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發帖

美人皮

九九揚起巴掌,照著那張臉狠狠地甩了過去,然後她看到那上面原有的內疚消失不見,轉瞬而至的竟然是輕鬆和釋然,不禁更加惱火,於是一把抓住衣架上的夾克扔了出去,“他**,你給我滾!”
4 S* s8 g3 `9 r, Z/ K" n3 N* T  , I, o! c9 F' H, w7 a
    她猛地關上屋門,背靠在門後,呼哧呼哧喘氣,似乎有牆皮被震落下來,細細碎碎地打在頭髮上。她沖進衛生間,把刮胡刀、毛巾、拖鞋什麽的零七八碎一古腦扔進垃圾袋,提起來沖到陽臺上,看到晾曬的那條男人內褲,扯下來塞進去,然後靜靜地等著,直到那個腦袋走到離陽臺不遠的地方,她一放手把黑色的垃圾袋砸了下去,然後她聽到樓下傳來那個變了調的聲音,“九九,你這個瘋子,我早該甩了你。”/ J. [) M$ n4 f: Z/ z+ Y
  
3 W$ s* _  k; q; Z3 s, r1 d    直到跳進浴盆,把身體浸泡在溫暖的水中,九九還在嘟囔著,“**,你才是瘋子。”那個男人說得天花亂墜,繞北京城足有三圈,她恍恍惚惚暈了好大一會兒才算明白,他愛上了別人,要甩了她,**,白白地浪費了三年的寶貴時間,簡直是耽誤青春放光芒。
( z) Q8 Y7 T$ p$ R0 s  + R# ^5 J8 K. f9 S' }9 `! t
    她的眼淚不可遏止地一滴滴流出來,順著面頰,滑在柔軟的胸部,和浴盆裏的水混在一起。左腿上那塊碗大的青紫色疤痕,在晃動的水中折射著,光怪陸離,醜陋異常。她伸出左手,無聲地撫摸著,運氣似乎就是從這塊傷疤開始變得越來越差的。
, z0 t* x6 ]' H/ n! C7 q# b, P  - V* ]! _7 W7 R' H, N! \  |
    五歲的時候,爸爸帶她從大西北回老家,轉車的時候,住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家小旅店。
! e. `  H( F) }, c; O  - p0 E- g0 e0 A  h* G0 ^) D- N
    夜半時分,她從夢中醒來,紅紅的火光映紫了她迷茫的臉,大火從腳邊的蚊帳著起,火苗和著灼熱的空氣,從她的腿部蔓延過來,像是趕赴如期而至的約會,她用一種近乎平靜的眼神注視著火焰和腿部的親近。然後她坐了起來,在床邊的火苗向前移動的時候,站了起來,踩在那塊兩朵火焰飄移的間隙裏,跳下床,打開了房門。
# m4 D) I+ T6 P  ?  L4 {* m  + o& k3 P" A2 ?1 l; ~# I+ R
    一片混亂中,她看到爸爸驚慌失措地奔過來,大聲地呼喊著她的名字,“九九,九九……”,她瑟縮在走廊的拐角處,大睜著眼睛,撲進爸爸懷抱裏。
+ [1 q" I8 L) T7 f! O% y/ @  % J  w# c. d% e7 |. A7 ]) ~
    這場莫名其妙的火災,燒毀了一個蚊帳,一條褥子和一條毛巾被,還給九九左腿上烙下了這塊疤痕,青紫色,下陷半釐米左右,凸凹不平簇在一起,像是被整整齊齊地切去了一層表皮。每年陰雨連綿的日子,她都會蜷縮在沙發裏或者地毯上,用手指輕輕搔撓,這種無休止的癢會像蟲子一樣噬咬著,難以忍耐。: Z5 i* M9 r7 d  Y" i
  7 R. }) o; a0 U& w* \, N
    跨出浴盆,九九站在霧濛濛的鏡子前,透過手指劃過的痕迹,使勁地向裏面張望,她看到自己那張晦暗的臉,青春疙瘩此起彼伏,始終不曾停歇,忍不住一聲歎息,那粗糙的嗓音竟然把自己嚇了一跳。
8 z. W0 y% P' @, ?% D, g  
+ P( e0 K5 _: C  }3 N* z5 [    只不過被粗大毛孔緊裹著的長腿卻仍然掩不住青春的光澤,充滿了彈性,柔軟的胸脯還有纖細的腰,九九知道,在黑暗中,視覺消失的時候,或者在激情蕩漾的時候,自己才能像一朵詭異的花盡情地綻放。也許自己只能屬於夜晚?也許\還是應該感謝那個男人?
+ R$ G  r$ ]" B  
2 q0 d! @8 C8 H2 |, J) r$ u    她吹幹了長髮,撲在床上,聽到了那聲歎息,用全身心發出的歎息,愣怔之間,忽然驚慌失措,“誰?”
, c" C  ^8 S) f) y四下看了一遍,沒見人影。這是一套30多平方的老房子,除了衛生間、廚房,就剩下20平方左右的起居室,九九把一張竹涼席懸挂著,把臥室和客廳分成兩個區域,從床上看過去,幾乎一覽無餘。只有電視裏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九九笑了起來,我這是怕個啥呀,要錢沒錢,要色沒色,恐怕下請帖邀請小流氓,弄不好還會被推三阻四拿拿架兒。4 q% Q* `4 j7 S( E) d, R6 Y. _( E; [; r" m
  
8 K0 ~7 ]; r8 j0 z) l  她踢踢踏踏走過去坐在沙發上,電視裏正演著一出激情戲,男女主角眼對眼望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手腳不閑上下鼓搗著,看樣子馬上就要進入狀況了,那個男的像是被點了穴位,時不時發出一聲歎息,估計剛才的動靜也是他們弄出來的,半夜三更的這麽嚇唬人,真他**。
) j6 \+ k1 c( W0 ~  4 S! W/ l( A3 J0 i. V8 A% j+ b% ^
  她把電視換了個頻道,還是那些唧唧歪歪的破事,索性翻開了雜誌,底頁上的彩色廣告,吸引了她的目光。望南美容整形外科,隆胸、割雙眼皮、墊高鼻梁,還有一行大大的字,“植皮去疤痕,還你再青春。”後面印著醫生的姓名還有聯繫電話什麽的。- R8 L' K& q* Y  x2 {. @
  
# m2 f! i8 Q( j; ^  九九撫摸著腿上的疤痕開始浮想聯翩,若是腿上光光溜溜的,身上白白嫩嫩的,那是啥感覺啊。只不過現如今只要粘著整形美容這幾個字兒的,價錢就不會便宜,她有心也沒有力啊。7 R; c7 ~& Z4 u7 O. m
  
+ S2 q1 U+ L) b8 M6 I5 |1 a  這些年戲劇業不景氣,她每月的工資只有近千元,劇團已經一年多沒有演出任務了,獎金更是一分沒有。偶爾和幾個朋友搭搭班子到鄉下演幾場,票價低的自己都覺得寒磣,還不夠來回路費。她這套房子,每月租金400元,她和劇團各付一半,餘下的也就僅僅夠吃口飯,穿件不露肚皮的衣服了。. S% {( H; Z. A* E% ^
  ' }  \, P6 X3 d4 }
  想當年她聽父母勸阻,鬼迷心竅學了二胡,一心想吃藝術這口飯,純粹是裝大尾巴狼。現在想想都後悔,什麽都晚了,已經二十七八了,除了能拉幾首淒淒涼涼的二胡曲,啥也不會。好不容易有個男人看上又被甩了,這一輩子啊,算是徹底完了。
' `7 n8 z1 e, I" z7 W7 D+ u+ w: y  + G! O% \7 F2 ]5 r! J1 t9 j! h
  工資使用了存摺,已經有半年多沒進過劇團的大門了,明天好好的怎麽要去開會?她撇了撇嘴笑了。小小的屋子裏冷冰冰的,床上竟然空曠得令人沮喪,她團緊身體鑽進被窩,天濛濛亮的時候才恍恍惚惚地睡著。- i1 q% g6 ^6 R) i
  7 \7 `* C: F8 n4 I& ~& J
  車牌下站著幾個人,九九焦急地望著開過來的公交車,一個男人舉著一張報紙翻看,她瞟著大標題,xx地方發生了火災,死了xx人,xx啤酒節隆重召開,xxx參加了首映式。公交車開過來的時候,她看到了下面的廣告,內容是熟悉的幾個大字,“植皮去疤痕,還你再青春。”依然是聯繫電話和醫院地址,她厚厚地笑了。
5 c* Q% G5 i- s$ S  + U. B( h6 C6 j8 Q2 p% U* {
  會議還是在排練廳裏舉行,團長一本正經地坐在台前,五六十個人懶懶散散靠在椅子上交頭接耳,好些時候沒見了,誰和誰都有說不完的話題。團長清了清嗓子,會議算是正式開始,念了份紅頭文件,說是省文化廳九月份要組織一台節目到新加坡演出,突出民族特色,弘揚民族精神。他們團因爲占著地方劇種的優勢,有一個名額,團長鼓勵大家積極籌備,創出特色,等候上級有關部門的選拔。
8 c# N: w- o; V. a0 J  
( j, h$ g0 j9 x. h  散會的時候,人員亂哄哄朝外擠,九九坐在那裏發愣,這算怎麽回事?跟她有什麽關係?整個劇團雖然不景氣,但有兩三個腕兒還是有機會參加一些公益演出和電視臺專題,苦的還是他們這些所謂的琴師,連門都摸不著。
9 K# t; }* u; m! w- Q% b  " d9 G- g4 L3 F# @, ?
  很久沒用的排練廳裏彌漫著土腥味,簡單擦過的椅子上大都墊著廢報紙,九九起身的時候,把屁股下面的廢報紙帶了起來,低頭揀起便看到了那條廣告,“植皮去疤痕,還你再青春。”她皺了皺眉頭,誘惑無處不在,有這麽考驗人的嗎?不如打電話先問一下價格和效果,至於做不做手術,以後再說,料想醫院也不至於把自己捆上硬生生劃上一刀。, B8 N2 `/ ~# |) F& L; h& b& Z: A
  
% C% n- B. w9 ?" U  她握著那張報紙,走出排練廳,站在劇團大門口,望著南來北往的車輛,撥通瞭望南美容整形外科的聯繫電話。7 y/ T$ n6 `  a( S+ o( x& @* S. e3 Y
電話接通了,傳出的聲音緩慢溫和,九九簡單介紹了自己腿上的情況,躊躇了片刻,“那,手術費怎麽說?”話筒裏的人不急不燥,“按你說的情況,大概需要2000元左右。”九九便有些動心,這個價錢比想象中要少很多,她還能負擔得起,只不過效果怎麽樣?別弄得偷雞不成蝕把米,疤痕沒去掉,再弄出些別的毛病,對方像是猜出了她的心事,邀請她過去看看,“手術完成一月後滿意付款。”
% E6 \) m. f) @; ]+ W# v4 b  8 k9 c- R/ R4 N9 S6 Z$ I* x3 j0 a
  她轉了兩趟車,找到瞭望南美容整形外科,一進門,便發現走廊裏懸挂著一些手術前後的對比照片,效果很好。室內潔淨得異樣,地面上一塵不染,一個人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坐在桌子後面,屋內暗暗地不著一絲熱氣,只有兩隻眼睛友好地發散出光芒,她頓時有了好感,整形外科的環境首先應該乾淨整潔,這次也許真是來對了。
/ J2 m7 f' n- d! T- X  
# o) `. }# Q7 a- [  醫生的名字叫柳望南,醫院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他摘掉口罩的時候,九九看到了一張蒼白清秀略帶著緊張的面孔,他幾乎不敢正眼看她,這讓她好氣又好笑,怕不是被我臉上的疙瘩嚇住了,典型的雄性激素分泌過剩,他**,這算什麽世道?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這倒促使她下了決心,一般來說,害羞的男人心腸都不算壞,只不過是一條腿,大不了疤痕再大一點,反正不在臉上,就在這兒做了。
' |1 Q; J. ?! a3 [  I1 [. Y) M/ |- g    y) F" w1 I" O" a8 ?
  等她躺在手術臺上的時候,才猛然發覺手術室裏只有柳望南一個人,身邊一個助手都沒有,當腿上的疤痕露出來的時候,她看到醫生的眼睛露出了憐憫的,似乎還有些痛苦的神色,難道是她的錯覺?等看到從託盤裏夾出了一片薄薄地軟軟地東西,她的視覺開始模糊,於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 O. ~4 U/ s. g% i  
: W* j( w+ `! z7 i: H% s! h  九九不記得自己怎麽回到家裏的,這一個月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她時常坐在床上,小心地撓著左腿上那塊巴掌大小的皮膚,原來紫紅色的邊緣已經慢慢褪去,只有淡淡地粉紫色薄薄地隆起著。這次植皮應該算是非常成功,沒有出現排斥和潰爛現象,也沒有絲毫的痛感,植入的皮膚和自己的皮膚相互吸引,原來凹下去的部位被修補得平坦潤滑,渾然天成。那塊新植的皮,比自己的皮膚更爲白頎細膩,這些天無聊的時候她總喜歡撫摸,象緞子一樣光滑,遠遠看去,倒像是一塊白癜風,若是滿身的皮膚都這麽雪白順滑就謝天謝地了。
4 c2 g# ?5 o/ t: ^5 f7 P, M" S& l    }) D( W) ^; }# g( F8 O
  看了看,窗外像是被一層破抹布包裹著,灰濛濛地看不清晰,天漸漸地黑了,她忽然覺出異樣,原來凹陷的部位似乎只有巴掌大,而植入的皮膚似乎比開始的時候要大一些,她不相信地用手掌比試了一下,原來能夠完全掩蓋的部位竟然真的大出了一個邊緣,不禁心慌意亂。& s6 t/ H' N6 V% u
  
$ J- i1 `- y' g  九九氣急敗壞地撥那個望南美容整形外科電話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那個叫做柳望南的醫生靜悄悄地站在門外,“我可以進來嗎?”
# y% C  R4 h9 k' X  她說,“來吧,我正準備找你呢。”
0 [1 U& [& u6 B7 P! f  ' i1 Y7 f0 `. I1 g  m0 i8 z
  柳望南看了看她腿上的皮膚,“很好啊,恢復得不錯。”5 B; t# h) a" [( {9 U7 h6 ]
  
8 c* m0 ]7 A5 E& [  九九指著那塊傷疤,“好個屁啊!你沒見越來越大了。”/ ?' ?/ }- ~4 m0 n. W( O& y; T
  0 R8 Z/ E' _$ w0 U/ D
  她惡狠狠地說,“我跟你說,我的腿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這輩子就甭打算再幹這一行了。”9 }: r& M- o9 D* L" y/ U. r
  9 Y& p* s% _" M& l( e
  柳望南竟然微微笑了笑,無邪地象個孩子,“這很正常,如果恢復得快,一個月左右,你的皮膚會完全改變。”
# n+ R1 q& p# W  V1 Q9 l  ) s& k5 w( X5 B; f
  她聽見心裏“撲通”響了一聲,冷笑著,“我告訴你,看不到結果,我不會給你一分錢。”/ V2 N% T- o4 X6 ~$ C" S
  
1 s0 h5 C. h. k/ l8 D  柳望南說,“好的,一言爲定。”然後他像是中了蠱,眼睛定定地望著朝著放置雜物的桌子走過去。
5 j' E- Z  r3 l) T% b6 P8 u+ l桌子上面有一個狹長的樂器盒,裏面放著一把二胡,柳望南伸出手,打開彈簧鎖,拿出二胡,摩挲著琴杆,一幅愛不釋手的樣子,九九奇怪地看著他,“你會二胡嗎?”柳望南點點頭又搖搖頭。
5 K1 d7 n" h, d  ! _  r+ A5 C0 K$ N" j
  她皺著眉頭,“到底會還是不會?”伸手把二胡拿過來,坐在琴凳上,“想聽什麽?”5 [- _' O$ T2 q# I! C
  
* l' v7 H% a. A, U# `  柳望南只是熱切地望著二胡,沒有說話,九九打開了樂譜,翻到了《江河水》那一頁,於是如泣如訴的樂曲響了起來,這首悲劇性很強的二胡曲,敍述了一個孤零零的女人在江邊淒涼和悲痛。柳望南眼睛淒迷,似乎想起了遙遠的往事。
; X. n( n7 z6 h; d/ Z& X  
( n5 p' o) h" n: [# j: O, j, ^9 ^& p9 m  過了很久,他暗啞著聲音說,“拉的不錯,不過中間部分缺乏情感,有一個句子處理得不夠,用你的心演奏。”九九驚奇地看著他,“天啊,你是專家。”上學時,她演奏的這首曲子就受到了她的老師,那位二胡著名演奏家相同的評價。她把二胡遞過去,“來,露一手。”
) W4 K2 O4 H' Q1 `! ^  Q9 C  3 [% {% ^+ B: u' b- c8 H8 J
  柳望南接過二胡,拿出松香,把馬尾重新打抹了一遍,調整了鬆緊,於是,樂曲第二次響了起來。九九的眼睛似乎看到了那位不幸丈夫被官吏們拉去服勞役,遭受百般虐待,慘死在異鄉。那個失去了丈夫的女人,來到送別丈夫的江邊,對著滔滔的江水,遙祭亡魂,傾訴著心中的仇恨和對往事的無盡思念……
9 b3 ?) u" g( y# H  ) Z* w; l( u- v
  卑微的靈魂似乎在生死邊緣遊走,無法擺脫的情緒竟然控制著她,她摸了摸臉上的淚\水,“不好意思。”
' E* ^7 r8 V+ m" o* ~  
/ H+ ~' t; I7 ^3 F  H! {2 m  柳望南搖搖頭,“慚愧,沒有拉過這首曲子,但原來聽過。”
( g2 w: y* l1 N* _9 H) j# P/ j  
6 f0 d6 e: x& o( T6 T8 @  九九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你第一次拉這首曲子?”' j0 ?" v) j7 f
  
* n) U' J4 t! m  柳望南說,“是的,很久沒拉過二胡了。”
2 e8 d  m9 ^& P* \: P) E  ) a5 O# s1 Q% X* ?. b5 u
  九九嗤之以鼻,“不會吧?”

TOP

柳望南張了張嘴,卻終於咽了回去,他站起來,“我先走了,過些時候再聯繫。”  s& X3 `9 e' S5 q
  * G! B3 ]. F! u' a( |0 q
  九九依然沈浸在似信非信中,柳望南的演奏,儼然是一派宗師,手法似乎和當今流行的二胡演奏方式有所區別,技藝比許多名家要高超的多,但竟然不是圈內人,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醫生,簡直是匪夷所思。
! v$ n" W% H9 i/ z  2 w( K% O# c) G3 t# I
  她拉開門,覺得自己有話要說,走廊裏卻空蕩蕩的,趴在樓梯扶手拐角處,向下望去,昏暗暗的樓梯間沒有一個人,柳望南早已不見了蹤影。
/ k0 U" X! \2 [  
) k1 ?2 Z" q8 i" ^0 \4 K* z  那把二胡斜倚在沙發上,泛著古樸的光澤,充滿著誘惑,她情不自禁地抓起琴杆,拉出了第一個音符,轉瞬之間似乎變作了那個失去丈夫的可憐女人,望著滾滾而去的一江水,號啕痛哭。二胡不再是樂器,而成爲她傾訴憤怒,呼喚丈夫的武器,成爲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T8 e+ l! y. e: I
  
2 k, w8 K6 f$ t2 _* B8 J5 Q0 ^  九九凝視著琴筒上覆蓋的那塊蟒皮,猛然間淚\如雨下,困擾了自己那麽多年的問題,突然間迎刃而解了。她能熟練地演奏很多名曲,有很強的記憶和演奏技巧,老師感歎于她的悟性與靈敏,卻總是在最後的關頭搖搖頭,差一點,只差一點點。她的曲子缺乏激情和生命力,像是如今遍佈於大街小巷的純淨水,能喝能解渴,獨獨缺少了必要的營養。
5 ]6 o3 u* i" t0 Z$ G4 Q  
, Z7 o! S/ w) r. b  這把熟悉卻又陌生的二胡,似乎被這個叫做柳望南的男人注入了神奇的魔力,於是她打通了最後一層隔膜,與音樂合而爲一,她抱著二胡淚流滿面。5 [- x: U7 H5 c/ L7 ~' a
  
6 s' F, C; g+ c  G/ d( {  衛生間的鏡子裏,她的眼睛紅腫著,面部的疙瘩已悄然不見,潔淨了許多,於是混沌不清的五官似乎立體起來,她咧著嘴笑了,嘴唇上似乎盛開了一朵粉紅色的花蕾,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這麽美。6 ?& b  ]3 j* p: b8 Z, t
  - D% n+ B. ~3 L' X: Q8 ]7 Y) p
  初夏的炎陽透過樹葉斑駁地落在九九身上,她長衫長褲拐進一家超市,買了一盒霜淇淋,付款的時候,身邊的老太太笑了起來,“安安,你熱不熱?”
- Y' u9 e. ^3 ^2 x% @3 X$ i  $ K8 i3 e; w4 v
  她四處望瞭望,沒有別人,不禁莫名其妙。0 R* E2 k* U+ d2 _. a
  
$ c$ Y8 f3 o2 W  老太太不解地看著她,“安安,你不認識我了?”8 R) A4 C1 D* N; b- g
  % h2 T0 H' C% {$ w2 c3 C# O* o
  她連忙付了款,“對不起,您認錯人了,我不是安安。”& a; l$ H+ P, h
  
- {3 d- d% i3 @$ [, K  她匆匆走出超市,手裏的霜淇淋慢慢融化了,像廢棄的泡沫一樣,滴滴嗒嗒落在人行道上。 - x. ~$ i- R6 `# c
下午三四點鍾的公交車上,僅有的幾個人好奇地望著她,九九慢慢地吮吸著手指上的甜味,街頭的人影轉瞬即過,停留在視網膜裏的僅餘下裸露的大腿和炫耀的胸脯,下車的時候,她對側座的男人示威似地斜了一眼,拉了拉身上的長衫,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該露不露也是毛病,他**。”
- I' t/ p" c) _' ]  l1 V4 }% B/ @# _. ^  1 `* z# K" a2 p# }
  推開瑪雅音樂酒吧的大門,九九覺得自己像掉進了一個黑社會老巢,燈光昏暗搖曳不定,眼睛好大一會兒才算適應,挺大的空間裏只有拐角那個臺子人影綽綽,她毫不遲疑地走了過去。& O% J2 _" P. k  d
  
, J9 J- q9 M* ~" g0 F" ]9 O! ^: R1 B  果然是戲曲學院的六七個老同學,分開了七八年,多數人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她興奮地打了個招呼。一群人愣了半晌,沒有一個吱聲,她瞪了瞪眼,習慣地咧了一下嘴,一個男同學終於開了口,“九九?”
; g, i- `) J, w( V+ |  她放鬆了表情,笑了,“當然。”
% b$ s- E. R- m! t  
$ C) _6 w9 r  l2 U( x7 j' V6 x" @  兩個女同學挨過來,“好好地把頭髮盤起來?” “穿這麽多,捂痱子啊。” 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疙瘩沒了,老天,九九,你皮膚這麽好,用的啥好東西啊?”, p. ~1 [$ ]1 ~( ^7 E8 v& `
  0 E; Y% o2 T" _) |+ H3 Q- _
  九九心中一動,難道自己真的變了?因爲植皮?她支支吾吾把話題岔開,倒上一杯啤酒,加入閒聊之中。
7 |7 @1 I3 M  |5 q  
) r% T9 ~" {% m  人同命不同,一個男生娶了一個有錢的老婆,開了好幾家酒樓,如今春風得意,門口的寶馬就是他的坐騎。九九看到其他同學臉色一暗,知道大多數人都和自己一樣,混得不怎麽景氣,如今吃戲曲飯沒有轉行的大部分都朝不保夕,一敗塗地,能成明星的本來就稀罕,他們學樂器的就更是摸不著門路了。
$ [9 h  F! O6 B; U4 u1 w  
+ S, z3 v& w! m' y$ P- J1 A9 m$ u  幾杯酒下肚,大家湊在一起,開始議論當今跟器樂有關的名人,這兩年的馮曉泉夫婦,早些年的成方圓、程琳,說起當今流行樂壇的十二樂坊,大家的話題開始多起來,學的都是民樂,瞧瞧人家,幾個人讚歎不已,然後就有人起哄,咱們也組織一個樂隊試試。
( j2 O; c' `) e% S8 \% j& l+ B- ?% @9 L  
3 |" ?* a- V3 Q9 H& Z  酒吧的小舞臺這會兒空著,幾個人跟老闆打了聲招呼,開始向臺上擠去,大款同學把汽車後備箱裏的二胡取了過來,開始在燈光下搖擺。調子雖然是專業的,但聲音卻是標準的業餘初段,粗粗軋軋,再加上不是表演的出身,身段和形象也邋邋遢遢,根本不成氣候,幾個人灰心冷意地坐回了位置。
0 }- g5 V# ?2 J) l  9 F8 w% X0 b/ J% U6 r  T
  九九的臉上發燒,幾杯啤酒給了她一種衝動,她奪過二胡,搖晃著踏上了那個小舞臺。當第一個高亢的音符從她嘴裏發出時,自己也嚇了一跳 ,然後她一首接著一首,流行歌曲、民族歌曲,甚至還唱了幾段戲曲,時而悠揚時而淒婉時而活潑的二胡伴奏,把她自己感動得淚眼婆娑,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掌聲,來自她的同學、酒吧服務生,還有一些陸陸續續進來的客人,她似乎想到一點什麽,思緒卻如泥鰍一般滑溜溜地跑開了。7 m, S9 d5 z# Q* W4 X- P0 M
  
/ k( e4 B- {& k* U/ ?  他們揮手道了別,給酒吧老闆留了電話,街頭已經綴滿了霓虹燈,九九擠上擁擠的夜班車,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安安阿姨。”她回頭一看,不禁笑了,“寶貝,你認錯人了。”女孩的母親奇怪地說“對不起。” 直到她下了車,母女倆還在不停地打量著。
" d3 z7 \6 p  k* p' ?& t# C6 [. s   ) a6 m  X' P6 U4 ^
  安安?誰是安安?
. M) v" _0 p% g  l  g* X) A  
7 o+ `# _: L! W) O- I3 n  D  九九甩了甩頭,用鼻子嗅了嗅,然後蹙蹙眉,身上汗味濃郁,快要發酵了。她滑進浴盆,撫摸著自己的身體,那塊雪白的皮膚像是一叢爬牆虎,永不停歇地在她的身體表面攀爬著,只是半個多月的時間,爬滿了左腿、爬過了右腿,攀上了小腹,現在,來到了她飽滿的胸部,她在等待,也許過不了多久,她的皮膚就真的會潔白無瑕了。
( d" J$ x( D. e+ [# I+ U九九百無聊賴,在屋子裏晃來晃去,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竟然有一種期待的興奮,那個混蛋男人的新女友弄不好嫌棄他有狐臭,不要他了。三年的時間啊,沒准這小子後悔了,他**,好馬不吃回頭草,再好的布料也要當塊抹布給扔掉。- H: Y  n; r" o; X& x
  
* I6 j& Q5 l) x$ I( c( [9 i  打開門,外面站的竟然是柳望南,她一陣失落,“來要錢嗎?還沒完全好呢。”1 ]; m2 m0 {( J, m" B8 c, T
  
$ M4 t# X: y& h/ K7 `  柳望南迷迷離離地看著她,發出歎息一樣的聲音,“望……”忽然間清醒了,“九九。”情緒也逐漸平靜,“我來看看你恢復的怎麽樣了。”6 y: |0 B2 a( T% _
  
+ H% b: o& `  o* f3 A( }4 I  他低下頭察看她裸露的部位,九九的身上套著一件吊帶睡袍,下巴以下的皮膚晶瑩勝雪,只有面部的膚色有些灰暗,他點了點頭,“再有兩三天就行了。”
5 }- X- U2 n# t3 N  & N, |+ \' i- q; B: ^, B
  九九擡手準備推開他,柳望南慌忙移開了身體,她覺得指尖似乎觸到了一塊堅冰,陰涼刺骨,心裏不禁“咚咚”跳了兩下,奇怪地皺了一下眉頭,“我把錢準備好了,你過幾天來拿吧。”柳望南點了點頭,遠遠地望著桌子上的二胡,不再說話。
( P3 T1 {) b/ S4 |/ O  {  / }. _/ N/ e4 w* Y: X2 D2 P
  九九忽然興奮起來,她取出二胡,擦上松香,固定在腰上,“我給你唱首歌。”當嗯嗯唉唉的歌聲響起時,柳望南注視著她腰上的二胡,用新奇的目光追逐著她的身影,然後露出了笑容,和著音樂的節奏點頭叩掌。
# |$ s7 l/ `" B2 c  
* ~4 _; I% x( V. _5 g/ q  “怎麽樣?”九九解下二胡,“你也來一個。”
, f2 D6 f" I5 S( X  
% A7 u6 Y: E  J8 L  柳望南接過二胡,推拖著,“我不會唱歌。”9 s5 D& r7 W, @
  
( v$ k8 k, u- e0 E! F1 i" ]8 {  九九白了他一眼,“《月亮代表我的心》、《甜蜜蜜》什麽的總會吧?”+ I* D2 L  M( i4 S$ u/ f
  
9 D7 X1 c3 w  L% c1 }" N  柳望南搖搖頭,停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了什麽,試了試音準,潤潤嗓子,“我給你唱個曲子吧。”
  B' B+ t% V; F, Q8 r! f/ o! n  8 F4 m/ n# a* |% T! z  O$ T0 z
   “年時憶著花前醉,而今花落人憔悴。麥浪卷晴川,杜鵑聲可憐。有書無雁寄,初夏槐風細。家在落霞邊,愁逢江月圓。”7 l- }5 i; J* _  b
  
8 O' v8 R! Z7 s# F3 A6 c* c  九九沈吟半晌,兀自不語,這種憂怨、愁苦的心境和旋律完全吻合,再加上二胡獨特的音質,淋漓盡致地流露出蒼涼無奈的氣息,渾然天成。0 e. F" _! V' z8 |; }
  & c; w/ E  e& i/ c8 A3 ~, j
  柳望南收起弓子,“蘇癢的《菩薩蠻》,我自己填的曲。”說完掩上房門離開了,遠遠傳來一聲歎息。九九猛然一激零,追了出去,走廊裏一個人影也沒有,柳望南就像逝去的一陣風,悄然散去了。
$ x  S( t8 j0 H1 p5 n7 d2 u  , I' f+ n! A- p9 Q* g( L# v
  她趴在茶几上,匆匆地在紙片上記下了那段譜子,輕輕地哼著,拉著二胡一小節一小節地記憶著,終於,她咬著嘴唇笑了起來,大功告成。& [* b( N, y  m$ U% F4 ?8 V
  
) S* Q9 M1 g) z1 _' r3 a3 F  躺在床上,她哼著這段旋律,只覺得嘴裏發苦,眼睛潮濕,唉!完美的情感宣泄,柳望南簡直是個謎,無論是技法還是別的,都屬上上之選,他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有時間一定要到團裏問一問,沒准是梨園子弟改行做了醫生,真是可惜。
; F' i. t. p' }. W: f8 q) P4 N  
  p2 e$ f9 `: i: q  九九賴在家裏不再動彈,手機響起的時候,她正呆呆地凝視著鏡子裏的自己傻笑呢。電話是瑪雅音樂酒吧的老闆打過來的,他希望九九能在酒吧表演,用二胡演唱的形式,若有興趣,過去簽個合約。
% P" g2 u8 O0 l1 Y3 u8 f* b8 ?  
9 |6 O1 B. U2 ~* M3 F  她看了看面部,膚色的分界線已經越過了眉梢,若隱若現的粉紅塗滿臉頰,看上去吹彈得破,說不出的潔淨圓潤。於是痛快地說,“再等兩天,下周一,我們面談。”6 N; {2 s# ]  U+ M6 b) h
  5 X: N4 u( O$ Y; E, x: ?, M
  她咧著嘴笑了,運氣真的來了麽?
3 p1 r( n0 Y  g4 k( t5 }$ Q% `1 A擺脫了束縛的肌膚跨入了自由自在的空間,九九第一次發覺裸露竟然如此之美妙,坦露的長臂,坦露的小腿,包括腰部的肌膚也被赤裸裸地暴露在豔陽裏,似乎二十八年來從未如此放鬆,她坦然地迎接著周圍灼熱的目光,手裏提著琴盒,驕傲地行走著。
* e4 l$ ^- v, n' [8 ]( v  
2 g  u2 `- f" m# ^# u8 K  才聊了幾句,九九就知道瑪雅的老闆是個標準的商人,每月1500元,外加500元車費和免費宵夜,她知道這是一個低得可憐的數位,他**,自己是個可憐的被剝削者,卻無能爲力。不過總比閑在家裏吃死工資強一些,全當練練手藝,這個酒吧時常有一些藝術屆名人和大佬出沒,弄不好碰到機會大紅大紫一把,或者釣到一個金龜婿,忽然間她想起了柳望南憂鬱而蒼白的臉,心裏愣了一下。
. m& Z4 \6 I- \8 N" O( G  2 l7 D, Z! @7 u& L& s; X% C6 }8 T/ Y
  酒吧裏的客人陸陸續續到來,九九拿著二胡站在了小舞臺上,流離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忽明忽暗,於是她潔白的臉變幻莫測,籠罩在久遠的時代。她哼唱著、沈迷著,像是訴說自己的無奈,有一份掙扎似乎還有一份希冀,每支曲子開始的時候,她幾乎無法擺脫和掩飾那種癡迷,無法徘徊在曲子之外,樂句與樂句之間,她竟然飛身而舞,似一個音樂的精靈。
" J, `! t0 S- H' @0 O" F- g  ) S  l' Q) u: }, ~" V/ a# ^/ i" A
  客人持續的掌聲宣告著首次演出的成功,老闆感歎自己眼光的敏銳,他知道三個月的試用期過後,自己就要付出多得多的金錢了。報紙上不慎顯露的地方,寥寥數句介紹了瑪雅音樂酒吧,提到了她的名字,衆多名字中的一個,九九依然興奮地翻來覆去。- G1 j4 z. g8 W$ o7 G9 p8 ?3 h
  
5 V, ?/ g( l) R- G+ M  劇團裏來了電話,赴外演出的節目選拔定在星期五,若有準備,近兩天自由報名。她撂下電話開始生悶氣,團裏的大腕都有固定的琴師,無論技巧和經驗都比自己強過太多,到現在沒有一個人跟自己聯繫過,去了也是生氣。
* Z2 k, }8 c# P' x% w9 I  
+ L8 j+ m1 S6 a1 B  無聊之中,她哼起了那首《菩薩蠻》,於是那種傷感如潮水一般開始纏繞她,她心裏一動,這首曲子哀怨委婉,幾欲滲入骨髓,而那種回轉糾葛伊聲三歎的演唱風格似乎和自己熟悉的傳統劇有解不開的淵源,像是源於同宗。若是對某些樂句重新處理,效果應該不錯,似乎很合乎這次赴外演出的要求,忽然一陣激動,給劇團撥了個電話報了名。接電話似乎沒有心理準備,結巴了半天,才哦哦地挂斷了電話,她得意地扣下話筒。
/ _( T; s3 H  R# R8 U: h: q) J9 o  
. u/ v3 Y! f0 \6 q  演唱形式既然脫離傳統的模式,服裝和化妝似乎也應該有所創新,九九打開時尚雜誌,鋪天蓋地的都是捲曲的長髮,她忽然靈機一動,若是用相對袒露的服裝外加捲曲的長髮,演繹這首淒美纏綿的曲子,一定會出現強烈的視覺對比,不如先到髮廊做成捲髮,試試效果。7 T$ T1 o: ~+ Y; G4 t/ x
  0 D3 `- ~6 a8 B9 s
  小舞臺上的九九似乎變了副模樣,捲曲的長髮覆過面頰,像櫥窗裏的展品,憑空地多了幾分搖曳多姿,配著冷豔的晚妝,面部越發清冷,固執,似乎與台下的觀衆拉開了距離。
+ K& x2 ]# }0 \+ Z5 Q1 s  
( p- ?$ ]. V# |0 W: o  踏出酒吧的時候,她忽然似虛脫了一般,緩緩向路邊走去,今晚的演出似乎因了頭髮、服裝,而變得彆扭和不真切,難言的感覺令她困惑不已。
# A, z3 x! b$ @& U, C) ~8 g  
+ F( T7 I! [5 u5 R  她招了招手,車子滑靠過來,她把頭靠在後座上,閉上了眼睛,懶懶地報出地名,車子停下的時候,她掏出錢,“多少?”

TOP

司機回過頭,默不作聲。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這輛寬敞的汽車,與平日乘坐的出租有很大不同,於是心慌意亂,呐呐低語,“對不起,我沒注意。”+ o% d$ S4 s! k
  % F4 Z) y" [9 b' ]$ k' C: s
  男人仍然深深地望著她,“可慧,我終於見到你了。”
, U2 V9 y7 R7 `4 f九九恍惚了一下明白過來,這又是一位認錯人的,真是怪事年年有,最近特別多。她關上車門,彎下腰,“對不起,你認錯人了。”走進房間,站在陽臺上,她看到男人的車子仍然停留在原地,過了很久,才緩緩駛出視線。
) i7 |4 U% f6 M* j. C  ; `" k! ~! o. f
  望著鏡子裏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覺出隱隱的不妥。她如今竟然擁有了一副大衆面孔,忽然間有人像她,或者說她忽然很像某些人。只不過外表的變化對她的內心並無過多的影響,她依然是那個爲明天的選拔演出發愁的九九。8 c  l2 b: T" ^; P6 M  d
  
$ e+ S  F! I) a5 c% ~" l# @  城市的時代廣場是個二層立體廣場,傍晚去酒吧的路上,可以看到男女老少悠閒地漫步,音樂噴泉會奏響那些悠揚而熟悉的樂曲,繞廣場而立的是新百大廈、人民文化宮、博物館這座城市裏最有名的建築。* `: K0 n4 m2 M0 _
  
. z0 i9 K: x1 _: ~* m  下午的廣場附近區域雜亂不堪,車輛駛入後,速度明顯降了下來。九九望著車窗外躥動的人群,額頭滲出了汗滴,爲即將到來的預選緊張,恍惚間,她看到一條黃色的橫幅,挂在博物館的側門前,上面寫著某某書畫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內心輕輕撥動了一下,她苦惱地皺著眉頭,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什麽?# _  Y# X9 a4 G- V, J
  
8 X! m( U3 u( T) \6 V% _  到了劇團,見到她的微笑,同事無一例外尷尬地避開,她大聲說,“我是九九啊!”嘩啦一下子圍過來一群人,上一眼下一眼地看著,似乎見到了最不可理喻的事情。於是,九九張開嘴巴,指著口中的蛀牙,“真的是我。”還有人半信半疑,她惱怒萬分,“他**,真的是我。”人群終於一哄而散,信了信了,這是九九原汁原味的話。
4 E  }* P4 ]! F* P1 |  
) z' b) w/ u6 e  s0 Q# `7 {. ^  劇團請來的評委大都是戲劇界的名宿,報名的只有五個節目,能有一拼的似乎也只是一二個小有名氣的腕兒,她幾乎不在大家的考慮之內,外貌變了還算容易,功力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成的。
4 }$ @! h* o% u6 Q: F, g  
- `0 a7 Q- `: W9 v8 D2 Q8 E  九九抽到了5號,最後一個表演,她把自己關進化粧室,對著鏡子化妝,打粉底、描眉、化眼,比平時的更爲濃豔誇張一些,捲曲的頭髮蓬鬆地堆在肩上,最後穿上一條坦肩及地的演出服,內斂亦張揚。她站在舞臺內側,緊張地注視著臺上台下的人。8 u& H* K, a3 H+ {% H. G+ u1 {
  # K, C( k) s) i3 L0 q+ Y
  她上臺的時候,評委們大都心有所屬,看起來心不在焉。當如泣如訴的旋律響起時,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呆呆地凝視著舞臺燈光裏的九九,時而輕訴,時而舞動,飄忽輕靈,不著人間煙火。) Z; W2 n: O6 z2 O5 C
  / u0 R1 N/ j7 Z6 X$ k5 b7 B5 L& V
  ……+ N  c/ t# W6 `) h& j& r$ P. k
  
) c* [$ C/ l+ j  年時憶著花前醉,而今花落人憔悴。麥浪卷晴川,杜鵑聲可憐。' B* Y0 w! _8 `& p$ n
  有書無雁寄,初夏槐風細。家在落霞邊,愁逢江月圓。- r: O- ?5 f6 V+ w, M
  
2 u. z3 i9 R9 m" v6 ]( C% y! g  ……
4 t) J( Y1 l3 {; D& }  , s4 R1 {# s' y) W' {/ [% }; `
  劇團裏的震撼她下臺就感覺到了,於是喜悅地跟大家道別,在劇團大門口,她看到那個白髮清矍的叫馬傅年的評委,“古曲新唱,誰的曲子?”
3 Q; u: ?, B0 @! s7 F2 L/ G  
6 j1 d% p+ k0 z6 B+ C  九九笑了笑,“我的朋友,是個醫生,叫柳望南。”# C' Y! a, t# K
  
! C* I. n: a. c1 s  馬傅年掩飾不住滿臉的驚奇 “醫生?這是新曲?”0 I* n# @9 p  @4 e1 ], R
  
9 E6 m3 j# b: y* e6 [  她好奇地問,“你聽說過嗎?柳望南!”
7 m" w+ E8 I  a/ T' Y/ y1 f: Q  1 A2 g9 U# S; J3 b
  馬傅年困惑地搖搖頭,“這段曲子很特別,和咱們這個劇種早先流傳下來的某些段子很相似。”
. I' P3 ~9 q7 O* p  
  Q6 ]) z/ a) n5 y8 m0 m6 K  j  九九吃驚地說,“是嗎?模仿的吧?我也覺得風格古樸。”
( j$ V% O: h2 f+ N4 \  y3 w( I* R  " O" e( T( L  |- e  \( W8 O
  遠遠駛過來一輛車,看到從車上下來的男人,她猛然住了口,馬傅年搶過去,“興會,王總。”男人握著對方伸出的手,“不客氣,叫我王仲愷吧。”斜望著九九,對她笑了笑,“可慧,又見面了。”
" b7 d7 H2 `" @0 n7 V( {8 b
) m7 d# j  D" [$ ^兩人嘮了幾句後,馬傅年識趣地告辭。王仲愷面向九九,“可慧,很久沒見了。”
. _" j& X6 N: A8 D8 E* F! P4 C+ X8 f0 H  
- X0 S4 y- R9 ^* x# R$ }/ m6 {1 _  九九斜了他一眼,“您認錯人了,我不是可慧,我是九九。”說完拎著樂器盒,靠近馬路,揚起右手招呼出租,王仲愷追過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B) ~# u9 }7 l, [
  
' t0 i/ i& K4 f8 w& D( i2 N  [8 u  九九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心急火燎地說,“瑪雅。”老闆約了一個報社記者,定在今晚演出前採訪她,離約定時間已經不多了。6 p4 |+ v% j/ ^5 J3 R4 h1 Q
  
  g) H- W  x4 z9 @7 M( b$ b( H* ~  王仲愷拉開車門,“走吧,來得及。”/ ?! I6 E6 _8 y3 t
  
& m, [& L1 l& @; q0 n8 P  九九猶豫了一下,登上了車。他們一踏進瑪雅,酒吧老闆就親熱地跟王仲愷打招呼,給記者作了介紹,於是,九九幾乎立即後悔了與王仲愷的同行。記者開始熱切地跟王仲愷交談,她被冷落在一邊。
7 {1 }  r' P2 X  3 ~2 u% Y9 a' m
  九九終於明白,這個把她認作另外一個女人的王仲愷是這個城市的名人。他的家族擁有一家房地産公司,數家酒樓、超市和一家劇院。作爲達成集團的總經理,他在整個家族的地位僅次於董事長父親,是今年本市十大傑出青年的候選人。
9 k" t6 D6 Z' K$ @  & k- L# W  t: K
  記者的提問似乎是從王仲愷捐資助學、扶植戲曲表演與研究開始的,最後的著眼點卻停留在對方的婚戀家庭上。王仲愷夫妻恩愛、相敬如賓,令人豔羨。記者希望他能談談愛情長鮮的秘訣,王仲愷侃侃而談,雙方性情接近,相互溝通,都願意全身心地爲對方付出,和諧是必然的。
  I# F) }2 b% g  
/ ^; r" }$ `. R7 b! J  九九心裏一聲冷笑,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就是不知道那個什麽可慧是哪路神仙。她拿著二胡施施然站到了小舞臺的追光燈下,於是嘈雜的聲音都遠遠退去,她獨自徘徊於那個孤獨的空間。
/ F: B3 O6 u& a, N9 a7 S  
" C2 w: y+ D8 k2 y5 \, O  如預料中的一樣,王仲愷等候在她回家的必經之地,上車的時候,她說,“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什麽可慧,我是九九。”
8 q4 H4 h% G' e7 t9 K/ R  ) c+ P: k4 j5 x+ C: ^
  他黯然地點點頭,“我知道,可慧不會拉二胡。”
# Q; J2 \& u. W) n* S  5 F- a8 a' D& L+ w. A$ M
  車裏的氣氛有些不安,九九挑起話頭,“可慧是你朋友?”- X+ ~' y, Q# C; q% w5 n
  : L  h# z4 ]' Y- s7 j' e& _
  王仲愷看著前方,“不僅僅是朋友,我想我愛上她了。”空氣裏彌漫著傷感,“她走了,三個月了,哪里也找不到。每天晚上,我都在城市裏遊蕩,沒有一點消息。”
+ f  z1 o1 |' o6 Z; e1 J  n2 e( Q# Q  " F; b8 Q0 x  c" {1 k! ?' \
  九九沈默了,王仲愷竟坦然承認了這段戀情,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心裏反倒湧起了憐憫之心,她呐呐地安慰著他,“也許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 H8 B) ?. k' P, T! J  
5 d5 Y7 P3 @( z, Q" b  他轉過臉來,“你說會嗎?”然後絕望地搖搖頭 ,“不會了,她走了。”
7 W! m2 A. b9 F" {* P) o: p/ _; {2 a  
1 h: V6 n( v$ h+ F$ M( L  X; W; \  九九點著頭,“是個聰明的女孩,你有太太了。”
# ~* @" J5 m7 Y( W: g9 U  * a0 R. [6 Y0 \. s' e
  他苦笑著把車子停靠在樓下,“是的,沒有辦法。”( t$ Y9 I0 {$ y9 w5 s3 V* R* t
  
2 j& r+ R0 ]6 @: Z5 G; k" d6 q  九九注視著汽車消失在夜幕中,耳邊卻似乎仍在回想著他歎息似地那句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1 m- @% D/ T* M/ h+ Y5 B* B8 h4 `- d  
+ Y0 ^3 K$ l5 N1 K# J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她反復念叨著,把身體浸在浴盆裏,忽然間怒氣上升,愛情算他**什麽東西,你他**有老婆就該規規矩矩地對人家,招惹小姑娘算什麽玩意。# r% f3 `, \; ?0 @2 S6 e/ H
  
; w7 G& C7 t, t- x) [4 K  忽然她定定地望著水中的左腿,就是原來的傷疤,後來植皮的部位,一激零,不相信似地趴上去瞧了瞧,忍不住發出一陣尖叫。 . f8 w* ]/ }# Q3 c6 r

* X; a9 n6 B/ B3 f% L4 `  九九從浴盆裏跳出來,簡單地抓過一件睡裙套在身上,開始撥電話,忙音忙音,終於,對方抓起話筒,她說,“柳望南,你快過來,我的腿……”顛三倒四地講述著,她聽到了柳望南急促地喘息聲,“我馬上就來。”
/ X2 }# R" t5 [8 v9 P  
9 b4 h- D* V1 w3 O: K  她的眼睛盯著那塊皮膚,一眨不眨,心理的恐懼卻與時劇增。濕漉漉的長髮濕透了睡裙,順著肩膀向下淌,身體下面的沙發慢慢地浸濕了,腳下的地板上汪著一小攤水。終於,響起了敲門聲,她撲過去打開房門。1 ?8 q2 k8 Y: U+ S
  
! c1 z5 u% W$ u- x% A  柳望南看到水淋淋的九九,觸電似地後退了一步,又搶上來,直勾勾地望著她,猛然間把她摟進懷裏,“望蘭、望蘭……”聲音哽咽著,逐漸低沈下去,似耳語似夢囈。
# K6 t% g2 T; W  8 C4 I1 }! P3 W
  九九感覺身體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冰冷陰涼,她粗暴地推開柳望南,大睜著氣憤和驚懼的眼睛,“你發什麽神經?他**你有病啊。”! W6 n6 C4 Y5 [0 L7 G( r1 x
  
) ?, \- n5 V( k) x0 v  柳望南依然癡迷迷地看著她,“望蘭,是我呀,我是望南啊。”
( b8 |  }! b. f) p: v$ o0 w1 B  2 n; t" {4 t2 K0 S0 g
  九九後退一步,他眼睛裏的熱情像爐火一樣籠罩著她的身體,她不堪重負,“誰是望蘭?我是九九,你他**醒一醒。”+ ?- q0 f# {: W# w
  
" C+ p  S9 @; K' q' q0 U* b3 ?  柳望南越來越近,向她走著,“我是望南,你師哥啊。”他又一次伸出胳膊,在即將接觸到她身體的時候,九九揮出右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於是她看到柳望南熱烈的眸子猛然間暗了下去,似乎一下子清醒過來,頭髮蓬亂低垂著,“對不起,九九。”; a: s6 v3 X- U/ H% R! s/ A
  : z! ~% e+ Q! A
  她拉開陽臺門,於是樓下的燈光映入眼簾,濕熱的空氣立即包圍過來,睡衣逐漸風乾了,長髮上留下微微的潮濕,她覺得肢體疲憊至極,眼睛不自覺地酸澀了一下,掠過浮華的燈影凝視著深遠的幽暗,望蘭是誰?望蘭是誰?柳望南的師妹?+ ~, o" E2 f3 ?2 h/ p5 h) F
  
' l$ U  M# B9 n8 b2 k! s/ G& w8 g  晚風撫過睡裙滑過她健美的小腿,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激零零打了個寒戰,忽然一陣恐懼,“我的腿。”" H. @/ g( R$ k6 G7 e5 M
  , `: f9 W" r) Z! j2 k
  柳望南把她的左腿放到沙發上,打開牆角臺燈。他低下頭用手指輕撫著,專注地察看著,九九目瞪口呆,她的腿筆直光滑,柔軟修長,充滿著誘惑,一如平時。良久,他困惑地搖頭,“沒有啊,很正常。”9 }& t  }: D* f+ {; ~
  
& G* }% {' _7 O0 M  九九急切地辨解著,“不可能,剛才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臉因爲訝異幾乎變了形,“他**,這是怎麽回事。”5 V, F! n) K6 }) |& \6 L
  
" d$ a- q! d! {- v# L+ S4 M4 `5 n3 b  柳望南安慰著她,“別緊張,沒事的。”
/ |6 G5 \1 g+ K  X- {6 W! G- u+ C3 R  ' M5 G  A$ ^; o, ?- Q2 s/ ]4 x( H! v
  九九呐呐地,“可是……”
$ i' s1 K, O) \; C; I* x& Z* \  
) w. P4 m0 a9 J6 O6 Z  他不再說話,轉眼注視著琴盒,取出二胡,一臉癡迷,用手指輕撫,琴座、琴筒,仿佛看到了知己。九九斜斜地望著他,想起預選時的快感,不禁搶過二胡,“來,給你唱一段。”1 [7 g% F' e1 w
  
" b* v& i% j$ d) J( y0 }  她嫺熟地拉動弓子,行雲流水一般,於是他的臉色寫滿了驚奇,少頃便和她一起輕輕地哼唱著,這首淒美的《菩薩蠻》竟然有了一絲喜悅。1 I: s0 k8 G$ i3 l2 `  f
  
# V7 k. J2 ^7 P$ p5 V: q  “年時憶著花前醉,而今花落人憔悴。麥浪卷晴川,杜鵑聲可憐……”0 r% c8 u* H8 i/ F& ?+ L
  
# ]/ V5 V! F' l8 B  曲子停下來的時候,柳望南笑了,“你改動了一些,很好,比原來的開闊流暢。”
8 y0 Q. ~9 f' u7 _1 P; J; C& u  - }. E9 L- u6 S* v$ _; ^8 K
  九九忽然臉色煞白,放下二胡,緊張地盯著左腿,柳望南湊過去,雙手握成了拳頭,骨節變得突出,臉色呈現出殘敗之色,“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 g5 G3 U1 B. ?, i  2 l- @4 C$ J6 w# |/ S5 G1 f
  他轉眼望著她,“我不相信,不可能會這樣!”
  o# e  R( x% J& [" r  
8 D( N' ~  H, _6 G  九九看到這張痛苦和惶恐的臉,心裏竟然放鬆了,“我會死嗎?”
/ |4 [6 {( [' `+ E/ i  
( m) H* H1 A# ?* W! G+ i  柳望南像是自言自語,“我不會讓你死,我欠你太多。”
+ Q* N& [4 E9 K/ y2 K! w# q* o  9 d0 L8 Q0 y# Y. S) V9 ?* ], f5 X
  她的大腦似乎轉入混沌狀態,“這是癌症嗎?是皮膚癌?”3 L$ u% f" R) t; p  [% T
  7 X; v1 x. F( p1 a
  柳望南搖了搖頭,“不是,也許比癌症更可怕。”
% G+ u. q' x' u6 l1 S) q  # W! M( ]8 Z2 W- r
  九九的心忽悠沈了下去。

TOP

少 女 誤 坐 鬼 地 鐵

當 事 人 Profile : 1 I! G$ y; `: M
中 學 時 就 讀 於 慈 雲 山 德 愛 中 學 的 Eva , 據 吳 佩 孚 認 為 ,' I2 T$ {* K. t
因 讀 女 校 和 家 中 陰 盛 陽 衰 的 關 係 , 會 較 大 機 會 遇 到 靈
6 o5 v, k; o& v4 U+ Q8 t( U  ^# c  w9 U異 事 件 , 但 Eva 就 以 這 次 地 鐵 最 為 驚 心 動 魄 。
  m/ [% D# n) I- p6 |1 x十 二 年 前 , 農 曆 七 月 的 一 個 週 末 , 當 時 正 放 暑 假 的 十 九
5 f2 h" z* ?/ `1 A7 H% Y( g歲 學 生 Eva , 和 好 友 Tina 、 Fion , 一 同 往 太 古 城 看 劉 德 華
/ W3 v6 b6 q9 {主 演 的 電 影 《 機 BOY 小 子 之 真 假 威 龍 》 。 散 場 時 已 是 晚 上2 a( w3 B( a; N; w% e, r
十 一 時 半 , Eva 和 Tina 住 在 慈 雲 山 , 而 Fion 則 住 在 彩 虹 ,
/ V, \3 |3 q! R' I3 U8 ~所 以 她 們 一 同 搭 地 鐵 回 家 , 在 魚 涌 站 轉 乘 觀 塘 線 。
5 g8 M" K# F1 j' `她 們 沿 途 談 論 戲 中 劇 情 , 但 很 快 怪 事 便 發 生 了 。 Eva 憶 述   l. {  Z* y  B; I$ K- C" c
: 「 我 們 在 魚 涌 月 台 等 車 , 當 時 月 台 上 只 有 我 們 三 人 , : f3 \& }$ T1 T0 G4 j8 `
突 然 間 , 我 們 不 約 而 同 感 到 身 體 不 適 , Tina 頭 痛 、 Fion 肚 ' N; s+ q, ?- K: J+ Q6 H9 B
痛 、 我 就 頭 暈 。 」
7 _% r; U( |  c2 v列 車 到 達 後 , 她 們 在 其 中 一 排 座 位 坐 下 來 。 Eva 說 : 「 在
; @2 z# c+ `3 S9 P我 們 的 視 線 範 圍 內 , 只 有 對 面 一 個 穿 紅 色 上 衣 的 女 人 , 和
# A- a, V$ U& |4 X2 V9 G1 b# _隔 鄰 車 廂 一 個 廿 多 歲 的 青 年 。 坐 在 我 身 邊 的 Tina 忽 然 細 聲; K: Q. J. u5 T4 k+ C
對 我 說 : 『 你 看 見 對 面 的 女 人 瞪 眼 望 我 們 嗎 ? 』 我 望 了 , i9 c& k. v6 D" g( L- D
那 女 人 一 眼 , 發 現 她 真 的 用 很 怪 異 的 眼 神 瞪 我 們 , 她 年 ! E6 E0 j) u. [1 c9 g+ C
約 卅 歲 , 頭 髮 長 而 鬈 、 鮮 紅 色 的 口 唇 、 極 灰 白 的 臉 孔 ,
6 G" H8 `. g- i* ^/ n, U* i穿 紅 色 線 衫 、 黑 色 長 裙 和 高 跟 鞋 , 手 中 挽 一 把 雨 遮 。
* L& y3 \, |- z  @# N「 突 然 間 , 她 對 我 們 大 笑 , 而 且 笑 到 俯 前 仰 後 , 動 作 幅
% t, |6 F$ v" @: i, r+ X度 大 , 但 沒 任 何 聲 音 。 最 怪 異 的 是 , 隔 籬 車 廂 的 青 年 都
0 B  f; c4 Q8 t望 到 該 女 子 , 但 他 全 無 反 應 。 她 大 笑 了 約 一 分 鐘 後 , 對% t5 U' r2 Z" F9 g% E* {6 Y
身 旁 空 置 的 座 位 以 無 聲 的 口 形 說 : 『 就 快 到 十 二 點 啦 ! 』( f" Q. f- z( }1 v# W/ R0 A
我 們 見 這 情 況 便 立 即 跑 開 , 走 到 近 車 頭 一 個 較 多 人 的 車 0 ~$ R" s+ r, P7 F/ p/ O
廂 。 」
; k7 H4 _& ~" e: @* {% }6 V- {
7 `0 w* Z0 U0 F+ @. t, @Eva 與 朋 友 在 魚 涌 地 鐵 站 遇 見 紅 衫 女 鬼 後 , 自 此 揀 選 在
: S0 H, R# r) _1 e0 a金 鐘 轉 車 , 絕 跡 魚 涌 站 ( 模 擬 圖 片 ) 。 1 g! |9 i* f: |7 N) H, a5 j! Q
) H; v+ N" J0 @2 t
' i, c* n+ q; d0 p
Eva 當 年 乘 搭 的 地 鐵 列 車 , 除 了 遇 見 紅 衫 女 鬼 外 , 整 個 車
) i- s7 {9 u3 J, f* T! q程 異 常 寧 靜 , 全 沒 聽 見 乘 客 說 話 和 車 廂 廣 播 。 7 u' ]) i+ h; K9 z. F! Z  e
( 模 擬 圖 片 )
# l% y2 D  I0 q5 p/ w. Z+ v6 l* O$ o5 ?# R# p9 c

1 ]- T9 z6 @: Q% v全 車 阿 公 阿 婆 & N# _. L* z1 I% c  T6 f
2 c7 u2 s- m  p3 M
人 , 但 大 部 分 是 六 、 七 十 歲 的 阿 公 阿 婆 , 面 色 灰 白 , 一
0 F; m6 J. n/ g& y0 p個 阿 公 更 穿 中 山 裝 , 他 們 的 眼 半 開 半 合 望 我 們 , 最 奇 怪
+ F0 O( X. y( \是 他 們 都 手 挽 雨 傘 , 但 是 當 日 天 氣 很 好 , 幾 天 都 沒 有 下 雨 。 ! S5 q# E; N$ |- n
「 我 們 被 嚇 到 縮 成 一 團 , 之 後 更 看 見 一 個 阿 婆 在 我 們 面 前 ( j) J: }- |" Z2 |2 O& q% j; y
走 來 走 去 十 多 遍 , 附 近 有 很 多 空 位 也 沒 有 坐 下 。 雖 然 列 車 + d2 p& D7 W  A  ~# J; N! p! V
在 藍 田 站 停 下 時 有 乘 客 進 出 , 但 連 『 嘟 嘟 嘟 』 的 車 門 聲 也
/ w! I: p7 x$ N% r. e6 i# }2 i沒 有 , 車 廂 出 奇 地 寧 靜 , 我 們 也 嚇 到 想 不 到 提 早 下 車 。 列
/ ?+ c' S5 |) Y/ y# W" V7 [車 到 彩 虹 後 , Fion 立 即 跑 出 車 廂 回 家 , 只 剩 下 我 和 Tina , 我 0 X* V$ O! }. n
們 都 不 敢 說 話 , 只 是 合 上 眼 不 斷 的 祈 禱 。 # m: h/ ?) v4 |/ {. m" z
「 列 車 到 黃 大 仙 站 , 我 和 Tina 即 刻 跑 落 車 , 媽 媽 仍 然 未 睡 ,0 h# f7 c) G5 Z6 E7 p. v, x  T
更 責 罵 我 在 這 鬼 節 月 份 還 出 夜 街 。 在 往 後 數 天 Eva 和 我 都 晚
3 j; ?8 r2 `. o* F' N3 `+ R晚 發 惡 夢 , 一 星 期 後 才 開 始 沒 事 , 但 此 後 Tina 每 次 出 街 都
, l4 O& a9 M2 V" }! S% V- V9 O1 Z5 u帶 本 袖 珍 聖 經 , 而 Fion 就 帶 平 安 符 , 我 本 身 是 天 主 教 徒 ,
0 s' a- m' W. `+ U更 加 積 極 晚 晚 祈 禱 , 到 現 在 我 們 都 沒 再 遭 遇 怪 事 。 」 2 s) Q5 W, O/ x9 e1 g* T

- o1 B3 k7 \# n/ I3 u( `吳 佩 孚 認 為 魚 涌 地 鐵 站 模 範 里 出 口 面 對 香 港 殯 儀 館 , 所
# v' G8 y* Q$ s% m. _以 陰 氣 特 別 重 。 . Z9 ?! v. q: O% a

2 c; V2 J3 j# j3 q; I! S
. f2 `, A2 `) b8 w  m吳 佩 孚 提 醒 大 家 不 要 望 列 車 隧 道 , 否 則 容 易 接 通 鬼 魂 ! J. Y& o2 x2 ]1 Z: Q6 m6 u2 I
電 波 。 ( ^2 ~- Y3 \8 J& x0 ^6 F9 R

2 O0 }. h/ P3 x" ^- B
& j( |9 L, g8 }3 q搭 地 鐵 防 鬼 攻 略 5 X( V! U; L  g! [
記 者 將 Eva 十 二 年 前 的 遭 遇 , 請 教 玄 學 家 吳 佩 孚 , 他 說 :
' M( f) h  G( O! [7 y. y( M8 L* q: o5 j「 她 們 一 定 是 撞 鬼 ! 在 整 個 農 曆 七 月 鬼 節 期 間 , 她 們 不 ) v, T+ L' \5 w8 T$ O
應 在 子 時 ( 即 晚 上 十 一 時 至 凌 晨 一 時 ) 後 仍 留 在 街 上 。
; R  F# z% j; z+ Q: {撞 鬼 的 意 思 是 人 進 入 了 靈 異 空 間 , 接 觸 到 鬼 魂 的 電 波 ,
9 q# r, Q; \# a, @% j( p1 ~有 人 可 聽 到 鬼 魂 說 話 、 有 人 可 見 到 鬼 魂 影 像 、 有 人 可 嗅
2 ?! |- R- H) V5 _% z) L9 z4 o  N到 鬼 魂 的 氣 味 ( 燒 的 臭 味 ) 。 」 & [$ |5 d6 J  O! }- \
吳 師 傅 又 解 釋 : 「 晚 上 , 在 陰 的 地 方 如 : 凶 宅 、 醫 院 、 1 W3 v9 z! b5 }; n* z# ]
殯 儀 館 、 不 見 陽 光 或 死 過 人 的 地 方 , 人 較 易 接 觸 到 鬼 魂
) z9 a, r# j" V& J8 y! F3 H* o" n的 電 波 , 尤 其 女 性 , 因 為 她 們 屬 陰 人 。 亦 要 視 乎 生 肖 而. {$ u) j. f( \) D
定 , 好 像 今 年 , 犯 太 歲 即 屬 猴 、 虎 、 豬 和 蛇 便 容 易 撞 鬼 - V1 @3 j2 j1 D3 D7 C
。 而 魚 涌 地 鐵 站 附 近 有 香 港 殯 儀 館 , 加 上 魚 涌 地 鐵 站 內 走
; U7 G  [- l5 N3 N6 q廊 長 又 多 , 陰 氣 特 別 重 , 所 以 亦 較 易 撞 鬼 。 」 $ `( X: U7 j, e/ d, M+ K: X
但 吳 師 傅 強 調 : 「 只 要 平 生 不 作 虧 心 事 , 就 算 撞 鬼 亦 不 用 , A2 [  t( E! Q" G  f
怕 , 他 們 不 會 害 你 的 。 另 外 , 在 等 地 鐵 時 , 不 要 望 路 軌 盡
8 O# U' s$ ?/ c- r頭 , 因 為 這 樣 很 易 接 通 鬼 魂 電 波 。 若 在 鬼 節 仍 須 深 夜 在 街 ; ^, x7 ~# ]% C3 i* q
上 , 可 攜 帶 平 安 符 、 佛 像 、 辟 邪 玉 器 在 身 , 可 減 少 機 會 接
0 v" ]; [2 M' Y觸 邪 靈 。 」
6 i: s3 n3 {4 S- O" H  t
$ Q: p+ n7 _; j1 o鬼 門 關 幾 時 開 、 幾 時 關 ?
2 _' ^7 D5 q( E4 h4 R/ S吳 佩 孚 表 示 , 雖 然 鬼 節 是 農 曆 七 月 十 四 , 但 由 七 月 初 七 至
+ k1 c: x2 ^. I9 S* Z七 月 廿 一 日 都 是 鬼 門 關 大 開 的 日 子 。 在 這 段 期 間 , 陰 間 的
; _2 D% w/ p2 W2 S' c; q無 主 孤 魂 都 會 湧 到 陽 間 , 徘 徊 於 任 何 人 跡 可 到 的 地 方 找 東
5 ^. a5 V6 m. v7 [  |西 吃 。
( ^. Y) w0 r; v$ V0 e因 此 , 傳 統 一 踏 入 農 曆 七 月 , 很 多 人 都 會 於 入 夜 後 , 帶 備 1 b* O! O3 _* j
香 燭 、 金 銀 衣 紙 和 一 些 祭 品 如 豆 腐 、 白 飯 , 在 路 邊 拜 祭 一 2 `) T6 G7 c2 s. z) Y
番 , 俗 稱 「 燒 街 衣 」 , 目 的 是 讓 那 些 無 主 孤 魂 有 衣 物 禦 寒 6 C% A" p& {- K; H) s3 C6 w
, 有 食 物 果 腹 , 便 不 會 騷 擾 陽 間 的 人 。 1 g2 F/ C3 X) E3 L' j; j
「 在 鬼 門 關 大 開 期 間 一 定 要 注 意 禁 忌 , 盡 量 唔 好 出 夜 街 ,
7 E" R* W; P3 M/ d特 別 是 凌 晨 一 時 至 五 時 , 這 段 時 間 最 易 撞 見 遊 魂 野 鬼 。
# B- ~; Y2 p" l' j3 k: X% G走 路 時 不 要 貼 牆 行 , 避 免 在 鬼 節 期 間 到 醫 院 探 病 。 一 般 ; }7 s/ F. v4 n; J  Y3 |7 B
來 說 , 女 性 陰 氣 重 , 見 鬼 的 機 會 也 較 大 , 所 以 女 性 在 這 段 9 q# b% i, J- k2 f
時 間 避 免 化 得 濃 妝 艷 抹 出 街 , 這 樣 較 易 招 來 鬼 魂 , 最 好 少 ! H' j: I$ e# w; [
鮮 色 衣 服 。 」 吳 佩 孚 說 。

TOP

模特兒公仔

阿雯是城中頗有名氣的時裝設計師。她的作品雖然談不上‘大師級’,但她所設計的時裝在城中銷量一直不錯,而且十分受到年青人的歡迎。她有個男朋友叫阿忠,身型健碩,和藹可親的面上有雙閃耀著自信色彩的眼睛。阿雯就喜歡常常盯著他的面孔,說道:“你其實做模特兒比較好。”
' C9 O! F  W$ _! l4 A8 y+ V0 z
  @3 d0 A2 n6 N阿忠當然不是一個模特兒,他是一個心理醫生。他們二人是在醫院中認識的。可能由於工作壓力大,阿雯最近經常覺得她時裝店裡的模特兒‘公仔’跟她說話,令她非常困擾。在朋友的介紹下,她去看心理醫生。而這個醫生就是阿忠。阿雯覺得阿忠很英俊,有運動家的身型,而且彬彬有禮。阿忠也覺得阿雯長得不錯,而且很能干。他們二人就是這樣愛上了對方。
) I& j: d3 a+ k6 t) m" a0 \7 G" o9 Y" t, n
; |0 Q  _- |6 K阿忠曾經細心分析過阿雯的病情,他的結論是阿雯工作壓力太大,導致精神緊張,所以經常提醒阿雯盡量使自己放鬆。但工作態度一向認真的阿雯卻很難做到這一點。他們在一起已經有半年,雖然有過不少快樂的日子,但阿雯說她有時仍然會聽到模特兒公仔和她說話。
3 d  D% T: L; ^  N( A
' h# M% l5 G0 @9 }# e可是到了最近,阿雯顯然開郎了很多,但找阿忠的時間卻減少了。阿忠有點心,買了一扎花向阿雯的時裝店走去。看看他是不是做了什麼激怒了阿雯連自己也不知道。進了店子才發覺一個人也沒有,連阿雯也不在,但店子卻是這樣開著。8 ^/ l- d. ~/ A, B, l

/ }4 V. `6 q+ ^+ {' U$ @, C他遲疑了一下,正想大聲叫阿雯的名字的時侯,只見阿雯面帶笑容的從她的地下工作室走了上來。阿忠馬上迎了上去,問道:“雯雯,什麼事這麼開心?”: X6 H8 k6 Q4 Y7 J

" ~! I2 Q5 x  C, G6 D: l阿雯隨口答道:“沒什麼……哇! 這扎玫瑰很漂亮啊! 為什麼突然送花給我? 做了對不住我的事?”& K' |% x$ ~: V; _! ]
0 P3 S2 U* _7 d: z2 l- h' ^, |
阿忠笑道: “我就想了!”) ~% }$ c% q2 Q* M  z0 Z* O! R
# r' G3 @( j. ^6 |5 p
“你……”阿雯笑著作勢要打他。7 ?0 G5 t2 y. V- }5 F; X" ~% A# Y
" B6 [: n; K9 Y' n
忠雯二人這時在一間西餐廳吃著美味的晚餐\。
7 R# W. s/ l- o$ l2 Z+ u2 ~; I
- |/ o6 p/ ^5 v" Y. V) x/ D阿雯用紙巾擦著嘴角,問道:“其實今天我們為什麼來這裡? 這裡好像很貴的。”
# g. X3 r5 I: z7 j% M6 w3 |
* }8 m1 g1 i$ Q& i4 K“忘記了情人節快到嗎? 一年才一次嗎! 況且我付得起!”  N  ^& p0 ^1 s' x+ x+ Q
9 U# A$ B0 L. h$ i! [4 `
“是啦是啦,知道你是‘大’醫生了!”阿雯忍不住笑了起來。5 j: M/ z( Y* P9 |& W8 B% t
* J* P* n" h7 ~# e
“其實這是預早慶祝情人節,因為我爸病了,我明早就要去看他。接下來這幾天都要住在他那兒,能不能在情人節那天趕回來陪你也很難說,不過,我當然希望可以趕回來…”阿忠說道。
; S; z+ e0 N: O' @: F0 m# e+ s) T2 d  Q: f: d- E" z
“啊! 世伯沒事吧?! 要我和你一起去嗎?”阿雯打斷道。0 K5 K( b: L- H3 G! L# I* p3 }

8 f3 r- _! O3 c; Z! o“不用了,只是舊病復發,他見了我就會好點了。不用擔心。”阿忠這時握著阿雯的手說道。4 \+ n; F" A% Z! p! {

7 `/ `# _! e* }' `, F“哦,那代我問侯世伯伯母。”她頓了一頓,“我會等你回來的了,但如果不行的話也不要勉強趕回來,我不想你太辛苦。”阿忠聽到這樣体貼的話,心裡甜絲絲的。8 o. d4 g5 w7 S) m3 J) M# N

) n. ?) l. l7 A" S, T: Z* }" ], o/ T( ^" D2 O$ i/ `) a
幾天後,轉眼間就到了情人節。這天阿雯本應該心情很好,卻在徬晚為了一個員工做錯了事而大發脾氣。“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的指示去做?! 現在趕回去拿已經不行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樣做事?!! ......”
- D4 s6 B  f6 v! \$ D; \: Z
( ]  h( v7 V2 c  V* ]8 N那個員工低著頭不忿氣地聽著,并沒有說什麼。8 }- V# F8 ~' G1 e& \; J% b/ [

2 U9 t* n3 Q5 O( W) E, D“走吧! 走吧! ‘真係吾知你點做野’……”( p6 ~) W4 g7 T6 v& w) s
; z) b6 d$ Q$ X+ H9 ^: ]  I' m5 H
那員工聽到她這樣說,連忙拾東西離開。她慢步地走到馬路邊等著紅綠燈的時候,心有不忿地咕嚕著:“‘都吾知有冇搞錯,拎漏佐個公仔之嗎! 咁都鬧一餐……’”(有沒有搞錯,只是漏了拿一個模特兒膠人,她居然也罵我。)
: |3 n4 M5 X/ U% J" C  z/ _1 h8 }' Y
“嗨! 你不是張小姐嗎? 這麼早就下班啦? 阿雯還在店裡?”阿忠由於他的父親沒事了,所以他趕了回來。
9 Y$ `' x" h  T* G' L7 }8 N* }9 F
( a  e1 H; G; V! d( y2 h4 H張小姐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隨便答道:“嗯。”
& I; D( k- d5 ~5 O/ U( X7 J1 `- e5 G  n
“怎麼了? 在店裡做錯了事?”張小姐沒有答他。“不用擔心嗎,阿雯有時是直了點,但她不會放在心上。你以後細心點就是了。”
+ Z$ h* O; Y$ }7 _$ t* @; o* h4 @
, x: u( r$ X( u張小姐面上一紅,見綠燈一出,徑自過了馬路。阿忠於是向阿雯的時裝店走去。他到了後,見店是開著,但阿雯卻不在。阿忠立刻就想到阿雯是在自己的私人地下設計室裡。‘小雯竟然還在工作……待我給她一個驚喜……’* ^) @. ~. v$ p; u6 {) y
7 y% j3 V6 v: V5 X
阿忠一邊想著一邊輕步向阿雯的設計室走去。他下了樓梯,皺起去了眉頭看了看走廊上的燈。2 j0 Q5 @: H" v
- v! u- z; K  D9 T! n" M7 a5 u7 S
‘怎麼這麼暗’
; A3 Z3 y3 ^- T9 L: L
( H% {: R& {0 c% f9 g, p' \; V) d他繼續向走廊的盡頭走去。正當他走到門口准備開門進去的時候,他聽到有一把很奇怪的聲音:
( Z% \8 E$ P* p! x2 B. c) O) H$ ?. a( I
“算了吧,少了一個就由得它了。”/ W+ s! z1 Q% B9 `; b) I5 X

+ \  K  q' p7 J! D; I接著就是阿雯的聲音:“很對不起,那明天我只好親自幫你們去取。但我的最新設計弄好了嗎?”
' W+ C' E5 [2 y* [( M% H3 p+ y5 y- s4 S) Q2 x0 v  f6 O
那把奇怪的聲音:“看,這就是了。”
2 `  u5 e( T; J3 a. |
- g7 I1 M8 Y; x0 e* o/ S又是阿雯的聲音,這次很高興:“哈! 不錯,不錯!”
8 R9 _( ?* a5 G& |. j/ _- Q. I& z( k0 ~
這時阿忠越聽越奇怪,‘阿雯不是設計師麼,為什麼好像她去請‘槍手’?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阿忠的好奇心使他不由自主地輕輕把門推開,在他看到裡面到底有什麼人之前,他聽到了那把奇怪的聲音:
- A. m: Z! B: O. r4 _) }2 P5 `
! Y& ^; ]  i9 h7 f% D3 i) Z4 g& s“你明天拿不拿也沒有問題,現在夠數了。”2 Q* U8 Z1 M! ?0 s/ h- W% y& _# a
, }* d4 w1 k; M% H
‘拿什麼? 夠數?’阿忠想著,忽然看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 L& J2 H4 R7 q3 I! E1 m% m8 D1 e9 k9 w4 L. c( J" s, Y5 \
第二天,阿雯把一批新的模特兒公仔擺了出來。張小姐感到非常奇怪,明明她昨天拿漏了一個,但今天竟然一數之下多了一個,而她發現這多出來的一個有著一副英俊且和藹可親的面孔,和運動家的健碩身型,還有那有雙閃耀著自信色彩的眼睛……

TOP

佛法與降頭

還是忍不住要把這段事記述下來,並且題名為「大鬥法」。因為事情的經過,十分典型,是典型的超自然力量中,正善和邪惡的爭持。
( X/ {1 d0 j5 O  g; a3 h) ^- b
: z0 f8 z8 e/ a那種邪惡的力量,和鬼魂又有不同,屬於一種邪術。4 N* x9 a: |  y& L5 d, k

7 t. O+ c& B/ r  k陳上師也說他對於對付這種邪惡力量,並沒有絕對把握,所以過程中十分緊張刺激。
( F9 ?+ F( n- T2 y# T! R$ u- o8 H) l3 a0 J6 O- I. ?! U( y) d3 v
這種邪惡力量,甚至不在佛學的範圍之內──佛學中好像並沒有有關「降頭術」的記載。/ Q5 \% O7 z( w0 S! w/ o: n
- V( x7 }3 r6 i; x6 v, M' R
3 @! c; I$ D2 y0 J- \  z4 V
那和由於宿業而來的鬼魂纏身,性質大不相同。/ H, O! w$ t, }: p# h  m# e

- |# ]$ ?$ I  ~9 w% F' f驅鬼,要對付的是鬼魂,非但驅趕走,而且還要通過法事,超渡化解,完全照我佛慈悲的原則進行。8 ~. S. z4 d  i8 S6 J
  B5 D3 e$ r0 h' t2 s4 j, ~9 u
但是解降頭術的危害,面對的是一種邪術,沒有降魔的神通,就無法成事。
. `1 T" n* j0 Q* b
  ^9 `; f! b9 _陳上師在已出版的書籍之中,並沒有記述這宗事例。所以可以由我來「從頭說起」,自然,在這宗超自然力量的大鬥法過程中我有許多設想。. s+ \5 B; a; j+ |. V2 U5 O& A6 M
. U6 q9 v; v/ e6 \/ h9 f7 G1 B
降頭術是巫術的一支,屬於超自越力量,殆無疑問。降頭術的內容,十分複雜,可以寫得好幾本專論。1 p0 @" M3 e; M' C& I) }: K

/ [7 a; @; ?1 f5 t- b( B6 B降頭術在中國雲南貴州一帶,被稱為「蠱術」,而在南洋(星、馬、泰、印尼等地)一帶的降頭術,內容更是豐富,有許多涉及鬼魂,有的屬於法術的範疇,也一律稱之為降頭術。' h1 `2 t7 p: s' c7 D( q" n, `, c

( {1 Q4 Y, I! F' R% R+ k* P( P' w降頭術有一個特點,就是不論它如何變化,不論它的內容如何複雜,但是目的和行事方式,都萬變不離其中,只有一個模式。/ O! C2 y6 f/ E8 a
/ u# L' K2 I( ?# d0 J+ p
這個模式是;為了滿足一已之利,不惜用任何手段。8 J; \% T1 A& ^( I* Y' X) H

$ J  e5 T- S3 t, M+ v# r2 R" M不擇手段,目的是為了滿足一已之利,這種行為,必然可怕而且邪惡,在其中,找不出絲毫正善的成份,和鬼魂纏身不同。
2 F- M  |1 V* Z" }: c( b& R; z% A" A2 D6 e
鬼魂纏身,用佛家的因果論來說,或有前業。用魔由心生的觀點來看,或出於自誤,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 Y  M' P/ S' D( N' E' `
  Z0 ^6 p# W: y8 O2 G' h( t" J可是降頭術就不同,什麼人想害一個人,通過降頭術去進行,被害人雖然無辜,只是有人要害他,他就成了犧牲品。
' a0 _2 {& k. y- s& H1 T
# U) d$ ?" n3 b# [9 A所以在超自然的力量之中,降頭術屬於邪惡的一面,殆無疑問。7 t; Q) }. w; r  Z5 u/ }

9 U# D. e, ]  A- A8 o2 x早在二十多年前,我以蠱、降頭為題材寫小說,曾接觸過搜集過不少有關降頭術的資料,那完全是用科學範圍之外的事,在寫作生涯中,應用過許多次,深知它的邪惡和可怕。6 R- k' L# w1 y, d

. Y& |, r/ _% `$ a# q9 x7 w1 Q在這本書中,自然不擬詳細論降頭術,只是強調指出降頭術的性質,也可以在下文的敘述之中,顯出陳上師和降頭術短兵相接地鬥法,是如何驚心動魄。
$ \5 k  M. B. r* u! z2 q& ^9 z+ ^5 i; V
這宗大鬥法事件的主角,是一位年輕的英國華僑──女性。由一位老居士陪同前來。
2 a' e5 b$ l  J* U5 r; K  U- T
$ }( k3 \$ G0 ?1 {. G3 @8 |9 K在求助於陳果齊上師之前,這位被害人曾先去就醫──這是正常的程序,現代人的觀念,囿於實用科學,遇有毛病,自然是先去找醫生──陳上師就曾有過豪語;「醫得好的病,不會來找我。」: v6 s% M6 P: \3 Q! j% o1 D
9 {( D; |4 Y* Q: b5 `" b& _
可是醫生卻找不出病因來。
" i1 ]2 d& P. I# I- C) r6 l) M
: s' d8 M" _8 J+ v0 M被害人的情形如何呢?說出來又可怕又怪誕──她只要一躺下來,身體上多處地方,就出現許多小孔,紅、腫、痛徹心肺,那情形就像是被許\多針在刺著一樣。, p3 I( ]$ \& S+ S% ?$ O  [1 a* k
  |; U2 O  w6 `8 g1 p1 i
被許多針刺肌膚,自然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但如果真的有什麼人拿著針,在一下又一下刺著,所造成的痛苦,咬緊牙關,也未必不能忍受。可是實際上,根本沒有人拿著針在刺!' k; M" h, c6 D0 [

' f2 c) r7 d1 h. G6 G) ~# r: L3 o3 k那就不但有實際肉體上的痛楚,而且造成心靈上無比的恐懼,這種恐懼,比肉體上的痛楚更折磨人,足以令得人精神崩潰。+ p. f# y" I, v$ \) D& {
1 F/ N* {- a. H% D. M9 P8 P* k3 l7 Y
被害人的這種情形,對超自然力量稍有涉獵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中了降頭。而如果對降頭術認識較多,就可以知道這種情形,不算是十分冷門,是常見的一種降頭術,通常被稱為「針降」。$ d! ~( m5 x: B, m6 }

  J0 @; F( F5 H" P; D「針降」又分兩種,一種是真能在身體之內,湧出許多小鋼針來的,一種是不見鋼針,但是身上被千針所刺。$ s4 l+ N- P% q0 d" T( X8 y
" p! d- [2 ~$ a* V- y  v4 p
很難說兩種情形,哪一種法力更高。也不知道是如何施術──或許是弄一個小人,寫上時辰八字,再由降頭師用什麼動物的血施術,然後,用針刺那個小人,被害人就如同身受。這過程,只能胡亂假設,真正的內容,只有降頭師本人才知道了。/ V' M" X& _! v, h! N4 I- t7 H

  m  z& _$ S; e, X, I在求醫無效之後,這位年輕的女被害人曾向一位也具有超自然力量的術者求助。
3 K% F( R. V% b% W# C# b( y7 K1 {& r" F4 t6 {
那位術者頗有名聲,也很有神通,求助者很多,甚至要午夜輪隊,排上十多小時,才能見他一面,請他指點迷津。- }  R5 k! n; g* d# [! W
. U" r) O7 |1 Q: k
那位術者了解了被害人的情形之後,神情凝重,很坦率地說;「我無法幫你,你中了極厲害的降頭,我所能做的只是──」
( M9 `7 F  @( N) j1 o6 W/ J
6 P* t' a% Z( R$ C1 D術者要被害人在窗前放一盆水,在水中放一把剪刀,刀尖向窗。照做之後,果然當晚竟然相安無事。但過了兩晚又再同樣受針刺不停。. r7 Z: g. J% y- b- W

$ M* o  d" t" Y5 q. F( }被害人再再去找那位術者,術者坦言:「我無能為力,若是你再來找我,我怕不但幫不了你,惹惱了人,連我也性命難保!」: e. _3 l2 H# {8 y  i
  ~+ E/ r" C  N3 c' ?( c0 J2 q1 v
這一番話,術者雖然說得坦白,但是對於那位女被害人來說,卻無異被判了死刑!) S1 N0 K1 A& |
5 `8 a  N' s7 ^" R1 {! t, Z) l
而且,不是痛痛快快地了斷,而是要經受不知多少苦痛的折磨!& \9 {8 f6 m- Q0 i4 J9 ]5 d. l
8 `9 f1 e. x7 C+ y' t3 G
在那種可怕的超自然力量的打擊之下,被害人實在毫無抗拒的能力。而且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也不知道天地之間,誰能救她。
) e9 D  z( n8 J; [; P. Y. x5 k
6 e$ p9 {& D3 L) [6 v0 l這恐怕就是降頭術邪惡目的之終極──被害人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很容易會採取自殺行動,而被害人如果自殺了,施術人目的也就達到了。
; [0 a7 ?( `, F$ B% b; Z1 I: h3 f$ [& b5 T; `
這位年輕人是如何找到了陳上師的呢?" M# s$ x: p  v) d5 U' W, ]4 i3 \

1 L4 u, p0 t; g& e過程相當曲折,而且也十分奇怪。
/ B* h8 Z; |# n/ J, n7 T. @) Y+ i8 I0 w4 ]" Z
被害人知道自己的「怪病」,起因是由於中了降頭,所以求救的目標,就朝向降頭術盛行的地區。先給她遇上了一位來自泰國的法師。1 @3 t2 a6 Z2 V9 [' i4 _# ?% n
. X" B# Z9 ?7 e- {& f' J, U
法師見了被害人,向被害人說了一番十分古怪的話,他說:「有一個人可以救你,這個人是修密宗的高人,有韋陀菩薩護法,主壇是觀音菩薩。」' Y; z7 g1 }  o

& g5 c8 ?! Y! g. X; f# _* e當受害人循此指示,找上門來時,陳上師已覺得十分奇怪,因為密宗修行,很少和韋陀菩薩有接觸。但陳上師明白自己顯密兼修,而且看受害人的情形,實在已到了最危急的關頭,不能不出手!
6 p1 M3 s/ [) p$ N/ U
: |. g, L$ T, `7 B雖然陳上師沒有替人解過降,但也要試一試。陳上師先唸「大火輪金剛咒」,那是一種十分有效的降魔咒語。
2 i) i5 M1 K1 a6 F' a& O
$ y" _, s& C2 h6 Q0 }咒語才起,異像陡生。
4 f+ C" j; e: I3 f) E2 d6 H9 c3 t7 O! u& |# g
先是窗戶震動,當時在場的許多弟子,都看到有兩團灰白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妖異,撲窗而入。女被害人也在這時,突然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雙手抱頭,在地上亂滾,情景駭人。# _6 i! [: h$ p1 Q# |( G6 f' {

6 F8 ~& Y  r# b4 Q% w, m陪同被害人前來的老居士,一面大聲唸大悲咒,一面想去扶被害人,可是被女被害人推開,大叫:「不要碰我!不要碰我!」8 \- M( ?' [" t

! r4 ^" O& s/ T6 F1 Q6 s老居士被大力推開,陳上師踏步而上,雙手按住被害人,被害人不斷掙扎,慘叫聲不絕。2 a3 B$ D7 k4 h) D+ v6 R  {( P

( D1 i: }% ~. m. ]1 n, n' e當時在場的眾弟子,人人都屏氣靜息,只覺門窗震動,像是有一般無形的力量,正在來回震蕩。
6 o2 e2 Y- W8 U) a- @) h
2 ~# q# b" g# v' F/ c這種震蕩,應該是正、邪兩般超自然力量之爭。也可以說明,降頭師所施的降頭術,力量十分強大。
9 ^3 f; R: P# E& I
  z1 ?# c4 }7 Y0 w7 \* `5 E或許有人會說;此情此景,不是和一些以超自然力量為題材的電影十分相似嗎?4 s. _$ |) S, W

3 Q) x0 o7 j- e是的,接近,很相似。. U4 ^3 `3 ^; j

  K+ a8 p% t4 p: p9 X0 l  [那是必然的情形,正因為實際情形是這樣,所以反映在電影上也是這樣,電影可能誇張,但更多的情形下,多不如現在的發生的那麼恐怖。& W% y5 P. ?& u+ T. Q6 G

0 U: R3 @# Y  V8 V" ~! u9 b0 |電影中看到的場景,都是實際事實的反映,像拳擊片,擂台上的比賽就是從實際比賽化出來的,情景自然也和實際拳擊相同。
) B; n# @7 Z9 J* W: l8 o/ t5 O7 O  |7 Q
所以當時在場的各人,感受到了一場真正的正邪之戰,經歷畢生難忘的超自然力量大鬥法。
0 B' G8 j% o' e/ T+ \
; C+ t6 @0 E) M* w3 h6 C接下來,玻璃碎裂,吊燈下墜,整個佛壇上,凌亂一片,陳上師看看情形十分險惡,就採取非常措施;封壇。
  c9 |" W/ E; N9 v! j' q: R* W1 ?" }7 }. x8 v& n
封壇,是把被害人帶進一個密封的空間中(一間房間)內,類似禁錮,而在這樣的情形下施法解救。7 ~) y' y" Z1 l- e8 V
: A) W4 V) g  W1 Z4 l
在封壇的過程之中,正邪雙方的超自然力量,在什麼樣的情形下廝殺,過程很難想像,陳果齊上師利用各種降魔咒語對付。
( d/ l/ m2 X# N) _* C
2 X  {0 _) {# p) `2 r: y( p在這個過程之中,別人看不到被害人的情形,陳上師專心施展法力。4 g! R7 i1 X2 I1 e$ _5 Z

. m3 `: V5 x% ~$ h2 p! [9 w% d很有趣,也很令人驚訝的是,有一段小插曲,很值得記述一下。4 K+ d( d4 E! T
' o; g+ R2 u" z2 W, R8 ?( V
在那件解降的事告一段落之後,忽然有若干平日常上佛壇來的善男信女,絕跡不再來。若是一個兩個,忽然不來,陳上師和眾弟子,自然也不會在意。但突然不來的人相當多,就難免有點奇怪。
( O5 V  V% }' @* W. o9 K
9 w: u/ Q1 L% x! K, i2 l  a於是,陳上師就著弟子,設法找到那些善信,詢問你以突然改變態度的原因。

TOP

問了幾個人,所得的答案是一致的,簡單而且駭人:「不來的原因,是因為陳果齊是妖魔!」; a5 `: T5 T* F% s- M$ o3 R
1 I) ]' d9 i  L- [
得到了這樣的答案,對陳果齊來說,當真是意外之至,無法想像,自己一心禮佛,行佛法,結善緣,何以必然之間,會成了妖魔?& ]$ }4 r- ]: f
/ g- Q  H& Q8 k4 t
於是,再深入探明,終於查明白,事情是先從幾個小孩子口中傳出來的──上佛壇來的善信,亦有些帶小孩子一起來的。2 \& C! j. N% j' p3 a+ ?- {* a( V1 N
8 ^1 |' P1 L3 M; A. j4 R9 T) G
一個小孩子看到陳果齊的樣子,嚇得呆了,離開之後,再也不肯踏入佛壇半步,他看出來的陳上師,有許多手,雙眼圓睜,頭髮倒豎,樣子兇狠。小孩子自然而然感到害怕,就把這種情形,告訴了大人。# |# u5 O8 F5 I1 k
$ {8 d9 `: i/ d( q. z$ C0 u
大人一聽,心中自然犯忌;這是什麼情景?是小孩子眼花了,還是有什麼異像?還是不要去的好?# Y$ }1 X$ w# D/ W$ E  b

. D6 o2 t+ U4 @$ `/ P. {這種反應十分正常。
* L) P( X# `2 R6 ]* G" g* K" q1 A& y6 ]) J
另一個孩子,也看到了陳上師的可怕容貌,也害怕了,和大人一說,這大人也不來了。: M2 P9 Y. E  u4 \2 q

" g- V( z' N* }9 [" }4 H有五六個孩子看到的情形一樣,自然人人心中恐懼,再也不敢來了。+ w. W5 }7 ^' T1 T" {2 ?
$ s/ i- o  F6 k1 }! Y8 |& y3 O' ?. {
陳上師問明了孩子看到的形容,這才恍然大悟,把那些善信請來,然後告訴他們,孩子看到的,不是魔鬼,而是千手觀音大士的降魔相。2 M. N" o0 e& C& [# A
+ ]* q* r/ ?0 {
菩薩有許多法相,千手觀音大士的降魔相,看來駭人,小孩子不明其理,就覺得害怕了。
' U& J4 K. i" r+ s2 N  ]1 F: M. Q' B' j! E1 H6 Z) a% W
這個小插曲,可以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可是也大有值得研究之處。* ]1 k3 @# G+ U) V
( ~1 A: m: F( G! w5 z
童子有所謂「童子眼」,特別較成人容易看到一些異像──當然,不是童子的眼部構造有什麼特別,而是他們的腦部,容易接收到異種訊號,刺激了視覺神經,才使他們看到異像的。
6 o  l# I5 h6 k( O! b7 m% t/ h8 [% y9 W& ?" ]/ [9 u
極可能是陳上師在施法時,所發出的異象訊號,影響了那些孩子。) U7 s7 y5 g8 f/ a, ~
0 e& g" {1 R( y) F7 z$ s
超自然力在展示的時候,必然有些訊號發射出來,成年人感不到,孩子就感到了。' G0 ]1 r' K8 |0 O$ x8 {

5 u4 s7 _3 n& ~5 i7 {# C( P# z/ d/ n自然,即使只是有孩子感得到,訊號也必然十分強烈──那時陳上師正在竭力對付邪惡的超自然力量,所以就出現了這種情形。
1 A  n* I# q7 Q4 ]' ~: Z7 A
* N, ]- N0 D3 P4 ]; B2 N) e5 C封壇解降的結果是,針降從無針到有針,自被害人身上的針孔之中,湧出數以百計的細小鋼針,証明那是典型的針降,邪惡而且恐怖。8 D5 G( K( s: L3 C, X
1 {4 M, \! a& n
鋼針一現,邪氣已消,被害人的身體,看來異常虛弱,陳上師囑她回去好好休養──後來休養了相當久,才算是回復了健康,等於大病一場,一隻腳已踏進了鬼門關,又縮了回來的。
) a' G: I# P! M" U0 Q: U) A/ d: ]/ O4 F9 y
這件事的經過情形,十分怪異,那種邪惡的超自然力量也是陳上師首次接觸,可以說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才有了這樣的結果。需要一提的是,那是一九八五年的事,陳上師初立佛壇不久,剛得到密宗大法傳授的初期,尚未閉關修持圓滿。那段時期,每一次個案,都戰戰兢兢,不知道是不是有足夠把握能成功,只是本著無比的誠心、信心去行事,也相信諸天菩薩會保祐他。$ T" }9 f; h0 i+ e

9 }9 W% V! e7 `; h+ F這種情形,可以比喻為一個不曾好好讀過書卻去參加嚴格考試的學生,沒有確切的把握,但是又每次都能過關。而他也不是不想讀書,而是機緣尚未來到,這也是他日後積極去尋求及修持更高深佛法的催動力。" G( R6 R" R) P" R- _7 l
' g/ b0 E# J0 [4 |5 y4 Y/ @# K' R
他以為整件事,已告一段落,不曾料到他解了被害人的降頭,就是和落降頭的降頭師結下了仇恨,降頭師豈肯就此罷休?0 I- W4 ]5 a: _3 W3 q# H

4 ], L! N; q& H; S: [降頭師的報復行動來得很快,開始時,陳果齊和他的弟子,都未曾把佛壇上發生的一些怪事,和降頭師復仇聯系在一起。而只知道那些怪事之發生,必然和有魔邪在暗中作崇有關。! U1 o) t* U1 A0 E0 B8 a* w% y! [
+ M0 ]1 `/ ~' W
有幾個弟子,夜來都夢有人相告;早上什麼時候,一定要叫師父起床。幾個弟子不約而同,在這個指定的時候,把陳上師叫起床來,大家相顧駭然,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之間,床上的燈必然墮下,碎裂在床上,眾弟子和陳上師這才知道有神靈打救。/ Z0 ^$ Q: C' b/ H* i, {

- K2 m# |1 W2 m( C  ^7 k4 T而壇上的香爐、香灰無端翻湧如浪,四下噴散。
, L* P7 \; W) [7 z- `4 k. X0 c% }5 f4 l! q6 u
種種跡像,都顯示邪魔的力量,不單是想搗亂,而是想破法。
" W& C1 l& D9 {4 m" r" O7 g8 ~9 ?  R8 s5 P" n, v' C
陳果齊和眾弟子,一面誦經唸咒應付,一面又祈請諸菩薩護佑,一面再在佛壇之中,仔細尋找,看是不是給人藏下了什麼崇物。
* F3 M9 i3 x1 G# H- \3 X6 m9 D0 e7 R3 P) P' h
尋找的結果,是在香爐之中,找到了一個木刻的小人像,造型詭異。毀去了這個小人像之後,佛壇之上,安靜了幾天。4 z" I, h8 O' ~( n2 g

) E4 _. o# B" T0 I這時,已經可以肯定有人來尋仇了,根據情形,時間的配合來推算,也可以知道,一定是和最近的解降案有關,也知道是降頭師作怪。
9 ?1 h% g* ^! H, O& _* e+ q
, u! C4 w! ]# g6 i. {9 M5 y可是一時之間,倒也難以應付。佛壇廣開,任何人都可以進來,斷無對進來的善男信女搜身之理。而且對方既然有邪法在身,等間的方法,也對付不了,所以只好加倍小心,見招拆招。9 W( v' ?+ W0 t. ~) @) `# i

4 }+ O" `, b8 U. ?, `; X6 V5 |接下來發生的事,是超自然的力量用極度奇妙的方式展示的例子,十分罕見。* p' M/ d  W& f1 E6 m4 |* g
/ _3 C& O6 X. k3 a+ R
正由於陳果齊那時,還未曾很有效地掌握並應用超自然力量,所以超自然力量才會有這種罕見的展示。
1 F0 e1 w" A5 x0 n. k, R% N3 f1 j$ p! ^2 U
觀音菩薩臨壇!+ f- m. g4 J$ k6 J

3 W# |8 I% C6 d5 F在佛教儀式中,菩薩臨壇,十分罕見。神佛臨壇的情形,大多出現在茅山法術,神打的神壇之上,情形是有一個神靈,附在一個人的身上行事。在佛壇上出現菩薩臨壇的例子,不是絕無僅有,但也罕見之極。
6 M# Z3 O& O) I4 g- O& h8 {/ B  E* _- D0 g+ L
而觀音菩薩臨壇顯靈,就在安靜了幾天之後,佛壇上,忽然有一個女弟子,直呼陳上師之名:「果齊!你真大膽,魔又來了!」
5 d& X3 H7 M4 p& Z) d, r7 ?. v4 l0 A) z9 Y1 U+ |+ W
佛壇上眾人,連陳上師都為之愕然,反應再靈敏的人,一時之間,也無法知道發生了甚麼事,陳上師只是奇怪,因為他的弟子,不論男女,都對他十分尊敬,斷無直呼其名之事。; c. j' x5 q1 q8 r

+ W4 ~. h, `4 N* Y( a# s' F) e而今這女弟子的態度,忽然變得這樣,不知是甚麼意思:向那女弟子看去,她雖然警告「邪魔來了」,可是神態卻十分安詳。
$ s: Z  K! @+ {6 b
* K+ x2 e; A! t/ n% N  Z! Q正詫異間,說時遲,那時快,女弟子又大聲叫:「來了!來了!」
7 r  P" f0 E# R3 w
/ ]6 U2 ?$ _; N: p( w. x隨著叫喚,狂風之聲大作,呼呼之聲,充塞空間,玻璃窗碎裂。這次邪魔力量之來,聲勢非凡,更是前所未見,非同小可,陳果齊鎮定心神,用和以前同樣的方法應付著,在混亂之中,只聽那女弟子也在誦經。那時的情景,是每個在場的人都感到有許多聲音在衝擊,有許\多物體在震動,有許多光線在閃耀,在感覺上,混亂之極,可是在實際上,可能連一張紙也未曾掀動過,所有碎裂的物品,都是原地碎開來的,人也都或是站著,或是坐著,並沒有移動過。# k  |& w9 M3 s+ p$ I+ f! t- {$ y

9 P& m+ p9 b7 h% d可是那種混亂的感覺,就像是小小的佛壇之中,有千軍萬馬,正在廝殺鏖戰!
5 d! @7 K& \# L
0 T" t  U( A0 j$ _# T# a也無法確切說出這種情形維持了多久,先是漸漸靜了下來,誦經之聲,聲聲入耳,慌亂恐懼之感消散,代之以寧貼平和。
; X6 n" \- v/ _9 M; E, B; l5 W
8 [( t% K$ u/ J" K) c, Y: a& c定睛看去,除了碎裂的物品之外,別無異狀,那女弟子神態安祥,自然而然,叫人聯想到觀音大士,陳果齊心知剛才的情形,不是自己法力程度能達到,那必然是觀音大士臨壇了。8 Q( U; O2 r( R* F/ t
; k! i  J5 D5 J4 E5 P
面對這種罕見的情形,他心中感激無比。那女弟子又叫著他的名字:「你真大膽,所識甚少,行這等降魔大事,憑你的力量,不可能成功。」6 r# H, |( P! R& b8 b3 F( Q, n9 Q( z
* |. D) {! Y( F2 `6 S
這一埸大戰,可以說是神魔大戰,自來邪不勝正,佛法無邊,降頭師的邪法,自然不敵。( u2 p% S2 _  q" J

% H' c4 E2 g( s) r) r1 l! N% J; m# }可是事情還未解了結,那一次被觀音臨壇,借了她身體一用的女弟子,事後對於發生了甚麼事,並不知情,可知超自然力量在當時,完全控制了她的腦部活動。" I: {9 b: y# M: |9 x5 y8 k  h& y# L  N
7 T6 I4 g3 t8 L
正善的超自然力量應該可以完全不用超過人的身體而發揮作用。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會現出正善的超自然力量為人所知所見的臨壇情景。超自然力量為甚麼選擇了臨壇這樣的方式展示:不得而知。2 g( U9 ~9 z0 w( h3 i9 K

0 \" W; Z# Q  Y. V# N推測起來,有可能是這種展示的出現,可以增強人的信心,使正在用微弱的力量對付強大邪魔力量的人,充滿了無心的信心──這一點十分重要,因為很多邪魔的超自然力量,要通過人去發揮力量來對付,而有大信心,對發揮力量,起決定性作用。" u9 K' k1 A: v' p  _1 Q1 t

4 |/ |9 L  ?) q/ q, I! ~為了這宗解降事件,菩薩用臨壇的方式展示力量,還不止一次。9 O" g; k4 j8 ?8 ~

& N# }6 c4 Z0 X) S$ G  @1 P在那次神魔大戰之後,都認為事情一定已經結束了。觀音大士展示佛法,還有甚麼邪魔不望風而逃的。誰敢再不自量力,來自取滅亡?
' d  ]9 W% |8 k/ S/ J* D* Z* t) ^7 o3 Q3 y1 G5 j
可是,當時不知道,對方的邪惡力量,十分頑固強大,一次失敗,反撲,再次失敗,仍然反撲,而且組織起來的反撲力量,一次比一次強大!$ [# E: B- s  G" g1 \, v( e
" E! r, {5 |4 T8 U3 p( ~
在觀音臨壇之後不幾天,又有男弟子,忽然又同幾天前的那個女弟子那樣,對著陳上師,以絕對權威專嚴的語氣手指陳果齊說:「你自問心行正道,諸天神佛一定護佑你,任何魔障,你都不必驚怕,眾神都會給你支持的?邪魔之力雖強,待我拘其中為首者之魂來問。」
! ?7 O. E, p8 s  \1 L
% W; r1 F7 D# [4 y' g/ f3 ~4 r陳果齊在一開始,也不知道是那位菩薩臨壇,知道自己又得佛助,他也不知為何能拘他人之魂前來,難道將為首的人殺死?
1 f% f/ n9 o. [. d0 V8 P8 P$ ]" `3 g, Q
正在疑惑間,那男弟子順手一指,指向另一個男弟子,被指的男弟子,全身發顫,口中作令人毛髮直豎的怪聲,臨壇的菩薩問:「從實說來......」 + D( ~' m. W, |- `* |
) C4 J. M$ f/ F6 l' i
那被指著的男弟子又發了一陣怪聲,就開始喃喃自語,說出了經過。原來被害的女子,在英國僑居,從香港新界去,家中富有,因為爭奪財產問題,被她的後母,托人找到了印尼的降頭師,施術落降。眼看可以成功,卻又被破了法,所以一定要破佛壇報仇,上次又已經失敗,這次已組織了十大降頭師,非達到目的不可,已有幾個,到了香港,正在施法。' n& M) m/ K1 Y% i+ w
; ^+ ^. r9 {2 \8 A$ g% P
這弟子說的時候,神情看來,像是一個神智不清之人,可是所說的一切經過,卻又有頭有尾,有來龍,有去脈,也承認自己收受了巨額金錢。
0 i$ e/ V. a8 {5 a1 o4 h; b3 i; h! w& @# ~1 J; f4 s
又說這法師說,上次已經應該不是敵手,不知得了甚麼助力,居然反敗為勝。
/ N+ Y1 d/ s- v9 a! H
) J/ c2 l1 l0 {  j0 X臨壇的菩薩大聲喝(作獅子吼?):「佛法無邊,你該知道自己這次發生何事,再不住手,敗得更慘!」
( G$ W2 U+ C4 F. Q$ X: L
1 d0 m7 {, R. N+ z/ G+ {  k這弟子又發出了一陣可怕的叫聲,才突然沒有了聲音。臨壇的菩薩也離去。% i* e9 x( E- F+ {' z) I( }6 C
1 s( x$ r9 _  h- w" X9 G
這次臨壇的菩薩是哪一位呢?在場目擊的,和陳上師都認為大有可能是佛祖。
% p( O; u/ V6 K3 u4 o! y; L8 b8 g( i' n4 Q$ k
佛祖屬下的諸佛菩薩尊者羅漢,多有一直轉世在人間的,陳上師的前生,若是一直可以連溯上去,未嘗不可以追尋出一個淵源來,佛祖親臨,也就不是絕無可能之事。* _1 \& d6 C1 i
: T+ _5 k4 m* d% l9 q: Y
那十大印尼降頭師,後來再沒有生事──試想,連為首者的生魂,都可以相隔萬里,被佛法拘了來作供,正邪之間,力量懸殊,自然不敢再來找死了!
8 t7 ~" X9 g% u1 `2 m
% S' p5 f  \9 w這是一九八五年間的事。

TOP

靈魂殺戮

我漫不經心的走在學校的長廊上,離上課時間還早。 1 j: T2 d# g5 s* @
  自哥哥的事件結束后,身邊總發生些奇怪的事情,就連自己的身體都異樣起來。我覺得這和奉嵐有關,可奉嵐從那個事件后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和哥哥一樣從我的生活中隱去了。
1 k$ z# x( o) Y3 J9 Y: r' B+ H  “哎,你知道嗎?A班的萌樂自殺了!”
; @' H- W! s1 T% O/ Z  我隨著聲音望過去,是二個女生在樓梯間聊天。說那話的是一個胖胖的女生,我記得她叫直子,另外一個短頭發的叫琳漾。 ! O  ^( T" D8 i8 H& }% b& f& O
  琳漾問,“為什么?怎么\會自殺呢?”
' c3 I' ?; V) l  直子神秘的說,“聽說她死前被別人毀了容,受不了才會死的!” 0 w# |- B! y# h1 o' F2 b
  “天啊,如果我被毀容我也活不下去啊!是誰干的?” 8 m: n7 A: N- n- T5 |; L
  “不知道!她是從學校的化學實驗室跳了下去,有不少同學就看到了哦!聽說她的整個身體都摔得支離破碎……好慘哦!”
% M  E1 T5 g6 \3 p% s. q% t  我走到窗邊,外面的天空暗了下來,灰蒙蒙的籠罩著學校。我嘆口氣,“為什么總要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6 T# P$ O6 i: {5 [  d- e  該死!頭又開始痛起來!什么時候起我的頭經常就痛起來,而緊接著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我皺著眉走到教室,教室里只有纖易。纖易從修其老師死后就對我更加不滿,總會開些惡意的玩笑。她的爸爸是學校的理事長,根本就在縱容她。 . \! Q( Y" G9 @% A; w$ D% }
  “悠直,怎么你不舒服啊?”纖易笑著走到我的身邊。 5 w' Z7 G2 E' k' {. v7 ^
  “滾開!”我真得不想和她□嗦。 0 j& I. n' z6 z. S; z& t9 R
  “現在沒有奉嵐在你身邊,怎么還敢放肆啊?!” 4 m* _1 A# P# M+ j& k4 F) X  b
  我的頭就像快要裂開一樣,我瞪著她,“快滾!”說著用力推開她。
6 ^) t# Q% X; |* o. M9 _( j  纖易撞到了桌腳,她生氣得叫道,“悠直,今天放學后我在化學試驗室里等你!你要不來,明天我要我爸開除你的學籍!”說完沖出了教室。   x+ y4 e9 S1 y4 |7 ~6 J# R
  教室里一下安靜了。我做到椅子上,抬頭看向黑板。粉筆一下動了起來,它就像有了生命一樣在黑板上寫字。
! |, f4 e8 K  Z  K──I──L──L我皺著眉,討厭的事果然要發生了!
9 G+ l, M' v. e$ _* J  y  ]  我已經不會害怕了,不知怎么了我總會看到這些奇怪的事情。記得第一次是我看到了一個好像有點熟悉的老伯,可后來我才想起那是學校里的一個校工,他一個月前就死了。剛知道時我嚇死了,可后來遇到的事情多了,我就習以為常起來。我很想知道這種能力是怎么\產生的,可奉嵐消失了。
) B2 K$ B6 w" g8 X  W  放學了,我拎著背包向化學實驗室走去,我可不想被開除學籍。 1 ~/ N( Z) E1 o. E
  剛走到樓梯那兒,我就看到一個女孩沖了過來,她叫友紀。友紀是個漂亮的女孩,她的成績也很好,有很多男孩喜歡她。
4 g4 @, [: F) U* X6 w  “友紀!”我叫住她。
1 Z& [. h; ?0 ]$ V  友紀像沒聽見一樣從我身邊快速的跑過去。
& V* F/ y! D7 B5 T* _# j2 K1 q  我疑惑的看過去,她好像是從化學實驗室那里跑過來的。
% o* K5 g0 O( A/ B  我繼續向前走著,來到了實驗室。實驗室的門是關起來的。我站在門口叫了一聲,“纖易,我來了哦!”里面沒有聲音。我剛想打開門,這時候從門下的間隙里流出了什么液體。
! x, E) y! d, `. }3 N! D" S  是血。濃重的血腥味一下彌漫開來。
& o2 v5 a4 G' M) P% X  我皺緊眉離開了實驗室,向學校的警衛處走去。 0 L4 g4 h8 u1 n  ^
  纖易的尸體被抬了出來。整張臉被硫酸腐蝕得面目全非,而身體卻完整干淨得讓人質疑。實驗室的門上用血寫了一個大大的“K”!只有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8 y- W( j8 P5 Y2 ~. l  在警衛處呆了很久,警察見我實在沒有可疑,就讓我回家了。我走出校門,看見友紀站在那里。我想她應該知道些什么。
" z" b1 z1 V$ `7 p  “友紀,你知道是什么事,對吧?”我冷冷的問她。 4 y6 G$ C* D2 X0 z. L; n
  她一臉驚惶,“我,我……”話沒說完,她就跑開了。 7 }) C9 x. ?+ L( p& g- H
  我低下頭,“事情還沒完結吧……”
5 g; `3 U" i6 n7 S3 O  又是一天的開始,但我心里悶悶的。 : d! K( j1 v* k, g
  “悠直,纖易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一個高個子的女生把我攔在樓道里。
3 V& {- k0 F* ?# u6 ^0 b1 Z, u( _  我看向她,她的臉雖很鎮靜,可她的眼睛泄露了一切──她在害怕。 1 D' g$ {( K7 P' ^/ p
  “夏學姐,如果真有什么,我就不會這樣安全的來上學了。”我笑笑。   q4 W- J" u  P$ O" Z0 Z
  “是嗎?我……”她果然在害怕。 2 U" a0 s0 v/ c; X
  “夏學姐,你相信報應嗎?”我向教室走去。
2 ~8 Q# M5 q, x% P) B$ a; p  我一步一步踏上樓梯,忽然身后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我轉過身,看見夏學姐從樓道的窗戶上掉了下去,她驚恐的大叫著墜下去。我忙跑到窗戶邊,夏學姐的身體摔得支離破碎。教學樓雖然已有很長一段歷史了,可窗戶應該沒有問題,不可能突然破碎。我再看向夏學姐,她的手臂向二邊伸展著,二只腿也折斷了,掉落在身體的二側,頭部摔爛了,成了模糊的液體。這就像一個“I”! 0 R: b6 ^6 B+ v( u7 q
  再次從警衛處出來,我已經疲憊不堪了。警察也用懷疑的眼神看我,畢竟這二次事件都是在我身邊發生的。 ' F- G1 {( k8 D$ r4 P
  我抬起頭,友紀站在我的面前。“該說了吧,這已是第二個人了!” ( k3 l+ e+ k! r& h
  “我……”友紀哭了起來,看得出來她很害怕。 5 z; _, z4 ~2 c# u' H' x
  “我和萌樂是好朋友……”她抽泣著說道。
9 i! N; S2 ~$ `* R; e, H& G  “萌樂?那個跳樓身亡的女孩?”我打斷她。
- D  ^7 n6 \, M: `1 j0 Z  她點點頭,“我們的關系一直很好。可是有一天,我的男朋友卻告訴我,他和萌樂深深相愛,萌樂也請我祝福他們……我是多么痛苦,我最愛的男孩竟然和我最好的朋友……我好恨,好恨萌樂,是她搶了我的男朋友……纖易知道這件事后,決定幫我教訓一下,我知道纖易是因為萌樂曾得罪過她而一直很討厭萌樂。那天,我約了萌樂在化學實驗室見面,纖易,夏學姐在那兒等著她……我忘不了,萌樂她憤怒的瞪著我,‘友紀,你背叛我!’纖易假裝用硫酸潑她,威脅她和我的男朋友分手,那個瓶子里實際上裝得是水,我們只是想嚇嚇她啊,可沒想到,那是硫酸,真正的硫酸啊!萌樂的臉……我們嚇死了,都往外面跑,萌樂抓住夏學姐的衣服,夏學姐用力一推,沒想到萌樂會從窗戶掉下去……纖易利用她爸爸的關系平息了這件事,說萌樂是自殺……”友紀大聲哭著,“不想啊!我不想她死啊!是她來報復我們了!那天纖易約了我在化學實驗室見面,說是要商量怎么\對付你。我去晚了,剛到門口就聽見纖易在呼救,還有萌樂的聲音,她說,‘我要報仇!我要你們都死!’我害怕的跑走了,可我知道她不會放了我的!” 7 }% ^- C- s9 k' `
  我悲哀的看著她,萌樂,你打算也不放過你這個好朋友嗎?
6 z2 U- J8 X7 E0 u5 L  身后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她背叛了我啊……”
. I' F+ M8 v- V) O+ v8 ^4 k  我澀澀的笑著,為什么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呢?
5 n1 [+ o7 d7 x/ x' b/ ~& F  同學去*場上體育課時發現了友紀在單杠那兒,她的身體被吊在單杠上。正午的陽光照在她的身體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她的身體和她的影子形成了“L”。 % j5 h2 Q6 ]2 T' h9 `7 t
  在學校的人工湖里,校工發現了一具漂浮的尸體。警方在在她的胃里發現過量的硫酸。她身體的背部被刻上了“L”。警方調查,她的同學說她前几天把纖易背包里的瓶子里的水好像換成了硫酸,她自己說這是因為纖易平常總是耍別人,她也要嚇嚇纖易…… ( t0 K# E3 c% {
  我放下手中的百合,“萌樂,一切都結束了,快走吧……”抬起頭,灰蒙蒙的天空讓人郁悶得想吐。 2 A- ~) i  Z, [& W2 E$ m1 s5 D
  爸爸說,“悠直,你們這所學校不停的出事,你是不是應該轉學?” ; u: Q2 _+ y6 `" g$ z
  我笑笑,“沒事的,我要等他呢!”
; H/ O: W9 ?3 N9 k# O  奉嵐,你在哪里?

TOP

表妹

我有一次(大概8年前)捷運還沒完工.....1 E4 c( V5 ?9 P: W3 K

" F- J6 H: K* X在士林站那邊有人用鋼筋的梯子等東西組合成了溜滑梯,
* j; |; T) o, Y我跟我表哥在那玩....到了傍晚8點左右,
5 b1 _# b' Q5 S# K( \0 o9 N9 T; v四周都沒人....只有路燈跟上面的飛蛾慢慢晃動著,寂靜似乎吃盡了所有的世間活動一般。" v1 Z& y6 S8 d6 O& J, z

" a) i/ ]( m' x! M$ x9 s
: ~: `: ^1 s( m玩得盡興之餘,雙方頓時有著空穴來風之感,莫名的疑惑與恐懼油然而生。
! D, N2 ?. ^; D; t; V+ a4 |0 M/ C" A4 M+ H. l0 x/ B5 w( g. M

  a6 L5 p, s. M  y9 z- m人類的第六感我是相信的....然而這次似乎挑戰著我的視覺極限一般,4 N9 |8 k% z  }+ o. }0 ?
如果來過此地的朋友們應該知道....8年前這裡是個夷荒之地,因為即將動工
1 v) t  q6 ~7 b; G除了停車場外旁邊就僅存著一牌房屋的牆壁,就再我們即將離去之時,2 P: R+ `4 K, i+ L% o( ~
看見一個黑影在牆壁上!隨著路燈給予的能量移動著,可大略看出是穿著裙子。
% F8 I; g; q1 d1 A0 c; I5 W; [) ?) @* c; a! Z, [
. Z3 w2 m+ R, g/ y: Q- R: g8 ]
"小熊.....哥哥...."一直喊...4 G3 |9 ?) ~# i. J
(在這裡我說明一下,小熊是我綽號,只有我表妹跟我表哥會如此親暱的叫,我們一致認為那是我表妹)
: E2 V5 n' Z& w0 p0 V' j1 |0 H8 s/ ^+ y; d+ h; s/ H
: e: C( r0 D2 x
我們跟她(?)開個玩笑....躲起來不讓她找...我們偷偷的看...
# ?! B7 ]# q; S, R2 o, T! D( p0 E
8 u6 L8 m2 E# `7 N7 }
3 y; G) h4 }1 _+ R. p+ l; H忽然間!影子憑空消失了?!回蕩在空氣中的聲響不見了!
4 F8 `! Q. m7 j
9 S& w2 q- Z2 g, ^) E! ~% K
! ]: O; i: u: Y6 h) l+ e1 X' \我們的訝異不是言語所能直接形容之。
& O5 \0 G8 ~4 ]( W+ y( I* {$ }! X+ |0 G& T1 g* B

! ~) _" a2 S  l" j3 t5 c緊接著回神來,發現前方先前根本沒任何物體....但的確有影子的存在!
% ^8 O# k# a8 b& u+ r+ r我們為了證明科學理論....回去我表哥家找表妹。7 Q/ N; D8 o2 q. U
; q  }; H1 V' O

- K  g  l6 Y) m) C結果....我阿姨帶著我表妹早就北上去了....這個時段人應該在北投泡溫泉吧....3 K% m; \9 F4 ]/ F# b
那...這個人(?)....這個黑影...究竟是誰呢...?0 t3 o. N* w$ G& e; ^
這答案恐怕永遠不會知道了......

TOP

你確定跟你講話的是「人」?

我同學她們喜歡夜遊~而且是一群女生半夜騎著機車到處晃~
& M$ N/ D) P" ]% o% Q' _有一次她們決定要到豆腐岬(宜蘭的一個海邊)去看夜景.就三台車咻的就出發~
2 R3 e9 g1 s% x6 |8 U
9 A/ D( l% }7 |+ e- o- P+ ^" [0 L2 A/ _- E
去的車都各載一個人~所以一路上會比較有安全感(畢竟你可以跟另一個人聊天).+ A0 X2 v4 L6 N5 D+ }0 Y
就這樣六個女生出發去看夜景~~~0 U" x- U/ s4 y" q1 v

  G. @+ a, Q' D$ x2 P% ]* S2 f9 D
2 k7 G# \7 q* a5 [- v, @4 ~1 H( z6 q我把接下來的兩個主角分設為A和B好了...A騎機車~B被A載~
" ~. N( a% W" }$ v- S# P3 G就在騎車的過程裡~A三不五時就轉頭過去問B:"喂!你講什麼啦?!聽不見!". f2 y6 }* x3 L5 n4 t

4 f) R0 }/ J& i; W5 R
' }3 B( i; I( HB:"啥啦?!我沒講啦!"兩個人不停的互吼對方~因為騎機車的A聽不清楚B到底一路上在
" ?! n4 Q+ Y; W; a' G& i跟她講什麼話!還不停的講~不過講的就是不清不楚~讓A挺火大的!& [( |; T0 ?: i7 ^! o  v
1 |) h$ q* k6 v$ C2 v! p$ h  @
% y- e- A* U/ Z6 q
到了海邊的時候~A和B兩邊都不爽到極點了..
( k# {% V/ Q, m% W8 U# h* n2 a* n" ]" z) T6 z; b

8 c. q& ?( f. r8 U+ x# CA:"馬的!你是講什麼阿?!一路上譏譏喳喳的沒有一句我聽得懂!"
6 ~5 o2 B0 @+ ~" M4 p  B8 d' g7 r0 E* j+ L" }1 Q# g" J
7 R' t5 V& Q2 a+ ~1 u+ p
B:"靠!就跟你說我沒有講話你是聽不懂阿?!"! N  W4 U1 i* ?, h# B& m
兩個人頗有要互相幹架的時候旁邊朋友就架開她們~畢竟大家是出來看夜景又不是吵架!
- E8 N& |- H0 u' ?
" A  f6 |9 h: a$ z' |4 I6 A  V2 Z0 N! i& F+ ~% d
事情就這樣子平息~~大家也挺HAPPY的玩~
$ z/ D- Z% A1 Q/ S; n+ t- t1 G$ ?! e  L- X. T3 |  }' ]
1 q! [$ b/ a& a* A3 P
 
# z" U2 D8 Z9 o& M1 t
; W( U, y. f4 KA回家的時候~想說洗個澡在睡比較舒服~所以就拎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就進去浴室.3 G" n% J8 k, Y  o
4 V2 m3 n' i' T2 \

8 m' `# e& G4 A; J( g! H! i# E- K; zA浴室裡有那種不算小的鏡子(可以照半身).在脫掉衣服時~A嚇了一跳~她的腰際左右各有一片紅印~但是~~~~~~~從頭到尾B都沒有碰到她的腰!(B被載時沒有往前緊靠A.反而是中間還有空位!)
  O. M) u6 N3 R7 y' O' j: w
- y; e; q+ U: n: ~6 e: l, C
2 |7 I$ |1 I9 a% @% w& K0 W也就是說~在A和B中間......還坐了一個......
* d- R- n; q# K6 Q# o! |8 P0 ]+ @# j! U2 U
, z& B6 j( W! U# [. G# N- |6 f
並且一路上還靠在A的身上~且不斷的跟A講話!

TOP

全世界只有三個的「活死人」

米哈歷丘克的「活死人」經歷是在幾年前發生,當時他與妻子莉迪婭的婚姻出現問題。米哈歷丘克發現莉迪婭時常很晚才回家,之後又接到沒有人說話的電話,最後妻子坦承有情夫,並要求離婚。8 m9 _, q: U/ P2 j  r

" _/ `3 {; O; g/ @1 {  W) P3 W" r& b2 v7 r( J靠血管泵血維持身體運作
2 |) r. C  p" _* I米哈歷丘克經受不住這個打擊,當晚心臟病發,胸口感到十分痛楚,只好忍 劇痛電召救護車。米哈歷丘克被送到醫院,醫生立即為他進行心電圖檢查,赫然發現米哈歷丘克的心電波異於常人,比普通人小得多。
, S0 x* Z$ M) h8 _1 d% J6 _0 U醫生其後為米哈歷丘克的心臟進行詳細檢查和多項不同檢查,結果再令他們震驚。米哈歷丘克心跳停頓,但心臟血管仍持續泵 鮮血,顯示他的血液明顯地正以一種聞所未聞的方法運行 。
& Z! A! P! P% \  R; O$ W8 ^' A7 l. z5 L0 `$ i3 Y
初時「不敢走路不敢呼吸」( R# o2 j( ^8 x% ?. x' \
米哈歷丘克出院後一直存活至今,但他每一個月都要到醫院進行心臟檢查。他說:「當醫生告訴我沒了心跳時,我大感震驚。我不敢走路甚至不敢呼吸,我時常都擔心血液停止流動後就會死。不過,現在我已習慣了,更忘記了自己有這個情況。」* b4 t- A. {3 T) r" G% z7 v+ S5 a
莉迪婭聽聞前夫變成沒心跳的人後,曾要求見他,但他拒絕,認為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半年後,他結識了新女友,但害怕觸摸她,擔心會因此情緒變得亢奮而死亡;後來他想通了,決定快快樂樂活下去。
8 p) V/ T7 ]7 w7 o0 C4 d% g
2 ]# ~6 r/ o& D3 p7 `歷來第三個「活死人」個案
8 ?5 A- `  F1 g3 Q. K4 c俄羅斯心臟學會教授列維茨基表示,米哈歷丘克是世界上第三個沒有心跳但仍能生存的人,另外兩人分別居住在巴西和日本。
3 e, {4 L" [% o$ c3 m列維茨基說:「米哈歷丘克仍能活 、呼吸和走路的原因,是他的心臟血管都充滿彈性,有足夠的力量泵輸血液。不過,他的心臟仍是活的,只可以說是陷入了沉睡狀態。」列維茨基估計米哈歷丘克的情況可能與他遇到的壓力有關。
) e* Y# g$ S8 s4 N) K# ]0 Z列維茨基認為米哈歷丘克的情況的確十分獨特罕見,但「米哈歷丘克可以像普通人一樣活上許多年,雖然不能進行劇烈運動,但他仍適合進行一些輕鬆簡單的運動和進行不太激烈的性行為」。7 `6 T. N( e3 Y% `8 r6 ^
俄羅斯《真理報》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