一定是聽太多鬼故事了。」鎮俊放下啤酒,直接用手拿起冷盤中的菜吃。3 a3 E, X0 y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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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也聽到了一些怪聲音。」秀佩語氣中有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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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0 P" j: |7 H「要不然這樣,如果今天還是作惡夢,明天我們就去看醫生。」鎮俊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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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P( O$ V1 i# ?「我又不是生病。」秀佩有些生氣。+ U" `6 l* ]) K6 |: N* T: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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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莉以前不是說會看到怪東西,去看了幾次醫生後,現在不是好了嗎?」鎮俊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秀佩無奈,只好回去繼續洗餐盤。$ h# y+ }4 e% B# A/ n9 G7 k$ e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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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客廳中的兒子源言窩在沙發裡專心看電視,而女兒莉怡聽見爸爸媽媽的對話後,一直注視著餐廳,心想自己的病真得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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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電話。」源言從客廳喊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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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w( N( K4 k; @/ B9 a3 b2 x4 q「我到房間去聽,你等一下幫我掛上。」秀佩擦乾手後快步跑回臥室。% M; y; q( _: |# R) `5 {

, O! O* C- [& w# f「喂。」秀佩接起電話。 " h+ \$ u4 o4 c# {$ c

# @0 o, q) p4 W1 _$ F「妳好,請問是林張秀佩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應該有些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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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F. q5 G. W. T「我就是,請問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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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劉兵,抱歉我今天下午剛好出去,聽內人說你找我啊。」" I  U, ]" g7 r3 H" }0 A3 t! e

( u4 M" v0 P, v0 s; V( H8 |「對,對,劉先生,是這樣的,我手上有一張相片,上面簽有『劉兵』兩個字,不曉得這是不是你。」秀佩下午時從電話簿上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劉兵。' C6 Y# y' @5 X/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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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沒錯,那個是我的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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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5 G5 n- T「太好了,劉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張相片是怎麼回事?」秀佩心想總算有了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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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是三十年前的事,相片上那五個人是一家人,爺爺、姑姑、媳婦,和兩個孫女,而我那時候剛進衛生局做事,就被指派一個工作,負責管理他們一家人。」對方似乎聲音有些難過。7 C% u5 B0 E" d% S7 a

" a, s, J% J: i: q, ?「管理什麼?」秀佩充滿疑問。0 M2 E: [: C& h& N! `+ _+ e

3 I1 E7 w' o+ p8 x「民國六十年初那時候,台灣情況很遭,根本沒錢蓋醫院,尤其是那種鄉下,患有精神病的人根本只能自生自滅,所以上級就想出一個辦法,請這家人照顧被遺棄的精神病人,再固定每星期提供他們生活物資,而我就是負責執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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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M) p! ?) [" ?「所以那根本不是住家。」秀佩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J- Q: V& }$ e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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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是違法的教養院,病人大概有二十多人,外觀故意蓋成四合院,讓人看不到裡面。」/ |/ K- e9 Q$ e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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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找這家人,他們有能力照顧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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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o* ]# Q2 o+ w「這家人有遺傳性的精神病,那時候他們家就只剩五個人,其它不是病死,就是自殺,所以全家幾乎都是靠媳婦在照顧,她是唯一沒病的人,上級想說她比較有經驗,所以就找她,就是相片中不是穿著戲服的那個婦人。唉,其實說照顧,不如說是拘禁,那四合院大廳是他們家人在住之外,其他房間都有地下室,就是關病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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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會有這張相片?」秀佩繼續追問。, o5 \! y7 u5 i) ?* c6 |

0 N, L4 o+ Z2 x' ]& h「那天我正好從同事那弄到新型的相機,就順手幫他們照了一張,我跟他們家還處得不錯,那個整天穿著戲服的姑姑雖然瘋,但是我每次去,都會拉著我唱歌仔戲,唱的還不錯耶,不過,她們小女兒不是很喜歡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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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 Z2 n% z$ }「就是那個躲在大門後的女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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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j% [4 B9 l& g. [4 t* ^「沒錯,我還記得她叫陳瓊,她媽媽都說她很聰明,只是很討厭外人,好像不想讓人家知道家裡的情形,我每次去,都覺得她好像在瞪我。」對方似乎在嘆氣。3 }2 V- J* B%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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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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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後來辦公室裡起了內鬥,一個同事威脅要向中央告發,我們長官忙著撇清,毀掉相關資料,還把我調到屏東,完全不管他們死活,我也無能為力,只好順手將那張相片放進檔案裡,希望有人發現,能幫幫他們,誰知道•••」此時對方開始傳來一點啜泣聲。9 X6 t9 V8 L( u) \+ k  h. `

' b, G% n4 T! g& ]* I4 N「劉先生,你還好吧。」秀佩關心地問。* n% s, E* R9 e+ O7 Y; A! Q

! z; ^$ b& V7 W. W) e* x「後來,我聽還留在衛生局的同事講,一個月後,上級偷偷派人去查看,發現那二十多個病人全都陳屍在地下室裡,好像是中毒,至於他們一家人,全都失蹤了,應該凶多吉少吧。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他們一家人。」對方忍不住哭了起來。& h8 X) F: d3 N7 X6 n9 T3 h

7 j1 v0 c' a3 b& H& J「•••」秀佩突然間也不曉得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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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8 j$ y: X- L: W0 y  外面依然下著雨,而雨聲更加襯托出深夜的安靜;牆上的掛鐘顯示是十一點多,氣溫頗為寒冷,但是從窗戶照進的月光,可以看到秀佩臉上卻不斷地冒著汗,嘴巴念念有詞,表情也相當痛苦,應該又在作惡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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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5 h! A8 ]. H, i! t- L女兒莉怡一動也不動地站在走道上,雙眼直瞪著爸媽的臥房;在爸媽的和式房間裡,透過白色的活動紙門,莉怡看到,一個留著長髮的女人影子,靜靜地站著,頭朝向著秀佩,感覺眼睛好像狠狠地在瞪著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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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宅村(六)人影 ( y; i; O8 i0 E: f: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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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7 x- G  n  U# E" c  「我一直都很相信釋南宮的師父,但這一次我真得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阿奇失蹤的時候,他告訴我阿奇已經死了,要我節哀,但是大前晚我真得接到阿奇的電話,我真得有接到。」妙菊不斷向秀佩哭訴,發洩兩天來的苦悶。+ p# E1 w( }* N; q

* Z$ [: v) ?( A4 O- I( L「阿菊,不要想了,我幫你想辦法,妳自己要好好休息,我晚上下班再來看妳。」秀佩也只能這樣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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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M( q) i( s3 A   秀佩走出妙菊的房間,看到妙菊的丈夫正在客廳抽煙,「杜先生,我要走了。」秀佩客氣地講。0 w# H/ x' l1 R% f!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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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太,謝謝妳來看阿菊,真是麻煩你了。」妙菊丈夫趕緊站起來送秀佩,並說,「對了,麻煩妳幫阿菊請個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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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先生,我想讓阿菊回去上班會比較好,這樣可以讓她不要胡思亂想,我想她只是太想念孩子,所以才••」秀佩的建議突然被妙菊丈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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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菊情緒其實一直都很不穩,經常會趁我不在時亂摔東西,為了怕出事,所以我偷裝了攝影機。」妙菊丈夫邊說邊拿出一卷錄影帶,放進錄放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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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u3 W. [0 T" p秀佩走近電視,想看清楚發生什麼事,畫面出現了,時間顯示是大前晚七點多,雖然有點模糊,但她還是清楚看到妙菊匆匆走進家門,「匡」一聲把門關上,接著就匆匆跑向電話拿起話筒,開始說話,「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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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根本沒響,我昨天還請在電信局上班的朋友幫我查,根本沒有通訊紀錄,也就是根本沒有人打電話給阿菊,她完全在自言自語。」妙菊丈夫又拿起了煙,「我已經沒有兒子了,不想再失去老婆,我和醫生商量過,讓阿菊去住院會比較好。」妙菊丈夫抽了一口煙,而秀佩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最近發生的事讓她覺得越來越不舒服。3 A& u0 j1 W!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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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y! o" C9 d$ [, Y# L3 [  秀佩趁著中午休息時間,到檔案室尋找檔案,因為自己的連夜惡夢、景銅的突然失蹤,和妙菊的詭異行為實在不得不讓秀佩聯想到「四宅村」。雖然曾看過那分泛黃的文件,但是當時因為感到不舒服而只有隨便翻翻,現在卻似乎有必要須詳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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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室在工務局的地下室,因為裝滿檔案的鐵架幾乎塞滿整個空間,再加上平常很少有人會到這裡,燈光亮度也不很充足,使得整個房間顯得昏黃骯髒。循著編號,秀佩必須側身緩慢地找檔案,但是另一方面,心裡卻希望能趕快離開這裡。「86305」,秀佩趕緊將檔案夾抽取下來,旁邊還結了一些蜘蛛絲,翻開檔案,期待能找到有幫助的資料,但是她專心看了一遍,全都是四宅村的位置和結構,連平常應該記載的屋主都被省略了。正當秀佩闔起檔案,失望地準備放回鐵架時,卻發現架子上覆蓋著一張相片。秀佩拿起相片,翻了過來,是一張泛黃的黑白照,時間很明顯已經很久;背景是「四宅村」的大廳,前頭坐著四個人,看起來應該是一家人,當中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兩個四十幾歲的婦人,其中一人還穿著像是苦旦的歌仔戲服,最後一個是年輕女孩,應該只有二十出頭;但是讓秀佩最在意的不是前頭這四人,而是在後頭大廳的門邊另有個人影;秀佩將相片靠近點看,想注意看清楚這個人影;這個人影只有三分之一露在門外,另外三分之二都藏在門後,根本看不清楚臉和五官;是一個女孩,因為她留著及肩的長髮,穿著連身的白裙,年紀和前頭這個女孩差不多,而且身型也相當類似;「劉兵」,是一個人的名字,就簽在相片的右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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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9 U' Q7 m4 a& T4 C* A" x" Y% c「為什麼會有這張相片,這家人是誰,劉兵是誰,傳言中『四宅村』住有二十幾人又是怎麼回事。」秀佩收起相片,快步離開了檔案室。6 j" k) r3 S( w9 q9 a'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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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雄一邊開著計程車,口中一邊不斷哼著曲調,希望能蓋過他耳邊的聲音。他已經不曉得找過多少廟祝,但是完全沒用,偏偏妙菊又生病,也幫不上忙,本來他已經決定不要繼續在晚上兼業,但是後來卻發現,即使待在家裡,那個唱著歌仔戲女人的聲音到了晚上七八點還是會出現,而且一晚比一晚大聲,似乎越來越靠近,最後他寧可出來開計程車,至少可以沾點人氣。: y) }3 L0 e* W7 G1 S, G

% J& K, X5 }2 b, f5 p「面向倌人你稟報,對方也是路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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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雄發現前方的路邊有人向他招車,心想終於有客上門,但是在接近時,才突然發現是一個婦人,而且穿著歌仔戲服。7 p9 R5 _/ C) ?* Y/ W2 ?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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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真是見鬼了。」興雄心理一慌,踩著油門趕緊加速,心中只想趕快回家,結束這個惡夢。. C% y/ H7 r9 ~4 m3 ?, K

% o( C. S0 A3 `$ H# r& w過了不久,前方有一年輕男子向他招手,但是興雄已不想作生意,決定不停車,更何況在接近時,那男子身旁的女伴突然用手將那男子高舉的手拉下,應該是不想坐了;就這樣,興雄的車從那對男女面前開走了。# }( U+ C3 B# ^# K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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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麻啦,你這樣抓我的手會痛耶。」那男人生氣地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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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5 w8 ~* b- C, }那女人有點恐懼地答,「你沒看到嗎,那計程車駕駛座旁有載人耶。而且,那人有點怪怪的,居然穿著古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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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j& [4 P9 x1 f' }  「面向倌人你稟報,對方也是路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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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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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9 r( z2 f4 s- `「前面就是景銅的家,不然過去看看好了,確定他為什麼沒來上班,否則還真有點擔心。」寧真如此地想著。. N% R* }4 {& Y,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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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星期五晚上的關係,路上行人並沒有太多,街上顯得有點冷清,大家應該多半都往市中心跑。寧真雖然有點受不了景銅的個性,但是畢竟他對於寧真頗為照顧,這對於一個孤身來到異鄉的人,還是增加了不少心中的溫暖,所以寧真還是決定下了斑後過來找景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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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H. C  L2 z" R" l. S9 H外露的水泥,單調的灰色,再加上過矮的外磚牆,使得這間一層樓的單人住家顯得頗為寒酸,如果說這是沒人住的空屋,應該也會有人相信。寧真按了一下門鈴,再往房子裡望了望,但是除了門鈴的回聲外,其他只剩一片空蕩的寂靜;寧真又順手按了兩三次,仍舊沒有任何回應。看一下房屋,從窗邊有點破舊的白色窗簾看進去,裡面是一片漆黑,一點燈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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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t$ S/ D. U4 O# c- S5 l「看來應該真的不在家吧,而且天氣有點轉涼,感覺還很刺骨,還是回家好了。」寧真失望地轉身離開,並把手上拿的薄外套穿上,卻一點都沒發覺,在窗廉的後面有個黑影,凝視著寧真,靜靜地,不發一語。* U' R+ v$ A3 f( f  p/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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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泥地,樹林,這是哪裡;現在應該是半夜吧,為什麼我會在這裡,腳下是一片泥地,說是泥寧也不為過,眼前是灘池塘,看起來很髒,水面到處浮著樹枝,而四周都被樹林包圍,很像是『四宅村』旁的樹木;溫度好像有點低,我的呼吸都有霧氣;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感覺到有東西在靠近,是什麼,又是在哪裡;泥地,我腳下的泥地裡好像有東西,泥土為什麼漸漸凸起,好像是類似圓狀的東西;那是什麼,為什麼中間是黑的,旁邊卻是白色;那白色,那白色四周有些血紅,是血絲,是眼睛,這是人的眼睛,泥土裡有人的眼睛;活的,那眼睛怎麼突然睜大,而眼珠,正狠狠地,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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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秀佩驚慌地被嚇醒,全身幾乎都是汗,呼吸和心跳幾乎失了控地加速。十一點多,牆上的掛鍾顯示著,而身旁的丈夫還是不在,秀佩無助地幾乎快哭了。為了讓自己鎮定,秀佩決定到浴室沖個臉,趕緊起身走向浴室。秀佩失措地走到浴室前,門是關著的,當她手靠近門把時,突然停下來,猶豫了起來,然後看看門底下的縫隙,並沒有透出燈光,可見浴室裡應該並沒有人,但是秀佩卻覺得在門後似乎有人,這種感覺和夢裡的感覺幾乎一樣。秀佩突然聽到走道另一邊發出聲響,緊張地轉過頭去,原來是女兒莉怡,靜靜地站著。& E+ v3 ^/ ~7 u! v3 w

! {  F& B1 {; o; ]" N" M8 w「又睡不著了呀。」秀佩關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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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6 ?2 Z4 Y) b「嗯。」莉怡輕輕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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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佩抱起莉怡走回臥房,而莉怡又趴在媽媽的肩上,不斷看著浴室,心理想著,「為什麼在媽媽出來前,浴室裡有水龍頭被轉開的聲音,水還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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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早上,興雄按了按妙菊家的門鈴。過一會兒,並沒有人回應,興雄又按了幾下,此時對講機才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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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誰啊。」  d& ]7 F/ ]# `& c1 |1 Y2 z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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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雄聽出是妙菊的丈夫,「喔,杜先生,我是朱董啦,妳太太說要帶我去找一個師父改改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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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v% i4 v8 M* J. P- f" f* l「啊,朱董喔,很抱歉耶,我太太身體不太舒服,需要休息。」妙菊的丈夫充滿著歉意。. r7 Y8 N# O" I8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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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啦,那改天好了。幫我轉告阿菊要她好好休息啊。」興雄和妙菊的丈夫禮貌性地道別後,心理想著自己的問題該怎麼辦,晚上還要不要去開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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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f( l( i: M9 t" b妙菊整個人癱在床上,但是並沒有在睡覺,只是發呆地看著天花板,心想為什麼丈夫不肯相信她。# I$ [, X0 ^" b( Q( R* p7 g" ^

+ M; Y9 J( Z7 }! h1 o! |: z「呤,呤•••」就在妙菊昨天下班回到家時,電話剛好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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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B, P$ ~) F0 {「喂,找誰。」妙菊趕緊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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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5 X( R' D: Y& m「•••」電話另一頭是靜默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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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y  w* @6 z! G' i( |「喂,喂,誰呀。」妙菊已經有點不耐煩。$ X8 X' ^. L&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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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沒有人講話,但就在妙菊準備掛掉電話時,突然有了聲音。/ S0 x$ Z; d1 C# w; v+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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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救我•••。」電話另一頭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極度充滿著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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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菊拿著電話楞地說不出話,因為那確實是她兒子的聲音,她非常地確定。/ p% {3 V- R' m.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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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妙菊稍微鎮定後,趕緊問,「阿奇,你在哪裡?」5 q/ u6 K0 G* W3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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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裡好濕,好暗喔•••嘟,嘟,嘟•••」很突然地,電話就這樣斷掉。. z+ f  c6 j7 ]$ t" g0 Y4 R( D

1 Y8 X; Z* K3 {: ?2 ]" E7 n「喂,喂•••」妙菊不死心地一直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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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Z1 G5 D# Z/ y掛上電話後,妙菊說不出任何話,也站不起來,完全不知所措,腦中一片空白。妙菊就這樣癱著,一直到丈夫回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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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丈夫不相信。」妙菊依舊躺在床上發呆。「畢竟阿奇已經失蹤了十年,怎麼會突然打電話回來,而且,已經十年了,阿奇應該快二十歲了,為什麼,昨晚的聲音卻還是十歲小孩的聲音,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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