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轉帖】雙 胞 胎
[打印本頁]
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4-7 09:28 AM
標題:
【轉帖】雙 胞 胎
阿谷看見自己的時候，正在和老公梁城做愛。
6 L" t6 n7 ^/ v, E% E2 w6 D
她在迷醉的浪潮中看見了自己，或者說是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剛開始的時候她並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是鏡子中的倒影，但不久便猛然驚覺——那兒根本就沒有鏡子！那個女人隱在門後的黑暗裡，穿著她最心愛的紫色長裙，一動不動地靜靜站著，好像自己的大幅照片，但那雙眼睛卻透著深深的妒忌，火一般燃燒的妒忌。
8 E! i( ~8 h% t4 L @
阿谷尖叫一聲，一腳把梁城踢到了床下，梁城莫名其妙，慌亂地爬起來開燈，看到阿谷抱著被子哭泣，縮在床頭不住地發抖。
0 N" m- X" b" o0 d
“阿谷！怎麼回事？”梁城急問。
3 j0 _, ?/ U. Q1 h# J
“那……那兒……”阿谷指著門後顫聲說。
- c& `+ o* \4 T# ?, c5 ]
梁城順著她的手看去，門後邊什麼東西也沒有，他不解地回頭看她。
$ ]# x X( O9 p9 r! `1 D- |8 M
“剛才……剛才有個女人站在那兒。”她說。
' Z3 V/ N6 k" F5 U3 P: `- `
梁城啞然失笑，撫著她的頭髮笑道：“傻女人，肯定是你看花眼了。”
/ w( u' [: ^: \5 f2 M
過了一會兒，阿谷的情緒稍稍平穩了一點，也許真的是看花了眼，這幾天是太累了。她笑了笑，讓梁城抱著她，兩個人安慰了一陣，準備關燈睡覺。
+ p( R9 z3 ?: D; ]4 M
突然，阿谷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床上彈跳下來，朝衣櫥跑去。她瘋狂地在衣櫥裡尋找，把成堆的衣物往外扔。
# n4 h3 v! F4 s5 @0 {: d$ z
“阿谷，你幹什麼？”梁城覺得她的舉動很反常，跑過去從後面把她拉住。
8 R$ Z+ R" G1 J- T/ G% J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呢？”阿谷掙脫了他，自言自語地在衣服堆裡翻來翻去，好像在尋找救命的法寶，最後茫然若失地坐在地上，眼中充滿了恐懼。
" Q2 f6 } `# Z t( e, F
“阿谷！你到底怎麼了？”梁城有些發慌。
: F5 h8 d8 z9 h3 j% I# p) o w
阿谷回過神來，緊緊抓住梁城的手臂，急道：“阿城，是你把我那件紫色長裙收起來了，對不對？快拿出來啊！”
# M7 D7 Y7 b7 T* p& L, z
梁城說道：“那件紫色長裙不都在你櫃子裡掛著嗎？”
' R5 E$ \/ _5 K$ C
“可現在我找不到！”阿谷就快要哭了。
. ], T3 i9 T {; \
“這就奇了，剛昨天我還看到呢！”梁城朝衣櫥裡看了看，咯咯地笑出聲來。
0 b2 k% [& h$ j3 _
“你笑什麼？”阿谷說。
2 n7 ?8 Q* \) l8 k! G; L2 ^; h
“我說你呀！真是瞎眼貓抓死耗子，你瞧這裙子不是好好掛著嗎？”梁城從衣櫥裡取出那件紫色長裙。
! e" ` E4 Y7 c! r, D
“可我剛才為什麼沒看到？”阿谷疑惑地問。
! B' X8 R* M/ m2 j: I
“這就要問你的眼睛了，小女人家，遇到一丁兒小事就六神無主了。”梁城調侃她。
$ d' m% h* F9 s- Q U- ^
“你才是六神無主呢！”阿谷破涕為笑。
1 U% ?$ x5 R' i
這一晚阿谷睡得很不安穩，總感覺黑暗裡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但在梁城寬大的懷裡，她並不感到有多少害怕，她知道，梁城會保護她。
6 Q% D! j4 U- X& U. K8 s
她是個小女人，並引以為自豪，因為她有個好男人。
1 f. s$ C/ x; H& L3 v
屋外，不知誰家的母貓叫了整整一晚，凄厲得如同嬰兒的哭聲。
- q0 f4 J; v _$ m/ _4 H' T8 W
阿谷是公交汽車上的售票員，所以每天一大清早她就得起床急急趕著上班，這時候梁城往往還在夢鄉中，如果遇上週末，就睡得更遲了。
7 A; s* ] p' \$ @. r
今天是週末。
8 Z8 }* {( b' C! ?% ~; C* G4 [4 h
梁城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覺廚房裡飄來縷縷香味，他很奇怪，阿谷並沒有做早餐的習慣，每天都是去街頭的早餐店。
4 H- t6 \0 T1 S" S3 c2 a
梁城坐起身來，發現廚房的毛玻璃後有一個女人的身影在忙碌。
" U0 X4 k' @9 D6 y: A) g
“阿谷？”梁城喊了一聲，女人好像沒聽到他的話。
; d J. W4 s: {7 U% v
梁城穿上拖鞋走向廚房，看到阿谷正在聚精會神地炒菜。
+ |) K0 A% i, s9 f2 ^
“阿谷！”梁城又叫了一聲。
6 ~/ i" c2 M) y0 l3 M
阿谷轉過頭對他燦爛一笑，柔聲說：“醒了？”
% i# X: t9 M$ h" Q
“昨晚好像特別困！”梁城點點頭說，“怎麼？今天不上班？”
% d: Q7 Y& R3 S
阿谷有些不高興，嘟著嘴說：“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2 E, j' J; C' v6 [
“今天？今天……”梁城抓著腦袋問，“是什麼日子？”
9 _0 U$ }( i: B7 ]( m% G/ o% g
阿谷白了他一眼，把炒好的菜倒到盤子裡，說道：“還口口聲聲說愛我呢，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記不住。”
. W0 o x- b" w, _% @6 |; C
梁城一拍腦袋，恍然道：“哎呀！你瞧我這腦子，把咱倆的結婚紀念日給忘了！真是……真是該死！”
$ `% N9 o, I8 k# ^( P& ?0 N/ b0 A
“虧你還記得起來！我今天特地調了班，這個週末我要和你在一起。”阿谷笑著把盤子一盤盤端到餐桌上，又倒了兩杯葡萄酒。
4 t+ l$ d7 u2 k( e
兩個人相對而坐。阿谷穿著那套紫色長裙，文靜苗條。
9 j0 M) t, E1 Q4 q" |; X0 A
“阿谷，今天你做的菜有些不一樣啊！”梁城夾了一口菜品嘗。
6 }7 n0 ~7 k, c/ | Q
“很難吃嗎？”阿谷有些緊張地問。
7 }( R4 {) u; |6 S
“不，好吃！比你以前做的菜好吃多了！”梁城又夾了一口。
' v% R: N! I1 ]
阿谷開心地說：“那我以後天天給你做，好嗎？”
! M; F. s4 T& |
“那是求之不得！”
! `1 l! d# w6 `- P
“如果你以後不吃我的菜怎麼辦？”阿谷又問。
% ~4 ?' i9 I% I) x
“就讓我天打雷劈！”梁城笑道。
; E- k* x: @* G" x; u
“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我逼你的。”阿谷好像很滿意。
" m5 ?1 w; I& C
“我是心甘情願，阿谷，想不到你還藏著這手藝。這些菜是怎麼做的？”梁城津津有味的嚼著。
& c: S) C5 w* S+ p* T
“這些菜人間嘗不到的，你還想吃嗎？”阿谷回答。
" a& u# f5 D! s
梁城怔了怔，突然想起昨晚的怪事，心中不知怎的抖了兩抖，但很快他又笑了，對阿谷說：“當然，當然，這菜凡人當然嘗不到了，有了你，就是神仙給我做也不願意了。”
2 T! C3 A. A4 |
阿谷淡淡一笑。
. u3 x5 F( K0 b4 Z4 G
“阿谷，你昨晚非要找這件紫色長裙幹嘛？”梁城問。
5 D+ e9 Z1 Z& a l# D
“傻瓜，還不是為了今天。”
1 T2 i2 C3 s* O
“你昨晚的舉動差點嚇死我。”梁城說。
! ]. P) c9 d" n5 X
阿谷看著梁城，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梁城從來沒有見過阿谷這麼笑過，心裡有些毛毛的。
6 {& F/ | M0 M9 E- p" f
“她還說……還說你是……大男人呢！呵呵……大男人！”阿谷用手指著梁城的臉，笑得要哭起來。
6 Z6 t" Q! K" z
“誰？誰說？”梁城說。
' E1 V7 y! k3 |9 C c: N. }
阿谷突然停了笑聲，一張臉剎那間變得很陰沉，與剛才判若兩人，眼中充滿怨氣，看得梁城頭皮發麻。她冷冷地說出一個字：“她！”
0 f: Y* D, n { c
“她是誰？”
v' ?7 ]# t, ]/ w
“我！”阿谷恨恨地說。
% U8 t) S. E8 o
“阿谷，你，你是不是不舒服？”梁城覺得事情變得有些怪異。
! E5 ~( N/ G2 A3 N, {/ {
“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9 t& F& N& I) h
“你怎麼了？”梁城的背後有一股涼氣竄上來。
0 @1 t$ O: Z z# x; X
阿谷低下頭，長髮垂下來把她的臉遮住了。
: b+ S& N* U1 t3 w v/ i
“我沒事，對不起，剛才太激動了。”她低著嗓音說道。
+ ]) `( [* j" I v0 j4 q
“可你……”梁城站起身。
+ t) \6 t/ j9 @" E4 {0 g$ C
“阿城，不要說了，我想和你做愛。”阿谷抬頭說道，又恢復了燦爛的笑容。三年前，阿谷就是以這樣的笑容征服了梁城。
9 [& h: v/ S |) `, l- V' q% j
“阿谷，你真的沒事吧？”梁城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阿谷從不會主動提這方面的要求，她是個很傳統的女人，每次做愛時都要關燈，更不要說大白天了。
& N2 N$ ` L( B8 ^7 ~; d
“你不答應我嗎？”阿谷嫵媚地說。
( F3 U1 W8 o6 s. a8 e% e
這個要求梁城不可能不答應。
( i9 U D- B" g- {( B
梁城睡醒過來的時候，墻上的掛鐘已指向了三點鐘，梁城算了算，竟然睡了五個多小時，阿谷已沒在身邊。
: M; j6 b: m9 C2 f- `) q
“阿谷！阿谷？”梁城一邊起床一邊叫道。
6 s3 x! k) }' @1 R
“你這懶鬼，終於醒了！”阿谷笑著從書房裡走過來說。
; z( z6 Y2 W- h. x; r3 |# r( U- ]
梁城唔了一聲，站起身來，但眼前一黑，又坐回床上。
8 X% K6 B1 ]1 f9 B
“你沒事吧？”阿谷關切地問。
" t. A% d8 M2 S
“還不是太吃力了。”梁城定了定神，一臉壞笑地看著阿谷。
0 t T2 E. y+ G4 u
阿谷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啐了一聲，說：“你這是自作自受。”
% \2 C7 m1 W" K+ H$ s/ |
梁城笑著說：“這次可不一樣，怎麼能說我自作自受呢？你好像從沒有這樣主動過。”
! K7 f0 M# u# `- P
阿谷紅著臉說：“昨晚真是不好意思，鬧得你不高興。”
K" ^, |. Y% l- M, {! X: _3 b
梁城走過來抱住她輕輕吻她的耳根說：“你上午不是補償了嗎？”
+ o4 T! C) o, D1 `1 s N; X0 o% c
“上午？”阿谷奇怪地說，“上午補償什麼了？”
; x1 ]1 a Y7 Z; k7 ]
梁城笑了笑，以為阿谷不好意思談這些，就說：“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給了我一個驚喜。”
" v3 |8 }: O5 U' s5 S& k! V( @
阿谷也笑了，說：“你還記得這日子啊？我以為你早忘了，晚上我們可要好好慶祝一下。”
. h' o3 p# O# ^: z5 l; S5 B4 a+ d. E% W
梁城笑著說：“你上午做的菜真好吃，晚上我還想吃。”
8 B$ j' i+ r% r/ Z$ i- z
阿谷一臉迷茫地說：“做什麼菜？我上午沒做過呀！”
) y8 n& t- f3 o; X% p6 S* m
“別開玩笑了，阿谷，你做了好幾樣可口的小菜，還說以後天天做給我吃，你都忘了？”梁城有些發急。
3 L r0 T0 _* L G' k
“阿城，你瘋了？我一早就去上班，哪有功夫做小菜啊？”阿谷越聽越糊塗。
# t) l. b* q& l5 S) d7 [: m" w
“上班？你不是調了班和我共度週末嗎？阿谷，你開什麼玩笑？”梁城有些生氣。
& s; I! r! S* v7 L4 W3 a/ X% K
“梁城，你是不是在做夢啊？我下班回到家，就見你全身赤裸躺在床上睡得像頭死豬，怎麼叫也不醒。你到底中什麼邪了？”阿谷跟梁城爭執了起來。
8 c8 q1 Q/ S V e# I
“OK！OK！我不跟你爭，來！我讓你看看物證。”梁城拉著阿谷的手往廚房裡走。那幾盤沒有吃完的小菜被梁城放進了食櫥裡。
, i6 q- U3 b- P# A/ c& D6 E# \
梁城一把打開食櫥的門，頓時全身像澆了一盆冰水，緊接著，胃裡面的壓力驟增，上午吃下去的食物翻江搗海般涌上來，與此同時，阿谷歇斯底裡的尖叫像刺刀一般穿透空間。 ----那幾個盤子裡根本不是什麼小菜，而是一隻只散髮著腥氣的血淋淋的胎兒。
$ T# f) Z8 }5 L9 g
梁城足足嘔吐了半個小時，直到快要把膽汁吐出來。
8 B( X, k- |( f r4 h( `
“阿城，這是怎麼回事？”阿谷緊攥著梁城的手臂，顫顫地說。
3 n: W0 E5 x+ A8 H3 s/ v
梁城從洗手間出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用戒備的眼光打量著身旁的阿谷。
' g, \# v+ k) p, X! y, a/ ?
“你真的是阿谷？上午你真的在上班？”
; V" l2 W. w) O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當然是阿谷，要不打個電話讓劉司機證明上午我在班上。”阿谷說。
$ _! g* a1 }6 S% b/ n+ r; U
梁城知道眼前的這個阿谷沒有說假話，他用手捂住臉，喃喃自語：“那麼，她是誰？她是誰？”
% B. P) u# l! V8 j$ s H+ S
“她？”阿谷警覺起來。
, P6 t, v$ \! L, C7 _! W3 ]3 z3 ?
“早上有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在這房間裡，連我都認不出來。”梁城皺著眉說。
/ c( L! R, w/ c" p! `0 y& F8 y2 \, v
“是她！我見到的就是她！昨晚她在看我們！”阿谷顫聲叫了起來，躲進梁城的懷裡，怵怵發抖。
; @# |5 N X ^$ t
梁城做事一向沉著冷靜，但此時他想來想去也想不通，早上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長得跟阿谷這麼像？為什麼要扮作阿谷？為什麼她要跟他親熱？為什麼她把菜換成了血胎？問題越想越多，梁城暗暗感到後怕。
+ Y& _) {7 G8 X2 P7 a) Q
“你有沒有孿生姐妹？”梁城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
6 J9 x+ ~( h1 F9 `* [; Q) R d: {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就我這麼一個女兒。”阿谷說。
0 A0 X/ Q7 C0 d7 i+ k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從小就跟你分離的孿生姐妹。”梁城說。
3 ]2 E0 k5 w, p7 i; v2 s
“這個，我從來沒有聽爸媽說過。”阿谷沉吟了一下，說道。
( n$ C, R6 l/ _. B
“我覺得這個房子有點古怪！”梁城環視了一眼客廳，覺得房間的光線似乎比往日暗得多，有些陰森森的。
6 p* U* U$ C+ `" M0 s& d
“阿城，我們該不是遇上鬼了吧？”阿谷一想到這，害怕之極，緊緊地摟住梁城。
4 g: |1 r4 }! M9 `1 o6 a
“不會的，鬼怎麼會在大白天出來？”梁城安慰她，但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點發毛。他好像覺得，房間裡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但一時又說不清楚。
! N/ C2 U; _; W4 a) M2 M
是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他的目光從電視上移到音響上，又從音響上移到茶几上，最後視點落在了墻上，他終於發現了這個變化。
7 n( p: \6 X: x) r$ }2 }6 N# j
就算梁城再怎麼膽大，也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呼。
0 [! g& Q: ?# Z! B# u
墻上掛的是他和阿谷的結婚照，淺笑的阿谷披著婚紗牽著他的右臂，溫馨浪漫，這張照片是他們最滿意的，可現在，相片上竟然出現兩個阿谷，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了中間，而兩個阿谷的表情一模一樣，披著同樣的白婚紗，就像是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 [. l. i/ ~/ K8 @ ~/ Q
這一驚非同小可，嚇得梁城差點從沙發上跌了下來。
|6 ^5 q( ]( M+ N; B$ m) t
阿谷也發現了照片的變化，她緊緊抓住梁城的手，淚流滿面，一個勁地喊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 \ F; f2 A/ u2 s6 H
梁城跌跌撞撞地跑進臥室，一下子呆住了，只見整個臥室密密麻麻貼滿了阿谷的照片，從娃娃開始一直到結婚後的照片，每張照片上都有兩個“阿谷”，就好像一對形影不離的孿生好姐妹。她們並排一起，同樣的衣服，同樣的打扮，同樣的表情。但梁城看得出來，其中的一個阿谷雖然也是這般甜美，但她的眼神裡卻蘊含著說不出的怨氣，讓人不敢直視。
; M; H' V0 A: ~' @! h, q
梁城突然感到每張照片上那個阿谷都是活的，她們的眼珠竟然會動，無數雙充滿怨氣的眼睛一齊向他逼視過來，像一張無形的網般罩住了他，讓他窒息，無法掙脫。
! O: }! s* U6 O& [( d1 g' k
“為什麼你對她這麼好？這不公平！”梁城似乎聽到背後有阿谷在說話，猛地回過身，只見阿谷無力地倚在門口，雙眼翻白，面無人色，慢慢軟倒在地上了。
9 P; K- {+ g8 Y" ^/ G
醫生告訴梁城，他快要做爸爸了。
; @' Q# ~" K+ b9 b& ?
這個消息對梁城來說是喜從天降，他與阿谷結婚三年了，還沒有孩子，醫生檢查的結果，問題出在阿谷身上，梁城雖說很遺憾，但卻對阿谷更好了，因為他知道，這一生可能就是他們兩口子相濡以沫了。
3 w+ v6 G- t7 \& I
“阿城！阿城？”阿谷在昏迷中呼喚著梁城，梁城趕緊過去握住她的手，發現阿谷滿頭大汗，很痛苦的樣子。
0 P4 B+ c! R) `% O U
“阿谷！”梁城喊她的名字。
1 a$ u! C' h& j: S
“走開！你走開！阿城！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阿谷揮動手臂像要驅趕什麼東西，大叫著從昏迷中醒來。
, c! R) x6 w2 ~, |2 q( Z
“我在這，我在你身邊。”梁城說道。
% E* ], G5 p" K( e; e+ G9 U) X
阿谷一見梁城，哇地一聲趴在他肩上哭了出來。
7 R; J) C; x; v8 Z: x+ A8 f0 }5 A9 x
“我夢見她要搶走你，她說我欠她的太多了！”阿谷抽泣著說。
7 U, n. i+ ~0 U
“傻女人，這只是個噩夢罷了！誰也不會把我搶走。”梁城撫摸著她的頭髮。
: u3 Z) B. a4 M, U9 A
“我不想再回家了，她還在等我們。”阿谷恐懼地說。
: [$ Z7 [. K$ |, d# V a% W
梁城點了點頭，說：“我已經報警了，待會我會和警察一起回去。”
+ X$ m$ p4 z, n8 A6 [9 W3 i) p
阿谷拉住他說：“不，你不要去，她會害死你的。”
$ f1 A7 B" I; Y8 P; H) U u
梁城笑了笑說：“阿谷，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4 n1 s$ [5 g( W/ U( T: m! R
阿谷看著梁城，她想不出現在還有什麼好消息。
' o- }0 g* q6 G6 h- {
“我們就要有孩子了！”梁城說。
7 Y: A! n. x7 @2 K8 V9 u8 h
阿谷吃驚地睜大眼睛，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太突然了，突然得沒有一點心理準備。雖然她這幾個星期經常會感到噁心，但都歸於慢性胃病，想不到會是懷孕。
! k+ G" O+ D5 K2 H+ B8 b
阿谷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小兩口幾乎把剛才的恐怖事件丟到了腦後，談論起未來的孩子。
- Q, z# B9 x; h; F; w9 S% R% t
不一會兒，警察找到梁城，和他一起回去查看房子。
, N/ V! d/ L% r) w2 Z* P3 ~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梁城回到了醫院。
) y/ _& M/ c! B; q) [1 r
“真是奇怪，那兒一切都是原樣，什麼也沒有。”梁城搖搖頭說。
# m1 N* i" I/ y, D, s- i `* R5 N
阿谷拉住梁城的手說：“阿城，我感到好害怕，她根本就不是人。”
$ a9 s4 F4 F" D8 x3 z4 p% g8 U
梁城坐在床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怨恨與妒意，她為什麼對你這麼嫉妒？為什麼？還有，她為什麼說不公平？難道……”
6 Q9 u0 C7 _! _; o3 y
梁城的腦海里閃過一道電光，他激動地對阿谷說：“有一個人能解開這個謎！”
3 b- l" [# Y5 R5 C% L7 d
“誰？”
4 r( a; ^) G# K# t1 P) i8 A
“你媽媽！”
- E% ?4 a7 A1 Y) }0 Q( v/ C3 |6 W
手機撥通了，阿谷的媽媽接的電話。
% y; x Y7 Q9 \% e
阿谷用唾沫潤了潤嗓子，明顯有點緊張。
4 e# s7 U6 |0 u" ^; J
“媽！”她終於說出話。
1 \! x) ^ P$ D
“是阿谷啊？好久沒往家裡打電話了。”
5 G3 K9 w7 c! g( u
“媽，我想問你，我有沒有一個姐姐，或妹妹？”
( l# G2 `+ \* O5 D/ j# E
“你為什麼問這個？”老媽的語音有些抖。
6 L' S L, A& D$ S3 d
“我想知道，媽，你就老實告訴我，到底有沒有？”阿谷就快要哭了。
2 i0 A& s F( {# d' b
手機沉默了很久，阿谷似乎聽到母親在流淚。
% n2 a8 X6 N: ?! ^: o! `
“阿谷，你是有個姐姐。”電話那頭終於傳過來聲音。
; v7 p! m! E: g5 T& I+ S
一剎那，阿谷怔住了，她從小一直都想有個姐姐，沒想到媽媽竟然瞞了她這麼多年。
* j4 q1 Q) [- \3 d( n
“阿谷？阿谷！”手機裡還在說話，可阿谷的頭腦一團亂麻，已經聽不見說話了。梁城把手機接過來，繼續跟阿谷的媽媽談話。
3 r+ W1 K' U/ }) ^: ?" V7 w
“媽，是怎麼回事？”梁城問。
: J; {' U4 M; H, A
“二十八年前，我生下了一對雙胞胎。”
8 H- b* z% ?" `4 }
“雙胞胎？”
+ [9 O, l, ~9 E! \; l2 L3 @
“不錯，先出生的叫阿麥，小的就是阿谷。由於是早產，兩個嬰兒都很虛弱，都放在保育箱裡保育，可不巧的是，每二天夜裡，保育室的電路出現了故障，突然停電，由於護士的疏忽，發現的時候，兩個孩子都奄奄一息了，當時值班的醫生少，只能全力地搶救一個孩子……”
+ S9 D" O8 ] e% y: h* ~( r: u- S
“他們救了阿谷。”梁城感到喉嚨微微發澀。
; z5 ^) I2 s- o1 \
“不錯，等他們救阿麥的時候，她已經死了，這孩子死得好可憐，她死的時候，頭朝向阿谷的一邊，微睜著眼睛，好像充滿著怨恨，看得醫生都害怕。為了避免對阿谷造成不良影響，這件事情我們一直都瞞著她。”
& _: g4 P3 a9 D
“我知道了，媽。”梁城的聲音低得連自己都聽不見。
) V9 a+ O! D8 v. F; K
“喂！梁城，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們為什麼問這些？”老媽關切地問。
* i( _/ _ ?8 n) Z
“沒，沒什麼，阿谷只是聽人說她有個姐姐。”梁城回答。
/ e- L* j* M' Q$ D& K& r
手機裡突然變得很嘈雜，已經聽不清老媽的話了，繼而代之的竟是一個小女孩沙啞的歌聲：“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這裡，我問燕子哪裡來，燕子說，這裡的春天真美麗……”
/ H9 Q- m! K4 y* l" `! d. |
梁城大聲吼道：“我知道你是誰？阿麥，不要再搞下去了！”
6 b; h+ l2 \/ ?5 G8 G: x( V
手機裡的小女孩仍然在唱著歌，好像一個孤獨的孩子關在家裡獨自唱歌解悶。
1 A `# I* ^/ ~' Q7 j9 ?, }7 l8 ], U$ f
阿谷奪過手機，哭著喊道：“姐姐，我知道你是我的姐姐，我知道命運對你不公，但這不是我的錯呀！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想有個姐姐的。”
! X* h* O. l9 s- g' n
手機裡的歌聲停了，傳出小女孩幼稚的聲音，仿佛在一座很大很大的空房子裡說話，又好像在很遠的地方傳來：“阿谷，我們一起來玩跳房子好嗎？我來畫格子。”
. K4 e D8 Z1 o% @' X
小女孩唱著兒歌：“一二三，三二一，跳呀跳呀跳房子……”不時夾著天真爛漫的笑聲。
7 I+ M" a$ b' M2 [. D
“姐姐！”阿谷淚流滿面。
; v% }$ I3 ^9 L5 o3 l; H" a
“阿谷，我們是好姐妹，答應我，永遠也不要分開，好嗎？”小女孩孤獨地說。
6 D- Q5 I& x7 D m
“姐姐，我們永遠也不分開！”阿谷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4 l( x5 R- Y! X; e+ M9 @, E: X1 k$ j
梁城見情況不對，從阿谷手中奪過手機一把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阿谷仿佛從夢中驚醒。
" G8 w5 f! z9 J8 x- X" D4 f8 s
夜幕，已經降臨了。
$ Z/ q& g0 B3 C, _) ?' ?
“我要回去！”梁城說道。
; Y7 o& E; K) Z' j, k h
“不要，你不要去！”阿谷下床抱住他。
, `& ~# `( _0 h0 ]
梁城閉上眼睛長嘆一聲，說：“我必須面對她，為了你，也為了我們的將來。”
8 k4 l& @5 u9 h
梁城打開門的時候，心裡已經做好了拼死的準備，但很奇怪，房間裡一點聲息都沒有，他開燈，把房子裡所有的燈都打開，發現一切都好好的，墻上的婚紗照也是原來的，沒有一點怪異的地方。
( C. `' Q0 F! V. O4 Y- ?. Q9 a
“我知道你在這裡的，你出來啊！”梁城站在客廳中間大喊。
5 g% j, k1 |5 O& H/ _) D
沒有一點回響。
( D P6 G& P* j. q
“阿麥，雖然命運對你不公平，但這並不是大家所願意的啊！我們都知道生命的寶貴，你難道就不想你的親妹妹活的更好嗎？”
% J8 m3 F) d5 B! j& o z6 Z
梁城從這個房間跑到那個房間，大聲喊著。
& ~" W4 U6 {: n4 R. x: J
突然啪地一聲，燈全滅了，梁城陷入了無底的黑暗之中。
# Q6 H% [# r9 L3 V) i
在黑暗中，他仿佛看到遠處有一點亮光，漸漸地，亮光越來越大，看得清楚了，原來是一個保育箱，箱裡躺著一個可愛的女嬰。
4 D( W0 L8 Y5 w
不一會兒，女嬰躁動起來，好像很難受，拼命揮舞著柔弱的小手，哇哇地哭叫，可是沒有人理她，那嬰兒掙扎著，仿佛向這世界求救，漸漸地小手揮不動了，開始抽搐，皮膚變得蒼白，弱小的身子已毫無生命的跡象了。
" m3 d0 K2 D7 f$ w9 c; z$ L( @3 }
是窒息！梁城知道，那嬰兒是窒息而死的，在那一刻，她經歷了怎樣的痛苦和恐懼！
" T" _7 V0 I8 X% R1 W b' H7 v3 j4 R
看著一個嬰兒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地死去，梁城從未感到過如此難過。
2 T5 n5 i, g! w( m' W' O
那亮光又慢慢遠去。
6 U$ K3 n3 R7 I9 V/ O. b$ B/ ]
梁城感到一陣寒意，透入骨髓的寒意，像有一隻冰冷的手拂過，頸後的汗毛直豎。
+ ~1 v0 }6 `& I6 a# Y, c$ k
“阿麥，我知道你來了，你出來吧，我們談一談。”梁城壯著膽子說。
6 L7 j* p2 E+ z) l; w/ U5 C
但阿麥並沒有出來。
2 V" W( h$ ^5 _
直到八個月後，阿麥也一直沒有出現。
( w& x$ E$ B% Q9 H4 y4 l
梁城與阿谷的生活又恢復了以前的平靜，每天早晨，梁城都要陪著大肚子的阿谷去街心公園散步，兩個人開始把生活的熱情全傾注在未來的孩子身上，特別是梁城，對這個未出世的孩子更是無微不至，買了很多東西，構想了許多美好的方案，連阿谷有時也莫名其妙地吃醋。
* I0 y3 f$ ^& B6 d. u
也許你們以為這個故事就要結束了，但是……
9 J4 t0 Y. i4 ?' f" }" e
一天晚上，阿谷做了一個夢，夢見阿麥向她走來，她走到阿谷的跟前，咬著阿谷的耳朵說了句悄悄話：“妹妹，你欠我的，現在都應該還給我了！”
/ s* x" k8 n2 L) m0 h- ^
阿谷大叫著驚醒過來，冷汗淋漓，肚子一陣陣劇烈地收縮疼痛。
3 c" w" j4 \" H5 v4 d- R
孩子！就要出生了！！！
歡迎光臨 蘋果論壇 (http://www.talkapple.net/)
Powered by Discuz! 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