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搖了搖頭,“孟婆婆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不想喝你手中的孟婆湯,不想忘記風竹先生。你還是告訴我,我那夫君今世如何了吧。”
& z! Q3 Q3 E! d7 h; t* m “今世,今世他是個人渣,他吃喝嫖賭。已經變成這種人了別想他了。”
" ?2 y+ i8 b! L) J" P 聽了孟婆婆的話,蘭兒一愣,“怎麼會是這樣?婆婆我能幫他嗎?”2 A/ Y/ E+ M/ x9 \9 k
“命有定數,這是他今世之命,無人能幫得了他。”孟婆婆看了一眼蘭兒繼續說道:“說來也巧,他那兄長正是你生前逼你做妾的吳員外,他嫂嫂恰是那日拿了吳員外的錢而做偽證的劉媒婆。他的父母恰是你前世的父母。也許正因為這些人湊到了一起,他才會是這個樣子,命中註定,讓他用這個方式討那世之債。日日債主上門,爹娘不得安心,兄長不得平安渡日呀,因果,這是因果。”# w; Q( c' R, u' ?0 Y9 h/ V
“哈,哈,——”聽到這些蘭兒一聲長笑,“孟婆婆,我也要去還了我那情債,血債。報我前世之仇去了。”& D- K4 A# j n; e! V) z
自打蘭兒被野狗分食死在了“向誰訴情怨”的墓碑之後,再無人敢從那山後荒丘經過,人們皆說那裡鬧鬼,每到晚上就有一個長髮女鬼出來,在那裡吟詩彈琴,那女鬼眼裡流著血。那琴上也都是血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好不嚇人。
: s9 J8 f p0 t; I; L* `; J7 ^) z) m 這日山村附近一個叫封竹的賭徒,賭了一夜,又喝了酒,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怎就走到了這裡。見一漂亮小姐正在那裡彈琴,不由淫心大起。走上前去,“這位小姐,三更半夜的在這荒丘之處你不怕有鬼嗎?”
3 P. ` p$ j+ l3 a) t7 J “公子,你三更半夜的走到此處,遇到我,難道就不怕我是鬼嗎?”
' q7 h) G5 {' ?- L 那封公子“哈,哈”一笑,“我是春月樓裡的常客,那裡的漂亮姑娘我都玩過了,只還沒跟這女鬼玩過一回,今日就算死在這裡,有你這漂亮女鬼陪著,做鬼也風流呀。”
. B5 D" `( C1 l* B, w# F8 I# c( n 那小姐嫵媚的一笑,“如此說來公子請到我家中小坐一時。”' A }( U# v$ Z' u/ [
“好呀!”那封公子便跟著小姐來到了小姐家中,這小姐家不富,沒有高門豪宅,家中也無什麼人。讓人感到異常的幽靜,靜得讓人感到冷嗖嗖的,這時封公子才想起,還沒問過這小姐姓字名誰。便問道:“小姐叫什麼名字呀!”! f9 o: }9 O* F9 V8 H* S' l
那小姐仍是笑著答道:“蘭兒,公子叫我蘭兒好了。”蘭兒說著擺上了酒菜,就與這封公子對飲起來。酒過三巡那封先生便如爛泥一般的醉死了過去。! a( b P9 Y f5 ]
天剛大亮蘭兒背著封竹來到了封家。封家一家人正因封竹一夜未歸而著急,這會兒見一個姑娘背著他回來了,不禁大喜起來,那封竹的兄長封威趕忙出來,“這位姑娘,多謝你把我家兄弟送回家來。”% J. O/ ]& x0 C9 C, V& ]5 c
那蘭兒知他是前世的仇人,十分厭惡,瞪了封威一眼說道:“用不著,還不趕快拿些茶來。沒見你家兄弟醉得不輕。非等他醉死了你們一家才高興嗎?”說著毫不客氣的撞進屋裡把封竹放在床上。
1 A3 H. l9 g8 X 封家人一聽蘭兒這話甚是不高興,但又礙於人家姑娘把竹兒送了回來,不好指責人家,忙依著蘭兒的吩咐拿來了香茶,那蘭兒姑娘慢慢的撫起了封竹,輕聲慢氣的說道:“公子喝口茶,醒醒酒吧。”1 F0 [( _8 h: i, {
封家人看著蘭兒的一舉一動,心裡更是不解,這姑娘對封家人的態度,生硬得厲害,如同誰欠了她銀子未還似的,而偏偏對這不爭氣的竹兒卻是百般的溫柔。) q1 S6 \# ^6 K8 o4 ^# ^# D$ x
那封竹喝了蘭兒手中的茶,慢慢的醒轉過來。一眼便看到了蘭兒姑娘。淫笑著說道:“小女鬼,好鬼頭,用酒把我灌倒了。”
% F1 p( m9 I4 s* j9 C5 x 封母忙說道:“竹兒呀,你又幹什麼去了?也不知醉倒在哪裡了,還讓人家姑娘把你送回家。你真真的是不爭氣呀!”* u* q' o8 @, C: e, Y1 y
蘭兒看了封母一眼,惱她前世為一千兩銀子而賣了自己,也不客氣的說道:“兒子有甚不爭氣的,就算真的是不爭氣,也是你這做娘的沒做好,這會兒又來怪兒子。我走了,不理你這一家人。”. \, _1 g% a N
那封竹看著蘭兒,“漂亮鬼,不陪本公子了。”$ O+ p) E; K! S4 j* }
那蘭兒回眸一笑不說話的離去了。/ S! n& T$ b, m) X9 i
那封母看著這姑娘離開了封家,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因她對自己說話刻薄而惱嗎?不,不是,心裡感覺似與這姑娘有什麼淵源,雖然這姑娘說話嗆了一些,但很喜歡這姑娘的。0 m% l1 R" k. X* N( c+ M u' b
封竹的賭可是上了癮,開的賭注又大,近來手氣不順連輸了幾把,家裡的錢財輸了大半,封母不再給他錢,兄長也是好說歹勸的,勸他戒了這賭。可這絲毫不管用,封竹是從不聽家裡人一句的,這會兒又偷出了家裡的房契拿去賭了,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房子也輸給了人家。封母每日唉聲嘆氣的,她又想起了那送竹兒回家的姑娘的話,“就算真的是不爭氣也是你這做娘的沒做好。”唉,真是造孽呀,怎的就養出了這樣的兒子。莫非上輩子欠了他的。封母對家裡的錢財房契、地契也看管的更緊,那封竹再也拿不到了,沒東西拿去賭,這封竹手癢難耐,只好佘賬,借錢,借高利貸來賭。沒過多日債主便上了門來。那封竹東躲西藏的,躲著那債主們。債主屢屢上家中騷擾,擾得一家難得安寧。這日那封竹又手癢的很,也顧不上去躲那債主們,便來到了賭場,誰知剛進賭場,便讓那債主撞了個正著。一群打手過來逼著封竹還錢,封竹那裡有錢還,打手們一擁而上的打了起來,打得那封竹只抱頭亂逃,亂叫的。恰在這時一個姑娘擋在了打手面前,“有什麼大不了的,竟然這般的打人。”
6 E; b5 m. {( N5 k9 a0 m8 t( ~, w 封竹見有人為他解圍抬起頭一看恰是蘭兒,忙說道:“蘭兒姑娘救命呀,你若不救我,今天他們會打死我的。”, h) B4 J3 ^2 I9 }) c. i3 W
那打手們一見有姑娘竟然大膽擋橫,嘻嘻一笑,“這是哪家的小美人呀,你若替他還了賬,我們便放了他,你若還不上,你長得再美也頂不了銀子呢?”
2 k5 k+ C' i4 M+ h; g, ] 那蘭兒雙肩一抱,“他欠你們多少兩銀子呀。”
: N0 A) y8 y7 Y8 c5 l2 ^3 D! U0 ` “不多,不多,連本帶息一千五百三十二兩”
! w# H" p. L3 I% P, D9 c 那蘭兒回過頭來,“封先生,你欠他多少銀子?”
- G* a* P/ Y# `& H; [2 o. f% A7 K 那封竹從地上站了起來,“二月前我向他們借了五百兩,誰知怎的變成這樣多了。”6 ^! T- ]* G% a$ I6 H% n1 a" w5 M
那蘭兒說道:“他借了五百兩,我還你五百兩,其餘的免掉。這位官人看如何?”& t- g# u* N( v8 q" g! _1 p
那債主這時也走了過來,“在蘭兒的臉上拂了一把,小美人你若肯跟大爺我玩玩,那一千零三十二兩就可以免了,要莫就用這小子一條大腿頂了也行。”8 z8 _8 ?; U/ F% R& n D, [
蘭兒胳膊肘往那債主身上一架,“這位大爺呀,欠你銀子,怎能用大腿頂呢,我是想跟大爺去玩玩,只怕大爺你不敢呀。你可知我是那山後荒丘處的女鬼呀。”
& K8 y0 r2 o# Y 那債主聽罷也是“哈哈”一笑,“女鬼,我恰要找個鬼來玩玩呢。”
' g7 i0 T! I: u+ b- S “好,那就說定了”蘭兒說著又轉向封竹,“封先生一起去吧,玩嗎?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無所謂的。”) e9 L) b1 S: V) Z9 K$ k& k4 T
“我,我……”這封竹一時間不知怎麼是好。5 v* F- j3 `% P
“走吧”,蘭兒一拉封竹的胳膊,“大爺頭前帶路。”
v1 Z, a. ^" A( A, L& S8 J1 w3 x 那債主也是不客氣,“走!”帶著一群人走出了賭場,直奔春月樓而來。
A' z: R [. X4 N+ n' x- N# z 到得春月樓門前,便大呼小叫的喊著:“老鴇給我出來,看我今天給你帶來什麼來了?”
9 _+ B" i4 x2 B6 d 誰知那老鴇出來一看,便大叫著掉頭就跑,邊跑邊喊,“鬼呀,鬼呀,鬼來了。”
% Y$ X! R! i% X% d7 m) i6 O% S 那債主回頭看了看蘭兒,蘭兒仍是那樣的漂亮,那裡來的鬼,便罵道:“他媽的,大白天的哪裡來的鬼。”便往那樓裡走去。& S0 s ]. g, m
那老鴇亂喊亂叫的,早已嚇得那樓裡的姑娘、嫖客不知如何是好,現在又見一群骷髏鬼走了進來,更是亂做了一團。, ]% c/ P4 P' a7 Z: J/ v0 k6 c* s
債主進得門來更是一愣,這春月樓,何時變成了鬼樓,這裡姑娘,嫖客怎的一個一個的都沒了頭。仍在那裡醜態百出的做著樂。轉過身欲離去,才注意到,自己的隨從打手,不知何時都成了骷髏,再看看自己的身上,原來也無了血肉,露出森森白骨。只有那封竹和蘭兒仍是原來的樣兒站在他的面前。那債主嚇的“咚”的一下跪在了蘭兒的面前,“大仙放過小的吧,那銀子我不要了,一兩也不要了。”( s4 _9 Y8 s% S D9 N! S
蘭兒慢慢的說道:“他的腿你還要嗎?”$ L" \, q5 s# k# d. F3 R9 ?
“不要,不要,就算大仙給我,我也不敢要了。”# J2 W3 u' ?7 J6 c! b$ t. I$ p4 o
“即是這樣還不把那借據拿出來。”
! c: `% s. I: S$ g% W 債主慌慌忙忙的把那借據拿了出來,交給了蘭兒。) A! ~5 Z% d+ G; ?0 \3 d8 ^
“封先生咱們走。”蘭兒拉著封竹便走了。' b( n. X7 D3 Z2 P* g. i! R' }
那封竹愣愣的看著蘭兒,“好好的,怎麼他就不要那銀子了?”/ v ^7 [8 [' j; N9 m+ L! H+ r5 i
蘭兒看了一眼封竹,“第一次你見到我,我不就告訴你了,我是鬼了嗎,誰敢向鬼要帳?”3 R7 r I& b! g; ]# J
封竹又看了一眼蘭兒“我怎的看不出來你是鬼。”( F' |* s4 r1 g0 q, `
蘭兒微微一笑“看不出我是鬼,你敢娶了我嗎?”
1 M6 ?9 _, G( o) A M “有甚不敢,只是怕姑娘你不樂意罷了,向我這等吃喝嫖賭,壞事做盡了的人,天下沒人願意嫁。”
8 }! w* n7 T" Q- J “你既知道自己吃喝嫖賭,壞事做盡,為何就不改呢?”
' w( t% K- u+ X! q7 a+ G& y “人活一世,‘樂’字為先,我高興這樣,我樂意這樣。”
% l: a0 C% \% L1 q7 l “人生有許多樂事可做,為何偏偏選這吃喝嫖賭呢?”$ i5 i& W& T4 `" t7 S# E6 E v
“除了吃喝嫖賭,還有甚事可樂呢?”5 l- v8 l% Y7 S' h
“難道你就沒聽說過,人生有四大高興之事嗎?”封竹不答,那蘭兒繼續說道:“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 w& G1 I3 A4 w% n2 q
那封竹“哈哈”大笑起來,“久旱逢甘露,是那些種莊稼人的樂,我樂什麼?他鄉遇故知,我又沒離開家鄉,再說離開家鄉我也沒什麼故知呀,這一樂又不屬於我,洞房花燭夜,沒姑娘願意嫁我,也樂不成了,金榜提名要下苦功讀書,才能樂這一回,不值不值。”
6 q4 y* {( |; f2 M7 a 那蘭兒仍是微笑著:“洞房花濁,我嫁你,你便有了這一樂,金榜提名,我幫你,三年之內中不得狀元,也要中個探花。你有了功名也就有了知已,時間久了,便成故知,難免不出去相遇。你一旦坐了官兒,哪有不關心百姓饑苦的,那久旱逢甘露,便也成了一樂。”
j0 n7 l: c) x) e4 f0 c. P 那封竹看著蘭兒,“我娘都管不得我,我不信你能如何?”$ e5 _$ ^2 l$ b3 {. S/ K
“好罷,現在我就與你一起回家,嫁了你,你便知道了。”; a) i2 d. j* Q& T+ L
那蘭兒果真的就與那封竹一起回了家,封家聽說蘭兒要嫁他家不爭氣的兒子封竹,自是高興,找了媒人,請了鄰里,行了大禮,立刻完了婚事。) v0 n4 o$ _: c4 G5 L6 v
那封竹從第一次見到蘭兒,就已淫心大起,這會兒見這美人兒成了自己的妻室,更是迫不及待的要成就好事,那蘭兒心裡也是“咚,咚”的亂跳著,自那世與風竹先生好景不長,多希望有一天能成就好事,與先生再續前緣,還了欠風竹先生的情債和血債。
W( K$ V8 E- b* ^ 這世的封竹雖是那世的風竹先生轉世,但已與風竹先生完全判若兩人,沒有了風竹先生的才學,也沒有了風竹先生的溫柔。卻是粗莽了許多。他進得洞房,揭下蘭兒頭上的蓋\頭,“美人兒,可讓我想死了”,說著一下子把蘭兒按在了床上,就來撕扯蘭兒的衣裳。”
! x* C2 p, N6 ?7 F/ c4 @0 g “相公,我已嫁了你,你又何必這樣猴急,待我寬了衣,上床不晚。”
: A' }& P. P% [, c7 \% ~; @ “真麻煩。”封竹這才起了身。
+ K+ E2 b( v" ]* {1 g! m# | 蘭兒也才慢慢得起了身來,臉已羞得菲紅,轉過身去背對著封竹寬了衣,上得床來,鳳花錦被輕遮裸體。
$ V: `7 @3 I+ P& H6 i* o3 k 那封竹也急急的脫掉了衣服,一下子揭了那鳳花錦被向蘭兒壓了過來。沒有細膩的愛撫,只有粗暴的占有,蘭兒看著封竹的這張臉仍是她熟悉的風竹先生的面,只是那眼裡的光卻有些不同。那世風竹先生眼裡的光是柔和的溫存的,眼神裡充滿的是愛,而此時封竹眼裡的光是淫蕩的霸氣的,眼神裡充滿的是占有欲。由不得蘭兒心裡一陣傷心,可想一想,前四次轉世風竹先生不是翰林就是大學士,倒沒了機會在續前緣,也正是因為他今世成為這樣子,才有了機會。
: Y, r. `4 ~6 j 好一陣男歡女愛,那封竹也累了,喘著粗氣倒在了一邊。那蘭兒卻悄悄的起了身,穿起了衣服。- I9 ]0 y) R* c+ [
“蘭兒,幹嘛去?”
6 l; m3 w5 W8 [4 E$ }2 I “相公沒覺得我有些不同嗎?
) n, k, J6 ]( o% z/ j “什麼不同?“6 [% ]4 i2 O2 [
“我身上很冷很冷。你沒感到嗎?”
f. T) r$ j+ f0 ]- k1 Q+ z" G7 P “你不說,這會兒我倒忘了,的確你身上很冷,冷得徹骨,這是不是就叫冰肌玉骨?”8 r! B2 ^6 f# m* R! i
“什麼冰肌玉骨?我家族的女人都有一種病,叫寒病,這病會損了男人的陽氣,害男人折壽呀。”蘭兒說的很是認真,那封竹聽了由不得一驚,看來也有些怕折了自己的壽,那蘭兒又慢慢的說道:“好在我家裡有一種壯陽果兒,使這壯陽果兒熬了湯,男人喝了便補上了那陽氣,也就不會折壽了,這會兒我就去給你做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