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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一堆短篇故事(七)

心魔·痴. v+ f) p1 `8 t7 l5 A5 w*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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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p* z  ]- s: ?$ f7 R' ?( A冥府的忘川,蜿蜿蜒蜒的不知流到哪裡。幽藍色的湖面矇著一層水霧,讓人看不到河底,只覺得陰陰的死氣。
$ Y( l* |2 ?6 q" z5 b* h% `: n" b- n8 X- b  沒有靈魂可以自己渡過忘川,或者說,可以渡過忘川而不魂飛魄散。那陰陰的死氣,便是枉死在川裡不散的怨,詛咒一切。
7 O% m3 R: {: V) A- b7 u  忘川不是轉生殿,沒有笑起來陰側側的孟婆,沒有濃濃的藥草湯。忘川不是任何鬼魂都能去的,只有那些前生欠著冤孽,欠人血淚的魂,刀山火海,油鍋石磨,償了債,卻不散盡怨氣,才送到我這兒由忘川轉生。船靠了岸了,怨氣留在河面化成霧氣,魂便安詳和順,上岸又是一次輪迴。5 A  e# p1 \3 G) L
  我在忘川撐船,冥差喚我玄姐,好歹算個尊稱。船上載著該去投胎的厲魂,他們被折騰的精疲力盡,卻還是惡狠狠地看人,好似生前的嗜血與霸氣。我翹翹嘴角,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B) x# {1 h  E. V: w& Z% G7 u% Z- `( I7 ~
  當冥差把勝樂送來時,我正做在川邊的石上發呆,看著自己在水裡的影子。那張臉,還和活著時一樣吧,那眉眼,那鼻子,那嘴角。0 L' m) A* j7 c
  “玄姐,有勞了。”那冥差有點面生,也許剛來不久吧。他把勝樂推到船上,輕輕告訴我目的地。我看看他,呵,好似冥王的臉。前生定是陽界閻羅,欠命無數。
" ?( [+ J4 |0 U4 P* }  我開始撐船,船悠悠地走著。
, N+ D* J0 q, Q  “我要去哪裡?”那厲魂問我,語氣生硬,自透著一鼓傲氣。
& k! n( A9 E' u9 A  “你知道何用?”我頭也不回。
- A2 N  t1 _  H" F5 l  h( m7 k  他似瀉了氣的皮球,頹然地靠著,“我要知道,我本該萬劫不復。”
6 U2 ~  u0 e0 V% g( Z9 K  “在我船上的沒有一個不是這樣。”
1 @/ F7 I$ y8 n0 f  “那你是要送我去哪裡?虛空地獄嗎?”5 s+ @) G, n) W* A, {9 s
  “不,去投胎。”
. z+ q3 g( a, e. y4 e# X  “我不願。我寧願像歡喜那樣,即使只是具屍身也罷。”
! g$ n! f1 Q* r  我不答,顧自撐船。0 {% Q0 \! X+ r' ^% z. I
  “你知道歡喜嗎?無性而愛的公主,九歲的血海羅剎。我差人喚醒她,她就成了我的奴,殺我殺的人。不知她現在在哪裡遊蕩。”4 {- I# j) M" n2 J6 m
  我怎會知道?又一個自言自語的瘋子。, |5 o5 B5 Q  i5 |" l
  “她戀著個叫青衣的男子。一尊玉雕的菩薩 。”: L" D$ c/ R* U6 Z( n% v' w
  我撐著船,看著前頭。忘川上浮著的霧氣,看不到盡頭似的遠,劃向的只是虛空。懶的答他,嗜血的羅煞也好,慈眉的觀音也罷,忘川的盡頭只是人世。7 y& A  K* N4 V# r
  輪迴。* l  y1 k! G7 q- Y0 g
  勝樂看著河面,蜷縮在蓬裡,看著身上的累累傷痕,“我若出生,這陽間又是一場劫難。”
' I. b* N5 ~( H" r8 d  “那是定數吧,我若能遇到歡喜,定要她再作我的奴。殺我要殺的人。”
' S- J$ E( I  f# [& i# o8 \  我撐好槳,船到忘川的急處,無需撐了,好歹休息一下。忘川水陰陰的,我無所謂的撥撩著水面,一道道漣漪。
' u, n( T% j2 D/ {7 p  勝樂也許是無聊了,將手伸向那道道漣漪。9 l. C2 J! ]5 a6 ~
  “不要碰。”我呵斥到,“若你不想少隻手到陽世的話。”7 g! L9 K- P' L2 y, w* R1 e
   勝樂本能地縮回手,看著坐在另頭悠然自得的我。
7 _( l" M0 M" p% x+ i  “但你也碰了。”
( P  X+ {' D! n  “這忘川便是我,我便是這川。我碰當然沒事。”
! ]" |1 J9 }1 B  “你只是個小小的船娘。”
' ^0 F& \: l& K7 X0 p  我笑笑,沒錯,在陽世這是低賤卑微的工作。( e- @, y7 i/ I( Y$ g, a; i+ J1 i
  “你在這裡多久了?那鬼差好象對你三分忌憚。”( Q1 B. J1 u4 m
  我繼續笑,這問題我從不曾想過。從我來到這冥府開始,便有了這忘川,便有了這船。0 y# q5 n$ C1 d! G6 o* ?
  “你前世是什麼?”勝樂又好奇。
: I3 u6 Y9 o/ B2 _9 c  “不是船娘嗎?”我嘴角翹著。我不知道歡喜是誰,又是怎麼的血海羅煞。我遇到個叫歡喜的女孩,9歲,無性的公主。她來了,便有了血海,就如忘川為我而存一般。是個依存,好歹是魂未消散的憑證。
2 Q2 R3 E$ I, y- L. X  u9 n7 }  前世。
7 z5 K" o5 h: J. q' l  T! `/ {   我常做夢。不知道其他的鬼魂會不會。木漆的宅邸,柱子如涂血般紅,雕鳳的屋檐下,我急急地走著。要去哪裡?風起驚了樹上的烏鴉,撕鳴著撲閃著翅膀。我推開門,撲鼻的血腥,橫成的屍體。我往屋裡走,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小巧的匕首,銀白的刃,不住往下滴的紅。我跪下,看著那屍身,宛下眼珠。
. V) K1 I' `, |- j7 a  這樣,他的目光永遠在我手裡,只看我一人。# c) @# z3 N! t( x# H
  眼珠在手裡如玻璃球一般,我把它與其他的放在一起。他們都是愛我的,我不要甜言蜜語,這些便是憑證,可以無聲。
9 o) E/ q( Y2 R9 G! K% ]5 ~  “你為什麼不投胎?”勝樂不滿我的沉默,變的有點焦躁。
1 G/ a* d' c7 y1 c2 A  C! G  “投胎又怎麼樣?”我問。
) v, @# X2 Y8 r$ m2 @  他不理,仔細大量著我,“你很漂亮,我從不看走眼。”他忽然拉住我的手,“但你手上有股血腥味,和我一樣。”5 \" a  T; ?+ G% Y
  我笑笑,抽回我的手。女人的殘酷較男人陰毒,較孩童直接。一把匕首足以,何需勝樂的軍隊,歡喜滿棺的凶器?5 q- H9 X( r" I; c0 `! `+ }# U* t+ Z
  早忘記自己死時是怎麼樣光景,是跪在刑場上等著劊子手的刀,身邊是義憤填膺的百姓嗎?應該是吧。被鬼差押來時那些伸手向我討眼珠的冤魂,嘶心裂肺的叫。若我是活人,定會給嚇個半死,可惜,這母夜叉只是翹翹嘴角:你們來世作瞎子便是。1 X8 c- z1 _: j2 a$ k6 [3 E5 r
  判官嘆了口氣,“痴啊。”
1 F* S6 f9 U# h  痴嗎?我無所謂。執著過了便是固執,到頭便成痴,忘了一切,便是四大皆空,我懶的看,那才灑脫,作了個局外人。: J( F: R: L7 F! f9 x
  我不急著脫身,這輪迴也好,定數也罷,我倒也樂在其中。& U" @3 A( A+ u) b- u
  投胎。8 J+ O1 [% B' x& {( a, [, s
  “到了”我起身握住桿,船悠悠地靠在淺灘上。勝樂迷惘地看著握,不知所以。( _2 Q9 Z6 o! Z5 A. U( G2 \, n
  “我來世是什麼?”不似先前的暴扃。* E. L6 P) @1 S, Z$ c2 d
  “你希望是什麼?舔血的劊子手?位高權重的君皇?慈悲為懷的救世觀音?還是.....”) v4 W) }5 i/ i; [
  “我...........”2 N: E7 d6 M: _/ s4 Y: O- D1 H
  勝樂剛要說話,船娘又笑,“我這船家生意不斷,定是那陽間一樣污糟。若我何時沒了生意,倒也不妨去陽間看看。現在,你到了。”/ G2 ?+ P# e7 A
  勝樂還想再說什麼,四周卻一片混沌,哪裡來的忘川?哪裡來的船娘?
- I- v# v$ I" i9 t% h3 J  “我來世還要作那陽世閻羅,好贖了罪再到你船上。那時,我們再好好理論罷。”他朝遠處一點光亮走去。- k/ t+ g/ W( l& }
  陽間,又是一陣啼哭破曉。

BLOOD MARY

有玩過這個遊戲嗎?一個人在浴室裡,關掉電燈,鎖上門。面向鏡子,並在鏡子與你之間點燃蠟燭,或在鏡子兩邊各點燃一支蠟燭。最後,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慢慢喃念:BLOODY MARY。三次。: w; x# v1 F6 I  D2 w" T9 i! U
  聖貝亞女子學院最殘酷的遊戲。5 I1 O9 t# A( k- _; \8 C+ y2 w0 Y* |
  每個學生都知道這個遊戲,可沒有人試過,傳說血腥瑪麗會帶走你的靈魂。當然,只是傳說。* D5 r/ O7 x$ x& ^' D" h
  茉莉很好奇,因為從來都沒有人告訴她最後會怎樣。而且,如果知道了答案,同學一定會敬佩她,不在有人再欺負她。
+ f7 O& S# j) t' J- C- P# L  J  “茉莉,傳說瑪麗會實現你的願望哦。不過一定是要代價的。”  Q% V4 e" C5 A2 S1 G, h
  “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她而已。今晚我就想試試。”- T) u+ e2 z9 E' c4 A
  “茉莉。你有什麼願望嗎?與魔鬼簽定契約是對神的褻瀆。你不能這樣做。” 2 S# u- @; a6 v5 V1 {4 s
  “神?我每天都在向神祈禱。可神在哪裡?神已經死了。他聽不到我的聲音,看不到我的痛苦,這就是這所教會學校所崇拜的無能的神!”茉莉默默地看著站在面前那個美麗的女孩。
; d6 b: Z& I# N7 {' }; Q  “而且,據說鏡子裡會出現一張很恐怖的臉或一雙邪惡的紅色眼睛,召喚者會被嚇死。”
. i8 J) X4 ~- n( s( w+ ?  “這遠比神父和修女那雙冰冷偽善的眼睛要好。”7 z1 y  G- s4 k, [7 }) q- F: M
  夜晚,茉莉帶著兩支蠟燭偷偷地走出房間,她要去浴室。去見瑪麗。
4 D2 ^$ r; _4 l4 D1 j' f1 k  黑漆漆的走廊顯得永遠都沒有盡頭,只有茉莉穿著拖鞋的腳步聲。沒有月光,沒有聲響,一切似乎都是無。+ @- P7 ?% f: ]
  這就是神所庇護的學校嗎?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茉莉在心中再次嘲笑著。
4 p7 _! z- y3 O  s; F. |  忽然,她聽到有人在呻吟。不響,但清晰,充滿了誘惑,如同發情的動物。她壓抑著心跳慢慢的往前走,慢慢接近那個聲音。最後,在修女房間門口站住了。她偷偷地接近那扇門,想聽個究竟。
8 N) E1 H5 J  v8 C  “啪”一陣風把門吹開了,腥紅色月光從雲層中射了下來,如同白晝般明亮。她看清了,看到了世界上最淫穢的畫面,主角是神父和修女。那對似乎神聖的兄妹。她什麼都沒想,掉頭往走廊深處跑去。% R% x; X. l* h2 P$ s( m9 [  a* X' p
  “抓住她!”被驚擾的兩人向茉莉追了過去。月光嘲弄般的照在兩人的臉上,反射出兩人充滿殺意的目光。兩隻窮途末路的野獸。& |) z0 u0 h$ w) Q- h
  “他們會殺了我。”茉莉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快跑,不然就是死亡。& j* L2 \$ {7 r. u2 A! V
  走廊似乎一下子縮短了,前面沒有路了,只有一扇門--浴室的門。. B, ~7 Q* K& }: k8 l+ _6 Y4 G
  她立刻衝進浴室,鎖上了門。那兩人在門外,卻不敢大聲敲門。她聽到修女對神父說要回去拿鑰匙。 “他們會打開門,會殺了我”茉莉絕望地靠在門上。她看見墻上的鏡子反射著腥紅色的月光。她朝鏡子走去,摸出準備好的蠟燭,點燃。集中精神,閉上眼睛輕輕地喃念:BLOOD MARY。/ z* P1 a" V: u4 x+ R! z! x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願望,她要活下去。即使是向魔鬼乞求。
: s! S- i. V; J+ t, R( V  門外的兩人獰笑著打開了門.....
8 E* O# T7 E% X; k. v! I" G8 R  g  第二天,聖貝亞學院女子部的浴室裡發現了兩具屍體,扭曲著臉。胸前血淋淋的空洞代替了心臟的位置。全校議論紛紛。
+ E: t9 l+ r9 b  j0 k# e  茉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房間的,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隨手拿起毛巾想洗臉。毛巾抹在臉上,沾了一片血紅。6 W5 x2 {: W- }$ M7 n+ \
  “這是什麼?”茉莉隨手拿過鏡子,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4 J5 Z. p3 O6 u) |4 K2 u- J# ~  據早晨值勤的學生說,他們走過女子部宿舍時看到一個女生捂著臉從4樓跳了下來。據法醫說,女孩的臉被撕去了。只看到鮮血淋漓的肉塊。
$ ?1 c' J: O, o- E3 `5 D  知道嗎?據說BLOOD MARY是壞透了的邪靈,當你覺得最糟糕的情況不過如此時,真實的後果一定遠比這惡劣。也有人說,BLOODMARY死於車禍,所以召喚她時她便奪取年輕少女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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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山廟的故事

各地有各地的廟宇,裡面供奉著不同的神佛,今天我要說的是洪山廟的故事,這個故事分為二節,前一節是聽老一輩說的,後一節則是我親戚碰到的真真切切的事。9 b0 @& }# O8 g" {" j( l0 J
  一:白胡老丈敲死眾人
% I- \1 A1 t+ u, v% \- E/ U9 Y4 K7 L  洪山廟也可算是湖南一個比效有名的廟了,據說洪山菩薩靈得很,裡面的和尚也個個有本事,有的未卜先知,有的飛檐走壁,有的天生一雙智慧眼,看透人間百樣愁。。。* t+ C  @+ b; v( o: `$ u* D; ~. s
  這話越傳越神,越傳越誇張,不過我有去過洪山廟,那裡的和尚是有一些禪功非凡的,不管你作一點什麼小事他都能說出個禪來,讓你深受啟發,那天,聽叔奶奶說起了有關洪山廟的這麼一件事。。。
; V( U, J5 C! s$ n8 y# |! q* ]7 P$ H  文革時期,反對“帝王將相才子隹人”,於是各地的廟宇也都遭秧,一時內平日裡那些受人尊敬的和尚,尼姑均躲到鄉下,有一天,來了幾個“紅衛兵”,帶頭一個約160的個子,賊眉鼠眼,聽說是什麼“湘江紅雷”的隊長吧,那年頭各地都分成很多個像幫會一樣的組織。
- t) H+ d0 \+ ]4 O% R! K0 t) j7 C7 k  有“湘江紅雷”,“高師”,“紅聯”“紅色政權保衛軍”等,帶頭那人手一揮,“拆!”其它幾人便拿起鏟子等傢伙砸了起來,“不——能——拆——啊!”這時廟裡跑過來一個老和尚,“嘿,你這老光頭,還在這裡妖言惑眾,給我拿下,打!”“是!”幾個如狼似虎的打手馬上走將過來將那老和尚一通好打。
) e4 e6 Q2 N2 a3 k# W; f' Z: a! h/ v! z, P, T  旁邊雖站著很多人,誰敢上前?當時那年代,話說錯一句都要批來批去,誰還敢阻止堂堂“湘江紅雷”的人?轉眼間一座廟拆得差不多了,“兄弟們,走!”帶頭的那個打著官腔收隊了,人們這時才趕緊跑過去看那老和尚,老和尚奄奄一息,抬頭看了看廟前那株樟樹,“我。。我沒事,幸好樹還。。。還在啊。。。”說著頭一歪,死了。
3 G' P8 M+ n( P8 y  豈知這話被那帶頭的給聽到了“慢,兄弟們,回去把那樹也給挖了!”,他這樣作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小子正想搭個草棚,苦於沒材料,唉,這下該那樹倒霉了。5 a+ x' C# h. k! a1 X
  人們這時忍不住了,樹是他們從小就有的,可是說伴隨著他們成長,現在樹要10來人才能合抱,就這麼被砍,“作孽呀!”一個老婆婆顫聲說著,人們紛紛站至樹前,怒目而視,幾個打手不敢上前,那帶頭的一聲大喝:“嘿!!我說你們想幹嘛?我們這是除四舊,是反對帝王將相才子隹人,毛主席說的,你們對毛主席的話還敢違背?再有人攔著都給我拿下!”1 B; x7 |" g/ q3 o$ m# a
  於是有四個打手上前,拿著鋤頭就挖了起來,可挖了很久也不見樹動,而且沒有一點損傷,“你們這群飯桶,看我的!”帶頭的拿起鋤頭,朝著樹“哎呀!”一聲砸下去,無聲無響,但他自己被鋤頭給震得手發麻,而樹安然無恙,“他媽的——滿邪乎的,老子就不信。。。”說著“噌”的抽出佩帶的大刀,雙手緊握,對著大樹猛砍下去。
! r8 D3 ~7 H  C" p  “瀆瀆,瀆瀆瀆——”只聞一陣水響的聲音,大夥一看,那樟樹流出了液體,而且那液體紅紅的,很濃,居然是血!!!“媽呀!”帶頭那個嚇得魂都沒了,正準備跑時,只見一白鬍子老頭從樹裡走了出來,手持著白杖“你們這群孽畜,打擾我睡覺,我一人敲你們一下。”說著拿著杖對著那五人每人敲了一記,“嘣嘣”有聲,那五人“哎喲”一聲叫喚,再看那老頭時已不見了。
7 F1 _( x9 }4 v1 V  五人回去後,均感頭疼,沒過多久便一齊死了。* g4 L3 _1 _' C5 Z2 ]2 u2 t%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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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拜祭洪山慘遭車禍
0 |: ]$ e3 x* h9 e8 g- d/ w  這個故事就是發生在我姨奶奶家的事,本來我姨奶奶是很信這個的,家裡還供著洪山菩薩,每逢洪山廟有什麼大點的活動她如果身體不適總是叫兒女替她完成,典型的善男信女。- n' T3 L9 }9 e! E% j: @
  那天是洪山菩薩的生日,前天姨奶奶就準備好了供品,一大早便叫他二兒子也就是我叔叔,還有我嬸嬸,他們的小女兒才六歲,便留在了家裡,正好有一個遠房侄女前些日子來看姨奶奶,住在姨奶奶家,於是也帶著那侄女,一行三人。
" v; Y! T; W% F/ a2 q/ ~9 g  我叔叔騎著摩托車,她們便坐在車上,姨奶奶本來不讓那侄女去的,因為先天晚上一起聊天的時候,那個侄女說起自己前些天算過命,算命先生搖了搖頭說她有血光之災,她當時問要怎麼行能化解,算命的仍是搖搖頭“看你的造化吧。”算完後錢也不肯收,姨奶奶因為這個本不想讓她去,可她從沒來過湖南,硬要去看看洪山廟,姨奶奶又想讓洪山菩薩保佑她也好,於是便答應了。
' l5 v( [( u2 `: I9 x5 s# o  誰知。。。沒過多久便傳來消息:說是有個人騎摩托車過洪山橋的時候,被一輛大卡車擠在橋旁邊活活的給軋死了,車上還有兩個女的,也都死了,姨奶奶聽得心頭一震,一會只見很多人風風火火地趕來向她老人家報喪,姨奶奶一陣頭暈目炫。。。5 [$ l8 k( l. s9 \9 |( w4 G$ L
  “我的兒哪,你命好苦啊,嗚——,老天爺啊,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啊,我前世作了什麼孽啊,弄得白髮人送黑髮人,我還怎麼活哪?”幾天后,靈堂擺了起來,很大一個靈堂,上邊三張遺照,姨奶奶哭得傷心欲絕。
8 |! U" E7 f! \5 B# T/ b6 j  從此,她老人家便不信這些了,家裡那些神牌也都被扔了,後來說起這事,她姨奶奶本來還不死心,去洪山廟問了個清楚,廟裡的和尚早聽說這事了,來洪山廟給洪山菩薩拜壽卻被活活軋死,這傳出去。。。於是當姨奶奶心平氣和的問他們為什麼時,他們居然說是那天“洪山菩薩他不在家!”說起來就像是《西遊記》中孫悟空跟鹿羊虎鬥法求雨,虎力大仙說的話一般:“風雨雷電四位神仙今天都不在家——”
5 c, O( }; n" h4 D  怎麼可能嘛,如果是你生日,你約好了很多朋友“哎,明天來喝酒啊。”第二天卻不在?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嘛,那些和尚見無法平息眾怒,竟然惡狠狠地說:“是了,你那兒子是白虎星,媳婦是掃帚星,這一世註定就要死於非命,這是改變不了的,就算不來洪山廟也活不長了!”
$ Z1 k: D$ ?6 L/ X( k  事情就發生在前幾年,不過,後來聽懂這個的說是姨奶奶的侄女,覺得那洪山菩薩挺有趣,稱姨奶奶不在的時候拿起來把玩了一會,唉——也說不清到底怎麼一回事,不過,洪山廟發生了這事後,香火也沒見淡下來,證明人們哪!雖說。。。還是很信這個的,那菩薩在人們心中的地位很難改變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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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眼

昨天晚上,又發生凶案了,這次死者的左腳不見了,已經第七起了,”李警官吞吞吐吐地說,眼睛詢問地看著我,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下了決心,開口說:“你——”,但是丁丁沒有讓他說下去,“她都試過好多次了,不成不是麼?她上次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三天,在這麼著,還不他媽要他的命?”+ z* d- l! R7 H" H4 Z0 P( e
  李警官很尷尬,我趕快制止丁丁,不讓他說下去。這時候有人敲門,丁丁去開門,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穿得很時髦,頭上編了一頭辮子,用五顏六色的發繩扎著,發繩底下還墜著些各種各樣的飾物,她一搖腦袋,那群小貓小狗也跟著晃。小姑娘進了門,看著丁丁,臉上的笑容象三月的桃花,甜膩膩地說了一聲:“丁老師好!”8 C4 U1 G6 C- e8 ~7 {- H  t0 w3 v" @
  丁丁把小姑娘讓進屋,笑容可掬地對李警官說:“我要教學生了,我們家就這麼一間屋,要不您改天來?”
" z/ S- K2 g* X7 n' n  李警官站起來,老大的不好意思。我送李警官出門,到了門外,李警官說:“其實我也不好意思麻煩你,可是凶案一起接一起的,一點頭緒也沒有,你知道我是個當警察的,我——”,我沒等他說完,就把話接過來,“我明白,丁丁這人說話不好聽,您明天再拿樣死者的東西給我吧。”李警官連聲說著謝謝走了。李警官年輕時認過我奶奶作乾媽,我來這兒之前,我奶奶托他照顧我,在我認識丁丁之前,也一直都是他照顧我。李警官最大的好處是他找我幫忙歸幫忙,從不把我的事兒跟別人說。每次我幫他破了案,他都能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因此警察局裡的其他人也不知道我。這幾年,他升的很快,我也依然很清靜。, p* [) p  P* C+ o! t: s+ O: D
  回到屋裡,丁丁和那個小姑娘正在支畫板。丁丁知道我又答應了李警官,氣哼哼地登了我一眼,我當沒看見,衝著那個小姑娘說,“李欣,你喝水嗎?”9 [- @+ o2 S$ @* ?+ L+ t* j
  “謝謝阿姨!”李欣衝我甜甜的笑,臉上露出兩個漂亮的小酒窩。我不喜歡李欣叫我阿姨,我總覺得自己沒有那麼老,可是李欣叫丁丁老師,我總不能讓她喊我姐。
& _4 J6 X5 V3 {, ]# J. W  我給李欣倒了杯茶,然後去廚房做飯。其實我不太喜歡李欣,我覺得她沒個學生樣兒。我上學的時候,扎頭髮不能用有花的卡子,只能用皮筋兒,可看看李欣的一腦袋,都是些什麼呀。我上學的時候,書包裡不是課本就是習題集,就算有兩本閒書,不是拜倫就是雪萊,可李欣的書包裡除了《X戰士》就是《犬夜叉》。我上學的時候,成績總是前三名,我考進了少年班,十五歲就上了大學,可李欣的成績總是班裡的倒數第一,讀到了高三,家裡也看出她讀到頭了,就把她送到丁丁這兒來學畫,指望她明年考個藝術類。/ O) q" V$ K1 G) O2 G. n
  可是丁丁喜歡李欣。丁丁說她有靈感,有天分,將來一定有出息。李欣有一幅國畫參加了一個國畫展覽,回來以後李欣把那張畫送給了丁丁。那張畫畫的是清水芙蓉和一個古裝美女,旁邊還有一行行書。我不怎麼認行書,也不知寫的是什麼。丁丁不太畫國畫,可丁丁喜歡這張畫,所以我就把它掛在了墻上。3 L$ y9 y  D. Q) |6 H* B' a+ D
  李欣在的時候,丁丁從來不罵人,也不說髒話。丁丁是李欣他們學校的美術老師,丁丁這點為人師表的覺悟還是有的。
8 w! k* z! U, X  我把飯煮上,突然覺得有點頭暈,我在桌邊上坐下來,從抽屜裡摸出一塊糖,放進嘴裡,感覺好了一點。我想我今天晚上一定得多吃一點了。
" q% `0 f0 @' O1 x, s  丁丁不明白我為什麼對李警官有求必應,那是因為我現在除了這一點點為人民服務的價值以外,就只能算個廢人。
  g* Q% G2 }- x) R  有個名人曾經說過,人的價值有兩種,作為人的,和作為男人/女人的。人只有同時得到社會的認可和異性的認可,才能認可自身的價值並產生成就感。我早就已經沒有成就感了。但是我幫助李警官是為了認可我的前一種價值,我給丁丁洗衣服做飯是為了認可我的後一種價值。
8 \  u, U: N% X7 V. \  我有時候忍不住想,假如那一件事情不發生,我現在的生活應該完全是另一種樣子。象秦青一樣在辦公樓裡做個白領,和齊天一起雙宿雙飛。秦青是我大學裡最好的朋友,齊天是我大學裡唯一的男朋友。秦青現在是一家世界頂尖的公司的項目經理,齊天海角天涯,音信皆無。1 g# F  s2 H8 Q- @
  李欣走的時候經過廚房,衝我揮了揮手,甜蜜蜜地說了聲“阿姨再見”,手腕上掛著的鈴鐺叮叮噹當地響。李欣出去了,“啪”的一聲關上門,把青春和歡笑關在了門外。& V9 D3 C" G; c) a1 Q
  我和李欣這麼大的時候,已經上大二了。大二的時候,我和秦青在宿舍裡互相描眉畫眼涂口紅,一邊畫,一邊照鏡子,一邊打打鬧鬧,最後秦青把我畫成了個大花貓,我在秦青腦門上寫了個“王”字。現在我已經好久不化妝了,我沒那個閒心,丁丁沒那個閒錢。  Y' e9 \4 B& ]
  吃完飯,我收拾碗筷,丁丁繼續畫他的畫。丁丁說他就是個窮教書的,可我喜歡說丁丁是個畫家。教書的如果很粗魯,叫做沒教養,畫家如果很粗魯,叫做有氣質。
  ^2 U$ u) r4 g9 r  丁丁是個有氣質的男人。丁丁說話的時候喜歡問候別人的母親。丁丁生氣的時候喜歡罵我,開始的時候我還哭過,現在就當沒聽見;丁丁鬱悶的時候喜歡摔東西,開始的時候我還留著淚去揀地上的碎片,現在我把碗兒,盤兒都換成了塑料的,省錢;丁丁發火的時候喜歡指著我的鼻子讓我滾,我開始的時候還含著淚\滾到大街上,無處可去,再無可奈何地回來,現在我直接滾到床上,蒙上被子睡覺。
2 n* p. G) \" q" K' n$ d4 S  隔壁又開始卡拉OK了,丁丁不喜歡唱歌,我從沒聽他唱過。隔壁的男人開始扯著嗓子唱歌,唱的是《為何偏偏喜歡你》,我第一次預見齊天的時候,齊天也唱這支歌給我聽。那是一個週末,我和秦青去舞廳,齊天走過來,很有風度的伸出手,秦青一推我,我和齊天就進了舞池。$ Z% X  E6 m8 O  k8 R
  電話響了,丁丁喊我去接,是秦青。知道我在這座小城裡的除了我家裡,就只有秦青。是奶奶叫住到這裡來的,也是奶奶不讓告訴別人的。那時候我也不得不信奶奶的話了,可是我還是告訴了秦青。秦青是我最好的朋友,秦青知道我的苦,秦青知道我的樂,我不能沒有秦青。1 r0 T8 X" B, `0 U: ^$ g  C0 F
  秦青說她又戀愛了,她的男朋友叫然風,她說這次她覺得他們回有結果的,她說她和然風要來我這裡度假。
! E+ V! R/ Y& k3 z! U  g6 [) Z  “你的丁丁怎麼樣?”
' O0 Q! L8 W' z; h; j  我說他畫畫呢。秦青沒有見過丁丁。秦青一直都想知道丁丁是個怎樣的男人。我說我的丁丁是畫家,我的丁丁很有氣質,我的丁丁對我又溫柔又體貼。
, z" \. W; z5 ?0 d  秦青說上個星期我們同學舉行了畢業五周年聚會。這一切仿佛離我很遠。1 M1 ]: Q5 U4 g& J$ l$ k
  “齊天也來了。他還問起你。他好象還是一個人。”) m8 I! o1 j: c; j! Q
  我淡淡地說:“是嗎?”' Y/ Z. h. M5 ?) E) D) C! p3 t
  但是掛了電話我的眼淚卻忍不住掉下來。
$ @' l' d& d# J  a* `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P1 w, U5 r% E( `) c( }0 j2 q
  丁丁看者我問:“好好的哭什麼?”
) V4 |! U0 D6 y/ C: n  我說:“丁丁,你別管我,讓我哭一會兒。”) r6 F6 _" [5 b' q" N+ z
  然後我一個人綣進沙發裡,丁丁嘀咕了一句“真他媽是活的不耐煩了。”自顧自畫他的畫。" K4 O! s) b- Z. f/ s# ]
  我蜷在沙發裡,抱著我的已經髒兮兮的絨毛熊。熊是我十八歲的那一年齊天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丁丁沒送給過我禮物,丁丁沒給我買過衣裳,丁丁沒給我買過首飾,丁丁更不會給我買玩具,我不怪丁丁,丁丁窮。
0 W9 Z- f7 H9 W0 y2 B7 Y7 o# t% _  丁丁突然狠狠地把畫筆摔在桌上,到廚房去了。我想丁丁可能又要發脾氣。我跟我的熊說:“小熊乖,丁丁脾氣不好,小熊不生丁丁的氣。”0 @( p- R) H) P( l# e
  但是丁丁再回來的時候,手裡端著一杯水,態度溫和了好多。
; O% W5 c/ f/ I) }  ^  “喝口水吧,別老哭哭啼啼的,傷身體。瞅你現在,瘦得跟白骨精似的。別想東想西的了,早點睡吧。”
0 q. B1 g( ]  u9 R; ]9 J2 v+ Q# G  我喝了丁丁的水,我上了丁丁的床,我枕著丁丁的枕頭,我蓋上丁丁的被子。我一向很聽丁丁的話,我吃丁丁的,我用丁丁的,我住丁丁的,我沒理由不聽丁丁的話。
- ]' w4 ?8 k3 h! P% S$ l+ I  曾經我的男人說我紅光滿面的象個大蘋果,現在我的男人說我瘦雇嶙峋的象個白骨精。我是齊天的紅蘋果,丁丁的白骨精。
& [: x% d$ g' b" B2 w  以前齊天叫我“小天使”,現在丁丁叫我“丫頭”,再在前面加上一個貶義詞。' P3 S, k, C% H7 K
  以前齊天最喜歡對我說“你是我天空裡最亮的一顆星”,現在丁丁最喜歡對我說“你他媽又活的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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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天特別黑,路燈不知為什麼都滅了。我一個人背著畫板,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想著花園裡那個剛剛告別了的男孩,我忍不住哼起了歌:
5 M( [% g& @# c% s$ x& n3 X  “難以忘記,初次見你,一雙美麗的眼睛。。。。。。”' L* z9 m2 T8 w3 O; H. h/ \
  手腕上的鈴鐺,隨著節奏,在黑夜裡丁丁當當的響。  J; W- U& D" K9 s
  路邊的小樹林裡,突然竄出一個黑影,一把把我拖進了小樹林,一把明晃晃的刀橫在我面前,我玩兒了命的掙扎,玩了命的叫,那人的刀子在我脖子上一劃,我就出不了聲了,我只覺得火辣辣的疼,熱乎乎的東西順著脖子流下來,那人拿著刀,一刀刀的捅在我身上,獰笑著叫:“你疼不疼?疼死你!你看我呀!拿你的天眼看我呀!你看的見我嗎?哈哈!”我使勁看,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臉,然後他手起刀落割下了我的頭,拎著我的頭揚長而去。最後一眼,我看見我的身體離我越來越遠。8 g3 Q/ ^6 ]# D. O* u* q
  
0 m9 y3 E7 J( y7 L. W6 O( f  “死丫頭,你沒事兒吧,你嚇死人了!”醒來的時候,我在丁丁的懷裡。我身上鑽心的疼,就好象真的被捅了無數刀,我身上沒一點力氣,就好象真的已經死過了。" {% ?. ?' H0 D
  我說:“你給李警官打個電話吧,李欣死了,死在她家附近的小樹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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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q3 Z/ C& \* h0 C# P4 V  “屍體的頭沒了,而且被捅了無數刀。這個凶手簡直是個變態!一點線索都沒有。賀影,你這次為什麼就看不見凶手的臉呢?以前你都能看得見的。要不要我再拿一件死者的東西來?”. _  k7 d$ @0 |# S2 Y
  “沒用的,他是衝我來的。他知道我看不見他,他也知道他捅在李欣身上的刀,我也都感覺的到。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想著昨天還在我面前活蹦亂跳的小女孩,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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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I1 z/ O! x  我是在那件事情之後有了天眼的。那件事是怎麼發生的,我不記得了,那件事只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絕色的傷口。那時侯我大學就要畢業了,我和秦青一起去秦青現在的公司面試,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順便逛了逛南京路,回到學校的時候挺晚了,秦青回了宿舍,我去找齊天,齊天不在,我就一個人往回走,經過圖書館的時候,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我感覺身體裡有什麼東西打開了。媽媽已經趕來了,哭得想一個熟透的桃子。他們是在圖書館門口找到我的,找到我的時候我的脖子上有一個牙印一樣的傷口,我的血快流乾了,醫生說我不成了,可是我沒死。奶奶說是她的玉墜救了我。
8 F2 H% h4 M7 `! [6 {0 m  奶奶以前是個神婆。她不是我親奶奶,我親奶奶死了以後,她嫁給我爺爺。她沒孩子,可她喜歡孩子,特別是我。其實家裡人不大相信她的話。奶奶有點神經兮兮的。我一生下來,奶奶就唉聲嘆氣的說:“不得了,這孩子有天眼,可不能讓它睜開。”那時沒人知道她在說什麼,可是奶奶很疼我,我也很喜歡奶奶。我保送去外地上大學,全家人都很高興,只有奶奶舍不得我。奶奶那時侯總跺著腳說:“血光災,天眼開。”搞的我媽老大的不高興。臨走的時候,奶奶給了我那個玉墜,說玉墜能救我的命。我不信,可因為玉墜是奶奶給我的,我也就一直戴者。那件事以後,奶奶的玉墜就不見了。
/ L- o2 O* _, Z5 g# x- O* ?' N4 B  從那以後我就有了天眼,我認識的人死的時候,我陪著他死一遍。我認識不認識的人,死了以後,拿他一樣東西給我,我還能再死一遍。人死之前看見的,我也看的見,人死之前聽見的,我也聽的見,人死的時候感覺到的,我也感覺的到。
. J3 k6 I" M  P  我出事的時候,奶奶也病了。她當時正在鄰居家串門,突然就兩眼一翻,一口鮮血吐出來。可奶奶不肯去醫院,奶奶把自己關在屋裡不知幹什麼。
9 v4 y1 b7 h: U: E5 g: K8 J5 U, ?  奶奶說我不能回家了,我得一直呆在我現在呆的這個地方才能活命,因為這裡風水好。我聽了奶奶的話。我那時侯,多少有點信奶奶了。更何況,我也不太可能在大城市裡找到一份好工作了。誰願意雇一個三天兩頭就死一回的人呢?我有了天眼之後,就再沒見過齊天,齊天都不要我了,更何況別人?
/ O( A/ y- v- x4 T  _  i* o  我不怪齊天,從來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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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p7 R; k7 [) m+ q  所以我就到這裡來投靠李警官。剛來的時候,他介紹我到一個朋友的畫廊裡賣畫。有一天來了一個人,那時候我還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這個人叫丁丁。丁丁進來之後裝著東看西看的,其實眼睛老盯著一幅畫,我注意到了,就一個勁地跟他誇那幅畫好,丁丁聽了特高興跟我說,那幅畫是他畫的,他是來看看有沒有人買。我才知道自己白忙了。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胸捫的厲害,坐在地上站不起來。後來我知道是對門張大爺心臟病發了,死在救護車上。, A: s' _$ k  L4 H
  丁丁後來就一定要送我回家,走在半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丁丁說他家就在附近,可以去避避雨。我去了丁丁的家,我告訴了丁丁天眼的事情。丁丁說:“對死亡的體驗可以加深你對生命的理解。”  j8 u6 I' a3 J2 T& ]/ Z
  那一天雨下了一夜。雨停了之後我就搬到丁丁家住,一住就是五年。
* Y& U& w; n1 s* l, B5 G* z, M2 k0 \  我不再去畫廊,呆在家裡做丁丁的主婦。9 X& z! A; G8 }& F$ V$ x
  丁丁沒什麼錢,丁丁也不會過日子。丁丁的工作是畫畫,丁丁的娛樂也是畫畫。丁丁的脾氣不太好,丁丁總罵人,可丁丁從沒有打過我。, R! X  s6 T2 P7 i: J
  五年裡我沒有回過家,奶奶不讓回去。爸媽也沒有來看過我。他們是老派人,他們不能接受我和丁丁的這種關係。! n0 M; j+ Q: b" J! b6 m
  丁丁沒說過要娶我,我也沒想過要嫁給丁丁。
0 u5 m3 D( N) Y. A" f4 n  自從我有了天眼之後,奶奶就常把自己關在屋裡,一個人嘴裡念念有詞,有時候還敲敲打打的,媽媽路過奶奶的房門,聽見奶奶罵:“我叫你害我影影。。。。。。”,“我打死你。。。。。。”。
1 ?! E* o9 M$ _2 C  媽媽擔心奶奶的精神出了問題。但是奶奶的身體先於她的精神崩潰了。那天奶奶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影影,奶奶再見不到你了。”我說:“奶奶您別瞎說,您要是想我,我就回去看您。”奶奶說:“傻孩子你呆在那兒不能亂跑。有奶奶在,奶奶能保你平平安安的,可是奶奶老了,奶奶不能保你一輩子。你叫你的那個叫什麼丁丁還是當當的來一趟,見了他,奶奶死也瞑目了。”我挺為難的,可我還是把奶奶的話跟丁丁說了,丁丁二話沒說,被上行囊就上路了。
! c5 Y; |6 b$ m% Y7 S  丁丁回來的時候,帶回兩個碧綠的鐲子,丁丁說那是奶奶給我的嫁妝,丁丁自己戴了一個,另一個他讓我戴上,丁丁說奶奶說這鐲子能保我們平安。我問丁丁奶奶還跟他說了什麼,丁丁說奶奶讓他好好照顧我。我知道丁丁話沒說全,奶奶不會為了這麼句話折騰丁丁一趟。丁丁回來的第二天,奶奶就走了。那是今年夏天的事。! w5 j" z4 I  G$ M# G9 G

. B& k0 G  A& F- s[ 本帖最後由 小小刀 於 2007-1-14 02:54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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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回家的時候,春風滿面的。丁丁問我要五百塊錢,說是要買畫布和顏料。我打開錢包,裡面只有五百二十塊,可丁丁還有三個星期才發工資呢。我拿了五百塊錢,把錢包合上,不讓丁丁看見。丁丁是畫家,丁丁要畫畫,丁丁需要畫布和顏料。* a  z( Z# I) e
  
# h" `! A! V" v  S- y  a: k# ~+ \  秦青和然風來度假了。秦青給我打電話,約我在她住的飯店見面。丁丁不在家,丁丁那天下午有課。我翻開箱子,想找一件漂亮的衣服。我找到了那套紅色的套裙。那是我大四的時候買的。那一年我要找工作,媽媽給了我一筆錢,齊天替我挑了這套衣裳。這是我最喜歡的衣裳。我第一次穿上它,在齊天面前轉了一圈,齊天剛從圖書館出來,說:“是什麼風把天上的仙女吹下凡了?”;我第二次穿上它,在丁丁面前轉了一圈,丁丁正在畫畫,說:“你他媽錢燒的了,拿這麼好的衣裳往我顏料盤上蹭!”
: r  ~+ Q! K. Y- I# d7 _9 `/ o6 p  我穿上裙子,在鏡子前照照,衣服肥了一點,但是還不錯。我拿上錢包裡最後的10塊錢,給丁丁留了張條子,出門了。丁丁還不知道我們沒錢了。丁丁這幾天的心情很好,就好象冬天裡的太陽,夏天裡的冰激淋。
- d( I. {" e8 b$ c# Z  我決定走著去見秦青,這樣可以省一張車票錢。走在路上,我碰到了一個走街串巷買玉器的。我把鐲子褪下來給他看,我和他討價還價,最後他拿走了我的鐲子,給了我一千五百塊錢。我知道在店裡能賣得高一些,可是我喜歡賣給走街串巷的,因為這樣丁丁就沒辦法把他贖回來。賣了鐲子,我想起了奶奶,我安慰自己說沒關係,丁丁那兒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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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和然風是很配的一對。卿卿我我的就象當年的我和齊天。以前我去和齊天約會的時候,秦青總是在我身後很調皮的喊:“祝你們春夢了無痕!”現在我想,我應該把這句話送給他們。& K) W! F& }1 ]! B7 Q
  秦青送了我一套她出國帶回來的化妝品。我和秦青有說不完的話,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半夜。秦青送我到門口,我剛一出來就看見丁丁,丁丁見著我劈頭就是一句:“你他媽又活的不耐煩了!”我感慨捂住他的嘴,回頭看門裡。門裡秦青詫異的看著我,她看見我看她,就趕緊裝沒看見,回頭走了。- G! x+ ^1 Y; l. j+ x5 p
  丁丁拿開我的手,說:“你知道最近那個殺人的是衝著你來的,還他媽半夜三更不回家!”
. {% ~/ q6 u: J3 [4 O0 Y  v  我說:“我都死過那麼多次了,再多死一次也無所謂。”
9 P; e; n* e9 o; d" ~3 f- J0 M- o  誰知道丁丁很認真地看著我說:“我不能讓你死,我答應過你奶奶要好好照顧你一輩子。”
& r7 q" I9 q3 Z$ M& H0 X" g  回到家,我把秦青送我的化妝品給丁丁看,然後想把我的紅裙子脫下來,可是丁丁不讓我脫,丁丁說:“醜丫頭,你過來,我給你化化裝。”4 x, I6 w: W( m* g
  我說:“你會嗎?”
) y, z' o9 ^/ K2 v$ U  丁丁說:“我不會化妝,可我會畫畫。”7 g3 W( T. w8 @5 I0 I8 K9 z8 v
  於是我就讓丁丁在我臉上畫畫。畫完了,丁丁那了面鏡子給我照。. l6 d$ }7 q" O# s+ g
  丁丁不會化妝,丁丁把妝化的太濃,都不象我了;丁丁會畫畫,丁丁把我的臉畫的太美,都不象我了。/ I, L) V3 W  _  Y! Z, Y% Q
  丁丁迷起眼睛從各個角度看我的臉,就象他平常看他的畫兒。( m% |/ D( b8 q+ S- r8 r
  “還有錢嗎?”丁丁一邊欣賞他的作品一邊問,“我還缺兩個畫框。”" {$ R7 M4 u. O3 p6 U
  我把那一千五百塊錢拿出來,說:“你要多少?”3 N4 j) Q- j8 o
  丁丁問我那兒來這麼多錢,我告訴他我把奶奶的鐲子賣了。丁丁一聽就急了,一把把錢那過去,問:“你賣給那兒了?我去贖回來。”
: P/ P1 e' w# H( i, z1 Y  我說:“你找不回來了,我賣給走街串巷的了。”' C: t8 d8 _' u* w  r
  誰知丁丁聽完眼都紅了,抬手就打了我一耳光,留下一句“你他媽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摔門而去。9 j0 @& O* F' N! T- f( k* G
  丁丁打了我,丁丁終於還是打了我。丁丁罵我的時候,我對自己說這是丁丁的脾氣;丁丁不送我生日禮物的時候,我對自己說丁丁太窮了。丁丁拿走錢包裡最後一分錢的時候,我對自己說丁丁不會持家,丁丁是畫家。可我以為丁丁至少是疼我的,丁丁不會打我的。; x, \  c  `0 |- b, r
  那一夜,我沒有睡,那一夜我一直哭。小時候奶奶說我是她的心肝;上學以後媽媽說我是她的驕傲;大學裡齊天說我是他的天使;畢業的時候秦青我是她永遠的朋友。那麼現在呢?現在我是丁丁的什麼?9 R+ n1 h, z- i0 d8 B* q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 @/ ?6 D! w, r/ |' _% L! t1 E! Q  天亮了之後,我給秦青打電話,我說:“秦青,丁丁他打我了。”: A  C9 P$ j, A0 a& {: g8 Y4 H
  秦青沉默了一會兒說:“離開他吧。這樣的男人不會對你好。”2 }$ q; h& i; i" ]# |2 p
  離開丁丁嗎?離開了丁丁我去哪兒?
4 }: a- X4 M; E# d2 g9 S  秦青說:“其實有一個人一直都惦記著你。”, P0 O* r; B  |7 o( o$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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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丁三天沒有回家。五年了,我跟丁丁五年,五年裡丁丁發過無數次火,生過無數次氣,可是丁丁從來沒有不回家過。我開始害怕,我開始擔心。我害怕丁丁真的再也不回來了,我擔心丁丁出了什麼事。/ r4 M) s7 f! h
  
4 t' U2 G7 W' N2 X+ o1 R  秦青打電話過來,說她要走了,讓我去他那兒裡坐坐。我去了,一進門,我愣了,那個無數次出現在夢裡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秦青說:“對不起,我沒經你同意,就把齊天帶來了。我去買點兒吃的,你們聊。”* M8 Z: j: g5 Y* Q% x
  秦青走了,屋裡只剩下我和齊天。7 _1 {' |1 P) t1 `- T# |
  齊天說:“影,這些年你過得好嗎?我原以為我可以忘記你,可誰知你一直都在我心裡。”
# [/ q7 u8 K% Y9 [: |  我有點兒分不清這是真的,還是在夢裡。
! A( u7 N+ V7 J% P  齊天說:“我聽秦青說你過得不好,這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一直在你身邊,你就還是當年那個快樂的小天使。”齊天把我抱在懷裡,齊天輕輕地唱我最愛聽的那一首《為何偏偏喜歡你》,我覺得我好象醉了,我希望時間就這樣停下來。但是在齊天的嘴脣碰到我的嘴脣之前,我掙脫了他,我說:“齊天,你不能碰我,我是丁丁的女人。”說完我就跑了,眼淚嘩嘩地流出來,齊天在後面追我。
3 L6 p1 q8 \# f# ?1 l" X8 t4 ^$ O! ^  我知道我愛齊天,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愛過丁丁。但是我和丁丁在一起生活了五年,我吃丁丁的,我用丁丁的,我不能對不起丁丁。3 \3 W" w% F, }  J. n' V: U5 c8 x1 J
  我跑到大廳裡,眼看齊天就追上我了,突然聽見有人說:“死丫頭,你瞎跑什麼呢?”# E: C( E* S+ X" D/ y9 E
  我竟然碰見了丁丁,丁丁看見了齊天,丁丁伸出手,說:“齊天,你好,我是丁丁。”- Y$ T+ W* G! S, R  d& o
  
5 d3 ^9 r5 d2 k; N2 \$ Y0 V  回家的路上我問丁丁去飯店幹嘛,丁丁說那家飯店要買他的畫。我問丁丁怎麼知道那個男人叫齊天,丁丁說這個名字我在夢裡叫過很多次。
: x% Z+ z5 A2 m# x" q- d# j) d, S  
& x6 \& a' F4 O' K& Q' `  回家以後丁丁拿出一個碧綠的鐲子套在我手上,說:“我找了三天才找回來,你可不能再賣了。”然後把他戴著鐲子的手伸到我面前,說:“你看,這是一對兒,少一隻象什麼?”我看看我的手,再看看丁丁的手,覺得丁丁的鐲子沒有我的綠。, Y5 D- y& O5 A7 G3 [
  
3 p6 m0 f8 o# [! f& R3 K: l( H  j  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聽見丁丁悄悄地起床穿衣服。我說:“丁丁你幹什麼?”丁丁說他還有一張畫要趕著畫完。我說:“那我起來陪你吧!”3 i0 w9 i9 [5 m# u% H, V# G
  我坐在沙發裡看丁丁畫畫。丁丁不看我,丁丁畫畫的時候一向很認真。我覺得丁丁如果留長頭髮一定特帥,畫家都留長頭髮。可丁丁說不行,那樣會帶壞學生。
. Z5 ~# c6 s& e8 v  我看了一會兒,有點兒煩,就開始東看西看的,眼光停留在了墻上李欣的畫兒上。其實李欣畫的那個美女有點兒象她自己,李欣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她本來應該挺幸福的。看著看著,我突然就認出了那一行行書:
5 j' ?: t. P; l0 G. E4 @  茜紗窗下,我本多情,黃土壟中,卿何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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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沙發裡看電視,迷迷糊糊的就快睡著了。身後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然後然風說:“怎麼一點吃的都沒有?我出去買點。”我就說給我帶個蛋筒冰激淋。1 ?: F) V+ Y& L* Y  A! f
  一會兒門有開了,我說:“然風,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7 G% z3 Q/ k" [# Q, r  “不是然風,是我。”
  t# y9 x  G" o- c$ x4 O  我回頭一看,是個男人,可是我看不見他的臉。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這是殺李欣的那個人,可是我一點兒也不害怕,反倒挺高興,我說:“你坐,我給你倒杯水喝。”
. K  s6 O% W# D' Q. w2 X  我站起來去倒水,突然就聽見“■當”一聲響,我的左臂和茶壺一起掉到了地上,我一下兒就疼的倒了下去。血嘩嘩地涌出來,我嚇壞了,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幹什麼?”那人陰森森的說:“幹什麼?殺你呀!”然後,他就把我的左臂拿到我面前,說:“看見了?這次我要你的左臂!”我嚇得瞪著他,說不出話,他得意地獰笑著說:“你瞪著我也沒用!你看不到我的。!”我使勁看,我覺得他的臉比以前清楚了一些,但我還是看不清。
* z- ?1 {) w1 `' A9 b  我顫抖地盯著他,突然就明白了什麼,我喊了一聲:“賀影,殺我的是。。。。。。”我話沒說完,那人的刀就割在了我喉嚨上。
$ R- J$ B& G  P7 r8 W  等我和丁丁趕到飯店的時候,警察剛把秦青的屍體抬出去,然風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兒,手裡還拿著個蛋筒,蛋筒裡的冰激淋化了一地。$ J+ h5 u  i' ^. N* U
  我有點受不了了,我哭著喊:“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要殺我你就來!你為什麼殺死秦青!秦青是我最好的朋友。”丁丁抱著我,讓我的臉貼著我的肩,輕輕地拍我的後背。* }. u' r8 ]: \! i# K6 ^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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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幾天都沒吃什麼東西。丁丁每天都逼我喝白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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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F  g/ g+ l( z5 [8 e$ l  那天丁丁很早就出去了,很晚才回來,丁丁回來的時候很開心。丁丁對我說:“你閉上眼睛,伸出手來,我給你看樣好東西。”4 M  h: i3 O# F, }/ L$ ?
  我照做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無名指上多了一個戒指,戒指上鑲了一顆鑽石,亮晶晶的。我嚇了一跳,說:“丁丁你哪來的錢?”, l6 E* V" ?3 X9 y$ w4 _
  丁丁笑著說:“上次那家飯店買了我四十幅畫,我賺了兩萬塊。”
$ i! M, I( ~+ Q5 F, y5 O0 M* F7 O  我說:“丁丁你瘋了,好不容易有點兒錢就買這個。”/ o! v$ M" u* ]' l: w3 I+ H
  丁丁說:“你跟了我五年,我從沒給你買過什麼,我總想送你點兒象樣兒的東西。”% [& u1 @; K" q. M2 Q2 V1 F* [7 P
  我說:“你有這心就成了,何必花怎麼多錢!”: `" |, O0 V% S) X
  丁丁說:“傻丫頭,我買鑽戒給你,是要求你嫁給我。”$ e8 P( K0 S/ L7 M7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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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天打電話約我出去談談的時候,我正準備燒飯。我說我不想再見他了,我就要嫁給丁丁了。齊天沉默了一下說:“我知道是誰殺了秦青。”
6 R& O0 |- j: K6 i1 T9 ~8 ~  我回家的時候,家裡就我一個人,我打開鍋,裡面空空的。我就回到屋裡,象往常一樣,開始畫畫。這次我畫的是我自己,穿著婚紗,站在花叢裡。我剛調好了顏料,就有人敲門。進來的人是齊天,我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Q* `5 `4 i" [0 J  f) o$ `$ d
  齊天說:“我想和你談點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事。”
% Q5 U" z7 B+ |  E" A  我說:“那你進來吧。”
# g  x8 R" S# n  我把齊天讓進來,請他坐在沙發上。我轉身去給齊天倒水,悄悄地從懷裡那出一樣東西,放進嘴裡。我往鏡子裡瞥了一眼,齊天正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來。我又掃了一眼我自己,鏡子裡的我沒有臉。* J  |) {  j' f$ s
  我把水端給齊天。齊天遞給我一支煙,齊天替我點上,我吸了一口,就無知無覺了。# @; S) D1 k3 A' g; s& f
  
  u* X' v7 Y3 v  “丁丁!”我正走在去見齊天的路上,突然就感到丁丁出事了。我瘋了似的往家跑,家裡的門沒關,我跑過去推他,叫他:“丁丁,丁丁,你怎麼了?”
: d, u' a# Y, L( B( T* W( l; m! u8 F  “他中了迷魂蠱,天一亮,他的魂就沒了。這種蠱很難搞到的,我也算對的起你的丁丁了。”齊天悠然地走進來,關上了門。: Y' j; Y" }+ F
  我說:“你這個惡魔!你殺了李欣,你殺了秦青,現在你又要殺丁丁!”3 \9 s6 ?8 U% e8 M9 N8 l
  “還不都是因為你。”齊天依然很悠然的說。
# U3 u# p/ F& }9 ?; K  “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是雲南人,那是一個巫術盛行的地方。有一種巫術叫養鬼,如果你養了一隻鬼,你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能養一隻鬼是我從小的夢想。可是,這是一種非常複雜的巫術,你得找9具屍體,從他們身上各取一部分,拼成一個,作法,把他們的魂合在一起,供你驅使。所以,從沒有人養成過鬼。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找一個有天眼的人,在她天眼未開之前,吸幹他的血,他的魂,一個頂9個。”
( E' r6 R# }; `. r. g) s: L  我說:“原來我脖子上的牙印是你留下的。”/ z. L  a- {6 S* b
  齊天幽幽說:“認識你之前,我幾乎已經放棄了養鬼的想法,太難了,可是發現了你有天眼我又動心了。可是我一直下不去手,畢竟那時候,我是愛你的。可是後來我想通了,”齊天的表情變得冷酷:“養成了鬼,我就什麼都有了,更何況一個女人。”3 {4 ?  B, v  G3 h' D( g0 P
  “那一次,我本來眼看就要得手了,誰知道那個老妖婆,你奶奶,在你脖子上掛得玉墜裡下了血咒,玉墜崩裂了,在我身上打了七個窟窿。”齊天說完敞開衣襟,他胸前有七個饅頭大的洞,每個洞都看不出有多深。
4 W- o1 l5 \8 P8 N( `+ v  “當時每個洞只有指甲蓋那麼大,不停的流血,我只好跑回雲南,躲在山裡,靠一種草藥活命。可是老妖婆還是不肯放過我,不停地念咒做法,我身上的洞越來越大,每天要吃的藥也越來越多。有幾次差一點就死在老妖婆手裡,後來我在一個山洞裡發現了一塊巨石,坐在巨石上,老妖婆的法術就不管用。老妖婆弄不死我,我也出不了山洞,就這麼耗了好幾年,這幾年我過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雖然平時有草藥能止血,可是一到月圓,血就不住的從洞裡流出來。好在今年夏天,老妖婆死了,我才又能出來。我一出來就發誓,無論殺多少人,都得養成鬼,這樣以後就沒有人能奈何的了我。還有就是找到你,我的血咒是用你的血練的,只有殺了你才能破。可是老妖婆不知用了什麼法術,把你藏在這兒,我雖然知道你就在這一帶,可死活找不到你,多虧秦青那個傻瓜,把你帶到我面前。”
+ o+ V* D& f$ X  齊天說完,那出一把明晃晃的刀,一步步向我靠近,我都已經感覺到刀的寒氣,丁丁突然從地上跳起來,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張黃符,丁丁把符往齊天胸前一貼,那符就化進了齊天的身體,齊天慘叫著滾到在地,血從他胸口的七個洞裡噴出來。
8 _# Y' t* k, F1 [7 b6 k  T; z  丁丁得意的拍拍手,說:“奶奶知道有人要害傻丫頭,可奶奶不知道那人是誰。奶奶和你鬥了五年,奶奶老了,你還年輕。奶奶知道她死了,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她臨死之前練了三件寶。第一件:紫金丹,抗百蠱。已經被我吃了,所以你的那點而雕蟲小技只能讓我暈一會兒。第二件:催血符,為你量身定制,感覺不錯吧。第三件,就是碧玉鐲,看來今天用不上了。你的血咒要傻丫頭死了才能解,傻丫頭的天眼也要等你死了才能合上,誰讓是你把他打開的呢?現在,我們就在這兒坐一會兒,等你血流的差不多了,我們就去替你叫輛救護車。”  }# L% t6 c: r$ ~4 Y
  我說:“丁丁你帥呆了,想不到你還留了這一手。”
' P+ K. g, ?& n; c  丁丁說:“這都是你奶奶教我的。”
# q, ?, {' \- L$ [9 K) W# B( H3 z  我說:“奶奶簡直是活神仙,什麼都料得到!”
0 j- }% t, q! i% t, T) \& F# }  丁丁說:“奶奶只有一件事沒想到。奶奶原以為你的天眼可以看見他,這樣我們就可以早做準備,李欣和秦青也不會死。”
. [; N3 i' c3 C1 ]  我說:“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用天眼為什麼看不見他的臉。”7 w- c* f' A* Q2 _; e, z4 t& U$ ]
  丁丁很悵然地說:“奶奶說只有一種人的臉,你的天眼看不到,那就是你愛的人的臉,你愛的人的臉在你心裡。”4 o) ]0 U& T1 S+ d- W4 v
  我無言。
. e5 X+ Y% p6 J, T0 Y: }: N) n  地上,眼看著就不行了的齊天突然說:“要死,大家一起死!”然後也不知把什麼東西扔到了地上,地上多了一個黑影,越長越大,一會兒就長到兩人多高,身出兩隻黑爪向我抓來。丁丁喊了一聲:“不好!忘記了他養成了鬼!”然後一下子擋在我面前。丁丁被鬼一爪子拍飛了,丁丁在空中的時候衝我喊:“快用你的鐲子!”
) {+ `4 g' F! ~- @+ B  我想也沒想,就抬起手,當我的手碰到黑影的爪子的一瞬間,鐲子放出了綠光,綠光把我和周圍的世界分開,我看不見丁丁,也看不見丁丁。綠光裡只有我和黑影,黑影的爪子變綠了,黑影的肩膀變綠了,黑影的頭也變綠了。黑影的頭上裂看一條縫,有什麼東西使勁往外鑽,鑽出來的是透明的秦青,秦青說:“賀影,你堅持一會兒,我去幫你搞定齊天。”然後透明的李欣也鑽出來,李欣說:“阿姨,你堅持一會兒,我把其他幾個也弄出來,大家都出來了,法術就破了。”李欣雙手抓著黑影頭上的縫,使勁的撕。一個,兩個。。。。。。等第七個也出來以後,黑影就象瀉了氣的皮球,迅速癟了下去,最後消失了。
6 Q7 A* I3 b2 }1 U4 H4 f! `  那些透明的人,一個個向我揮揮手,不見了。李欣也向我揮揮手,甜甜地說:“阿姨再見,替我問丁老師好!”說完就不見了。. ~6 g) e1 U$ S$ L
  秦青說:“我也走了,你多保重。”, k. g8 i" ?( j
  我說:“秦青,你別走。”3 y$ l3 F. ^8 L+ `* ]. p
  秦青說:“你別和我膩歪了,快去看看丁丁吧!”
1 ^$ b' j( A% }" N, Z  i  我說:“丁丁沒事的,有奶奶的鐲子保護他呢!”
$ e0 b. z1 y6 O' k  秦青說:“你的丁丁是個好男人,我以前看錯他了。”說完調皮的衝我一笑,說:“祝你們春夢了無痕!”# s9 U* R5 f) m, e6 Y! ^9 U
  秦青消失了,鐲子的光芒越來越弱,最後掉在地上,碎成兩半。我看了一眼齊天,齊天死了,我的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合上了。我看了一眼丁丁,丁丁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 s6 I2 _$ [0 w7 y6 _  我說:“丁丁,你擺酷啊?要不要我給你拍一張?”% J' a9 v, m4 }  M) M4 ^3 j
  丁丁不說話,丁丁緊咬著牙,汗珠大滴大滴地流下來。我這才覺得不對,走進一看,丁丁的衣服撕破了,裡面有黑色的傷口,黑氣正在迅速擴散。
( w5 m5 i8 h/ q+ A' i. ]' T& k  我趕快打電話叫救護車。打完電話,丁丁已經換了個姿勢,靠墻坐著。我說:“丁丁你不要嚇我,丁丁我去倒杯水給你喝。”% p) t8 S- h8 |& \& m
  丁丁拉住我的手,我看見奶奶的鐲子還好好的在他手上,丁丁說:“死丫頭,別亂跑,坐在這兒跟我說話。”
2 F$ q5 A8 u+ A' G6 Z% @  我說:“以後再說吧,一會兒救護車就來了!”
7 N; P; T; [1 M) v3 |: Z  丁丁說:“我等不到那會兒了。”$ {+ a% r0 ]; }! ?
  我哭了,說:“丁丁不會的,丁丁有奶奶的鐲子保護你呢!”2 p& j; U& C# X4 o: R3 s6 F+ F
  丁丁說:“傻丫頭,你他媽當我是神啊?你把鐲子賣了,我上哪兒去找啊?我把我的給了你,又找人打了個差不多的戴上,可假的就是假的,中看不中用。”( {# F* c9 ~- S) j9 b) p
  黑氣已經到了丁丁的脖子,我傷心的說不出話來,只知道流淚。4 r% P2 \+ M- Z( h% q: ^) a  O: X- `
  丁丁說:“別老哭哭涕涕的,傷身體。我唱首歌給你聽吧。”7 T( G# l$ D6 F  A7 t9 [/ _
  丁丁閉上眼睛,輕輕地唱歌,丁丁唱的是《為和偏偏喜歡你》,丁丁的歌聲越來越輕,終於聽不見了。丁丁整個人都黑了。
$ `2 e/ k5 u- R: P) {  J  我無助地作在我的丁丁身邊,看著我的丁丁不知所措。  O) u- o, l% Y1 Q1 l* Y/ A
  我的丁丁是一個壞脾氣的男人,我的丁丁總是在我做噩夢以後,很粗暴的推醒我,把我抱在懷裡,說:“傻丫頭,沒事了。”( O/ {; ?' o- d3 J. F3 C: {
  我的丁丁是一個粗心的男人,我的丁丁無數次聽見我在夢裡呼喚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卻從沒有問過我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個字。" P6 ]/ L! g4 g: y- }* r
  我的丁丁是一個吝嗇的男人,我的丁丁從不輕易承諾我什麼,因為他擔心他會做不到。) F4 W5 a  R' Y  M$ [, @' N* R
  我的丁丁是一個不講信用的男人,我的丁丁答應了要娶我,卻永遠離開了我。; ~2 F7 S  o) e
  一直以為那個短命的人是我,卻不曾想到是丁丁。0 B& {' I% k. k& b  Z
  一直以為是我在為丁丁付出,卻不曾想過其實一直是丁丁在無怨無悔的愛著我。
) H/ P0 s: R: y; u, B+ u  五年了,我跟了丁丁五年,丁丁生命中最好的五年。
: C* G7 ]( K% b: x& c0 A9 b7 l) X  一直都怪丁丁不曾為我慶祝生日,今天才突然想起我根本不知道丁丁的生日是那一天。# T' e  ~, h" n8 O& q0 J  n4 b
  一直都怪丁丁不曾關心過我的夢想,今天才突然想起我根本弄不清丁丁每天畫的到底是油畫還是水粉。3 }) d! b& a" N1 T/ r& k7 g0 i: J; C, P
  丁丁走了,留我一個人在這孤單的世界,丁丁甚至沒有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告訴他,最後一次,在我的天眼裡,我看不見的是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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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戒 指

(一) , g) V6 ~0 J* [; @: Q: q6 e9 g
  18歲那年,老爸老媽突然做了個決定:把家中祖傳的一隻紅寶石戒指交給我。
+ g( @7 r# U: M& w  那戒指是用層層黑布包著的,紅寶石並不是我想象中璀璨奪目的樣子,而是紅得極深極深,一點光澤也沒有。我懷疑紅寶石的真實性,不禁對它失去了興趣,幾天后就把它忘了。
  E5 x- r9 J+ D' B6 u  (二) ; V0 r- N3 r6 o% q
  20歲生日那天,我卻當著月美的面把它戴上了。月美是我的舍友,因為我住的是雙人宿舍,所以大學開始沒多久,我和她就成了好朋友。之所以在那天,在她面前戴上那祖傳的戒指,也實在是迫不得已。誰叫月美具有一切美女的特徵,讓我又愛又恨。為了掩飾自己還沒有男友的事實,我謊稱那戒指是一個男生送的
$ m4 q! C. y$ p- K% Z  “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嗎?”她靠近我,想得到答案。
7 O8 C! N& J' h- _2 t  v  我笑,卻不回答。/ y1 W/ v. r) }* h% }: h5 b
  “這戒指挺古老的,有年頭了吧?該不會是你男朋友的傳家寶吧?”她靠得更近了。' X2 P# N8 v) ]7 H  f, C
  我依舊笑,因為我也不知該怎樣對她說。5 K# A' z0 R3 g2 W8 ]
  “不說就算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她湊得更近了,“不過它有點神秘哦!”+ g( I; _( |. c. c8 p
  說完,她又跑去找她的男朋友了。
6 v7 ~2 c- S4 s  我一個人坐在床上,回想起月美最後一句話:“它有點神秘哦!” * ~- j# [" ]; q5 V- g
  (三) ) u7 z' z1 |$ O7 l7 {2 Q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和月美一起去逛街。走到古玩市場時,我終於忍不住了,停下來對月美說:“你幹嗎老看我?”. P3 k- Q0 ^3 d, j) M- V
  “我是在看你的戒指嘛!它那麼大,太孤單了吧?去買個配戒吧!”她提議道,“古玩市場裡就有的買。”! l7 v& ^) u$ i& J
  我想想也是,就答應了。
' l7 C7 ]0 }$ |# T2 x0 j  沒想到一走進去,我的目光就停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攤上。走過去之後,我的目光直愣愣的停在一隻戒指上。它才是我夢中一直想擁有的東西,我看了看右手中指上的紅寶石,再看看它,簡直有天壤之別。它是那麼鮮艷,紅的像是鮮血一樣,而且是永不幹涸的鮮血!5 d+ `) k" s) L: `
  我當即就買下了它,把它戴在右手食指上紅寶石旁邊,還給它取名叫“血戒指”。 1 X# s) w3 m! P1 w: s) T
  (四) . X- z3 W& U! {1 P$ v1 r$ Y- c
  從此以後,我常常會在夢中聽到有兩個聲音在對話。
1 c% C4 t, r$ Y( n$ _  “你來了。”
- i$ M/ t7 v7 d! O' K: L  “你也來了。”
. d" N/ _" O' z) U4 ^5 T1 d) ]  “我知道你又想取人性命。”
+ g5 z0 Y  h0 @( E1 T. O7 i5 s  “今世的事你無須再管。”/ s) v6 L( K, K0 _
  ……% T; \2 j) c5 M1 r+ [1 `, W* G
  “這是她上世欠我的,她一定得還。”
+ E# o6 T. h  P& y1 e% u  ……
( Y/ L( A" l1 }4 e  (五) 8 z' v7 Q6 F% b5 `
  一天晚上,月美突然買來一大堆零食。3 _# b) u1 `  ~! J  d3 h! Q! U
  我說:“你不要刺激我,我在減肥!!”
2 p# r: |9 L! f. p  她笑了,說:“我知道你最愛吃這些了,別刺激自己了,快吃吧!”, o8 }/ ^" f+ a1 c
  我覺得有詐,說:“無功不受祿!”) v: b: v& v" o4 h  Z2 B2 h
  “你當然有‘功’啦!”她湊過來,說,“把你的紅寶石借給我吧!我今晚要和阿泰約會。”
* o8 Y6 `9 g" I' ^% A  我就知道!她又有新男友了!
7 k& _3 J% q& D- u3 F  見我沒表示,月美急了,說:“我一定會原物返還!別忘了,我們可是幾千年的好朋友哦!”她笑了,笑的好美。我幾乎沒想,就伸出了右手。月美又是嫣然一笑,走了。4 O4 z; g) I" n, W7 ^& t# y) L
  我又像平時一樣,一個人無聊。
1 n* ~5 X5 w, \9 R& B' B  11點,月美還沒回來,我就上床睡覺了。過了好久,我隱隱覺得有個人進了宿舍,睡眼朦朧,只看見有個穿紅衣的女人,原以為是月美回來了,但是——月美穿的好象是白色的連衣裙啊!
/ r/ b, E8 ?) \1 F# F  我整個人馬上從床上彈起,但房間裡依舊是漆黑一片,那有什麼紅衣女子?我自己笑自己又把做夢當現實。
# Q% B) s- H, y7 r: z* m. d9 @% X% }& I  (六)  - T5 i' M, }- F
  第二天一大早,有個男生打電話來,說月美出事了。我趕去醫院,見到了打電話給我的男生,他靠在墻上,情緒低落。他告訴我,警察已經來過,後來宣布這是意外死亡後就走了。然後,他把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了我。  i3 m4 z& K! K$ X6 {7 ^5 C
  “我和她是在上個週末的舞會上認識的。昨天晚上我和月美一起去海邊散步。後來就坐在沙灘上聊天,她和我聊了好久。忽然她說有沙子粘在她的戒指上了,要去洗一下。然後,她就跑去前面洗了,可是洗了好久,也不見她回來。我就走過去,問她出什麼事了。她回過頭,她,她已經不是月美了!”他停住了,卻並不像是恐懼或悲傷。" I8 p9 ~$ r. w6 t
  “然後呢?”我問。
& T* D2 {7 d0 l! g+ q# P  “然後,我昏過去了。今天早上醒來時,只看見月美就躺在我身邊,卻沒有呼吸了。”他說完了,然後深深嘆了口氣,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難辦的事。“他為什麼沒死?”我心想,並確信他是在說謊。我立即問:“月美在哪?我要見見她!”
$ s0 T; @, M, z- b* ]4 o  “別去,你不能——”他越是阻攔,我越是堅信他剛才在撒謊,他一定對月美做了些什麼,最後殺了她!我一定要親自見見月美,哪怕是她的屍體。如果月美是阿泰殺的,他一定會留下什麼破綻,我一定要找到,為月美報仇!0 b+ X5 X' m6 _9 X4 N( f0 \$ N& Z
  我衝進太平間,看見了月美!她就躺在那兒,穿著白色的連衣裙,依舊那麼美麗,像純潔的月亮。回想起我們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她的笑,她的好;而我卻一直很妒忌她,上次還故意把她最心愛的白色長裙和我新買的紅手套一起洗,害她背著我哭了好久,卻沒有怪我,反倒安慰我……我跪倒在她身邊哭了起來。這時,月美的一隻手耷了下來,我就抱著她的手哭,但猛然間我發現紅寶石戒指不見了!不在月美的手指上,兩隻手都沒有!2 l' {2 y8 V$ f! B" g8 |( H; H
  我終於明白了,轉身要去找阿泰理論。突然,一個聲音從我背後傳來:“你終於來了!”
( X8 `4 N- @! D  我轉身,看見月美,不,那已經不是月美了,而是昨晚我看見的紅衣女鬼!她就坐在月美剛才睡過的床上,而月美已經不見了。她冷冷地望著我,眼睛裡發出幽幽的紅光。“拿命來吧!”說完,她伸出雙手,不,是雙爪,向我撲來!我下意識的舉起右手,心想自己這次徹底完了……瞬間,一道紅光從我手指飛出,更確切一點說,是我的血戒指飛了出去。一聲尖叫之後,一切又恢復平靜。我嚇呆了,在原地不能動彈。這時阿泰進來了,手中拿著一個血淋林的東西。
% ]7 y, e6 A7 y. Q4 x2 T8 R) y  看著驚魂未定的我,他平靜地說:“你現在明白了吧?我只救得了你這一次。拿著,別再洗了。”說完,他化做一道紅光飛走了。我看著手中的紅寶石,它慢慢的又恢復了往日的黯淡無光,因為上面沾著的月美的血,已經乾了。我終於明白,原來阿泰一直化做那血戒指呆在我身邊保護我;而我家祖傳的紅寶石竟然一直是被血包裹著,裡面藏著的,是一個冤魂。+ s/ Y1 k' i( k* J4 z
  現在,我徹底清醒,祖傳的紅寶石就是真正的血戒指。
0 e1 W  Q7 ?9 a* d7 U7 v$ |  (七)
7 ]" z' n* V; k- B8 |6 L  “起來啦,懶鬼!”月美在叫我。月美在叫我!!!我又猛的從床上彈了起來。但月美是真的!“你,你沒死?”我開心極了,拉住她的手。
( D* G9 n, Q  @( @  “你開什麼玩笑?”月美有點生氣了。" T: g% ?6 V& T6 y* w& `: B
  我看了看右手,紅寶石和血戒指竟然都還老實的在我的手指上呆著,“難道只是一個夢?”我對自己說,“可昨晚月美明明向我借了紅寶石呀!”我糊塗了。% P# Z9 X& G: ?( k# J$ H: G6 A! c
  “我給你買了好多零食,今晚我不能陪你了。”月美笑著對我說。我覺得這樣的話,這樣的笑好熟悉。
) ^. F$ s1 c- s1 f) B8 h  見我不說話,月美湊過來,又是嫣然一笑,說:“把你的紅寶石借給我吧!我今晚要和阿泰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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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鬼做媒

七月十四,鬼門關大開的日子,遠處的街上呈現出一簇簇的火光,那是人們在為死去的親人燒紙錢。聽說,子時出生的人特別容易見到鬼,而我,不僅僅是子時出生,而且還是在農曆七月十四的子時。這二十年來每次的生日都會有一兩隻鬼和我一起渡過,見鬼嘛,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他們大多是些善良而無助的鬼魂,只有在鬼門關大開時才可以出來求助,而我則是能幫助他們的最佳人選。
2 v9 Q+ Q; M5 H; N* [  “姑娘---”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了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身材矮小又瘦弱的老婆婆,她那堆滿皺紋的臉上流露著一種詭異的神情,那明亮的眼眸中也閃耀著異樣的光。她一身黑色的寬鬆套裝、夜的寧靜再加上隨地可見的紙灰襯托出一種陰森的氣氛,讓人不寒而慄。; ?2 J% x: u/ @/ Y4 z8 ?+ C: P
  “你----”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人是鬼,但還沒等我說完她便打斷了我的話。  “唉--”她嘆了口氣,“姑娘,你是二十年前的今天出生的吧!子時,偏偏是子時。其它的我也不說了,總之今晚子時你要小心呀!”  c9 D0 j3 B$ K
  小心?子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在我發呆的時候,老婆婆已經消失在黑夜中了。反正這二十年來我的見鬼也不少了,才沒有必要擔心什麼事呢,管她呢,用得著那麼大驚小怪嗎?
6 _- u2 V2 w0 Q5 _  夜深了,路上幾乎沒什麼人了,這話要是一般人說,一定會被認為語句不通的,可是我說出來卻不然,因為就在老婆婆離開後我便有了一種特殊的能力,那就是能看得到路上的鬼。而現在我根本就分不清哪個是人哪個又是鬼,所以幾乎沒什麼人了,只是我的推斷而已。
( f* J! y. Q5 ^4 @4 k/ w  這時,一個女人,不,是女鬼,一隻很漂亮的女鬼‘飄’了過來。“小姐,你可不可以幫我做一件事?我知道你看得見我,求你了,今天是最後的機會,天一亮我們就要回地府去,而我就快去投胎了。在這之前我只有一件事還放不下,所以,求求你了!”
# [3 ?! \3 g( J- f8 F7 e  “我要怎麼幫你呢?”看著她無助的眼神,我決定要幫助她完成最後的心願。
# }! N% u: Z1 @) k3 K  “你真的肯幫我?”我看到剎那間她的嘴角蕩起一絲短暫的微笑,但很快就消失了,“小姐,只要讓我復在你身上就可以了,我想去見我男朋友,我真的好想讓他再抱一抱我,這就是我最後的心願了。”: |+ }( d) [$ C' D' ^
  復身?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我猶豫了。3 `7 H7 Q5 h% B  J' B
  這時,她被失望占據的眼眶裡流出了淚水,“我知道沒有人會幫我的,我只是想讓自己愛的人抱一下,只是一下就可以了,現在連這個最後的心願也不可能實現了。”, ^& O! l, ?" H8 X3 X$ g
  看著她憂傷的哭訴,我心軟了。“好吧,我讓你復身,不過,不可以過分,不可以太久了,怎麼樣?”
& w9 B4 ]; U: H; [  “啊??你同意了?”她欣喜若狂地說。“謝謝,真的謝謝你,放心好了,只是抱一下就可以了,不會太久的。”! G' P' g  _4 M3 Q: X
  就這樣,她上了我的身,可是就在這一瞬間,她已經控制了我的身體,我無法再左右自己了。: W6 L. u, r" H6 R
  我,不,應該說是我們,畢竟現在是她在控制我的身體。‘我們’來到一個住宅小區,並按下了301室的門鈴,出來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出頭充滿成熟魅力的男人,我想,這就是她生前的男友了。' M! j: G4 w8 R& a' W2 f; q
  “請問你找誰?”
+ D; v9 ^( H$ t7 p  “我就找你,希星。”她笑盈盈地說,“可以讓我進去嗎?”
6 }# M; N: \+ w* s: ~/ y2 \$ N7 Q  那個叫希星的男人把‘我們’讓進屋裡,我看得出他對‘我’這個陌生女人的深夜來訪感到詫異萬分。
" E1 G! O2 u: W3 @  “你認識我嗎?找我有什麼事?”+ @2 s4 p1 O. c+ N& J* X$ A
  她用很嗲的聲音說:“希星,我是小婉呀!從現在開始我會用這個身體再生,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 W' b( Z1 ~  Z$ }, ?) x  “小婉?你---那這個身體的主人呢?”+ q( y0 X: T* Z2 V
  用我的身體再生?她不是答應我只是抱一下就可以嗎?怎麼會說這樣的話?而我現在根本就沒有能力去反駁她了,只能做為一個被困在軀體裡的傀儡靈魂。5 x; S  F* Q9 N/ F
  “這個你不用擔心,她現在還在這個身體裡,不過--”她冷笑了一聲,“很快我就會把她擠出這個身體的!”4 o, I- X4 T% f9 a
  她要把我擠出我的身體,難道這就是老婆婆讓我小心的事情嗎?這就是她給我開天眼的用意嗎?可惜我沒有看清楚這隻鬼的真面目。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因為我就要成為一隻無人問津的孤魂野鬼,不--我不要當鬼,我不想別人用我的身體生活下去,不要---我在心底吶喊著,可是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聽到我的喊聲,只有她,只有她聽得到。
3 S# b5 T. |% e  “要怪就怪你自己愚蠢,才騙你一下你就信以為真了。實話告訴你吧,我這次出來就沒打算再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地府去,我就是為了找替身才騙你的,不如你再去找個替身吧。”她對我說。- Z$ C& G$ z0 E5 f9 o
  不--我不會去害別人的,你不覺得你這樣很不道德嗎?4 V8 z+ o6 n2 t
  她冷笑道:“道德?道德算什麼?我要和我心愛的人一起生活,我要永遠和他在一起,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是多麼不道德的事我都會去做的。”3 B8 z. _' a6 ^% H6 e7 K$ R0 s* u0 q% G
  “小婉,你怎麼了?”希星晃了晃我的身體。
4 @8 L, a3 |6 K2 I4 O/ ]4 m  “我在和她的靈魂在講話呢,希星,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就把她的靈魂擠出去。”6 `( E6 r$ b& l% ]
  “小婉,你不能這樣做!”
/ g' c% l6 Q1 c4 L2 i* ^1 G) A  “為什麼?”她有些不解。9 C) x+ v* q/ d3 x6 }% K
  “這個身體不是你的,你不能把人家的靈魂擠出去,你不可以害死她。這樣你會心安理得的生存下去嗎?如果你真的要這樣做,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你這樣做太自私了,小婉,請你不要傷害無辜的人!不然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 n6 e. ]# E, j# Z, A
  “希星-----我明白了,我走了,你可以抱抱我嗎?”
4 [& o# q) f- v; V1 _& n# k- a  我感覺到了,希星緊緊抱住了我的身體,而在這一瞬間,小婉走了,我想她應該是去投胎了。最後她只對我說了一段話“你是一個善良的女孩,請你幫我照顧希星,延續我對他的愛!他是個值得你愛的好男人,我知道你們有緣,所以我才會上你的身的,對不起,傷害到你了!”
1 ^6 ?7 K* @  K, n0 Q" P  夜在兩個人的擁抱中結束了,我們迎來了燦爛的朝霞。緣起緣滅,人生還真是反覆無常,這一夜我險些走入了鬼門關,而在這一夜我看到了一個女人至死不渝的愛,還找到了真正和我有緣的人,希望小婉來生能夠找到一個和她天長地久的有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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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民坊某戲院裸女泥雕邪靈上身事件!!

裕民坊某戲院裸女泥雕邪靈上身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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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k% k# x3 N4 J3 x戲院是人流最多的地方, 亦是陽氣最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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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h7 \5 ?3 @; M0 W8 j但在20年前的一個下午, 有一對母子, 兒子大約6歲左右,; v& {9 j$ t5 h7 H$ L2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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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讀小學一年級, 在觀塘裕民坊巴士站下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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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5 Q3 K+ T, K母親拖著兒子的手, 在附近四處逛街。4 X/ A" l% @4 \6 S1 d0 M9 Y/ h2 a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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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I9 D" q5 `! b5 R" p當兩人行到街頭一間戲院(x聲戲院), 兩母子不經意地行了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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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7 t9 n% i" K+ I' u! @) Z突然兒子放開了母親的手, 在戲院大堂四處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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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走到大堂中央位置時, 見到一個類似泥造的裸女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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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Q& [$ `5 ^) W- {/ J/ `用繩圍住, 塑像背上刻有些經文, 兒子一時頑皮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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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B1 T& F走入圍繩內之裸女泥雕旁, 並且用手摸這個泥雕的後背,8 {# d, o5 t/ b8 x% A, j" e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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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時被戲院的員工呼喝制止, 但他已觸摸到該泥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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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7 ^  q& c3 n. \( t) e5 v7 q母親在遠處見到這事, 即走過去並罵了兒子一頓後,! b! M: v. P& O& U  O" a' A5 I

! J- ^2 I9 Z0 r2 U6 b5 N+ s5 d4 o便帶了兒子一同回家, 走出戲院始看到該戲院正上演"邪"這套港產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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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一切生活如常, 但到了翌日下午, 與昨日逛戲院之相同時間,* L3 D* J* n) b3 V' S1 I' t

) Z1 N& D  r3 @+ U. y兒子突然狂叫並且狂叫很驚, 母親即放下廚務走出客廳,1 w" l+ `4 B1 d; a5 Q! Q9 o

: K) K" j& U1 U; x1 {見兒子坐在地上, 很驚恐地望著天花的角落, 母親便跟住兒子的眼光視望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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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沒有任何異象, 便撫摸兒子的頭想安慰他, 怎料兒子正在發很高燒,/ W$ y0 W0 G: T3 b# c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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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母親便帶他去看醫生, 但醫生亦找不到原因, 只好開了些退燒藥給他兒子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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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1 T; ^% V2 a, V# m2 R經過了兩星期, 兒子的病無法醫治, 倆夫婦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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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p1 j( Q8 S* A1 N於是想帶兒子入醫院, 當搭的士去醫院途中, 的士司機突然與夫婦說,( }6 Q' d* p7 B& d: ?

3 r3 Z7 @9 y5 w# S7 _, ]他本身是一個道士, 當他們上車時已感到有股邪氣帶了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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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們兒子的臉上帶有死人的屍色, 已知不妙, 於是便停了車瞭解近期發生了的事,, y! p+ R  \; q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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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怎麼的地方等問題, 當的士司機聽到戲院之事, 突然同他倆夫婦說,$ m) Y' Z8 w6 E-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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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兒子已中了邪靈降, 而且邪毒已深, 如不及時驅邪, 後果堪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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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N  l$ |+ S# L0 T- ~! A的士司機於是改變方向, 載他們三人去了附近的紙紮鋪, 買了些作法用之用品,& O, Q, r) U' F

8 |, b2 w! {3 L' H7 k* b& [; ^" `/ s一隻生雞、生果、溪錢等, 即驅車直去官塘這間戲院, 在戲院出面的十字路口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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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放了只生雞, 燒了溪錢後, 便送了他們回家, 分文都沒有收取。, v' |' z  \) k. K(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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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兒子對他倆夫婦說, 他當日見到一個梳男人裝髲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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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天花板上面, 並且對他伸出舌頭, 於是他便驚到大叫,9 m7 @. f; e  l0 }6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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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兒子在戲院觸摸女泥雕塑時, 只女鬼已附上男童身上, 等時辰到時,% g  M$ o; d  h; X: }$ K1 U

! j1 L* p: V7 M) J6 U4 S* J便可借屍還陽, 幸遇上這位行道之的士司機,: s9 J9 C0 c" A8 n,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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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女鬼送到十字街頭驅走她, 讓她迷失方向, 救回他們兒子一命。" G1 x* K5 n. B2 e2 V& A) F! X6 ^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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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要到處觸摸一些來歷不明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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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7 p# ]9 R0 c; O! N5 r' M  u/ N有機會招惹一些邪靈利用一些媒介上身, 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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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 營

露營01探路  這次的經驗較長!因不能一次說完!所以有....待續...出現!別怪我! 6 y8 o9 r# B7 N& j- \0 c" I
  我十八歲那年,有次一群(約十人)朋友說想去露營,所以要我提供意見看那裡比較好玩,我說了北部一個人不多的森林遊樂區,可是我不能光提地點啊!所以只好帶他們去一趟了。
- M2 D$ b6 Q; A& I6 T' |! C  說好星期天開車去看場地的,好死不死原本要開車的人前一天出車禍,只好我和另一位朋友(姑且叫他阿文吧)上山啦!一路上都很順利,直到我和他看好地點,連紮營、煮飯到夜遊路線都看仔細了以後,我和阿文準備下山,偏偏那天我們要坐的那班車停開(原因不明)而那是最後一班車了。因為地處深山,我和阿文只好準備住下來啦!
% E- T7 D2 G0 `3 i7 b4 j  還好那裡有山莊,我和文要了間雙人房(上下鋪的)就將行李收好,準備去吃飯了。吃飯時有一個怪老頭一直盯著阿文看,那種眼神是注視,那種讓人感覺他無敵意但又被他從頭到腳觀察的不快眼神。
  s% Q* u0 V! m+ H* u) F7 h  我和阿文自然都察覺到了,無聊嘛!我索性開開玩笑說:“喂!阿文,那老頭好像對你有意思耶”我捉詰的對阿文說。
% T8 y6 ]3 C! ?2 Q! E  I" w) w- {2 w- ~  “你少來了,怎麼可能”阿文一副無所謂的對我說。
0 z! A) t/ x6 J" o% f; t8 o9 w  “我又對他沒興趣,管他的。”   J3 \: O/ ~5 [& O6 k+ V& U) M6 s
  “不鬧你了,那老頭會不會有是要問你,你看他看你的眼神。
: F3 N7 Q0 P% I0 h# t8 @" A5 R" p- ?  要不要過去問問看?”
# _. V7 l' {/ `# D. N  “不要啦!我又不認識他,隨他去啦”“你不敢?那我去問好了,這樣被盯著怪難受的。”
' l) h) p# q, T# X( ^' p1 N4 [% q  就正當我一起身打算去找那老頭時,他竟主動向我和阿文走過來。
0 p5 `  g$ Q/ e4 l  我心想:看你胡蘆裡賣什麼藥。於是便佯裝拿湯起身繞了一圈回座,竟見他對著阿文望,臉上的表情竟帶很深的哀愁。
9 r/ \. w0 L/ [  看他如此我心中有些許不忍,索性問了一句:“阿伯!你沒事吧?”
! `& C3 q* J/ m( f& R' |) W6 x, S  他轉過身看到是我,笑而不答,轉身對阿文說:“小夥子,今年多大啦?”“快滿十八了”“喔!來,阿伯這塊石頭你帶著,會給你帶來好運的。”而後把一塊石頭帶在阿文脖子上,接著拍拍我的頭說:
. ], {+ g# o( |  “小子,你命好喔,凡事冷靜點,一切都會沒事的,石頭你有了,不然我也給你一塊。”說到這伸手拍拍我胸口,臉上表情甚是慈祥,我和阿文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有點不知所措,此時他交代阿文: 0 T: ]  ^2 P' _1 a0 _- I# e
  “好好帶著,二十歲前別拿下來。”就轉頭走了。 7 G% a: c- j9 t  D, o0 T  k# L1 l
  阿文傻傻的看著我說;“怎麼辦?”把那塊石頭取下放在我手中。 1 w( t: }: v3 ~! x; C
  我仔細端詳,只覺得那塊石頭有點不尋常,似乎會發光(表面很光滑看起來很亮)又不是玉或寶石,我也不敢亂下定論,只好對阿文說:“我也不知道,不過看他也沒有惡意,姑且先戴著,回家後再問你爸媽吧”
+ U. [5 V: J. h/ e  就這樣,吃過晚飯我和阿文洗過澡後兩人窩在房中聊天,直到深夜阿文累了先睡。我因為會戀床加上平常就都是凌晨3、4點才睡,根本睡不著,索性到外面散步看星星。   E- ^, u3 P. n- V6 _* C- ^# Q
  沿著原本看好夜遊要走的路走不到5分鐘,我的腳突然扭了一下,好痛!加上一直心神不寧(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裡可能不大安寧)
, F, r9 T$ Z, ?9 E  只是沒繼續走,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有...,看看手錶已經近1點了,開玩笑,荒郊野外這種時間一個人心裡不發毛才怪,我這樣說服自己心中的感覺是神經過敏,但還是手握我的佩玉匆匆回房間了。 ! H: i- H0 v9 r  g2 k
  回房後,見到阿文一個人在上背靠墻壁坐著,嚇我一跳。 : V- w$ X4 t* `
  “拜拖,人嚇人嚇死人的,你知不知啊”阿文說: 3 A! |+ z/ B+ C0 K' h0 s
  “對不起,我睡不著。”我心中覺得奇怪,他不是睡著了? , q8 m9 O+ Z. M% o( t
  怎麼又醒了。便道:“怎麼回事?說吧”
( {7 z+ s# r* q; s" l  z. v- w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女人對我說話,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是覺得她不是人,等那女人消失後我就醒了,我睜開眼的一瞬間還感覺到有塊黑布從我眼前晃過,還看到窗外有個像影子的東西一閃而過,我好怕,是不是撞...了?”開玩笑,我若說是這下子一定沒完沒了,於是說:“別嚇自己啦!我看是你眼花,反正我也不睡啦!乾脆我們來玩牌,好嗎? - S9 P4 A% Q' W. J" B. v+ s
  就這樣兩個大男人玩蜜月橋到天亮。我當時萬萬所有的事都還沒開始,這只是開頭而已,更沒想到那老頭子的話居然應驗了。 ) [3 W3 i1 j  o' N- x# k7 N' I
  露營02夢靨  第二天一早,為了趕首班車回台北,我們兩人早早就盥洗妥當準備上路了。
, A+ Z  y: `+ u6 V: Z9 U  走到等車處,一位中年人也在等車,對我倆說;“少年仔!這麼早就要回去啦! 4 ~. a. N7 u& \4 ^" D- \) M
  不玩晚一點?”我答:“不了!本來昨天就要回去了,只是昨天末班車說給我停開啦,害我們多待一晚了。”“亂來,我昨天是坐最後一班車上來的,那有停開啦,你們是幾點來等車的?”“五點半骯“五點半?那沒錯啊!可能是你們看錯時間了啦。”看錯時間?不可能。我心裡想起昨天的情況,越想越覺得不對。
3 V) }; o1 @) a+ J  昨天等車時,阿文說要去洗手間,等他回來就說:“剛剛我洗手時,有個女孩從我身後走過,幽幽的說:“你們要等車是嗎?今天沒有末班車,停開了啦,要等到明早才有車喔”當時覺得沒什麼,現在想想....況且我們等到快六點才離站牌的。為何沒看到車來呢?莫非...越想越覺得奇怪,難道真是我們搞錯了???算了!不想了,我甩甩頭把不祥的念頭甩掉。 " b( h$ Y9 q. E6 g. J( e
  回到家,覺得有點不安,便去行天宮燒燒香,求個平安符。
. [3 S" U2 a8 B% [9 T9 h  那個星期怪事就開始發生了,先是每天晚上都作夢,夢到我和一位女子遙遙相對,她對我說:“先生,幫我。”“幫?我能幫什麼?”“來就知道了。”“去那裡?”在夢中我往前一步,那女子就退一步,若我向前跑幾步想看清她的長像,她就會開口說:“不,不要過來,求求你,你不能過來。”我能感覺到她在哭,心中不忍,就在我猶豫要不要向前時,她就突然不見了。 + e& {& F9 y  I4 P5 q) N+ k9 }7 H
  每天夢到這我就轉醒,剛開始幾天我的夢還不大清楚,但從星期四開始我能很明確確定和她在夢中的對話,更奇怪的是當她消失時我就會立刻轉醒,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轉頭去看鬧鐘,那時我用的是一個數字鐘,四、五、六接連三天看到鬧鐘的數字都是【05:00】一分不差,到星期六我看到連三天如此,我都呆掉了,是真是假?一分都不差?五點整??我決定去收個驚。 5 _$ B' }/ Q/ C  P% Q
  去收驚時,師傅說我遇到個小災劫,但不會有事,叫我別躲,去面對它,拿給我一張符要我燒了和在稀飯中吃下去。回家後我不敢怠慢,依他所言照做了。
$ Q- m* e: ~( t. q  但災劫是...那個女子所言又代表什麼?星期六晚上他們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去玩,我原本就不打算要去,所以回絕了。心中所想只是災劫和那女子,我覺得兩者之間定有關連,我在睡前將玉取下放在枕邊,因為我想若那女子是...那我把玉拿下或許有助於和她溝通了。接著在床上靜坐,讓我起浮不定的心情平靜下來,好讓我容易入睡。 ' U+ D# S# Q5 G& T* f
  果然,當晚又作夢,而且這場夢不同以往,讓我隔天一醒立刻上山,我怕若夢境成真,那.....我希望能來得及...........(
' \. V* B3 u! v0 t; F$ |# E- N  露營03惡夢成真  星期六晚上!如我所願果真遇到那女子了,而且她和前兩次不同,並沒有離我很遠,反而離我好近,這回我看清她的長像了,一位年約20上下的女子,有著一張白的會令人感到發冷的臉,但卻帶著好深的哀愁,和很濃的關切之情,那關切....讓我想到先前探路時所遇的那奇怪老人。我這回先開口問她:“每晚找我到底為了什麼?”“你們不該去那地方的,至少他不該去,你該阻止他們的。”她幽幽的說。“他?你說的他是誰?阿文嗎?”我急切的問。
5 _2 L/ o) D" P( b: O  “阿文?喔!他啊!不是他,他不會有事的。”“那會是誰呢?告訴我”就在那女子欲開口說明時,突然她身後似有一股龐大的黑影急速靠近,那女子的臉色一變,急切的說:“八字屬陰的人,我不能再說,你快去阻止...”語畢那女子就消失了,但和前幾天夢境不同的是我沒有醒過來,反而覺得那股黑影越來越大,壓得我透不過氣來,然後就在我感覺快窒息的一瞬間那黑影消失了,我也在那一瞬間醒來。轉頭看看時間.....五點整,依舊一秒不差。
" w$ o7 [' X3 m+ ~. U" C0 D  我反手拿起玉佩要戴回脖子,忽然一陣暈眩,我好像又睡著了,因為我下回再醒已經是傍晚啦!在這次暈眩時又做了個夢,我一直認為那是個預知夢... 8 d- C, d4 L* _
  夢中我一個人在規劃好的夜遊路上走著,我覺得是在找我的同伴,天好黑好黑,連顆星星都沒有,我急切的向四方張望,忽然一位女子的驚呼:“不要!!!”我立刻向發聲處奔去,只見我的一位朋友-小同在前面,我大聲叫他,但他沒反應,還急急的向前走去,口中大喊:“阿文,阿文,你在那裡,不要丟下我一個人,阿文!”語調急切且帶著很深的恐懼,我看他行去的方向....
8 N+ X' S8 c+ i4 f- h  天那!那是斷崖,我大喊:“小同,回來”但為時已晚,只聽見一聲長長的驚叫聲:矮~~~!!小同他....小同便是那位原本要去探路,但卻出車禍而造成我和小文兩人自己去的那位朋友。 , R3 s, V# D0 m5 q6 ~- X1 w. ]
  我不忍心向下望而忍不住回頭,看到一位全身黑衣的〃男子〃和我夢中的那位女子並肩而立,那男子得意的笑著,那女子卻低頭不語,忽然那女子抬頭看了我一眼並對我點一點頭,還輕輕笑了一笑,就在她微笑的時候,我所在之處不同了,我見到在我前面約10公尺處有一堆東西,我定神一看....天啊!是摔死的小同,他根本摔成一堆....(別懷疑!我是由衣服認出來的)。我嚇得大叫,突然轉醒。
+ G2 U" ~! b2 K5 `; f  醒來的我已經一身大汗,腦中一片空白,小同的死狀還在我腦中盤桓不去,小同是我的至友,想到他會...我根本無法思考,突然想起那女子的話和微笑,八字?小同好像提過他的八字很怪,但我想不起來,還有那微笑,難道我的夢是〃她〃搞的,如果是,那他用意是....警告嗎?想到這我人立刻由床上跳起,打電話給小同的父母,問小同八字,得到的答案是....八字皆屬陰!!
) I% ?3 ~' V' E. x+ G2 Q' [  天啊!!我立刻衝出門,跨上機車,腦中所想只希望能及時趕到,今晚!就是今晚他們會去夜遊,我一定要在八點前趕到才行。 6 H; Z  e6 B5 T
  周日下午台北的交通不會太好,遇到塞車,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心裡是越來越焦急,已經快七點了,我還沒到山下,要騎上山還要一段時間呢?來的及嗎?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心好像就要跳出來似的!!!  K4 e/ d  H* L2 c5 Q
  露營04石頭  自上山路後,自然不會塞車啦!我總算在天黑後不久趕到,到原本預定的營地後,發現居然沒人,我心想:糟了!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 p) X0 V5 g& i- b  趕緊衝到附近山莊相老闆打聽,原來他們嫌本來的地點不夠好,所以換了地方,比原來的營地更深入了我急忙借了隻手電筒上山,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他們,原來應有12人的,我算了一下人數只有十人,急忙一問,原來阿文同另一位去看夜遊的路線了,我聽到這心又是一驚,一問之下他倆是在大約快七點出發的,一看手錶已經十點多了,“天啊!別出事才好。”我心中這樣希望著,一面交待大家別亂跑,一面抓一個朋友同我一起去找他們,因為我實在沒勇氣一人去找了。 0 m( A& l% w, A8 O
  和我一起去找的朋友-小謝,他有陰陽眼,和他一同走不到十分鐘,見他臉色不對我順口問他:“怎麼?這裡不乾淨?”他答說它也不知!
4 W' q) n; T2 ]* n  只覺得不對勁,我見他手握的很緊,便問他手上拿的是什麼,他將手上之物交給我,我一看,天啊!這不是那老頭子送給阿文的石頭嗎?
) S3 w  j" A" o- ?! U' r  原來阿文嫌它累贅便交給小謝薄避。我心簡直涼了半截了。 - T, S  U+ @: }. ]
  走了大約半小時,看到前方好像有人,趕快上前一看,謝天謝地,是和阿文一起的另一人,他看到我們好像看到救星似的,一見面就說:“阿文瘋了!你們快去看看。”追問之下原來阿文先好像鬼擋墻似的,跟他說話聽不見,連人站在他面前他都看不見,後來又像撞邪似的向前衝,那人實在追不上阿文只好停下來喘口氣,而他也不認識路,原本已為這下完了,沒想到剛好碰到我們。問清阿文走的方向後叫他待在原地休息,我和小謝便趕快追去了。
* Z& Y! e  m' k1 c& G  在山裡晚上是十分寧靜的,靜的幾乎連針掉地上都能聽見,我和小謝追了約15分鐘後便停下腳步注意傾聽,隱約聽到前方有人聲,連忙向聲音的方向走去,才走不到百步便看到阿文,我連忙大叫:
8 z1 M6 N. x0 n/ I# m  “阿文,你在幹麼?”阿文聽到聲音後轉頭,他居然說:“誰?你是誰?誰在和我說話?”我走到阿文面前,他居然像沒看見我似的,為了不驚動他,我也不敢碰他,免得嚇到他,這時小謝突然叫我過去,我走到小謝身旁時小謝說:“不宜久留,快走”他剛說完,便伸手抓我肩頭說:“先走再說。”此時我突然覺得背後〃兩股〃寒意直透骨髓,心中一驚便隨小謝奔出十多步(大約),回頭看看阿文,他居然緩緩向前走去,看看他走去的方向,我一驚之下只覺心臟要停止跳動啦! 8 F1 `. o+ E; S
  連忙大喊:“阿文,不可以。”小謝也看到了,便由背後推我一把說: 8 q! g# C, f8 x
  “救人”那時阿文前方不到10公尺便是斷崖,如果他繼續向前,那一定會....   Z/ x/ ]. I% i! [4 R5 g
  我和小謝衝到阿文身邊,一左一右的抓住他往回拉!但阿文好像有千斤重似的拉不動還緩緩向斷崖走去,這時我覺得背後有人走來,小謝也目不轉睛望著我背後,忽然小謝放手退了幾步,而我則覺得有個很熟悉的女子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快!用石頭。”對!阿文的石頭,我怎沒想到,便立刻叫小謝把手上的石頭給阿文帶上,說也奇怪,帶上後阿文便不像有千斤重了,雖然他仍要向前走但我一人就能拉的住他了,我問小謝怎麼辦!他想了一下說:“打暈帶回去”剛說完就狠狠打了一拳在阿文臉上,果然把他打暈啦!我和小謝便分工把阿文背回去。
5 J$ z% r! H6 c( v4 l' d  事情到這就算告一段落,後來我和小謝聊起,他說在我覺得背後有〃兩股〃寒意,也就是他要我先走時,是因為他見到一男一女向我們〃飄〃過來,我說女的是不是很美很年輕,但看起來心事重重,男的則是一臉殺氣。小謝說:“你怎知?那你有聽到那女的在你耳邊說的話羅!她說什麼?”我便把〃她〃提醒我用石頭及我做的夢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小謝說:“好險(她〃肯幫我們。” ' a7 p/ O) a. J6 u% C2 ]$ Z
  後來我又回去過一回去找那老人,他對我說了一個故事,有關〃她〃和阿文及那位滿臉殺氣的〃他〃
. i/ V/ k: a& Z; K  露營05老人的故事  當我又回到出事處的遊樂區時,就在原本遇到老人的那座山莊內,又再度遇到他,他見到我就揮手示意要我過去和他坐,當我坐下後,老人說:“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我就是在這等你的。”“等我?”我好奇的問。
- z) j1 O- a, i9 G2 H0 G1 T  老人接著說:“你不是很想知道"她"是誰嗎?”“你知道?”老人點了點頭說,我就先將我所遭遇的事原原本本的向老人說出,老人聽完後說:
0 E$ _  F: H9 |/ ?4 k  “你靜靜聽我說,這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3 B# b1 U) k9 \9 T( C
  “算算也有差不多三十多年了,當年她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聰明、乖巧,在當時讀過書的女子並不多,她則因為她父親以前是個大學售的中文教授,所以從小便讀過不少書,在這個鄉下的小村莊中自然是與眾不同啦”
" B4 y" N, V7 Z& m  “她就是我夢見的.....是嗎?那她一定有不少追求者了。”老人點了點頭,接著說:“對啊!當時村內有間小學,在學校教書的一個陳老師就對她很有好感,兩人也很談得來,大家都認為他倆是天生一對,就連女孩的父親也很贊同他倆交往,只是後來村裡來了一個年青人,聽說他是在城裡惹了麻煩才跑到這小鄉下來的,或許他也對這姑娘一見鍾情吧,從見到她後就窮追不捨,甚至還對女孩毛手毛腳的,女孩的父親覺得這樣下去不妥,又正好陳老師要調到別的地方教書,希望能和女孩成親,自然他父親就答應了,就在他們訂婚前沒幾天,陳老師和女孩的父親都忙的不可開交時,女孩失蹤了,當時幾乎全村人都出動來找她,一連找了一星期還找不到,就在大夥決定放棄的那一天,村長家遭小偷,大家都懷疑是那小位外地來的年青人所為,所以就結夥去他家搜查,果然找到贓物,更驚人的是找到了那女子身上穿的連身白洋裝,只可惜被那小子跑掉,沒能把他抓去警局。”老人說到這停了許\久,抬頭看著窗外,眼中似有深深的哀愁。 ' Y$ P0 [1 f6 m1 j' Z. i6 K) k/ G. e! w
  “大家沒抓到那小子後,便去向女孩的父親及陳老師說明找到女孩的衣服了,女孩的父親知道了自然悲痛萬分,只是陳老師也不知所蹤。幾天后,女孩的父親上山去祭女孩母親的墳時,發現有位年青人手中抓著一封信,倒在墳旁,女孩的父親注意一看,竟是失蹤的陳老師,他已經氣絕多時了。” * H/ f- q3 f% c" w
  “那信是他的遺書羅”我問。“差不多,信封上寫明是給女孩的父親的,所以他便拆開來看了。
9 G3 I3 y7 E9 a. X# l9 ?6 |" u  陳老師信中寫著:“伯父,或許該叫你爸爸,我從小便是孤兒,無依無靠的,自從調到這裡後,你和小眉(那女孩的小名)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我根本無以為報,本想娶了小眉後可以奉養你一輩子,只可惜居然被那混球給毀了,那天大家在他家搜出小眉的衣服時,我剛好在場,見他往山上跑去,我便在後面追著,總算老天有眼,我沒讓他給跑掉,追到山上那個斷崖邊,他無路可跑了,我問他究竟把小眉藏到那去了,如果他肯放了小眉,我會放了他,沒想到那禽獸居然說小眉已經被他強暴了,而且還把小眉從懸崖上丟下去,聽他說到這裡我已經無法再克制自己,便和他扭打起來,我想為小眉報仇最好的方法便是讓他也從這摔下去,所以我便把他由崖上踢下去,讓小眉能親眼看到他也摔死了,原本我也想跳下去陪小眉的,只是萬一我這樣做,那就沒人告訴你小眉出了什麼事了,我想你一定會來這看伯母的,所以我想你一定能看到這封信......。 $ T9 X3 l3 I) I! U, d$ p3 n9 b
  唉!這個傻孩子,女孩的父親看到這,再想到陳老師對他女兒的一片痴心,看看在旁邊陳老師的體,整個心都碎了,卻鄂然發現陳老師胸口上插著一把水果刀,原來如此,想不到他還是拼死為我報訊的,唉!真是好孩子,是我沒福氣讓你當我的女婿。” " F. R, X, G% s( H! T- d
  “後來,女孩的父親便把女孩的衣物和陳老師的遺體葬在他妻子墳旁,想著他生命中關心的兩個女子都走了,真是萬念俱灰,便在墳旁建了座小木屋,靠著幫人算命維生,只想將殘生常伴墓中人。”
) `; T5 R3 l3 _( E8 g; ]  聽老人說到這,本想開口問他那女孩的父親呢?但看到那老人眼中竟也充滿淚水,心中一震,口中不小心說出:“原來你就是...” % V( R2 y/ K9 S( U6 j
  老人起身向外走去,回過頭說:“隨我來,我當年喪妻,只想離開傷心地,帶著女兒到這裡想過著平靜的生活,沒想到竟害了小眉,唉!世事難料。
' \1 o# q8 ]" C3 m) w4 Z  我大學時的一位教授教過我八卦及卜算,所以才能以算命謀生,夢中人我想就是我女兒和那混球,他戾氣太重,一心想找陳老師報仇,我那女兒我想是擔心我,所以沒去投胎吧!你那朋友前世可能就是陳老師,就算不是他左手手背上的胎記和陳老師有七、八分相似,我想那禽獸應該不會放過他,我幫他算過他在二十歲前有個劫數,或許便是這個了,你回去後叫他千萬別取下我給他的護身石頭,你和我家也算有緣,如果不棄,就替你那朋友為我女兒上柱香吧”我著跟在老人後面,果然看到三座墳及墳旁的小木屋,我依老人所言在小眉墳上上了香後,看看天色已晚,我可不想在這過夜,便告別老人下山了。
# U% x7 b5 a' W  [阿文之死] 3 _4 x5 F* i4 l# w6 c
  我回台北後找阿文,向他說明原委,不過我沒告訴他他可能是陳老師,反正他也不會相信,來不久後他申請提早入營當兵,就再他第一次下部隊後放假,我們幾個人在他收假回部隊時送他去車站,我隨口問他那石頭呢? & Y: k2 i0 n; y
  阿文朝頸上一摸,啊!洗完澡忘在家裡浴室了,我本想幫回去幫他拿,但阿文堅持不用,說:“反正下星期我就滿二十了,不會那麼倒霉啦”沒想到就在他回部隊沒幾天便"因公殉職"了,到底怎麼發生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想若當天我堅持幫他拿石頭或我從未帶他去那遊樂區,或許他不會死吧!! % x1 w1 G1 i. D  d# ?/ L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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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鈴聲

半夜來的電話,你敢接嗎?……
" f; q# C& N; r  h  這幾年來,隨著經濟的發展,電話的普及很快,現在隨處可見的IC卡電話就是最好的證明,只不過,手機時代的到來又令這些曾經火過一陣子的IC卡電話變得冷冷清清,幾乎很少有人會去光顧了,只有偶爾會看到一些打長途的人的身影。
  d# T2 [  ]4 _( ~0 Q2 K. x; c  在西城,IC卡電話最多,後來因為改建,許多就成了擺\設,真正能用的沒有幾個,平時到成了小孩子們的玩具。: R, U  a1 h' z
  也許是太久沒有人聽到電話響了,所以,當這些IC電話響起的時候曾令人一度感到驚奇,而且這些電話鈴聲來的時候通常都在晚上十一點過後。只是,雖然大家都很好奇,卻沒人敢去接,因為不知道是電話是誰打來的,而人們對未知事物總是存有戒心的。
' T7 z4 Z8 f6 _$ a( G8 A& m2 m  s4 u  漸漸地,午夜鈴聲已影響到人們的正常生活,各種謠言四起,尤其是在一天早上發現一個醉漢死在電話旁後,更是鬧得人心慌慌,紛紛傳言午夜鈴聲其實是來至地獄的勾魂鈴,無論誰接了電話就會被勾去魂魄。, M5 c  G& Y7 y& {! Q* J
  於是,電話旁便多了許多燒過的紙錢。/ x- i0 }' t" x' ^% r1 U) n7 P
  後來,警方證實那名醉漢是死於酒精中毒,而電信部門也來做了調查,證明鈴聲來源是西城改建時造成的線路短接,故而那些鈴聲其實是其他人拔打某個電話時被轉接了過來。隨即維修人員對線路進行了調整,鈴聲便再也沒有響過。只是,那些電話因為種種原因還在原地孤獨地呆著。
4 V6 [* z+ R  s" Q. u* c  小周搬來西城時正好是在電信部門解決午夜鈴聲事件之後,她對這些無聊的事並不太相信,要知道她是上夜班的,經常下班很晚的,如果相信這些的話豈不是要把自己嚇死?
4 w: s7 v) b" N6 @. K  這天,她下班比往常都要晚,連個的士都沒有了,只好步行回去,所幸那段路並不太遠,而且一路都有路燈亮著。3 J/ M9 m" B1 n6 c4 ^
  不知為何,當她走到半路看到那些散步在各個角落的IC卡電話時,便很自然地想起了“午夜鈴聲”的事來。人就是這麼奇怪。你越是不想去想的事情,偏偏老是在你腦子裡轉來轉去。漸漸地小周被自己嚇到了,恐懼開始在她心裡滋長。& x" f; b' R* R, }; d  n3 K( _! V1 E
  小周不由加快腳步,下意識地捂著耳朵一路小跑,生怕鈴聲會忽然響起。
6 V0 k# c% C- ]  當她經過一處轉角時,她身旁的電話鈴響了。0 U& p) ^$ |# I# }! U$ j
  “啊!”
  E2 u6 e6 I, {0 x  小周頓時發出一聲尖叫,死盯著電話看,那鈴聲就如同催命符一樣,每響一次她的心就在抽動一次。' y4 u: l! ^1 i4 r
  小周想移動一下身子,卻發現雙腳如同生根了一樣。" h9 [' j$ T# k* ]- b5 M- P
  就這樣,那鈴聲一直響著,而小周也一動不動地看著。" A3 z6 B  n, k" t# F; F
  “小姐!”
+ F& B! B1 A5 a2 [; @5 w2 O  忽然有個聲音在小周身後叫道,她腳下立刻一軟跌倒在地,然後,一個長得很成熟也就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種男子出現在她眼前。# u. ?$ y+ n" |' I3 S
  “你沒事吧?”男子關切地說。" v0 w8 m5 D2 e- }
  “沒……沒事!”小周發現自己被男子這麼一嚇竟然能動了,而這時鈴聲也停了。& t4 i( e& R- z9 K2 G+ a5 r
  “對不起,一定嚇著你了吧!”男子一臉歉意,“我本來一直在這裡等一個長途電話,後來去方便了一下,回來發現你呆看著電話,所以忍不住叫了你一聲!”' S4 I: J( G& r) u- u. \
  “等……電話?”小周睜大眼。
! ]( y6 H! n7 K7 T* x# i  “不錯!”男子解釋道,“我到這裡時手機剛好沒電了,於是想到將電話轉接到IC電話上,只是這裡的電話好像都不能用了似的,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部能用的!”- A$ E- h8 ^, D- b5 B7 P
  小周不由松了口氣,原來是自己嚇自己,這世上哪有什麼勾魂鈴聲嘛!反到是讓人家的電話沒等到!
+ G+ `/ I8 `$ H3 x5 y1 f  “不好意思!”小周站起身,“你的電話——”5 a; T9 p; @$ H0 f9 a& q
  “沒關係!還會再打來的!”男子灑然一笑,“最多我再等一會兒!”
) b2 P* A: b0 p0 Y7 [  小周忽然發現那男子笑起來十分具有魅力,她的心中不由產生了一些異樣的變化,深更半夜途遇帥哥,這種情節似乎只有電影裡才有。她今年才二十五,平日裡也曾幻想自己的白馬王子會是怎麼樣的,如今眼前此人豈不正是她心中的最佳人選?$ N; H, z7 g9 \: q1 N% U
  小周本想說什麼的,這時鈴聲又響了,男子連忙接過電話,輕聲地交談。那個電話果然對他很重要的樣子,只見男子不住地點頭擺手,似乎已忘記身邊的小周。
4 G8 H; {' f2 j, m  小周見狀只好擺手示意離開,也不知那男子是否看見!
4 |0 M. G3 P' _* y6 H' X6 ]  這一晚,她失眠了,整個腦子裡全是那男子的灑然一笑。0 c" I# o9 l" P( c
  第二天,小周依舊下班的很晚,在經過昨晚那個地方時,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希望能再見到那個男子的身影。3 i( E3 O, O5 A9 S/ R% F1 h
  真笨!昨晚為何不向他要電話號碼呢?
0 r3 s9 _6 p( ^0 w5 Z& o5 h  就在小周暗自埋怨時,她驚喜地聽到了一個聲音。
' T+ c+ M; X) X. A( q& k+ u/ h" ~" p% h  “你是在找我嗎?”
0 L" N2 a. S* |+ c9 V/ \5 Z9 l  燈光下,電話旁站得不是昨晚那個男子嗎?
& u2 V& o: X0 t3 r' S& F  “你一直在這裡等我?”小周只覺臉上有些發燙。- i3 T6 Y. ^  X" a1 _0 m
  男子道:“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走著走著就來到這裡了!”
" d/ n7 w: c& F  男子自我介紹道:“我叫林立!”
' }; h" g& W- I) h* G( C& ^  小周連忙報了自己的姓名,接下來一切如她所願一樣發展下去。) ^* c, g% [* Y$ o
  小周每天下班,林立都會在同一個地方等她,然後二人便一起散步到天亮。只是林立總是在和她散完步就離開了,既不去她家,也不讓她去他家。雖然小周和他發展的很順利,似乎不應問他太多問題,但總覺得他行為透露著一絲怪異。% s! Y7 F$ b4 P9 |9 |! F% N
  這天,她終於忍不住道:“能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的嗎?還有白天要如何聯繫你啊?”- {9 i) E1 d5 u$ J3 c: e# n) n
  林立一愣,表情有點不自然,猶豫了一下:“我的工作有點特殊,外人是無法想象的!”接著,他對她說了一個號碼,“如果你想我就打這個號碼吧!”
5 E! H5 N1 U% ~( `2 p  然後,林立就沒有再說話了。+ `% A4 E; `7 X. R$ G" h% [
  小周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總算是有了個聯繫方法,想想也許是自己太心急了,有些事是需要時間來融合的,更何況自己和他認識才幾天!
% G  h9 O+ K7 W6 l$ M  那個號碼是真的,只是小周每次拔通時總覺得從話筒那邊傳來的聲音有點怪怪的,好像有股冷風從話筒裡滲透過來一樣,讓人感覺極不舒服。% S/ c$ w% l5 Y3 A' j
  “怎麼了?”同事小王見小周臉色不對問,“和男朋友吵架了?”
( Y0 m4 A% }) D* J8 s$ p  “沒有!”小周心神有點恍惚。* Z( J# h! ]0 \
  小王只知她最近交了個男朋友,卻從未見過,聞言忙道:“對了,你那個男朋友究竟是怎麼樣的,平時總聽你讚不絕口,什麼時候帶他來讓我們認識一下啊!”7 P2 Z0 ~, L' [. ^4 ~
  “這個……”小周忽然發現林立好像從來不在白天出現。
2 J* a8 ~) C# P6 O0 C( ^$ o/ i+ K( x  小王察言觀色,“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
$ P5 r3 O" `! [/ r- ^0 @4 b7 e. O& \1 I  小週考慮再三,終於忍不住將心中疑惑說了出來,小王聽完後道:“不是吧,他這麼奇怪?該不會是——那玩意兒吧?”
+ X& _+ n7 J7 G  “什麼那玩意兒?”小周不解。! l0 w! ?+ H  E: ], x
  “就是——鬼了!”小王小聲地說,下意識地看了四周,她對這種東西抱有強烈懼意。
0 y. T# a( Z) r/ Q  “不會的!”小周說這話時發現自己已經沒什麼底氣,因為一切都太詭異了。
. G9 l( P% V) K+ \  小王似乎也感受到了奇異的氣氛,“我勸你還是找個機會問清楚吧,還有最好先找個道士看看!”
4 n. n- q% |; L% u1 W6 F  小周在心裡想了好久,最終還是沒有去找道士,她認為還是直截了當去問林立,因為萬一他不是那玩意兒豈不是錯失一段良緣?1 S7 a" i$ N, v! ~
  只是她心裡也在猶豫,要是他真是——自己可能有點太冒險了。
1 x  L, z8 S, k9 S: {  不知不覺她已經來到老地方,林立早就在那裡等著了。
% |- H. q5 w0 S+ X; a  沒有退路了,小周深吸了口氣,迎了上去。& X* A6 A+ r  w2 B5 ]
  “今天怎麼好像比往常還在晚些?”林立道。: v3 ^: F+ Y; c3 B& s
  “和幾個朋友聊了會天!”小周撒了個謊,“對了,平日裡你都做些什麼?”( |& p9 W. }2 n& G
  “工作啊!”林立道,“我一下班就來這裡等你了!”+ g# d/ K% W- G* L
  “哦!”小周頓了一下,卻不知如何開口,難道說直接問對方是不是鬼?3 ^" x1 y% l( Y
  林立好像發現什麼了,忽然嘿嘿一笑:“你是不是在想我可能是個鬼?”3 X) m3 Z2 d8 `  b3 C
  小周啊地一聲,怔怔地呆在那裡,不知怎麼答。
8 P+ d! @9 m( |2 l8 z: q+ D  林立道:“其實我是在火葬場工作的,是負責殯儀那塊,最近辦白事的人較多,所以白天是很少有機會出來的!”5 d6 O! U& z9 K5 Z+ I
  小周雖然對林立的職業感到驚訝,但他說的合情合理,心中放下了一大塊石頭。
; ?1 v5 q, e0 V# F' W) `$ y% m% V  “我之所以一直不肯說我的職業,是因為你會因此而疏遠我!”: j0 |% z: T. T0 H" a# B
  “怎麼會呢?”小周臉上一紅,感到幸福離她越來越近了!
0 r) l7 c  S" [7 U# O! X! m$ J  這天,小周去參加一個朋友的葬禮,她是心臟病卒發死的。
* v8 o+ x0 U5 G8 j- i  當她從殯儀館出來時,正好碰到小王,小王半開玩笑地說:“也許你男朋友也在這家館裡做事哦!”$ ^0 u8 C$ o: M. U* [, ^
  小周只知林立在殯儀館裡,卻沒有問是哪間,聞言心中也是希望能在這裡偶遇。
% F0 J' {9 e# U$ F6 W! `. ]5 r  “不如我幫你問問吧!”小王在一旁見狀道,說完也不理小周反應就去找人問,片刻已消失在轉角。
3 @/ M3 }6 ~0 s$ Y& c  這時,公司忽然有事呼她,小周也只有由小王去瞎胡鬧了!
4 S& M' v* |$ g  晚上又加了會班,到下班時,才發現已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小王打來的,於是連忙打了回去。
- P. E# o/ G# H4 M. V  “你怎麼現在才回話啊!”那邊傳來小王著急的聲音。! N9 L/ d% N; E
  “加班啊!沒聽到!”小周道,“什麼事這麼急?”
3 B* _* P" _" @8 p2 s  “你現在在哪裡?”
* z- Z* v" H8 I) g7 ?4 s  “還在公司啊!”小周聽到從話筒裡傳來小王長吁的一口氣。
5 ~! v/ e% x6 r' I6 }! @# b* ~% x  “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林立的!?”
& _) ~( ~, ?5 f: v) \) H2 b% d. H- e  “十幾天前吧!”9 k/ n4 Y9 A4 ]0 v" B
  “可是,這裡的人說他早在半年前外出主持殯儀時就死了!”小王的聲線忽然提高道。
3 D( {3 V8 @" {* \6 H/ a  小周的腦子裡轟響了一下,見小王不像是開玩笑似的,呆了半晌才道,“他……是怎麼死的?”8 \) m9 {: s. b" q" h2 s6 `
  “他在等一個重要電話時被一輛車意外撞死!”; k- a  |. ]# o$ ^) n6 ]( E6 e3 W* o- w
  “啊!——”
! x) W$ ?7 S9 p$ r; x  小周掛掉電話,腦子裡一團亂七八糟的,只覺心跳的異常厲害。7 x& Z$ A2 k2 v2 Q- `3 r
  忽然,手機一陣劇烈地震動,然後響了起來,小周下意識地拿起來,上面顯示的是她所熟悉的林立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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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 瓶 落

#1  【短篇】釣 瓶 落5 h' f2 {% O# x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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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讓我至今無法忘懷,那是一年的夏天,我去農村的親戚家做客,由於無聊便找來一些小朋友們一起去樹林裡玩探險,哦,這裡還要特別說明,除了小朋友外,還有一只可愛的小狗。5 y. ?7 [0 A7 y7 I1 [  U
  大家來到樹林深處,我總覺得這裡怪怪的,好像多了點什麼,但又一時想不出是什麼東西,可能是這裡古樹太多了,才會讓人這麼想的吧。
" B# T/ S/ s! B  “啊---你們看,那棵樹上有皮球耶,還會發光呢!”小慧興奮地大叫。9 x3 x: E5 S, t7 A: l/ K
  皮球?我朝她指的方向望去,的確,在樹枝上有一個發出藍白色光的,像燒著的皮球一樣的東西,而且它在一點一點的上升著。再仔細看看,不只是這一棵樹上有,還有兩棵古樹上也有,藍白色的光,如鬼火一般,再加上古樹的靈性,讓人覺得有些恐怖。但是,這奇怪的東西卻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讓我不得不去近處看個究竟。
4 q6 C+ D: C) V! k2 F  “我們去看看好不好?”我對小朋友們說,“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 [+ N# ^5 Z/ q+ a- ]+ R5 Y  小芳年紀最小,她有些害怕:“不要,東西好可怕,我不要去看!”
% P4 h5 k9 z9 C' I7 k# ~9 d( H  “膽小鬼,好了,你留在這裡吧!讓毛毛(小狗)陪你。”小強說,“我們去看吧!”0 n' j% T* V* y8 {$ U5 [' c
  我們來到樹下正看著,突然,那藍白色的球體從樹上滴了下來,就在我們的面前,猛地滴下來,還好我們閃得快,不然---等一下,在它滴下的同時我看到了它的真正面目,是的,是面目,是一張小狗的臉,猙獰地望著我們。
( |4 x3 X% L4 b9 u; t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一時不知所措,但很快我又清醒了,這不是發呆的時候,先把小朋友們安全地帶走才是最重要的。; g( M' f. H9 h6 Y. K+ m) j& N
  “大家聽著,現在我們回去,走的時候注意樹上,要遠離這發光的東西,知道嗎?”我命令地說。
/ t2 R0 ]+ Z! i0 ~  “你們看----小芳---”阿明驚叫!
7 q0 ?5 j  d2 P, c6 O: q  此時我也注意到了,原來在小芳的頭上一個藍白色的發光球體猛地滴了下來,再看看我們與小芳的距離已經來不及去救她了。不知道它滴在人身上會怎麼樣,希望不會有事,我們也只能為她祈禱了。
( f& \1 m) Q: q% l  “毛毛---”. d- F3 r' k/ a+ Z
  就在這緊要關頭,小狗毛毛對著那球體叫著撲上去,球體被毛毛撲掉了,小芳得救了,而我們的英雄毛毛卻燃燒了起來,就這樣活活被燒死了,很快燒成了乾屍。看到這種情形,大家都慌了,年紀小的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8 C" l, P7 p/ \: t
  “現在不要哭,如果還想活命就聽我的指揮!”我加倍嚴肅地說,“現在大家都跟著我走要注意頭上,聽到沒有,如果發現藍白色的球體就快說!最重要的是不要亂跑,不能離開大家”
# i6 f8 I1 _8 b  還好,這樹林裡的“釣瓶落”不多,我們順利脫險。釣瓶落,這個名字也是後來我聽老人們說的,在一些高齡的古樹下埋葬屍體的話,屍體的靈魂會被樹吸收,取得古樹的靈氣而變成妖怪。原來還有這麼一說,怪不得那片樹林沒有人會去,這也告誡人們不要把死去的寵物或是人埋在古樹下。
9 t$ x. S, M3 k2 ~* k- v: i  事隔多年,不知道那片林子裡還有沒有“釣瓶落”,希望是沒有了,不然又會有很多誤闖林子的人和動物枉死了!記住在古樹多的地方,見到樹上有藍白色發光的球體,一定要遠離它,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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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魔

娟和阿岩結婚三年了,一直沒有小孩,阿岩的母親很著急,總是催他們去檢查。美娟和阿岩都去醫院檢查過了,兩個人都很正常,沒有什麼毛病,但是為什麼三年沒有小孩呢?
4 r9 q! u) y6 ^1 `( \  阿岩在家是獨生子,他的父親死的早,母親把他撫養大,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只是希望能看著他結婚生子。美娟自己也很著急,什麼毛病都沒有,就是不生孩子。每天對著阿岩那唉聲嘆氣的母親,美娟煩惱極了。
7 B" J  u1 g& ~1 h3 l' G* r( f' N  這天夜裡,美娟做了個夢,夢見一個白白淨淨,穿著紅兜肚,笑眯眯的小男孩向自己跑過來,美娟慌忙中扶住小男孩,不料,手一扶到那個小男孩,小男孩就不見了。美娟醒來後,覺得這個夢怪怪的,但是也沒放在心裡。將近一個月過去了,美娟一直都很正常的例假已過了一個多星期了,美娟心裡一動,該不是真的這麼巧吧?美娟請了假,偷偷去醫院做了檢查,拿著那張寫著陽性的檢驗報告單,美娟簡直幸福得有點不知所措了。美娟回到家,婆婆奇怪美娟怎麼不上班,這麼早就回來了,美娟幾乎是顫抖著把檢驗報告單拿出來遞給婆婆,卻忘了婆婆根本不識字。婆婆還是從美娟激動的臉上和那張劃著紅紅“+”號的報告單上看出了一切,心臟一向有病的婆婆差點激動得心臟病再次發作。
* W# c5 ?* {$ K, O  這一來,美娟在家裡的地位真是大大提升。家裡的家務全由婆婆包下了,不僅如此,婆婆還讓阿岩每天送美娟上下班,雖然美娟一再說不需要,但是婆婆還是強令阿岩這麼做。自從懷孕後,美娟感到自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美娟以前性格內向,很少和人交往。但是現在,美娟常常和單位的女孩子泡在一起,她喜歡她們身上的味道。美娟和婆婆的關係也好了很多,她也常常和婆婆聊天,陪著婆婆看電視。大家都說美娟變了,而且自從懷孕後,大家都說美娟比以前更漂亮了。這大概就是母性的魅力吧,美娟心裡想。; B3 o0 B( W! i( W& k  C
  幾個月過去了,隨著美娟的肚子突出,婆婆更是忙著給美娟進補,阿岩不但要接送上下班,而且要陪美娟去醫院、散步,一家人都圍著美娟忙得團團轉。
$ y8 n. H4 f3 m5 i1 Z2 a+ X  然而人有禍福旦夕,就在美娟離預產期差不多還有一個月的時候,阿岩的母親不幸去世了。一天早晨阿岩起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母親象往常那樣在忙來忙去預備早餐,好象還在睡覺,於是他推開母親的門,發現母親臉色蒼白神色平靜地躺在床上,阿岩慌忙走過去試了試母親的鼻息,他吃驚地發現,母親已經死了。事後阿岩心裡一直很內疚,明知母親心臟不好,還讓她那麼操勞,母親一定是勞累過度,夜裡心臟病發作了。美娟安慰阿岩說,無論如何,母親都走得很安心了,她的心事已了,看她走的時候那麼平靜。阿岩一想也是。3 x4 S$ r; j" l- ^$ c% f
  辦完阿岩母親的喪事後,阿岩和美娟商量,讓美娟遠在另一個城市的媽媽過來幫著照應一下。美娟打個電話給媽媽,和媽媽說了阿岩母親的喪事,以及她和阿岩想請媽媽來照應一下。美娟的媽媽一口答應了,只是說要遲幾天去,要在家先把爸爸的生活安排一下。, ^3 F! p: @( C" Y/ F0 s1 j
  沒有辦法,美娟只有提前開始請產假。
1 f' B/ G5 I8 m  自從母親死後,阿岩和美娟都很勞累,這幾天以來,他們都是早早就上床睡覺了。
2 Z2 K: M) _$ b4 H  半夜,阿岩的左臂感到一陣涼意,他摸摸身邊,身邊是空的,阿岩一下子從無邊的睡意中驚醒過來。身上的被子被掀開在一邊,美娟卻不在,他看看房間裡,沒有人,陽台的門卻是開的。阿岩輕輕起來,拿了件衣服向陽台上走去。美娟可能是睡不著,到陽台透透氣。可是,阿岩走上陽台,陽台那不足三平方米的地方,連個人影也沒有,美娟去了哪裡呢?阿岩正想去客廳再看看,卻忽然看見隔壁的陽台上走出一個人來。那個人雙手直直地向前伸著,走路的姿勢一步一步有點死板。阿岩湊著街上射來的暗淡光線仔細一看,那不正是美娟嗎?美娟怎麼會從隔壁那家的房間裡走出來呢?阿岩想喊她,又覺得美娟的情形不太對,莫非是夢遊?就在阿岩一猶豫間,美娟已經爬上了陽台,她正慢慢把一隻腳向著這邊陽台伸來。這房子還是母親單位的房子,很老的,陽台之間的空隙不足一米,因為是單位的住宅房,在工廠的後面,四周是工廠的高墻,加上單位都是熟悉的人,所以也沒發生過盜竊。這時,美娟已挺著大肚子,笨拙地跨上了這邊的陽台。阿岩雙手緊緊捂住嘴,生怕手鬆一點,叫聲就會不由自主地溜了出來。聽人說,夢遊的人是不能在夢遊中被叫醒的,否則會嚇死掉的。阿岩看著美娟慢慢從陽台上下來,看也沒看阿岩一眼,伸直了雙手,眼睛半閉著,一步一步走進房間,筆直地向著床上一倒,繼續她的好夢了。
& ^- d  W- H! U) w# j  阿岩給美娟蓋上被子,也上了床躺下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結婚這麼多年了,怎麼從來沒發現美娟有夢遊症呢?現在美娟有了身孕,萬一夢遊中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母親死了也不會瞑目的呀。要不要告訴美娟,讓她注意點呢?思來想去,阿岩還是決定不告訴美娟,只好他自己夜裡辛苦一點,看著她吧,反正離預產期也只有半個月了。
# q* ^- Y4 F& \- D( p8 D; m- M  吃早飯的時候,阿岩小心地問美娟昨晚做了什麼夢,美娟一無所知地說:“不記得了,可能太累,一覺好象就睡到天亮。怎麼啦?”& A. v; F' B( ^9 a9 c
  “哦,沒什麼,好象夜裡聽見你說夢話,但又不是很清楚哦。”阿岩忙掩飾過去。/ D3 n# c, X( c3 h
  晚上阿岩下班回來,美娟已做好了晚飯,阿岩勸美娟等他回來做就可以了,美娟說沒什麼,過了幾天媽媽來就好了。說著兩個人坐下吃飯,美娟輕輕嘆了一口氣,阿岩問她怎麼了,美娟又長嘆了一口氣問阿岩:“你說,今年是不是對老人特別不利?”
1 M0 L% `% \& U  阿岩楞了一下,有點摸不著頭腦:“什麼意思啊?”
5 S. M% |: V/ Y3 D) X$ z  美娟放低了聲音,悄聲對阿岩說:“隔壁的阿婆昨天夜裡死了,聽說死得還挺平靜,家裡人早上才發現。”
: O% N; Y3 W& T( b* |  “什麼?”阿岩一下呆住了,“你說什麼,哪一家的阿婆?”7 i& |1 g, [3 t/ w  ^& B' E/ h
  “就是隔壁王家嘛。”美娟用筷子頭指了指。
- Q" H; h- A3 s9 ]) m  阿岩覺得背後一陣冷汗冒出來,那不正是昨天夜裡美娟爬過陽台的那一家嗎?這麼巧昨夜就死了?阿岩呆呆地坐在桌前,不知說什麼才好。
* l; U* @& N+ x, D  “你怎麼了?”美娟問阿岩。
/ F8 S* W* n4 r% p0 j. R7 _  阿岩驚了一下,“沒什麼,沒什麼。”阿岩說著低下頭吃飯,但是他吃的是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心裡有著說不上來的恐懼,他不時想到美娟爬陽台的樣子。
5 a; e2 ]; U% S  晚上,阿岩對美娟說怕夜裡影響美娟休息,所以想要睡在客廳的沙發上,美娟說:“大著肚子也不是一兩天了,以前都沒影響,現在還說什麼怕影響,要分開來睡?”阿岩尷尬地喃喃著:“你夜裡說夢話,聲音好大。”美娟不由笑了,“你就我說夢話影響你睡覺嗎,說什麼怕影響我。哎,好了,隨你吧。”阿岩不由在心裡松了口氣。  F8 K6 S* M; R  M" o
  幸好兩天后美娟的媽媽就來了。美娟的媽媽收拾了阿岩母親以前住的房間,住在了裡面。自從美娟媽媽來了以後,家裡有了生氣,阿岩也沒那麼恐懼了,也許美娟只不過是有夢遊罷了,只是隔壁阿婆死得有點巧。幾天過去了,離美娟的預產期更近了,家裡很平靜,阿岩也沒有再發現美娟夢遊,阿岩又放下心來。6 m6 h2 B/ c- M+ j. }! p/ F& [
  這天夜裡,阿岩被開門聲驚醒過來,他心裡忽然就充滿了恐懼。他慢慢睜開眼,他看見美娟正站在沙發前!阿岩竭力抑制住身上的顫抖,他盡量眯起眼睛,能看見美娟,但又不讓美娟看出他醒了。阿岩害怕極了,但是他一動也不敢動。阿岩緊張地盯著美娟,美娟在沙發前站了好久,忽然調頭向她媽媽地房間走去。阿岩輕輕出了一口氣,但隨即他又緊張起來。他看著美娟走進房間,他也下了床,光著腳很輕地走到那個房間門口,小心地探頭向裡張望。這一下,阿岩幾乎快嚇死過去了,他看見美娟站在她媽媽的床頭,慢慢彎下腰去,嘴對著她媽媽的嘴,然後,阿岩看見她好似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就直起身體,仰起頭來,仿佛在回味著剛才吸的那口氣。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轉過身來。8 P% ?! S; C+ X" c7 v5 w
  阿岩嚇得幾乎動不了了,但是看到美娟轉過身來,阿岩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爬起來跑向沙發,他剛在沙發上躺下,就看見美娟從她媽媽房間出來了。這次美娟沒有向沙發走來,她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了。
/ Q' b! R, t: r7 G* s* ~; [; |  阿岩很想起來看看美娟的媽媽,但是他沒有勇氣,也不敢,他怕驚動了美娟,現在是半夜三更,誰知會發生什麼呢?阿岩極度驚恐地躺在沙發上,卻又不敢發出一點點的聲音,他在無聲的恐懼中煎熬著。天亮了,他依然不敢起來去看看美娟媽媽,他怕被美娟知道他昨天夜裡看著她。到了平時美娟媽媽起床的時間,但是房間裡一點聲音也沒有。阿岩在不斷增加的恐懼感中煎熬。
: X6 r0 Q4 H/ k  X) u6 u  終於到了平時該起床的時間。阿岩顫抖著從沙發上爬起來,他雙腳發軟,卻不得不走到美娟媽媽的房門口。他看見美娟媽媽面色蒼白地躺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還是強壓住恐懼,一步一挨地向床前走去,他慢慢伸出手放在美娟媽媽鼻前,一點氣息也沒有了。這時,阿岩終於忍不住心裡的驚恐,放聲大叫起來。3 I9 z% |  L: {0 I! k% @/ B" l
  在阿岩的叫聲中,美娟跑了進來,她一看見床上毫無生氣的媽媽,也跟著阿岩一起叫起來,她一邊叫,一邊伏倒在媽媽身上大聲哭著。阿岩看見美娟伏倒在媽媽身上的樣子,不由又想到了昨天夜裡看見的一幕,他忍不住大叫著打開門想衝出去,但打開門後,他看見門口站著樓上樓下的好多鄰居。阿岩收住了叫聲,抱住頭哭著蹲在了門邊。% `2 C) ^  s5 K+ J& l
  阿岩叫來了許多朋友和單位同事,大家看阿岩家裡連連出事,也很同情他,都紛紛給他幫忙。阿岩盡量躲著美娟,可是等他冷靜下來仔細考慮,他這樣避開美娟是不行的。說出他看到美娟……不行,誰也不會信的,離婚吧,肯定不行,美娟快生了。可是,美娟的行為讓他好恐懼,誰知道她哪一天也會象對她媽媽那樣對阿岩呢?想來想去,阿岩決定還是先讓美娟住進醫院裡,等她生了孩子以後再想辦法和她離婚。/ q9 O9 H5 I* q- m! a: ~* B
  美娟沒有告訴她家裡媽媽已經死了,她怕爸爸受不了刺激。& h# r, Q4 b' X' m5 `# j! e
  美娟還有三四天就到預產期了,阿岩勸美娟先住進醫院,家裡現在這麼亂,又沒人照料,美娟先是不同意,但經不住阿岩勸,想想阿岩說得不錯,於是就同意了。
0 I8 i: h$ x  a' U  那天上午阿岩和美娟送美娟媽媽去了火化場,辦完了一切,下午阿岩就送美娟去了醫院。美娟住了院,阿岩心裡放鬆了許多,只覺得一陣倦意。但是醫生說美娟就快生了,這幾天都要留人在醫院。吃完晚飯,美娟看阿岩一副沒精打彩的樣子,讓阿岩回去休息。阿岩很想回去,但是覺得又不妥,於是猶猶豫豫。美娟對阿岩說,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離預產期還有幾天呢,於是阿岩放心地回去了。阿岩一回到家,家裡的電話正在響著,接了電話,原來是同事打來問候的,聊了幾句,阿岩收了線。他怕再有人打電話來,索性拔了電話的插頭。7 q3 E) R+ D/ N5 t
  誰知道阿岩走後沒多久,美娟忽然肚子痛起來,護士來看了說是陣痛,快生了,於是找家屬來,找來找去也沒找到,只好先送進產房裡。美娟把家裡電話告訴一個護士,托她給阿岩打電話,護士過了一會兒進來告訴她,說打通了沒人接。產房裡只有美娟一個待產婦,護士只是過一會才來看一下。在光線暗淡的產房中,美娟的肚子一陣痛過一陣。
% e3 v9 G" ~7 q/ ^) j. Y) _  u9 f  阿岩終於可以放心睡個覺了,最近這一段時間,阿岩已煎熬得不成人樣了。拔去電話插頭,阿岩去洗了個澡,然後往床上一倒,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L* K2 j* F1 Z  }% W) _  半夜裡,阿岩被一陣恐懼感驚醒過來,他覺得床前站了個人。他猛然睜開眼,恐懼感一下子襲擊了他的全身。他渾身冒著冷汗,嘴脣顫抖著,極度的恐懼已讓他動不了了。阿岩的床前站著的正是挺著大肚子的美娟!阿岩眼睜睜看著美娟伏下身來,嘴幾乎貼在了阿岩的嘴上,最後,阿岩看見她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 n, f, b. ~. O# p
  凌晨六點鐘的時候,美娟在醫院裡生了個男孩。
2 t' h$ Z5 c9 f: i  一直到中午,阿岩也沒有出現,家裡的電話一直沒人接。美娟心裡害怕極了,託人打電話叫來單位的同事,托她們去她家裡看一下。下午,幾個同事拎著一罐雞湯來到醫院,美娟正抱著小BB,看見同事來到,美娟忙問起阿岩,幾個同事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說話,美娟心裡忽地冷地象下了霜:“是不是,是不是阿岩他,他出事了?”美娟看見幾個同事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美娟的淚嘩地涌了出來。
6 V0 A- a! \& v3 l4 t; A  她看著懷裡這個一出世就沒了爸爸的小BB,卻看見他正咧開嘴在笑。美娟的淚滴落在他的嘴上,他伸舌頭舔了一下,美娟就忽然想起夢中那個向她撲來的小男孩,真的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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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 髏 墳

前言
/ A9 z5 g% ]. H; u8 B  賈家大宅。
% U7 `& ~$ V5 X$ |( X  幾張恐懼的近乎絕望的臉看著太陽的最後一縷光輝漸漸地消失在山後。
+ J3 C1 f2 ?4 K  “準備好了麼?”
3 m+ I; Y0 J1 d! M4 z6 d( D0 X  “準備好了。”
2 v% A2 r" S) _" y) w- d( L  遠處的風聲很快的就走近,一具穿著衣服的骷髏聲悄無聲息的飄到大宅的門口。看不清她的臉,只看到她披散頭髮中的一具骷骨若隱若現……
7 p! g/ {1 r8 }5 r3 J, m% S) b$ D  骷髏看到宅內如此的陣式,不僅輕輕的發出了一個聲音,“吱”,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哭……
0 f4 {% Z. j$ L4 Q) h7 N+ X$ h8 g  骷髏在賈家為困住她而準備的用桃木圍成的樁子中跳來跳去,發出不屑的“戚——!”
+ X; }/ J7 N- K4 x* k  大太太暈了過去。
' o4 K0 |9 Y( L# r; m/ R* F  (一) % f) r9 V$ A6 E6 D3 Q, Y2 Q: M! B
  第一個找不見的是大太太的金巴狗,為此大太太打了一個丫環,還摔了一個花瓶。 8 @# O. o; p; \- X. V. u) q
  第二個找不見的是二太太的波絲貓,二太太為此把大太太好好的懷疑了一陣子,但是沒有證據,也不敢吭聲,只好打落門牙往肚裡咽,找喳打了丫環幾巴掌了事。 3 O+ w: o2 s. u, Q5 @" a3 Z
  當三太太的小白兔也不見的時候,張管家就開始覺得有一點不對勁,說不上來,反正是不對勁,他吩咐所有的家丁出去找,幾天了,都沒有音訊,反而是他們家的牲畜在一個一個的失蹤,到最後,連他們家的看門狗也不見了。
' G' Y  U2 u! w, M  這個時候蔡平突然回來了,說他找到了咱們家的牲畜,張管家忙問你在什麼地方看到了,蔡平的神精十分古怪“在那個墳前。”
) O" m1 P5 u5 d6 T3 |; H# k7 ]  張管家驚在當地,“啊?” 1 _  @4 R. Z% R' p" ]2 s
  “排列的很整齊的,在墳頭,咱們家所有的牲畜。”
7 T. o2 ]! \: W" z0 v; B  張管家走到老爺跟前。他已決定先瞞老爺一陣子。   x* D/ o3 Y) V8 i, y
  “老爺,大太太的金巴狗不見了”張管家有一點慌慌張張的說。 2 P, N, a: j0 G' H  j4 e) v+ f
  老爺想了想說,“找了麼,” 0 E+ w1 ?" U* X' `, l
  張管家說,“家裡都找了,附近還沒有找”。張管家有一點欲說還休的樣子,但話到嘴邊又咽了進去。 + Q, N7 _$ F( }0 p4 Z# e6 V% |: G, E  K
  “怎麼了,張和,有什麼事麼,找不到算了,我本來就不喜歡什麼貓啊,狗家的,可是大太太偏喜歡,她養了狗,二太太就養了貓,這可好,三太太就養了一隻小白兔,我們家快成動物園了!”老爺說著說著有一點煩煩的,這兩天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煩,想想也不該對張和說這些,於是又說“算了,再找找吧,找不到了給大太太再買一個,一個小狗有什麼!” % ^9 ^, M6 k( q" _+ e. V9 R. |
  “是,老爺。”張管家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退了出去。  * y  k0 x4 Z7 [
  今天張和是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的,老爺想到,但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是有一點隱隱的說不出來的不快。 % b: X9 h5 L3 n1 i" v( X5 S2 n
  “蔡平蔡平,你幹嘛呢,”老爺一臉的不耐,
8 b: c2 ^0 |* N3 S  “老爺我在呢,”蔡平恭敬的小跑進來,微躬著腰。 2 u# L" {" M4 m9 |" o8 l" F( p/ s
  “我讓你買的極品龍井買到了沒有,這麼多天了,還沒有到麼?”老爺說。
$ i2 Y" D, O+ C) E  “是,五福去買了,今天應該回來了,我去問問。”
6 r( `6 D! K5 q  蔡平卑謙地說。 ( ~# G/ l! U/ v, s- p2 Y0 @
  “去去去,快去”老爺不耐煩的揮揮手。 + Y, c5 v4 A6 x9 f4 I
  “是。”
! d0 F. {! C; O  蔡平大步跑到五福的住處,叫“五福五福,你幹嘛呢。”五福慌慌張張的從屋裡打開門,衣衫不整的陪著笑, 6 P# [8 C9 M' z; V4 g
  “蔡爺,您啊,今天怎麼屈駕來寒舍了?”
+ G/ c- _" v5 Q  “屁!我讓你買的茶呢,老爺今天問我要呢,好好將我訓了一頓!”轉眼看到五福衣衫不整的樣子,撲哧一下子又笑了,“幹嘛呢你,大白天的就下仔啊,?” # \3 N& {% O8 D: d/ z
  “沒,沒,”五福結八著,說,“我洗澡呢,” % Z. i# z) x( O. V) N! V
  “大冬天洗澡啊”蔡平怪笑著,
! b5 z. D8 d  l& T1 ^. V8 f  E2 L: d  “唉——蔡爺,您讓我給老爺帶的茶葉帶來了,給這個大包的是,這個小包的嘛,是小人孝敬您老人家的,還有這條絲巾,聽說是洋小姐常常帶的,是我給孝敬您夫人的……”
: O$ Y% ~2 v) F: k  L8 C  “算你懂事”
7 j6 C; {  R& ~5 S5 _  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映在窗簾的時候,老爺醒了,洗完臉後喝著蔡平泡的茶,一股清香之氣撲鼻而來,“好茶。好茶!”老爺情不自禁的說。
8 {- ?8 v, h  }) C, x' k  “老爺,”
1 c5 `6 Y8 k! k* {, Q) `  “什麼事”老爺很奇怪,這麼早,張和有什麼重要的事麼。
- {% B6 I0 M9 }0 ?  “老爺,咱們家門口的那條狗不見了,”張和又來了,老爺更奇怪了,狗不見了買一隻就行了,這麼早來就為了告訴我這件事?
5 y8 ~( U( I# c+ y- Q3 ?% p# z  “可是,可是,”張管家又吞吞吐吐的。
" u9 X$ ]: P) ]8 ]  “張和,有什麼事你說吧,我不怪你,”老爺說道。
9 e# Z7 a$ n# p  “老爺,這一個月來,咱們宅院有一點怪事,先是三太太的小白兔不見了,然後是二太太的貓也不見了,再後來是大太太的狗也不見了……,再後來,看門的大狗也不見了,後來,發現它們都死了……” 張管家說到這兒嘴脣發顫,滿臉的恐怖。老爺看到一貫沉穩的張和這麼驚慌的樣子,氣從心來,訓訴到“什麼大不了的事,一早上就這麼慌慌的!不過是畜牲罷了,買幾個就是了!” ( Y$ a% X. d% i5 T6 o% Z4 Z) J/ }
  “可是,老爺,今天下人發現它們都在那個地方,就是那個墳前,排列的很整齊,但是卻全死了,而屍體這麼多天的依然完好無損。”張和強烈抑制住自己的極度的恐懼說完了這些話。
$ Z/ I7 v5 O/ }; T: k  “就是那個墳?”老爺眼神空空的。
$ T0 A& _9 F$ y& g2 u  “是,老爺。”張和說。 0 N1 r: v/ x8 y$ c$ v
  “是她來尋仇了麼,……”老爺喃喃的。 ! h$ p; c& l, S6 l# H
  沒有人回答,外面的陽光射進了屋裡,射在老爺身上,老爺依舊坐在躺椅中,陷入回憶。
4 q, z( }8 {, P. A  龍井茶早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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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9 T8 M* B  t; A3 Q  b& p
  老爺姓賈,家中可是萬貫家財,花也花不完,然而奇怪的是一直到四十歲的時候,老爺的七房姨太太沒有一個給他生一個後代,不說兒子,連丫頭也沒有,而這時候老爺的一個丫環卻懷了孕,那是老爺一次醉酒後無意之做,老爺徵求了丫環家人的意見,悄悄的便納為自己的第八房姨太,這個第八房姨太也真是爭氣,不僅生了一個男孩,而且還是一對雙胞胎,老爺這個高興啊,真是天天看著這一對小寶貝,含在嘴中都怕化了。 9 }9 S$ y% i: K1 P2 I
  但是還沒有出月子,雙胞胎中的老大就莫名其妙的死了,連醫生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老爺哭斷了腸,更加寶貝這老二,並起了一個很賤的名字叫屎蛋。這是當地的一個習俗,名字叫得越賤,越好養活。這個屎蛋身體倒也好,很少生病,壯壯實實地活到了十八歲,可也就在那一年,屎蛋不知道怎麼又得了麻瘋病,老爺真是欲哭無淚,喊天嗆地。
- a' y8 N6 b. V, H4 C. v* a+ h* ^  讓張管家找遍了最好的大夫,可是大夫們一聽是這個病,連上門來診治的人都沒有,就在屎蛋奄奄一息快不行的時候,來了一個游醫,聲稱能包治百病,老爺如獲至寶的將它請到家裡,誰知游醫一聽是麻瘋病,連門都不敢進,甩袖而去,留下老爺在雪地中跪地嚎哭,游醫聽到老爺在雪地中嚎啕大哭動了側隱之心,於是又轉回來說,“老爺,你要救你兒子,只有一個辦法。”老爺立即跪在地上對游醫不停的嗑頭,頭碰在的地上的石子上頓時鮮血直流,染紅了一片雪地…… % V, y% y3 R, v1 g0 |  D' ]; n
  游醫說的辦法很簡單,找一個無病的女子只要和屎蛋同一次房,病就會傳染給那個女子,而屎蛋則會安然無樣。老爺如獲至寶地走了,但是全家人又犯愁了,同房就得婚嫁,婚嫁就得找一個女子,可是他兒子這種情況,又有誰願意呢,老爺走遍了最貧窮的人家,也沒有人願意將自己的女兒推入火海。惜日人見人低頭的老爺一夜之間成了人見人怕,躲著走的人了。
* [$ {3 ?9 A2 N3 S9 ]- ?5 E  正在老爺一家走投無路的時候,來了一個要飯的女人,一身髒髒的,好像也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不過好像神精有一點毛病,老爺眼前一亮,將這個要飯的女人帶回家。
: R- J5 x$ C! O, F. g( x6 [5 @3 k  吳媽給她洗了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連簡單的儀式也不來不及舉行,老爺就讓屎蛋和她同了房,老爺在門口守了一夜,到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門開了,屎蛋露出頭說“爸,我想喝粥。” + O: j3 p4 c) m% Q
  那個救了屎蛋命的女人第二天就死了,老爺把她厚葬在他們家後的一座山上,在一塊很隱密的地方埋了,但是沒有墳牌,老爺每一年都要去看看,並燒很多很多的紙錢。 . k9 [! Y% S! \! Z5 `
  (三) 2 N- V" ]" b2 a+ P) C
  吳媽的死給一家的人帶來的恐慌,那是一個清晨,當管家張和開門時意外地發現門是開的,就覺得奇怪了,然後就是太太早上起來,一直伺候太太更衣的吳媽不見了,太太為此大發脾氣。說非要找到這個沒有臉,半夜找男人的吳媽來,要剝了她的皮!可是只有張和覺得事情不妙,死了貓、狗、現在是人了,吳媽是第一個,不會是最後一個。
; W& d: m0 J  t$ P6 \7 N% E& V4 K  找吳媽的人分散找去了,一家一戶地找,到天黑的時候,還是什麼也沒有找到,太太很生氣,摔了杯子杯碗,總之是氣的不得了,這可是老爺最喜歡的八姨太,也就是給老爺生了命根子的太太。當年老爺為了補償她,硬將原來伺候大太太的吳媽給了她,她從丫環一下子成了太太,可是威風的很呢,連大太太也得讓她幾分,更不要說別的太太了。
8 R5 F( ]3 B( m8 G  張管家眼看著太太發著脾氣,老爺又出去辦事了,急忙來勸說
; {0 s' u( }" s. i/ A' ]  “太太犯不著和吳媽這個不懂事的老女人生氣,氣壞了身子怎麼得了,老爺回來我們可沒有辦法交待啊!”
5 f* E! z6 G8 `! E$ i+ v  “好啊,張和,我養了你這麼多年,給你吃,給你喝,你現在翅膀硬了,反到幫著吳媽來說我了!你是不是吳媽的相好啊!!你說!”太太不依不饒的發著脾氣,順手抄起小矮幾上的花瓶朝張和扔去,張和一下子沒有接好,摔到了地上,這時候張和突然靈機一閃對太太說 $ v0 J. z/ m9 C# D
  “太太你不要生氣,我這就再讓人去找。”於是悄悄吩咐五福找幾個膽子壯,又無兒女的下人到當年那個瘋女人的墳前看看。
' Z# r* n0 k9 i& ]4 H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五福回來了,一臉古怪的神色,而身後的幾個壯汗則嚇的魂飛魄散的樣子,張和連忙問
3 E  k* G) E0 b, t6 z  “怎麼了?怎麼了?”沒有人回答,五福和幾個壯丁攤坐在地上,說不出話。
9 B8 }4 C, k+ Z. x) k9 h; X  “來人,來人。”張和讓人給他們每個人灌了一些酒,這時五福才說出話來。 9 W" S! R3 |9 Q7 n
  “張,張,張管家,不,不好了,吳媽死了。” , M: g2 m9 {2 b( c# ~9 O2 I7 T! A
  “死個人有什麼奇怪,”張和早料到吳媽會有事,不以為然的說,可是五福這個出了名的死膽大會嚇成這個樣子,看來他的外號也是虛有徒表罷了。
7 q' ^% n& V. |2 g! y$ [% K$ Y' @  “可是,張張張管家,你不知道,吳媽死的,太,太,太難看了,”五福強忍住恐懼說。 2 d9 }! h* Q5 c% Y# d7 x
  張管家沒有吭聲,走到門口突然回頭說“明天買口棺材,厚葬。” & J) A6 M) g  }+ V
  第二天張管家和五福一同到了瘋女人的墳前,他年年陪老爺來給她燒紙,這一段路他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遠遠的,張和就看到了那個墳,可是應該長滿了雜草的墓上卻乾乾淨淨好像是什麼人打掃過了一樣,吳媽的屍體就仰躺在上面,張和走得再近一點,看到一張恐懼的變了形的臉,吳媽的身上向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得爛爛的,五臟內腹散落在地上,特別是她的下身,血乎乎的好像也是被什麼東西劃得爛乎乎的,肉翻在外面,血已結成黑色的塊。特別是吳媽的眼睛,瞪著前方,突出來。張和不僅本能的退了一步。同行的家丁嚇得都遠遠的不敢過來,膽子大一點的還在張望一下,膽子小的乾脆閉上眼睛蹲到地上抱住頭了。 ! H( V+ Q8 R& H$ m" K
  吳媽家沒有什麼人,很順利的就埋了,什麼人也沒有通知,可是這件詭異的事情早一傳十,十傳百的傳了起來。就連家丁們也整日慌慌然的害怕起來。於是賈家鬧鬼的事情被人們疑神疑鬼的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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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F! e2 M# W1 ]* B" X; M0 X  老爺回來的時候已是吳媽埋了幾天的時候,他聽到這件事找家丁們開了會,他說這只是一個純粹的巧和,不要緊張,我們賈家福大命大,不會有什麼事的,並許諾給大家銀子,加上老爺平日待人隨和,於是大部分的家丁都留了下來。而走的人老爺也給他多發了幾兩銀子,無論是走的,不走的,大家心中都熱乎乎的,覺得受到了老爺這麼厚待。
7 w6 {0 Y& V; G; y( M  而當五福失蹤的時候,恐慌就不可抑制的在家中傳播,甚至傳染了整個村子。人們一走到他家門口都繞道走,而那個人們趕集必經的瘋女人的墳的那條路,人們更是不敢去,有的必須要趕集的人,寧願繞上一個山頭,提前一天走,也不從那兒走。
3 C% b2 P/ N0 L- |. p9 V& z  五福當然也是在瘋女人的墳前找到的,同樣恐怖的神情,同樣被什麼抓的稀爛的內臟和下身,老爺幾乎沒有勇氣再看一眼,
! m( K2 A  B1 N& E6 D- g# G6 N  “厚葬!”老爺只是陰沉沉的給張和撂了這一句話,就什麼也沒有說,厚葬的時候給五福的老婆一大筆銀子,老婆於是走了,走得遠遠的,她說這個宅是鬼宅。
, z& `+ N& g; Q' E! `" P  接下來死的人是屎蛋的隨從,那日伺候屎蛋和瘋女人房事的那個,一樣的死在瘋女人的墳前。
) S, W. ~: ~  ~  張和突然明白了,張和找到老爺說“老爺,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5 Z4 N" e/ P7 b+ z- u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張和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了,有什麼不能說的呢?”老爺喝著五福買來的龍井茶,看著窗外,眼神空空的。
2 g/ J4 Q7 l  \: U  “老爺,你,你,你發現沒有”,張和邊說,牙齒打著顫,但是還是堅持地說了下去“凡是伺候過瘋女人的人,在一個一個的死,吳媽是給瘋女人洗澡的人,五福是領她進門的人,而那個少爺的家丁也是伺候過瘋女人的人,那麼下一個人會是……”
8 ?& x' n2 _/ l  老爺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說“你的意思是,下一個人會是屎蛋?”老爺說到這兒,心中一陣揪心的痛,想到屎蛋的哥哥莫名其妙的死亡,想到自己年到中年才喜得一子,直到現在,老爺這八房姨太太,還只是第八房的姨太太生了一兒一女,要不是這樣,自己早絕了後了,現在自己也很老了,萬一屎蛋再有什麼閃失……老爺不敢再往下面想下去。 & t3 m0 _+ u4 r" }
  “張和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5 A5 X5 ?; h: F. x8 ^2 |+ {  i  張和和老爺在一起風風浪浪也是不少了,但是見到老爺這麼六神無主的樣子,還是頭一次,張和不由的心中一痛,他定了定神
8 Z8 m6 ?+ Y6 k  “老爺,要不再找一個道士驅一驅鬼?”
7 U" C+ P  Q3 ?, Q! D4 k6 e5 b  老爺搖搖頭無奈的說,“道士找了一堆了,哪一個管過用,都是只會吃飯哄人的!。”
, Z. v0 X0 q; Z4 I8 D' c  “老爺,我想起一個道士,是我很早的同鄉,據說道行挺高。”
3 i" v2 x1 X# m& S  “你怎麼不早說呢,”老爺不無埋怨地說。
  o; y% i  Q9 l/ t/ e2 \: `5 v  “只是這個道友,自練道以來,脾氣古怪,不知道他肯來不肯。”
: D' G, |1 u, {1 R9 K  e  “多少錢都行,只要能救我兒子的命,傾家蕩產,我都願意。你明天就去。
. g5 a$ u1 u) v; @# G( ]  ”老爺揮了揮手,站起來對張和說。 ; J" g) i  f  g2 y- {( \' y. ?
  “是,老爺”張和說著走出房門,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神情。
9 I4 b# u: n$ }; J' H  (五) 8 [0 ?9 f- {6 ]9 ^" ]
  這個道士年齡和張和差不多,臉色陰沉,不愛說話,見到老爺只點了點頭,算是最禮貌的招呼了,道士一來就開始在屋中走,每個屋子都走一遍。然後就開始嘴中念念有詞的站在院子中間,只見他一會兒平和一會兒激烈,一會兒用他的佛塵在空中掃一下,一個小時過去了,道士的臉上全是汗,好像經過了一場激烈的鬥爭。 & j# r4 z2 C9 _7 m
  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吭聲,老爺在一旁心情緊張的看著這個道士,道士終於睜開的眼睛,看了看天空,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老爺,嘆了一口氣,大步向外走。
! `3 j# O; ]& c# g2 \  老爺一見到道士向外走便急了,也顧不上什麼了,一把抓住了道士的袖子說,“你怎麼走了,”
( ]& Z  R5 Q8 I- t2 q: |  “我剛才問了很多鬼,你家的確是遭了鬼,但是這個鬼太厲害了,她不屬於陰間,因為她死前的怨氣太重,所以凝聚的很濃,道行十分厲害。我雖然沒有和她碰過,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只和她一個人對抗,或許還有一博,但是對著這麼多鬼……據我所知,她今天晚上就會來……”道士搖搖頭,說“你還是給愛子準備後事吧” ! ]7 j/ j! A. V3 M$ a, G
  第一個發出尖叫聲的是八姨太,然後是一片的哭聲,只是老爺死死的拽住道士說,“求你了,幫幫我,我出一千金,行不,”老爺絮絮叨叨的許著諾,精神一度崩潰,而家丁也跪倒了一片,哭聲嗚嗚的一片。
0 h5 F* A6 z! ~- s) r# X" j  道士終於留了下來,大家也終於聽到道士說了這個女鬼的來歷,“原來這個女鬼的前身是清朝一個官宦家族的女兒,後來嫁給了皇帝當妃子,後來因為妃子們的嫉恨而不幸被皇帝賜死。她死後給閻王說她一定要投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中,然後嫁給一個自己愛他他也愛自己的普通的農民作老婆。可是當這一切都實現的時候,他的農民相公因為家中貧窮,逼她賣娼……當她逃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已經神精崩潰,而死了以後,她是新愁舊恨全算在了屎蛋的身上,於是就有了前面的一幕” 8 f$ q0 l% l( y) J$ [4 o4 i
  “那麼為什麼你說會有很多鬼呢?”好事的家丁問了一句
! v  t. H$ X7 C6 O% w' ]/ _$ U  “她是當過妃子的人,手下管的鬼多的很啊,就是閻王見到她也得低三分頭啊!”道士說。  ( f" |) t8 J) ^% l' _
  “好了,從現在開始大家開始準備東西,東西很難找,但是大家一定要努力啊,”道士說,
$ @$ i  J4 H5 ]8 |0 t  道士要的東西是很普通的東西,但是也是很難找的,其中最古怪的只有三樣,第一,要女人的例假用過的帶血的紙,這個由女傭們找,女傭們偏偏沒有這個時候來例假的,只好到村子裡找女人借,女人們都覺得她們是神精病,她們就解釋,到天黑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一些,拿布包著回來。 / i# H3 f8 _0 k6 B8 B& }' q) y
  第二個東西是狗血,必須是黑色的純種公狗,越多越好,不能是和母狗有過性事的狗,換句話說,就是處男狗。這個由男丁們找,他們翻過了幾個山頭,終於找來了一些,好賴湊夠了五大盆狗血。   L4 c" L/ o# [4 L* @+ O6 ^3 v4 _
  第三個東西是大糞尿,這個糞尿也有講究,必須是童男的尿,而且越小越好,不能超過十歲,於是賈家的家丁們每個人端了一個臉盆到村中去求,人們都知道他家的處境,都幫幫忙,家丁們好賴也弄了五盆。
$ n$ r; U! r9 H4 a  天剛擦黑的時候,道士終於從屋中走了出來手中拿了一疊黃色的符,道士念念有詞的在每個門上都貼上了一張,有的是兩張。但是在宅院的大門口,道士卻念有詞的呆了有一個小時才貼上一道和別的屋子都不一樣的符。
0 _( w% {( v3 g- g- H  天黑了,堂屋已按道士的要求設成了靈堂,一個穿著少爺衣服的家丁躺在靈堂上的棺材中間,棺材上照樣貼上了道士畫的靈符。少爺則穿著家丁的衣服站在下面的隨從中,屋中白色的有拳頭粗的白蠟已被點燃,發出詭異的光,家丁們分成幾組,每一組前都放著一盆由純種黑狗血,童男的屎尿,和女人的例假血混和成的血尿水。 : Z2 f* L' k& ^/ a  i  ~: a: D
  堂屋的門口鋪上了厚厚的一層小米,幾乎和門檻一樣高,院子裡也細細的鋪上了一層,大門關著,道士也做在家丁中,每個家丁在胸口也貼上靈符,在蠟光的乎乎悠悠中,一片黃色的靈符,一切都說不出來的詭異。
) O% J+ A( v- H  e: L  “到時候你們如果看到少爺出事,一定將這所有的血尿水潑到少爺的身上,一定,一定,千萬不要害怕!”道士語氣很重的吩咐家丁們。 * I, \, O6 v6 x
  家丁們狠狠地點著頭,恐懼地看著道士,道士坐在地上,開始念念有詞。 . }( o+ T) P  c: Z2 k; Q2 ~; A( s
  (六)
; M0 R7 z  i" D; |8 f  晚上的風嗖嗖的,把每個人身上的靈符吹得飄揚起來。可是今天的風中卻夾雜著一種聲音,這是每個人都發現了,但是每個人都不願意說出來。一家人都被集中在堂屋中,其實就是不集中,他們誰又敢一個人在屋中睡呢。 , a/ v" I: K# O  n# W+ P
  午夜,風終於停了,奇怪的是,好像這股風就是到了賈老爺的家門口就停了,誰都聽到了門口好像一股強大的風盤旋的聲音,那股風在賈老爺的家門口停了很久,靈符都吹得飛了上去,但是始終沒有吹掉,老爺的心稍稍寬了一點,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種很尖很細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好像是風聲又好像不是,這種聲音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但又不得不聽。也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口的靈符掉了下來,落到院子中平平的擺成了一個字“死”,大太太這個時候已經嚇的昏了過去。 / o% S5 D7 t, ^% \& @
  門開了,大家都覺到一股風進來,蠟光瞬時就滅了,沒有月亮的宅子,突然什麼也看不到了,但是所有家丁都覺到自己身上的靈符都被風刮到了地上…… 7 x" ]7 T# Z: s% ?4 x
  這時候大家突然被好似空中的一道雷聲震醒“潑!快潑!!” 8 [$ b2 m/ q, q3 D. i5 ?: W2 Q
  這時候家丁們才如夢初醒的拿起手中的屎尿水向前好似的一個人影潑去,蠟光一亮,道士拿著蠟火站在宅院的門口,地上躺著一個家丁,滿身的屎水,昏迷著。大家走近一看,是少爺。 + B5 _" l+ J# i& g
  門前和堂院前,凡是灑了小米的地方,都能清晰的看到幾個很淺很淺的腳印,很大,如果說是一個這麼大腳的人在這小米上走過,是無論如何不會這麼淺的,況且,那有這麼大的人的腳印呢?大家都在佩服道士的道術的高超。 & M/ Y, @: H1 w6 B0 q+ T9 y9 C; L
  而道士卻要走了,道士說,這個鬼很厲害,他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昨天是因為女鬼不知道他來了,沒有準備,否則,他的道行是絕對不夠的。賈老爺一家嗑著頭也留不住道士,但是道士最後說,可以請他的師父來看看,但是他的師父性情更加古怪,不知道他是否肯呢。
+ o) [* r9 P+ q9 |4 u7 [  於是賈老爺給了道士許諾的一千金後,開始動身找他的師父,在一個很隱蔽的山洞中,賈老爺終於看到了那個好像幾百年沒有人進過的道觀,老爺站到門口,在考慮是不是進去的時候,聽到觀內發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 V* M- b* `5 H; M. E( \  “即是來了,便進來吧。”  ! n& A4 _' A6 h6 f8 B
  老爺一驚,推門進去,堂屋的門沒有關,看到一個頭髮眉須全白的老道長正在盤腿打坐,
" c/ G4 m& Y9 {. ~* o) ~1 L  “你來找我是求我下山是麼”老道長髮話了。
( J$ G) a2 F3 Y5 T! A9 f* V  “是啊,是啊,我請老道長下山。”老爺懇求地望著他  ) Y' k5 Z$ U3 p
  “那是你們自己家的人造的孽,與我何干,你散了財,舍了兒,自然就會太平。”老道長說。 0 ^1 W( Y3 p! K7 _7 ?
  老爺一聽到這話鼻涕眼淚一起便流了下來,“求求老道長救救犬子吧,我們賈家可就是這一個根啊,金錢,我願意全部捐給道觀”
! e6 L* x5 O- V* l  “我不想為凡人自己造的孽而破壞我的道行,你走吧,走吧。”
. f2 n4 T+ H( ]) U2 d  Q7 M  老爺在地上長跪不起,額頭已嗑出了血,當老爺的血染紅了老道長鞋底的土時,老道長終於站起來說“你的血染到了我的鞋底的土地,此乃天意,天意難為,老道長嘆了一口氣,天意難為啊,走吧。” + f8 t( G7 c/ q* Q0 z* a
  (七) 5 ^2 ]7 C* u4 Y  ~$ y
  老道長和老爺回來前,張和已按照老爺的吩咐將家中的傭人全部遣散,而姨太太也走了幾個,若大一個莊園只剩下了八姨太,大姨太,屎蛋,和張和幾個個人,老爺拿出一錠金子說“張和,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也走吧。這是一錠金子,你省著一點花,夠你娶個媳婦過上一輩子了。” 7 n, ?' N$ B; ]0 d* Z3 j* r
  張和沉默著,臉上又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不,老爺,我不走,我走哪兒去呢。”
# O+ b# `; W/ R. F& ^" D: l/ L8 f  無論老爺怎麼勸說,張和就是不走,老爺抹著眼淚,留下了他。 1 F" e' g# w# ?1 v" Z
  天黑的時候,老道長從屋子中出來,神色凝重,說“成敗在此一舉了,賈老爺,你準備好了麼?”
* y5 U% e8 H1 ?8 w% L( ]  “好了”
) e. l. B- J/ {* n( o% R8 B  “如果今晚成功,你一定要變賣家產,一錢也不要留,然後更名換性離開這裡,帶上你的兒子,越遠越好。如果今天晚上失敗,我們就一同在陰間見吧。唉!” 2 G( r% X1 H# d* ?8 ]& G
  “是,是,是”賈老爺含著淚說。 9 e! M  O1 c  w" l$ y# d3 h- X
  “好,你現在將我交待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麼?”
6 W. T2 f) [; n" |3 h  “好了。”老爺拿出若干個削尖的桃木樁,易燃物,爆竹,等等。
: l" t  b- @. a$ H' T1 J  午夜終於來臨…… 8 q% o& M& j6 S. L& f  I
  又是熟悉的風聲,夾雜著尖銳的聲音,讓人很難過的聲音,這時候大家突然聽到道士的念法聲,聲音很小卻很快的蓋住了這種尖銳的聲音。風聲突然停了。 / M8 g6 ]3 m* t4 x$ {3 B% q
  很久很久以後,大家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笑的聲音,很凄厲,很小,卻很尖。
7 U3 j0 q: O/ K  M& n. p8 i  ?  這時候,少爺又象門口走去,直直的,大家都知道少爺中了魔法,卻眼睜睜的看著不能動。老道士的念法聲又起來了,少爺停在堂屋門口。這時候,大家好像都聽到“咦”的一聲,又靜了下來。
( V- F' `2 x: w1 X! q& P  X  又過了一會,風聲又回來了,幾個白色的影子從門口走進來,確切的說是飄進來,輕得好像是一件衣服,衣服到了院子中擺成的圓形的桃木樁子,“切——”地輕輕笑了一聲,走到圓的中間扭來扭去,一會兒進去,一會兒又出去,最後,那件衣服輕輕的坐在圓形的桃木樁子中,又輕輕的笑了一下,對著堂屋中的人。人們只看到她一臉的頭髮,看不清她的臉,卻能感到頭髮下面那一張沒有皮膚的臉,確切地說,是骷髏\。而老爺更是嚇的快昏死過去,因為他看到那件衣服就是那個瘋女人穿過的,帶著一點點綠色的暗花,舊舊的,很髒的樣子。
  D+ D. z8 A6 w$ P& z9 U& Z  也就在女鬼坐定在桃木中間的時候,突然一聲巨響,老道長點燃了桃木中的爆竹,噼哩叭啦的響起來,這時候院子中堆滿的易燃物瞬間全部著了起來,熊熊大火映紅了整個天空。 * m6 q- K" z7 i0 J: e) ?: Q
  女鬼顯燃沒有防備,在火苗中掙扎著,準備跳出來,而就在她要跳出來的時候,空中落下了幾道符,將她壓在火中,在老道長的咒語中,一點一點的,直燒到天亮。
* ]$ s) }3 D1 y+ |2 R  天亮後,老道長看著這一堆灰說,現在好了,你的兒子得救了。賈老爺一家人激動的忙在地上嗑頭,老道長說“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
# f& `, a1 q1 o, L$ n  “是,是,是”老爺連忙說。
: B; m( @% j* D; S4 L+ z  “這些灰旁再找一些老的桃木圍上,你的房子燒掉,你們,即日就走吧!”老道士說完就走了。 . R; I( C6 h4 m
  帶著老爺捐給道觀的他的全部的家產。 & e1 Y: O" X4 {% B/ P
  天擦黑的時候,山頭上出現了賈老爺的影子,帶著他的寶貝兒子,女兒和他的兩房姨太太,穿得很平常的衣服,不認識的人絕對看不出他會曾是一個財主。
1 K& s# F8 F8 ]1 e  M  從此以後,再沒有人碰到他們過,但是他們家的故事卻在這兒流傳了很多年,他們家的宅了院,也從來沒有人敢在上面蓋房,直到解放。 , @& y' u* o2 @6 `) ^* g6 Q& j& K
  後記
6 l5 @% D$ b, \& d2 I0 Y  在一個陌生的村莊,突然來了一家大戶,沒有人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發財的,反正他家好像是有數不盡的錢財,從來沒有人見他做過什麼生意,也不見他有什麼財路,大家只是都覺得奇怪,他的錢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
, e9 _! p% H& l  從他的家丁口中,大家知道他叫王先,但是在一次他的酒後失言,他的家丁終於知道,他原來的名字叫——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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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傷痕

高處,風很大……紅衣服少女站在不遠處,朝他微微笑:“你難道不想我嗎?”2 n7 J" K, t) D
  豫文急急的回答說:“想,當然想了!”話未說完,整個人撲過去,那少女笑,低頭看看自己的腳。
% r0 v, \& A! ?8 X  她一雙秀美的紅色小鞋漂浮在半空中:“這裡,是山頂啊,你怎麼這麼傻,難道那天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8 R- d1 V% c( E# C, M  豫文沒有回答,因為已經踩空,掉下山崖。
, H) C' K( w3 Q* o6 l8 U  一
1 a% j# J/ b" q8 x  _3 O8 @8 g  他夢中醒來,又是一身冷汗。4 Y3 N  }9 F5 d7 \! R1 _
  “為什麼要做這麼莫名其妙的夢呢?”自言自語,接著起身去廁所。瞥一眼夜光鬧鐘,才半夜一點多鐘,豫文嘆氣,近來這個夢變本加厲的折騰起來。" y7 a: y- `2 E7 E; F
  不如明天找個師父看看,別是惹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接著躺在床上,他這樣想,閉上眼睛。
6 K" {( k9 _. }& O0 O4 i% j) [* q  一秒、兩秒,他把眼睜開。# Y. g2 i0 ^( f: }# f: d- P& x
  睡不著了,怎麼會睡不著了!他是從來不會失眠的。+ i6 A' a9 ?* x1 M8 G. M
  而且……什麼聲音?有人在哭!豫文很想依照每次受到這樣的驚嚇一樣用被子蒙上頭,狠狠的睡去,可是這回不靈,很久,他還是能聽到那哭聲,清楚的往耳朵裡灌。
" e+ _% O2 b8 d# g" g- h  算了,他火氣上來,把被子一掀,下了地,朝有哭聲的地方竄過去。6 _# d! @  d# c7 \' y1 l. ?
  “你……”, `0 h0 F/ Q4 e
  隔壁房間的角落,那個紅衣服的少女蜷曲著身子,悲切的哭著。豫文愣了,不知道該怎麼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僅僅在又一個惡夢裡。
5 L, ]  L' i1 a& J7 |$ |  “你不要哭了……”他剛剛開口,少女抬起頭來,雪白一張臉,額頭上雞蛋大一個窟窿汪汪的滴著血。
0 V; t+ g' p- n6 Q  這張臉……巨大的恐懼襲擊了豫文,他大叫一聲然後不費吹灰之力的倒下,從此人世不知。2 O1 l* k1 R& |  z, ]3 l# Z
  雪白……一片,我在醫院嗎?他這麼想著,看到一張嬉皮笑臉。“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在自己屋裡還會摔倒,幸虧我那天早上靈機一動去看你,否則你不早掛了。”弟弟阿風依舊是陽光著臉,說:“得,別起來,媽叫我監督你直到好了為止。”" J4 o, s; Z8 i' L
  豫文在心裡想,我是誰?
0 ?) b' I: m# w7 v" z' r. L+ y  我叫豫文,是個外企公司的職員,今年二十六了。除此以外呢?弟弟,家裡人……還有……( q  _! ?/ \3 G) J5 ~5 u
  阿風還喋喋不休的說:“……哥,媽一直在擔心你啊,我說,你有點問題了,這麼多年連個女朋友都不找,還莫名其妙非得一個人租間兩室一廳的房子。我要過去住你還不讓,你是不是頭大啊?”
5 @) m+ J- l9 y8 T4 y( w" k$ ]8 d  豫文已經扶著墻自己站起來,窗外是一樹又一樹的新綠,他一回頭,肩膀後面是弟弟的尖下巴:“看什麼呢,哥?”
! Z5 b5 B7 L' I2 q/ I  “春天來了。”豫文慢慢,而且無比認真的說。
& b. m9 x* r' i0 @) l3 y/ ~  二
! }. S7 ~& O8 Y. }  玉亭把頭髮梳的高高,對著餐廳的玻璃好好照一番,如此這般,她定下心,這次一定要把那個死鬼解決了。) c' ]8 Z* T9 j2 m, e
  慈雲寺,大殿門口。
! `+ y& F6 I5 s5 J4 G5 \  “師父,你一定要幫我解決了。”
( [( G, u) n9 B  V; u2 u0 O  和尚開始雙手合十,後來不耐煩了,頭搖得好像波浪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根本不會捉鬼。”9 u6 W5 n2 F. d" Y
  “和尚怎麼能不會捉鬼呢!你不要見死不救!你要是不幫我我就不走了。”
- [3 K* w' w7 z; M  和尚被纏的無法可施,道:“女施主,魔由心生,只要你心中無鬼,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 y2 ?5 r9 S9 g  Q
  “你在變著法兒罵我是不是?你一個出家人,怎麼……怎麼……”和尚見她說到一半,忽然住口,兩隻眼睛睜的賊大,不知道盯著自己身後什麼地方。“阿彌陀佛。”念了一聲,趁機溜之乎也了。+ u3 H4 Y& [3 b5 g, ?/ A2 Z" ~/ [
  剩下玉亭,傻呵呵的笑著,盯著剛進寺院的一個年輕人。5 M1 q$ X$ W0 }9 D4 u; d7 Z6 I
  “恰恰正好是我夢中情人的形象啊。”她自語道,“我得過去瞧瞧。”
" a% ?/ d3 |( W9 L" x  豫文本來從不拜佛,不過最近奇異的事情出的太多,便來寺院看看。在這香煙裊裊的慈雲寺,他感覺自己出奇的平靜。
. z8 w! u4 h  D1 y1 P  很久,沒有這麼靜了,他深吸一口氣,真恨不得永遠留在這裡。不過不可能,手機響了,他邊走邊接。: k9 G) v0 E4 `: _2 G- T: S
  “好,這個事情我知道了,跟他約在……下禮拜一吧,就這樣。我下午趕回公司去,你先頂著。”  }/ B! E$ [  G' v0 ~  F( S
  掛了,他搖頭苦笑,為了那個不牢靠的飯碗,真是一時都不得輕閒啊。% M$ c* m: s7 _5 c, \) {5 Q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被人觀察上了。
% S. ]& p2 V+ \  玉亭盯了她心目中的“帥哥”很久,還是不能鼓足勇氣過去搭訕,怎麼辦呢?正無計可施,無意中瞅見大殿柱子後面,露出一片瀑布一樣的長髮。  k* w! g8 v; f$ X
  看上去好像某個女孩,也在那裡姿勢曖昧的窺視。
" n4 Q+ y* [: {  呵呵,有戰友了,她高興的過去,打算拍拍她肩膀,交流一下,畢竟女孩子之間比較好說話。大咧咧過去,一句“你好”到了嘴邊,卻愣住了。
0 [0 X! [' V' n/ n# F9 U% B) c  不折不扣的愣住了,柱子後面沒有女孩,但是……有一頭長髮。
3 S; A$ r# |( c9 G4 Z( R3 y: m! a' d. ^  一頭飄在空中的長髮,烏黑並且順滑,如果長在哪個女孩頭上,都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可是令人遺憾的是,誰也沒有。那頭髮就在空中飄著,肆無忌憚的飄著,直到最後,玉亭感覺自己的雙手正撫摸著那水一樣的頭髮,發稍從自己的肩膀上灑下來。! z" y- z! I: K8 d. \
  “啊!”她嚇得坐到地上,周圍的遊客被驚動了,有一對老夫婦過來關心的問她怎麼了。( \$ [! T8 @+ p6 _7 Z* a" Z$ U$ O
  “頭髮,頭髮!”
, J( \2 e- H& Q" J  老太太愛憐的說:“你的頭髮真好啊,姑娘,一定是十分愛惜吧。”7 Y# ^( \, x: H3 ~8 V0 B5 M
  好?玉亭經常覺得自己的頭髮發黃,發質也不見得好,不過現在,她再摸一摸,從頭上垂下來的發,真是好的不得了了。( t9 X8 T) B8 v. Z5 }( y4 `/ A$ {
  她暗叫一聲苦,明白是剛才那鬼頭髮長到了自己的頭上了。: {# D. x* N" L% v! g; [+ D
  怎麼辦啊,怎麼辦?已經有個大麻煩了,現在又添了更大的麻煩!她完全不顧形象的咬著嘴脣,十根手指掐到頭皮上……接著,好像做夢一樣,看了好久的那個帥哥蹦到她面前來,關切道:“你沒有事吧?”
# ]5 j  B0 x2 Z3 j" l  這個有點不好意思了,看其他人的目光,都以為自己跟他是一對兒吧,不能這麼沒尊嚴的,玉亭心裡說,不過臉上已經傻乎乎的笑開了,人家來扶她,她就趁機站起來,人家跟她說話,也只是怯怯的什麼都答應。
! c: \* k" W. D8 _8 d  豫文沒見過這麼傻乎乎的女孩,而且好像早就認識他似的總含著笑。
7 v( ?, l  l+ j8 Q  剛才聽見尖叫的時候,望過去只是看到了她那一頭長髮,那頭髮看上去,讓他有一種軟軟的感覺,好像那發稍曾經千百次掠過臉頰的熟悉。
0 p9 r* O7 u) A3 w, a# }: L0 f) J  不自禁的過去,扶她,卻在對方的臉上看出了陌生。
+ Z+ P% c, R$ d' T0 m2 U  也沒什麼,請她吃飯吧,他對自己說,因為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很溫馨啊。那邊玉亭的臉早像個小蘋果一樣,暗地裡掐掐自己,對自己說不是做夢。$ o2 A) n3 r4 ~0 W7 \
  嗯……對,不是做夢,要勇敢些。  X, k! W1 ]8 V' s& V, ^
  這樣的認識了,是福還是禍呢?
2 W; x" B: R  C, h' s4 n1 `4 A  三
' [1 C4 t& |- l" s  公共電話亭,阿風用自以為很瀟灑的拎著聽筒。
! e) J* }" k% ]. \0 }; z! R4 t  “……對,媽,那個告訴你一個爆炸性消息,我哥戀愛了!……我說真的,別激動啊,他可真是有眼光啊,我那個未來的嫂子長得真是漂亮,尤其是一頭長髮,都能去做廣告了。”  c6 K: i# Y, N% e8 D8 s+ ~2 `; D
  他身後,過了一條街,落地的玻璃窗裡面,豫文正跟玉亭對坐著吃西餐。“瞧瞧你的傻樣。”豫文笑道:“吃的像個小花貓一樣。”6 [- B2 b2 ~" L* C
  玉亭愣呆呆。
# F3 B# L+ ^4 \  “你怎麼了?”豫文在她眼前晃了晃。6 ~! F3 w- D( Y$ [2 o
  玉亭笑,露出只有一隻的酒窩:“沒什麼,第一次看你這麼開心的笑。”* n  E4 z& E$ ^8 h
  “難道我以前沒笑過?不會吧,沒想到你這麼缺乏發現美的眼睛。”
2 t$ D2 |: H2 Q  玉亭道:“你以前也笑,不過從來不是開心的笑啊。”$ ~0 f( |% o3 c8 h, W
  豫文刮一下她鼻子:“你是不是想啟發我,是你給我帶來了快樂啊,小迷糊,吃完沒有?電影快開演了。”0 X% R/ L/ P: x5 Z; l- `
  兩人付了帳相擁而去,完全沒注意餐廳角落裡還有一對男女,一直靜靜瞅著他們的背影消失。9 {" x* P- m3 l! D( ]$ X
  “你看見了?那是咱們班的豫文啊!還帶著一個女朋友。”女的說,聲音低低的。
8 l5 `; A- g! v% V  男的道:“我認出來了,那個女的長的瞞漂亮,這小子有眼光。”
7 k; W. N, `: c* \0 q+ x  女的道:“他一向是有眼光啊,像以前林佩……”$ N( l' t% l) \1 m; W' l
  電影院裡,大屏幕上一部悲慘的愛情劇,玉亭哭得一塌糊塗,偏偏不承認。豫文握著她手,哭笑不得道:“你沒哭?我的袖子已經沒的看了。”
0 P4 O' }, f7 s% c: H" u1 c5 [: ~  身邊玉亭忽然不哭了,腦袋歪在他肩膀上。
, w: K" S2 G1 e7 c) C2 i( o  絲絲的長髮滑下來,癢癢的……豫文含笑轉過頭,屏幕照過來的閃光下玉亭赫然也在看著他,一對眼睛烏黑滾圓,有血滴下來。) [/ i% a4 V8 z% q2 l. z8 b& k
  “你……”豫文愕然,再一看,玉亭五官已經全變了,額頭上那個斗大的傷口,那麼的似曾相識,還有頭髮,軟軟的……: h9 O# H: c. {1 t* x
  玉亭開口了,聲音有點嘶啞:“你難道不想我嗎?”2 A, j: K9 a$ R( C/ l. C5 e- `
  豫文火燎了一樣甩開她的手,玉亭的指甲不知何時變得又尖又長,他只覺得手背一疼,再看多了個血紅的抓痕。“你倒底怎麼了?”他怒道,站起身,直弄得後面的小青年大聲罵街。' ~0 F6 T. O" h- h' s
  玉亭,此時沒了聲音,倒在座位上,頭髮遮住了臉。! a- Z* c; S: Z5 T8 e
  豫文瞅著她,一時間視線和腦子裡只有她,有什麼不對勁,他對自己說,不過不能丟下她不管啊。“玉亭!”他攔腰一抄,把她抱了出去。
: F% ~, V7 x1 ^7 G; w  廚房,玉亭在忙,炒菜,嘴裡哼著歌。, Q: ~% C& m) B) `
  “鹽……鹽沒有了!”她熟練的打開左上角的櫃子,一個男人的頭顱探出來,不懷好意的笑著說:“做飯呢?好香,你好久沒在家做飯了。”4 ?; D' [& n; ]2 q
  玉亭白他一眼,道:“你少廢話,把鹽給我。”  [! K. [% h0 p, o2 }3 C) w
  男人的頭縮進櫃子,不一會兒嘴裡叼著調料瓶子出來,玉亭拿了瓶子接著忙,男人的頭便一跳到灶台旁邊的桌面上,盯著她。$ W- ]7 T$ t* W% b$ `" M# \
  “誰這麼有口福啊?是剛才那個男的?”
- A3 i2 m% R0 e  玉亭想起剛才自告奮勇去買主食的豫文,就是一笑,說:“是啊,他是我男朋友,你別亂來啊。”0 w) S6 U" K' M" e4 M, B& D
  男人的頭一皺眉:“他知道我的事情嗎?”
1 L- N1 @% b0 Y* X" q% Y7 o9 v  玉亭板著臉道:“有必要嗎?你算老幾?”/ s8 u5 N+ e% F5 y2 l# {- g
  “我?我這麼告訴他,說我叫張真,是前年剛剛死在這間屋子裡的房客,玉亭小姐的男友。”
) [/ f9 _- Z3 X1 j+ \2 \  男人頭說著說著尖叫一聲,因為玉亭狠狠的給了他一鍋底。
  ^, g$ k$ r# z4 h! B3 L6 u+ p  “我告訴過你少廢話,我不知道上輩子倒了什麼霉,竟然租了這麼一間倒霉的房子,怪不得當初談假期這麼便宜,因為這裡死了你這麼一個傢伙!你死了就死了,非得陰魂不散,還纏著我。”; k, a; K' X+ g1 z5 A- A) z& ^9 H
  張真一個腦袋滾來滾去,喊著:“死了也不是我的錯,如果我活著一定會追你,讓你當我的女朋友的!雖然現在晚了點兒,可也不錯,我還剩下一顆頭呢,你瞧瞧,我夠不夠帥?”; }) H% v* y" S
  玉亭一腳把他踢到角落裡,說:“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別再纏著我!”
5 l8 A' _+ q7 n) J  張真碰到墻上,頭一下子破了,腐敗的腦漿滴下來,眼珠子變得鮮紅,聲音也改成了嘶啞:“玉亭,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3 U) K% p8 [8 A: z2 M  玉亭看那樣子,心裡怕了,但是有股力氣讓自己毫不猶豫的說:“你少廢話,別來惹我!”
. \; L- U  n1 u2 \# J  怎麼會這樣呢?膽子大了,還是……門響,是豫文回來了。玉亭不再思考,毫不猶豫的跑過去,就要投入他懷裡,冷不防豫文身後閃了個瘦小的人影出來。5 G( B5 ~- d' ]' X: M. y! b( c
  豫文介紹說:“這是我的老同學,剛才在街上碰見的,一起吃飯吧。”
& l! V6 `; T* E/ T: w: A& P$ \  玉亭答應了,雖然有點失望,不過……“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她這麼想著,回廚房整理菜肴。0 |* `- Y6 e+ e. x
  剩下豫文和莫靈腦袋湊到一起。“你看到了嗎?她有什麼不對勁嗎?”莫靈搖頭說:“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這間屋子……”
$ S* J2 c1 A+ t. M- h  豫文嚇一跳,道:“怎麼了?這間屋子有問題嗎?”# m, i, ]8 m3 ]) I8 J
  莫靈點頭道:“沒錯,這間屋子裡陰氣很重,一定死過人,而且到現在陰氣還沒有退,八成是還有個厲鬼。”
+ e7 Y* I1 d+ G9 _; |  豫文道:“我說怎麼那麼不對勁呢,幸虧今天碰到了你。咱們可是老同學,你一定要幫幫我女朋友。”" u# {) o7 [- }; f7 s8 @  P
  莫靈又點頭,剛要從兜裡掏什麼東西,玉亭突然跑回來。# Q7 [' b! ~" {7 W7 ^5 V4 R( S
  她頭髮亂蓬蓬,瞪著眼睛衝莫靈吼:“你給我滾出去,我跟豫文的事情犯不著你來插手!”
8 L6 q, i  I1 a  莫靈站起來,冷靜的說:“我不打算管你們的事,是豫文叫我來做客的。”
! \/ O1 ^* M0 _5 ^" \! e/ e/ u  玉亭雙手抓到頭髮裡,晃悠著腦袋道:“你別當我是傻子,你想做些什麼我能不知道嗎?”豫文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覺得天忽然陰下來。
8 _* k* e5 ^: t& c$ q. R  整個屋子籠罩在一種駭人的氣氛中,玉亭一揮手,所有東西都朝莫靈飛過去。
/ c' ]  v/ X" U; f9 P( s' M  莫靈手裡捏個法決,中指一彈,空中的東西噼裡啪啦掉了一地。; ]6 a! G4 N$ ~6 g
  “這次是你自尋死路。”他說,從懷裡掏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寶劍,嘴裡振振有辭……豫文看見寶劍忽然飛起一圈,貫穿了玉亭的身體。! D/ Q$ q9 u3 L
  玉亭一陣慘叫,雙手在空中亂抓,有一次抓到了自己的頭髮,頭髮連著頭皮呼一下掉落在地,馬上有生命一般飄起。. B% g0 Y+ ^& t' j$ Z( y
  再看玉亭倒下沒有了聲音。
! K& X* A, @: Q/ D  f9 y5 y  只有頭髮靜悄悄的跟莫靈對著。1 n# J( h. L7 N
  莫靈將寶劍一揮,在空中拖出長長一條線,頭髮發出哀嚎,底下隱約的出現了一張女孩的臉:“不要殺我!”0 d$ W5 W. i. y* n2 U
  莫靈道:“你已經死了,還怕什麼?況且我已經給你講過,你是自找的。”剛要揮劍過去,那頭髮叫道:“別殺我,阿莫別殺我!”
: C! k: r/ R3 `5 ~  “阿莫?你怎麼知道我這個名字的?”莫靈十二萬分的好奇起來,定睛一看,吃驚不小:“你……你是林佩?”! v$ [* L" {# S8 i9 n, w
  旁邊的豫文聽到這個名字,好像被雷霹了一般,過去扯住莫靈道:“阿莫,你再說一遍,她是誰?”- Q( N3 O- a1 d+ r7 f, S
  頭髮的主人淡淡的影子挪了挪,哀怨的瞅著他說:“我是林佩,林佩啊。”
4 a% A8 t8 f2 W# a+ H; {0 i3 [) k  飄飄長髮,紅衣少女,夜半哭聲,還有電影院裡的事情……豫文想起一直追蹤他的女鬼,可不知怎的忽然有一種好像不同於恐懼的死心裂肺的感覺。“你是誰?為什麼要纏著我?”0 U% T0 g* b5 Q* ~7 V
  女鬼笑,慘然的笑。1 o9 Z6 Y6 c( j" {) X! C4 y
  “你不認識我,哈哈哈哈,你竟然不認識我。那麼以前的事情你全忘了?在學校裡的事情,我們的事情,你竟然全忘了?”
) Y0 |6 F! e8 n! N) U9 l9 Q  豫文抱著腦袋,面前的一切開始扭曲,好像過了水的信紙,本來的字跡那麼熟悉,卻一行也辨不出……0 t4 r8 K* z) U  `
  莫靈道:“你不要再想了,那不是什麼好事。”% c4 T* a* u8 [! d) J, _
  女鬼道:“不是什麼好事?阿莫,我們也是同學啊,你這樣對我,過意的去嗎?”
% b: ]) D" j/ L% V) s8 f  莫靈冷冷道:“你已經死了,況且我是個天師,本職就是捉鬼。現在不殺你已經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不要再糾纏豫文,快些去吧。”
! B5 M# d  o& D7 c! x: P! W3 V+ [/ K  豫文差不多已經頭疼的沒了思維,嘴裡跟著念道:“不要糾纏,快……些去吧。”女鬼聽了大吼一聲,本來秀麗的雙眸紅通通一片,撲上來照著豫文就是一爪子。莫靈見機快,拉著豫文躲開了最厲害的攻勢。
6 L" e- [6 B* Y3 H# ~) J: n$ o# `1 y  但是豫文還是大叫疼痛,再一看手背上緊挨著電影院裡被抓的傷口,又添了第二道傷痕。0 R; T; ~7 _" r' e' M
  皮外翻著,鮮血淋淋,這道傷口更深些,豫文疼得不住呻吟。! {! l0 Y0 |* T' T, ]
  為什麼如此疼痛,痛徹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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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V+ e  v* s) j4 \  阿風在醫院門口的電話亭裡。
3 c4 h: \& B4 u% R  “沒事的媽,哥絕對沒事,對……對,他有個老同學在照顧他,人家真是好的沒話說了。他女朋友?已經出院了。……嗯,媽,有些事情不好說啊,我覺得哥的毛病不在身體啊,咱們不是一直覺得他上大學的時候有別的事情瞞著我們嗎,我看是真的……沒有,他同學也不肯說,不過我看那是個好人,他說不定能幫上哥……”( p0 Z5 M% C. k& ~$ Z+ \
  後面,醫院大樓,三樓,玻璃窗裡,豫文茫然的雙眼,不帶一絲光芒。' O$ ]1 L. w/ |4 [
  莫靈在他身後,有點憤怒的說:“發呆,發呆,就知道發呆!我告訴你從這裡跳下去死不了,頂多隻能致殘。”
$ T% W. J, u1 \2 v( u# m; l& B$ G  豫文猛然回過頭來,說:“你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我想起來了。”. Z3 p* m& l1 ^. F: Y# o
  莫靈道:“你想起什麼來了?”4 q! X- m: J8 s+ D, A( x8 Q
  豫文道:“關於林佩,你跟我的同學林佩,也是我的女朋友……”
  T) q* N/ J3 F7 n+ x  “咱們是一個班的,她是那麼漂亮,可愛,又會彈琵琶。從開學第一天我就對她一見鍾情,那時候很多人喜歡她,我知道你也是,咱們還打了一個賭。”9 a& j$ u1 N& l/ q
  莫靈道:“對,同時約她,星期一晚上六點學校噴水池邊。讓她不得不至少拒絕一個人,那個被拒絕的人,一定要退出。結果她選擇了你。”
+ G" Q, W2 ~6 v# ?5 |6 z  豫文道:“我記得了,她那天穿著最喜歡的紅色裙子,一頭長髮,好像那天晚上的風一樣,讓我醉倒了,從此開始談戀愛,一直到快要畢業,她千方百計的在這個城市裡找到工作,為了和我在一起。我也答應,要在那個星期日把她介紹給我媽媽。”1 q7 u2 Q- m9 R' G
  莫靈朝窗外看一眼,說:“你弟弟好像還不知道她的事情。”3 X# @3 x8 E5 b0 k* b  ]
  豫文道:“是,我本來想給他們一個驚喜,所以沒有把關於林佩的事情告訴家裡人一絲一毫。那個星期六……我們去爬山。”1 p: g$ C. w5 F6 V9 j
  莫靈忽然竄過去,緊盯著他問:“那天倒底發生了什麼,嗯?為什麼你一個人回來,林佩卻被人抬回來?她怎麼會掉下山崖的?是事故嗎?告訴我,是事故嗎?”0 v1 m- x& L0 H4 G8 l  g
  豫文摸摸手上的兩道傷口,說:“看的出你到現在還是很掛心她啊,我告訴你吧,那不是事故,林佩,是被我推下去的。”/ n' I5 D! g# o8 y: m. `+ k! E/ F
  莫靈仔細瞧著他表情,說:“我不信。”4 ?/ H; l) F( O7 w# s
  豫文道:“你不信也得信了,那天我們專撿險路爬上了山頂,那個山頂好高,不過只是一塊光禿禿的土地罷了,風很大,吹著她的頭髮。她問我為什麼不把她的事情告訴家裡人,我說是因為情況還不穩定,她說:”還有什麼不穩定?難道要等到我們分手了,你情況才算穩定嗎?‘我說她胡攪蠻纏,她生氣了,打我,我就一閃,順手一推,那塊地方很窄,而且沒有欄桿,她就掉下去了。“& T+ R9 U0 a6 \8 x; ]# W
  莫靈一直看著他,說:“嗯。”
3 u9 J3 J( T9 ^! x  豫文道:“山,我說了很高,被很多樹叢擋住,望不見底下。”
/ p) ^$ r/ [* `  d  “嗯。”
4 l; @! t4 c+ i( Q  豫文道:“你記得她總是把手指甲留的很長吧?說是彈琵琶的時候方便。她快要掉下去的時候,就來拉我的手,我把手甩開,她的指甲劃到了我的手臂,劃出了三道傷口。”
" d$ e& d8 T" P- N+ c! \7 M  莫靈道:“我記得那時候你手上的三道傷痕。”( Z6 e# }9 }8 r% |  T
  豫文道:“對,她掉下去以後,我就下山去找她,找了很久沒有找到,拜託附近的村民,大家一起找,第二天才在一塊岩石邊上發現了她,已經死了好久,僵硬著。我抱起她的上半身看,她頭上有好大一個血乎乎的洞,大概是掉下來的時候磕在哪一塊尖石頭上了。”3 n3 t4 J+ {" r" l& @' ?
  莫靈搖頭道:“這些我不知道,你也沒有說過。那天你一個人回來,跟我們說了一句:”林佩死了。‘就倒在床上,我們開始挺擔心,可是你只是睡著了,接著是沒日沒夜的睡,每天只起來一次吃一點東西,然後接著趴在床上。這樣連著一個月,連林佩的追悼會都沒有參加,我們都以為你瘋了,商量著把你送去醫院看看。結果還沒這麼辦,你就好了。我記得那天我一個人回宿舍看你,發現你醒著,洗了澡,刮了鬍子,穿的乾乾淨淨在啃武俠小說。我問你:“沒有事了?’你說:”沒,我還能有什麼事?‘我也不好說什麼,大家都想你一定很傷心,平時也不在你面前提起林佩的事情。“6 Y7 O1 t" j  u& B
  豫文道:“我不記得,那時候就算你們提到她,我也是不記得吧。”
$ N( I4 P7 ~/ H/ b1 o0 m4 e  莫靈道:“林佩的爸媽來領她的東西那天,看見你,罵你沒良心,辜負了他們的女兒,你竟然睜大眼睛,看看他們又看看我們,問了一句:”林佩是誰?他們認錯人了吧,靠,老子哪裡有什么女朋友。‘“
3 _6 z4 e' Z( P( |& l  豫文平靜的說:“沒錯,我是那樣的人,我殺了林佩,還把這件事忘了。她現在回來了,來找我了,阿莫,還是兄弟的話你就別插手這件事。”他把手舉起來,手背朝前:“你看看,那次以後我的手漸漸好了,傷口結疤,脫落,到最後連痕跡也沒有留下。現在怎麼樣?她回來了,她會把傷口一道一道還給我,等到第三道傷痕也出現了,我就把這條命還給她。”
6 S* X! D7 K) o, |  莫靈沒有說話,他接著道:“你也恨我吧?我的確是自找,那天在山上,我本來可以拉住她,卻任憑她掉下去,我殺了她!你明白嗎?她不是這裡的人,幫她找工作也讓我煩的不成,有時候就想,如果她死了,如果沒有她這個人,一切都沒有,也挺不錯。”
$ e+ C! V: ]7 F$ g+ [- g0 I  莫靈站起來,退後,說:“你比誰都知道她是個多麼好的女孩。”
, K" C* B# |# H  豫文道:“我知道,一直以來我覺得自己很幸福。不過你知道,幸福的感覺其實是不真實的,不能留住什麼的。我在幸福的時候經常想,如果我不幸,如果失去她,我成為一個悲劇人物,也是個很美麗的事情。後來我就真的這麼做了,美夢成真了,哈哈……哈。”
; r( ?) y1 M0 o: p/ T3 Y) X  他說著說著淚流滿面,好像肚子被打了一拳一樣蹲下去。4 K  m- m+ x8 D) h# w. R% w4 `
  莫靈其實沒有打他:“你這麼想過?”% {& Q1 G6 b8 A3 `' h. a1 S5 e# p# y
  “我是這麼想,所以我殺了她,然後把她徹底忘了。”0 y, j4 V# }" V0 t
  莫靈低頭看他抱著腦袋的樣子,接著毫不猶豫的打開門出去了。五# W  S7 S+ l9 `' L
  玉亭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今天在醫院豫文不肯見他,並且叫弟弟跟她說分手。
) g, g  r! }5 c* k  “上帝啊,是不是我太幸福了,你就要嫉妒?”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仰頭看看天,“豫文,他是愛我的,跟他在一起的感覺那麼真實,我不相信他會這麼狠心。”# G% a# p) L) L5 c0 ?
  一定,有什麼苦衷吧?
) ^# z( d6 u, `5 o3 P6 T; Q8 B  也不一定,說不定他從頭到尾就是個花花公子……這念頭像毒蛇一樣剛咬了她一口,就被她掐住了七寸:不對,如果那樣他自己親自跟我說分手也無妨,他不肯見我就是因為有苦衷,怕自己改變主意。4 s. W7 M, b: F0 |! [! k+ C
  心裡另一個自己冷笑著又說:“你言情片看多了吧,他不想親自跟你說無非是怕麻煩而已。”
) |. n) Q7 w9 _' {  天吶,她受不了這最後一根稻草的打擊了,癱在地上。8 n& N" L  H7 c. {" C% v
  面前紅紅的東西……她猛然清醒起來,面前怎麼會有紅的東西?咳咳,這麼的腥臭,天吶,捂著鼻子她想逃跑,不過身後的門怎麼也打不開啊。還有這是在哪裡?玉亭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聽見有個聲音在背後道:“玉亭……玉亭……來陪你的老公吧。”
" y, p" ^2 I6 F$ c0 K3 {  是張真的聲音,現在這種氣氛下如果讓她看見那顆醜陋的頭顱一定會瘋掉的。“不要!”她用勁全力敲著那扇門,直拍到手掌出血也全然不覺。' P2 }  i* x) ]/ D9 `
  “放過我吧,放過我吧!”她帶著哭腔喊。
7 b- Q. }8 L; p4 @; h  後面有咚、咚的聲音,張真在說:“你怎麼不回過頭來,看看我啊?我費勁心思才把這裡恢復成這個模樣,我被殺時候的樣子啊,你看看!那天我的頭‘嗖’的一下子掉了,滾到桌子底下去,血留了一地,不過沒人發現。直到過了好幾天,樓下的房客發現天花板上有腥臭的液體滲下來,上來敲門沒反應,才報了警……你想想他們發現我的時候是什麼模樣,你不想看看嗎?”$ O  v2 K- Z9 |
  玉亭泣不成聲,嗓子裡乾乾的,啞著說:“不、不!你為什麼偏偏要找我?”
7 W: H7 T) @" D! {, H4 g  張真的腦袋咬著她的裙子,晃悠起來,冰冷的頭顱撞擊著玉亭的小腿,一下……一下……玉亭要發瘋了……
, ]) p+ \3 z5 Y  “為什麼?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啊!因為我想不起來誰殺了我的!所以我只能留在這裡,我寂寞啊,寂寞啊,你就住進來了,你是老天爺給我安排的老婆啊,你應該也死在這裡陪我才是。”
4 V4 n, U& R0 S7 d% |  玉亭抓著門,瞥見墻角的掃帚,抄起來向身後打:“我不怕你!我不怕你!”發稍咬在嘴裡,鹹鹹的,想必是沾上了自己的眼淚,老天爺啊!
/ Y% |' \' a- F: O" Q$ n8 ^4 R- S  張真在後面嗷嗷直叫,卻毫無罷手的意思。
- o6 |. \4 w6 ^" i/ D5 P  “你回過頭來啊……”, E. ?7 U+ k* U; p, {. B+ C
  這聲音忽然慢下來,有了濃濃誘惑的味道。玉亭罵著,恨著,怕著,卻忍不住要回頭去,剛回了一半,疾風接著一個嘴巴過來,把她結結實實的打了回去。9 S$ F1 q- r1 k2 p
  如水的黑髮掃過肩膀……不是自己的頭髮,她認識到,打她的是頭髮的主人,一個姑娘。
" f+ Z( d* y# d9 |, x* ~  “你不要命了?”那姑娘說。
4 B+ v$ O7 ~! z4 d: j  後面是張真的聲音:“你是誰?呵呵……記得了,是叫做林佩的女鬼。”
3 l3 C/ I. u! T" h; l- f  玉亭額頭靠著門,再不敢回頭,哆嗦著。女鬼……  ^7 ~( v+ {9 n- _) q" j
  聽見林佩咯咯的笑聲:“不錯,你記性倒好,阿莫對付我的時候,縮在桌子底下的小鬼!”* x7 T' ]2 D8 {* i" D" z- c
  張真道:“沒錯啊,幸虧那個天師沒發現我。”8 H9 C  H! v* [
  林佩還在笑,說:“就算沒發現,你也不能再呆下去了。”% G$ \3 g. @; C  ^7 z
  張真的頭咕咚一下滾到地上去,玉亭腿一哆嗦,坐到地上。
4 U1 y- e7 A  R  “你?你有什麼本事?難不成你要嫁給我?娶兩個老婆,哈哈,我比做人的時候還要風光啊。”: a+ i" K" t' Y. W7 b
  林佩說:“想我嫁給你?你夢做的不錯啊,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嗎?”2 H1 z3 _! [  z# ^
  張真遲疑道:“難道你知道?你……”! W3 O9 {4 f" U) K! Q) V7 J
  玉亭聽到後面啪的一聲,好像鞭子破空而至,門上立時出現一道口子。6 B/ ^) Z/ @! u# Z1 ^5 Y
  林佩在說:“這個你不記得?你的頭怎麼掉的?”
4 C$ i4 Z  {! r. \( E  張真哇哇大叫:“我記得了,你這個女鬼,你的指甲好鋒利,你抓斷了我的脖子!是你!你殺了我,為什麼?咱們無怨無仇……”+ B0 t5 m, Z$ k( U1 y
  林佩道:“無怨無仇?你不記得我?……你不是很喜歡爬山嗎?”
1 e* K- p8 o) C. b7 |: o# L  張真停了一會兒,說:“你……啊,是山頂上那個姑娘?”5 Q2 X8 V* w/ n9 E% ]
  林佩冷笑道:“還記得,是你害死我的!”
8 D/ B; W7 D  L; q  張真道:“我害死你?我只不過是占了你一點便宜……”& p  G: ~; p8 H2 L- q( S9 G
  林佩道:“是嗎?那天我和我男朋友剛爬上山頂,你過來說話,本以為是要問路,誰知道你把手往我胸口一推,撒腿就跑。”+ `- \  F2 k$ c1 O! f4 N
  張真咳了兩聲道:“我占了你便宜,那也不至於死吧?”$ Z& l0 ]; Q  z8 I$ @: T
  林佩狠狠道:“不至於?你難道不記得我後面不到一釐米的地方就是山崖?你把我推下去了!”
$ F# C4 [# N, s/ b, g! g  張真沉默,林佩又說:“你做了壞事,回家睡大覺,居然也不看看新聞,看看我頭破血流的樣子?”
+ v, D; m5 }- `  張真道:“我怎麼知道,那天我又被個女人甩了,就去爬山,快到山頂看見你們兩個,男的挺俊,女的又漂亮,最可恨的是你們兩個看起來那麼好,我生氣,我嫉妒,腦子裡一閃念頭,過去摸了你胸口一把,掉頭就跑。後來的事情我怎麼知道!我跑過一段再回頭,山上已經沒有人了啊。”) g3 z$ p* H# @. Q
  林佩道:“沒有人?怎麼可能沒有人,是他趴在地上拉我你看不清!山頂上那麼滑,什麼都沒有,他也差點跟我一起掉下去!這,都是因為你!”
) @4 T, T3 X+ e* I: O  張真叫起來:“我從來沒想到會殺人!不是我!我莫名其妙死了這麼久,都沒有敢真正殺一個人,今天好不容易想殺玉亭來陪我,是因為我太寂寞了啊!你以為被關在這個屋子裡,不知道何時才能出去的滋味好受嗎?”
# {. i: O# _6 V1 F( H# e  林佩嗯一聲,說:“我知道了,你受的懲罰夠多了,現在我把真相告訴你了,繼續呆在這裡還是馬上走,你可以自己選擇了。”
) m+ j7 @; x% c3 `  r1 |% i. U  張真的聲音裡透出一絲興奮:“真的?我可以走了?我以前試過很多次,都不能離開這個屋子。”1 X! a& r% A0 p. E4 q, f4 Q& r
  林佩說:“現在不同,你被懲罰的夠了,而且我現在願意放你走了,你再試試。”. t7 L2 b1 c! z( e8 `4 O# S" N9 l
  玉亭聽見身後有窗子打開的聲音,接著是無數次聽過的張真腦袋的咚咚聲,不過這次不是越來越近,而是越來越遠,最後的一聲最遠,然後完全聽不見。# P7 k, a, n3 ^0 ?* p  @
  “他走了!”; h8 x$ f- E' j
  “啊?”玉亭聽出林佩就在自己脖子後面,呼著絲絲涼氣。
4 m, d, i- `4 S  I  “你……你……”
2 ?7 \9 b3 s& T, N  U! W  “我是豫文大學時代的女朋友,剛才的你也聽見了?我從山頂上摔下去,死了,豫文好像那時候受了刺激。”
: t- p3 n, O5 T9 c% F' g2 A1 I  玉亭聽出林佩聲音裡沒有惡意,膽子回來了一點——她本來就是個膽子不小的女孩,否則也不會忍受張真的腦袋這麼久了——“所以你後來纏著他?”$ L+ Q, {. l- X! [* ]# [! W
  林佩道:“沒有,我雖然很想他,一直在關心著他,不過從來沒有纏過他。他一直惡夢裡見到的,幻覺中見到的紅衣服的我,都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 g; O2 ?" i. z1 A9 j/ H
  “那麼慈雲寺裡……”# V/ ^4 P0 |" X/ ~! [0 c/ R
  林佩道:“我本來是打算去投胎的,可是我真的不放心,那天躲在柱子後面,我看出他實際上根本不能擺脫那次事情造成的傷害,我好希望他能夠走出陰影,重新開始生活。所以我利用了你。”/ ]3 Z, {* j0 w
  想起在柱子後面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長髮……玉亭氣憤起來,說:“你附在我身上,用你的令人難忘的長髮吸引豫文的目光,讓他注意我?這不是變相的讓他想起你,讓他受傷害嗎?”! M9 F% ^6 ], A7 D! Z
  “你本來不是也想跟他在一起嗎?”林佩說:“我成全你有什麼錯呢?”
) ], X5 N: |) J! n& B1 {7 I  玉亭想,拼命的回想頭髮跟隨自己以後發生的事情,雖然很快樂,不過總好像缺了點什麼,對了,是這樣的!6 a/ h* V& U# A3 t* ]$ A2 L% L3 t
  “你真的是在成全我嗎?其實你是想利用自己對他的影響,帶走他吧?”# k; c2 O) l  }- b8 [7 V" `
  林佩越來越近了,頭髮的香味,那麼濃。
1 I" ?* {4 M- m* B; ]. @4 G  “你真的很聰明,不錯,我是想帶走他了。雖然一開始我想的只是成全你們,但是很快我就發現他根本愛的不是你,還是我。他那麼愛我,留在人世間的後半生一定不會快樂,還不如我帶走他,這樣對大家都好。”! I! L+ |! ^8 k, ]$ N4 Y6 \# B/ n! t
  玉亭感覺自己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後面的鬼再可怕,也不管了,舉著掃帚回過身去,對著林佩喊:“你真的愛他嗎?愛一個人要讓他過的好!”
6 v% E9 g9 \0 z% w1 W  林佩幽幽的臉看上去美麗無比,淡淡的笑著說:“以前我也這麼想,不過他沒有了我還會過得好嗎?兩個人相愛是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外人來插手。我利用了你,對不起,不過我也幫你趕走了那個頭,咱們互不相欠。現在我要去帶走他了,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1 M! ]  c9 c: b; V, o9 J/ G6 b
  林佩的形象一點一點消失,最後不見的,是那完美的黑髮。
2 o* Q$ O0 N. E( A9 I0 V! H& b) }0 b  玉亭等到那黑髮不見,才恢復了一點真實的感覺,看到自己舉著的掃帚,接著,是自己肩頭稻草一樣的發稍。, t! f: n( V$ d
  滿手血泡,不記得疼,只是扶著自己的頭髮。; X1 y2 h# F9 c5 W8 s
  “這才是我的頭髮,我的頭髮本來就是這樣。她說得對啊,我比不上她,怎麼會帶給豫文快樂……”* K( N; L4 S1 N) q, W. y" x
  想著想著,玉亭哭了。
: Z7 v* v- z$ J0 O  D" U, E  可是我是真的愛他啊,我應該在乎這些嗎?, M% f/ L1 Z( Y2 N% I& @# l4 a+ E
  六; h) y$ C3 `# k1 T; T
  莫靈看著街頭一對對男女,不知道自己的思維是不是打了節。
5 F; a0 w, `" q3 V8 W) |  “因為太幸福……豫文那傢伙是不是瘋了……他的話,他說話的樣子……他講的事情……還有我,我是不是還愛著林佩……太遙遠了……”1 d1 f% F6 C" S: X% Q# l+ }
  好像看見對面馬路上,那個自己學生時代的夢中情人,披著那令人迷醉的黑髮跑過來……! t- {& h  T; y8 W
  如果不把她在那一天就讓給豫文,而是自己努力再去追一下,會不會不同?咳,都是瞎掰,難道我就一定能帶給她幸福嗎?& H' I8 P. U3 R/ B
  莫靈正想著,女孩跑到面前了,搖晃著他的胳臂,毫無矜持。7 e% h6 R# g+ l1 A0 j
  這麼枯黃的頭髮,不是林佩。他清醒過來。# p7 s: u, E7 M; a/ y
  “我不是林佩!”沒錯,是豫文的現任女友玉亭,不過我怎麼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了?莫靈滿心疑惑。, h  S1 }/ X) O& w: }
  “你是林佩和豫文的同學,你知道林佩是在哪座山上出的事吧?”
4 y# b# W% |" X& U. j  莫靈點頭。
- R; S' ~8 x" u1 `  “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我就知道我一定有辦法的……她說過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一定是那裡!”玉亭差點喜極而泣,“快帶我去那裡!去那個林佩掉下去的山頭,去救豫文啊。”. ]) H8 _. S' u) n& t* I9 j( o# L
  “可是我答應過……”: G3 ~- a# S6 g2 d+ W, w
  玉亭不再聽他說:“沒時間了!”伸手攔過一輛出租,推著莫靈就鑽進去了。
6 \6 s6 B" x: p2 R  “見死不救是王八蛋!”她惡狠狠道,莫靈啞口無言。6 n" Q8 l2 z7 {8 k- p( w
  山頂,風很大,豫文眼前的頭髮垂下來,又被吹得幾乎擋住了眼睛。1 e( A2 }  L+ M; o& L8 L5 g: r3 o
  “小佩,你在哪裡?我知道你會來帶我走的,我欠你一條命。”! C9 n1 C- s. A9 E6 e  U
  紅裙子的林佩出現在他眼前,懸浮在空中,一雙秀美的小腳下面,是深不見底的山澗。
+ f6 ~- W. G8 y  豫文笑了:“帶我走吧,我對不起你。”! ^: |5 _7 ?$ T+ N& n$ @1 ?% ^
  林佩尖尖的下巴點了一點,就要來牽他的手。
0 ?% M0 }4 M/ I0 |/ K; h' Z  “不要!”
# u9 T- B; W! [3 p4 @2 L& p  豫文聽見了這聲大吼,吃驚不小,朝後面的山路望。玉亭雪白的裙子閃著,後面是莫靈氣喘吁吁的追。
0 ]; f8 u9 R6 P  玉亭跑得實在快,轉眼已經到了面前,扯住豫文的那隻手,喘了半天才說出來:“你不要……跟她走,你沒有……對不起她……那次的事情……是……是意外。”
& k: ?% s: g7 r+ _0 ~# r! S4 [  豫文本來顯出一絲溫柔的臉決然道:“你不懂,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 t( v. d( h* o" k9 `6 S  林佩也吃驚道:“不,豫文,不是那樣……難道你不是全都記起來了?”
' l- C  U# G. K1 P! v  “我記起來的,是我們吵架,我把你推了下去,我對不起你。”' g2 o5 y3 L5 X2 Y& ]
  “是你推的我?你清楚記得嗎?”; p' P& Y7 X, d6 u9 [
  豫文頭又疼起來,痛苦道:“不……不……我不是很清楚記得,不過我對不起你,真的是對不起你啊,如果不是我你不會死,這是真的啊。”
* K, D5 u5 A1 K& l$ S. F3 H  玉亭看他太痛苦,忍不住想抱住他,冷不防豫文身子一轉,讓她抓了個空,身子一轉,腳下一滑,失去了重心。$ S+ b6 W9 D$ m0 Z9 z- J
  “啊——”
2 m/ _" p4 J: O& B8 n  玉亭以為這下自己完了,眼前漆黑一片,一瞬間覺得手指尖一暖,睜眼再看,是豫文的右手抓住了自己的左手。$ ^6 Z7 b$ ~0 v( L- t! f# `4 S
  “不要……抓緊……”他在說。3 n6 M% g, Y9 g
  豫文……玉亭心裡一暖,卻發覺自己在大喊:“放手啊,放手啊!”4 O+ p" Z# C! Q. ?7 [6 a( A. k8 I
  豫文,這不是我喊的!她想告訴他,但是說不出口。不過欣慰的聽見豫文在說:“這不是玉亭說的話,小佩,你不是想我跟你一起去嗎?讓玉亭平安的上來之後,我跟你跳下去就是了。”
) o4 B0 j' `8 x9 f# ~; U  林佩在玉亭身體裡大叫:“可是你不記得那天了,你不記得那天就是不記得我,我不要你不記得我!”: a4 l2 E- y. h7 A  ]
  “記不記得有什麼關係?反正我一定要跟你走的,因為我對不起你啊,這感覺像烙印一樣刻在我腦子裡,這麼多年都沒有消失過啊。”$ l& o3 x; C  a+ }
  林佩愣住了,說:“為什麼?我要帶走你是因為你愛我,不是因為你對不起我啊,再說你為什麼一直要這麼想?那天根本不是你的錯!”; T" n$ b& y4 ]3 E/ Z3 f! i4 D
  玉亭清醒的知道林佩在她的身體裡,她看見自己的右手抬起來,指甲一下子變得長而尖利,狠狠向正在抓住自己的豫文的手背撓去。$ }- Z1 `0 _$ a
  血,熱乎乎的血滴到她臉上,玉亭想哭,可一切都不由自主。: g8 s. n9 n* u- g- Q1 P
  “這就是那天的真相啊。”林佩說。
7 C% N' T9 ^. F" K7 J7 G$ _6 f  豫文的手上,第三道傷痕觸目驚心的留著血,皮開肉綻,深可見骨。2 X( ^* s; X' k! d
  風吹得山下的植物嘩啦啦響,空中隱約有哭聲,林佩的聲音說:“那天就是這樣啊,你難道不記得了?我被那個傢伙非禮,不小心掉了下去,你抓著我,可是這裡太滑,根本沒有可以借力的東西,你死不放手,眼看著你將要和我一起掉下深淵,我不甘心,我不想要你死!真的,當時我唯一的念頭就是讓你活下去,所以我用自己的指甲在你的手背上狠狠的抓出來三道傷口……”& j& b4 N! A/ u
  一滴……一滴……鮮血順著玉亭的臉頰往下淌,淌到她雪白的裙子上……她現在幾乎什麼也不想了。! t; A, O3 D8 I0 R2 j; a) q/ Q
  “放開我……”潛意識裡,她聽到自己心底的聲音:“放開我啊豫文,我想要你活下去!是的,我也想要你活下去……林佩是對的……”* z* E2 S5 s7 N* C
  空中,透明澄清的一滴眼淚落下,玉亭抬頭,看見豫文的雙眼。( u+ ]0 k% @4 p' I$ Q. E3 b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小佩,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他說,抓住玉亭的那隻手更加的緊了:“不過你知道嗎?那天你抓破我的手,讓我因為疼痛放開了你,看著你摔下去,我真的好像萬箭穿心一樣。從此我再也不能原諒自己!你為了我好,可以給我三道傷痕,我也一樣,就算你再怎麼傷害我,還是不能放手的啊!”
$ B9 V, S2 F7 e6 Z+ Z  “可是我放開你了……”玉亭聽見豫文說:“我放開你了小佩,從那以後我就開始了無休止的自責,把自己想成殺害你的凶手。你是為了我死的,我欠你一條命!”( T; \# {, x  x9 c; r
  玉亭感覺自己麻木的四肢又有了清醒的疼痛的感覺,林佩悲傷的聲音在耳邊久久回響著:“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你一直為了放開我的手折磨自己……有了自己是凶手的想象……”1 ^4 r+ p/ r+ I/ n1 C
  “我給你三道傷痕是因為愛你,想帶你走也是因為愛你。沒想到你是因為內疚才要賠我一條命。”0 P- f4 L" v) `7 Y
  在豫文的眼裡林佩的形象越來越飄忽。, j- D1 ~: ^4 S2 J4 }
  “不是,小佩,我是愛你的。”
" r6 ?4 N$ S. o. f: n: ]7 s  林佩道:“我相信,我相信,不過你現在愛的是她,不是嗎?我不怪你,我其實應該高興才對。命運終於讓你再有了這次機會,讓你不會為了放手再自責下去……”
: m9 r( A* C* n% p' T+ h( H; u  她升上來,抬起頭,輕吻了一下豫文滿是淚水的臉頰。6 W( S4 D" F: J$ t) u: Y, R/ ~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0 A$ |1 O4 y7 j$ y
  結局
* g4 n& A$ M. Z; R  莫靈爬上來的時候看見豫文正飛快的滑下去,他毫不猶豫的抓住了他:“堅持住!”他喊著,豫文好像也從某種狀態中醒過來了,兩個大男人連拉帶拽,終於把玉亭弄了上來。
$ e/ ?0 K6 z. J) R8 S- _8 K$ k  “太好了!”莫靈大口喘著粗氣,看著抱在一起的豫文和玉亭。% @& E3 Q" n% x1 a4 M# Z
  “雖然還搞不清楚狀況,不過我知道我只有羡慕的份了。”; K5 G9 ]( u6 K( z% \" E, a
  回去的車上,豫文感激的說:“謝謝你了阿莫,我現在全好了。”
0 V! g3 V$ J% q  莫靈回味著剛才玉亭講的事情,說:“你能走出陰影就好了,要向前看,否則你根本沒辦法真實的生活。”
5 H+ \7 A+ p0 k8 m2 m+ Y  玉亭本來看著窗外出神,這時候說:“有道理,不過我沒想這麼多。豫文,我當時只知道我愛你,別的我不管了。本來我以為自己很有自尊,現在才終於明白,愛一個人什麼都可以不在乎,我甚至可以不在乎你是否愛我。”
; o3 `8 w! e, ?7 h# d; S& E  豫文愛憐的看著她,撫一下她枯草一樣的頭髮。
) T9 C9 r% j9 e3 V: C9 O8 f  “我好了,真的全好了。我愛你。”
( n4 |' I$ N" v  “真的?你可不可以多說幾遍?”
( F8 V5 a0 q8 G* U; z  “當然可以,不過你可不可以先坐起來?你已經在我懷裡呆了一個鐘頭了,我不是不想抱你,我只是怕這樣下去我這隻手要廢了。”
' N) X" i6 s( i& {  ……
" [2 B3 y* R" n- o9 Z& i  一年後,豫文的婚禮。  |& f) H! ^" n/ s4 F8 [: C5 U
  阿風舉著酒杯,慷慨激昂的道:“為了我哥和嫂子幸福的將來,我幹了!”
$ m6 n  M# B5 ]3 `& z4 w  “你別喝太多啊,這麼沉你哥背不動你的。”玉亭笑顏如花。% d& t' W2 r5 |2 n' ~! f: j9 R
  她腦後是盤得精巧的一頭烏黑長髮,上面一支金色發簪光彩奪目。
" m! S; q+ T. x  豫文笑盈盈的瞧著自己的新娘子,在桌下牽著她的手。
$ h8 E& d* F9 I0 k+ ^* I7 A  他手背上那三道傷痕還很清楚,不過看上去一點也不嚴重,更像一種美麗的紋身。1 d# [! o7 l! }: @- ?: N
  這是小佩的禮物吧。
* K$ k: {% X- c* i" q7 h  兩人早有默契,相視而笑,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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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喙 鴉

丁翀腳上帶著球,腳步輕快的從西操回自己的小窩。剛剛踢了痛快淋漓的一場,渾身臭汗,身體輕鬆愉快,要是能再衝個涼,來頓好的,這日子可真稱得上幸福。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校園裡的鳥都唧唧喳喳往回飛。"呀……呀……"一群烏鴉嘶啞的叫著從他頭上飛過,丁翀循聲看去,路邊的一排大樹上,竟然密密麻麻停的全是黑漆漆的烏鴉!"我的媽呀……"丁翀不由得縮一縮脖子心道:"哪來這麼多烏鴉啊?真是邪門兒,呸呸,我大吉大利。"心裡想著,加快了腳步。丁翀是個沒一刻靜的下來得人,一邊走著一邊踢著足球。看看這會兒路上沒人,路邊也都是灌木叢和矮樹,踢出問題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他不禁腳癢,狠狠一腳把球踢得高高的飛起來,那球在空中劃了一條漂亮的弧線往灌木叢落去,卻聽見"啪"一聲悶響,好像打中了什麼東西。$ j* m3 z$ p' t5 P+ F, C" o3 q% X7 J
  "不會吧……"丁翀暗暗叫苦,難道又遇上何天那樣喜歡帶著mm在灌木叢裡貓著的人了?上次遇見的是何天還好,這次要是真打著不相干的人,自己那腳的力道又確實不小……他趕緊跑過去往灌木叢裡看,足球還在地上滾動著,在草叢裡只是靜靜躺著一隻鳥,看起來像是烏鴉,卻有一張血紅的尖嘴。4 C0 r- k' ^$ i& f, r
  "原來打著一隻鳥……"丁翀松了一口氣,同時也不禁為自己的腳法有點兒得意,居然連鳥都能打下來,嘿嘿。想是這麼想,丁翀還是伸手把鳥拿了起來,摸一摸還熱乎,又胡亂的往看起來應該是心臟的地方摸了一把,估計鳥還活著,只不過暈了而已。"阿彌陀佛,我不是故意的。"丁翀心裡道,"把這鳥放那裡好呢?"他左右看看,都是灌木叢,把鳥放灌木叢上?感覺不好……丁翀稍微想想,決定先把那鳥拿回去再說,實在不行,當寵物養著也不錯嘛。) H9 @' i+ H% r4 s
  拎著一隻鳥,丁翀總算老老實實走回自己在學校裡租的小平房。他順手把鳥往床上一扔,跑到房後簡易水房衝涼去了。等丁翀邊拿大毛巾擦濕漉漉的腦袋邊走進屋的時候,他發現那鳥已經醒了,卻沒有飛走,安安份份的蹲在床上看著自己。抬頭對上鳥兒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珠,丁翀心裡沒來由的一顫。
, \& C. g" H1 c' Q  "餓死了……"丁翀一邊說一邊從櫥子裡拿出一包泡麵泡上。看看那鳥歪著頭盯著自己看的樣子,他想了想,把自己準備晚上作夜宵的麵包拿出來,掰碎了喂那"烏鴉"。烏鴉倒也不客氣,狼吞虎咽的一會兒就吃了大半個。& e+ J' B  c, E9 y; R
  "這鳥怎麼長得這麼個性呢?嘴是紅的。不過我倒是記得有個什麼鳥叫紅嘴鴉的,可能就是這種吧。我們學校居然還會有這種鳥……"丁翀嘟嘟囔囔的跟著烏鴉吃飽,然後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些什麼,一人一鳥就大眼瞪小眼的乾坐著。
* m  r( o+ U" c2 Z/ B! t  可能是下午踢球太累了,看了一會兒之後,丁翀突然覺得一陣陣倦意襲來,忍不住打個哈欠,趴在床邊昏昏睡去。那鳥看著丁翀,烏黑的眼珠閃過一絲寒光,血紅的尖喙張了張,緩緩向睡得不省人事的丁翀走過來。
- {& v- I8 L( a4 Z1 w6 I  "哎喲喂……"丁翀突然被陣陣不適從夢中驚醒,手臂上的劇痛讓他直咧嘴,他慢慢坐直身體,發現原來是自己睡姿不對,把胳膊壓麻了。他站起來左右活動了兩下,才反應過來:"我怎麼就這麼睡了,真是……哎,那鳥怎麼沒了?可能趁我睡了自己跑了吧……真是不夠意思,白吃白喝,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哎。連鳥都這樣,這世道……"丁翀一邊嘟囔,一邊草草洗漱。"哎?我手上怎麼有個大紅點?難不成那鳥美眉臨走還給我留了個吻痕?呵呵……"丁翀好奇的看著自己左手背上不知道怎麼來的血紅的三角形紅印道,按一按不疼不癢,他也就沒多在意,滾到床上接著睡覺去了。
0 h( ?/ C0 k3 O7 a& P' v7 E  等到屋裡的丁翀再度發出均勻的鼾聲,門外大樹上停著的足有上百隻的鳥才一起展翅飛走。夜裡,密密麻麻的黑色鳥兒,血紅的嘴,遮天蔽月的翅膀……倘若有人看見了這情景,一定會嚇個半死。丁翀早上醒來,床頭的鬧鐘準確的指向6點整。他麻利的起床,整理被褥,洗漱……然後是出門例行的每早5000米跑步。
+ J) g! z  \: i! J# d' V( l+ ~  o4 G  說起丁翀,其實很多人覺得他挺怪的。說他離群索居吧,在同學中人緣卻特好;說他吊兒郎當吧,學習、運動都是沒的說;長得是那種健康的陽光男孩,卻沒有女朋友,大多數人第一次聽說都不相信,而丁翀對此只是淡然一笑。
2 _! N; H1 ]5 n! C" ]  跑完步回來,丁翀在路邊買了個煎餅,一邊啃一邊往回走。對面一個女孩匆匆忙忙的走過來,丁翀閃身一讓,那知道那女孩恰好也閃身躲他,兩人結結實實撞個滿懷,丁翀手裡加了辣椒醬、甜麵醬的煎餅不偏不倚的全扣在那女孩胸口。
% [) D1 x1 C* X/ I4 m! B: U+ \! U  "啊……"女孩驚叫道,丁翀連忙賠不是,還毛手毛腳的打算幫人家擦。女孩生氣的一掌把他的大手拍開。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的丁翀簡直尷尬的無地自容,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女孩三下兩下擦掉身上的醬汁,看看完全被弄污了白色裙子,惱怒的抬頭瞪著丁翀。對上女孩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珠,丁翀心裡又是一顫。
9 e8 }3 ^% ~" M9 A% E  "對……對不起……我……"口齒伶俐的丁翀也有結巴的時候。; K6 _" t4 a* P, V0 e; q, G1 D
  "你什麼你?討厭,讓開!"女孩怒道,轉身就走。
* Q  Z; P% ~) f8 e2 h4 k" S! o  "哎……"丁翀的高大身軀一下擋在女孩面前,"我賠你洗衣費。"" a; w6 h/ B; W* Y8 O$ |
  "好啊。"女孩倒也不客氣。% {) v7 d! X3 _5 H% k
  "我請你吃飯賠禮道歉。"
, T' F/ F( p, b0 I5 ^, p, r  "好啊。"女孩回答的毫不猶豫。$ m# o/ E1 V  i: b
  "我……"' }/ }- F/ M. |& {9 x
  "我可以走了吧。"女孩一把推開丁翀走掉了。
. w& c7 [+ m) n- |  丁翀看著女孩窈窕的背影,咧嘴笑了。' T. q0 \) A3 _* a( I; Y
  傍晚,人們依然匆匆行走在路上,鳥兒們依然唧唧喳喳的往回飛。; p; F) M  v8 P5 G: |
  "你到底想怎麼樣?煩不煩啊!"一個白裙女孩對一個挺帥的男生不耐煩的吼。男生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女孩。"你跟了我一天了,我上課你也上課,我吃飯你也吃飯,我逛街你也逛街,你到底要怎麼樣啊?"女孩看起來要發飆了。而我們的丁翀還是神定氣閑道:"我就像這樣,沒別的。""你……"女孩氣結,轉身接著走。3 z. i4 C; z" b5 r# V8 E; J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出一天光景,0字班從不交女朋友的帥哥丁翀對2字班一個漂亮小師妹糾纏不休的消息迅速傳遍整個學院,丁翀根本不在意好奇的男生和鬱悶的女生,只是每天寸步不離的跟在女孩後邊。那女孩的資料也早在0字班女生那裡傳出來了。
8 ~+ P6 w  n9 P7 N! L; w  "薛曉雅,2字班,長髮大眼,不愛說話,很傲,沒什麼朋友,住在5#。"丁翀念著七月剛剛提供給他的資料,嘴角微微上揚。此刻薛曉雅就坐在他的斜對面,萬大靠窗的一張桌子上慢慢的吃午飯。而他對面的何天和七月則為了丁翀的重色輕友,當他們透明表示著無用的不滿。
% A- N* n2 d9 L8 e- M# C  "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他們身邊響起,薛曉雅端著盤子坐到丁翀對面。丁翀高深莫測的看著她不說話,右手下意識的摸著左手背上一個紅色的三角形印記。" n) \! I$ X. {$ @' Q
  "胎記?"薛曉雅看著丁翀的手好奇的問。
0 [( K. _# X/ {5 j# ]; M  "不是,不知道怎麼就有了。"
3 d5 ?/ [& B! T  "我下午要去圖書館自習,你去嗎?"薛曉雅問道,口氣居然不像陌生人。6 p; {$ w/ M6 l$ w6 A
  "沒問題。"
, [/ U8 g' ~$ _: ~2 I8 t  七月和何天見狀,識趣的消失。於是,丁翀終於追到了小師妹的小道消息又迅速傳開了。- t% t, h5 l9 |" u/ N4 h
  "呀啊……"這天清晨,驚天動地的慘叫從女生宿舍5樓最右邊廁所裡傳出,驚動了整座5#。大家紛紛好奇的往尖叫傳出的地方涌去,誰知落在後邊的看到的卻是先跑進廁所的人又紛紛跑出來,在樓道裡不顧一切的嘔吐。
  x7 j- B( \9 ?# K( K6 {$ ~  一個女生躺在廁所最靠裡的隔間裡,四肢全被齊根扭曲著壓在背後,上半身腰腹部被掏空成一個大洞,露出白森森的脊椎骨,大洞周圍還懸掛著一絲絲紅色的肉絲,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撕扯過一樣,隔間的地上、墻上全是潑濺起來的凝固了的血跡,女孩的眼睛大睜著,眼珠突出,嘴巴張大到撕裂了嘴角,似乎看見了這世上最可怖的東西。這天早上七月早早就醒了,她是被一陣陣喧鬧吵醒的。看看表才不過凌晨5點半,七月突然發覺那喧鬧聲不同一般,只有自己一個人聽得到。她跑到窗邊往外看,天色灰濛濛的,什麼都看不清,只有在5#樓上有一大片黑壓壓的烏雲。七月側著頭,努力鋪捉著那聲音。聽起來好像有很多很多人在不住的說話,吵鬧,七月原本以為是遇上了大群死靈路過,但是轉念一想便覺得不可能,又不是七月十五,又沒有聽說學校最近七天內有大批人去世,怎麼會有大群的死靈呢。七月被吵鬧聲弄得頭疼欲裂,幾乎把持不住想要大聲尖叫了,可一切又在突然之間消失了,四周一片死寂,連鬧鐘的"滴答"聲都清晰可聞。如果不是已經站在窗前,七月真的會以為自己在做夢。再往外看,天色已經開始慢慢亮了起來,晴朗的天空萬里無雲。  y; K  f' ]* ?& R1 z' H
  七月此時已經睡意全無了,她本能的覺得5#那邊一定有事情發生,猶豫了一下,便撥通了何天的電話。等到6點半宿舍樓開門,七月剛要離開寢室,一陣凄厲的警笛聲忽然傳來,在清早的校園格外刺耳。聽聽聲音,可不正是5#那邊!七月幾乎是衝到了5#樓下。
/ f7 [) B* @& g/ I  q$ O' n8 |  等七月到了5#時,宿舍樓的門已經被警察包圍了,所有出樓的女生都被嚴格的盤問,她拉住一個面色蒼白的女生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女生幾乎帶著哭腔道:"5樓死人了。聽說死的很慘……"話未說完就甩開七月的手,匆匆離開了。七月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薛曉雅不就住在5#的5樓麼!
4 O0 \; Y( T6 N1 _( [2 J  七月先給丁翀打了個電話,這時何天已經到了,七月把早上的事情匆匆告訴何天,便開始撥薛曉雅的手機,可是一直都沒人接。
% g3 L; F0 m' p& {+ M; L% l  "師姐!"正在七月焦急間,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還不等七月看清,一個白色的影子已經撲進七月懷裡,一把抱住她哭了起來。七月回過神來驚喜的發現,那正是看起來毫發無損的薛曉雅!
" [: f" q9 ^. w5 ]  好容易安撫好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薛曉雅,七月道:"怎麼了?聽說你們樓上死人了?"薛曉雅抽抽噎噎道:"是……是我們隔壁的女生……死……了……她昨晚……睡在我的……床上……"七月聞言大驚:"怎麼回事?"4 j/ f$ w/ g3 A+ H% {9 L. r1 Z
  薛曉雅心有餘悸道:"昨晚我回到寢室,隔壁的韓璐過來找我,說和她的室友吵架了,想和我換一晚寢室睡覺。我也沒有多想,就簡單收拾了一下過去了。誰知道她早上被人發現死在廁所裡……"說道這裡,薛曉雅又想起了韓璐的慘狀,忍不住彎下腰乾嘔起來,七月連忙上前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好一會兒薛曉雅才恢復過來,一張小臉兒慘白。- Y( ?5 [4 L3 _) }7 @) A
  "曉雅!"丁翀風風火火趕來,一把把薛曉雅攬進懷裡,檢查了一下她沒有什麼問題,才稍稍放下心來,薛曉雅只是不住抽噎著。何天問道:"隔壁寢室的人死在你床上,那警察怎麼會讓你出來?他們問你話了麼?"薛曉雅點頭道:"問過了,因為第一個問的就是我,所以我最早出來了,其他人還留在那個可怕的地方……"說著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轉頭看著丁翀哀求般道:"丁翀,讓我去你那裡過幾天吧,我真的不敢回去睡覺,住我床的人死了……"丁翀道:"沒問題,現在就可以去了。"說罷拉著薛曉雅便走,七月拉住薛曉雅繼續問道:"曉雅,你昨天覺得有什麼不對麼……"話沒問完,丁翀不耐煩打斷她道:"要問等到了我那裡再問好了,現在讓曉雅靜靜好麼?"七月愣愣的看著丁翀帶走薛曉雅的身影,鬱悶的問何天道:"他都這麼有異性沒人性麼?"何天苦笑了一下,拉住正打算追上去的七月道:"你還看不出來?先給他一個安慰美女的機會吧。"4 x+ F& J9 q. g! v
  一具被白布包著的屍體從5#裡被抬到救護車上呼嘯著離開了,何天拉著七月站在5#旁邊的水果攤邊安靜的看著,一直到警車也離開,趁著樓門前一時間人都散盡的時候,飛快的從地上揀了一樣東西,然後拽著七月一起離開了。
- `9 I9 G$ i% K9 f+ J3 Z  "你看。"坐到5#不遠的QQ快餐店,何天叫了些吃的坐下,遞給七月一樣東西。七月好奇的接過來道:\"好漂亮的羽毛!你剛才揀的就是這個?真有閒情逸致……"何天臉色凝重道:"這不是一般的羽毛,這是紅嘴鴉的羽毛。""紅嘴鴉?什麼東西?這羽毛真漂亮,顏色烏黑的沒有一點兒雜質,還能象寶石一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排列的細密整齊,真是難得一見啊。"七月感嘆道。何天道:"當然,這紅嘴鴉可不是一般的鳥。它一般生活在西藏一帶,又叫'亡靈引路者'和'清道夫'。它們是禿鷲之外天葬的重要參與者,是神的僕人。它們全身烏黑,只有嘴巴是紅色的。"何天停了一下接著說,"關鍵是,這片羽毛是從擔架上掉下來的。""擔架上?也就是從死去的女孩身上?"七月大驚失色問道,"可是它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難道,我早上看見的烏雲就是它們?它們和這起人命案有關係麼?"七月一口氣問了一大堆問題。何天皺眉道:"這也正是我覺得不清楚的地方。紅嘴鴉不是不能召喚的,但是只有西藏密宗的得道大師才能驅動紅嘴鴉為他們做事,而且決不會用看上去象烏雲那麼大量的,所以……"何天撓撓頭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開始沉思。
3 g7 L0 D6 Q9 v  "曉雅,曉雅你還好吧?"七月大呼小叫的聲音在丁翀的小屋外響起來,兩個人走進雜亂的小屋。薛曉雅獨自坐在丁翀床上。"丁翀呢?"何天問。"買早點去了。"薛曉雅沙啞的聲音和紅腫的眼睛顯示出她哭了不短的時間。"曉雅,我能不能問你點兒事?"七月小心翼翼道。"你們又不是警察,對這些事情那麼關心做什麼?讓曉雅清淨一下吧。"丁翀不滿的聲音在兩人身後傳來,一個香噴噴的漢堡和熱巧克力放在薛曉雅身邊的桌子上,丁翀有點兒惱怒的看著何天和七月:"曉雅已經很怕了,不要再問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最早安慰曉雅的,但是其他的事情交給警察不就好了,你們問了有什麼用?現在都中午了,曉雅還沒吃東西呢。再問的話,別怪我不夠朋友。"何天和七月對視一眼,只得暗暗嘆口氣,道:"那我們不打擾了,改天再來看曉雅。"尷尬的告辭離開。
- s0 U" @4 D/ X  "曉雅,累不累?你先睡一會兒好不好?"丁翀見兩人走了,體貼的問道。薛曉雅剛要開口,手機突然響起來。"喂,曉雅嘛?是我們……"薛曉雅的室友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來。"我們剛剛都被問完了話,誰也不敢回寢室,你在哪裡啊?""我在……一個師兄這裡……"薛曉雅猶豫道。"是你得男朋友那裡吧?他不是在學校租了房子麼?能不能讓我們也過去呆一會兒……求你了……"電話那邊懇求道,薛曉雅無奈的看看丁翀難看得臉色,見丁翀懊惱的一點頭,只得答應下來。
0 K& [( u) g0 h4 s$ \7 o  沒一會兒功夫,薛曉雅的室友,王凡和秦晴便來到了丁翀的小屋子,不過十多平米大小的房間,再加上兩個女生,一下子顯得擁擠起來。王凡和秦晴看起來不僅僅是害怕,還多少有些興奮的樣子,兩人很快就習慣了丁翀的房間,隨意的坐著,開始唧唧喳喳的聊起了死去的女孩子韓璐。7 U. v! S; S% V% |$ J0 y
  "曉雅,你說誰會跟韓璐那麼大仇啊,把她弄成這樣?""曉雅,你覺不覺得韓璐死的蹊蹺啊,好像不像人做的。""曉雅,你說那個凶手會不會是我們樓的啊?""曉雅,你覺得我們其他人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兩人越說越大聲,完全沒有注意到薛曉雅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和丁翀強壓的火氣。
/ n9 G, P2 ^  o" G1 @# C! a) g% ^  "對了曉雅,這晚上可怎麼辦啊?你能呆在這裡,我們怎麼辦啊?我們不敢回去住啊,多可怕啊。"王凡道。"是啊是啊,雖然韓璐住的是你的床,可是也是我們屋啊,嚇死人了。"秦晴接著道。"讓我們和你一起住在這里幾天好不好?"王凡突然問道。"求求你了,大家都是室友,你不會那麼絕情吧?"秦晴跟著說,然後轉向丁翀:"師兄,你不會見死不救吧?好歹曉雅可跟我們是一個寢室的。"! O& a  O+ C8 Z6 s
  丁翀臉色鐵青,眼看便要發作,薛曉雅連忙拉住他道:"丁翀……要不……你就幫個忙好不好……"看著薛曉雅無奈的表情,丁翀轉身走出房間。薛曉雅急忙跟出來道:"我……我知道這樣你很為難……可是……她們是和我一間宿舍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說著眼圈都紅了。丁翀悶悶道:"曉雅,我一直聽說你們寢室的人欺負你,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你不能這樣老聽她們的。你現在的身體也不是很好,憑什麼要為了她們弄得自己不舒服?我去趕她們走。"薛曉雅連忙死死拉住丁翀道:"不要……我們以後還會在一起住很久的,能忍就忍吧好嗎?拜託……"丁翀聽了薛曉雅的話,只得停下腳步,發泄般將腳邊的小石子踢出老遠。沉默了一會兒,丁翀像是下了決心般對薛曉雅道:"曉雅,你要是相信我,今晚我帶你出去住好麼?"薛曉雅聽了丁翀的話頓時一愣,丁翀連忙紅著臉解釋道:"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擔心這幾個煩人的女生害你休息不好,想讓你安安靜靜的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就回來,其他的事情再商量,好不好?"看看薛曉雅沉吟不語的樣子,丁翀又道:"我丁翀絕對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薛曉雅咬著下脣,偷眼看看丁翀,終於點了一點頭。( M3 }: s$ {2 Q# k! d) d6 K
  兩人回到屋裡,薛曉雅對自顧自正在聊天的兩人道:"我們等下出去一下。晚上你們就住在這裡吧,可能……晚上我不回來……"丁翀不顧兩人促狹的眼光,語帶諷刺道:"反正我這裡都是破爛,也沒什麼,你們不嫌棄儘管用,出門鎖不鎖門看你們高興了。"說罷拿起外衣,拉著臉色酡紅的薛曉雅就往外走去。
6 w2 z- D9 V4 I$ |  "丁翀……這樣不好吧……"薛曉雅出了門訥訥道,不敢抬頭看丁翀。"怎麼了?你不是什麼都不在乎嘛,現在怕了?怕我是個無恥小人?"丁翀半開玩笑問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把她們兩人獨自留在你那裡好麼?"薛曉雅連忙道。丁翀一臉的不屑道:"隨她們,大不了讓她們拆了房子,我反正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她們那麼大了,還管她們做什麼。放心,她們總不會都死在我屋裡吧。""不要這樣咒人家……"薛曉雅一邊抗議著,一邊被丁翀拉得加快了腳步。6 c5 X8 s. f( b  P
  丁翀帶著薛曉雅在街上逛了好久,兩人去看了場電影,去游藝廳打電動,去逛商場……一直到月上樹梢,才和薛曉雅拎著大包小包,到學校附近的犀角賓館開了個標準間。進到鋪著軟軟地毯的房間裡,丁翀放下手裡的東西,對薛曉雅道:"餓不餓?還是先休息一下再吃飯?"薛曉雅看都不敢看丁翀道:"我……還不餓……"丁翀發現兩人之間的氣氛古怪,連忙岔開話題道:"呵呵,你是不是很緊張?其實我也很緊張……我第一次帶女生開房間……"話沒說完發覺失言,連忙收住,薛曉雅臉上早已一片緋紅。0 ?- [) u3 \% a7 i- {  D9 N
  丁翀正無地自容間,薛曉雅突然抬起頭來,幽幽的雙眸看著丁翀,丁翀頓時呆住。對視了一會兒,一股倦意突然升起,丁翀竟支持不住,連連打起了哈欠。正在迷迷糊糊間,聽見薛曉雅輕柔的呼喚:"丁翀,丁翀……"丁翀覺得那聲音離自己好遠,強撐著抬頭看去,是薛曉雅絕美的竟不像人間所有的笑容,她輕輕對丁翀道:"我餓了。"
+ o/ B1 E; W! [# w  a/ m) D  丁翀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他恍然一驚,爬起來往身邊看去,在房間的另外一張床上,是薛曉雅安靜的睡顏。他不知為什麼松了一口氣,隨即開始鬱悶,自己為什麼總是會突然間就困的不省人事。不過這至少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會讓曉雅不安。他解嘲的笑笑,又躺回去,靜靜的望著天花板。) v7 T& G9 Y. {. H6 Q. k7 e
  等薛曉雅醒來,兩人退了房間,到街上簡單吃了些早餐便往學校走去。快要到自己的小屋的時候,丁翀突然覺得不對,小屋附近,竟然停著幾輛警車!一股不祥的預感升起,他連忙拉著薛曉雅飛快的跑過去。
+ q- B8 P9 |- P+ J! z4 t9 q% {  小屋裡外有好多警察,何天和七月竟然在警察中間,似乎被詢問著什麼。丁翀剛要開口,一個警察攔住他:"請問你是租了這間房子的丁翀麼?"他點點頭,警察隨即道:"這間屋子昨晚死了兩個女生,我們想問你一些問題協助調查。"丁翀聞言臉色發白,再看薛曉雅,更是兩腿一軟,竟暈了過去。丁翀和薛曉雅被帶到一輛警車處,幾個警察詳細的問了他們一些問題,什麼這房子什麼時候租下的啊,昨晚有什麼情況沒有,他們為什麼讓死去的兩個女生住在這裡,他們昨晚在哪裡,做了什麼等等。甚至還打電話到犀角賓館查詢了他們昨晚的登記記錄。折騰了大半天,警察們才紛紛撤走,房間裡的屍體也被帶走了。
, S7 U6 H, S. P# [- Z' P' N0 ~- |  摟著薛曉雅站在房子外面不遠的地方,丁翀頭一次厭惡起自己原先很喜歡的小窩。七月和何天走過來關切的道:"你們……還好吧?"丁翀突然怒道:"這到底他媽的是怎麼一回事?"七月和何天表情無奈道:"我們早上來找你和曉雅,發現房門沒鎖就進去看看,誰知道就看見兩個女生死在床上……"薛曉雅嗚咽著抱住丁翀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昨晚留下來陪她們就好了……"丁翀安慰道:"和你沒關係,我反倒慶幸昨晚帶你走了,否則說不定倒霉的就是我們了。") I# f4 }3 `/ p' A' k! e# R) ~' r6 B% a/ x
  半個小時後,四人坐在學校的伊春院餐廳裡,個個面色凝重。七月想起看到的兩個女生:四肢全被齊根扭曲著壓在背後,上半身腰腹部被掏空,白森森的脊椎骨清晰可見,大洞周圍懸掛著一絲絲紅色的肉絲,似乎什麼東西沒有撕扯乾淨,一直拉拉扯扯到了床上凝固的血跡中,面孔扭曲,眼珠突出,嘴巴張大,似乎連叫都來不及叫就活生生的被殺死了。七月的皺著眉,一口東西都吃不下。事實上,整桌東西放了一個小時才不過被吃了一點點。
. B4 V. A' P* X  X* {3 U( d  何天猶豫了一陣,終於拿出一樣東西放到桌上,七月見了,脫口叫道:"紅嘴鴉的羽毛!"何天將關於紅嘴鴉羽毛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訴了丁翀,丁翀聽罷,面色古怪道:"這和我沒有關係吧?"這邊薛曉雅神色也頗不自然,一句話都不說。
' i- r0 n. p$ D  七月見狀道:"我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一定要說出來,否則很可能還有人死……"丁翀不耐煩的打斷她道:"說出來又怎麼樣?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說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有用嗎?你們正常點好不好,什麼紅嘴鴉,道法的,我丁翀人正不怕影子歪,長這麼大從來沒信過這些,你們少給我灌輸這種東西,我不愛聽!"說罷起身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鈔票丟在桌上,冷冷道:"這是我們的飯錢。"說完拉著薛曉雅起身便走,薛曉雅為難的扭頭道:"我們真的沒有遇見什麼奇怪的事情。"說完兩人便出了伊春院,留下尷尬至極的七月和何天。
# Y- P8 [$ ~4 U  Z" u  "啪"七月一掌拍在桌上怒道:"太過分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哪有這樣的人。氣死我了,他們就算死了也不要管了!"何天心中難過,只是默默的收起丁翀丟下的鈔票,自己拿出錢來結了賬和七月一同離開。# ]' i2 Q3 B; G8 \
  丁翀拉著薛曉雅默默走著,薛曉雅半晌道:"都是我不好,害你們吵架……"丁翀打斷她:"和你沒關係,曉雅,我現在沒有力氣管太多的事情,我只想好好的保護你。你放心,只要有我丁翀,你絕對不會有事的。"薛曉雅聽罷,看著丁翀寬厚的背影,臉上掠過一絲古怪的神色。+ ]+ }' q* A# y* o2 I( X2 S( z
  這晚丁翀仍然帶著薛曉雅出了學校。兩天之內死了三個女生,整個5#樓裡都人心惶惶,儘管校規裡明確規定學生不得無故夜不歸宿,但是現在剩下的住戶,尤其是5層,已經不到一半了。警察在樓道裡來來回回了一整天,什麼都沒發現,所有的消息已經被嚴密的封鎖,其實就算學校和警方不那樣做,這種恐怖的事情也不會有人提起。4 D5 E  T6 x5 K) ~
  七月這幾天總是覺得頭疼,原因就是她每天都能聽到無比嘈雜的聲音,讓她睡不好吃不下,但是不管何天和她怎樣努力,都找不到那聲音的來源。兩人自那天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丁翀和薛曉雅,聽說他們兩人在外面租了房子。
5 G! {, n) G- p% u( c  離5#樓命案過去已經一周了,這天,何天班上哥們兒程維的女朋友柳亞急匆匆跑來找他。"何天,何天,程維好像失蹤了!"何天聞言一驚:"怎麼回事?趕快詳細告訴我……"柳亞把何天叫到僻靜的地方,焦急的把事情講給何天:"前天下午我們還一起在操場上打球。那時候程維告訴我,你們班上人緣最差的兩個男生好幾天沒來上課了,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自己留意了一下,發現那兩個人的東西都好好的還在,就只有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他還開玩笑說,是不是也和前幾天死了的女生一樣,讓什麼給吃了。當時你們班還有丁翀和王海在,大家都開玩笑說有可能。結果,昨天就……我找了一天,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他。他……他就好像……真的消失了一樣……"柳亞說完,緊張的看著何天,"你說怎麼辦啊?要不要報警?"何天仔細想來,果然許久沒有見過班上的兩個\"霸王",他們一向橫行霸道,因此極少有人接近,所以很多天沒來上課,大家反而落得輕鬆,更別說有人去問了。而且昨天一天也確實沒有見到程維。難道他們真的出了什麼事?何天又想起七月告訴他,這兩天校園裡的喧鬧聲越來越頻繁,不由得深深鎖住眉頭。何天想了一下,果斷的讓柳亞去找輔導員,請輔導員幫忙找一下程維幾人,並且報警,自己便急忙找七月去了。- Y* y( y' t' P- N, d. _
  "不會吧……"七月聽完何天的話,驚訝的道,"看來真的出事了。你說我們怎麼辦?"何天道,不管怎麼樣,先幫著找一下吧。七月不滿道:"說得容易啊,那麼大的學校,少了兩個人哪裡找啊。何況要是他們出了學校怎麼辦呢?"何天考慮了一下道:"我有辦法。"兩人來到學校蓮池的湖心島,才過三月,島上荒蕪一片,出了一些雀鳥根本沒人涉足。何天選了一塊乾淨的空地,拿出了那幾片紅嘴鴉的羽毛。
$ a4 G3 M1 \' {1 c  H6 a  何天在地上用石子擺出一個六芒星陣,把一片羽毛放到中心,接著拿出一張黃符,斷下自己的一撮頭髮一起放到陣中,然後口中念念有詞,打出三昧真火,羽毛、黃符和頭髮頓時發出一股燒焦的味道,一縷\黑煙自陣中緩緩升起,升到一人高處便停了下來,也不散去,而是慢慢聚成一隻鳥的形狀來。6 s* |  r% [1 v' R8 Q# O
  "這是什麼?"七月好奇的問。"這是式神的一種,可以用紅嘴鴉的羽毛作'引',我的毛髮作'神',造出一個'尋找'的式神來。現在就讓它帶著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紅嘴鴉這幾天的蹤跡來吧。七月,你幫我看著周圍,如果有人來,就用這符暫且封住道路,我用不了很久就好了。"說罷將一張符遞給七月,自己盤膝坐下,合上雙目開始入定,那輕煙鳥兒也振翅飛走了。何天閉上眼打開心目,只覺得面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再過一會兒,卻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所在:除了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腳下是白色的"地面",頭頂白茫茫一片,放眼望去也全是白色。何天心中疑道:"難道紅嘴鴉到了這裡?可這裡又是哪裡?"尚未想完,眼前竟兀地出現一片景色來,這景色卻與先前不同,綠樹青草,鳥語花香,連天空都顯出一片無暇的蔚藍。他信步向前走去,只幾步便到了樹林裡,前面好像隱隱約約有人聲,何天連忙加快腳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一會兒面前豁然開朗,是林中一片空地,空地正中有一個用無數潔白石子堆成的逆六星祭壇,祭壇正中躺著一個人,定睛看去,赫然正是丁翀!
3 y) c# A$ ~4 ?! N9 _" g% {  "丁翀!你怎麼在這裡?出什麼事了?曉雅呢?"何天心裡一驚,連忙跑上前去搖晃著雙目緊閉的丁翀。好一會兒,丁翀的眼皮微微一動,緩緩張開。看到何天,丁翀臉上露出一種厭惡的表情,待要開口說話,面孔卻一下子扭曲了,一把將何天推出幾步開外。只見丁翀痛苦的抽搐著,胸部卻開始冒出血來,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一點一點的撕開他的胸膛,接連不斷的撕下一條又一條紅色的鮮肉。很快的,丁翀的胸口就出現了一個大洞,露出了正在跳動的心臟。何天大驚,撲上前去要將丁翀從那祭壇上拉開,誰知道用力過猛,竟然從祭壇和丁翀身上穿了過去。回頭再看,何天已經成了一具白骨,只有胸膛裡那可鮮活的心臟尤自跳動。"丁翀!"何天不知所措的叫道,看著自己面前的白骨一點一點化為齏粉,不禁丁翀,就連那白石祭壇、樹木、花草、甚至天空一時間都坍塌下來。何天大驚,禁不住叫道:"啊!"心口突然劇痛,低頭一看,竟是一根黑色的羽毛,直刺在心頭。何天連話都來不及說,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4 D% r. B- d, C  再說七月,看著何天閉目入定,一忽兒微笑,一忽兒皺眉,後來居然扭曲,顯得十分痛苦,不禁心裡害怕,輕聲叫道:"何天,何天,何……"才叫了兩聲,只見祭壇裡的火苗"轟"的一下竄起老高,隨即發出"啪"的一聲巨響,把石子炸的七零八落,而何天也"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直直的噴了七月一身,隨即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8 U% B) P4 ^! |- l  {  "何天,你怎麼了?醒醒……"七月大驚失色,抱起面色蒼白的何天不住叫著,何天咳嗽了兩聲醒轉過來道:"……丁……翀……快去……找丁……翀……"說完便又失去了意識。4 W) T- w5 s% }$ L8 J! k  i
  七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先將湖心島的一切整理得不留痕跡,然後扶起何天離開那裡。七月吃力得架著昏迷得何天,一路上不斷有人投來好奇、驚恐的目光,七月無奈,只得一咬牙,把何天扶到了離湖心島最近的校醫院。值班醫生按照貧血病人的待遇安置好何天,便不冷不熱的走開了。七月想著何天囑咐的話,心下著急,便找到值班醫生道:"大夫,我先去寢室幫他拿錢買點吃的,您幫我照看一下他好嗎?"大夫不耐煩的道:"去吧去吧,他醒了我告訴他讓他自己回去。"七月無奈,只得匆匆離開。
- x$ _1 U. a% T  走出校醫院七月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撥丁翀的電話,沒人接;撥薛曉雅的電話,還是沒人接。她拼命的打了很久,直到手機沒電對方都沒有反應,只得作罷。七月來到何天寢室,向其他人小心的詢問,卻沒有人見過丁翀和薛曉雅。她掛心何天,只好鬱悶的離開男生寢室,往校醫院走去。路過7#的時候,七月想起自己上次拿了何天散掉的度朔念珠回去幫他穿,現在不如拿到何天那裡,說不定用的著呢,於是就匆匆往寢室走去。
3 A4 W; J  n' E5 k, l5 r  剛進寢室,七月突然發覺一個警察站在屋裡,她正不明白怎麼回事,一個室友道:"這就是七月了。"那警察便走過來禮貌的說:"你就是七月嗎?你的手機號碼是1352XXXXXXX麼?"七月疑惑的點點頭,那警察道:"能跟我出來一下麼?"七月不明所以的跟著警察走到樓道裡,警察才道:"我們發現了三具屍體,,其中有兩具嚴重損毀成白骨的死者。他們手機裡最後收到的呼叫的號碼都是你的,你能跟我們走一趟,接受一下調查麼?"七月聽了,一顆心直落到谷底。, Q; Y5 d) h+ y% T6 g
  七月到了警察局便被帶到停屍房認屍,一個警察道:"我們一共發現三具屍體,但是其中兩句損毀嚴重,你只要認認他們的遺物就可以了。另外一個保存較好的需要你親自認一下,沒有問題吧?"七月無言的點點頭,木然的跟在警察身後來到停屍房。- R" \+ k2 Q2 L" X) h7 I3 ^, Z4 ?5 d
  一具矇著白布的屍體被從冷藏櫃推出,白布揭開,七月看到躺在下面的人,不由驚訝的道:"咦,這不是何天的同學程維麼?"警察道:"嗯,那就是了。我們在他身上發現的證件就是程維的。然後請你跟我到上面去認一下另外兩人的遺物。"七月猶豫一下道:"我……我還是想看看他們……"警察皺眉說:"那兩具屍體……還是不要看了比較好……怕你嚇著……"七月卻堅定的說:"不,我不怕,請您讓我看一下,他們很可能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看一下才行。"警察見拗不過七月,只得打開另外兩個抽屜道:"看吧。"白布抽開,七月看到兩具屍體,不由得尖叫一聲,隨即緊緊掩住嘴巴。
) T2 @# l% K- E0 z/ n3 A  那兩具屍體和她發現的丁翀小屋裡女孩子的屍體一樣,或者說有過之而無不及,慘不忍睹。整個身體都似乎被撕的七零八落,只剩下骷髏,骨頭上還處處掛著一縷\一縷未撕盡的肉絲,連臉都被撕得乾乾淨淨,哪裡還認得出是誰!
1 c6 ?& M. Q* M- p0 f% |  那警察見七月不語,道:"早說了別看,你偏不聽……你還好吧?還能去認遺物嗎?"七月強忍心中噁心點點頭,和那警察一起離開停屍房。
( O+ X; N' Q" H" S  坐在警察局辦公室,捧著好心的警察遞過來的一杯熱茶,七月連喝幾口壓下心中反胃的感覺。另一個警察拿出一個塑料袋,裡面放著幾樣零碎物品道:"看看,這些東西你認識麼?"七月仔細看去,那是兩個手機和紙巾、鑰匙一類的小物品。別的她沒有印象,那兩個手機,可不正是丁翀和薛曉雅的!七月頹然跌坐在座位裡,許久才緩緩道:\"這個掉在男生骷髏身邊的手機,是丁翀的;這個應該是掉在女生骷髏\身邊的手機,是薛曉雅的。其他的我沒見過。"兩個警察驚訝的對視一眼道:"三具屍體都是男的……"
  T3 E8 _, N. J* T2 |  七月離開警察局時,心中五味雜陳。幸好那幾具屍體不一定是丁翀他們的。警察告訴她,三具屍體都是男的,而且不是一起發現的。其中程維與變成白骨的兩具屍體相距不遠,而薛曉雅的手機落在兩具白骨旁邊,丁翀的手機則在程維身邊。"也就是說,很可能是丁翀和薛曉雅兩人涉嫌殺人,或者只是丟了手機,他們並沒有死,或沒有全死。具體情況我們要到做完屍體DNA鑒定才知道,當然,這是機密。"警察局的張處長這麼對七月說。七月絕不相信丁翀與薛曉雅會殺人,因此就放下大半個懸著的心,至少他們還活著不是嗎?
( e+ |, ?& Y4 u. G& ?% Y1 C& }% z  七月被耽擱了這麼久,急忙趕回學校找何天。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了,而何天白天躺的那張床上已經空無一人。七月急忙跑去問值班醫生,醫生冷冷道:"也許他醒了就自己走了。你們學生看病都不要錢,難道還要我們時時刻刻守著不成。\"七月氣結,卻只能無奈的離開,她一遍又一遍的打何天的手機,得到的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眼看已經到了晚上10點,七月找遍了她和何天一起去過的地方,卻怎麼都找不到何天的身影。七月正焦急間,那種嘈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而且這一次特別大,特別近,七月心中突然一痛,讓她一下子喘不過氣來,心中不由想到:"難道何天他……"丁翀和薛曉雅呆在租來的房子裡,學校發生的一切他們都還絲毫不知,薛曉雅看著全神貫注看書的丁翀道:"我先去洗澡了。"丁翀低低嗯了一聲仍繼續埋頭看報,直到薛曉雅進了浴室,聽到嘩啦啦的水聲,才抬頭往浴室方向看去,臉上滿是迷戀和溫柔。薛曉雅在浴室裡,對著落地鏡緩緩脫下衣衫,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中想道:"快了嗎?已經這樣了……"6 g! o. O! O/ X/ z
  薛曉雅洗完澡出來,坐到丁翀身邊不發一言。丁翀鼻端飄來陣陣少女的幽香,混著橘子味道的洗發水,不由心中一動。薛曉雅的長髮隨意盤在頭上,幾縷頑皮的發絲落在潔白的頸上,他不禁伸手過去拿在手裡。薛曉雅臉色酡紅,裝作不知道,丁翀卻把手中的發絲放下,轉頭進了浴室。薛曉雅看著丁翀的背影,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晴不定。
2 p# W6 D# C1 r- S% R" ]9 @  待到丁翀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薛曉雅笑吟吟迎上去,撒嬌似的道:"我餓了,怎麼辦?"丁翀看著雙眼幽深的薛曉雅,突然覺得倦意襲來,但仍然迷迷糊糊道:"走,我帶你出去吃夜宵。"
2 ?. g/ b0 G2 _  卻說何天在校醫院裡迷迷糊糊,式神看到的東西不斷在他眼前出現,一遍比一遍清晰。他再度回到那個白茫茫的地方,那個樹林,那個祭壇。何天心中極痛,就那樣一遍遍重複著丁翀一次又一次的慘死。慢慢的,有些他沒有注意的東西閃過眼前,何天心頭一動,難道……
% v/ R& G: v  v7 t! |9 g3 b  他正思考間,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何天,何天……"勉強張開眼看去,那人竟是丁翀!何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起來的,身上的疼痛彷彿都消失了,甚至,連其他的感覺都沒有了,就那樣跟著丁翀一步一步走出了校醫院。
" Y. ^& p% F1 [& w: ?% z0 X" p  "何天,你感覺怎麼樣?"丁翀把一瓶冰涼的礦泉水遞到何天手裡。何天怔怔忡忡喝了一口,頓覺得靈台清明,一下子回過神來,看著帶著一種奇怪表情的丁翀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丁翀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何天:"我在……曉雅身上發現了這個……"何天一見大驚道:"紅嘴鴉的羽毛!"丁翀看著漆黑的夜空道:"我……睡著了……醒來……她就不見了……"何天急道:"你還知道什麼?"丁翀幽幽道:"昨晚我半夜醒來,看到曉雅拿著一把黑色羽毛。我追問她時,她告訴我,半個月前她不小心殺死了這樣一隻黑色的鳥……她後來一直說什麼這次一定逃不掉,我再問她她就什麼都不肯說了。誰知道現在……"何天沉吟了幾分鐘,想道:"看來是曉雅傷害了一隻紅嘴鴉,現在其餘的來報復,誰知道幾次由於巧合,都誤殺了別人。那曉雅現在一定很危險……"便急急對丁翀道:"走,趕快去找曉雅!"丁翀看看已經跑開的何天,猶豫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 m! `" H0 S& X
  丁翀帶著何天從兩人的住處開始找起,找遍了薛曉雅剩下的東西,除了一束黑色羽毛之外,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何天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丁翀,先給曉雅打個電話吧。"丁翀道:"我和曉雅的手機……昨天都被偷了。""這樣啊……"何天又問,"那你還知道曉雅別的情況嗎?"丁翀道:"她曾經帶我去過一片荒樹林,說就是在那裡見到一隻受傷的黑鳥,可是卻把它弄死了……"何天急道:"還不趕快帶我去!"兩人便匆匆往校外趕去。0 }4 o( I+ U3 m* M, |7 ~* w; a6 g
  到了西門外不遠一片不小的樹林,丁翀道:"就是這裡了。"兩人細細的找了將近三個小時仍然一無所獲,時間已經很晚了,何天懊惱的看著丁翀道:"怎麼不在這裡?也不知道曉雅她現在……"丁翀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對了,曉雅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死活不肯接近蓮池一步……"何天怒道:"你怎麼不早說!"兩人便調轉方向,急忙又往蓮池趕去。
) O' u% U) x0 `5 g  趕到蓮池剛好晚上11點半,兩人看看四下無人,便在蓮池周圍找起來。何天走進蓮池旁邊的小樹林,覺得這景色似曾相識,沒走兩步就到了林中空地,空地正中有一個用無數潔白石子堆成的逆六星祭壇,祭壇正中赫然躺著一個白裙長髮的女孩!* L7 F3 J* q" \# h$ z7 y( @
  七月心中突然刺痛,擔心何天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又遍尋不著,咬咬牙想到:"也好,我就自己先把丁翀找出來再說。"但是從哪裡找起呢?七月靈機一動,又折回了警察局。警察局是個很奇怪的地方,可以說24小時都有人,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找了方才接待她的張處長。- `8 ~5 c0 g* U7 k3 `' B
  "你有什麼情況要說啊?"張處長帶著一絲倦色問。七月猶豫道:"其實這幾天我們學校死的人,我全知道。我在他們出現的地方,都發現了這個。"七月說著,把一片紅嘴鴉的羽毛遞過去。張處長眼中迅速閃過一絲驚惶,隨即面無表情道:"這個和命案有什麼關係?"七月裝作沒看見張處長的異樣道:"可能那凶手帶著這類的飾品啊,或者養了一隻這樣的鳥啊,或者別的什麼……"張處長接過羽毛放到一個文件夾裡道:"好吧,我們會分析一下,看看上面有沒有指紋一類的線索。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七月趕忙道:"您能不能告訴我在哪裡發現他們三個的屍體的?"張處長道:"這個是機密……"話未說完,突然看到七月手裡拿出一樣明晃晃的物事照得自己眼睛發花,心中一暈,竟喃喃道:"是在……蓮池邊的……林子裡……"恍恍惚惚之間聽見七月又問道:"還有什麼情況?"張處長道:"程維……是被卡死的……沒有別的傷痕……身邊有丁翀的手機……那兩具……骨頭上粘了好多……那樣黑色的……羽毛……還有薛曉雅的手機……"七月見也問不出什麼了,便道:"你一點都不記得我問過你的事情。"張處長迷迷糊糊道:"我不記得……"七月迅速把那東西收到包裡離開了。4 }* ]! @# `1 ^$ \7 l
  七月一邊往蓮池那邊走一邊暗自想道:"從何天那裡拿來的'攝魂鏡'除了作隨身的化妝鏡之外,還真挺有用的……": h: i  U) h0 A
  現在是半夜了,蓮池邊上黑黢黢的,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不過對於天生異相的七月來說,樹林裡的一草一木都清晰可辨,毫不遜色何天的明目符。她左右尋找,果真在一棵老樹下發現了幾片黑色的羽毛。
/ D" h2 @6 q7 c; f  七月走上前去剛要彎腰去揀,一片羽毛居然從頭上飄落。她抬頭看去,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面前幾棵大樹的枝椏上,密密麻麻,重重疊疊,落滿了黑色的烏鴉!
- U4 d; g: i7 ^  七月後退幾步,一隻烏鴉突然發難,從樹上俯衝向她雙眼啄來。她抬手一擋,雖然擋住雙眼,可是小臂上卻結結實實挨了一下,頓時鑽心的疼。再看那烏鴉,可不剛好是血紅的尖嘴!烏鴉一啄不中,飛回樹梢,一群烏鴉"呀呀"的叫起來,聽上去格外陰森可怖,而在七月耳裡,卻正是那熟悉的嘈雜聲。
7 k+ R1 c! E+ `! y5 K- o  那聲音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就響徹天際,七月頓時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比起前幾次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一時間耳鳴眼花,竟支持不住,逐漸失去了意識。在完全墮入黑暗前,她看到一襲雪白長裙飄飄然來到自己面前。- H' K' ?9 _4 v, S3 \( f# [
  等七月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冷冰冰的床上,四周是一片潔白的空間,什麼都看不到。她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手腳麻木,動彈不得。她正努力的試圖活動自己的手腳,突然看到一個人向自己走來,卻正是從醫院中消失不見的何天。"何天……"七月用盡全力叫道,卻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看著何天朝她越走越近,她不禁有點兒欣慰,何天一定會把自己從這個怪地方救出去的。誰料看清楚何天的臉之後,七月竟隱隱感覺一股寒意升起來。何天臉色鐵青,面無表情,雙目凶光畢露,手中拿的,恰恰是那把度朔劍!"何天……你怎麼了……你要做什麼?"七月在心裡拼命的喊,可何天一點兒也聽不見。何天在七月面前立定,緩緩道:"妖孽,今天我就要結果了你。"說罷度朔劍緩緩提起,衝著七月心口便刺。
8 W/ b# z/ `: P2 [  七月心中著急,拼盡全力想要躲開那銳利的劍鋒,不由自主的握緊雙手往何天胸口推去。"噗"一聲悶響,七月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多出一支尖利的黑色羽毛,堪堪沒入何天心頭。七月大驚,再看身邊,景色突變,竟仍是在蓮池邊的樹林裡,自己躺在地上,面前是一臉錯愕,正要來扶起自己的何天。他的心頭,可不就是剛剛刺入的一根黑色羽毛!何天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七月的懷裡,七月驚叫一聲抱起何天道:"何天……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樣,回答我阿……"不管怎麼叫,何天仍然雙目緊閉,七月不由落下淚來。再看四周,樹上的烏鴉虎視眈眈,似乎隨時要撲下來一般。! X; y1 u3 `' _& T( }6 V% ^
  "薛曉雅,我知道是你,你出來吧!"七月抱緊何天,看著四周黑漆漆的樹林咬牙怒道,"在暈倒之前,我看見你了!"
# ^3 O3 p) \6 j, \6 Z' X0 ~  "哦,是嗎?那我還真是低估你了。"薛曉雅朗聲道,笑眯眯的從黑暗中出現,白衣在夜風中輕輕飄動。她走到七月身邊,輕輕說:"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你們太聰明了,就像韓璐一樣,就像王凡和秦晴一樣,就像程維他們一樣,所以……"薛曉雅水靈靈的黑眼睛惋惜的看著兩人,語氣一變冷冷道:"你們都得死。"$ Z2 E& V% }& i9 E/ a3 @
  "原來那些人都是你殺的!"七月憤然道,"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1 j$ z  |8 o8 Y" E: p  F+ q  "哈哈哈哈……人性……你跟我說人性……哈哈哈……"薛曉雅好像聽到了有史以來最精彩的笑話般大笑不止,一直笑出了眼淚,她喘口氣看著七月道:\"你倒說說什麼是人性?是韓璐那樣看到別人比她漂亮就四處散播謠言,侮蔑你人格麼?是王凡和秦晴那樣,拿'朋友'作藉口對你頤指氣使,呼去喝來,稍有不願就弄壞弄髒你的東西,甚至強行占為己有麼?還是像丁翀班上那兩個白痴一樣,以為自己很強,隨便的欺負人呢?人性?你真是會說笑,哈哈哈……"; l  E6 X9 _/ d
  七月道:"你不能用幾個人來判斷所有的人,畢竟大部分是好的,比如說丁翀。"
' d1 m" U# r! b5 Q+ Q  "哼,"薛曉雅冷哼一聲,"丁翀,他不過是喜歡我的外貌,想要得到我而已,他是好人?他是我見過最無恥的偽君子。也罷,反正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妨讓你再看看。"薛曉雅一邊道,一邊拍了一下手。七月詫異的看去,只見丁翀也慢慢從林中出來。% i0 I7 y9 C6 W9 }6 I% n
  "丁翀,你怎麼……"七月驚訝的道。丁翀卻不回答,徑直走到薛曉雅身後站好。
2 ?& I) z$ a  u. ?  薛曉雅輕蔑的笑笑道:"跪下來親吻我的腳。"丁翀便目光渙散的跪在薛曉雅腳步,虔誠的去吻她那雙雪白的小腳。七月叫:"丁翀,你瘋了?"4 V, |4 d0 E$ p* r0 j' e
  "他沒瘋,他的靈魂已經是我的了,我叫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所以,其實那些人不是我殺的,哈哈,是你的好朋友丁翀。"薛曉雅的話讓七月如罹雷擊,渾身一震,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1 x- l: S/ I' k; w
  薛曉雅見狀得意的說:"今晚我就可以實現我的願望了。哈哈哈,從今以後我就可以遠離這個骯髒的世界了,你們,將是我獻給神最後的祭品。享受吧,你會在最痛苦的感覺中死去。"薛曉雅說完,發出一種奇怪的嘯聲,樹上成千上百的烏鴉馬上展翅騰空,高叫著往下便衝。
3 H+ ?3 _# t0 M  七月情急,恰好摸到自己掛在身上的度朔珠,也不顧那許多,隨手便衝那層層疊疊的烏鴉扔去,一陣金光四起,那串珠子在空中不停旋轉,將二人護在中間,鴉群一時竟無法靠近。
7 x1 c% S% m( ^' o" ~" i  "你還挺厲害的,不過,我是神的子民,你永遠無法和神抗衡,你撐不了多久的。"薛曉雅也不急。果然,那珠子的金光在漸漸的黯淡下去,保護他們的圈子也在鴉群的衝擊下慢慢縮小。七月緊緊抱著何天,無畏的瞪著薛曉雅。
- b. e3 ]& T' }3 y  薛曉雅嫵媚的笑笑,緩緩褪去身上的衣衫,七月驚訝的看著薛曉雅的舉動,待那件雪白長裙落地,露出她的身體,七月不由驚懼的大叫一聲:"啊--"$ t% e) |0 O# x- W0 i0 ^# |
  原來那薛曉雅身上,除了手腳和頭部之外,長滿了密密麻麻閃著幽光的黑色羽毛!七月驚恐的看著薛曉雅的身體說不出話來,薛曉雅看著空中不斷飛舞的鴉群,露出一種痴迷的神情道:"我要變成一隻鳥,醜陋的鳥。遠遠的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離開那些不停不停傷害我的人……他們為什麼那樣對我?因為我長得漂亮?我不希罕這副皮囊啊……為什麼我認識的女孩都在我面前和我要好,轉過身去就隨便說我?甚至,秦晴她是我最信任的朋友,為什麼把我告訴她的知心話當笑話告訴所有人?……為什麼我認識的男生都只是為了得到我的身體,就連丁翀也一樣,才認識幾天就帶我出去開房間?……我真的好恨……好恨……"薛曉雅雙臂向夜空伸展,手臂上黑色的羽毛微微抖動,"神啊……帶我走吧……忘記一切,作一隻單純快樂的鳥……不再為人類醜陋的情感傷害……如果有來生,我寧願世世輪迴都做一隻鳥……永遠不要再做人了……"薛曉雅夢囈般喃喃說著,那些烏鴉好像聽懂了她的話,越發猛烈的衝擊著度朔珠的金光。
- o3 I# ?/ ?; m# Y  七月看著薛曉雅,一種悲哀突然涌上心頭,痛徹心扉。薛曉雅的心底一幕幕回憶掠過七月眼前:7 F0 Q' n" k7 I( m" L$ y
  韓璐熱情的攬著她的肩道:"曉雅,咱們是朋友吧?……"4 b8 n/ n; P1 I  ~9 H* H
  韓璐冷冷對薛曉雅道:"以為你漂亮了不起啦,還不是到處勾引男人,不要臉!……"2 l; j: q2 {* c9 k5 J
  秦晴誠懇的說:"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你儘管講出來,朋友不就是用來分憂的嗎……"
* X0 D0 @4 ~; ?) x  秦晴得意洋洋的對其他人說:"你知道嘛,薛曉雅原來是個私生女啊,她是沒爸爸的野孩子呢……她媽媽結了三次婚……難怪她平時那麼風流……"# |2 M7 v5 \% C0 v# D
  美麗的母親溫柔的扶起跌倒的薛曉雅道:"有事嗎?你這孩子,這麼不小心……"+ o( ~- A+ B9 j8 f
  美麗的母親冷冷道:"別叫我媽,你這個丟人的孩子……"
2 A* Q; Y3 F' g/ \+ q/ m7 L( ?& m0 p; S  丁翀真切的說:"你相信我吧?"
: p  K4 l6 c# Y, S% D- g  丁翀偎在她頸後,輕輕拈起一縷落到她肩上的發絲。8 _+ B1 P5 v  V* s
  ……) W0 o- W# I4 r1 Y
  ……! c# _. T$ n1 `- f* W# ]
  "不要!"七月受不住心頭一波又一波疼痛,大叫道,"我不要看了!"
0 x" Z8 h$ A& s) |, V4 |; g$ z1 c6 R  "哈哈哈哈……"薛曉雅狂笑起來,"這才是滄海一粟啊,你就受不了了?我呢,我為什麼要忍受?我從小到大沒有做過任何錯事,我盡力讓自己作乖孩子,我不為任何人添麻煩。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忍受這一切,為什麼我要受這樣的對待?不公平,不公平……"她停了一會兒,有點兒疲倦道:"馬上就可以解脫了……只要向神獻上最後一個祭品,我就可以作一隻鳥了……離開這裡,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去……不再痛苦了……不再流浪了……"
' L6 n! f) @/ Q) Q  七月禁不住淚流滿面。! L2 p3 u+ Z( P* m, N8 i
  薛曉雅抬起頭來,看看仍然不斷衝擊金光的鴉群道:"別再浪費時間了,既然它們傷不了你,平常人類的丁翀總可以吧。"她從身上拔下一根尖利的長羽交給身邊呆呆站著的丁翀道:"刺死他們。"丁翀接過羽毛,一步步走進光圈中,在七月和何天身邊蹲下。七月想要護著何天,無奈沒有丁翀力氣大,一下子便被推倒在一邊。丁翀把何天扶起來,猛地拔出他胸口的黑羽,一股鮮血直直噴了出來。"何天!丁翀,不要啊!"七月哭叫著撲過去,抱住胸口流血不止的何天,卻發現丁翀用一個輕微的動作,把一樣東西蓋在何天傷口上。七月詫異的抬起頭來,恰恰面對著剛才還眼神空洞的丁翀,發現他臉上居然露出一個熟悉的和藹的微笑。七月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才好,下意識的用手按住何天的傷口,卻發現那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
- X* @# q+ F+ v) X; C$ K- I  "丁翀,你在做什麼,快點結果了那兩個人。"薛曉雅站在金光外面不耐煩的叫道。丁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揚手將那隻黑羽刺進七月的胸膛。七月一愣,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痛楚,再看丁翀,他眼神閃爍,似乎想要說什麼,便馬上會意,按住胸口道:"丁翀,你……") Q8 E& Z1 I- v6 r3 o; H( ]
  丁翀站起身來,走回到薛曉雅背後立定。薛曉雅得意的看著一臉痛苦的七月道:"不用怕,一會兒就不疼了……"話未說完,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牢牢抱住。薛曉雅大驚道:"怎麼……"待要掙扎,卻一時間掙扎不開。
  n  x; K4 D/ T# ^: F  七月見丁翀已經制住薛曉雅,連忙丟掉他扎在自己衣服上的黑羽,扶起已經睜開眼的何天。何天向焦急的七月微微一笑道:"我沒事了。丁翀剛剛是拿我給他的火凌丹幫我去了黑羽的毒。"說罷轉向尤自尖叫著掙扎的薛曉雅道:"為了你自己,竟然喚出上古的邪物殺人,你真的很過分,不管怎樣,都是不可原諒的。"1 c) a2 @- J- i0 I
  七月急忙問道:"什麼邪物?要怎樣才能打敗它們啊。你快找出辦法來,我們好救丁翀!"
6 Y8 K) w& h5 j7 m3 r  薛曉雅怪笑道:"不可能了,一切都太晚了,神是不可抗拒的……誰也不能阻擋我的心願……不能!……哈哈哈……"
" z" j# v! S3 E* x! j7 N! c2 o2 s  何天皺眉道:"她說的沒錯。在藏教秘傳的神話中,紅嘴鴉是天神的使者和引路人,它們的影子卻是邪神的化身--血喙鴉。"# o& R2 ~4 U9 f* l) |! g
  "血喙鴉?不管怎麼樣,都要救丁翀啊……"七月道。
" d$ [* K/ k& s9 |9 z4 t' S  "看薛曉雅現在的樣子,我想她是用自己的靈魂和血喙鴉做了交換,向它們獻上活人靈魂作祭品,達到自己變成血喙鴉一分子的目的。那邪神的力量不是我們所能阻擋的,只有讓她實現願望一切才會解決,否則的話,邪神一旦失控,後果就更加不堪設想了……"
  ?* f, Y! p6 Q* Q8 ~7 d, F  看到激烈掙扎的薛曉雅手中突然多出一根尖利的羽毛。何天和七月脫口叫道:"丁翀小心!"
- d$ B' K5 N* E7 C* U2 i  丁翀卻突然放開抱著薛曉雅的雙手,拉住她手裡的羽毛,徑直刺入自己的胸膛,在三人的大叫聲中,慢慢的倒在手足無措的薛曉雅腳下。
6 J, U' ?' l& I' I& x6 R  "丁……翀……"薛曉雅猶豫了一下,終於跪下抱起丁翀道:"你……為什麼還有自己的意志……你不是早就……": ]6 K4 }4 X' W/ s) w  n3 L
  丁翀艱難的喘口氣道:"因為我帶著以前何天給我的火凌丹,本來是好玩帶在身上……可是那時候發覺你不對勁……所以就假裝……"
: d5 t$ ~% |0 E8 A% p7 k  "既然你沒有被她迷失意志,為什麼還要幫她殺人?"何天站起來,打出兩張符咒驅開鴉群,上前問道。
8 @4 \) @' m+ x0 N" w- p( }5 z  "因為……曉雅喜歡……"丁翀痴迷的看著薛曉雅幽深的雙眸道,"因為……我愛曉雅……"
% ?: y$ P$ K+ X8 S! S  薛曉雅只是痴痴的說不出話來,丁翀的手指落上薛曉雅白皙的面頰,溫柔的擦去她臉頰上一點灰塵道:"我……真的很愛曉雅……第一次……想把自己完全的獻給她……哪怕殺再多的人,作再多錯事……只要曉雅喜歡……想完完全全的為了她啊……什麼都不想管,只有我的曉雅……"他留戀的看看薛曉雅,道:"曉雅……我讓你變成一隻鳥……希望……有機會和你一起飛……"說罷,丁翀用盡全力推開錯愕的薛曉雅,起身帶著胸口的羽毛往林中奔去,薛曉雅本能的伸手一抓卻抓了個空,不由大叫:"不要,丁翀……"- C8 x' e  g  |% H! `( t
  得到了新目標的鴉群轉眼間便落滿丁翀全身,將他嚴嚴實實的包裹在黑色羽毛中,何天連忙將度朔珠打了出去,金光落在鴉群中,鴉群"呀呀"叫著四散開去。9 j0 ]0 k, V# e
  七月和何天箭步衝向倒下的丁翀,待到了丁翀身邊,卻不由停下腳步。丁翀的胸口往下到腰已經完全被鴉群撕光,露出白森森的骨架,只剩下一張安詳的帶笑的面孔。
. W3 a, U- s8 T$ }. b  "丁翀……"七月掩住口,盡力不讓哭聲傾瀉出來,何天則懊惱的在丁翀身邊跪下,用力捶著地面道:"你為什麼……這麼傻……"
. n. z3 @  l1 B7 m, D* _3 b  "是薛曉雅殺了丁翀……我們一定要抓住他!"何天突然想到薛曉雅,脫口而出。兩人連忙轉過身去,卻看見不可思議的一幕。9 V  S/ m5 y0 z$ w, A8 ^1 p
  一束月光從空中落下,罩住薛曉雅長滿黑羽的身體。她表情沉醉的伸展開雙臂,身上的黑羽越來越密,瞬間蓋住全身。而身體也在覆滿羽毛之後慢慢變小,最後縮成一隻黑色的,有著血紅尖嘴的鳥兒,騰空而起,匯入在空中盤旋的鴉群中去。鴉群齊齊歡叫一聲,像是迎接新夥伴一般,在樹林上空盤旋兩圈,越升越高。# N4 a6 g* a' t; W: s. b
  "天啊……"七月不由道。
7 `+ }" }, p8 l9 ?) b& f  兩人正看著漸漸隱入雲層的鴉群,一個黑點突然從高空出現,定睛看去,那黑點越來越近,居然是一隻黑色的血喙鴉。4 r& w6 q" u. e3 U1 ?, \- O" q
  "怎麼……"何天話未說完,那血喙鴉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帶著風聲從天空撞下,不偏不倚的落到丁翀身邊,發出巨大的聲響。
& [4 E8 ~% b: ?( T2 x, L8 i  何天和七月連忙上前,發現那鳥兒躺在丁翀身邊,腦漿崩裂,已經死了。"這……"何天疑惑道。
7 x7 r! t9 U8 N7 [5 ]' a  "我知道,這是薛曉雅。"七月溫柔的抱起那隻頭骨破碎的血喙鴉道,鳥兒的臉上,居然有兩道淚痕一樣的白色羽毛。七月輕輕將鳥兒抱在懷裡,夢囈般道:\"好了……好了……不再痛苦了……不再流浪了……"
  P5 o) ?0 l$ W: P& Y3 Q, n  萬籟俱寂,柔和的月光照亮大地,天空中晴朗無雲,連只鳥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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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的故事

天天是一個愛好旅遊的人,性格開朗的他在大學四年內發誓要游遍,祖國的大好河山。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天天在學校利用空余時間在一家公司打工,加上父母給他的錢省吃儉用終於在五一節到來之際,攢夠了去青島的錢。天天很早就想去青島,只是沒有時間和金錢。現在上了大學自由有了,錢也有了,什麼也無法擋住天天的步伐,況且現在城裡到處被“非典”弄得人心惶惶,天天嚮往青島那藍色的大海,雖然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但它卻多次出現在天天的夢裡。它是那樣的藍,那樣的深邃,那樣的美,仿佛冥冥中有種無聲的召喚。 7 X4 c, k+ _; a2 F
  五一終於到了,天天在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他飛快的去火車站買了一張去青島的火車票。回到宿舍抓起他的牛仔背包,胡亂的塞了兩件衣服,和室友匆匆得道了別,踏上了去青島的旅程。
0 }5 n9 p5 ^# ]& [$ v  火車一路飛馳而過,窗外不是的飛掠過美好的景色。天天卻感到一絲莫名的煩躁,時間過得太慢了。他心中對於青島那片藍色的海的渴望越來越強烈的刺激著他的神經。那大海的無聲的召喚讓他心潮澎湃。他像一頭困獸在焦躁不安的等待。至於為什麼等待,等待些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明白。 ) T  u* V4 W  V  v# T2 z
  經過近20個小時的漫長等待,火車終於在一陣哀樂般的呼嘯中緩慢的滑進了車站。天天迅速衝向車門,跳下了火車。顯然車外的空氣比裡面清新得多。天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爽阿!有海的味道!鹹鹹中有一種誘惑的味道!天天不喜歡到人多的地方去看海,他認為這樣是永遠也不能理解海的底蘊的。海濱浴場之類的地方,永遠只屬於那些凡塵俗世的人,他們不懂海,永遠也無法理解海的奧妙的所在。 * ~! D. D( D, C
  天天在附近轉悠了一會,坐上了一輛去附近郊區的公交車。車很破,座墊都露出了裡面的海綿,但是在山路上一顛一跛的行進倒是別有一番情趣。看著窗外的風景,天天覺得似曾相識,而且天天覺得此時的心無比的平靜。不再煩躁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回到親人懷抱的安靜和平和,天天搖頭笑了一下,心想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2 j3 \; i8 I0 B  車在一個小村莊前停了下來,這個村莊坐落在一座山的半山腰,面臨著大海。海在這裡無比的平靜,從平靜中閃現著仿佛從世界最藍的眼睛了閃出的幽怨的光。天天想這海為什麼這麼幽怨呢?仿佛一絲絲幽怨隔世淡淡的傳來!天天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7 a# j2 `( N7 }! t. R6 y
  村莊是那樣的古樸,仿佛與這喧鬧的塵世失去了一切的聯繫。猶如一個世外的神仙,有著仙風道骨。飄飄然的隱居於世外。天天進村挑了一戶人家,走了進去。這家只有一個老人在家,他老伴兒去世早,兒子兒媳在青島市內打工,享受著那人世的繁華。他一個人在家守著那一畝三分地,悠然的做個世外散仙。天天就在這家下榻了,條件是一晚20塊錢。老人還提供一天三頓飯。這樣的好事去哪找,天天就欣然得住了下來。 , M) w3 J4 G3 l0 [5 e1 T
  時值黃昏,天天決定去看看海!這時的海一定很美!夕陽在海天交界的地方投下一道血紅的影。這紅與藍的糾纏,吞併,復生仿佛經歷了的人世!真是太美了。天天選了一處山體突兀的地方坐下,離海很近。現在的海仿佛很有人性,在腳下輕輕的哼唱那亙古不變的曲調。每一音,每一調,都深深的打在天天的心裡。揉撥著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他覺得很舒服。 7 ^8 G- ?6 B0 J  v8 I
  漸漸的太陽隱去了它的光輝,水面上開始由藍色主宰,那種幽怨的藍。天天在這美好的景色中陶醉了。他忘記了自己應該回去了,忘記了饑餓。他覺得自己仿佛在一個絕對的寧靜之中。在這之中,他忘記了塵世的喧囂,忘記了爾虞我詐,忘記了利益的鬥爭。在一個只有他自己的環境中陶醉了,而且永遠不希望清醒。 : z! E  F% v( D/ o4 a. G( e4 w7 _8 h
  天更暗了,只剩下一些幽弱的光在搖曳不定。這是海上傳來了曼妙的歌聲。開始極輕,仿佛來自遙遠的天籟。天天懷疑自己的耳朵了。這玩意兒聽慣了塵世的聒噪,現在出現了幻聽。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可以分辨得清它和山上的蟲鳴,確實有人在唱歌,唱的是哀傷的曲子——古老的安代。天天知道安代,那時他在學校圖書館看書時無意看到的。那是古代的用來安慰靈魂的曲子。誰會在這個時間唱這樣哀傷的曲子?天天對這個人產生了很大的興趣。舉目望去,希望從歌聲傳來的方向找到那個人。但是這曲子仿佛來自四面八方,天天看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那個唱歌的人。但是歌卻不停的撩撥著天天的心。 # m0 i  I& H- ?5 Z  f* s; x
  天更暗了,涼涼的海風,撫過天天的脊背,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天天覺得自己出來得太久了,也該回去了。他拂拂額前被吹亂的頭髮,緊了緊衣服,朝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 R1 m. t: ]1 h4 V5 ~5 z  老人的屋亮著昏黃的光,天天輕輕的推門進去了。老人還沒有睡,坐在那裡抽著煙袋。好像是專等著天天的回來。看到天天回來了,老人吭了一聲:“吃過飯了嗎?”“不想吃了,我不餓。”“呃我想問一下這裡有人會唱安代嗎?”“安代?”老人思索了一會,吐出口煙,“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前村裡倒是有兩個人會唱,但是現在好像沒有了!他們兩個好像也沒有什麼傳人!”老人費力的思索了一會。“你為什麼問這個?年輕人!”“沒什麼,我剛才在海邊好像聽到有人在唱!可能是我聽錯了吧!”“那就早點睡吧!明天趕個早去看日出!”“嗯”天天答著,就向房間走去! 9 z" E2 S# v: \$ ^, C* _
  天天躺在床上,卻沒有睡著。床很簡陋但是還算乾淨。山村的夜格外的寧靜,窗外的月光慘白慘白的落進了房裡!天天在床上反覆的回憶著剛剛聽到的那優美而又哀傷的曲子——安代!老人在隔壁房間的咳嗽聲斷斷續續的傳來。慢慢的老人的咳嗽聲聽不見了,顯然是進入了夢鄉。而在這時那美妙的歌聲仿佛有陣陣的隨風傳來。天天在床上靜靜地聽著,那歌的每一句都深深的打在他的心裡。   f2 l) n4 h/ _0 \$ T
  “古老的聖潔的神啊!
9 O6 K: t) ~: k  }# i3 O  我無限的崇敬著你,我給你我的全部只希望換來你對我的庇護。   S; R& Q8 w; @( }6 z
  我渴望愛情的忠貞,我渴望生命的激情。
) m2 N( S, l% j1 U# v0 Z  我嚮往明天的美好,我記住今天的安寧。
3 [8 H* T) o' p5 W  我聖潔的神啊! ) Q0 d; J2 V& a8 T& j5 }, N
  那些遊蕩在天地間的孤寂的靈魂啊! 2 K+ S% ?. G  b$ \( t# H7 M
  安息吧!安代!安代!……… 3 O5 `3 D; U% L7 r" f) r
  天天再也睡不著了!他決定要弄個究竟。他悄悄的起床了,輕輕的推開了門,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循著那歌聲,行在山路上。慢慢的他又來到了下午坐著看海的地方。那塊突兀的石頭在著慘白的月光底下依然那麼突兀。只是海好像變了一個模樣。不再是那麼清澈,不再是那麼憂鬱,現在的海仿佛蒙上了一層輕妙的白紗,變得有些朦朧了。歌聲就是從那層模糊中傳出來的!天天依然在那塊岩石上坐下,看著那縹緲的海面。
) K7 e1 i+ T$ j+ Q. m3 O6 M; a9 [- m7 e* a  海面上的薄霧漸漸的向兩邊散開,中間好像變得遙遠深邃。漸漸的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遙遠緩緩飄來。那白影是那樣的輕盈,體態也極婀娜,仿佛天上的仙女忽降人間。那白影也越來越近,安代的歌聲也是出自她的口中。漸漸的天天看清了她的臉,她很美。披肩的長髮很隨意的散落在頭上,臉上平靜,秀美。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她漸漸的飄到了天天的面前,歌聲已經停止了,轉而是無邊的寂靜。“你來了!”“你認識我嗎?”“當然,我當然認識你!而且我等你很久了!”“你等我?為什麼?”“你都忘了?你難道都忘了?”“我忘什麼了?”“你都忘了,你真的都忘了。那你看看這海也許它能讓你想起些什麼。。”
9 k& z' W. X: R6 i  天天將目光移到了海面上,海又恢復了那麼的藍,忽然海面上出現了另外的場景:一座安寧的小村莊,但可以肯定不是現代的村莊,從那房屋的建築和人的衣著看出來。兩個小孩在村頭玩耍,那個扎兩個小辮的小姑娘吵著要抓那隻很漂亮的花蝴蝶,而那個男孩極力的去逮它。他經過了很長時間的努力,摔了無數跤,終於將那隻蝴蝶抓到了,將它送給了那小女孩,小女孩開心地笑了。 ; ^; s" v# p- J& t2 ~% J
  海景又有了變換: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和一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在月夜坐在山上的半山腰,一處岩石突兀的地方。男孩對女孩說:“俺爹明天就要送我去極陽那裡去學男巫,明天就不能在一塊玩了。”“我爹明天也要送我去太陰那裡去學女巫。”“那我們以後就不能經常在一起了,那有空我們就來海邊玩吧!”“好的,一言為定。” " D' u" _) _7 |- p
  畫面又出現了轉換:一個18歲左右的英俊小夥和一個年紀相仿的美麗少女在海邊的突兀的岩石上相擁而坐“我很喜歡你,但是師傅卻不讓我們來往,我們只能在沒人的時候偷偷地在這相會!”“我不介意的,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就足夠了。” ) X, T" W0 J: G0 ~( q8 v, B1 H
  畫面亮了很多,有很多人拿著火把,站在海灘邊上,一個少女和一個成熟的男人跪在沙灘上,一個長者站在他們的面前。他們的臉上都是憤怒的顏色。“這兩個人,一個是男巫,一個是女巫。但是他們卻偷偷的相好了,這破壞了祖上的規矩。按照祖制,男女巫是不能想好的。違反的將招天遣。現在這兩個人違反了祖宗的規矩。按規定女的要浸豬籠,男的要點天燈。來啊,將這兩個罪人處死。”“天哥,黃泉路上不要喝孟婆湯啊!我們來世還要在一起!千萬別喝,千萬別喝,…………”
; ~% W, b. B# _  i  …………。
; J- v5 P* n" ~4 \. ~8 s  畫面消失了,還有恢復了寧靜。“我在水底已經等了你一百年,每天我都忍受著水底的清冷,我相信你一定會來找我的。我們一定會重逢的。”“你是說我是天哥?”“對,你就是,你由於喝了孟婆湯,在陽世間飄蕩了一百年。現在你應該覺醒了,醒過來吧,天哥!”“你來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有一種冥冥中的力量指引著你?你到了這裡是不是覺得很熟悉?你聽到安代是不是很親切?你該醒了” + a1 R6 L8 f  V" m# y2 e
  安代的歌聲再次在寧靜的海面響起,幽遠而哀傷。深深的激盪在天天的心了。天天的心變得無比寧靜。他伸出手去牽住了她的手,柔軟而又冰涼。和她緩緩得向海的深處走去……。 ! f6 D/ m" q5 }0 _
  第二天,人們在海灘上發現了他的屍體,嘴角掛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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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 洞

這是很普通的一個畫面:兩個少年人在籃球場打球,這籃球場早已廢棄,四周雜草叢生,所在地也是荒郊野外,據說是上山下鄉時期留下的遺物,也算很有歷史了,但現在只有兩個少年光顧,實在是物是人非的典型。
# N' M$ Z2 V/ A$ l& v  兩人在一個幾乎快斷掉的破爛籃球架前練習著,好在他們是初學者,技術差勁,所以那風燭殘年的籃球架才得以苟延殘喘,不至於被灌籃技術破壞。
: d5 ^! y3 ~- `% ]5 Z  籃球在地上滾動的時間比在空中多,幾乎蛻變成為足球,所以它很快滾入了一個樹洞中。
: P0 P0 ]7 K2 H4 G" ]  |% Z  那是一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大樹了,枝繁葉茂,老當益壯,在近地面處的下盤根部附近有個直徑約一米的樹洞,球滾了進去十分正常。
) c- i4 K0 y+ a  “去拿出來。”小王說。
6 Q3 q) \8 c( q2 s1 j  “你去吧。”始作俑者小李推辭。% k; T; \5 U: P. V
  “操!你做的好事要我解決?”
% N2 P9 J6 J1 h8 T: @  d# h  小李說:“我……害怕。”
# c" _- T1 c; W: T0 Z  “怕什麼,那是無底洞?”! h6 c7 y& V  T1 U; }+ u( \0 a( U
  “這樣的樹洞中可能有老鼠或者蝙蝠之類東西,我最怕這些了。”小李十分害羞。
" f5 v8 Z% n9 ^4 m. I) t  小王哈哈大笑起來,他想不到他朋友的顧忌是這個,他作出一副勇士的樣子說:“好,我來。”
& o, M" T, m( d  V" T  他跪在了洞口,看見籃球就在洞底,那洞並不很深,他把手往裡伸,他是不怎麼害怕,只擔心自己手會碰到髒東西,那才噁心。手伸進去後他發現夠不著,所以他把身字子再前傾了一些,慢慢地,整個頭都伸進去了。
' k" V' l$ i" ?# S/ Q  小李開始還擔心有什麼東西會飛出來,後來看到這麼久沒事就安心了,但才一會兒又覺得不對了:小王呆太久了!- d' I* e- A- A( h: ?
  “你,你沒事嗎?”他問。
5 Q+ \& k& r, M  靜了好一會兒沒有回音,小李緊張起來,但這時候他聽見了小王的話,還是那麼滿不在乎:“有個屁,我卡住了,拉我出來啦!”5 z3 o  L& {: ]- q
  小李放心了,趕緊過去拉,手抓住小王的衣服時還聽見小王說“別扯破我的衣服”。
4 r. G$ f! Q$ P4 H6 ~0 y  他只稍微一用力,就把小王拉出來了,而且還令得自己一個不穩,向後摔倒。這時,他的眼忽然被一片紅色包圍了,他擦著眼時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原來這時他滿頭滿臉都是血!他也立刻知道了血的來源,他看到他拉出來的小王只有身體,沒有頭!而那身子的頸部正在大量噴血,看來,頭仿佛剛被利刃砍下一般!
% t$ A- @1 f' V3 {' E7 l* w  小李劇烈發起抖來,這時他聽到一個聲音在叫:“搞什麼?還不快來拉我!”那是小王的聲音。
( l% N4 w+ G: H2 [  小李勉強起身,向洞裡看去,他看到了小王的頭,面向下壓在洞底的地上,他可以認出,那聲音正是小王的頭髮出。
& {: ~, B2 d9 ]" B: p; Y  他昏了過去。
6 T) g. t) F+ ^. K+ a: p" y3 ^  不久,小王的無頭屍體被人發現,同時被發現的還有昏迷不醒的小李,於是小李被列為第一號嫌疑人。
; A* C& d2 h! ?4 B  小李在醫院中醒來以後,經過醫生同意的警察們進來做筆錄,調查這案件。
  {( Y1 v& X. A0 c$ b1 M  小李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斷斷續續地將事情始末講出來,這個過程中醫生多次干涉,因為小李的情緒實在不穩定到了極點。所以,一切經過問清時已經是三天后了。4 V9 b, ]: D7 |* o  ^$ F* i
  自然,沒有人相信小李的話,警方和院方已經將他當作精神病人看待。
+ e/ Y) B8 M) B( _+ v8 D/ Y  第四天,警方又來到了醫院,並且直接進入了病房。0 D$ h" H. H! H- Y$ i, z
  “李同學,你不是和我們開玩笑吧。”警察先生已十分不友善了。) Q, y' i" Q0 f6 H4 c/ ]" U+ M
  “真的,都是真的。怎麼?”小李不安地問。0 L2 c/ v, y3 s& O3 _6 e
  “那裡是有棵老樹,但樹上並沒有樹洞!”警察十分惱火,顯然他為自己竟然還會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去勘察現場,實在笨得可以,“李同學,請你老實地和警方合作,還有,你出院後,必須到警局來報到!”
& k& l4 ?1 T% ?) D; p7 `% Z  警方已經基本確定小李的凶手身份了,要不就是他真有精神病!% y3 U1 t5 u" p7 G4 e6 H+ {
  “沒有?沒有?”小李慘叫一聲,馬上又大聲笑了起來,“哈哈,沒有啊,沒有頭,他沒有頭!哈哈!”+ l* {+ N. X7 d8 w6 c! {# M$ ]7 D
  警方和院方都可以肯定,小李的確瘋了。3 Y7 }9 h7 ?4 s; D, e( G4 j
  半年後,那個簡陋的籃球場中的那棵古樹在一場大雨中被閃電擊中,樹身粉碎。' p# u/ b( n: B# F) k: v* z. d* O$ [& E
  次日就有人向警方報案:有一顆人頭在該地被人發現。
& y7 z. M9 M3 l( D1 ]- i/ U* K3 k  警方火速到達現場,曾審訊過小李的那位警官也在其中。這事勾起了他半年前的記憶。
) Z  E1 D) E; t  “在哪裡發現的?”他問報案者。
" N# P' t/ [0 q; Y' s  警官猛然震動了一下,他回頭向那棵焦樹看去,剎那間他看到一張巨大無比的嘴朝天張著,那是真正的血盆大口,可以看見一排白森森的牙齒,就在那巨口鮮紅的舌頭上面,有一顆已經腐爛的人頭。他更看見那頭的口部忽然做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一時間他渾身冒汗,再看去時,只是一棵焦樹,裡面嵌著一顆人頭。3 R$ m; X, [% l8 }; X& G+ a( \3 O* a
  他問旁人有沒有同感,別人只當他胡說。; I; s2 p  \& n+ q1 h: s
  報案者是附近的老居民了,一邊做筆錄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這棵樹不幹淨以前就有人在上面上吊等等。3 B: ^: |3 b5 T
  法醫鑒定出死者身份,證實就是半年前死亡的小王。$ K. n+ t; c$ T' r3 q
  結果出來後,那警官去了一趟精神病院找小李。# L) `5 @0 Q3 y7 ]7 H5 u
  “你要找的那個病人昨晚死了。”
& s9 Z& V% u3 u) Z) `" y. ^  “什麼?死了?他怎麼死的?”6 P  c3 n; u/ Y
  “昨晚下很大的雨,一聲很響的霹靂聲過後,警衛聽到病房裡傳來一聲慘叫,趕到時就發現那病人已經斷氣了。”??/ i: M9 G- b3 P) x! ]% {- x' s* T& p. E
  不久,這家醫院又添了一名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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