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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夢 . M' G. h; f% A4 Z9 w2 s3 ~ : \# k _8 `1 N5 h 說來詭異，這篇小說的創意來自于一個夢，有一天早上起來，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我做了這樣一個夢︰我有一個哥哥和姐姐（其實我是獨生女！），我們三個都是狐狸精，夢里從來沒有出現他們的樣子，只是有這樣一個情感上的認知，他們到處惹事生非！學校里來了一個我很喜歡的老師（有一種淡定的氣質，雖然其實不記得夢里和他說過什麼），很帥噢（可是，我不記得長什麼樣子了，大概又是一種潛意識的認知——他是帥哥，他是帥哥！），夢里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我的姐姐讓我不要太接近這個老師，後來，我才知道他是來抓我們的，再後來——我就醒了。于是，我迫不及待地把這個故事告訴我的三個室友，得出一個結論，我真的應該把它寫出來，即使夢里沒有完整的事件。于是，就有了這本《白狐事務所》。 ( a4 l7 V" V$ X$ G8 G. y9 C0 J8 H9 H
其實，這不是我在起點上的第一次創作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我以紙片亂飛的名字寫作了《半邊臉》，不得以，我的作家賬號從今年7月中旬開始就一直無法登陸，老是顯示“用戶名或密碼錯誤”，于是我成了TJ，但是我一直很有誠意把書寫完，所以，這一次我又卷土重來，不同于《半邊臉》以身邊的生活為藍本，連每個人物都是生活中真實存在的，《白狐事務所》是一個由夢而起的故事，也許第一篇小說更像是一個初級寫手的練筆，畢竟生活中存在的人物要比想象中的容易描寫吧！7 n9 O% g8 e) j; `0 M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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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我看了許多前輩寫的建議，讓一個新銳寫手成為大神的捷徑，我發現，我寫的這部靈異小說竟然被列為寫書一禁，說是人氣冷落，兜頭一捧冷水澆下，可是，我還是喜歡寫靈異的小說，那麼，就跟著感覺走吧，我並不要什麼點擊過萬，流芳百世，就算只有一個人支持我就很滿足了。 . L; |, X% |' W* h; f - Q7 d# D, T G 在此，謝謝所有讀者，也謝謝一直支持我的dirtysnow，kay，melody，chris，狒狒等等.作者: 北崗秀一 時間: 2007-1-21 11:42 AM
office有鬼# A' ]$ x: O9 r# J/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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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胡 3 m# O' @! ^% L, L `; l* E * u+ |9 D, O+ a* A 我叫胡思，今年100歲了，沒錯，100歲了，幾年前剛剛從窩里來到這個地方和早已在外多年的哥哥姐姐會合，哥哥叫胡斯，姐姐叫胡絲，名字是白狐老爹取的，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人家老糊涂了，干嗎好端端給我們三兄妹取這麼相似的名字，所以，他們都叫我小胡，而哥哥是老胡，姐姐當然是美女胡。他們是誰？他們是我的伙伴，一群狐狸精！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和哥哥姐姐還有狐狸老爹生活在一起，但是哥哥姐姐都比我大好幾百歲，因此，這樣的生活等于是三個大人照顧一個小孩，確切地說，是三只大狐狸照顧一只小狐狸，然而，白狐老爹不是我們的爹，我們是孤兒，父母的死似乎是族里的禁忌，從沒有任何一只狐狸精提起，白狐老爹也對此諱莫如深。族里有個規矩，凡是小狐精長到50歲，都要出外闖蕩，積累經歷和財富，當然，財產所得的一部分要作為族里的基本資金養活那些還不夠格的小狐精，除了我，要不是我死皮賴臉地求老爹，也許到現在還在族里當老米蟲，讓小輩們養活。 " v1 \' H7 } t+ j ; K( T$ O# c; ~0 m+ } “啊喲！”正在遙想當年的我被一個暴栗拉回神志。 4 z' X6 P- W5 B% w & t) t8 _! s9 z' j: X “吃早飯的時間，去哪里神游啦？”這個婆婆媽媽的聲音，不用想，一定是老胡。雖說他有傾倒眾生的儒雅外表，引得無數女子神魂顛倒，但是小胡我不得不說一句公道話，那些會被老胡的臭皮囊吸引的女性們不知道他暗藏在表象下的雞婆，作為我的大哥，身兼母職，難免有些? 隆br /> 3 Q# {4 J# F/ X. J# z) k
& B7 i, {, L. Q “拜托，是誰大清早大呼小叫的？”一個懶洋洋的甜蜜聲線加入了這場談話。 " w6 d1 }4 I: p , v) V( Q' d# C5 t: n: p9 V! H/ T “姐，我們很缺錢嗎？這麼省布料？”無奈地翻個白眼，這個美女胡的名字真的不是蓋的，迷人的曲線，精致的臉孔，當然要加上她的大膽和性感，身邊的狂蜂浪蝶無數，只是對著家里的狐狸親戚還用得著這樣嗎？5 \2 n, Q g q& ?! O3 G8 p. v( c
7 S9 I9 R/ Y) Y/ v" D “您好，劉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美女胡酥軟的聲音喚醒了已經看她看得兩眼發直的痴肥男子，臉上掛著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不過那只是職業性的微笑，因為我看到老姐眸子里的冰冷。 / `8 o: B; z H / H; O& b$ a; i8 y “噢，鄙姓劉……”白痴，知道你姓劉啊，“哎，你怎麼知道我姓劉？” 0 H$ D7 M; q7 G, u* a* Q$ \2 D/ U6 O! n0 S; g5 {, k$ {
“呵呵，像我們從事這種清理行業的，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又怎麼能讓你們放心雇佣我們呢？”老姐的耐性還真是好。給這個死胖子解釋得這麼清楚做什麼。 " _3 o& A" X6 _- b8 i: |/ X# i" e5 W9 i# D7 |: W2 x; b* g: l
“胡小姐說的是，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雜志社的事。”說著，拿出一張名片，上書“《SHOWIE》雜志社總編︰劉良軍”。 $ \% x5 t$ I* z1 j5 w7 L% n7 D 3 H9 m. A4 z7 J% G- v3 X3 {( ~3 t “噢，原來是劉總編啊！”看他的樣子，我就忍不住譏諷一句。3 |$ K( ~2 J# m' g8 z/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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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劉良軍這個色狼，從一開始就直勾勾地盯著老姐看，現在才發現原來還有第三者在場。% F* W7 L9 S% p4 F
6 B6 U9 `4 T: Z3 o% W# p “噢，這是我的助手，你可以叫她小胡。”老姐程式化地回答道，“我們討論一下正經事可以嗎？”# [6 h( f' I; O2 }* X9 H' T3 G/ _4 |$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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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來，主要是受我們老板的委托……”' J4 U: {4 k/ ^6 H; g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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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原來你不是老板啊？”瞧他一副腦滿腸肥的樣子，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要挫挫他的銳氣。 + W5 Y4 U; O" W' ~ t, E$ o$ R) _
“咳，”突然被我這樣打斷，劉良軍的臉色很不好，這種人就是死要面子，“我們老板平時是不來雜志社的，我負責主要的工作，他只有發生大事的時候才會出面。” 8 ^: |: }% p2 p: E P+ n7 U5 X7 X5 `( Y I# S; O/ ]0 s# C
“這次是出了什麼大事？”老姐問。# ~* P% F& s1 b5 |' a, g
$ C. a/ Q& [) G- d6 ?! w! N* O) l “就是這些東西。”隨即從包里拿出一疊雜志，我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雜志，是《SHOWIE》的一月刊，翻開第一頁，一則廣告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整版廣告以黑色為底色，黑色能帶給人許多感受，神秘、高貴、性感或者其他，然而這種黑色卻如一股寒流一直冷到人的心里。除了黑色，整個畫面被一幕紅得像要滴血一樣的絲絨布簾覆蓋\，只在最下方露出了一雙細嫩白滑的玉足，十個指甲蓋上涂\著和布簾一樣攝人心魄的紅色指甲油。沒有任何文字，也沒有商品的標簽。# X P8 z! H p1 J1 ]
s3 p; r. [8 i. ` “這是哪家公司的廣告？”我問道。 p# `3 f* l- W+ O; U- A
9 g, D) H8 C% r. U2 I! C9 Y “這不是廣告，是預告！”說話的不是劉良軍，而是老姐，“你看後面幾期雜志。”接過老姐手中的二月刊和三月刊，這則廣告大體上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當你把三份廣告放在一起看的話就會發現，紅色的布簾正在一點一點地向上提升，先是看到腳，然後是小腿，接著是膝蓋，我忽然明白了什麼，匆忙拿起最新一期的十一月刊，一個穿著同布簾一樣鮮紅的連衣裙，黑得要融進背景里的長發，除了眼楮，這個女人已經基本呈現在我們的眼前，原來不止腳趾甲，連手指甲都是血一般的紅色，雙手靜靜地交疊在胸前。還有那白皙地肌膚，這樣看來卻白得有些寒人，殷紅的唇色，帶著一抹似有若無地笑容，似乎是警告，又像是誘惑。6 R5 H X- t% l& i, F
4 @% D b" |" l' x7 i “你要給我們看的就是這個？”我問道。, g3 z! u0 A# r: v"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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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今年一月刊印刷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是印刷廠出了問題，于是，不計損失地重新投印，結果還是一樣，我們根本就沒有結果這樣的廣告，我們排編人員也再三校對，這樣的事情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 o$ P. P) U. M9 l2 G.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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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月到現在這麼久了，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們？”老姐說出了同樣存在于我心中的疑問。) \% G8 O2 O& u f
* E3 G Z+ z1 n/ Y3 n$ d; e0 b “其實，當時雜志社已經有了各種各樣不同的猜測，我也跟老板說了這件事，可是，他卻不把它當一件事，說有要事就出國去了，一直到最近才回來，回來以後，他突然對這件事重視了起來，後來听人介紹，我就找到了你們‘白狐事務所’。” ; T8 Q+ q* E, s. @6 d& Z8 Z6 ?+ Q5 ?6 I3 m& J/ I0 _" L, p
“好，這個工作我們接了，先禮後兵，我們有幾個要求希望你能為我們做到，首先，我們要入駐你們的雜志社，當然是以新進職員的身份，第二，在我們沒有摸清情況以前，我沒有辦法開這次任務的價錢，完成任務後，我會根據實際情況跟你結算，如果到時候你們不能付清的話，我們有辦法帶走那些‘好朋友’，自然也有辦法再弄幾個給你們，這筆帳怎麼算，我想劉主編應該很清楚！”劉良軍顯然是被老姐的外表欺騙，以為我們的美女胡不過是繡花枕頭，現在說得他一愣一愣的，“第三，在我們工作期間，雜志社員工一律不得加班，否則後顧自負，最後，我要見你們老板，當面談談這件任務的情況，可以做到嗎？” . R+ ^6 r9 [+ k6 j 5 [ {% B" a" X. B" c) L “可以，可以，當然沒問題。”看劉良軍的傻樣，老姐說什麼都可以啦。' R) o% Y- R {( q%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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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您請回吧，我們明天會準時出現在《SHOWIE》的。”老姐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B' |! g6 a" T
( G& o& G5 Z' Z+ y$ M i8 Y# j “你是說，萬天的能力在美女胡的5倍以上？”我的下巴啊，你可千萬別掉下來，可是轉念一想，“也許他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要幫助我們呢？” 1 Q: R+ O* Q$ W) e8 y- @, X/ L: ], O4 h" q% Q0 R% T+ K" Y) J/ F |
“以他對我們的關注，我看不僅僅是幫助這麼簡單，我想，他可能是‘獵人’！”* ~' z1 E% g, e/ t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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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是白狐老爹一直說的，我們的天敵？” 6 L' ^, c* b8 K ^4 j; J. B& t6 V" y- N; ~+ o1 ?* p
“沒錯。”3 k6 O- A' j" ^" ^' ?# A' Z
1 p; J4 g/ w0 V4 S j, K$ { “好了，美女胡，別嚇她了，但是你們也要做好準備。”老胡安慰道。) z2 ?$ }# e& I6 Y% f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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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要去準備晚上的東西了。”說完，也不管我是不是願意，老姐死命地拉著我往樓上走去。隱約听到老胡還在嘀咕︰“萬天嗎？又是‘天’？”作者: 北崗秀一 時間: 2007-1-21 11:49 AM
第三章 夜探《SHOWIE》 1 B) c: {6 b: z ' e T i" B0 U. D! T7 P( ~ 晚上19︰00，我和老姐來到星熠大廈12層的《SHOWIE》雜志社門前，用劉良軍給我們的磁卡打開了大門——當然，沒有他的磁卡我們也一樣能進入雜志社，只是劉良軍堅持這麼做。我們並沒有直接進入，而是在門口停了下來，“小胡，拿鏡子出來。”老姐吩咐道。我連忙從背包里拿出一面“化妝鏡”，這可不是一般的鏡子，是老胡發明的，我給它起名字叫“自知之明鏡”。其實，很多死靈都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在人世，所以流落在人間不肯投胎，老胡的這面鏡子就是讓那些死靈們清楚的看到自己已死的事實，這一點普通的鏡子不能做到的，所以，鬼故事里那些能在鏡中看到鬼怪的故事都是唬人的。我小心翼翼地在鏡面上吹一口氣，用鏡面對著屋內掃了一圈。 4 r' ~1 Z4 j* _' t ! W/ }0 j* V8 y- t0 ^) [1 } “天哪，這里小東西還真不少誒。”我驚呼，那些縹緲的影子在鏡子的照射下，一點一點消失不見，他們都是附近剛死沒多久的幽魂，還沒能成形，只是一縷淡薄的影子，消失之前，臉上露出或驚訝或哀傷的表情，也許\這麼做也許是一件好事，催她們速速投胎去，“好了，差不多都清理干淨了。”: T' U L# J- L' A# b
9 w! D: q- `0 w: g& @/ Q “用了多久？” % u4 o4 p% E# t% E- N. X; I) E$ f5 E3 a. o; h
“十分鐘。”十分鐘？怎麼這麼久，平日里要掃除一些周圍的幽魂，只要一兩分鐘就夠了。 ; S3 S$ X+ a. f6 ~2 P0 m# D* ~+ X# d3 {* M7 O R- |9 |
“發現了？” 9 A/ B, P% h" L k% c 6 J5 ^# u$ |! M: _& X: K8 o; s “嗯，怎麼會這樣？” 8 p# M8 t& Z% _' _9 P2 [ V" x6 X3 q* z# V% k/ l. S
“你來到‘白狐事務所’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這是‘磁力’，陰氣也有一個磁場，相互吸引，但是只會存在于磁力最強的地方的周圍，如果進入陰氣最旺的中心，就會被反彈出來，所以，一群女人在一起和一群男人在一起是一樣安全的，因為一群女人就是陰氣的聚集中心。” 3 R! y/ Q+ T; P ~0 N 1 l [3 A: M8 s F “你的意思是，這里有一個這樣的中心，因此吸引了這麼多冤魂聚集在這里？” 4 R( k1 j% ^/ U8 n/ ~% B 1 @' H3 r- l: T8 d “沒錯。”* Q8 }0 O6 t( O: R* N$ U* E+ N% u/ K' v
+ u4 e: \% y X, X “那個中心在哪里？” . n0 q5 \# ]1 d* a# b, D : T1 u- E% M' Q" c2 X “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應該在那里！” ) t1 }# W2 u ~8 }; G9 K9 p4 w" N' x3 v
“排編室？”老姐沒有回答我，只是邁開步子走向了排編室。我也緊緊跟了上去，走到門口，老姐突然停下腳步，害我差點撲在她身上。老姐轉過身，右手輕點我的額頭，我的身上立刻出現了紫色的光環，老姐沖我點點頭，我知道她是要我靠自己的能力來護住這光環不要消失，她是在擔心我，忽然覺得一股幸福的感覺躍了上來。老姐沒有多給我煽情的時間，她輕輕打開了房門。7 G/ F6 } r2 m)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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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1 w: q% ?, p' A' E&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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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那面鏡子向四周一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沒有死靈，不可能，自從我開始做老姐的助手，從來沒有踫到過這種情況，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我正想再試一次，老姐一下子按住我的手，沖我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說，沒有用的，你試多少次都一樣。“啪”地一聲，鏡子居然裂開了一條口子，我的心似乎也被劃了一道，不安了起來，緊接著，鏡子居然徹底地裂開，散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我條件反射地蹲下去撿。突然，我的眼角余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動，我側過臉…… 6 b* L4 D9 f1 y0 R* D' x1 V* K; Z9 B% N( x( W& j. D
“老，老姐……”我顫抖著拉了拉老姐的褲子，她隨即會意地蹲了下來，我听到她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盡管她已經身經百戰，她的驚訝程度並不亞于我。在我們右前方的辦公桌下，我們看到一雙慘白的腳正在瘋狂地舞動著，腳上還穿著血一般紅得芭蕾舞鞋。然而這里的辦公桌只是及腰而已，我們似乎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這一點，一下子站了起來，沒有人！那麼辦公桌下的腿是誰的？莫非那只有一雙腿，沒有主人？我忍不住再次蹲下去看，“啊——”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次沒有腿，變成了一張女人的臉倒掛在桌下，黑得要沒入夜色的長發遮住了她的眼楮，露出了殷紅的唇和小巧的鼻頭，她在微笑，那個微笑和雜志上的——一模一樣。幸好老姐反應夠快，將腰帶取下，立刻變成一根長鞭，打向那個辦公桌。“哈哈哈哈哈。”那個女人頭瞬間不見了，只留下一串得意的笑聲，隨即安靜下來。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屋子里安靜得讓人發慌。一分鐘，兩分鐘，一點動靜都沒有……隱隱地，我听到輕輕地哼唱聲從身後傳來，我趕緊回頭，什麼也沒有，聲音似乎又繞到了我的前面，再回頭還是什麼都沒有，我就被這個聲音引誘著原地轉圈。我終于看清楚了，一雙穿著紅色舞鞋的腿隨著哼唱，跟著我的轉動在我的身邊舞動，突然，我和“它”都停了下來，那個女人的臉停頓在我的面前，我已經連尖叫都沒有勇氣了，她臉上的森森鬼氣蒙得我睜不開眼，我能感覺到她長長的發絲輕輕觸踫我的脖子，開始的時候似乎還有些畏懼我身上的紫色光環，然後慢慢地，慢慢地圍住它，纏繞著，越勒越緊，好辛苦。老姐呢？你在哪里？+ ]6 H. \. X* T2 L1 e3 t
$ T3 h) `0 G7 R& L “這麼晚了還加班啊？”一個熟悉的聲音繞在耳邊，突然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是萬天。$ [7 ~5 j( h: ]5 D4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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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你沒事吧，你去哪里了？”老姐，你在說什麼胡話啊。' B7 ?& H0 v3 N3 q$ y: \0 S4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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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啊，咳咳。”一道金光一閃，一下子就能透過氣了。 $ U0 M; @2 R& b: t. }5 j7 t" }+ H& }3 \( ^/ q
“你是誰？”那個女鬼居然開口說話了。 x# G7 k2 j C4 j, j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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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是誰？”+ ]4 U+ s" C+ j! h( u* u% i
& }( p1 N! }+ v" j “誰要你救啦？” # n2 ?, r& c( k( n5 C3 j+ l) ^! Y! @9 ]) n, b' d7 P! I8 b
“唉，再過幾日，還能那麼容易傷到她嗎？”+ H( W! d5 e; V) x/ W'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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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知道得比我們多啊？”我問道。 3 ?2 A c, Z3 f& n# G; f7 S7 j 5 ~; ~" h+ D/ y0 R6 { “呵呵，”萬天又露出了他和煦的笑容，回避了我的問題“你們只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是不會抓你們的。”這一句似乎是對著老姐說的。 % I: N0 F' o" F5 m8 q4 A* B, U + C3 O7 s# N& n8 k' F F “你真的是‘獵人’？”老姐不客氣地問。 * k% g- @# |& p; }: D6 n ! [/ d# r. I1 f ~. \: G: v “是，不僅是，還是‘玄天’。”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老胡，“今天晚上夠丟人的了，回家吧。”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萬天，就帶著我們離開了。! t& H S" 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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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我似乎听到萬天微笑著叫我的名字。作者: 北崗秀一 時間: 2007-1-21 11:51 AM
第四章 玄天" [; A; R+ y' }- z. ^/ O5 l: o
4 ^# p& ~0 S" Q) K- m5 i 走出星熠大廈，老胡和美女胡的臉色都很差，也許，這是他們有史以來打得最差的一場仗，因為有我！回頭看一眼星熠大廈高處的掛鐘，20︰17分，這一個多小時簡直是度日如年，想想剛剛與女鬼面對面的場景，現在仍然心有余悸。 % ~) b _& u: T6 z2 @: b) _3 |4 M& L- u. v6 Z7 Z
“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當是一個教訓，幸好沒有受傷。”老胡難得的口氣差。 : c* C* \( S5 l# u 0 Z- j3 U% f2 [' V& q “什麼叫教訓？要不是那個萬天來搗亂，任務說不定已經完成了。”老姐顯然有點不服氣。& ]# `0 V, ~* W3 @& p
+ L: X- ]4 m" z& m' k& c “美女胡，你不要以為萬天最後的話是危言聳听，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趕得及救你們，就算救得了你，小胡也……”老胡沒有說下去，可是剛剛還氣焰囂張的美女胡一下子就沒了聲音，顯然很內疚，老胡也沒有繼續數落，而是放緩口氣接著道，“雖然，我弄不明白萬天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他應該是‘獵人’，卻為什麼要救你們？” : V5 U2 B5 R( L# ?6 r1 d& j K. W5 F/ L' h6 ?& J+ Y9 S) Y3 l “剛剛你說他是‘玄天’？”老姐忽然想到。3 E2 z8 q; X7 y" p8 s/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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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你們白天回來提到他的名字，我就忽然有這種感覺，他不是普通的‘獵人’，他是‘玄天’！”1 f5 w7 a* |3 [/ u
1 l$ B: D3 ~ p$ v “我听老爹說過，‘玄天’同我們有著千萬世的追蹤。”我插嘴道。( Y' s* p4 ]" i. ^9 M$ h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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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玄天’從我們的祖先存在開始就一直追蹤我們，他從來都是一脈單傳，在前一任‘玄天’將死之際，選一個自己的兒子作為接班人，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受到了詛咒，永遠活不過30歲，至此以後，他開始挑選非親生的男嬰作為接班人，而且再沒有一任‘玄天’能擁有心愛的伴侶，全都孤獨一世。”老胡娓娓道來，卻說盡了“玄天”千百年來的苦難。8 i s8 `! q, K/ v; n M" j
1 R( t7 b9 |9 R! b “全部都活不過30歲？”我的天哪，那個萬天看上去也老大不小的了。 , w+ v3 H% @; ]' j$ b% V! m i+ L' f5 g K “在所有的狐精‘獵人’中，‘玄天’是最棘手，也最讓我們尊敬的敵人，他不會妄殺無辜的狐精，而且絕不會耍陰招，不過，他從來不會多管閑事的，這一次是怎樣的情況才讓他出手的？”老胡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W. ~9 h2 v/ {' _- L1 D# Z4 X0 f
第八章 銷聲匿跡的721 8 Y2 C& D* a. Z 8 p, R7 u. U, L9 w# K f, y8 a
老胡和白狐老爹把美女胡抱到了床上，經過白狐老爹的救治，美女胡的臉色從瀕臨死亡的青紫色，慢慢變成了虛弱的蒼白色，但是至少是保住了一條命，只要花些時間精養，慢慢就會好起來的。老姐，拜托，你一定要好起來，我下次會小心的，我保證！想起剛才的情景，我的眼淚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老胡悄悄地走過來，摟住我的肩膀，輕聲地說道︰“她會好起來的，別哭！不過你的保證下次記得要做到！” 4 C' _# s! c5 o) l% M # l1 k) M+ U P& T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偷看我的心思。”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脆弱的一面，老胡的舉動讓我倔強的防線一下子崩潰，我倒在他的懷里，大聲地哭泣，老姐，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大不了，下一次你偷看我心思的時候，我不罵你，不，三次好了！1 ]6 F: I0 x4 N8 o
+ A O8 A( G8 o “傻丫頭，別擔心，你姐姐沒事兒的，老爹還在這兒呢！不過這次的任務看來她沒有辦法繼續參加了。”老爹慈祥地摸了摸我的頭，然後嘆了口氣。 - Y! b/ r) H0 `; }) E) A$ f) Z, a$ s
“你們怎麼會走進幻境的？”老胡疑惑地問，他一定很奇怪以美女胡的警覺性，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走進別人制造的幻境里，還差點丟掉了性命。 2 p1 L. B, N8 r: l$ k3 }) D7 H* L% J2 P c( d' ~! p* O
“美女胡當時急著回來找你，”我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為了問你關于那個什麼‘鳳凰斬”的事情。$ t# A& y( r3 a- s/ A0 u*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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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斬？”老胡和白狐老爹異口同聲地大叫。6 R! ^; w4 Z: j+ N)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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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鳳凰斬’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老胡他們都這麼緊張。 + `: w1 }$ { Q! x, N( C8 j s. H7 K) P8 H
“這和我查到的一些東西有密切的聯系，你知道星熠大廈以前是什麼地方嗎？”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于是不出聲等著老胡接著往下說，“那里30多年前是一個叫‘721文學社’的地方，表面上這是一個擁有自己刊物《鳳凰》的普通文學社，實際上卻是我們的同行，可以說是我們的前輩。”: Y4 u' K8 e6 h& [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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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靈能者？”原來星熠大廈還有這樣一段歷史。 , {1 ]% ~6 t. l! a) ^0 f% ~8 L) N/ h G0 C8 Q) p3 p" D5 [$ v “他們這個團體是一個相當完整的靈能團隊，由7個人組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有靈媒、預言家、法師、列陣高手等等，其中能力最強的當然是他們的社長，是當時年輕一輩靈能者中的翹楚，他叫秦費穆！”老胡說到這個名字，特意加重了預期。 + U$ ?0 b p4 {# @4 F/ ] & r5 M$ [; _8 A( D; T “秦費穆？那麼星熠大廈的結界、‘歐華美墅’的八卦陣還有秦家門前的銅鏡都可能是他的所為？” 0 O% t( r" C1 }2 e4 g3 y" I" K7 @5 |9 i$ r" y K2 @ N
“這種可能性很大，另外，‘721’中有兩位女性，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姐姐叫鳳春景，妹妹叫鳳秋意，他們都是法術世家鳳家的人，鳳家到他們這一輩已經人才凋零了，就只有這個一對姐妹繼承了祖先的衣缽，而她們鳳家的成名絕技就是‘鳳凰斬’。”/ k5 a- Y! u. p! P4 x. L5 w0 p0 D9 l
6 P+ f, L7 }9 i8 m1 e2 T: W “春景？這個名字秦老太太一直念叨著，還說什麼她要回來了，後來，她掙脫我們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一只鳳凰劃過我的身邊，但是一下子就消失了，那就是‘鳳凰斬’嗎？” " E" Y5 ^' S" O- n% W w" ]2 s" U, E# E# ~ “看來，她的功力已經所剩無幾了。”白狐老爹嘆息道，“要是有十足的法力，我能從‘鳳凰斬’下全身而退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的。”原來‘鳳凰斬’這麼厲害，還好秦老太太功\力不足，否則…… 0 q4 v9 N* x7 ^! s7 U) a2 l( L8 \* }. G
“後來‘721’的人呢？”對于前輩的事跡我相當有興趣。1 }' t) m3 M1 ~5 c$ h& [. n!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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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T大發生了近100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傳說殺人事件，轟動了整個法術界，由于情況特殊，從佛教、道家和我們妖精都不敢輕易涉足，這個時候，‘721’的社長秦費穆站了出來，以當時最具潛力的靈能團隊的姿態接下了這個任務，經過審慎的安排，他們在那一年的11月20日展開了行動，結果，那場戰役全軍覆沒，只有秦費穆和鳳春景活了下來，成了法術界一段慘痛的歷史。”2 g- x, G6 z6 i3 J&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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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好奇極了。& K3 Z9 z% s' O9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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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當時的情況，因為死去的5名隊員已經無法向我們講述當時的情景，而活著的兩個人都對此諱莫如深，不願提起，外人也不好多做追究，從那次之後，‘721’徹底在世界上銷聲匿跡了，第二年，‘721文學社’的原址推倒建成了星熠大廈，當年的刊物《鳳凰》在那里成立了新的部門，後來，星熠大廈幾經翻新，《鳳凰》也變成了現在的《SHOWIE》，今年是他們雜志社創刊29周年的紀念日。” ; l( q3 N2 X3 C1 c. H8 [: n1 L+ z L5 [; U# t
“鳳春景還活著？那為什麼秦老太太口口聲聲說‘春景回來了’？”* v% Z5 `- V- n# i9 i+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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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我們還不是很清楚，也許弄清楚了這個，這件事情也就容易解決了。”老胡總結道。 2 ] T% e0 u) k- Y @$ I- d+ c) u" w) h8 J: @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我問白狐老爹。6 p0 J2 d' G) `* m" ]4 x6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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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胡需要休息，老胡就留在這里照顧她，還有做好後方的應對，雜志社的事，我和小胡會處理的。”交待完老胡的事，轉而對我說，“小胡，這次的事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也該到了獨當一面的時候了，我會從旁協助，但是你記住，危急關頭要靠自己，更要懂得保護你的伙伴。”/ z) E' w' ?: v$ d-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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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 T% `3 z- Y/ {4 U" ^ ' J, a% w- L- ^0 }% r' c1 J “還有，老胡跟我說了‘玄天’的事，也許這次我們可以合作，明天我們去找他談談，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你跟他走得太近。” & Z6 t" h$ y6 v$ \ . B9 Y7 k! c3 P! h “為什麼？他並沒有要傷害我們的意思啊！” 0 w5 X/ }# Z) w ; b; H2 j% U6 u4 w0 O" J3 e “那只是暫時的，他畢竟是‘獵人’，現在不過是這件事吸引了他的注意，才暫時把他本身的職責放在一邊。” * P) K+ w5 a, w/ ^$ u5 c! S( a8 Z7 b: i* b# U2 s! P9 z) H$ A1 N; N
“老爹，我听老胡說，‘玄天’受到詛咒，現在每一代都活不過30歲，你是不是知道原因啊？”我的好奇寶寶忍不住跑了出來，還以為要等一陣子才有機會見到白狐老爹問他緣由，現在老爹既然自己來了，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X/ ]; y: n" q7 }
! M$ @3 q) ]+ i. U “你問這個做什麼？”白狐老爹吹胡子瞪眼地吼道。我印象中，他從來不會發火的。尤其是對我，“這是族里的秘密，不該知道的，不要多問。”看到老爹這麼生氣我就不敢多問，屋子里的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 ) R( r# ^0 K% `! \# Q * ?- F% v! W% ^! U( G5 U( z “老爹，‘玄天’為什麼會對這次的事件這麼有興趣，他不是一向很少管閑事的嗎？”老胡開口問話，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1 w$ d/ k, K3 _9 C' Z( L5 V: M2 b$ R4 P
“也許這個任務跟狐精有關系，但是這個可能性很小，如果真的是那樣，抓拿我們的使命也具有同樣的重要性，那麼只剩下兩種可能，一是跟正道人士有關，雖然我們妖精也不盡然都是壞的，也會做一些‘清掃工作’，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妖精究竟是妖精，只能算是一些旁門左道，所以，他們更加不能容忍正道人士的罪惡；還有一種可能，這對于他來說，並不是閑事。”老爹說著，眼楮直直地盯著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0 X+ J0 P9 P" ~& ], Y- l3 V& y7 v
: B v. C) Y( e. K- ~2 g “我看著美女胡，你們早點休息吧，接下來的幾天還有幾場硬仗要打。”老胡拍了拍我的肩膀，給了我一個鼓勵的微笑。& S! I& P! p0 L;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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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我們走吧。”剛剛和老爹的不愉快讓我有些尷尬。老爹卻和藹地微笑著拉起我的手一直把我送到了房門口。 4 `$ M7 D( d* I* ~ 8 Y0 W \$ e3 ]4 w0 k “小胡，”老爹用力握了握我的手說，“老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老爹這句話，說得我一陣心酸，一種難以名狀的苦澀涌上心頭。 * a6 P. A7 x4 u & y @7 ^ U1 Q( Z5 v$ o “老爹……”我有些哽咽了。! R3 _; U- u7 t/ l" Q; n3 ]*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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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怎麼又要哭鼻子了，快睡吧。”老爹溫柔地摸摸我的頭，就像小的時候一樣，依然是那種復雜難懂的延伸，像是不舍又欲言又止。不敢多想，我打開房門走了進去，依稀听到老爹還在呢喃︰“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8 y4 j: h! f2 j8 c q( f#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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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沒能明白老爹的意思，日後想來是如此感謝老爹的疼愛，這一件事成了我命運的轉折，我開始了初次的成長。以後的路還很長，每一步都有一些艱難，那是命運，我無法改變的宿命。其實，從我來到“白狐事務所”，一切都在為著將來鋪墊，命運的車輪不會停止！作者: 北崗秀一 時間: 2007-1-21 12:25 PM
第九章 生存模擬 # V6 v. h# n+ {+ s3 g0 l / \+ t. X* P1 V: G+ e* O; S9 F 明媚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暖融融的，我揉揉了惺忪的雙眼，微眯著雙眼企圖適應這突然的光亮，然後慢慢睜開眼楮，滿足地伸一個懶腰，這是我這幾天來睡得最飽的一次。 $ Z; d" g; ~5 M , N5 |, l# o7 K* n& X8 r3 M “你醒啦？”老胡不知何時推門進來，溫柔地問道。 + v* v% X+ o: ~8 y# y4 s8 k * N/ W- J5 ]6 j5 u4 A# k* `' d$ E “嗯。”我慵懶地躲在被褥里，“現在幾點了？” + m' ?# J* W# x2 q% X; H3 n1 s7 X" B6 l3 H% V0 n/ {5 g
“快11點了。”老胡漫不經心地說。1 c4 A8 ^ F; n$ V+ H8 M- s4 u( o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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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咳咳。”這麼晚了，我一驚居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怎麼不叫我？老爹不是說要跟我一起去找‘玄天’嗎？” 5 ?, }( p( u1 h# E+ |* Y" z7 r- z( p+ x# Q- Y2 ?
“老爹他，族里有些事需要他處理，所以今天早上他已經回去了，他囑咐我讓你多睡一會，然後，你一個人去找萬天。”老胡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我的臉色。不是吧，老爹你怎麼可以一走了之，我從來沒有一個人出去辦事誒，“老爹說你應該沒問題的。”; W& C* V! \2 Z7 ~1 M, p3 \6 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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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怎麼可能沒問題？”我忍不住大吼。1 ~" |$ b+ h/ U- e& s
' G6 u4 T6 B' }5 }2 h “不然，我陪你去？” 4 [, j6 [' Y& I% [& W . Q4 [3 l5 Z8 U4 R “算了吧，美女胡還要你照顧，總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家里。”我悻悻地說，“一個人就一個人，我還怕他不成？”說完，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一下子從被窩里鑽出來，迅速地洗漱完畢，準備出門，“老胡，我走了，好好照顧美女胡。” * I% @% h, P6 o% `7 Z4 Q% [ + @- e ]: b2 S# j “不知道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對的……”老胡嘟囔著。 ) }" W8 s) Z) E, G6 d# Y# B ) P, y" {! b5 O* h( a7 D7 q r “你說什麼？”干嗎說得這麼小聲，我都沒听清楚。 4 p3 C" }. r @- T; a3 { 2 {* d e. | ~" S( R3 C$ H w6 `/ C “沒什麼，路上小心。”老胡微笑著拍了拍我的頭。可不可以不要在我滿懷壯志的時候，做這樣一個舉動好不好，很泄氣誒。) G5 u' P6 E+ O4 I5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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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好天氣，我從起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懷著撥開雲霧的亮麗心情走到了星熠大廈，站在大樓的陰影下，抬頭望著從樓頂泄出的一些陽光，這個地方就是“721”曾經的所在地，這個看來和周圍其他建築完全融合的地方，此時卻透著一股別具一格的味道，似乎“721”的歷史給它鍍上了一層金色，我深深地吸一口氣，邁開大步走進大廈，這里一點都沒有變，當然短短的幾天這里能有什麼重大的改變？但是今後的幾天這里會發生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看著大廳里人來人往，對于他們來說這一天不過是千百個日子里再普通不過的一天。 3 R- Q% V9 u2 Q3 ]& B: q. r" d' B! A
12層的《SHOWIE》雜志社也沒有改變，這一次我沒有再在接待小姐那里自討沒趣，而是徑直走向最里面的那間廣告部經理室，我推門而入，萬天正低著頭不知在做什麼，“來啦，坐啊。”他頭也沒抬，好像早就知道我要來造訪。之後，我們都沒有言語，似乎在等著對方先說些什麼，似乎誰最先開口，誰就略遜一籌。終于——' k8 C p1 V7 K. |2 O!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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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來該不會是來盯著我看的吧？”依舊沒有抬頭，萬天沒事兒一樣地說。 / S+ t: y; R7 t0 j 7 s+ u8 R$ C: m9 z* g; T8 ?' {4 k5 u7 i “你在干什麼？”( o& W: b+ z( s2 r$ p
1 K; P$ h. z/ H1 Z2 Z5 z; V “你沒听說過‘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這次他總算抬起了頭，並且站起來走到我的身邊，突然一下子逼近過來，我能感覺到他的鼻息吹過我的額頭，我的臉頰有些發燙，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呵呵，”他輕笑著回到他的座位，那是一種奸計得逞的笑容，“我在等你。”8 j: @5 L1 k7 n* S0 u+ w$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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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會來找你？”其實這個問題我早就知道答案了。( T) M. X7 E8 g
. b9 c" ?. Y5 @& \ “看來你們進展得很順利啊，該查的事情也查得差不多了，看來你們真是一群有趣而賣力的敵人。”, H; t, D w8 T
5 }6 S0 B% ^# B3 t “我今天來，是想讓你跟我們合作，現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是嗎？”) ~3 _9 q' H, r" g6 r$ T9 V7 v C,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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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我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完全是抱著湊湊熱鬧的心態……” ! N5 y0 n6 N4 ^- k2 V0 H3 b ! w) i3 k* s& t% h0 f W. D “噢，是嗎？”我雙手撐在他的辦公桌上，俯下身靠近萬天，嫵媚地看著他，他的臉色沒變，果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只是他眼里稍縱即逝的驚詫卻盡收我眼底，“‘玄天’從不管閑事的性格我不想再重復了，還剩下兩天，你認為憑你或者我能夠單獨贏過‘她’？不如合作得好。”我得意地向後仰，低頭看著萬天。 % i/ h$ G# \7 Z/ H7 Q! z9 { $ x0 p0 K0 z, c1 c “那要看你夠不夠格。”萬天扯起一邊的嘴角壞笑著，他一邊笑，一邊有規律地敲打著辦公桌，看著他的手一上一下地運動，還有那單調的悶響聲讓我莫名地煩躁起來，突然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利磨擦聲從身後傳來，萬天的笑意更濃了，我慌亂地轉過頭，看到的竟然是——在“歐華美墅”被環境所困的時候的那群女子，他們身上的衣衫已經剝落，皮肉也已經脫離了身體，在地上艱難卻執著地爬著，我倒吸一口冷氣，一步一步向後退，忽然腳步一個踉蹌，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我回頭一看，哪里還有萬天和他的辦公桌？只見地上躺著一個人，“老姐？”我驚呼一聲，我踫到的不是別人正是美女胡，她雙目緊閉，臉色泛青，白色的尾巴耷拉在一邊，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然後，不僅是尾巴，連身體都變回了白狐的樣子，看來是快不行了，我蹲下用手輕輕探了探美女胡的鼻息，幸好，還一息尚存，如果及時救治的話，還有存活的可能，我也顧不得去想我為什麼會在這里，當我看到這個熟悉的場面，不免心驚肉跳，何況現在美女胡倒在我的面前，除了我，沒有人能就我們了。就在我分神的時候，她們已經迅速地爬到了我的身邊，直到其中一個用她沒有血肉的手抓住了我的小腿肚，我才意識到我現在的處境，我連忙抬腿踢開了她，拉扯中她尖銳的手指骨在我的小腿肚上劃了一道口子，眼看著她們聚攏過來的速度越來越快，我趕緊把美女胡抱在懷里，“寶貝兒，快過來。”我沖著天空大叫一聲，一只巨大的黑色物體從天而降，它是我的朋友飛狐，但它不是一只狐狸，而是擁有狐狸臉龐的蝙蝠，听到我的呼喚，它飛了過來，用巨大的爪子鉤住我的衣領，企圖帶我們一飛沖天脫圍而出。也許是我們兩個太重，飛狐吃力地鼓動著兩翼，可是上升的速度卻比平日慢了許\多。就在我們快要脫離她們的襲擊範圍之際，一具骷髏突然蹦起來，抓住了我的腳踝使勁地往下拽，我努力想要擺\脫它，一邊顧著別讓美女胡掉下去，一邊扭動著掙脫鬼爪的束縛。猛然听到“嘶啦”一聲，我的衣服經不住兩種力量巨大的拉扯撕破了，我抱著美女胡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些骷髏見機會來了，瘋了一樣撲了過來，我們就這樣活生生被壓在下面，我從骷髏\群的縫隙里看到飛狐不斷在上空盤旋卻苦無機會救我們，我只好將美女胡壓在身下免受骷髏的魔爪，她們瘋狂地撕扯著我，我的四肢和身體傳來一浪又一浪劇烈的疼痛，同時，一陣又一陣強烈的絕望和挫敗感佔據了我的心，美女胡為了救我使出“壽與天齊”，現在換成是我，我卻連使出這一招的能力都沒有，我難過地閉上眼楮，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護在美女胡的上面，讓她晚一些受到傷害，僅此而已！這樣一種看著自己深愛的親人面臨困境卻無能為力的無力感讓我的鼻頭有些發酸，身體的疼痛已經感覺不到了，只是眼楮有些氤氳，胸口一股濃烈的濁氣堵得我發慌，我劇烈地喘息著，然而這種阻塞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我緊皺眉頭，難受得大喝一聲，那種壓迫的感覺瞬間疏解，我看到眼前有一個亮點，像是一個出口，仿佛剛才的那聲吼叫開啟了一扇大門的鑰匙，我剛要靠近光亮—— % M4 X1 K$ s2 p6 u9 J% H$ ?. ? * t- x. S0 a5 Y# a* B2 T; t “以你的能力，想要救美女胡還早著呢。”像是當頭棒喝，我一下子就睜開眼楮，哪里還有什麼骷髏，這里正是萬天的辦公室，剛剛的那些難道是一個夢？“不是夢，只不過是讓你回到你記憶里最害怕的片斷里。” 5 Q: N" Z' d5 `0 L8 Z6 d. `: J/ d0 E2 @/ ^' ?7 z: @. Z8 G) f0 Y! b
“是你干的？”該死的萬天，居然耍陰招。, G/ Z* l) {! Z' P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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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以為你會害怕得掉頭就跑，沒想到你還挺重感情的嘛。”萬天似笑非笑地說道，答非所問似乎是他的一種習慣。 2 @$ S1 b: m5 l( K# c# p * v( e: x& |' G" e. I “無聊。”我唾棄他這種行為，因為剛才那種無所作為的難受感覺還在心頭縈繞，看來我得好好練功了，還好這次是假的，下次如果遇到真正的危險，我可不想總是被人保護，卻不能保護重要的人。( `- u9 ^0 q1 H: F; h&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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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試試，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一個好的合作伙伴？”萬天不冷不熱地回答，臉上的表情好像這件事情是多麼的理所當然。 8 {* E! v% f) k2 v" \; ]2 m3 K , K! z3 C5 T: E0 j “現在，你知道了，我是一個沒能力的小狐狸精，看著我丟臉，你很高興吧。”我氣惱地吼道，為什麼我要這里受這樣的氣？0 }( n3 m7 E& |2 _% |
4 }3 W- b- O, r, ` “的確，你的能力還有待提高……”萬天慢條斯理地說著，他的性子怎麼這麼慢啊，什麼事好像都不能影響到他的心情，總是一個調調說話，看不出喜怒哀樂。 8 _! t7 Q) S L; H 8 T- t+ _4 n9 A. D “那就是沒得商量咯？”我早該知道這樣的結果，還來自找晦氣。 8 e) J) M7 I+ l1 k* x2 A! L/ g. m- B0 W. Z2 p8 I! l
“不過，你想要拯救你心愛的同伴的心意我和欣賞……”3 G( x" z$ ?* u4 w
) a/ k5 r* h% H( [! G “那就是說你答應了？”簡直是意外的驚喜啊！8 W8 e9 ?* Z$ l& }6 n6 f
5 A3 Z# a; i' W/ k “有些事，我想知道，也許你能告訴我，關于你們學校的。” % N A! h4 g! _1 K( b8 e , \& i' i: R( `" M! n1 M “關于我們學校？” # u, m$ n- |2 }5 P1 ?. |- G% x( N0 r n9 P8 P7 x+ `0 W6 w
“沒錯，我想知道30年前……”) j- ]+ w4 U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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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30年前那場血戰？”太好了終于找到一個知情人了，“其實當時我不在場。”不會吧，“不過我大伯那個時候正在這個學校讀書。”拜托你，簡奇峰，一次把話說完行不行？ 2 W. }! V6 |/ g# x Z) c8 [' v: a$ c* _& N( E: G5 ~6 N
“那你大伯說過些什麼？”; ?8 l0 z2 }) D5 Z, h) x
/ W, N- Y6 y4 p “我大伯當時也是學校里有名的靈能者。” & Y; v! }6 v/ j6 T- a1 e2 ~2 ^/ G/ m 7 n" k) N6 e# l b1 K$ L “那麼說，你的這副眼鏡也是他給你的咯？” + j& S0 i4 w/ P& D) e# a5 [" s G - f. T6 P7 n. o! i+ n8 p' \ “沒錯，”簡奇峰驕傲地挺起胸膛，“當年那場戰役是法術界一場相當壯觀的戰爭，我大伯雖然沒有看到全過程，但是最後他看到那個靈能團隊的三個成員帶著重傷逃離的情景。” ; T/ @8 g4 i" q" V& M; U5 [ + R" o |8 _& w; c& b “三個？你確定是三個？” 5 e! U# z2 L: Y8 Y5 q/ |3 l0 k* i# F/ `- K6 j7 c$ |
“我大伯不會騙我的。”簡奇峰似乎很崇拜他大伯，看我懷疑他大伯十分不高興。 ) R1 G5 E, m2 t4 W# }0 |5 o/ q( P 4 u& g& Y1 @5 e+ |" m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好解釋。0 _7 C- l% m) z, C' L" g- c!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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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大伯說，後來他們兩女一男中的一個女的抱著那個男的哭了一陣，又回頭了。” ( F1 n9 P& `. {: M+ o5 ~! O% t $ [. W3 h0 Z, a3 Y" o) W& ?; {3 O4 ^ “回頭？”4 R% ?) B"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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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後來這個女人就再也沒出來，所以真正的幸存者只有兩個。”這倒是和事實相符，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那個女人回頭，看來那個女人就是鳳家姐妹中的小妹鳳秋意了。+ ?6 q6 _' C- L. U; A5 w0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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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伯有沒有听到他們說什麼？” - T5 ?& X7 ? h* v6 u ' Y P9 m% T5 p4 e) B1 u' c “怎麼可能，當時場面這麼混亂，而且那個團隊還隔離出了一個區域，除了他們，誰都不能進入，那個反彈結界可厲害了。”簡奇峰接著說，“不過，我大伯說，他遠遠地看到兩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他都搞糊涂了，而且兩個都是美女。”你大伯怎麼盡看到些這種東西啊？“你問這些做什麼？” . @: M+ Y$ e' \! p k# w# y$ {9 m 9 k8 H8 x: H' `: ` “救命！”我直截了當地說。 3 j+ M+ c2 q# o7 U, I& \1 G : P( b$ T% c2 N, |) a “救命？那要不要我幫忙？”簡奇峰挺了挺胸膛，他的見義勇為精神還真是……2 I6 r% A3 g: {5 j# S1 O
0 O, @7 U8 }- Q, M/ P+ c+ v& H$ z' a “等你有那個本事了再說。”我輕輕拍了一下簡奇峰挺起的胸膛，他突然愣住了，然後我看到他眼里的掙扎，隨手把眼鏡架在他的鼻梁上，“你連這個小小的定身咒都破不了，只能幫倒忙，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情報，拜拜咯！”8 D7 W6 y E8 P' S7 d3 O
5 K0 {6 ~# Z1 m2 [8 ?+ i 今天來了一次T大，遇到了兩個活寶，心情居然明朗了起來，這里也許是個好地方。至于“721文學社”的戰斗史，總算不是空手而歸，當時明明有三個人逃出來，為什麼還要回去呢？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明天秦費穆是不是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這些問題都是我正在考慮的，但是卻得不到答案，希望明天一切能夠揭曉。4 Q9 J1 g4 B9 v- B-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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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該回去看看美女胡了！作者: 北崗秀一 時間: 2007-1-21 12:29 PM
第十一章 欲望的秘密$ R& P9 \8 m5 |* u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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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11月19日，《SHOWIE》雜志社顯得格外平靜，這種現象背後卻有著看不見的洶涌，因為這里的每一個員工都已經被11個月以來怪異的雜志廣告弄得膽戰心驚，這似乎是人的一種正常的抗壓方式，當一件事情突如其來的降臨的時候，人們會亂作一團，這一點從《SHOWIE》二月、三月員工的大規模辭職就可以看出，現在留下的或者新來的，在這一段時間里已經漸漸認命或者是麻木，只是每當20日這個日子來臨的時候，大家明明心里恐懼著，卻都心照不宣，假裝這些日子和平日沒什麼差別，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或者被認為膽小如鼠，畢竟這幾個月以來，即使雜志上那張廣告里的人像漸漸露出一些本來面目，卻並沒有對這里的員工做過些什麼，何況有的時候好奇心害死貓！這種過分安靜的場面反而讓我覺得壓抑。平日里總有各種忙碌的身影，或者是走動的響聲，今天大家都顯得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因此，當我踩著重重的步子走進《SHOWIE》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側目看著我，似乎是看到什麼怪物，我不管他們的眼光，來到了劉良軍的辦公室門口，這是我和萬天約好的時間和地點。+ J9 r8 P2 N7 I, [$ n+ K a2 O, K
* M+ k6 u. [$ K& T2 b- J1 e “進來吧。”我正要抬手叩門，萬天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我聳了聳肩，打開門走進主編辦公室。萬天背對著我坐在椅子上，用一種看來最舒服的姿勢坐著，自然的短發略有些零亂。劉良軍則諂笑著面對萬天站著，和我們剛進雜志社那天的態度迥然不同，看來萬天對他實行了一些小小的認知上的教育，看來他已經認清了現在的局勢，眼前這個廣告部經理遠不是他能夠得罪的，見我進來，他的笑意更深了，眯縫著的雙眼似乎在思索有沒有得罪我這個他一直不放在心上的小胡，臉上深深地笑紋刻出他一道又一道的虛偽。0 l+ x) E, D2 T7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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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聯絡到秦……秦老先生了？”差一點就直呼秦費穆的大名，對于這個身上有萬般謎團的老先生我實在沒多少好感。 % `& G) a, k/ p; e8 n1 F; f6 n ! S; H. N5 A8 N “沒錯，小胡……小姐。”好嘛，劉良軍生硬地加上“小姐”兩個字，他不是一向忽視我的存在嗎？“你們現在就可以跟老板對話。說完，慌忙把桌上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轉向我們。! y" s ]3 ~. T* W% ^1 J, I;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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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讓老劉急急忙忙找我有什麼事？該說的我已經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說了，而且我也很放心地把事情全權交給你們處理了，還有什麼問題嗎？”秦費穆的口氣差到了幾點，也許是因為說得太急，他不停地咳嗽著。( b6 Y) P5 Z$ m( Q, S
, {1 ~1 G: t: {) U; S “我們……”我被這連珠炮似的提問給問蒙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口，不過幸好，萬天早有準備，“秦先生，我們是為了您30年前在T大的一段往事而來的……”萬天一邊說著，一邊用灼熱的眼光看著秦費穆，故意不說完，留給秦費穆想象的空間，何況劉良軍這個局外人還在這兒。 3 O/ Y5 T% V R4 D+ x" B* Q- |6 `5 n- @/ `) c
“你是誰？”秦費穆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 ?- O a3 u* A 0 h- C" K0 p# u9 |) \ @8 y- D “我麼，”萬天看了看秦費穆，又轉頭看了看劉良軍，秦費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老劉啊，今天是不是要開個會？”劉良軍這種人就是有一個好處——識時務，他連忙應聲退了出去，並且集合所有人去會議室開會，反正這種開無聊大會開慣了的人總是能有話題的，大不了把說過的一二三，再變成ABC重復一次，這個會看來要開很長時間了。 : d0 x q. q1 @7 l( }8 R3 x- j2 P7 a t' H2 ]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是誰？上次來的時候好像是兩位小姐。”秦費穆看著我說。, I0 U, n9 e, }5 O2 g.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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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30年前的‘721文學社’的社長今日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萬天不客氣地正中秦費穆心中的死穴，“你是不是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窩在這個地方，就沒人知道你了？可惜啊，不僅‘她’能找到你，我們也能找到你。” ' B# Q0 k; O% s: H8 ], g& T! Z0 r) s; K. a1 ]
“呵呵，沒想到這麼多年的，這件事還是被翻出來了。”秦費穆的眼楮紅紅的，似乎想到當年的壯烈，唏噓不已。& \% E3 {; T' J }
4 T# {5 m* x) J( _1 i “那你現在是要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拽出來？”萬天盯著秦費穆一字一句地說著。秦費穆深吸一口氣，從屏幕里蹣跚地走了出來。原來這就是萬天的殺手 ，他早就知道秦費穆藏在電腦里，怪不得老胡找不到他，這招倒也聰明。秦費穆顫顫巍巍地走到劉良軍的位子上坐下，我們現在就呈一種談判的形式相對坐著，如果不是之前的那些資料，我難以想象眼前這個眼楮里血絲滿布，不停咳嗽，形如枯\槁的老人就是當年那個叱 風雲的人物。7 z$ O5 s- W7 f0 C2 `' H-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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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想問什麼？”秦費穆吃力地說道。& y5 ]1 ?9 E# {8 X3 g
5 B) E& u; i- c9 X8 z D “我們想知道當年的事情，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這次事件和當年一役有著莫大的關系，而現在處在漩渦中心的人不止你一個，還有你太太，劉良軍，甚至這里的每一個員工，又或者是這棟大廈里的所有無辜的人，難道你想讓當年‘721’覆沒的事再度發生？”萬天的話很有說服力，秦費穆動搖了。' D6 E! f8 g5 X, R6 s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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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保護他們的，這30年來我用盡了各種方法想要保護無辜的人，可是……”秦費穆老淚縱橫地說著。# t4 V' A) }. ^: e- y# N z: W
/ ?# }; w: x) Y; i# Q5 V7 l “這棟大廈的結界、‘歐華美墅’的陣型還有你家門前的銅鏡都是你的杰作？”我問道。; Y+ s+ E7 }7 p3 F( S- a
6 v) B% _8 ~% U0 P* H$ q$ g5 w “沒錯，那些都是我的防範措施，可惜我已經沒有能力維持了。”這個時候，秦費穆看來已經完全是一個老人了，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瘦骨嶙峋的手。原來，這里的結界會破裂粉碎，八卦陣的失效，還有銅鏡的變形都是這個老人無能為力的無奈。 * O) B0 R1 B* f7 U) o; y& ^ 0 p7 H4 y4 k+ k. Z( w$ n' ~7 ?0 M- b) d0 G “當年的‘721’社長不是一個勇于作為的靈能者嗎？為什麼現在卻不停地退縮以求自保？到底為什麼？”這個秦費穆和老胡資料上那個有為青年實在相差太多了。: ]1 L6 r" H0 ?# M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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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秦費穆突然自嘲地笑了，“我還敢有什麼作為，那次事件以後，我想都是如何保住我和我太太的性命，當年我們兩個是多麼不容易才逃出來的。”2 \ `( F S( q' Q9 U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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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只有你們兩個嗎？”我大聲地問秦費穆，他的身體抖了一下，“听說當年有個目擊者看到你們有三個人逃出來了，除了你，還有鳳家兩姐妹，後來其中一個不知道為什麼就轉身回去了，是這樣嗎？” % o/ g% J, l8 L0 R+ K! W, W. S: S9 g j
“她，她是為了我。”秦費穆眼神呆滯地往向遠方。5 e9 q! l" W; x$ ~$ m0 K
: I! J7 W/ p4 [2 G “你們當年到底有沒有解決T大的事件，如果沒有，為什麼這30年來那里這麼平靜，如果有，你到底在怕什麼？”我不理解。6 o4 V2 Y3 G: e" {3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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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人的貪念有多麼可怕嗎？”秦費穆悠悠地說著，這種答非所問的習慣和某人好像啊，“當年那麼多的法術前輩都不敢輕易去動T大的傳說，我們卻接下了這個任務，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5 ~6 i( M9 r8 x' u0 b& [0 Q 4 c4 V; L" A7 X “你們不是當時最有潛力的靈能團體嗎？”資料上是這麼說的。秦費穆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因為我想讓‘721’通過那次戰役在法術界造就一種無可動搖的地位，畢竟那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傳說。” 6 f5 N$ f Z6 b7 v. `: L5 ~0 E2 M8 m0 c
“當時你們已經很有名了。”萬天淡淡地說。 ! X5 `4 _3 M! x: G/ h9 Y/ w4 {6 r4 T, ~
“那還不夠。”秦費穆的眼楮里突然迸發出一種火焰，但是瞬間熄滅，那種延伸仿佛讓他年輕了許多，這應該是當年“721”社長的眼神，“我們大膽地接下了這個案子，開始了布署，我以為那跟我們平時接的案子沒什麼兩樣，沒想到……”( ?3 e+ a" [4 ~- u- K' N
: D+ h- T* D0 K" Y/ I5 g “沒想到，比你設想的要難得多？”萬天又戳人家的痛腳。秦費穆點點頭，接著說，“等我們到了現場，發現問題的嚴重性，我們用盡執行任務之前所有想到的方法，結果都是徒勞，突然，我听到我的隊員們聲嘶力竭的慘叫聲，而我也受了傷，最後我用盡所有的靈能帶著春景和秋意逃了出來，沒想到，沒想到她卻想到了那個方法。” # K* C; y. e2 L O! r9 A6 r; U0 P+ P: s9 d- Z9 X/ F. d
“什麼方法？”我焦急地問。- v9 D- _" X( E2 \! z
, u9 a+ N, R) u8 U0 j6 r' B; P “靈能界一直有一種禁忌的封印，叫做靈者印，那是一種高能力的靈能者將自己作為封印源的一種封印，這種封印極其殘忍，要流盡身上的每一滴血，然後才能自成封印，而且由于長期沒有人使用，所有的法術書上都對這個封印沒有詳細的介紹，出任何一點差池，不但封不住傳說，還有可能白白喪命。所以，她的提議簡直是一種瘋狂的行為，可是她還是這麼做了，沒想到，這30年來一直都平安無事，也算對得起她的犧牲，但是最近……” 5 N% H+ W% B; D: D! S4 u8 D* i/ c" c" F2 K! K5 k
“最近，封印出了問題？”萬天問。 n- y P7 V2 N/ w u3 F4 t9 M3 f' N/ X9 z, I" A5 B
“是，而我也再也沒有能力阻擋它了，也許這都是命數。”秦費穆又開始劇烈的咳嗽。% C$ g3 ^# f% C; E H(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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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你們雜志社的紀念日，也是封印加封的30年，我希望您和您太太都能到場，畢竟你們是當事人。”萬天囑咐秦費穆。1 f$ _% R) `) f6 U" ~! Z+ I
1 q+ d) S1 N( U1 P “唉，我太太為了這件事已經崩潰了，不過該還的債總是要還的。”看來秦老太太也在電腦里，怪不得，那天我和美女胡追出去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人。 1 Q Z l, q; G Q% Z ( s" s- U3 o; _2 x0 ^8 B2 k “您回去吧。”秦費穆又步履蹣跚地回到了電腦里，萬天用右手的“佛手印”對著電腦屏幕加了一層保護。作者: 北崗秀一 時間: 2007-1-21 12:30 PM
, I' f0 {1 |0 }7 k! \" V) k$ ?, g “你不能去。”幸好萬天反應快，一把抓住飛奔而去的鳳春景，“‘她’已經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她’了，你這樣是放虎歸山，‘她’在利用你以前對‘她’的感情，你不要相信啊！”萬天一邊拽著鳳春景，一邊說著，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幾乎已經用盡了全力，聲嘶力竭地吼道。( a5 [8 P, C( W$ G# W
7 Q' ~) O( r- v9 s' m& q f* A/ [ “救救我，好熱，好難受啊，快救救我……”“她”還是不放棄，見到鳳春景這麼激動，叫得更加賣力。鳳春景被萬天禁錮在身邊，動彈不得，她只好捂住耳朵，痛苦地搖著頭，拒絕听到這尖厲的嘶吼。萬天安慰似的拍拍鳳春景的背，這個老人劇烈地喘息著，可見心情是如何地難以平復。% E9 o/ k0 ^0 y$ o'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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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她的皮膚已經潰爛得差不多了，“紫炎”燃燒地也越來越猛烈，“她”慘呼一聲，癱倒在地上，被火焰包圍的她隱隱約約地恢復了人形——緊緊地咬著下唇，抬起頭望著鳳春景，眼楮清澈地像一潭清泉，泉水正在流淌，滑過臉頰，滑進了頸窩，這臉龐我好像在哪里看到過？對了，在“歐華美墅”、秦費穆的家里，那張秦費穆和他太太鳳春景的相片！我看了看萬天身邊的婦人，她年輕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這對雙胞胎是如此地相似，就連嘴角邊的那顆痣都一模一樣。3 A) P. d9 x9 X" o7 i% l# U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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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萬天突然驚叫一聲，原來是鳳春景乘他不注意地時候狠狠地在他手臂上要了一口，向“紫炎”跑過去，萬天手上竟然被咬出了血，鳳春景是多麼想救人，“不，別過去。”萬天不放棄地大喊，可是這個時候的鳳春景哪里听得進他的話，一下子便沒進了火中，幸好“紫炎”對人類沒有任何的損傷，不然鳳春景也會一起葬身火海。8 i5 C3 O; w: U) |5 o$ n% j- j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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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跟我出去，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離開。”鳳春景痛苦地許諾道，她一邊用力把“她”架在身上，一邊不停地叫著，“姐姐，姐姐……”姐姐？鳳秋意難道不是鳳春景的妹妹？此時的“她”恢復了鳳秋意年輕時候的模樣，而鳳春景已經是一個老嫗，已然不能稱之為姐妹了，可是她們眉眼間的相似卻說明了他們的血緣關系。鳳春景這個老太太哪里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只听得“踫’的一聲，她重重地摔在地上，但是即使是爬，她也一定要把鳳秋意拖出來。我們這些看客也不禁為之動容，然而我們清楚得很，鳳春景拼死拼活要救的不過是一個假象，可是我們不敢把她拉回來，除了她自己會反抗，以她現在和風秋意如此近的距離，無論做什麼都一定比我們要快，我們貿然沖上去，也不過是徒增鳳春景的危險而已，萬天輕輕地搖了搖頭，看到眼前自己費了一番功\夫才做的準備，現在都前功盡棄了，怎麼能不無奈？; C1 x& ~2 o8 E( S9 }6 @
# P* C$ s1 v- C6 b) f “姐姐，沒事了！”鳳春景愛憐地撫摸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龐，滿足地笑了。+ n* B4 p/ V& \ w# l" |: ~
$ O* K0 _! G K% ~8 X “是啊，沒事了。”“她”虛弱地笑著，也伸出蒼白的手溫柔地撫摸著鳳春景的臉，這個場景是那麼的溫馨，“她”摸著鳳春景的眼楮、鼻子、嘴唇，甚至是皺紋，然後一點一點下滑，摸到她皺起的頸脖，眼神溫柔得像是要溢出水來。突然，她的手一用力，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眼珠突出，眼眶充血，歇斯底里地大叫，“該死的是你，當年該死的人是你，不是我……”' W* H& H$ a. ]0 U% ~! R!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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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咳咳，你別這樣。”鳳春景被卡得全無反手之力，苦苦地哀求著。7 f4 R3 ]% ]9 L8 M: P' d8 J
& L* }2 `% l e w/ l* b “小胡啊，你睡糊涂了吧，這里是‘白狐事務所’，是我們的老窩，萬天是獵人，他怎麼能夠出現在這里？”老爹瞪大眼楮，對于我的問題似乎很驚訝。9 K! U. O& L" L" I0 M' J/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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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你昨天怎麼會到星熠大廈去的？”我忽然想到我昏睡前老爹和萬天都在我身邊，“你不是說這次任務讓我一個人完成嗎？”我斜睨著眼楮看著老爹，你該不會是一直跟著我吧，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索性跟我一起去星熠大廈就好了？ ; ]& P" c# R; F& A- J4 E4 q. K / \& V% H* i5 e, V& R3 y( s' a- {- P “這個，”老爹的眼神又開始閃爍了，“我，我也是為你好嘛，要是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身邊，怎麼能發揮你最大的實力，甚至還超越了極限呢？”老爹的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輕，仿佛在自言自語。) Y8 J8 J+ W; }
q) f8 _# f1 y' |7 O0 D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傳說怎麼突然就消失了？”對我來說，的確是太突然了，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老爹已經在身邊，一切都歸于平靜了。 0 \& ^0 {( L4 R- s+ B 3 M0 G8 I+ R% _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她能夠離開T大到星熠大廈作惡？”老爹的問題我的確答不上來，按理說傳說是有一定範圍的，在這個範圍內，她的威力是極強大的，但是越是離這個區域遠，能量就越弱，而且離開的時間越久，能力會成倍地削弱，“她就是利用了鳳春景的怨念，她要鳳春景通過這件事把她的念力全部發揮出來，以便她吸收，但是沒想到發生了意外，鳳春景對于秦費穆的愛情和對鳳秋意的美好回憶讓她擺脫了傳說的控制，後來，鳳秋意死了，鳳春景的怨念減小到了最小，雖然那個時候已經是午夜12點，但是她的力量並沒有發揮到極致，反而受到了約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用你做人質，萬天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答應她的要求拖延時間，拖得越久，她的能量就越弱，沒想到你……”老爹欲言又止。 # O- V8 c l- \1 ^) p9 Q% X , B: C+ s- o3 {9 _, n# b+ o7 Q# b “我怎麼了？後來到底怎麼回事？我好像听到鳳春景說‘怎麼是你’？”我急著想知道我們究竟是怎麼搞定她的。" u% Z) |8 N2 U
, f3 t: p9 f7 t4 L' R$ O" Q& s “她說的那個當然是我啦，要不是我突然出手……”老爹滔滔不絕地講著他如何如何英勇，可是我總覺得他在吹牛，鳳春景的那句話並不是在說老爹，那麼是誰呢？ L: y' J# |1 Q" |; ]& z! p/ G # P5 D! z5 H% b* m6 k “不行，我要去找萬天問問。”我推開老爹，繞過老胡，“噌”地一下跑了出去，只听到老爹在身後無奈地嘆息。 6 }- O& p' j) p- E( i; a 1 R6 I/ G0 z0 Q) N 此刻，我對面坐著的是劉良軍，今天的他看來頗有些趾高氣昂。我調侃地問他︰“劉主編，今天看上去起色很不錯嘛？” ) e9 a2 F" s T, @6 c 5 r, X6 ~& W8 Y5 f) {* h+ O “小胡小姐，現在我已經不是主編了。”劉良軍眉毛一挑，得意地說。! q& P- D; R* h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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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是……” 4 y j* U& F; s) \: N! S : `% f( M. o- E6 Q2 J “我們老板昨天給我打電話說把雜志社交給我了，今天讓渡書就來了，現在我就是這里的老板了。”秦費穆走了？ - G( ]& V3 l# U3 V1 l- z$ V+ o/ ]- U2 t( @6 P8 @
“那你們老板呢？” 1 B) W! S! T/ ^$ {/ d9 V: s/ t- F6 }' T# u, a8 b
“他說要永遠離開S市，不再回來了，”說到這里，他把頭湊到我跟前悄悄地說，“听說他太太死了。”劉良軍自以為消息靈通地說著。我心里暗暗好笑，這件事我可比你知道得早，昨天晚上……對了—— 7 H n5 b9 g( s, P3 W+ v - h- B: q" m0 \- M3 N “你們的廣告部經理萬天今天來了嗎？”這才是我來的目的。8 R; W) n; P) f* E% z$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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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部經理？”劉良軍口氣甚是疑惑，“廣告部向來是我管著的，從來沒什麼經理啊，不過小胡小姐，您的提議很好，現在我任務這麼繁忙，是該找個經理分擔一下了，唉……”劉良軍啊劉良軍，你就別在我這里顯擺了。我怎麼忘了萬天曾經說過一旦事情解決，這里的人都會對他“選擇性失憶”。那麼，萬天這個人就這樣消失了？他還會再出現嗎？對于昨晚的事，老爹不肯知無不言，現在又找不到萬天，我是不是永遠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看著依然滔滔不絕的劉良軍，實在不想听他嘮叨下去，不客氣地告辭了。 % P/ W0 F' L, ?. [3 C6 J, d 5 M9 F. h' G6 I( h' Y. _( c( ^ 我站在星熠大廈的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讓我生死一線的地方，雖然它留給我一個謎，但我希望永遠把這里變成記憶，不要再回來了。 0 i5 W( v' d4 f2 U, O2 P( l: b) n- L8 q( c# i7 ?
接下來的一個月平淡無奇，美女胡在老爹的精心調養下變得歡蹦亂跳，而我也總是百無聊賴，只是偶爾想起萬天，有些惆悵……) b3 @- e1 E, t&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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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人來了！”老胡一聲召喚，我打起12萬分的精神，又有的忙了，這次是—— 8 C2 x2 K- m/ `; M- N- C) J( K* W ) U# I3 G1 B& a; ]* K8 O! A: i “你好，我是T大的副校長……”作者: 北崗秀一 時間: 2007-1-21 12:36 PM
校園傳說# H: h! p6 b# F
! v6 S. M. _6 C6 [& B+ s第十八章 T大傳說3 z8 }# n4 L9 m D* k' P) g; f- X
. f% u- Q5 [5 S1 f O7 F: Y. C' d “您好，梁校長，請用茶！”美女胡一向都知道客人需要的是什麼，連每一次招待客人的飲品也都合乎客人的口味，看來美女恢復得很不錯啊！眼前的這位梁副校長看來是個老學究，厚厚的玻璃瓶底的眼鏡，凌亂油膩的頭發，樸素老套的穿著，他喜歡茶看來是理所當然的。“歹命啊，我才剛剛康復，就不能讓我歇一歇嗎？”美女胡心里不樂意地抱怨著，臉上卻仍然堆著親切的笑容。沒錯，這些都是美女胡的心聲，這一個月以來我漸漸發現我能听到老胡和美女胡的心事，而他們卻不再能看到我的想法了，這一切都是從那個晚上開始的，雖然我不知道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身體和靈力的變化我卻能明顯地感覺到。 & a5 e1 I/ Z, b2 _8 D) o2 S- r: m! I
“你好。”梁副校長輕輕呷了一口杯中的茶，惺忪的眼楮突然一亮，也許是驚訝于我們的好茶，也許\\是對我們知道他的姓氏略顯驚訝，不過對我們稱呼他為校長倒是沒什麼異議，“這茶真不錯，茶香宜人，呷一口，唇齒留香……”梁副校長稱贊道，似乎不急著進入正題。) W4 l! y7 B;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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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校長，您今天來是……”美女胡可沒這麼多耐性，連忙切入主題。9 G; J& k+ R' A+ e3 d2 J4 n% _3 ]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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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梁副校長被這樣一問似乎才清醒地意識到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其實，我也是迫于學生和職工的壓力，對于怪力亂神的事，我是不相信的……”我心底暗笑，這就是老學究的口氣，人類總是這樣，他們不相信有跟自己不同的族類存在，可是遇到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又偏偏要靠這些才能解決，如果讓他知道他現在面對的就是幾只狐狸精，也許他會瘋掉吧！“事情是這樣的，大概在兩個星期以前，學校里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名大四即將畢業的男生死在自修教室里，法醫說是死于心髒麻痹，警方也查不出任何謀殺或者自殺的跡象，所以判定是自然死亡，當時學校也沒太在意，因為畢竟大學里每年死一兩個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弱的學生不足為奇，何況這個學生又面臨著就業的壓力。”梁副校長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可是，就在兩天前，又有一個學生死了，也是心髒麻痹，這一次是一個大一的新生，死在寢室的廁所里，短短的兩個星期就死了兩個學生，唉！”梁副校長嘆了一口氣。 ! F# Y7 Q& n% w; ]+ J. H& \. Y% J: {
“既然學校每年都會死幾個學生，只不過時間上接近了一些，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我好奇地問。) N8 n, G" y9 Q B4 ~- D/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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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也沒什麼，可是這兩個學生都死于心髒麻痹，更湊巧的是他們身上都有這個……”梁副校長從口袋里哆嗦地掏出一個袋子，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是一支藍色的簽字筆，“上一個死去的同學的尸體旁也有一支一摸一樣的簽字筆，不過警察把它當作證據帶走了！” - k: t5 z" u; O. Y, k) M4 P) a$ u; i3 F+ t# N2 P% H
“這兩支筆是誰發現的？”這兩支簽字筆是市面上很普通的樣子，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是我看到簽字筆上流動著黑色的液體，這是怨氣，常人是看不見的，要不是這支筆是兩天前發現的，上面的怨氣流動也早就消失了。如果發現這兩支筆的人是看到了上面的怨氣，那麼他一定不是普通人，如果他只是注意到這個小小的細節，那個他也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相對于這兩支筆，這個人我倒是更有興趣。9 b8 k& U8 m3 Y(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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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剛剛上任的年輕系主任，後一個女生就是他們系的，也是他叫我來這個地方找你們幫忙的。”0 X* K$ C5 a- A0 Y/ I0 T1 P(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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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就來了？”美女胡不相信梁副校長會這麼輕易听信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系主任的話。 7 t, {- A, ~, B- Y3 z! z / ? t$ d* F. m! Q( Z' y! X' \% ? “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相信，可是第一個學生死後，學校里就起了流言，說這是什麼傳說的詛咒，搞得人心惶惶，沒想到很快就發生了第二起學生死亡事件，這下子連教職工也開始擔心，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只好什麼方法都試一試，希望不會再有命案發生，所以，我和校長商量了一下，決定來找你們幫忙，唉，死馬當活馬醫吧！”說了半天，這個梁副校長還是不相信我們，我們只不過是他的下下選。 ( z& M& a' ^! {( x- C + |4 \0 I- Q" T5 s, @1 e' w7 \ “這個任務我們接了。”說話的不是美女胡，而是——老爹，我和美女胡同時訝異地看著老爹，他從來不管我們的閑事的，今天是怎麼了。老爹沖我們使了個眼色，好吧，我們照做，畢竟白狐老爹他老人家都活了幾千歲了，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的米還多，一定有他的想法。- ]( \2 ?( m* n A. f0 g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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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們樂意效勞。”美女胡倒是接得很自然，“不過價錢方面麼……” 3 J4 C: p9 l; D! Z% t, h5 E. A C2 n; U. R: }0 J6 S% O
“我听說你們是先辦事後結帳，放心，我們學校的資金很充裕，如果真的能讓學校平靜下來，我們會付清的！”梁副校長承諾道。: g8 \* L# ~ S8 l* C% G0 F8 V
" ~ V5 r& F9 V- w8 E: m: S “既然我們達成合作的意向，我們也有一些事想麻煩您。”美女胡說，“我想您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們到T大是干什麼的，所以，我想請您把我安排到第一個死亡的男學生所在的科系做講師，把小胡安排到最近的那位女死者的班上做插班生，沒問題吧！” + m3 u# L/ b' h$ w4 ]2 i4 C# F; Z4 W- q: t; M
“這個當然最好了。”梁副校長對于我們不聲張的行為作風很是滿意。 ( w2 |. B: \6 U0 Y- S* R: [ : K) n, @6 R9 q, Z “另外，我要那兩個學生的詳細資料，越齊全越好，最好能查到他祖宗十八代就更好了。”美女胡調侃道。 4 r) {1 S" l/ I5 N1 S( [ , c! W4 N) E$ Z* E/ x9 p' q “這個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梁副教授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疊資料。我和美女胡對看了一眼，這個老學究倒是挺有心的。 : U" v1 b' s, m& D2 s) h3 E3 m' ` H4 q
“這該不會也是那個年輕的系主任教你的吧。”老爹沒頭沒腦地問一句。 : B7 |* E0 u, d 6 c- k U' b* ~% ~* {& | “是啊！”梁副校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就告辭了。”) O% B9 ^$ t. y: b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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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慢走，明天我們會去T大報道的。”美女胡微笑著答道。梁副校長向我們行了個禮，匆匆離去。 7 a. ]! C$ S I5 _: z 4 ^4 M7 G/ n% P “老爹——”看到梁副校長走遠，我威脅地看著白狐老爹，“你為什麼這麼熱情的想接這個任務？”& v6 T! z) F9 w
( b: l/ J4 ~1 e( ]- W. Y: H8 K' _/ ? “你們啊，就是幼稚，”老爹又倚老賣老了，“上次《SHOWIE》這件事，你以為真的解決了？如果傳說消失了，鳳春景早就灰飛煙滅了，哪里還會有尸體。”# C6 v' _1 x0 Y& v& |! @% D
( i0 S. k: S: P) C “老爹，您的意思是——這個案子是上一個案子的後續？”對哦，我怎麼沒想到呢。5 L- Q; Q9 _+ q& ?
/ q( D7 I; {$ H/ v “沒錯，你們自己留下的爛攤子，難道不想收？”老爹說，“那個傳說不過是回到它的老窩——T大修身養性去了，這次T大的命案九成九是它干的，你們總得為這件事負點責任吧。”. t$ ~, q+ B; c Q$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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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這樣？”還是美女胡了解老爹，“上次《SHOWIE》的事，您究竟從秦費穆那里拿到了多少錢？”是啊，我從來沒有問過老爹，上次的任務到底拿了多少錢，莫非——; h: ?0 ?3 y1 |0 b+ l8 I;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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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你這個沒大沒小的狐狸精。”老爹心虛地看向別處。 & ]$ @; _, i8 V: a0 i9 t: R6 Q% C5 _
“到底多少？”美女胡扳過老爹的身體對著她。3 G' Q% ? W: V(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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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很多啦。”老爹不情願地承認道。 7 T E3 s b | - x: K4 d T; F }3 P “噢，原來是為了錢啊，老爹。”美女胡危險地笑道。 ; D8 A- H4 F* `" s) {' h2 w2 b ' K& y, C; n7 ]( t z5 M( t5 y “老爹，應該還不止吧？”我忽然想到一點，老爹啊，老爹，你也算老謀深算了，這麼多東西都讓你想到，“那個年輕的系主任，又知道我們‘白狐事務所’，又能看到兩支筆這麼小的細節，應該是我們的舊相識哦？”我也湊近老爹，這個時候，他應該感覺生不如死吧。 5 H0 i) T; s6 g' N W: ?0 E; O 4 i7 f0 n0 a% `' A& `; P “你們真是越來越目無尊長了。”老爹掙扎著想逃，可是哪有這麼容易，美女胡可是抓得牢牢的。 / @! J& a3 A6 E7 U3 u) _% o& i! F3 f) z/ f* |& s
“那個系主任是萬天對不對？”我問道，“為什麼一遇到萬天，你不躲避，反而很急切地迎上去，為什麼？”, @. J4 _6 O5 Q2 n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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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老爹百口莫辯，只見他眼珠子一轉，消失了，只听到空中越來越遠的聲音︰“我突然想起來族里還有事，我先回去一趟，你們自己小心……”居然腳底抹油？罷了罷了！ - k% B, G& A4 s* M& o. x7 {3 M2 M# u1 y& A3 E' |
“算了，別理那個老小孩了，我們看看這些資料！”美女胡手一揮，桌上的茶水不見了，留出一張干淨的桌子放資料︰ 1 C( Q, ]4 j5 }5 E7 S: Z/ C 1 r2 C% c% {5 ?& j 方偉，男，22歲，T大國際經融專業應屆畢業生……死于心肌梗塞……7 e& d; l P. H; \* H0 v#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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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資料啊？怎麼都是些家庭成員和瑣事，一點關于他死亡的信息都沒有？”0 |0 C5 |& T& k' I4 Q
第二十章 案件重組 , i) p8 [0 N! I2 N9 n' F $ P$ O5 U+ o: m% Z E3 y, r
下午，我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行李，來到了T大學生公寓，因為我知道我在這里不會呆很久。學生公寓是兩幢六層的環形樓房，佔地不大，但是可以容納的學生數量卻相當的龐大，A樓是女生公寓，B樓則是男生公寓，兩棟公寓樓兩兩相望，卻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抬頭看了一眼兩幢公寓樓，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我就徑自走進了A樓。+ k8 T, u, f7 `1 k6 M! z
; Y5 F- A0 E6 \9 t' P- z “阿姨好。”我故作乖巧地來到樓管阿姨面前，可不要小看了這些阿姨，公寓里大至殺人放火的大事，小到雞毛蒜皮的小事都逃不過她們的法眼，跟她們搞好關系，好處多多，我把住宿證交給阿姨，“我是今天剛來的插班生，住在604……” & R% B, f8 Z) c$ T, A ; M' l. o& E3 J9 M- s- |! m “604？”阿姨好像有點驚訝，“這麼快就安排人住進來了？” * U* S+ j: I. O5 a W! u+ g* Z W8 }& V. h: S
“阿姨，604怎麼了？”我是明知故問。 o* m3 {. b" S# l0 A2 Z( ]' _2 U" }3 N# v& }* m
“604啊，說出來，怕嚇著你，那間房幾天前剛死過人，听說是心肌梗塞。”听到阿姨的話我有些氣餒，怎麼還是那些老消息，沒有一點新的內容。 5 n& v" y% H% H8 c# C+ c* A2 t7 P. q. E
“沒事兒，我身體健康得很！”雖然不太滿意，但總不能在阿姨面前就垮下臉吧，我還是保持我最可愛的笑容面對阿姨。, b y& J0 z6 w8 _+ w1 @5 A%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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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這是房間的鑰匙，好好保管！”阿姨翻找出604的鑰匙交給我，自言自語地說道，“那個姚姍姍最近是怪怪的！”* @' J) F9 Q1 L' i
5 `- e( ~; V& F/ G0 v “怎麼個怪法？”阿姨後面一句話可是毫不客氣地鑽進了我的耳朵，我立刻精神百倍，身體湊過去，興奮地問阿姨。阿姨大概太久沒有人這麼熱情地听她講八卦了，她的表情也立刻神采奕奕起來，她悄聲說，“原來姚姍姍是個很有禮貌又靦腆的女孩子，每次路過門口都會跟我們打招呼，前一段時間她突然變得開朗起來，有了男朋友，話也多了，可是就在她發病死掉的前幾天，她總是來去匆匆的，人也越來越瘦，看到我們就當沒看見，一點也不像她，看來那幾天，她已經不舒服了，真是可惜啊，還這麼年輕……”阿姨說著說著，眼楮里開始閃爍著淚光。4 ^$ K- ^ U4 C% I9 A
+ j) [# g! K3 Y& @+ G, D' }. ?- m “阿姨……”我無奈地安慰道，“別難過了！”拜托，我心里不住地哀號，別弄得好像在看晚間的社會新聞或者悲情連續劇一樣，好不好？好不容易安撫住這位情緒失控的阿姨，我認命地走上6樓，本來是想偷懶用“移形術”直接到6樓的，不過，現在是白天，萬一被誰撞到，我長一身嘴也解釋不清了。不過這漫長的登樓過程正好讓我消化一下阿姨的話。姚姍姍死前性情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這些反常行為跟她的死有沒有關系？還有她的男朋友跟這件事又有什麼關系？現在我所知道的都是一些零星的片斷，不足以推斷完整的事實，還有很多疑問等著我去解開，我要走的路還很長。想心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604的門口，我剛把鑰匙插到鎖槽里，門一下子打開了，一個歡快的身影撲到我面前，要不是我基本功扎實，早就人仰馬翻了。我努力看清楚掛在我身上的人，“樂瑤？” 6 ]$ e5 ^- @5 A0 p; @! U0 d ( x4 J( T4 X: \7 i2 n) g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樂瑤開心地笑著，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閃得人晃眼！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從身上弄下來，後退兩步，看向門牌——604，沒錯啊！ # z& i' a8 ~" u j5 b7 V: i. U4 b% {" Q& C3 U* R$ H4 X' i% ^% ?
“你住604？”不是吧！% j% t: @& V2 a3 v* P o- V
; c: Y& c/ O" z0 @0 M( n# C: t “我本來是住603的，不過我跟樂樂換了，我要跟你住一塊兒！”樂瑤指了指身邊的女孩兒，我認得她，她也是我們班的。( Y. P$ X6 I4 `#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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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胡亦樂。”女孩子微笑著跟我打招呼，“我膽子小，正好不敢住在這里，瑤瑤提出要跟我換，我就同意了。”胡亦樂不好意思地笑了。樂瑤在一旁猛點頭，我摸了摸胸口，樂瑤，人家巴不得往外搬，你倒好，硬要進來湊熱鬧！ / \& e. @% c! \/ k& ]% o J/ H* c) X0 S# y
“小胡，你快進來吧。”樂瑤急不可耐地幫我把東西搬進屋子，宿舍里的另兩個人不在，想想也是，剛剛才發生過那樣的事，能不回來就不回來，誰願意呆在這個鬼地方，除了——我和樂瑤。在房間的門口就是衛生間，往里是兩張分別靠在左右兩邊的雙人床，再往里是四張書桌和櫃子，外面有一個曬得到太陽的陽台，而我的床就在進門靠左的上鋪，那里就是姚姍姍曾經的床鋪。我仰頭看著這張床，想著當時的情景。突然，我竟然看到一個女孩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我驚得後退了一步，她穿著一件棉質的睡衣，及腰的卷發微微有些零亂，她抱著膝蓋，愣愣地看著前方，我甚至听到她嚶嚶地抽泣聲，她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好像怕吵到什麼人，過了好一會兒，她輕輕抹去滿面的淚\水，然後，她轉過臉望著我，確切地說是望著我這個方向，但是眼神沒有在我這里聚焦，而是往向更深更遠的地方，我終于看到了她的臉——盈盈的翦瞳，俏麗的鼻子，紅腫的嘴唇，她的眼楮布滿血絲，黑眼圈大得嚇人，瘦得整張臉都凹陷了下去，她呆呆地爬下床，我自然地往後退了幾步，給她讓出一個位子，她並沒有看我，而是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我木然地跟著她走進了廁所，她俯下身在水池邊用冷水沖洗著自己的臉龐，似乎想讓自己冷靜下來，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像是大閘蟹在地上爬行的聲音，她手里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應該是不肯定是否有聲響，她關上水龍頭，讓廁所保持絕對的安靜，我也忍住呼吸，傾听那細小的聲音。這個聲音從小到大，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是從馬桶里傳來的，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目不轉楮地盯著馬桶的沖水槽。慢慢地，慢慢地，看到一只沒有指甲的食指從沖水槽里探了出來，接著似乎是其余四指攀著槽壁的聲音，它以極慢的速度爬出了沖水槽，我終于能看清這只手的全貌了，瘦骨嶙峋的手上骨骼清晰可見，手指的紋路間卡著黑色的污垢，每一根手指上都沒有指甲，光禿禿的，它似乎非常用力地彎曲著，每一個骨節都尖銳地突出，而且都已經發白了，它爬出沖水槽，向那個女孩子的方向爬去，雖然沒有指甲，但是它用力抓住地面的時候，我的心里被撓得發毛。因為全神貫注于這只手，忽略了身邊的女孩，此時，她已經癱軟在地上，嘴巴無力地張開，雙手緊緊地把住水池邊緣，困難地呼吸著，眼珠子幾乎要掉出來了，我看到她嘴巴在動，似乎說著什麼，但是我卻听不見，她突然抱住頭，嘴巴動得更快了，那只手不慢反快，一下子跳起來勒住她的脖子，她伸出舌頭，痛苦地掙扎著，可是卻絲毫沒有減輕痛苦，我沖上去想要幫助她，卻撲了一個空，怎麼回事？我不明就里地站在那里，眼睜睜地看著她掙扎的雙手垂了下來，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了，我看著女孩扭曲的臉龐，繼而發現她縴長的脖子上並沒有爪痕，難道她不是被勒死的？對了，法醫說死于心肌梗塞，那麼那只手代表了什麼？' O6 ]- z1 h+ A5 |
- B1 M- Q4 k# e, S9 {4 Q “小胡？你發什麼呆？”樂瑤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我突然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你干嗎站在水池這里發呆啊？”樂瑤這麼一說我才發現我站在廁所的水池邊，剛才的那些莫非是…… ]0 z- Z' L: ]8 @; L9 z3 o- R7 @9 z/ \2 G+ q/ Y$ S
“樂瑤，我問你，姚姍姍是不是長卷發？” , c: X1 y4 c% r# r+ }+ ~% _9 ~ ~/ z# H8 O
“沒錯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W9 N/ A- r, w' S&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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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那麼剛才的場景就是姚姍姍死時的情景？為什麼我听不到她最後的呼喊，她是在求救嗎？ * k# j u) }; x! D / ~6 j8 S7 A) q1 H) H( X “喂，你又在想什麼？”樂瑤把手放在我面前拼命得晃，對于我老走神，她不太樂意。/ G5 O* M) L6 }; A+ 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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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待會兒不是還有節課嗎？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我搖了搖腦袋，想把剛才一幕暫時從腦子里除去，然而姚姍姍垂死時的眼神卻總在我的心里，揮之不去。: w9 J$ q4 V6 z% w
8 ]! A& Y- {5 a% A) i: a 我和樂瑤匆匆趕到教室才發現已經上課5分鐘了，樂瑤站在門口，像是在醞釀感情，隨後沮喪地說道︰“小胡，進去的時候，記得低著頭。”為什麼？但是沒機會問出口，樂瑤推開門走進了教室，教室里異常地安靜，幾十雙眼楮齊刷刷地看著我們，被看得好不自在，灰溜溜地找了最後一排位子做好，只听到講台上的老師用極緩慢地語速說道︰“有的同學啊，上課老是遲到，我已經三番四次地說過了，不要遲到……”這個老師念叨了近半個小時，終于回到了正題，我長舒一口氣，問樂瑤︰“這個老師一直這樣啊？”0 p* ?+ G6 R0 A7 o8 I
u: z: V: a$ B2 R “是呀……”樂瑤還想說什麼。 y+ c* L: Y9 O0 h+ ]* Z8 P% |0 z
9 O& e# N& A! \6 q; f+ s9 n7 Q “剛才樂瑤說的那個短發的女孩子，我也見過。”既然要說正題，我就想起了那個女孩子。5 t9 P/ b# _6 e/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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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在哪兒？”萬天問。. Y; h4 P e5 o0 J"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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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廁，我剛才和你分開的時候，我看到那個女孩子，還有——她的手。” 0 I- ?! F2 z/ X3 [' s5 a% ` # O+ ~+ `% Y& q/ W “你們兩個幾乎同時在醫院看到她，可見，她在醫院的能力要強得多。”萬天分析道。 - w9 Q5 _* S7 W" {) b# S4 S / D- V! i8 N" X3 W# y2 | “沒錯，我們假設這個女孩子就是傳說本身的話，那麼她在殺死姚姍姍和方偉的時候，沒有顯出真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她的能力不夠，除了靠契約的力量，她自己本身所在的地方應該在醫院附近，所以當她需要遠距離殺死姚姍姍他們的時候，就只能用他們的幻覺。”我說道。2 x/ g1 h: P' _5 F
3 n4 h% q0 u: Y- [- b* G- | “你還記不記得秦費穆的報告中寫過，懷疑傳說和校醫院的醫療事故有關，也許你和樂瑤看到的女孩子就是秦費穆所說的醫療事故中的受害者。”萬天結合秦費穆的報告一下子點醒了我。% j. X' ]8 _* u# A$ a
. d" C# u2 M. j7 w7 y w( B “如果我們能查到傳說的根源，消除她的怨恨，也許事情可以解決，我相信一定有當年的醫生知道這件事，說不定醫院還會有檔案記錄。”) A3 F) C4 J4 C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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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就去查，”萬天說著就要動身，突然想到什麼，“小狐狸，你可以嗎？”看我剛剛倒下的樣子，難怪萬天會擔心。 3 [6 A- R/ T4 v ; @5 P; f' _1 G* O; A# ^ “沒事，我們得加快腳步才能趕上傳說，不能再被它搶先了。”我笑著說。, X. B) ?5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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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呢？”簡奇峰掙扎著想爬起來。/ e" l, J4 f, L
- z8 W' M- [+ V. ]8 _7 W, f5 d “你們？”我看著簡奇峰，“好好休息，還有好好培養感情。”說完，留下臉紅的二人，和萬天走了出去。作者: 北崗秀一 時間: 2007-1-22 11:32 AM
第二十九章 醫療事故 : J- e4 ^+ r( d$ W ( `, p- m/ [" F2 u: k( w
雖說決定和萬天去查關于醫療事故的事，但是從哪里著手？對于醫院的職位構成我們一無所知。這起醫療事故究竟發生在什麼時候？知道時間才能幫助我們縮小調查範圍。醫院的病例記錄又是放在什麼地方？這一切的問題都是我和萬天不知道的，我真的擔心我們在樂瑤他們面前的豪言壯語都變成了一時沖動。 ' U s% J, K0 q, E5 a+ f3 A + @& l$ @) g% [7 `6 T; K' {. T “你覺不覺得我們太沖動了？”我聲音低得恐怕只有自己才听得到。 4 |+ P% o/ E n$ u, U( [8 p 3 C8 D& c( P. p# G8 w; S+ x% m5 I “醫院里的醫生和護士各有各的職責，也許不是所有科系都知道其他科系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一個人幾乎可以了解這里發生的一切……”萬天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 Y2 ^: T* E8 g" e9 |+ k {4 N6 n2 z7 r$ \( I
“是誰？院長嗎？”院長是醫院的老大，應該什麼事都知道吧，難道萬天要直接去找院長？0 r7 E2 U0 X1 K5 g% g8 z: ^8 v
. h- V1 X$ o7 \, @! d: u “院長都是掛名的，不知道多久才來一次醫院，有可能校醫院院長的其他工作繁忙，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個職務。”萬天否定了我的答案，那會是誰？“這個人雖然不起眼，也很容易被人忽略，但是這個時候正是他有用的時候。”6 h0 X5 u; r6 a, W
: |& y7 N( D- x( @ “萬天，我們又不是在做智力問答，就算是，現在也應該是揭曉謎底的時候了吧。”我不樂意地嘟著嘴，都什麼時候了，萬天還有心情逗我。 0 a7 O6 c! v c8 C' p5 n2 a. W2 L! Q2 z% q. A' E
“這里每天那麼多醫生和病人進進出出，這個人看得清清楚楚，醫生和護士上下班的時候也許會跟他聊兩句，所以醫院的大小事務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這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門衛！” ( i: s6 [7 n& J2 ~5 Q& u& H& k, c: `: j: R6 ^
“門衛？”我恍然大悟，萬天說得有理，怪不得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原來沖動的人只有我一個。我這才發現，我跟著萬天一直走的方向居然就是醫院門口，萬天早就想好該怎麼做了。3 T& b/ i$ v: w, }* E+ E
0 k0 o) e' L0 f0 x “我們前後進出過這里幾次，我看到那個門衛是一個60歲上下的老頭兒，呆在這里的時間一定不短，多多少少總有些小道消息飄進他耳里……”萬天還在說什麼，我已經听不進去了，我和萬天到過校醫院的次數差不多，但是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個門衛，而他卻觀察得如此仔細，讓我想到上一次我們和傳說交手時，它還嘲笑我的無能，作為萬天的拍檔，我還真是夠沒用的，所以……; W/ h }: j6 z/ r7 F
6 e$ |) [( a6 \* D “叔叔！”我露出自認為最可愛最明媚的笑容，學著美女胡有求于人的口氣在萬天開口前叫著門衛“大叔”，真是違心啊，這位大伯怎麼看都不止60了。 # H" c6 [& Z2 E! D" i' M $ r1 K& W$ S! @8 j “你們是送那個自殺的老師進來的人吧。”門衛“大叔”開始還不敢相信我叫的是他，左右望望，發現除了我和萬天，只有他一個，萬天怎麼看也不想“叔叔”，他才明白我叫的原來是他，然後他拿出掛在脖子上的老花眼鏡戴上，上下打量我們之後恍然大悟地說出我們的來歷。萬天猜得沒錯，門衛“大叔”果然知道醫院里的大小事情，我們送林老師來醫院的時候這麼多圍觀者，他居然這麼清楚地記得我們，“什麼事兒啊？”7 }+ n* P0 _7 N; Z;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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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大……叔叔，”萬天听到我叫門衛“大叔叔”，嘴角有些抽搐，我這張嘴真是的，“我想問一下林老師的尸體什麼時候可以領走，我們想給他辦個告別儀式，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呢？”萬天投來一個贊許的眼神，是在稱贊我的演技嗎？. D: F. m. P! d- [( h. f
/ S. T& |* n( f# q “你們干嗎不去問醫生？”門衛“大叔”眉頭一皺。2 v1 X6 E& v9 F( ?. e
" O4 Z5 v4 _$ E6 J; v “這……里面的醫生怪凶的，我不敢問，看您挺親切的，就來問您了。”我沖著醫院里做了個鬼臉，鬼鬼祟祟地說，這一點我可沒說大話，里面的醫生和護士都跟祖宗似的，當然，我也不會忘了賣個嘴乖。2 P# \# B: P; ?3 j! V
4 a- m( t- X) D, f7 Q" h3 a p9 a “這事兒你們不用操心，他是學校的老師，學校自然會有安排的。這醫院的醫生是挺凶的，可是沒辦法，誰讓他對自己學校的學生便宜呢，他們就仗著這個囂張得很，不過，自從那次事情之後，醫院對醫生的態度已經比較注意了，以前哪，更是說不得，踫不得……”人老了，話總是多些，不過正合我意。 . S3 c! n/ D7 e! C7 u" ]2 B3 x6 e' S4 I" U) r e
“那次？哪次啊？”果然有料可爆，我裝作一副八卦的樣子問門衛“大叔”。( B& f- n* P&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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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沒什麼，沒什麼……”7 Q4 P, X; A" k! t: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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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來得加重份量，門衛“大叔”才肯說，“林老師也怪可憐的，本來就要好了，突然就這麼死了，听醫生說是什麼繁殖得很快的細菌，自己身邊的人死了，難怪我兩個同學受不了這個打擊了……”我一邊說，一邊看門衛“大叔”的反應，他的耳朵豎得長長的，邊听邊嘆氣。0 f& ?; U+ l) X$ Z- M! M0 x F
, `" s$ I+ G' k “這醫院的醫生也真是胡來，又沒本事，你們別信他們的胡話，什麼細菌感染，幾十年了連借口都沒變，我在這兒看門30多年了，那個時候我還年輕，這個醫院捅了個大婁子，那年有個文學院的女孩子叫邵小婷，听說成績可好了，剛過完年到學校來，這孩子身體本來就不好，好像有什麼先天的心髒病，過年的時候就發病了，她父母叫她跟學校請個假，晚些再來學校，可她怎麼也不肯，最後還是帶病來了學校，開學沒幾天她的老毛病犯了，昏倒在教室里，是她的同學把她送來校醫院的，那會兒正好是醫生交接班的時候，上早班的醫生看自己快下班了就沒怎麼理這個孩子，就這麼擱在那兒，等中班的醫生來了，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孩子的父母也已經得到消息老遠趕來，他們一個勁兒地催醫生趕快幫他們孩子看看，那個醫生被催急了，就跟家屬吵起來了，說什麼這孩子的病根本沒什麼大礙，就是自己折騰，等這一陣過去又是一個多小時，那孩子都已經休克了，醫生才發覺不對，檢查下來情況很嚴重，校醫院的設備根本沒辦法治療她，這才提出轉院，這麼窮折騰，那孩子送到大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氣了。那個時候校醫院也是用了那個什麼細菌感染的借口，對外面都說本來病情是可以控制的，就是因為細菌感染才致命的。那孩子的父母怎麼可能就此罷休，天天來醫院鬧，還手寫了傳單發給過路的學生，所以醫院讓我看到他們就趕走，我哪能作那樣的事，但是，我還要保住這份工作，我只好阻止他們進醫院，只要不進醫院，他們愛干嘛就干嘛……”門衛“大叔”要麼不說，一打開話匣子就像洪水一樣，把當年的事都說了出來。 2 L" |, v- m( s0 [, j+ V# D' c; ?4 q5 E* |5 D t# D- Z# w
“那個邵小婷真是太可憐了，死前得受多少苦啊？”所以死後才會出來報復。 6 w Q! x( I8 L' @9 r! z0 j1 a % N- Q: i1 O2 T# r7 }0 L! v0 H “是啊，听那些當時在場的護士說，那孩子難受得抓緊床邊，把十個指甲硬生生地扳了下來，你說她死前有多痛苦。”門衛“大叔”越講越起勁，照他這麼說，我和樂瑤看到的那個女孩子的確就是邵小婷沒錯。! L3 F* U; s" y
* V# N; J) O2 K9 H “後來她的父母呢？”- j6 }5 Y$ W+ ^" R) X, b B/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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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一段時間也就不鬧了，學校還算有點人性賠了點錢，可是人家養了20年的孩子就這麼沒了，對學校來說那孩子不過是幾萬分之一，可是那是她父母的百分之百啊，賠錢有什麼用？”門衛“大叔”唾沫橫飛地數落著，“過了沒多久，學校就死了很多人，對外呢，就說是什麼小規模的傳染病，我看哪，就是那孩子的冤魂不散，要不為什麼當年導致她死亡的兩個醫生最先在那場所謂傳染病中死掉？”) A9 w; \8 O; x0 T8 j+ ]" B
* z5 l" u; J. J v4 q) k “那兩個醫生死了？”半天不開口的萬天，這個時候插了一句，然後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這樣一來我們想確切了解當年狀況的幻想破滅了，不過至少證明了當年的事情和邵小婷脫不了干系。: u) U4 ~ T3 X6 b) L+ B
+ i; ~, H J8 ]2 s, r “這都是報應啊，最可氣的是邵小婷那個孩子生前太善良，她進大學的那一天就做了一個遺體捐贈的承諾，她的父母為了完成她的心願就忍痛把尸體捐了出來，沒想到她的尸體最後輾轉被T大的醫學院收了，那孩子被學校害死，卻還要被這個學校醫學院的學生拿來解剖，真是慘不忍睹啊……”我和萬天听到這里也不禁唏噓。 9 x* Q+ F$ a6 C; X 1 ^% U6 X: Z5 T1 M. o “邵小婷的尸體在T大？”這無疑是一個重大的發現。% i3 v' `5 ?7 q
第三十章 葬禮 5 Y' x5 Z( A2 S$ F 6 n+ ?* Y1 o$ Q1 Z e/ z9 B
“又是你這個家伙？”美女胡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沖著我身邊的萬天吼叫，我在一旁拼命對她使眼色，幫幫忙啦，美女胡，你穿得這麼性感已經很惹眼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一個男人——還是個帥哥這麼吼法，真的很丟臉誒！ " t k L' H; v: f' y9 N9 W( u/ U
“咳咳，美女胡……”美女胡顯然把我的眼神當假的，只顧著用眼神殺萬天，我只好干咳兩聲，跑上前攬住美女胡，順便擋住她胸前的無限春光，“你打扮得這麼，額，性感來找我啊？呵呵！”還是先引開她的注意力好了。 J7 Q+ c0 H% y9 S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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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美女胡最後還不忘加大馬力瞪一眼萬天，听到我說性感二字，美女胡倒是來勁了，撩撥一下美麗的卷發，露出她白皙的脖子，隨著她的動作一陣芳香散發開去，我忍不住翻了下白眼，現在好像還是冬天耶，美女胡你也未免穿得太清涼了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室友才知道你在這兒，又出事了？”: j3 K5 j$ `7 G0 h* s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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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次就在我們眼前發生，可還是沒能阻止。”我一想到這里心情不免沉重，“對了，你這麼急著找我，什麼事？”' C9 w; n+ W1 O6 L
. {' g# V8 p* p2 t( [& [" F6 {- A9 Z “我們接這次任務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和上一次雜志社的事有牽連，所以前幾天我就去查30年前學校的事，結果發現30年前的學校領導不是去世了就是離職了，不過幸好副校長還有以前一些學校領導的聯絡方式，你猜我找到了誰？” " ^: m) |( O$ C5 m) i C' [' [6 ] : c$ y2 P4 J8 @9 ~% m+ | “誰？” , V1 Q8 v8 Z2 F6 T4 Z* [" ^8 q3 `5 d/ L [3 G. k
“當年參與調查那場大規模死亡事件的黨委書記，自從那次事件以後他就離職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從他那里拿到了一張當年幸存者的照片。”美女胡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上面是3個女生和3個男生的合影，翻到照片的背面，我看到幾個熟悉的名字。! l3 i8 E2 {/ U4 W$ p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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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天，你看……”我急忙拿給萬天看，照片的背面用鋼筆寫著合影人的姓名，字跡清秀，看來是個女孩的筆跡，上面赫然寫著邵小婷和方圓的名字，我連忙把照片反過來，那個叫邵小婷的年輕女孩的確就是我在女廁所看到的樣子，利落的短發，清秀的瓜子臉，還有那雙眼楮，彼時還是那樣清澈，和我看到的那雙怨恨的眼楮截然不同，再看看她親熱地摟住的女孩，普通的學生頭，一張鵝蛋臉配上明亮的大眼楮，和邵小婷有著截然不同的風格，卻各有各的魅力，這個女孩就是當年唯一的幸存者——方圓。/ F2 T4 z% O( @) f" ^% c
+ G c6 e7 r) n# Z9 M “這就是方圓？”我自言自語地說。, ?% }0 C9 D- m- R1 ?5 M%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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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她？”美女胡並沒有告訴我們哪個是當年的幸存者，不過我和萬天看過30年前的學生會記錄，知道她也就不足為奇了。 1 I& l6 c! Y% Z' n3 T9 {* I+ N & K+ E8 k# e. }; E! c5 _% ~( b$ z “嗯，我們知道當年的幸存者叫方圓。”我又盯著照片看了幾眼，突然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映入眼簾，“林老師？”萬天一听也拿過照片仔細端詳，再對照背後的名字，林老師的確是3個男生中的一個。* \1 @/ } n3 A' U
9 v a' Y' T$ H1 b “發現了？”美女胡在一邊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0 ]; m a! ?* e: |! l ) u( |0 r7 t1 [8 s1 b4 ]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們三個會在一起合照？”我問美女胡。) |% v+ i* j. f$ F2 _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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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美女胡眉頭一皺，“不是方圓還有你們老師嗎？還有誰？”0 j; u5 h7 S*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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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我指著照片上方圓旁邊的女孩給美女胡看，“叫邵小婷，我們懷疑她就是傳說的源頭，她因為校醫院一起醫療事故去世了，後來她的尸體輾轉被學校的校醫院接收了，所以我們懷疑可能是她在興風作浪。”' i" N& X: N- v8 K
# J3 ~ K X, u3 O+ I6 {- P3 ~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們這里也很有收獲啊。”美女胡說話還不忘瞪萬天，“我一得到這個叫方圓的女人的聯系方式，我就馬上聯絡她，沒想到她早就搬去了外地，不過，幸好調查這件事的是我美女胡，幾經周折還是讓我找到了，”額，美女胡不自覺地摸了一下她的耳垂，這是她得意時候的慣有動作，“可惜她不在家，我問了她的家人才知道，過幾天學校安排了林老師的葬禮，她是得到消息，趕回來參加葬禮的。”4 O( e7 s' v; X: @/ a; S! q( a- B5 @9 k
+ c+ }5 Z& i9 K0 o) } “你是說，過幾天我們就能見到這個方圓了？”這，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嘛。 6 H$ ]5 X, a' c. Q6 v- o6 n8 Y" U( f ?1 ^0 R3 i7 k Y2 O. _$ P r4 B “那很好，在我們還沒有掌握足夠的事實之前，還是不要貿然闖入邵小婷的地盤。”萬天這句話顯然是對我說的，方才要不是美女胡，也許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沖進醫學院的停尸房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呢……* r* t; R% f+ [+ L
+ E- F1 p& e% y 日子總是這樣，當你不經意的時候，它就是似水年華，然而當你真的一心一意等待它快點流逝的時候，卻又度日如年，幸好在這幾天里樂瑤和簡奇峰慢慢地好起來了，雖然那些護士和醫生到現在也弄不明白看見一個死人怎麼能把他們兩個嚇得在醫院里住上了幾天，可是畢竟對于林老師的死他們自認有失，因此無論怎麼咬牙切齒對樂瑤他們還算盡責。好不容易熬到林老師葬禮的那一天，樂瑤的身體雖然已經基本康復，但是她說什麼也沒有勇氣再看林老師的遺體了，那麼自然而然，簡奇峰不會錯過這個照顧佳人的好機會，而美女胡則因為那天正好是她課最多的時候，而她看上去和林老師應該沒什麼交情，如果請假出席好像不合情理，于是她勉為其難地答應讓我和萬天出席那天的葬禮，臨走之前，美女胡還交待了一些有的沒的，就是對萬天不放心。5 Y6 x. G1 s9 [( Z s( a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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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師的葬禮在離學校20分鐘車程的火葬場舉行，喪禮哀榮備至，許多老師和他以前的學生無論出于真情或者假意紛紛送來了花圈和花籃，林老師的一雙父母早已是老淚\縱橫，需要親戚們扶持才能穩當地站著向來者答禮，這樣的場面讓人心酸，但是我沒有忘記今天來得目的，我們是來找方圓的，憑著照片上年輕時候的樣子我們在人群中搜尋著方圓，然而卻一無所獲，終于連遺體告別儀式都結束了，林老師的遺體被推進去，似乎已經是曲終人散的時候了，方圓依然沒有出現，我不禁有些失落。 : p7 k# m n4 l U2 h9 z1 |* [ , o* t% l' [1 I( C# P “進去看看。”萬天附在我耳邊輕聲地說。進去？好像只有家屬才可以進去跟遺體告別吧，他在搞什麼鬼？萬天帶著我躡手躡\腳地走進大廳後面的遺體告別處，林老師的父母在親戚地攙扶下和自己的兒子做最後的道別，也許是太過悲切，直到搬尸工人催促他們，他們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工人推著林老師的靈柩準備送去火葬，就在我們以為今天的葬禮就此結束的時候，突然一個帶著墨鏡的女子悄悄來到搬尸工人的面前，工人開始似乎很惱火，和她爭論著什麼，那女子也不與他多言，只是塞了些東西到他的手里，那個工人就乖乖地閉嘴了，不用說那必定是能讓鬼推磨的東西，何況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搬尸工人？工人又交待了那名女子幾句，然後便匆匆離去。那名女子見工人走遠了才慢慢走到靈柩邊，摘下墨鏡，我和萬天悄悄地靠近她…… : {0 {$ J8 A! r2 i) d; k6 C5 l- I) Y3 V1 W, N) z( F z$ p
“老林啊，我早就勸過你了，叫你不要留校，你就是不听，你以為你會這麼幸運嗎？30年以後還不是這樣的下場，何苦呢？”這名女子在靈柩前佇立良久，對著林老師的尸體喃喃自語，我這才看清楚她的面容，不禁嚇得後退一步，這個女人的臉從額頭到鼻梁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原本應該豐韻的鵝蛋臉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眼窩深陷，看上去受著極痛苦的精神折磨。 ' J* Z4 V7 N9 s4 A5 G Z 5 e7 @4 I8 n m: W: [2 i “請問……”萬天突然走上前。 6 x6 o: h! G" j( Z& O* j- W4 N- R& j# ~2 d6 U: @+ i" s
“你們是誰？”這名女子被嚇得花容失色——如果那還能算是花容的話，連連向後退，還下意識地遮住自己的臉。$ c b5 v& @7 d; x) u6 j
{$ k* I! E: I7 Z& c “你是方圓？”萬天微笑著問，好像並沒有被她的樣子嚇到。 . {+ C+ a: _. I% f2 ]( T0 V7 W7 o! J0 H4 S1 L5 y
“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方圓。”說著，轉身就想走，卻被萬天拉住，但是她還是不停地往牆壁上靠，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 x2 S: [. ^! k1 a 9 o; W. k# L% u6 U4 m1 F0 d9 z “會這麼偷偷摸摸地來看林老師，還說不是方圓？”她為什麼這麼害怕？ , D l9 H* u$ @( x7 \) l ?6 k( c" v6 d/ D9 S m
“就算我是，那又怎麼樣？我只是來參加一個老朋友的葬禮而已。”此時的她已經話不成話，句不成句了。, A, |, I. N% |! L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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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邵小婷也是你的老朋友？”萬天一手拽著她，一邊不忘以毒攻毒，果然，方圓的身體明顯地僵硬了。/ N# P. b- E1 }
@. V( e6 C' r% [ “你知道一些什麼對不對？”我逼問道。+ V/ q% G W9 g8 [: ^3 m&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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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退學的那一天，我就對自己說，我不會再管T大的任何人、任何事了，沒想到，我還是多管閑事了，老林，我和你終究還是一樣的人，放不下啊……”方圓呢喃著，痛苦地癱坐在牆邊……作者: 北崗秀一 時間: 2007-1-22 11:42 AM
第三十一章 那一年(1) " g7 e/ M9 y# x! J' n# N, ^- x % P& \$ W0 j7 J, ?& [. ?; B% k
“方……學姐”額，掙扎啊，從阿姨、女士到小姐，“方”字一出口，我的腦袋已經轉了九曲十八彎想著該如何稱呼眼前的方圓，似乎還是叫學姐比較妥帖。她應該算是媽媽級的人物了，雖然事實上我的年紀比她大，但是她在我們面前痛哭失聲總是有些失態，她完全不理會自己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萬天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去安慰安慰方圓，我回了一個白眼給他，心里暗忖你這家伙怎麼不自己去？說不定發現自己是個師奶殺手。但是，萬天顯然不願做這種事，于是我這個老媽子只好一只手替方圓抹不斷流出的眼淚\，一只手拍著她的肩膀跟哄孩子似的安慰她，“沒事的，都會過去的……”方圓的哭聲果然小了許多，可是她依然坐在牆角，好像那樣可以給她安全感。) C' p& N. `& L# W$ q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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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千里迢迢從外地趕回來就是為了參加林老師的葬禮？”萬天見方圓的情緒平復了許多，開口問道。 3 y; y5 W1 S6 o6 Z' H6 u) A# v# r9 P; j u% l7 V; g
“我不該回來的，可是老林他……”說著說著，方圓又開始哭泣。 1 @: r! ~. b& H# @1 X 6 b6 R0 {/ V; G' G “你在S市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搬走呢？”我問方圓，其實她過得好不好從她的臉色就看得出來，我無非是明知故問。* u9 K( z9 G3 P- O! W% e( [$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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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我的一句話好像觸到了她敏感的神經，她的眼神一下子變成了受傷的野獸，“哈哈哈哈，如果這樣的日子也能稱得上好好的，那世界上就沒有地獄了，我要離開T大，離開S市，離得越遠越好，可是我沒有錢，自從我從T大退了學，我從來沒有做過一份正經的工作，我不是沒有嘗試過，但是它就像鬼魅一樣纏著我，”方圓摸著自己臉上的疤痕歇斯底里地叫著，說實話，這道疤痕看再多次還是那麼觸目驚心，“我這個當年人人稱慕的T大學生，從此變成了人見人厭的丑八怪，這30年來，我不敢照鏡子，甚至洗臉的時候都閉著眼楮，我怕看到我自己的樣子，當年的同學如果有能力，沒有人願意留在這里，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這都是噩夢，只有老林不怕死地留校當什麼老師才會落得這個下場……”方圓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還不忘看一眼已經變成尸體的林老師，那種眼神充滿了怨懟。 . c1 \# z0 I. U4 M9 R2 `. Z4 Y6 B/ t" w2 {4 J& O
“你知道林老師的死因？”萬天試探著方圓。 P8 o2 e* h" R; [ o- D0 J& z;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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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一定是她！”方圓的眼楮里迸發出撼人的火光，似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 f. ~6 M1 D3 u9 [; Y0 ~1 q 0 S; y. G [: h* j T% ~( [- q “你是說邵小婷？”這個名字好像一個冥界的使者，突然之間飄來人間，這個名字一旦暴露在空氣中就具有腐蝕性，腐蝕的是誰的靈魂？ k0 p. R; o5 N; b) t' p' p0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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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這個賤女人。”方圓咬牙切齒地說著。等一下，從那張泛黃的照片看，邵小婷和方圓勾肩搭背，應該不僅僅是同學的關系，像是很好的朋友，現在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方圓提到她會是這種語氣？4 j2 t" h8 _- Y' V" I$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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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好朋友嗎？”我問。 . @* G* z3 w7 C6 G8 C' A8 G 2 y* Q+ H( N5 T* ]8 _! R2 n& D “好朋友？”方圓看著我的眼神好像是听到一個了不得的笑話，“如果她不是連死都要拖累人的話，我們的確會是很好的朋友。”5 B) {# G; V3 G& Q3 S'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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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累？”什麼意思？- c9 F8 n& S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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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看看我的臉，我是她身前最好的朋友，她都可以下得了手，還有老林，他是她的初戀，她給了他30年的時間，最後還是要殺死他，為什麼？為什麼？”方圓一下子跳起來撲到林老師的靈柩上痛苦地哭泣著，“老林，如果你當時選我就好了，以後的事就都不會發生了……”我本來還一直納悶方圓為什麼千里迢迢回來參加林老師的葬禮，原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向冷靜的萬天的眼楮里也閃過一道訝異的光芒，的確以現在林老師的樣子來說，我只能想到一個形容詞——猥瑣，沒想到年輕的時候還是摧花辣手啊，咳咳，這個話題有點可笑，不過現在不是笑得時候。 4 Y7 B/ n% a6 E# t2 M, y% T/ C B# w0 A
“我們知道你是30年前傳說殺人事件里的唯一幸存者，我們想知道當年你受害的所有細節，你也看到了，現在當年的案件正在重演，林老師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萬天循循善誘的功夫對誰都用得上，不過，林老師現在不是“活生生”的例子，而是“死氣沉沉”的例子。7 x0 i+ v! |: z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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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是那個賤人的回魂夜，”方圓的頭慢慢抬起來望向遠方，似要穿過時空看到那一天的情景，“我和另幾個同學為她在宿舍里設了一個靈堂，為她守靈，夜是那麼的涼，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夜格外地冷，我只記得我們手里捧著熱水，穿了比平日厚許多的外衣，可是依然冷得直打哆嗦，我們許\多人擠在一個屋子里，卻沒有覺得溫暖些，直到我們幾個靠坐在一張床上才感覺到彼此的體溫。其實我們都害怕，畢竟她死的不明不白的，可是那時的大學生都有自己的驕傲，認為念過書的人就應該不信鬼神，本來大家只是起了個給她守靈的念頭，是我堅持一定要這麼做，宿舍按理是不能有火燭的，但是我們當時冒著被舍監發現受到處分的危險藏著掩著把白蠟燭帶進宿舍，如果知道會有今天的結果，我死都不會為那個賤人守靈。開始還沒熄燈的時候還好，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一熄燈，所有人都覺得渾身不對勁，別說出聲了，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屋子里越來越安靜，又沒有人再開啟新的話題，終于整個屋子陷入一片死寂，我緊張得手心和背脊都是汗，一個勁兒地盯著燭火看，也許是錯覺吧，屋子的門窗明明關得好好的，我卻總是覺得燭火很猛烈地在搖曳……”! _) t2 c& t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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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後呢？”方圓說到這里突然停了，眼楮睜得大大的，眼珠幾乎要奪眶而出，那神情專注地像又在看那搖曳的燭火，我咽了口口水，往她凝視的方向看去，除了白刷刷的牆，什麼都沒有，但是她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她的深情比真的看到燭火更加悍人，不自覺我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 y) a' k- E+ l, ?2 e* X 6 [! O" O5 {7 j! u3 Q. c# x4 ~2 s “人越是緊張，疲倦就越容易侵襲，慢慢地，我盯著燭火的眼楮開始沉重起來，精神也越來越渙散，加上屋子里安靜得很，我進入了夢鄉，突然——”方圓驟然轉向我，我嚇得差點大叫，“我迷迷糊糊地听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我本來沒有在意，因為我們宿舍是去廁所必經的地方，然而我微睜開眼就看到桌子上的蠟燭已經燃盡了，我听長輩們說過守靈的時候如果蠟燭燃盡了是很不吉利的，這一想，我就完全清醒了，這下我更加仔細地听清了那個腳步聲，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那個腳步聲，如果是半夜起來上廁所，步子應該很快，如果不是憋急了，誰願意半夜出來上廁所，但是那個腳步聲相當沉穩，好像一點都不心急，而且，那腳步聲和常人走路的聲音不同，好像是一只腳踩在地上，另一只腳拖在地上，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拖，‘吧嗒吧嗒’的聲音混合著‘沙沙’的響聲一點一點向我們的屋子逼近，最後，腳步聲居然在我們屋子門口戛然而止，我緊張得直推身邊的同伴，但是她卻睡死了，甚至傳來微微的鼾聲，我只好鼓起勇氣下床，來到門邊，我卻不敢打開，只好借著走廊上的燈光往門下的縫隙看去，沒有陰影，意味著那里沒有人？可是那陣腳步聲明明停在門口的……” ! z+ R( X1 [' ~, D6 K/ d- ?; ?4 w * p- |4 q) C9 i, O2 u- d “後來呢？”方圓的講述能力果然很強，那幅畫面就呈現在我的眼前，我忍不住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1 \# a4 I0 {1 _3 ?% F : @5 U- ?7 E0 g; s “別打岔。”萬天喝止我。 ; A S! R) i9 ?" f$ X) Z, {$ {0 t" i4 C+ a- Q
“女人都是有直覺的，就在那個時候，我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我的上方有什麼東西，我猛地抬起頭……” + C" q+ }$ }5 \) C' w0 J2 V3 P% G3 e% B) \! A0 u8 r
“啊……”這聲慘叫是我的。 3 \' [- \7 f; O; J4 d0 B6 G8 n& S6 R
“你叫什麼？”萬天凶神惡煞地看著我。 / K S$ c! ?4 ^: I# L" f1 I* r- Q0 x" _) k1 P( W
“那個賤人，她，”方圓努力地深吸一口氣，不然好像就不能成句，“她的半個身子從宿舍門上的通風窗里探進來，整個人倒掛在門上，她的短發正垂在我的頭頂上，而我向上看正好和她的眼楮相對，她在看著我，她在看著我……”方圓捂住自己的眼楮大叫著。+ o" ^4 W5 K1 R;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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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冷靜點……”我沖上去抱著方圓，她拼命地掙扎，在她眼里我可能已經不是我了，我是一個魔鬼，是一個叫邵小婷的魔鬼。; {: e2 _5 b% Q; N: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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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放開我，邵小婷，你這個賤人，賤人！這30年來，我每晚夢魘的都是你的臉，你的頭發，你的眼楮，你雖然死了，可是你為什麼不放過我，30年來每一天我都清清楚楚地記得你，為什麼，為什麼？”方圓瘋狂地撕扯自己的頭發，她的手里已經滿是她自己的發絲，頭皮滲出一些血絲。 ' [. G" c& N) U" |2 i6 S6 ]2 G m @2 ~ , n# m1 V0 z3 c+ V7 ? “乖，安靜點兒……”方圓掙開了我的懷抱想沖出去，萬天一下子抱住她，用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這並不是簡單的撫摸，萬天一定是用了“淨心術”，因為隨著他的話語和他的手勢，方圓漸漸安靜下來，“告訴我們，接下來發生了什麼？”雖然萬天抱著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可是我的心里怎麼就不是滋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