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孤魂

『嗚…鳴…嗚！』我只聽見淒厲的哭聲。我雙眼漸漸
睜開，只見我爸爸，媽媽和女朋友阿雪圍在床邊痛哭。我起來說了一聲「發生
了甚麼事？」他們卻彷彿聽不見我的叫。「這裡是甚麼地方？」「發生了甚麼
事，我為何會在這裡？」心裡充滿疑問的我只記起在巴士上那巴士翻倒那一剎
那，我撞到頭部，劇痛令我失去了知覺。醒末已是躺在這裏。我嚐試坐起身來
他們依然看我不見。我起下來，卻看見自己躺在床上。甚麼的一回事？我死了
嗎？我第一個反應是撲向阿雪，嚐試抱緊她的身軀像空氣般捉不住任何東西。
我開始向消極的那方向想。……我到底是否己經離開了這個人世，我當然不願
意接受這個「事實」我留意四週環境，病房門外標示為深切治療部，我看得見
自己還有呼吸，胸口一下一上，上上下下地收放。我還活著……從病房外護士
的資料我確定我還是活著，只是昏迷中還未渡過危險期。我心裡鬆了一口氣，
但卻更感迷惘，到底我將會是生是死還是永久待在這裏？觀察四週，病房內四
張病床都是像我一樣昏迷了的病人，我突然發現鄰床的牆角坐了一個老伯。不1 w% Q6 g' F+ N9 D0 A) D
他該是鄰床那昏迷了的人那靈魂，像我一樣。我走上前，那老伯突然跟我說：9 X' L* F3 M8 B
「你入了來多久？」我心感好奇，為何他這樣問到呢？我說：「我只是剛醒7 ]" Y2 Q3 H. G
來。」他說：「那麼你知自己的情況嗎？」我點頭示意大概知道。他說：「我1 r% U3 w" }# f3 e
們大概是靈魂出竅吧了？」我不肯定地回答：「也許是。」他告訴我。/ y' A/ O3 k0 D" i+ X6 C) J
接下來數小時，我沈默下來，電視新聞播?巴士翻到的車禍片段，爸媽及阿雪在4 b! k3 y& e, p# W: F d z
病房守。我不知如何是好，失以前聽說醫院裡有很多鬼魂。我以住不太相信，, W" J. |$ W, N* m$ f! l& x( Y3 P- O
原來是真的。有的活的人靈魂出竅，有的死的人魂魄離開了肉體。現在我全到
看到了。他們（也許該說他們）沒有一定的容貌，心裡想自己是甚麼的容貌便
是甚麼樣的。有很多「人」在呻吟叫喚，在這個「非人」的世界裏，十分恐
佈。有的不甘心死丟的人長留在病房中，他們向我申訴，苦纏?我。正當我被他. L# r5 h5 D" T$ {( {# \
們騷擾之際，我眼前一黑。醒來是己是翌日早上，雙目開張只見爸媽和阿雪對2 P( h$ t7 x$ R: b3 u
著我微笑。我問他們鄰床的老伯去了那裡他們奇怪我為何知道鄰床是個老伯但
沒有追問只答：「他在你醒來前一小時過世了。」而病房外的電視播影?香港早
晨仍是昨晚車禍的片段。但是我再也看不見那些靈魂了。% E* W7 n8 |5 L0 N
事隔數年，這段可佈的經歷。仍在我腦海中。也許身邊四週都充滿著孤魂野 D$ L7 g# I. R' N4 v/ a- C
鬼，只是我們常人看不見到捉不及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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