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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是一個退伍軍人，也就是所謂『榮民』，在退伍以後就在一家冷凍倉庫做管理人員，每天就是對著一堆冷冰冰的肉品､食品為伍 9 n+ S+ X0 _* I; L# T1 C 每天都得一箱又一箱的點貨，偶爾也會『污』一兩箱與一些送貨司機及其他的管理人員打打牙祭。5 n0 _4 f- U* p8 e$ F
! R: A% C6 X/ T _8 |" G1 |. u 『這一批是什麼肉類呢？』老張好奇的問道，『嗯､､我看看應該從日本進口的神戶牛排用的特選牛肉，老張該不會你又想要､､』 : w/ Y- |% a5 R 司機回答說著。『呸呸呸､､難道你不想吃吃看那些日本鬼子所養的什麼神戶牛排嗎？』老張立刻反駁說著，司機笑笑的點頭說『那我今天晚上就帶小李他們一同過來，順便帶一兩瓶好酒，你說怎麼樣呢？』，他們倆個就如此說定。( F/ D3 W3 v+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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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這三四個大漢子，圍坐在老張的宿舍裡，嘩的一聲，開啟了其中一箱冷凍的貨品，小李果然是個料理的能手，將這一箱內的鮮紅色的肉片，調理的讓大伙讚不決口，當晚大伙都吃喝的很滿足，老張在一一送走這些朋友後，就一下子鑽進被窩中，想好好的睡一覺。 f3 M/ |5 x G: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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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在老張翻身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旁多了一具玲瓏有致的女人裸體，他慌張的想大叫，但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他額頭冒起冷汗了，鼻頭飄來一陣誘人的香味，好像是今天晚上所吃的牛排味，他是被嚇得半死，但是､､身旁的女體，倒是熱情的很，自動把老張的衣褲一一脫去，一雙手輕輕的愛撫老張，他好久沒有這種感覺，理智被性的衝動打敗，他突然想起在大陸的未婚妻阿曼妹也早結婚了，『他媽的，管她是人是鬼，先插了再說。』老張在大陸打 日本鬼子，打老毛匪子時，也是個性愛高手，當然在班長面前他們是遵守黨的指示，不可欺負良家婦女，可是當男人們需求來得時候他們表現比那群日本鬼子還要強盜､､管她是什麼良家婦女！！！ / |8 g% O; o7 B7 L- } 時常有四五個大漢子輪姦一個大學女學生，老張還想到當初還把一個想救他女朋友的男學生給轟了一槍，腦袋瓜子破了一個大洞，咕咚的一聲，那學生也就倒在血泊中抽蓄，想到這裡，老張一骨碌的把那女人壓在自己身體下，不讓她動彈，伸出舌頭貪婪的吸允著，嗯､､果然奶子就是奶子，呵呵呵､､､雖然很就沒有再接近女色老張還是想起剛剛到台灣的時候，有一天天氣炎熱，跟幾個弟兄偷溜出營房，準備到溪邊沖涼，幾個漢子光著身體，在清涼的溪水中 9 `" S; b( I/ A) e, y 那是多快活的事啊！！沒想到有一個女孩子八成是要來溪邊洗衣服的，看到這一番景象，嚇得回頭就跑，還大喊的『救人唷､､､』3 h! s9 x% O8 y g) X' {
幾個弟兄就一湧而上，把那女孩子『制服』，兩個弟兄把這女孩的大腿扒開，露出淫穢的蜜洞､､再大伙歡呼的情況下，幫這未成年的女孩給開苞了。 & }$ [+ }3 Y5 X0 p" h5 Y& _+ v' d0 x9 v8 Z2 C! E
想到這一些往事，老張不覺得怎麼樣，他認為是他們這群軍人解救台灣的，你們這些台灣人民也要報答才對；他又把自己的小弟扶正臀部一股作氣把他推送到那女體的深處，咦？她怎麼都不哼一聲呢？老張正納悶著，但是由她激烈的反應應該不難知道她很舒服，呵還在裝矜持，老張狠狠地再推送幾下，伸出溼潤的舌尖想要舔舐女人的臉龐，但是這時候女人反而抵抗，不讓老張接觸､､老張心想算了，有那麼多地方可以玩，又不差一個臉､､､､､､。老張故 意用報復的心理，想要讓這位不出聲的女子發出聲響，用牙齒囓咬著女子的乳頭，想把這一小點玩意拉一拉，呵呵､､､她果然掙扎了，哼､､看你還能撐多久，只感覺到那女子全身弓了起來！！！+ {* x3 K s( J5 j" l9 r) r+ }1 y
彷彿是受到極大的刺激，『嘿嘿』老張發出得意的呼聲，彷彿是征服了這名女子，但是，很可惜沒聽到她叫床的咿哼聲，也許是個啞巴吧？又想起了往事，想到這兒，忽然大腦傳出了射精的念頭，在一聲嘶喊後，老張累倒在那女體身上。2 Y% D% V, D% r/ z% y W
7 Z* n5 r9 z. y& T8 A6 o) a4 e! {( r 連續的幾天，老張在夜晚時身旁都會出現那位女子，但是總能讓他達到忘我的高潮，他覺得奇怪，為什麼那女子不讓他接觸到她的臉呢？只能在脖子以下處找尋快感，但是．．有就好了，還管那麼多於是老張夜夜用功，以至於原先小腹微凸的他，現在已經變成眼眶下陷，精神不濟的老張了！！連那些卡車司機們都暗暗笑他。 Q. D' R U: k7 w6 q* L5 a & l w; W. ~, d; ]# t 今天，小李他們又來了，想要吃吃看上禮拜沒有開封的那一箱『神戶牛排』，司機們在下工後，都齊聚在老張的宿舍．．老張一邊打趣的講著一些葷笑話，一邊撬開這一箱貨品，真是該死的，這一箱還真難開啟！！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大伙都很後悔開了這一箱貨物，每個人臉上都顯現出驚愕的表情，因為．．．箱中裝著一具身材惹火的無頭裸女屍．．．．．但是，最驚訝的還是．．老張！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30 PM 標題: 1949年臺灣轟動全球靈異事件
老一輩的台灣國民一定聽過當年轟動全球的借屍還魂事件,事件發生在1949年的台灣,距今已半世紀有多了. , q; _' N* `$ [) B8 e 6 Y" Q ^9 K$ K( o事件中的主角朱秀華(不過呢到放唔酊相上泥)當年在台灣金門被海盜殺死,她死不冥目,於是他她便借助一名台灣的村女林罔腰來重投人間,當時林罔腰的先生吳秋得突然發現她的太太不醒人士. : s. B+ ?" l! V+ @: s. g P' g/ I% y3 [2 a* J
於是他便立即把林罔腰送院,結果死於不明的原因,後來在林罔腰出殯那天,她的屍體竟在眾人眼前突然起來,並對眾人說我叫朱秀華,我已借助林罔腰的身體復活.% B2 S' @- B. X6 V7 k) R
當時包括林的先生吳秋得等眾人都給這情景嚇呆,事後這件借屍還魂事件公諸海外.4 a V1 m# ~( h1 ?2 h1 Z
; F- f) D* P: h全球的靈異學家包括美國,日本等地都前來台灣訪問這位朱秀華女仕,一時成為轟動國際的焦點人物.1 S9 [& V7 c- o. O0 j, v
儀堂的嫂嫂——小媛去世已經20年了，今天恰好是小媛的忌日。他像往年一樣，拿著一束花去祭奠嫂嫂。 : a( K, F; D2 Y$ C8 K9 _9 _6 O 想想當初，小媛是與儀堂相愛的。但儀堂真的搞不清楚，為什麼最後小媛卻選擇了哥哥——儀殿。那時儀堂傷心的心碎腸斷，他悄悄的躲在沒人的地方不知哭了多少回。但最後還是想，小媛的幸福快樂才是他一輩子的心願。結婚那天，儀堂心裡流著淚，臉上帶著微笑的祝福了他們。從此儀堂下決心一輩子不再戀愛，不再結婚，因為他只愛小媛。誰知小媛結婚後不到一年卻又不明不白的死了。 5 ]7 k9 v r; ]# o8 h$ q. `7 C 儀堂把花放在小媛的墓碑上，半跪在地上，重複著年復一年的話：“小媛，你是怎麼死的，能告訴我嗎？我會為你伸冤，知道我多愛你嗎？我已經快50歲的人了至今仍沒有結婚，因為我無法忘記你。” + N; O& L( \1 }% C9 q3 V7 g “哈，哈，哈，好痴情的男人，這世間可真的不多呀！”一個女孩清翠的聲音與這墓地的氣氛非常的不協調。 6 x/ c. D2 M. w1 z }" u 儀堂抬起頭來，先是一愣，眼前這少女活脫脫的一個二十歲的小媛呀。但想想心裡禁不住的悲哀起來，小媛已經死了，即使她活著，也已經是四十好幾的人了。儀堂禮貌的問道：“姑娘你是——” . \6 |( A* \+ M- y2 h+ d/ x* v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這墓裡埋的人的一切事情。”女孩眼睛往上一挑，顯出了幾份高傲。( Q2 V. k1 P+ f9 Q# z7 o! [
“你知道小媛是怎麼死的？”儀堂真真的覺得吃驚。; x" A8 _1 p3 J r1 \& P" C' O* r1 P
“當然知道！” $ c' c7 w- u. a# j) q( K “快請告訴我，我會為她伸冤！”儀堂顯的有些急不可待。 0 ~0 V1 d. f6 b. P0 k2 ? “不，現在不能告訴你。一月以後還在這裡，我會告訴你。”女孩又顯出了幾份神秘。# o, M: }5 D2 D9 k/ W2 Y
再說儀殿，他像往常一樣的往自己的房地產公司走去。他開這家公司用的是妻子小媛留下的遺產。二十年了，儀殿憑著他的精明，公司運行的很好，大把大把的錢賺到了他的口袋裡。也許他早已經忘記了今天是小媛的忌日，他只在小媛去世後的前三年曾去祭奠過。後來再沒去過，他要把小媛徹底的從他的記憶中抹去。奇怪的是這麼多年了，他竟然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妻子，甚至公司連個女秘書都沒有招聘到，跟著他的是一群帥小夥。 : q" y( C7 H4 v ] y 儀殿來到公司，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秘書送來了一杯咖啡，便走了出去。儀殿是一個愛猜疑的人，公司裡沒有一個人是他真正能信的過的。公司裡的重要文件都在他的保險櫃裡。他習慣的打開了保險櫃，吃驚的發現，保險櫃裡的文件全都不見了，那裡放著一疊一疊的冥鈔。他的腦袋哄的一聲。就在他驚魂未定時，秘書打來電話：“一位小姐要見總經理，有重要事情。”5 h4 {0 d2 O/ D* b0 e) B9 x! b
儀殿努力控制著自己不安的情緒輕聲的說道：“讓她進來吧！” ( Z2 f, x& Q% K+ ?2 B3 l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開了，儀殿抬起頭來，他吃驚的看到小媛，年輕的小媛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他充滿恐懼的輕聲的喊道：“鬼，鬼。”* v% q1 y1 q3 }9 t, L# j j
女孩微微一笑：“大白天哪裡來的鬼，看來是總經理心裡有鬼吧！”* N7 ~) T# S1 N- i. r W+ M4 G
女孩如此一說，儀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努力顯示出自己的紳士風度。* v/ b4 L, a. I, U; A8 R! n5 b3 ^( Y3 ]
女孩大叫起來，“總經理，你怎么喝血？” ! S: e( J1 D% O& U9 z 女孩的大叫使他不由自主的往杯子裡看去，杯中哪裡有什麼咖啡，分明是一杯鮮血，此時他嘴裡感到一般血腥的味道。他接通了秘書衝著電話大叫：“你給我送的什麼咖啡，自己進來看看。” * u; K* S! }1 C, ]4 A; ? 秘書走了進來，往杯中看了看，沒什麼特別之處，便問道：“總經理，這咖啡怎麼了？”0 v& n8 |/ G3 W& C: F* t4 x
儀殿也往杯中望去，哪裡有什麼血，分別是一杯濃郁的散髮著清香的咖啡，嘴裡也再沒有血腥味了。+ C) s$ C7 [" g
女孩笑了笑：“總經理，跟你開個玩笑，看你如此的大驚小怪的，看來你這會兒心情不好，等晚上我在樓下等你，請你吃飯吧。”說完女孩不等儀殿的反映，便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9 X7 u! {1 y3 J ^+ k
公司的重要文件丟了，又一連出現了這樣多奇怪的事，尤其是那女孩的出現，總給他一種神秘而又不祥的感覺。此時他的心情糟透了。他隱約感到，這女孩一定與公司的文件有關。 * x; _; s) `# Y' R7 l) c4 [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下班，儀殿緩步的走出了辦公室，乘電梯下了樓，走出電樓他一眼便看到了那酷似小媛的女孩。儘管早晨上班時他已經見過了這個女孩，但此時再次看見，心裡還是感覺有些害怕，他心裡想：“太像了，連鼻子旁邊那顆痦子長的都是一模一樣。世界上會有長的如此像的人嗎？”+ O. S% J0 n; e/ c1 p
女孩也已經看到了儀殿，她向儀殿走來，帶有幾份調皮的樣子說道：“總經理，這會兒是不是心情好多了。”1 F. M% T* Z; o4 @ }/ A) j! D
儀殿看了一眼女孩，儘管心裡有些害怕，但還是斯斯文文的很有禮貌的說道：“小姐，讓你久等了。”3 w7 n$ `# c) _/ A: J+ c% P2 D% S
“不久，我剛到，跟你同一分鐘到的。”女孩的臉上仍帶著甜甜的微笑。 ! q4 r# a6 H5 u) q. Y% e& D “我可以問小姐的芳名嗎？”, a. a' @$ k \1 {$ t3 |+ h
“我叫小媛”) @' ~. F2 {! L$ b$ X" D) r
此話一出著實把儀殿嚇了一大跳，“什麼，什麼，你叫小媛？”1 H H8 o& N! r
“不許嗎？有什麼不妥嗎？”女孩調皮的歪著腦袋看著儀殿。 8 M; c2 y' y% c. T' w “不，不，沒什麼不妥，我只是想起了我的一個朋友，她也叫小媛。”儀殿努力掩飾著自己內心的驚慌。 5 S! {/ {( ~3 i) x “有這種巧事？”女孩顯的有些滿不再乎的相子，“走吧我的車就有外面。” $ E& d% P% n- l5 V 儀殿跟著女孩子來到樓外，上了女孩的車子。他看著女孩的每一個動作，越看越覺得這女孩的一舉一動都太像自己死去的妻子小媛了，他心裡說：“莫非有鬼？莫非這女孩是鬼？莫非-------，唉，二十年了，難道二十年後的今天她來復仇了嗎？”車子在公路上飛馳著，他感覺，這路是通向妻子小媛墳墓的路，公路上的燈沒有以往明亮，有些燈可能出了問題，一閃一閃的乎明乎暗，這些都使儀殿感到越發的恐懼。天漸漸的黑子下來，車子停了。他感覺這車子就停在了小媛的墓前，此時心裡的緊張，真的是無以言表。- G$ Q4 f! [4 N/ ~
“到了，下車吧！”女孩仍是那樣微笑的說著。( s% @ z1 F' |. }
儀殿走下車子，微微的閉著眼睛，他以為一睜眼一定會看到小媛的墓。( G0 b+ k$ P$ d
“總經理，你幹嘛呢？連眼睛都不睜開。”儀殿聽出了女孩的聲音帶著幾份譏諷。4 V9 v; r# v8 W# N) Y2 H; Z
儀殿給自己壯了壯膽兒的睜開了眼睛。眼前並沒有小媛的墓，而是一座亮著五顏六色彩燈的漂亮的小樓。小樓周圍是曠野，一眼看過去，再也看不到任何燈火和人家。$ Z! b7 K" O* Q% O0 [
“總經理，請進吧！”' h. j4 _+ ^; a* A. v+ r
此時已經到了這裡，不進去還能有什麼辦法？儀殿跟著女孩走進了小樓。" t( L! ^- l9 \ ^ H
奇怪的是樓外點了那樣多漂亮的燈，樓裡卻沒有一盞燈，到處都是點的都是蠟燭。顯得異常的昏暗。儀殿問道：“為什麼不用電燈”- Q& B9 \4 y( }8 {2 u0 V% V
女孩回答道：“蠟燭更有情調呀！你看大飯店裡都常常閉了燈，吃燭光晚餐。用蠟燭還是這裡的姐妹們特意為你安排的。”女孩說著，用清脆的聲音喊道：“姐妹們，來客了。”喊聲剛落，從所有的房間裡跑了出很多很多的女孩。他們穿著古代戲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下子把儀殿圍了起來：“哎呀，真是貴客呀，是總經理。”姑娘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把儀殿推到了沙發上。此時儀殿的心情平靜了很多，心裡說：“這不過是個很隱蔽的妓院。”他的色膽也大了起來，在這個女孩臉上摸一把，在那個女孩臂上擰一下，摸摸這個乳房，拍拍那個屁股。然後又把他們推到了一邊向小媛問道：“小媛，你把我帶到這裡，不單單是為了請我吃飯吧。你還有什麼事情？” 7 w) g, c Q1 Z 小媛微微一笑，“我要嫁你呀。” * _" A* D1 o: { a 儀殿已經不在害怕，他疑惑地問道：“你嫁我，我們可是剛剛認識呀，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娶你呢？” , I/ e* {* O5 M2 @3 c 小媛仍是甜甜的略帶幾份散嬌的說道：“你剛認識我，我可早就認識你了。我年輕，你已經50歲了，難道你娶了我還委屈了嗎？”- W: m* C2 V7 S2 z7 y
“就這理由？”儀殿顯出不屑一顧的樣子。5 c% z/ i% B* S4 w9 b& w& n
“當然不止這個理由，如果就這一個理由，你不娶我，我也無奈。可是你不能不要這個吧。”說著小媛不知從那裡拿出了一疊紙來，在儀殿的眼前一晃：“這可是你公司裡全部的文件。你丟了這些文件足以讓你破產，我想，你不會寧願破產也不娶我吧。” 6 @! W. J. x6 i* t “你，你偷了我的文件，我要去告你。”儀殿顯的萬分的氣憤，他不想有人拿什麼事情來脅協他，以達到什麼目的。7 a" k. t& V1 ]/ w) z% h) c
“告去吧，告去吧。就象今天早晨你喝的那杯咖啡一樣，隨我把它變成咖啡或鮮血。”說著小媛顯出了幾分得意。 + c7 U) S) K% I; L& W" } 一聽這些，儀殿剛剛平靜了一會兒的心，一下子又被嚇壞了，他越發的搞不清楚，眼前的這些女孩子們是人，還是鬼，還是會使魔法巫術的巫師。他軟了許多的說道：“你這樣年輕，幹嘛非我嫁我個老頭子不可呢？” 6 J( A; D4 D4 }% j& P) b 小媛說道：“我雖年輕，但像貌平平，不像我這些姐妹，一個一個的都有羞花遮月之貌，我只好屈委一點嫁你這個老頭了。否則我就得嫁一個無錢的窮丈夫。想了這些日子了，我覺得還是嫁了你比較合適。”, r: G1 v( \, K' z1 K# T. L
這時一個女孩站了起來，：“姐姐呀，你可千萬別嫁這個人，我聽說他的妻子就是他殺的。” 2 ?0 R: F0 Z" T: ]1 @# n 一聽這話儀殿馬上神情緊張了起來，他站起身來“沒有，沒有的事。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殺了妻子。” * N) [! g# D0 P4 ?$ ?7 Q( p j! r 小媛把儀殿按到了沙發上，對那女孩說道：“小紅，用你多嘴，我還不知道他殺了他妻子嗎？”/ r3 }$ x: P% \) |7 U& u
儀殿又預站起，只是小媛按得他動彈不得，他緊張的說道：“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o- v" B3 O4 c$ E( N
小媛不理他，只對那個叫小紅的女孩說道：“正因為他有把柄握在了我的手裡，我才不怕他，他敢不好好待我，我就告發他去。”: T% }$ l* w' U5 R
小紅也說道：“他要是再次殺妻呢？”7 w4 y ^/ f+ s. I" i8 H3 M
小媛又說道：“他有殺妻前科，我會處處留心的，還能讓他殺了不行。”5 O! y$ P8 b, C1 C* D
又有幾個女孩，不約而同的問道：“姐姐為什麼一定要嫁這壞蛋。” . `! }9 z& O) Z- k$ } 小媛答道：“他有那樣多的我，足足夠我們姐妹用的了，也省得我們以後再做這下賤生意了。再說，他這樣大的歲數，說不準那天就死了，他的錢還不都是咱們姐妹的嗎？”說完小媛和幾個姑娘們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h4 U; {$ ]* T# g; w! z3 m4 x* W
儀殿早已嚇的順臉流汗，幾次大喊道：“我沒殺人，你們沒有證據。”' M/ k6 G% Q: J. Z# v8 K
待小媛姐妹笑了好一陣子，小媛才說道：“我們沒證據，今天也不敢請你到這裡來。”說完小媛又不知從哪裡拿出了兩個本本來說道：“認識這個嗎，這兩個本子，一個是你前妻的日記本，一個是你相好的日記本。你的前妻也叫小媛，你的相好叫小姬，對嗎？”$ g" R; ^5 j- v1 e
儀殿看到這兩個日記本心裡更慌的厲害了，心說：“這東西，我是看見過的，可小媛死後，就再沒找到過。小媛死後本想與小姬結婚，誰知小姬卻出了車禍也死了。小姬的日記本似乎也隨之消失了。”儀殿擦了一把臉上的汗，“這不過是兩本普通的日記，能說明什麼問題。也算不上什麼證據。”2 M% g; ~/ m( Q/ o4 B
“好吧，好吧，不算證據就不算證據吧。我給你念上兩段，先念你妻的吧”說著小媛念了起來：“3月18日，儀堂，我真的是有苦難言呀，我愛你，但不想欺騙你，我已經糟你哥哥儀殿的強暴。他平時對我不錯，出了這事，他跪在地上求我，他說，他愛我，愛的要發瘋了，才做出了這荒唐的事。不讓我告發他，讓我嫁給他。我不想讓他坐大牢。本想把這事告訴你，又怕你們兄弟反目成仇。繼續與你戀愛下去，總覺得自己這不潔之身愧對於你。我內心的痛苦你知道嗎？千萬別怪我提出與你分手。” 6 g% b7 w& p8 _6 O, u 儀殿“哼”了一聲，“這算什麼證據。”6 ^' M' L1 q9 O& |% z
“不算，不算，我再念幾段。”小媛抬頭看了一眼儀殿，“9月25日，我與儀殿已經結婚幾個月了，我發現，我錯了。他根本不愛我，他從來就沒愛過我，他愛上的是我父母給我留下的大筆遺產。他有一個相好，也許在他與我結婚之前，他們早就相愛了。”( l. i5 \2 F8 t- [; l
“這也不能說明我殺了我妻呀，這個世界誰不愛錢，你不是也正準備為了錢才想嫁我這個半百老頭嗎？” - e3 f6 | k- w; R, T “不算，不算，我念一段小姬的你聽聽。”小媛清了清嗓子說道，：“姐妹們，我又餓又累了，讓廚房弄點吃的來，這總經理想必也早就餓壞了。”$ g! L5 v% H- y G/ I# h
儀殿此時哪裡有心情吃飯，她喊道：“我不餓，你還是把話說清楚了的好。” " X# Y2 D' Q) k- V4 h 小媛看了一眼儀殿，拿起小姬的日記念道：“1月5日，聽儀殿說，他弟弟的女友，是個富婆，儀殿說他要從弟弟手裡奪來這富婆，將來結了婚再殺了她，她的錢就全變成我們的了。” n# h+ g% d }6 F4 e$ r
“那是開玩笑的話，也並不能證明我這樣做了。” ! N+ W! W- ?$ ?! N; [ s% b2 i 小媛繼續念道：“12月30日，今天我從朋友那裡找來了一種藥，聽說這種藥放在酒裡，喝下去二個時辰以後人就會死去，而且很像死於心肌梗塞，沒人會發現人是我們殺的。”3 c' U8 i7 [" r' t9 Y" x$ v2 e. d! k
聽到這些儀殿真的急了，他罵道，“小姬這傻東西，怎麼可以把這些寫到日記上。”說著，使出全身的力氣，站起來向小媛補去，準備奪回小媛手中的日記。3 m* U; r1 }8 R, B( @: C
小媛輕輕一閃的躲到了一邊，“你怕什麼，只要你答應娶我，我不會告發你，還會把你的文件都還給你，這條件不錯吧。” 7 h! f q# o5 ?5 P1 i, o, v2 R8 v2 c 此時儀殿癱坐在沙發上，一動也動不得，只輕聲的說道：“隨便吧。我是栽到你的手裡了。” 9 R3 Z l% O- ` 小媛一聽儀殿的話，高興的說道：“姐妹們，你姐夫答應了，還不快拿酒來，慶祝慶祝。”幾個姐妹下去端上了酒菜，小媛又說道：“小紅，去拿來我給你姐夫準備的禮物。”小紅出去了，不一會兒又回來了，把一個精製的小錦盒交給了小媛。小媛對儀殿神秘的說道：“回家以後再看。”接著姑娘們一個又一個的向儀殿來敬酒，儘管儀殿很不情願，但他還是不得不喝，很快儀殿便醉了。他感覺，他在和姑娘們一起喝酒，喝著喝著酒都變成了血，盤子裡的菜也都變成了蟲子，人手，人腳等可怕的污物。姑娘們一個一個的變成了骷髏。他嚇的拚命的逃了出去，跑了很遠，跑的好累好累，跑到了一個什麼人家，那裡的人似乎在賄什麼。小媛又出現在那裡，她對那裡的人說道：“哥哥們，這位可是你們的妹夫，他喜歡錢，你們可要好好的照顧他呀。”儀殿開始和那些男人們賄錢，他總在贏，贏的錢太多太多了，大量的金子堆在他的身邊，最後把他埋了起來，他感覺金子壓的他喘不出氣來。他拚命的掙扎著終於從夢裡醒了過來。; Q5 v: M5 @4 |
儀殿躺在自已家裡的床上，他回憶著發生的一切，他已經搞不清楚哪些是夢還是真的曾發生過什麼事情。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隻錦盒。他打開了錦盒一看，又著實的把他嚇了一跳：“這不是小媛的戒指嗎？這戒指早已隨小媛葬到了墓中，怎麼會-----”他不解的搖著頭，“看來還是曾經發生過什麼，可自己又是怎樣回來的呢？”; w3 h9 m$ v D0 K' K& E
儀殿愣愣的坐在床上，突然他看到墻壁四處都是用血畫的骷髏頭。儀殿的心情更加的緊張起來。他草草的洗漱完便離開了家，奔公司而去。 , O }3 N3 }5 e; v) i1 {5 E7 W 車子剛剛停到公司的樓下，那年輕女孩小媛又出現在了儀殿的面前。他想躲開小媛，繞道而走，不想還沒來及躲就又被小媛看到了。不知小媛是怎麼走路的，她瞬間已經走到了儀殿身邊：“總經理，咱們的婚事可要盡快呀！”- k/ x: @/ M. i4 m5 G( u
儀殿一臉的無奈，“還是先把那些文件還給我吧。” , P* G, a! j! \ “文件在我這裡丟不了，現在還給你，要是你不跟我結婚了——，”/ y, i- l& c/ A& f: @* `( Y) m
“那，你要我怎樣？”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38 PM
“從現在開始放下一切事情，準備結婚的事。”小媛歪著腦袋，似乎在挑釁。 $ a- N6 O. s( L& `- M5 j9 J. m 儀殿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聽小媛的擺布了。/ I2 P5 M* B1 @! B6 r. a2 K+ T8 b
一周以後他們買了一座小樓結婚了。結婚那天，儀殿沒有請任何親朋友好友，小媛也說她的姐妹晚上才能來。說是結婚，卻沒有任何儀式，冷冷清清的，只有兩個人坐在房子相互對視著，沒有情人的依戀，沒有新婚的激情，相對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絲非常複雜的東西夾雜在裡面。. n) b5 i8 N' B" q3 A; {' Q
太陽落山了，儀殿起來準備去開燈，小媛說道：“新婚還是點蠟燭吧。”小媛點亮了幾根大紅蠟燭。蠟燭的火苗兒跳動著，一閃一閃的，在儀殿看來這哪裡是什麼點亮蠟燭，而是墳頭上的鬼火。3 a" H0 o0 N4 b9 _. ~( j
“姐姐，我們來了！”隨著聲音，小媛的姐妹們一下子涌進來了一大群。. ^3 ], j7 F! ]" Q5 N& b3 _9 O. `
“你們來啦，快來照顧你們的姐夫吧，我這陪了他一天了，真叫累了。”2 `3 p" r5 O# d; A, U0 M
姑娘們一下子又涌到了儀殿身邊。儀殿看到這些姑娘們，又想起了那天的事，他仍搞不清楚那天是夢，還是這些姑娘們真的變成了骷髏，他甚至搞不清此時他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不管那天是夢還是真的發生過什麼，總之他感到這些姑娘讓他害怕。他起身拉住了小媛，“咱們今天是新婚，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去休息吧，讓姐妹們在這裡隨便玩。” 2 [/ Q5 I( P6 @5 |( ` 小媛甩掉儀殿的手，抬起下巴。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我說，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已經是半百老頭子，我早說過為了錢才與你結婚，真入洞房，我可不幹。”& N& |2 s- W. b" G5 @" W$ I0 R
“你——”儀殿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 l) o4 {5 u* W$ t 小紅站了起來：“姐夫，別急呀，我姐姐金身玉體，不是你這不幹淨的人可以沾的。我無所謂，今夜我陪你。” 9 F1 u5 G' P! z( w 小媛微微一笑，“小紅妹妹，有勞你了，既然你姐夫累了，你就陪他去吧。”, f) g$ j/ s7 ~. _5 c6 f5 d/ l5 y
儀殿也把手一甩，“算了吧，我不用人陪。”說完轉身往臥房走去。 # I! |! i2 w% i. r8 N1 j 小紅緊著跟了過去，“姐夫，這可不行，新婚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睡冷床呢。”0 a4 I6 K, S+ y* m7 {2 R
來到了臥房，小紅說道：“姐夫，乾我們這行的，多少都存了些錢，也算不上窮人，你和姐姐新婚，我又和你圓了房，總要送些禮給你。”說著不知她從哪裡拿出了一個半人高的大布娃娃，又說道：“我有幾顆天然鑽石，藏在這娃的嘴裡，待我拿出來送給你。”儀殿只是一句話不說的看著小紅，小紅掰開了那娃的嘴，對儀殿說，“你看，這娃娃的牙是不是鑽石。”9 o* s' m5 _1 f' Y+ ^, U9 b
儀殿好奇的伸頭一看，那娃娃滿口的牙，果真都是亮晶晶的天然鑽石。這樣大的鑽石一定很值錢，儀殿心裡這樣想著。 . j+ Y& f0 z7 n, I/ R4 ? “我掰幾顆給你，”小紅說著伸手就把那娃娃的門牙硬了掰了下來。儀殿突然感到自己的門牙一痛，痛得幾乎要昏過去了，似乎小紅掰的是自己的牙一樣。" W1 n2 b- n" B9 Q
小紅把兩顆鑽石放到了床頭櫃上，“姐夫，你可要收好呀！”說完站起身來，又到酒櫃前倒了兩杯酒端了過來，“我即替姐姐與你圓房，這交杯酒也要替姐姐喝了。”5 e7 T0 A$ ~& G: z# \) f. f; q
儀殿就象機械人聽從著小紅的每一個命令。喝了交杯酒，小紅才鋪好了床與儀殿寬衣安睡。 ' I6 V( {) ]. {" W# u 儀殿的神經始終處於緊張之中，他無法入睡，小紅身上飄來了陣陣迷人的香味，聞著這香味，漸漸的他緊張的神經松弛了下來，飄飄然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似乎一直處在半醒，半睡之中。小紅身上的氣味變的越來越怪，似乎香味中加著腐臭，漸漸的香味沒有了，完全變成了濃濃的腐臭味，這腐臭味讓人噁心的直想吐。儀殿突然感覺自己是在抱著一具腐屍而眠。他推開腐屍，自己也一下子從床下掉了下來，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好痛呀！5 W' `( [+ g' N
小媛從外面走了進來，“我說，你睡覺怎麼這樣不老實，這樣大人了，還會從床上掉上來。看把嘴砸磕的都流血了。”小媛說著走上前來仔細的看著，“呀！門牙都磕掉了。”& }/ B8 X1 k$ L6 m0 O
儀殿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牙，果真兩顆門牙沒有了，滿嘴的血正在往外流著。儀殿用目光在地上掃視著，卻無論如何找不到自己磕掉的門牙。他站起來向床頭櫃看去，床頭櫃上，放著兩顆亮晶晶的鑽石。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鬼纏住了，是鬼掰下了他的門牙。小媛的姐妹們總是在晚上出現，只點蠟燭不點燈，一定是鬼！可小媛呢？小媛她是什麼呢？說小她是鬼吧，她卻敢出現在大白天的陽光下，說她是人吧，她怎麼會與鬼來往呢？小媛與自己死去的妻子同名，相貌又非常的相似，這又是怎麼回事呢？儀殿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那亮晶晶的鑽石想著，越想越覺得可怕，越想越覺得這座小樓整個都變得陰森森的，他的後背一陣一陣的冒著寒氣。 7 R1 f! P0 m. w" b) G 小媛遞過一張紙巾，“擦擦吧，再去外面洗一洗。”& w; D. L- J' c
儀殿下了很大的決心問道：“你們是人還是鬼？” - |+ q: Q1 h, `- m2 a' { 小媛斜視著儀殿：“你問的叫什麼問題，這世界上有鬼嗎？你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難道還相信什麼鬼怪之說嗎？” ; e# R) g* t" h- U+ e3 y5 m. d 儀殿沉思了一下說道：“近來的事，使我不得不信，這世界上有鬼。”9 y, D# Y) c7 Y1 K, D- z
小媛滿臉疑惑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 h: M. r+ t/ k7 h' S& z' A! q5 j
儀殿此時也搞不清楚，是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說了好，還是不說好，想了很久，心說：“如果惡鬼纏身，想脫身是很難的，還不如說出來，讓她們知道，我已經識破你們了。”儀殿上下打量著小媛：“你的相貌酷似我妻小媛，名字又相同，你一定是我妻的克隆體，魂附在了這克隆體上。”: i5 F- c4 y. b# y
小媛聽了儀殿的話神情顯的有些緊張，臉色也一陣白一陣紅的，過了幾分鐘她鎮靜下來：“全世界都反對克隆人，你妻小媛已經死了，誰會取她的細胞來克隆呀。再說你妻去世以後，如果有人想克隆你妻，難道你會不知道嗎？我看呀，是你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心裡有鬼，才會想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7 U3 c5 d* m+ U3 L L “算了吧小媛，二十年前，我是有負於你，我的確該死、該殺，你殺了我也就吧了，何必叫來一群惡鬼折磨我。”儀殿已經看出了小媛表情的變化，他們深信自己猜對了。 0 E& P& p- h1 j* L, [2 t “你說的什麼話？我是為了你的錢嫁你不假，但我對得起你，我雖與你只是名義夫妻，但我叫來我的姐妹們侍候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硬說我叫惡鬼折磨了你了。你今天得說清楚，我的姐妹們怎麼折磨你了。” 儀殿指了指自己的門牙：“我這牙就是讓小紅掰去的。睡到半夜小紅就變成了腐屍。難道小紅不是鬼嗎？”. {3 a$ `) h8 e$ B
聽了這話小媛心裡暗暗發笑，又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的牙，不是剛剛磕到地上，磕掉的嗎？怎麼說是小紅掰的呢？小紅和你圓了房，看你睡著了，就起來跟著姐妹們一起回去了，他晚上還有很多客人，在你這裡又掙不來錢。你一定是作惡夢了。”+ e' F0 [' |: T# c
“哼”，儀殿從鼻子裡輕輕的一聲。“磕掉的，磕掉的怎麼地上不見我的碎牙？” 0 F) M7 L/ i/ e" Y 小媛步步不讓的追問道：“你說是小紅掰掉的，小紅為什麼要掰你的牙，她把你的牙掰掉了又放到了哪裡？”. d9 h) x( J$ Q+ p: `* y; j. e
“鬼作事還有為什麼嗎？這不就是他掰的我的牙嗎？”儀殿把兩顆鑽石遞到了小媛面前。4 c h" P: U& C0 a5 ~
“這是什麼？這是鑽石，難道你的幾顆臭牙，也能變成鑽石。”小媛說完，不再想和儀殿說什麼，徑自的走出了房間，來到廳裡吃早飯。 ; B8 F# O( W( c# k, J4 O 儀殿可是沒有心情吃飯，他洗漱完，向樓外走去，他想，這也許能有機會擺\脫這些惡鬼們。9 t1 ?7 W! U/ p
腳還沒跨出樓門，小媛喊道：“哪兒去？”) J) S) M2 P% h" G4 M
“去公司！” 7 `; B. W5 S/ j/ l+ Y “新婚第二天就跑去公司，你讓人家怎麼看我？”4 [4 X# N9 P* l# S
“呆在這裡，我會悶死的。”儀殿頭也不回的說著。3 E/ Y4 `& P% t# Y. L8 k
“一會吃了飯，我陪你出去走走，讓人看見也象新婚夫妻的樣子。”小媛邊吃飯邊說著。 : l! ]& | u4 {1 G “算了吧，沒有夫妻之實，來這假套子幹什麼？”儀殿仍是不回頭的回答著。8 R( [ ~. m6 i- h% R) z2 n9 k
小媛堅決的說道：“不行！”4 ]# J* B3 C- N" L
儀殿無奈的回到廳裡，坐在沙發上。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用手摸一摸門牙處，隱隱的還能感到痛。他又站了起來：“我去看牙！” 1 M) ~$ _" {! T( T; r 小媛恨恨的說道：“你別以為，你走出走去了，我就控制不了你了。你就可以逃走了。”儀殿斜視著小媛不說道，只聽小媛繼續說道：“去看你的牙吧！” , W$ F. S6 t* E/ b; Q5 D 儀殿如施重負一樣，蹦的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什麼也沒說的快速的離開了家，離開了哪讓他感覺陰森森的鬼宅。 0 z, P2 O, R' F 儀殿沒有去醫院，徑直的來到了公司。自那日晚上下班跟著小媛走了以後，這是第一次回到公司。秘書輕聲的問道說：“經理怎麼好幾天沒來了。”% B% e. ]! e; [. g( F# j
儀殿心裡仍惦記著那些丟失了的文件。秘書的話跟本沒有聽到，回到辦公室，儀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了保險櫃，他閉著眼睛，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去看，怕再看到那些冥鈔。過了好幾分鐘，才鼓足了勇氣向保險櫃裡看去，還要好保險櫃裡整整齊齊的放的都是文件，沒有了那些冥鈔。他小心的把文件拿了出來認識的看著。一份也不少，只是每份文件的右上角都有像污血一樣的小圓點點。儀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只要文件在，這回我可以放心了。”他把文件又放回了保險櫃中，小心的鎖好。想著這幾天的事，真是心裡亂的很。他多希望有一個人能替他出個主意，那怕出不了什麼主意，只是聽他講述，他這些日子的經歷呢。 ( B+ o* j; }% ~) c* g- \7 g 儀殿把秘書叫進了辦公室，秘書問道：“總經理，有事嗎？”% |& R0 [) Q# T9 ?7 L& y* s# I
“想知道我這一周多的經歷嗎？”儀殿抬頭看著秘書，目光中有企求，有希望，還有恐懼。 " [# I$ ?$ I+ S- {* X7 E 秘書並總沒留意總經理的目光，輕聲的有禮貌的說道：“如果總經理想找人說說話，我可以。如果只是總經理的個人隱私。我看------”3 R1 l/ v/ w! h4 p
儀殿示意讓秘書坐下，秘書坐了下來。儀殿用沉重的語氣說道：“如果沒有人聽我講我這一周的經歷，恐怕到我死，別人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J- Z% V. k) i% {- m8 R3 |
秘書用吃驚的眼神看著總經理，“這樣嚴重。” 4 d! Z# f% ~0 ~ 儀殿沉默了幾分鐘，抬起頭來，張開嘴巴：“你注意到我的門牙掉了嗎？” " h( g" c% N5 ]6 ?" k “剛才您說話時，我看見了，只是不好問。”. n# x7 i* {$ |# w
“如果我說我這門牙是讓鬼給掰了下去，而且還把牙變成了鑽石，你會相信嗎？”說著儀殿掏出了那兩顆鑽石。1 f9 l4 E) P* v
秘書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很不可思議。” ' {& [* M; t7 t4 W- ` 儀殿把一周來發生的事，圓圓本本的告訴了秘書。只刪掉了關於他殺妻的那些內容。最後說道：“你說我該怎麼辦？現在我可是惡鬼纏身了。”/ X( G$ d% H6 _, X
秘書想了想說道：“總經理你講的這些真的讓我毛骨悚然，不過我想，您應該換一下環境。去親戚，朋友家住上幾天，先躲一躲再說。”- ^6 E# D T. K6 P5 {* [
儀殿想了一想，“那就先去我弟弟那裡，反正他也是沒結婚的單身貴族。” $ t% b5 e9 q' E! \7 [, I/ Y! r! @ 秘書討好的說道：“如果您弟弟那裡不行的話，就去我家住吧。”, j7 f) s2 a! p2 t* e' ] L3 R
儀殿搖了搖頭，“你家裡又有老婆，又有孩子的，還有老人，我就不打擾了。” $ A) h9 r5 T( Q- C/ A 儀殿給弟弟儀堂打了電話，只說自己要去弟弟那裡住幾天，並沒有說原因。他想見到弟弟以後再慢慢的說。儀堂也沒有問原因，便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儀殿放下電話。心裡煩亂的要命，他無心做任何事情，慢慢的在公司裡熬著時間，每一分鐘都變的很長。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下班的時間，他叫了出租來到弟弟家裡。1 v' e3 I' H6 z+ E
儀殿敲響了弟弟家的房門。弟弟來開了門，他還沒有走進屋裡便看到新妻小媛就在廳裡坐著。小媛也看到了儀殿，她站起身來向儀殿走來，微微的笑著：“咱們真的是想到一塊了，結婚總要認識認識親朋好友所，更何況你弟弟他應該算是咱們一家子人了。”$ R0 T" E) Y! ^! Y/ T* u5 Q
儀殿愣在門口，他不知道自己是進去合適，還是離開更好。此時他有些後悔沒有去秘書家住上幾天。那樣，小媛也許不會找到那裡的。 4 n2 c' Z5 S1 W7 E* y7 ] 儀堂奇怪的看著哥哥說道：“你怎麼不進來？” + ?4 ^$ K. S+ T# {9 e2 | “啊（a的二聲讀法），啊（a一聲讀法），啊——”儀殿不知該怎樣跟弟弟說清楚，只是胡亂的“啊啊”著。 6 A, a: B- a# ~/ { 儀堂把哥哥拉進了屋裡，又抱怨道：“哥哥結婚怎麼也不說一聲。”$ L u( B$ S/ J4 ^: P: m3 |" |/ p6 X
沒等儀殿回答，小媛便站起身來說道：“你哥哥說了，這樣大歲數了，娶了我這樣年輕的人，怕別人不能理解，所以誰也沒告訴。” @$ U) `- f1 r 儀殿很不自然的坐到了沙發上，心裡更加的慌亂。他心裡在問自己，“小媛是怎樣知道我有一個弟弟的？他又怎樣找到弟弟的？”: O6 T' s: J# k9 J3 w
儀堂給哥哥倒了茶也坐了下來：“哥哥，嫂嫂，是不是還沒有賣到合適的房子，怎麼想起到我家來住了。哥哥你原來的房子呢？” ! E# D# |$ r* J “啊，房子，啊房子，”儀殿不知該怎樣回答，有口無心的胡亂的說了些什麼，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38 PM
“哎呀，你真是老湖涂了。”小媛打斷了儀殿吱吱喔喔語無倫次的話語說道：“你不是說，咱家賣了大房子，讓弟弟到咱們那裡去住嗎？你是不是沒跟弟弟說清楚。”6 A3 \ m1 g; t0 d
“啊，是呀，是呀----”小媛的訓斥，把儀殿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他看著小媛那張微笑的臉，覺得那臉有背後是一張冰冷可怕的面孔。( b* `( E7 P+ E1 r
“謝謝，哥哥，嫂嫂了，我自己一個人習慣了，不去打擾哥嫂了。” 4 H: @2 N/ ^+ y% \& G 儀殿突然意識到，今天自己又必須回到那個陰森森的鬼宅，自己是那樣的孤立無援，要是弟弟能和自己在一起該多好呀，他忙說道：“儀堂，你這房子住了十幾年了，也太小了，還是搬到我們那裡大家一起住，也相互有個照應。” 8 h8 u, {, M/ m" N$ z5 q5 [7 ? 儀堂看著哥哥的臉色和表情，覺得哥哥的神態有些奇怪，但還是想，哥哥新婚，不要去打擾哥哥了，於是說道：“哥哥有嫂嫂照顧我也放心了，我還算年輕，身體又好，哥嫂對我也可以放心。”( t/ X8 I1 T% ]3 d) w
一盞茶的工功過去了，小媛首先站了起來，對儀殿說：“天不早了，咱們回去吧。”然後又遞給儀堂一張字條說道：“這是我家住址，弟弟有時間來玩。” 3 d; I0 j7 p$ h0 n- k# x- u3 a 儀堂也站了起來，接過嫂嫂手中的字條說道：“本該留哥嫂吃飯，可是一個大男人，不太會做飯，自己每天都是胡亂糊弄，就別讓哥嫂跟我一起糊弄了。” : F6 I' D8 p1 A$ N; S1 F 小媛看著儀堂微微的笑著，儀殿突然拉住了弟弟的手，“儀堂呀，也許，這是你我最後一次見面了。”說完眼淚\涮涮的流了下來。 , v" n& [8 m) k5 ? 儀堂此時突然看到哥哥的門牙沒了，忙問道“哥，你這是怎麼了，你說的什麼話？你的門牙怎麼掉了。” 0 P4 X: n {. ?9 W 儀殿搖了搖頭，此時他不是不想說，是當前小媛不知怎樣說。而且又有誰會相信，站在他們面前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會是個鬼呢？8 Q- D% O& ]8 J
小媛接過話茬說道：“你哥哥，近來也不知怎麼了總是疑神疑鬼的，睡覺也不老實，昨天從床上掉了下來，生生的把兩顆門牙磕掉了。” ) {0 p0 j+ n c0 `8 @ 儀堂看著哥哥的表情，心裡也禁不住一陣悲哀，父母早已過世，這世界上不就只有哥哥一個親人了嗎？儀堂拉著哥哥的手說道：“哥哥，你要保重呀！” . [( p& s: J2 v8 z9 C/ c 與其說小媛帶著儀殿又回到了那小樓，還不如說是她又把儀殿押回了鬼宅。他們到家時天已經黑了，沒推家門就聽到了小媛的姐妹們在樓裡的說笑聲。儀殿心裡又是一陣恐懼和慌亂。小媛滿面春風顯的越發的高興起來，她推開門拉著儀殿走了進去，樓裡沒有開燈，點著幾根大大的蠟燭，“姐妹們，你們都來了。”小媛順手按了一下電燈的開關。燈沒亮。 7 p, q$ E( I- L" T. e2 s9 r 一個姑娘說道：“姐姐你家電路出問題了，所有的燈都不亮。” , O5 ^2 [* N9 {: {0 ^5 t “不亮就不亮吧，點蠟燭也很好。”小媛隨口回答著。. b+ I! u" L) F3 }/ S
又幾個姑娘說道“姐姐好大本事，去了這一本會，就把姐夫找回來啦！” - N+ u; L) M6 ~ 小媛嘴角略帶輕蔑的微笑：“孫吾空本事再大，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B) H7 L5 C2 Y8 n. w
幾個姑娘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小紅走了過來，把胳膊搭在儀殿的肩上，“姐夫，這可是你不對了，昨晚我替姐姐與你圓了房，沒要你一分錢，還送了你鑽石。乾我們這行的有白跟男人睡覺的道理嗎？我不但白讓你睡了，還賠了，這也就吧了，你怎麼跟姐姐說我是鬼，是什麼腐屍，還說你的牙讓我弄了下來。” ; s# `) l& \; r' _8 |" M 儀殿抖動肩膀甩掉了小紅的胳膊，走到沙發前，重重的往下坐一言不發。小紅又跟了過去，卷起自己的袖子，伸出玉臂，“姐夫你看清，我這胳膊腐了嗎？”說完又把裙子撩起了老高，露出了白嫩的腿，“姐夫你看看，我這腿有一處爛了嗎？你要是能找出一個皰一個疤，也算你說對了，我是腐屍，永遠不踏入你家半步。” # d4 C1 E4 r q" S, k9 ?* { “哼”儀殿把頭一歪，仍是不說話。 ; Q. H3 L, `$ }# W0 I _7 S 小紅有些急了的說：“姐夫，你還不滿意，你莫不是要我當著這些人的面把衣服脫光，讓你，讓這些姐妹們好好的檢察一下吧。”說著眼淚流了下來，手已經把上衣的最上面的一個扣子解開。所有的姑娘驚呆了的看著小紅。 . L% {8 d9 d8 W# k 小媛忙走過來握住小紅正在解衣扣的手，“妹妹，別這樣，你受的這些委屈全是為了我，姐姐我知道。別跟你姐夫一般見識。” - K: {2 q* O+ ]) y5 W6 R+ C 小紅趴在小媛身上哭了起來，“姐姐為了你，我忍了，可今天我是不再陪姐夫了，別再讓我這具腐屍嚇壞了姐夫呀！” & t8 Y# I7 e: y& q% W( {; p 又一個姑娘站了起來走到小紅面前：“小紅姐姐，別哭了，今晚我去陪姐夫，讓姐夫看看我是個啥。”9 y0 P1 q0 h" P3 G4 P E# M# _+ s
小媛看了一眼那姑娘說道：“也好，芊芊，你姐夫要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你就多擔待一下。”& h- V' Q+ o9 \6 y# a3 D
這個叫芊芊的女孩走到了儀殿的身邊，一下子坐到了儀殿的腿上，用手把儀殿歪著的頭正了過來：“姐夫，我沒有小紅姐姐長的好看，別嫌我醜呀。”說完芊芊站了起來，拉著儀殿的手：“姐夫咱們回房休息吧。一會兒你睡好了，我還要跟姐妹們一起回去。”# G/ C' |& Z0 b$ T
儀殿沒有站起來，把芊芊的手甩掉，“我今晚不睡，就在這裡坐著。我看你們能在我面前耍出什麼花樣兒。” ! y3 v+ x( F# K; y" Z 芊芊嬌滴滴的抱住了儀殿的脖子，“姐夫，這怎麼可以，這才是新婚的第二天，哪有不入洞房的道理，走吧。”( s4 o( g; W: u8 o' }( U
“你姐姐昨天也沒入洞房，又怎麼樣了，許她不入洞房，為什麼不許\我不入洞房。”儀殿振振有辭的說著。( M4 A2 e4 ]' x( ?; P0 J5 K
小媛走了過來，拉著芊芊的手：“芊芊妹妹，算了，你姐夫不願意入洞房，就算了吧，你們姐妹幾個陪他渴酒玩吧，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 ( a& @- k8 w* o1 P$ b “姐姐還沒吃飯不餓嗎？”一個姑娘問道。% [9 @2 y3 r1 q0 |1 o8 T# _/ j
“我不餓，只是覺得累。” : k3 \ [3 I7 ?; H9 M' }0 f. W- Z “姐姐你累了就去休息吧。有我們照顧姐夫。”幾個姑娘七嘴八舌的說著。 5 D9 i$ l$ E2 M. A2 \ 小媛微笑著衝姑娘們點了點頭，“有勞姐妹們了。”說完走進了自己的房中。 $ T* m$ {' S/ n6 u0 i7 {, i6 h 芊芊一下子又坐到了儀殿的腿上：“姐夫呀，聽小紅姐姐說，昨天他送給你兩顆鑽石。我今天答應姐姐陪你，你雖不願意和我一起去睡，我也不能不送你禮物。”說著也不知她從哪裡也拿出了一個半人多高的布娃娃，又說著：“我有幾顆紅寶石藏在了這娃娃的胳膊裡，待我取出來送給姐夫。” 1 c, `( Y- B+ C. d: a- ^0 w 儀殿看著這半人高的布娃娃，心說他們又要搞什麼鬼，又要借這布娃娃來害我，忙說道“免了吧，妹妹們陪我這裡喝酒，一會兒我給大家分錢就是了，就像小紅妹妹說的一樣，幹你們這行的豈有不要錢還送禮的道理呢？”$ v7 L. s" |+ X& T% I* c
小紅忙說道：“姐夫你這話真冤死人了，要是讓姐姐知道了，我還有何面目再見姐姐。雖說姐姐說了，嫁你是為了錢，是為了讓我們姐妹再不做這下賤生意。但也得過了新婚的三天才敢拿姐夫的錢呀。這是姐姐早就對我們說好的，我們豈敢違抗。”' F+ Z9 c# |/ k' h5 Z
儀殿又說道：“也好，不過你們也沒必要送禮給我。”4 Z, o% V7 P2 n8 Q, H
芊芊忙說道：“我都說了，要送紅寶石給姐夫，這會兒又不送了，豈不讓姐妹們笑我小氣，讓我以後還在姐妹中間怎麼混。”說著說著，把嘴噘了老高又說道：“姐夫，真不體量人。”儀殿不再說話。芊芊看了一眼眾姐妹：“你們誰有剪子借我，我把紅寶石取出來，姐夫要是不要，就分給姐妹們吧。”一個姑娘掏出了一把剪子遞給了芊芊，芊芊在布娃娃的左臂上用力一戳，戳了好大一個洞。儀殿只覺得左臂一陣巨痛，他嚇意識的摸了自己的右臂一下，沒有什麼異樣，只是痛。芊芊順著戳出的洞又用剪子剪開了布。儀殿感覺就像有人用剪子剪自己的皮肉一樣，痛的幾乎要了性命。芊芊用剪子捅了捅那剪開的布娃娃的左臂。儀殿感覺就像有人在自己的傷口處胡亂的捅著一樣。芊芊嘴裡小輕的默叨著：“我放在那兒了？怎麼就找不到了。她用兩手扒開剪破的布娃娃的左臂，看著找著。儀殿感覺就象有人在用手撕自己的傷口，此時他痛的臉上的汗大滴大滴的流了下來。8 y/ C1 c& N7 ?5 j
一個姑娘說道：“呦，姐夫，天不熱呀，你怎麼出這樣多的汗。你要是熱了，我幫你把衣服脫掉。”儀殿痛的一句話也不想說，只是搖著頭，那姑娘不管這些伸手解開儀殿的衣扣把他的上衣脫了下來，儀殿上身只穿了一個背心，臉上冒著汗，身上一陣一陣的發冷。 ) X% y; u, `- r9 B, N, L$ ^! ] “找到了，找到了”芊芊從布娃娃的左臂裡掏出了兩塊大大的紅寶石。“姐夫，這可值錢了，你一定要收好。”儀殿不說話，也不伸手去接紅寶石。芊芊只好把那紅寶石放到了桌上。 4 `2 V6 f8 R& f( O- } 一群姑娘圍著紅寶石看了一陣子。一個姑娘說道：“姐姐說讓我們陪姐夫喝酒，誰去廚房弄些菜來？”' d$ W6 W* E- Z- h. F B# k- |
又一個姑娘說道：“我這裡有一道好菜，這菜論兩買來的，二百多塊錢一兩。今天為了讓姐夫高興，我也大方一回了，把這菜拿來給大家吃了吧。” $ b; h% B7 E, A9 c+ v) f, F$ B 幾個姑娘嘰嘰喳喳的說首：“什麼菜，這樣貴？”“別賣關子，快告訴我們。”“快拿出來，也讓我們姐妹見識見識。”5 k' I7 G _2 }1 _1 m$ b% E: c
那姑娘微微一笑又不知從那裡拿出一個大布娃娃。儀殿一看布娃娃嚇的幾乎要死過去了，他們又要幹什麼？0 I+ y5 V! \2 S+ r3 u2 y3 W
那姑娘摘掉了布娃娃頭上的帽子，“你們看，這娃娃的頭髮是什麼做的。” 6 c8 V0 s _; ^% j 一個姑娘笑著說道：“還能有什麼好東西嗎？狗毛做的。” / w! d. Q! p2 `" C& M; c3 C 那姑娘瞪了說話的姑娘一眼，這叫“發菜。酷像人發，是一種高蛋白的菜。港、澳那裡的人很講究吃這種菜，這個菜的名字也很好，他的斜音恰好是‘發財’”那姑娘邊說，邊開始揪布娃娃頭上的發菜。儀殿感覺有人在揪自己的頭髮，連頭皮幾乎都快被揪掉了。那姑娘越揪越用力，終於把布娃娃頭頂上的布也連同發菜揪掉了一塊。儀殿感覺自己的頭皮被揪掉了，他抬手摸著自己的頭，頭髮還在，頭皮更沒有掉，只是痛。 4 @1 d! k; Q8 P& ?8 t$ | 一個姑娘嘲笑著：“姐夫，她在揪布娃娃頭上的頭髮，你摸自己的頭幹什麼？” 2 I, ~& I/ u) S. e 姑娘們一起笑了起來，這笑聲讓儀殿越發的恐懼起來。那姑娘也已經把布娃娃頭上的發菜全揪完了，拿著去了廚房。不一會她開始往桌上端菜，不但有發菜，而且還有很多很多的菜，只是儀殿叫不上他們的名字。姑娘們開始陪儀殿喝酒，芊芊又散嬌的坐到了儀殿的腿上。摟著儀殿的脖子，把酒送到了儀殿的脣邊。5 ?" Z# K% D8 g! X
儀殿只是緊緊的閉著嘴，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喝這酒，一旦喝醉了，又不知會出什麼事情。” / v3 p3 C1 f" q" F7 p 芊芊不高興的放下了酒杯，：“姐夫真不賞臉，不願意跟咱們姐妹一起喝酒，這樣吧，姐妹們跳幾段舞，給姐夫祝祝酒興。” 2 Y* X, O, v7 ] T4 n 幾個姑娘跳了起來，隨著姑娘們的翩翩起舞，一陣陣迷人的香味飄了過來，這香味儀殿覺得有些熟悉，他想了想這不是昨天晚上小紅身上的香味嗎？，想到這裡他意識到了不妙！跟著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飄飄然起來。芊芊繼續給他遞著酒，他一杯一杯的喝著，在芊芊白嫩的臉上吻著。姑娘們不再跳舞，都圍到了他的身邊。他不斷的與姑娘們調著情，嘻嘻哈哈的說笑著。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終於挺不住了趴在桌上睡著了，睡著睡著，他感覺自己懷裡的已經不是那如花似玉的美人芊芊，而是一具乾屍，圍在桌旁喝酒的也不是那些遮月羞花的姑娘們，而是幾具骷髏。杯裡的酒變成了人血，盤裡的菜是頭髮，和各種蟲子。他想掙扎著站起來，誰知卻“啪”的一下重重的摔到了地上。6 s1 l4 S1 N# T9 {7 o. M
儀殿醒了，他看見小媛站在他的面前。小媛扶起儀殿說道：“說讓姐妹們陪你喝酒，你也要適可而止呀，看你喝的，醉成了一攤爛泥，又摔著了，還摔砸了這些酒杯。”突然小媛“呀！”的一聲，“你怎麼這樣不小心，看你胳膊被這碎酒杯給扎破了破了很多地方。 # t) L; w0 b% U/ z2 A* g3 E 儀殿抬起自己的左臂，臂上一個大傷口，順著大傷口上去，還有很多很多的小傷口，血流的似乎並不多，只是有一些往外滲著。儀殿往桌上看去，看到了兩顆紅寶石，“莫非她們把我的血又變成了紅寶石。” * z7 g) `' n, S 沒容儀殿想明白，小媛又：“呀！”的一聲：“你得了鬼剃頭，看你的頭髮，後腦勺這裡缺了一大塊。”說完自己又否定道：“也不像呀，怎麼連頭皮都沒了。”" B* z* j) u6 W* K
儀殿看著小媛，抬起手來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可不是嗎？一片，一片的沒了頭髮，有一塊還有痛的感覺，一定是缺了頭皮。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38 PM
儀殿回到沙發上，“小媛，你說吧，今天你要讓那些鬼怎麼折磨我。” k* J) a s8 P4 U1 q! Z. F/ S 小媛瞪了儀殿一眼，“好心沒好報，我讓姐妹們陪你喝酒，我又沒讓你喝多了，你這樣大人了，還讓我一步不離的看著不行。” $ x, B. Z: [) [2 c, _/ w: ^8 C# | “不，不！”儀殿否定著小媛的話，“你離開我最好，我永遠也不想見到你，你的那些鬼姐鬼妹的也就不來纏著我了。”* J. L- S/ c5 M2 A: A
“我和你是夫妻，你說的這話不可能！”8 n/ D, ^/ c2 G H& a- J
儀殿怒不可遏的喊道：“你殺了我好了，我的財產現在就會是你的了。我也不願意在受鬼折磨。” + c4 x& l" A0 F; e “好怪呀！”小媛一臉不解的樣子。“我幹嘛要殺你，殺你我也不值呀，我這樣年輕，去替你償命。” ; ^$ u$ Q) n! |2 e 儀殿已經無話可說，他也不再想出去，他知道無論他走到哪裡，鬼都會跟到哪裡。小媛見儀殿不在說話，她坐到了儀殿身邊，把頭輕輕的依在儀殿的肩頭，這是她自認識儀殿以來第一次如此的親昵，她柔聲的說道：“我雖是為錢與你做了名義夫妻，但我不會害你。你不要胡思亂想了。”0 Y; f2 P; p$ Q2 T1 t- \( Y
小媛的親昵，使儀殿的心稍稍安定了一點點，他推開小媛，走進了衛生間，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慘樣，心裡一陣的悲哀，他後悔當初奪弟弟之愛，又殺死了妻子。 ( l! @; Y, g- f5 r# e 小媛也來到衛生間洗漱，邊洗邊說：“我今天要去看幾個朋友，你跟我一起去嗎？”4 Y" b$ C, u/ g
“你的朋友，說不準又是什麼妖魔鬼怪，我還是不去的好。” 2 e; |6 O& ^/ O& o5 A7 [1 p4 G* G “你——”儀殿的話把小媛氣的，什麼也說不出來。匆匆的洗漱完，也沒有認真的化妝，便走了。 8 d+ P& O+ \5 ~% }" [8 J 小媛走了，儀殿又給弟弟打去了電話，他哭了說道：“弟弟，我知道你在上班，很忙，但你再忙，也聽我把話說完。” ! }0 X/ Q8 c# K, m8 p3 }4 b$ n 儀堂一聽哥哥哭了，心裡先是一震，然後問道：“哥，你到底出了什麼事？”9 p( g2 W' w7 V/ R9 ?
“我娶了個鬼妻子，他每天晚上叫一群鬼來折魔我，把我的牙掰掉了，把我的胳膊扎傷了，把我的頭髮也揪掉了，再這樣下去，沒幾天我就會死的。” 7 L3 W5 P3 i3 B7 ` 儀堂有些不解的問道：“你說你的新妻子，那個酷象小媛的是鬼？” 6 d1 k) p/ O( c6 h: L 儀殿大聲的說道：“她不是酷象小媛，她就是小媛，她就是小媛呀！” , z4 g0 n5 z/ p “不，不，哥，這不可能，當初小媛與你結婚時，也沒的她現在年輕。”2 M: P5 w9 O5 \4 }; g' D
“他的相貌是怎麼回事，我不清楚，也許是克隆。但她真的是小媛。” 3 {. O8 T0 \6 I7 a; C 儀堂想了一下說道：“就算是小媛吧，小媛為什麼要弄一群鬼來折魔你呢？”" O5 G* s, G3 T* \6 [5 n9 ^+ ]
說道這裡儀殿沉默了很久才說道：“弟弟，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從你身邊奪走了小媛，那時我已經有了女朋友，她叫小姬，我奪走小媛是為了錢，後來我殺了她。”! L: {1 u/ X! K7 t
“什麼？哥哥，小媛竟然是你殺的。 7 m& o+ u) b0 O* r$ f+ D 儀殿繼續的哭著說，“我對不起你，我是該死。可她現在也犯不上讓群鬼來折磨我。-----” 儀堂不想聽哥哥再說些什麼，大聲說道：“你搶走了小媛，又殺死了小媛，我恨你，你害死的不是小媛一人，我的心我的全部感情也早隨小媛一起死了。現在你不要來求我，隨群鬼們怎麼對你，我不會管。”儀堂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0 Y6 T, ?3 H( v9 Q) N 儀殿手裡拿著電話，呆呆的站在電話機旁，“因此自己當初的錯誤，使自己把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都得罪了，還有誰會來幫助我呢？” 5 _" }9 n! G" `. m 沒了門牙，缺了頭髮，再加上這幾日與群鬼的周旋，儀殿已經瘦的只剩下了骨頭。他知道此時自己的相貌與鬼差不多。一慣注重儀表的他，這樣的相貌怎樣讓他走上街頭。他一個人在房裡來回的轉著，無聊之極。他走到窗前，掀起窗簾向外望去。這是一個漂亮的豪華住宅小區。小區的人們開著汽車出入著，他想，小區的人們知道不知道在這個小區中有一座樓是鬼宅。 6 D- J9 h# i/ f2 I 再說儀堂自接到哥哥的電話以後，心裡亂的如麻一樣，一方面他思念小媛，恨哥哥奪走了自己的愛，更恨哥哥殺死了這世界上自己唯一愛的女孩。二十年了，畢竟二十年了，現在哥哥那凄慘的哭聲，那發抖的懺悔，又不斷的響在耳邊。下了班，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向哥哥家走去。4 l P) ~% T* m: q2 G/ ~* ?! F
儀殿見到儀堂來了，激動得又哭了起來，“儀堂，我知道你不會丟下哥哥不管的。”* O" W2 r7 V* }' ~; b) l
儀殿兄弟剛剛進屋落坐，小媛也回來了，她一看到儀堂高興起來：“呀，弟弟來了，我要做些好吃的。你們兄弟坐著聊吧。” 9 E3 |, e$ M2 R1 ]* S# ?) }$ f/ {9 { 儀堂用複雜的眼神，複雜的心態看著新嫂子,他心裡想，“也許哥哥說的對，她是小媛的克隆體，可她為什麼要嫁給哥哥呢？真的象哥哥說的一樣，她是來復仇的嗎？”，他看著小媛走進了廚房，對哥哥說道：“這不是新嫂子很好嗎？這樣熱情！” ; r6 s$ K4 ~; U# D7 s" s 儀殿說道：“等天黑她那群姐妹來你，你就知道了。” . V1 R! K) m' A0 j5 h- f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小媛做好了飯去進廳裡說道：“天都黑了，你們兄弟怎麼也不知道開燈。” " A2 h* F- A: K 有儀堂在，儀殿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說道：“開燈，不嚇著你那些姐妹們。”% }! J V( d h/ V
小媛吸了一口氣對儀堂說道：“弟弟，你看看你哥哥說的是什麼話？我們新婚，每天只有我們兩人在這小樓裡，冷冷清清的，他硬說我叫來了一大群姐妹。我父母早就去世了，我沒有親人，也沒什麼姐妹，現在跟你哥哥結了婚，你兄弟倆人就是我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可你哥哥竟說些古裡古怪的話，我本就年輕，弄得我更是怕得不行。常常想，這也許真的是鬼宅，鬧鬼吧。現在你來了好了，你千萬不可以走呀！”+ q: u& v# h+ G- b! D
儀堂說道：“既然，哥嫂都說這宅子裡有鬼，我今天便不走了，看看這鬼長的是個啥樣子。”. }; g2 X1 `% s) e1 p7 A6 G& b. B
小媛忙擺上了飯菜，三人一齊吃了起來。) b9 E$ E% b# m- B
吃完飯小媛又收拾好了餐桌，餐\具，倒來茶，這讓誰看到都會說小媛是一個賢慧的妻子。# u1 D( G2 i( Y3 U4 M5 [0 S, k
晚上很晚了，該睡覺了，小媛拉起儀殿道：“儀堂上了一天，明天還要上班，早些休息吧，我已經把二層西邊的房子收拾好了。咱們也該睡了。”: q- t) ?5 w5 v I8 W/ f/ U, ^$ i
儀殿掙脫開小媛的手，“結婚已經兩天了，你也沒進過洞房呀！今天我要和儀堂住在一起。” ; `% A7 Q' _5 ?9 W# _# q3 A 小媛一臉的苦色，對儀堂說道：“你看你哥哥，這又在說瘋話，我已經與他結了婚，我能不入洞房嗎？這兩天早晨起來，他總是說我讓什麼小紅、芊芊跟他一起睡了，這都那有的事呀，這話傳了出去，我成什麼人了。” , b2 k) E. d+ U0 B9 E 儀殿死死的拉著弟弟的手，“不，反正今天我要和儀堂一起住。”& I% z7 p2 K7 |% z4 E
小媛鬆開了儀殿說道：“隨便吧。可憐我這新媳婦就讓丈夫嫌棄了，以後我的日本子怎麼過呀！”說著小媛抹起了眼淚。. w; z9 H5 g' M5 Q1 U
儀堂感覺自己夾在中間很是為難，於是說道：“嫂嫂，我哥和你不同，他歲數大了，新婚兩天已經精力消耗太大，必是累了，才做些亂夢說些胡話，他無嫌棄你之意。今天就讓他與我住吧。”# A5 t5 O( Y% x5 L2 p/ R
小媛擦乾了淚水說道：“還是弟弟會說話，那你們住我們的大房子吧！我去住那小房間。” ! z+ |1 J# [& K5 s 說完三人分別走進臥室休息去了。. a: r) z! d8 J$ z
這幾天已經把儀殿快累死了，這會兒弟弟睡在身邊，他可算是完全放心了。很快的就睡著了。夜裡他聽到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的有很多人的說話聲，他很不情願的睜開眼睛，一看，小媛的姐妹們全在他的房裡。他往身邊一看，哪裡還有弟弟儀堂，而是一具骷髏。儀殿“啊——”的大叫了一聲。" k4 Y1 H7 c, D4 N# }
幾個姑娘走了過來，“姐夫醒了，姐姐說了，今天晚上姐夫沒吃好，讓我們姐妹來了，再給姐夫做些吃的東西。姐夫再休息一會兒，等我們做好了飯來叫姐夫。”說完姑娘們走出了他的房間，房間裡只剩下了儀殿和骷髏。: C* @1 C) v h6 x2 k. c
儀殿害怕及了，他搞不清楚是弟弟儀堂已經被這群鬼害死了，還是來到家裡的儀堂本就是一個鬼化妝而來，此時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必須逃走了，否則我今夜必定死在他們手裡。”儀殿想著找出了一條繩子系在暖氣管上，另一頭順到了窗外。他手抓住繩子順著繩子爬了下去，下到地面，他往四周一看著實的又嚇了他一跳，這本是豪華小區，怎麼現在自己住的樓成了孤樓，四野空盪蕩的，只有很遠的地方有一處隱隱的可以看到燈光。儀殿別無選擇的向著有燈光的方向跑去。跑著跑著他感覺腳下踢著了一個什麼東西，定神一看是一顆人頭，那人的眼睛還睜著。神態猙獰可怕。他顧不上理這些跑的更加快了，一個什麼東西把他絆倒了，他爬起來看到了一條人腿。他邊跑邊想：“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到處都是死人？”突然又有什麼東西抓住了他的褲角，低頭一看，是從地下伸出的兩隻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褲角，他無奈的脫下了褲子用力往外拽著卻無論如何也拽不出來。他只好丟掉褲子，只穿著三角內褲繼續往前跑去。他不知道跑了多少路，終於跑到了燈火處，那是一座小小的村子。他沒有選擇的走到了離他最近的村頭一家敲響了門。一個鄉下女孩走了出來。儀殿羞愧的用手捂住下身，轉過身去。想離開再去找別的人家。( E9 L) Q) d" `3 j ~
女孩卻一把拉住了他：“姐夫，你來了，我等了你很久了。”7 g# y8 Z' E+ A. d7 b) b
儀殿背對著女孩愣在了那裡，心說：“這女孩，我從來沒見過，怎麼張口也管我叫姐夫，莫不是又是小媛的鬼妹妹。”此時他心裡只有一個感覺，“完了，我死定了。” / t' |8 f; R, ]0 e 女孩見儀殿背對著自己不動，忙轉到他前面把他拉進了屋裡，屋子很簡陋，點著一支大蠟燭，看上去很乾淨。屋子中間放了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擺滿了酒菜。& A+ ^( N1 z3 U0 J
儀殿問道：“你家裡的人呢？” % c' S! U/ S2 z; q, O( S 女孩答道：“我家裡的人都出門了，只剩下我一人。姐姐出門時告訴過我，說姐夫要來，讓我好好的侍候著。” & ?" p8 _5 k5 Z6 z5 o0 [6 k1 I) y* W 儀殿又問道：“你又沒見過我，你怎麼知道我是你姐夫，你可別弄錯了。我只不過是個過路的，天太晚了，沒處住，要是知道你家只你一個姑娘家在家，我不會敲你家門的。這樣吧，你先幫我找件衣服，我還是到別處去投宿。”# ~+ t+ D: d' V2 c8 }, b6 k- d
女孩說道：“我家都是女人，沒有男人的衣服，這會兒也不太冷，姐夫又跑熱了，就不必找衣服了。”9 [/ V2 f# S* m- G5 V- G
儀殿再次強調說道：“我真的不是你姐夫，你家既然沒有衣服可穿，我就走了。”說完向門外走去。% Z0 g; a, @# `4 a
女孩一看儀殿要走，有些著急的拉住了儀殿。“沒錯的，你就是我姐夫，我姐姐叫小媛。”一聽到小媛的名字，儀殿的唯一希望——姑娘可能認錯人的希望也落空了。他感到他的一切都有鬼安排之中，他無論如何逃不出鬼的魔掌，他的努力，他的掙扎都顯得那些軟弱無力。女孩拉著儀殿坐了下來，倒了一杯酒遞了過來，“姐夫走了這麼久的夜路。一定又渴又餓了吧。我不太會做飯，姐夫將就著吃些吧。 f/ n; _: g) D8 w% Q
儀殿上下看著自己衣著不整的樣子，再看看這樣一個妙齡美貌的女孩站在身邊，不管是人還是鬼，他仍感覺羞愧難當，他始終用手捂住下身不敢抬手，說道：“我不餓，也不想喝酒。”6 {7 K8 I' E3 G
女孩放下酒杯倒了一杯茶來，遞給儀殿，“姐姐說我年紀小，不會侍候人，讓我把這茶給姐夫喝了，姐夫會睡一個好覺的。”5 M6 _; P) u5 i# p6 Y; p( X
一聽這話，儀殿越發的不敢去碰那茶杯，只說了聲“我不渴。” & y+ C4 Q+ D/ \+ W/ ^* }4 P 女孩皺了一下眉頭，猶豫了一下放下茶杯，羞羞答答的坐到了儀殿的腿上，雖是坐到了儀殿的腿上但仍是威襟正坐，似乎只是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兩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聲柔氣的略帶羞澀的象是念台詞一樣的說道“姐夫不必再用手捂著那裡了，我看不見的。”這話似乎是說，她坐在儀殿的腿上，只是為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的下身。她又端起了茶杯“姐夫，喝了吧，別嫌我不會侍侯人，我才十六歲，還從來沒有——”女孩羞紅了臉說不下去了。 + I& X" i1 k. }4 V; J2 i 儀殿隨著少女往他的腿上一坐，他心裡先是震，少女的姿態和這幾句很特別話，比那些長期從事色情職業的女子又顯出了幾份純真，再加上這少女少有的美色，迷得儀殿神魂有些顛倒，他強打著精神，一個勁兒的告戒自己：“不可以，不可以，這可是個女鬼呀！” 6 W4 T: |. Q+ S9 K0 C 女孩見儀殿仍是無動於衷，於是放下茶杯，兩手仍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扭動著頭，把又紅又薄的嘴脣遞了過去，儀殿把頭扭向了一邊，他不去看，也不去接這一吻，他推著女孩說道：“你把我的腿坐麻了，回頭我告訴你姐姐，讓你姐姐撕你的皮。” 8 S' |3 f0 w4 J4 B: P- `9 u 任憑儀殿如何說，女孩就是不起來。儀殿一個大男人硬是推不動她，真的有些無可奈何，儀殿不接女孩的吻，女孩顯的也有些為難，危襟正坐的身體也不得不轉動了一下，雙手在自己的腿上抓動著，似乎很猶豫，但還是終於抬起了手，搬正儀殿的頭，主動的吻了上去，“呼”的一口氣吹到了儀殿的嘴裡。儀殿吸下了這一口帶著清香的氣。他控制不住自己狂吻著女孩，手也不規律的在女孩身上亂摸著。嘴裡說著：“十六歲，真妙，美妙的年齡，從來沒——，哈哈哈——” 1 @9 {. g2 a: d, k7 Y# `4 G 女孩羞臊的要命，又恢復了危襟正坐的姿態低著頭手仍然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動不動的連手指尖兒也不動一下的任儀殿玩弄著，嘴裡也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過了一會兒，女孩又把茶杯端了起來，“姐夫，喝了吧，你不喝，我向姐姐無法交待。”2 M5 j, i2 e2 S
儀殿蒼老的臉在女孩白嫩的臉上蹭著，喃喃的說道：“你也去倒一杯，跟你喝個交杯。我結婚那天，你要是去了，跟你圓了房多好，想想跟小紅圓房真冤，也不知她跟過多少男人了。” , s1 @8 }4 M5 c, I. b; N 女孩平靜的說道：“就這杯吧，我喝一口，缺下的你全喝了。”女孩說完喝了一小口，又把茶杯向儀殿遞去。這時她才抬起頭看了一眼儀殿，臉羞的象紅緞子一樣。 f5 U$ \/ C9 i, b, l6 h* Y
儀殿拍著女孩的臉，“真乖！”他接過茶杯把茶喝了下去。這杯茶一下肚，儀殿只感覺全身燥身。他的每根神經都興奮了起來，每根血管都在蹦蹦的亂著。兩隻眼睛裡像要冒出火一樣。女孩見儀殿喝了茶，如施重負，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儀殿跟著撲了過去------- * a% O) V3 g0 D2 ` 一陣冷爽，一陣嘈雜的說話聲把儀殿從美夢中驚醒，他睜眼一看，自己這是在哪裡？周圍有很多很多的人，在指指點點的說話，旁邊一具少女的屍身。 2 l. r: ^1 J- ^+ F 有人對他大聲說道：“你真不要臉，在這熱鬧的大街上，強姦了人家女孩，還殺了人家。”! t9 ~4 G* w, g/ R) m/ O
另一個人說道：“也許是奸屍吧！我看這女孩不象是剛死的。”! _# j7 U! d. w3 ]: z7 k# y: c. j
不一會警車來了，警察把儀殿和女屍都帶走了。 3 i: W! f9 o/ H/ S. L5 I; L5 o5 b 經法醫鑒定那女屍是半月以前死的。無可否認的儀殿成了奸屍。 ' J# S5 O, W P. I 儀殿把他遇到的事情，除了二十年前殺妻之事被刪除以後，全都告訴了警察。警察無法相信儀殿所說的一切。他們找到了小媛，也找到了儀堂。尤其儀堂的找到，更加說明了儀殿所說的一切無法讓人相信。5 [8 o# [- Z; \) z" T8 `7 H
小媛告訴警察：“儀殿有可能精神出了問題。總是說些稀奇古怪的話。”! T, s. g9 c4 y. E& {2 Z
儀堂也說：“他很奇怪，本來跟哥哥住在同一個房間，不知為什麼，夜裡哥哥就從窗戶跑了出去。而自己卻什麼都沒聽到。”# g( H. |3 C3 H9 \
女屍的家人要求儀殿賠款20萬元的名譽損失費，儀殿無奈的賠了。& W- U3 W3 }+ I( z% W8 l5 M+ _
回到了家裡，儀殿一病不起，儀堂和小媛把他送到了醫院，但是醫院卻無法知道他得了什麼病，用了很多藥都不見效，而且病越來越重，身上也開始潰爛起來散髮著難聞的臭氣。小媛不分每天晝夜的守在他的身邊細心的照顧著他，醫院裡的醫生、護士沒有一個不說這真是一個賢慧的妻子。 ! z# m3 C! D( n- _8 O 一天晚上，儀殿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了小姬，小姬的樣子很慘，被汽車壓爛了的身體，渾身都在流血，眼睛、鼻子、嘴全都是歪的，小姬只對他說：“我來接你了，走吧！現在我知道了人不可以做壞事，做了壞事也不要認為沒人知道，天地皆有靈，就算人不知，天地皆知呀。”第二天早晨儀殿便死了。他死那天恰好是認識小媛整整一個月了。 5 q; N" z: S5 \& u X: b' A1 v 小媛和儀堂辦完了儀殿的後事，又來到了儀殿前妻小媛的墓前，儀堂說道：“我已經知道，我嫂小媛是怎麼死的了，你不用再跟我說了。”, B$ R1 {( ]' F0 g, }
小媛微微一笑說道：“我就是小媛，就是這墓裡的小媛，我又活了。”; q% a0 ^9 C2 J9 Y7 F5 |* t& U
儀堂愣愣的看著小媛：“告訴我是怎麼回事。”8 c$ t" ?2 Y& _
“因為我死的太冤，因為你哭的悲悲切切，因為你我的感情感天動地，也感動了閻王和小鬼們，小鬼們取了的身上的體細胞，偷換了一個搞克隆人研究的科學家那裡的人體細胞。克隆出了我。二十年後，又讓我的靈魂附到了我的克隆體上。我就活了。”0 _1 F' z) \ g5 _6 F* R
儀堂不說話的看著小媛，心裡的感覺非常的複雜。小媛繼續說道：“儀堂，我一直愛著你，只是當時你哥哥強暴了我，我才無奈的嫁了他。”# E9 @$ C' q+ `% [, d- Q
儀堂說道：“哥哥是很壞，殺人償命，他也該死，只是這個死法真的很慘。” ( ~7 G5 k; F1 G$ ?: j) o/ [6 {- V0 Z 小媛低著頭，他不想把儀殿之死的真像告訴儀堂，只說道：“自從你哥哥，看見我以後，就一直認為我是鬼，所以自己嚇自己的做了很多古怪的事和古怪的夢。我為了奪回應屬於我的財產，又嫁給了他。”小媛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確實不曾與他圓房，這就更加重了他的疑心，促成了他的死。”她輕輕的嘆了口氣“錢多了是禍，我準備把這些錢捐給更需要的人。現在我也不敢企求你的愛。我走了——”9 I7 @' I8 M& i/ Z8 B8 x; a5 d. W
儀堂一把拉住了小媛：“相信我，我仍愛你，不管你曾經發生過什麼。” / @ p: j, j% @3 T# s/ a; J; v8 H @ 小媛說道：“你不嫌我只是個克隆人嗎？你不怕我能來往於陰陽兩界嗎？” + F9 R) @( o7 @1 ]$ I! V, a 儀堂笑著問道：“你這樣年輕，不嫌我已經年老了嗎？”! w5 u; j- ^3 y1 |
小媛微微一笑，儀堂也笑了起來。儀堂把小媛抱在了懷裡，“告訴你吧，愛的力量無法阻擋。”$ v3 \/ y% M% t3 X: ?, z
(end)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39 PM 標題: 漫卷詩書
“爹，日本人已經攻占了省城，打到這裡就是這兩天的事了，您再不走可就真的來不及了！”長子幾乎是聲淚俱下地在勸說張廷鑒。- H+ A* Y' t% v8 O- u( s
張廷鑒坐在大堂正中的太師椅上，看著眼前：大堂裡和走廊下都推滿了各種箱攏，自己的三個兒子，三個兒媳，七個孫子孫女和兒子們的妾室兩名，四個不願被遣走的老僕人都站在當中，用期待的神情看著自己，他依舊硬著心腸對著眾人揮揮手：“你們走！”& k/ k$ l% R& \- b( X2 b( | i
“爹！”三個兒子一起喊。) e4 Q( e7 O% i$ B; V$ a" Z
“你們的曾祖父、祖父留下的‘傳家之寶’在此，我豈能一走了之！我豈能作張家的不肖子孫！” 5 j! J$ i& h$ L4 ~/ N “爹，不是兒子們不孝，實在是那一樓的藏書，這種時刻實在無法帶走啊！” : N A( {' _, z0 `9 s “書在，我在！”' k2 ]* e" m/ K; S: x8 L( ~2 x
“爹，日本人殘忍好殺，所過之處殺人放火、十室九空，這裡真的留不得了啊！” u6 l u9 G5 A8 U6 X
“我知道，而且那些東瀛人最痛恨的就是我們中國的讀書人。最恨我們數千年的文化，所以這一樓的書留在這裡，只怕他們是非燒不可啊！” , b5 q, _9 p3 }# e! y# B “那您還……”7 H( ~9 y7 T# {' c) f4 ? h' a1 W
張廷鑒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個紅布包，打開取出幾張紙說：“這是祖傳田莊的地契和這裡的房契，這一張是去年我托朋友在上海買的房子的契書——唉，本來是想，你們三個都念了點洋書，想送你們到那裡去幹番事業的，沒想到現在竟然用上了。老大，你拿著，好好照顧你的弟弟們。”( N V6 ]( a+ t1 W! W
“爹，原來你早就……”一向覺得父親有些無情的兒子不由地紅了眼圈。 $ f: T" f* }* }0 B: `9 H2 C “走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 ?0 j4 e2 l- @4 s& e “可是，怎麼可以讓爹為了這些廢紙就留下冒險！”性情有些急躁的老二一下子跳起來，“我現在就一把火燒了它們，看您還走不走！”說著衝進廚房拎出油瓶和火柴，向庭院裡聳立著的藏書樓衝去。他一股蠻勁上來，兩個兄弟和好幾個僕人都拉不住他，他把油往樓上一潑，就要劃著火柴。 ' l( @" z) V, O0 N 一條黑影象黑色的閃電似的直撲到老二身上，老二手腕被重擊一下，來不及點著的火柴脫手飛出老遠，他倒退幾步坐到在地，手腕上已經是鮮血淋淋，袍子也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驚恐地用手擋住臉和喉嚨，看著襲擊他的對手。襲擊他的是一條黑色的大狗，半人多高，膘肥體壯，目露凶光，它把前爪按在老二身上，微微露出利齒，仿佛隨時準備咬下去。 6 @% R/ Y7 `/ g( c8 \ “好了，狗！”張廷鑒吆喝一聲。7 o$ x, {& | N; P' v3 R d9 Z
黑狗立刻聽話地放開老二，回到藏書樓邊的陰影裡臥下，它把頭放在爪子上，眼睛卻依舊盯著眼前的這些人。; Y+ \7 z4 l; l. W u# c) c
老大連忙把心有餘悸的老二拉起來，陪著笑對張廷鑒說：“爹當初救這條狗回來果然沒錯，這畜牲倒也知道感恩圖報。” $ B, w3 y1 }% C& d) u, J1 T- D “哼，你不用岔開話頭。”張廷鑒冷笑一聲，“想不到我們家世代書香，竟出了你們這樣想要燒書的子孫！快點給我滾！”說著一甩手，獨自回後面去了。- u" x! @6 H/ S$ L2 z
幾個兒子開始抱怨老二魯莽，幾個女人開始嘰嘰喳喳地爭論，但是他們終於也沒能說服張廷鑒，第二天早上，兒孫們不得不離開固執的父親，踏上了逃避戰火的行程…… ' Z0 i" ?! Y' E4 B9 D4 U. s8 \ 平時幾子孫加上僕人幾十號人總住得擁擠不堪的張氏大宅一下子變得空盪蕩的。張廷鑒一直目送子孫們的馬車消失才轉身回來，他吩咐唯一陪他留下來的老僕去泡一杯茶，自己長噓一聲，緩步走向藏書樓。- w% q! O/ @1 K* w7 t
張廷鑒的祖父曾做過翰林，辭官歸鄉之後以藏書為樂，建起這座藏書樓，張廷鑒的父親和張廷鑒也是愛書成痴，一直把經營這座藏書樓作為畢生的事業，所以它雖然不是什麼聞名暇耳的大藏書樓，但是確實是凝聚了張家三代人的心血。8 T8 U/ t D4 E {/ I7 T- S
張廷鑒仰望了一會這座三層的磚石小樓，緩步走入，拿起幾本書翻動幾頁，又放下來，走回到了庭院中。 , E$ @0 P* z3 s 黑狗看他進樓時已經站了起來，一臉嚴肅地看他。 T# B! C/ j7 W0 u' T! \4 e& x/ K 這隻黑狗是張廷鑒半年前揀回來的。 3 U, Y) z. P% @ e. X 那天清晨，張廷鑒照慣例沿著小路散步到家附近的林子裡，他聽到樹林裡有聲音，隨意的過去一看，卻看到駭人的一幕：十幾條野狗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草地上，草上、地上、樹上四處都是血跡，有幾隻狗的頭被撕扯下來了，還有的四肢不全，內臟翻出，每只狗的牙齒和爪子都是沾滿了血，顯然是這群狗彼此發生了搏鬥，相互撕咬成了這個樣子。張廷鑒大著膽子過去查看了一下，發現這群狗中有一隻竟然還活著。那是一隻黑色的狗，體形龐大，滿身是血，當張廷鑒發現它時，它的嘴裡還銜著另一隻狗的半個頭。張廷鑒一時起了惻隱之心，喚人把它抬回了回家去，在他看著這隻黑狗雖然不能動彈了依舊滿眼的殺氣時，心中忍不住設想，那些死狗是不是就是被它一一咬死的？不過那時黑狗已經奄奄一息了，全身上下無處不是傷口，張廷鑒命人幫它治療、休養了半個多月才使它活了過來。 % o% f+ A0 c. m2 O 傷好之後的黑狗看起來更加可怕，剽悍、凶狠，而且眼中總是閃著冷冷的光。但是人們發覺了一點，就是這隻狗不會叫，大家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狗也有啞巴，但是這隻狗確實從來也沒從口中發出過任何聲音，再加上它那無聲無息的步子，它在庭院裡走動的時候就象一個滑動的鬼影，不但小孩子們看到它會嚇的哭叫，連僕人們都要繞著它走，其它的家畜更是沒有一隻敢接近它十步以內的。但是這隻黑狗的性情還算馴良，仿佛知道誰是它的救命恩人似的，一直對張廷鑒言聽計從，傷愈之後就開始忠誠地為他看守藏書樓，從那個時候開始，除了張廷鑒本人，連入內清掃的僕人都要由張廷鑒親口對它說“行”之後才能踏進這座樓。" M/ N' H' l- j; W9 z2 z5 a% R4 p
“狗，”張廷鑒叫了一聲，黑狗立刻小步跑過來——因為沒人為它取名，它就一直被叫作“狗”。 ! G h1 p* f' D" l “狗啊，”張廷鑒摸撫著狗的頭。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這隻狗，狗似乎想要躲閃，但是還是用一種高傲的姿態接受了他的撫愛。“所有的人都走了，但是我不會走，這些書是我祖父、父親和我自己一生的心血，我決不拋下它們。日本人要來就讓他們來，我要和這些書共存亡！可是狗啊，你還是走吧，自己到外面去或許還能找到一條生路，你不用陪著我在這裡等死。” ) ]' s: c3 K1 Q5 p! T+ e$ o 狗緩緩地抬起頭看著他。/ U& r8 v6 D h
“養了你半年多，雖然你是隻啞巴狗，但總覺得你是通人性的。這些時日辛苦你為我看守這座樓了，現在你走吧。”" j( F/ w4 Y- p* C3 a
狗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竟然真的站起來向大門走去，它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著張廷鑒。 1 o. m# {) M/ @: B* m3 j; }) L 張廷鑒揮著手：“走！走！我不要你了，自己去找條生路吧！”0 ~: i& U( Z& ?* s
狗轉身走出了大門，再也沒回頭的消失在草叢中。 5 X$ q" [4 e0 m( s$ B 日本兵衝進庭院時，張廷鑒坐在庭院正中的一張太師椅上，穩穩當當地看著他們——他連最後的老僕和狗都遣去了，就是為了自己面對這一刻，看著荷槍實彈，氣勢洶洶的日本兵，他一揚眉：“你們可以殺了我這個老頭子，燒了我的書！但是，中國人你們殺的完嗎！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文明你們燒的盡嗎！蠻夷之邦！能成何氣候！我就算死了也要睜大眼睛等著看你們的下場！” 8 {* U% k0 C, Y 日本士兵雖然聽不懂他的話，但是他這種態度和氣勢已經足以激起他們的殺機了。其中一名日本士兵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中的槍，瞄準張廷鑒開了一槍。在他開槍的同時，一條黑影從旁邊跳出來，撲到了那個士兵的身上，本來應該正中張廷鑒心臟的子彈擦著他的肩膀劃了過去，張廷鑒連人帶椅的摔倒在地上，僅僅碰破了額頭，但他捂著頭從地上掙扎起來時，看到那名開槍的日本士兵被那條黑影撲倒在地後，卻再也沒有爬起來。* Q" W8 ^4 h/ r8 M1 R( j
在場的日本人和張廷鑒都看清楚了，撲倒那個士兵是一隻黑色的大狗。那個士兵已經被它一口咬斷了喉嚨，雖然四肢仍舊在抽搐掙動，但眼看是活不了了。# e m2 r" w* E$ N& m# `
張廷鑒脫口叫出來：“狗！” 6 V" @# O+ a ?% c$ R _- J) W 狗的嘴邊全是鮮血，揚起頭來看著日本士兵們，目光中充滿了一種不應該屬於動物的嘲弄，嘴角也仿佛流露出一種冷笑。 0 i; M: ?( M4 C7 S3 J 日本士兵不約而同的一起向它開槍射擊，狗迎著槍聲和子彈向他們奔跑過去，在它奔跑的過程中，那些日本士兵隱約覺得它發生了什麼變化，而當它來到最接近的士兵面前時，站在那裡的已經不是一隻狗，而是一個長著長髮、獠牙、利爪的妖物，那名來不及閃躲的日本士兵被他象拎小雞似的抓在手裡，它晃晃頭，幾顆子彈殼掉落在地上，然後利爪一揮，一顆還在搏動的心臟就握在了它的手裡。它把士兵的屍體隨便往地上一丟，將那顆心臟舉到嘴邊咬了一口，舔舔嘴脣上的血，看著剩下的日本士兵，用十分柔和的聲音說：“日本人，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I# V) [8 ]/ T. \
雖然沒有人聽的懂中文，但是剩下的日本士兵卻不知為什麼都懂得了它的意思，! J! T8 G. K- m7 k
“啊！！！”' ?' d$ f& ] k5 C7 |+ d) s1 i
不知誰先慘叫了一聲，所有的日本士兵開始轉身向門外逃去。不管他們在慘殺平民百姓時多麼英勇無敵，但是面對無法解釋、無法理解的事物時，還是會當機立斷地選擇逃跑。當他們踏上大門的台階時，那兩扇朱紅色的大門卻自己在他們面前緩緩關閉，長髮利爪的妖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面前，一邊舔著自己滴著鮮血的爪子，一邊帶著陰冷的笑容看著他們…… , C3 \6 L: @- I! Y- ^* H2 I 張廷鑒在看到妖物拿著那顆心臟細嚼慢咽時就昏了過去，卻在朦朧中聽到有個清亮的聲音在自己耳邊說：“你救了我的命，我已經報答過你了……”等到他醒過來，庭院裡空盪蕩的，沒有日本士兵，沒有鮮血，也沒有妖物，而那隻黑色的、不會叫的大狗再也沒有回來…… . ]2 l3 |- q7 F- M 在周圍大廈的襯托下，眼前這座古老的小樓越發的老舊，連木製的門窗也散髮出一種腐敗的氣息來。張倩走到樓前，伸手推推門，門被七把鎖牢牢地鎖著，紋絲不動。張倩在門前的台階上坐下來，托著腮看著不遠處的三層洋房。屋子裡的爭議還在繼續著吧？張倩隨意地想著。她對親戚們的爭吵毫無興趣，她的興趣在於怎麼可以看看自己身後一樓藏書的真面目。7 m. e' n3 L( k, H" ]. f
張倩身後的小樓是一座藏書樓，據說張倩曾祖父的曾祖父是清代的翰林，就是他辭官歸鄉後建成了這座小樓收藏書籍，一直傳到張倩曾祖父張思賢這一代已歷經百餘年，這座藏書樓雖然不是知名的所在，但樓中的藏書種類豐富，張倩一向引以為豪。只是曾祖父在半個月前以八十七歲的高齡辭世後，這座藏書樓的歷史看來也要到此為止了。 ; v5 {7 U; A& J. X2 R2 ] 伯父的高嗓門說了句什麼，從前面的洋房裡一直傳到張倩的耳中來，張倩無奈地一笑。 # V1 u6 u+ T% c. ^ 曾祖父去世之後，他子孫們四五十人都來奔喪。葬禮剛結束時大家的注意力還集中在這座住宅所處的土地上，這塊已經位於鬧市區的土地確實是價值不菲的，但是大家很快都意識到曾祖父還有更有價值的遺產——那一樓的藏書，藏書中頗有一些清代的珍本書籍，甚至還有明版、宋版的書籍，粗略地估計下，這些珍貴書籍的價值加在一起比土地還要昂貴得多。明白了這件事後，親戚們便把藏書樓牢牢地鎖起來，開始了對其中書籍所有權的持久爭執。張倩自幼就有到樓中讀書的願望，但是曾祖父是不允許包括子孫在內的任何人踏進這樓中的，現在曾祖父去世了，親戚們又把這座樓鎖得更牢，張倩也只能望而興嘆了，等到樓門打開張倩看到的時候，大概是樓中珍本售賣一空，其它書失散一空的情形吧？張倩用手輕拍著樓柱嘆息：“藏書樓啊，藏書樓，我雖然是張家的子孫，但看來終究是和你無緣了。”$ ?; b; o9 r" [. n
“噠噠，”樓中傳來了一聲輕響，仿佛有什麼東西落地。 " b# N0 A( P# H: q' \3 E 張倩把眼湊到窗縫上去看，在樓裡昏暗的光線下，仿佛有一條人影一閃上了二樓。 0 v: F- Y% j5 u, E3 v- u- v3 l- n# k “樓中有人！”張倩一驚，最近由於張家子孫的財產爭奪，這座原本無人留意的藏書樓有珍本的消息已經在社會上傳開，為此親戚們還專門雇傭了幾名保安日夜看守，加了七把大鎖每家各執其中一把鑰匙，更是連自己家族的人也不能獨自進去，現在樓中怎麼會有人？張倩四下望望，利落地爬上一道欄桿，又抓住柱子往上一縱身，跳起來的一瞬間總算看清了裡面：藏書樓是全是一排排架子，為了防止陽光直射而側排，一眼看去整層樓一覽無余，絕對不會有人在裡面。張倩又急忙看一樓，也沒有人。樓梯是老式的木梯，直上直下的，如果有人站在上面也不可能看不見，張倩抓抓頭：“難道我眼花？”5 a; I& Z& D" ~- q1 A m& p
“小倩！你在幹什麼？吃飯了！”大聲叫著跑過來的是張閱仲，是張倩的遠房堂兄。 & O" t4 z. l: D5 ~ 張倩撇撇嘴：“說過別叫我‘小倩’，象叫女鬼似的。” * L ?/ u) f0 U% k1 m 張閱仲哈哈一笑：“你又不姓聶！”他拍拍張倩的頭問：“剛才在幹什麼？上躥下跳的。你最好別打那些書的主意，不然那些人會把你……嚓！”他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 L4 {* i4 @5 k 張倩不屑地說：“我又不是財迷。”她決定還是隱瞞剛才的事，免得被他取笑。$ A, i9 Q% Z6 i: r% v1 K* Z
在這次遺產爭奪中張倩的父親和張閱仲的父親雖然各自執著於自己的利益，但這並沒有影響這對堂兄妹的感情，自幼一起長大的他們經親兄妹還要親密一些。張閱\仲搭著張倩的肩笑問：“你還對這一樓書念念不忘啊！忘了小時候想溜進去，被曾祖父打了一拐杖的事了？” M4 n$ J. w$ ]1 j9 a, U
“你挨一拐杖試試忘不忘得了！”張倩白他一眼。: i7 h* T3 H3 s/ d6 W
“就是一屋子的紙，真不明白有什麼看頭？有什麼爭頭？”張閱仲大發感嘆。; E5 x: k: t5 p8 L
“對我來說，沒什麼爭頭，卻實在是有看頭啊！” ' O7 E$ U% s+ F5 L- j* _ 兩兄妹相對大笑起來，一起向住宅樓走去。+ a/ T! {: s1 i# R& n% P2 E
因為留在這裡吃飯的人太多，所以不得不分成了兩桌，大桌子上是長輩，張倩、張閱仲等一些年輕人坐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大桌子上一共有張倩的父親張愛國、張閱\仲的父親張衛東和張倩的幾位叔伯，一位姑母，小桌子上則有除了張倩和張閱仲在內的五個堂兄弟姐妹。飯桌上的氣氛十分沉默，連平時見了面有說有笑的兄弟姐妹們彼此也不說話，各自注意著自己面前的飯菜而已。: m. v/ c4 ]- N4 k2 H
張閱仲突然俯在張倩耳邊低聲說：“你說大家天天這麼吃，會不會吃出胃病來？” * v0 J/ G X9 J" J% P" ^" H 張倩“撲嗤”笑出聲來。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39 PM
兩張桌子上的人目光立刻都聚中到了她身上，張倩吐吐舌頭，把筷子一放，抹抹嘴，走出了屋子。 6 o* y. r0 X4 x0 j! ] “何必如此呢？”張倩一邊搖頭一邊又向藏書樓走去，親戚們都是在為了得不到藏書樓的所有權不甘心，張倩卻是在為了看不到這些書不甘心。張倩自幼喜歡讀書、寫作，現在身為S大學學生的她已經出版過兩本散文集，是在學校中小有名氣的“學生作家”，而她所得到的稿費全都用來買了書，偏偏自己的家族裡有這麼一座藏書樓她卻不得其門而入，她心裡的不甘就可想而知了。 9 @3 p. r1 B1 ?2 X 張倩繞著藏書樓轉了一圈，還是隻能在台階上發呆。" u0 _$ D9 |$ p
“砰！砰”突然傳來敲玻璃的聲音。2 I8 [6 Y+ A4 d" }. {- f k
張倩四處張望，卻沒看見人。; O0 }( Y, _; G
“這裡，咳，回頭看！”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P% O3 b. r: ^% e% v$ X
張倩一轉身，一個青年男子正在藏書樓裡笑眯眯地對她打招呼：“喂，你在幹什麼？” $ { \. L" @: X! i: ^ k/ w “我在幹什麼？”張倩愕然地看著他，“這句話該我來問吧？你是誰？怎麼進去的？要幹什麼？” c; G/ j* o$ f) T" b
那個人雙臂墊著頭趴在窗台上，所以張倩只能看見他的兩隻眼睛，聽了張倩的話非所問的嗤嗤著問：“你要進來嗎？” 8 e% L7 a$ @ \# X0 D* a+ N K 張倩看看依舊鎖著數把鎖的樓門，忍不住又問一遍：“你怎麼進去的？”) ]( E% G: e* r. z1 d
他一跳站直了身體，向張倩做個手勢要她跟過去，向樓東側走去。張倩連忙從外面跟上他。樓的東面離高達三米的外墻只有一米遠近，無門無窗，張倩在那條小夾道前站住，卻看見那個人又在樓裡作著手勢，要她轉過去。她不解地走進夾道，聽到輕輕一聲響動，樓東墻上打開了一扇象電影、電視裡演的那樣的暗門，那個人伸出頭來，向她招著手。6 u9 z. Y/ u/ j
張倩走進去，那個人又把暗門關上，笑嘻嘻地看著她。這是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身材高大，容貌十分英俊，留著長頭髮，穿著一身牛仔裝，脖子上掛著造型獨特的銀飾，手指上也戴著大銀戒指，一副時髦的打扮和這座古老、陰暗的藏書樓擺在一起，十二分的彆扭，他一邊把一摞書向書架上放一邊問：“這幾天總看見你在外面轉悠，你有什麼事嗎？”7 O5 y4 s- Y" {2 j
“我想……你應該先說你是誰？到這裡來幹什麼吧？不然我報警了！”張倩板下臉來威脅說，這個奇怪的青年和那道家裡人都不知道的暗門，一切都透著詭異。 % P$ Q8 i/ V3 n) o m! g “我在打掃、整理啊，你看不出來嗎？”青年小心地撣著書架上的灰塵說。 ' f/ Y6 R" [* m 張倩這才注意到：這座樓中竟然是如此整潔乾淨。書架上、櫥子上，窗台上一塵不染，所有的書本整整齊齊，地上的方磚連連縫隙裡都看不到灰塵，樓梯扶手更是擦的光可鑒人。自從曾祖父去世這座樓一直牢牢鎖著已經半個月了，按道理來說即使不堆積滿塵土也不至於這麼幹淨，難道都是這個人打掃的。- x/ `& U8 F: q6 Q- U2 z
“你……為什麼在這裡打掃？”" ?; n1 ]: U0 {
“張老頭死了，這裡也沒人管了，我不打掃怎麼辦？”青年開始絮絮叨叨地抱怨，“以前一個星期來一次就行，可是現在一會有人來找書，一會有人來估價，還一來就是一大幫，弄得亂七八糟的，也不想想打掃的人多辛苦！害我天天得來，浪費我多少時間啊！時間這東西多寶貴啊，你們知道嗎？每天打掃一個小時的話，十天就是十小時，二十天就是二十小時，三十天就是……我可以用這時間乾多少別的事啊……” 1 @8 w+ h. |+ N5 U “難道你是曾祖父的朋友？！”張倩不由喊出來。, c, T& V: d: P5 O0 d
青年聳聳肩，不置可否，熟練地把幾本被人抽出來隨手一放的書插回原來的架子上。只見他只看一眼書名，不假思索就找到它應該分在哪裡，顯然對這裡的一書一架不是一般地熟悉。4 z! b( h7 h+ m: Z: E
“你真的每天都來啊？”張倩還是有些不能相信。 # }- ^, M* J' q8 J “每天來。”他撇撇嘴，“你以為我樂意來啊，還不是因為答應了他。”0 [5 o. _+ q- ~
張倩看看這麼大的一座樓，數萬冊書他一個人整理，不禁心生佩服，稱讚說：“那真太難為你了。”* P+ r5 J c9 ~) O, g' a0 _+ h
“那當然，也就是我啊，換了別人啊……”他自得地說，“對了，我叫劉地，你呢？張家的每一個子孫我都知道，說名字出來我就知道你是誰信不信？”; G) A& g) \/ G l
“真的假的？”張倩不信，“我叫張倩。”" B$ I. v6 W/ e. O$ O
“張愛國的女兒，張桐的孫女是不是？”劉地馬上背出了她的家譜。 % a' \6 J* j$ ]0 L- l! e “你真知道！”張倩張大了嘴，“看來你一定是我曾祖父很熟悉的人，他一定對你說了很多我家的事。”; b5 l1 b0 U, r0 Q$ \# _7 m
“還有呢，”劉地向她勾勾手指頭，“來。” % K* Y) H: g+ s$ b# d( q 他直接走上二樓，縱身一跳，從一根柱子的雕花沿上取出一把鑰匙，打開了一個大紅木櫥子。櫥子裡全是用匣子盛著，用紅綾子包裹著的線裝書，其中甚至有些是手寫本，即使對古書收藏沒有研究的人也可以看出它們的價值。劉地把這些書一匣匣抽出來，最後拿出了一個匣子遞給張倩說：“打開。” 9 `2 ?9 v7 d9 R9 n9 y 張倩不解地打開匣子，出現在她眼前的卻是兩本她再熟悉不過的封面，“這是……”7 T$ l: O5 ^, ?! W
“那個老傢夥聽說你當了作家，興奮地睡不著，親自跑出去買了這兩本書回來，放在這個專放珍本書的櫥子裡，還絮叨著什麼‘張氏四代藏書，今天終於也有了張氏子孫自己寫的書了’，就差老淚縱橫了，你可是他的驕傲。” * H8 }# d2 H, h! J" q 張倩深吸了口氣，忍住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在她的記憶中曾祖父就是個“老人”，一個蒼老、遲緩、嚴肅，終日一言不發，一旦別人靠近他的書就揮杖打人的老人，她一共也沒有跟他說過幾次話，甚至以為這麼多子孫中他根本不見得認得自己，可是沒有想到……張倩手捧著那匣子，一時百感交集。 & n8 j, e) N4 z! G8 R% u- U: q “小倩……小倩……你在哪裡？” 1 B1 Y; E( {( e/ [3 o 張倩一下子抬起頭來：是張閱仲在找她。萬一被這個傢夥知道了劉地和暗門的事，保證不出十分鐘就“地球人都知道了”，她不願意給劉地增添這方面的麻煩——雖然他來歷不明地出現在這裡，但是張倩不是直覺得覺得他可以信任。她向劉地小聲說：“我堂哥來找我，我走了，你放心，我不會把你和暗門的事說出去的。”# d& ? H- Z. M: ^8 P- I
劉地表情古怪地問：“他在叫你？” 3 w) D+ A. B; \0 [2 L6 c' E* k “對，他是我堂哥張閱仲——你也聽過他吧？他是乒乓國手呢。”張倩對此很自豪。& [! Z4 Y- A5 r% U& G ~7 O
“小倩！哈哈哈哈……”劉地根本沒聽她下面的話，放肆地大笑起來，“小倩，哈哈哈哈，怎麼這麼叫！”他笑的聲音那麼大，張倩又怕人聽見，又為自己的名字被這麼叫而尷尬，拿起一本書向他嘴上捂去。“小倩，咕咕咕……”劉地這樣也堅持要笑，結果發出了古怪的聲音。張倩聽見張閱仲的聲音越來越近，只好把書放下，跑下樓去，臨走前回頭看，劉地彎著腰，扶著書櫥，還是在笑。 : m0 b7 @3 X6 M. W “小倩，小倩！”4 m, c W' _# g; m l
“幹什麼！”張倩裝作若無其事地從旁邊走出來，“說過一千次了，別那麼叫我！” ! R+ k% V# |0 ]; Z “你果然在這裡，”張閱仲跑過來說，“我爸他們又找了一個古董商來看貨，我怕你在這裡轉悠被他們看見了又挨數落，來告訴你一聲。”- M3 W) L' w6 J; H% a
“又一個！”張倩嘆口氣，前前後後來了十幾個了，到底要把書賣到什麼價錢他們才滿意？這一來又要大翻特翻了，把裡面弄得一團亂了吧，明天劉地又有得乾了……糟了，劉地還在裡面，被他們發現就糟了！張倩正想著怎麼去通知劉地躲一躲，長輩們已經引領著兩個商人走了過來，大家各自拿出鑰匙，分別打開自己加的鎖，一行人走進了樓裡，張倩不由捂住了嘴，等著他們發出看見劉地的叫聲。; k- J' ]+ O5 x1 o# F% q
一秒，十秒，一分鐘，五分鐘……那些人已經絡繹上了樓，卻什麼也沒發生。 ( a1 F$ j, {1 S0 D N$ j5 u7 `5 } f “他什麼時候走了？”張倩不由詫異。 5 O' F+ x# \2 v “什麼？”張閱仲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 _3 J0 Y ~$ R0 B “沒有，”張倩連忙岔開話，苦笑說，“我在想這些書又要倒霉了。”! y# r# x% q/ q- r
張閱仲拿了個球拍，非要在院子裡的照壁墻上教張倩擊球。張倩對運動卻沒有興趣。只是坐在石凳上看他打。張閱\仲在墻上自己擊著球，優秀運動員的標準的動作看起來總有一種藝術感，讓人十分舒服。 5 x. B8 G7 b8 S' y( p- e “……二千九百九十七，二千九百九十八，二千九百九十九，三千！”張閱仲大喊一聲，“啪”的把球擊出去，又接在手裡，抹抹汗，把球在手裡上下拋動著問：“酷吧？” " l. s- w" i5 U/ c% }/ D8 i9 @ 張倩正要回答他，卻看到那一行人走了出來，一邊議論著什麼“宋版的《夢溪筆談》最少要……”“初版的《吶喊》恐怕也……”“手抄的《石頭記》很罕見……”一邊從他們兄妹身邊走過去。" e; {2 x7 V' D1 v% h$ [
張閱仲把拍子一丟，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大聲音說：“真掃興！” 8 D+ ^: V$ {" x3 B' n 長輩們責備的目光一點都動不到他分毫，而張倩則一別事不關己的樣子，以手托腮坐在那裡。長輩們把客人送出了門，轉回身來想責備這兩個不懂分寸的孩子幾句，張閱仲正一挺脖子想要頂嘴，門外傳來了一聲世響，接著是一片尖叫聲。8 K3 m" j9 a5 C: `, | n4 n
張家的人紛紛衝出門去，大家看到了這樣的情形：那兩名古董商人的車剛剛發動，還沒有開起來，一根原本立在路邊的水泥電線桿就倒在了上面，把車頂砸出了一個大坑，亂七八糟垂著的電線迸閃出藍白的火花，車的發動機還在響著，發出“嗡嗡”聲，而車裡的人卻不知道是死是活，一切就象驚險電影裡出現的一個鏡頭一樣。- t% h: k4 q) I9 d9 b
路人有的在發呆，有的在驚叫，張閱仲第一個衝上去，先衝著自己的爸爸大喊一聲：“報警！叫救護車！”然後用木棍小心地挑開那些電線，用力拽開了已經變形的車門。他和幾個過來幫忙的路人一起把車裡的兩個人拖出來，直到看著兩個傷者被抬上了救護車才走回張倩身邊，彎著腰，低著頭，手按膝蓋\，出了一口氣。 2 c! X4 u0 O# u9 }" O, J6 D" o “他們怎麼樣？”張倩忙問。! E( k5 O; F7 t: h4 ~6 P- p
“看來死不了，不過也夠受的，”張閱仲比劃一下，“一個手被砸斷了，一個滿頭滿臉都是血。” + U9 H8 N: M# @$ c7 w “怎麼好端端電線桿會倒！偏偏他們把車停在那裡……”張倩嘆息。她看向那邊，在倒下的電線桿和砸壞的車旁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警察在努力維持著秩序，在一瞬間張倩仿佛看見個頭高高的劉地也站在那裡，再仔細看的時候卻不見了。 ( ~2 Y$ t" O, c “我覺得我們這座藏書樓是有什麼神秘力量在保護著呢！”吃過晚飯張閱仲又和張倩聊起了那件事，“你知不知道當年日軍侵華戰爭打到這裡，我們曾祖父的父親……” ; H3 R& l5 U P3 P$ }4 E2 e “曾祖父的父親……曾曾祖父吧？”張倩扳著手指頭，“好遙遠啊。” 5 ]6 v% D% ^- X “就是我們這們曾曾祖父，”張閱仲一說起從長輩那裡聽來的“古”就眉飛色舞，“當時他把子孫和僕人全都遣走，自己留在這裡，準備和藏書共存亡。當日本人衝進來時他就端坐在樓前，毫無懼色，結果日本人硬是沒敢碰他和他的書。後來藏書樓傳到咱們曾祖父手裡，正趕上文革，紅衛兵小將衝進來破四舊，要燒書拆樓，曾祖父就揮舞著拐杖衝出去，把那些紅衛兵一頓亂打，結果還是保住了書和樓，直到文革結束，那麼多古物、古書在十年浩劫中被毀，我們這裡還是沒事，你想想，我們的祖輩為了這座樓會出了這麼多心血，他們會甘心這樣被不肖子孫賣了嗎？所以啊，才會……“ ) ^! F8 t! d8 K3 s “你說有鬼魂在阻止他們買這些書？還是我們曾曾祖父和曾祖父的……”張倩咧著嘴看著他，用力拍了他的頭一巴掌，“你要編故事嚇唬人也別把自己的祖宗編進去啊！” ' _$ ^ l' p3 U; n) C) P8 r# a “我不是在嚇唬你啊！”張閱仲捂著頭叫出來，“你知不知道今天這兩個人是第幾拔來看貨的商人了？”3 l- s: [% x7 h; V+ Y& i
“每天都有幾拔，誰知道！” # X9 Y: |' u8 V “我就知道你一向不關心這些，一定不知道。”張閱仲神神秘秘地說，“告訴你吧，這些日子來的商人雖然多，但真正價錢令咱們的老頭們滿意的只有四家，今天下午那是一家，另外三家：一個在談完之後失足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一個走路時被讓風吹下來的商店招牌打中，現在還昏迷著；另一個則在逛街時被搶劫的犯人抓住作了人質，後面雖然被解救出來，但是嚇得得了神經衰弱，到外地療養去了。怎麼樣，個個沒有好下場吧！” 1 W# b6 A! I4 }2 P “太巧合了吧……”9 e6 A: C0 P4 ?1 L: X1 O4 ^6 c
“真的只是巧合嗎？”張閱仲說，“祖宗守了好幾代的收藏，現在不但要賣了，還為了誰多分誰少分天天在那裡吵，真的在天有靈也閉不了眼吧。” 6 J7 K, ^, p+ ?, ~9 I 張倩雙手抱著膝蓋，把頭放在膝蓋\上，看著張閱仲說：“你為什麼不去跟爸爸他們說，這座樓應該保存下去？” 1 r+ W. H6 y+ i6 ^' n3 J 張閱仲沉默片刻說：“誰來照看它？要象曾祖父他們那樣花一輩子，不顧生死的看護它，咱們家裡誰做的到？” # _$ T1 } h1 b& I “……”8 o: z0 d( n2 O9 \
“別看我，我要還要打球呢！而且我從小最怕看書了，一看書就想睡覺，就連睡不著的時候想像一下自己在看書，也會馬上睡著……想像一下自己在看書……呼嚕……呼嚕……”4 }" p" |2 N. F9 g- L
“閱仲，閱\仲？”張倩伸手推推他，不禁苦笑：“真的睡著了，太誇張了吧！”她的目光移到窗外的藏書樓上，笑容漸漸消失了…… 9 F7 B! F2 _, S. u% y 樓下的爭吵越來越激烈，張倩想要裝做睡著的樣子都變的很難。和她睡在同一間屋裡的堂姐大概也和她一樣，早就被爭吵聲驚醒了吧？但是她和張倩一樣，裝做睡著的樣子。曾經感情很好的堂姐，總是把自己的薪水拿出來為張倩買書的堂姐，自從她的父親和張倩的父親為了遺產大吵一場之後，就再也沒有和張倩說過話。 $ M1 T2 r# A7 `1 ?/ b “《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誰陳？《王風》委蔓草……”張倩在心裡撿最長的詩來背誦，竭力不讓自己去聽樓下的爭吵聲。5 [; k, K; R) k7 [ \' T5 s& [
“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性！就憑你這樣，有了錢就能高人一等了嗎！” K; e' {& O3 H- g- `- k/ i “你的德行可是好！背後裡的齷鹺事以為別人不知道！” 5 }: X# {- r- ]9 v “哐啷！”杯子破裂的聲音。1 Z. [- t+ t6 C
“……綺麗不足珍。聖代復元古，垂衣貴清真……”張倩越背越快。! f9 r5 S- J8 K/ h; v
“我總好過為了錢六親不認的人！某些人有了錢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來！”/ |/ k% S9 N& z ^4 U0 l! k8 t$ P5 S2 h$ d
“你們吵什麼！看看幾點了！讓別人聽見笑話！” 3 ^5 c$ k3 B+ u/ C- e0 z0 H “偽君子！輪不到你說話！”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39 PM
“秦皇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張倩喃喃地念出聲音來。 & v6 s! u, w% d% K “我不跟你們爭吵！錢本來就是身外之物，但是大家都是張氏的子孫，要分就分的公公平平，要不然不如不分！” ( q9 O: c' ~' }, Q “說的清高！骨子裡還不是為了錢！”2 a# Q7 z! o/ h
“……珠玉買歌笑，糟糠養賢才。方知黃鶴舉，千里獨徘徊……夠了！”張倩終於忍不住從床上坐了起來，抹著眼眶流出的淚水——父親和親戚們的這種醜態讓她想起了分贓不均而內訌的盜賊，而其中聲音最大的就是自己的父親，這讓她更加難以忍受，她推枕起來，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 B1 e9 v6 ~5 r6 O. B6 E 時近午夜，天上疏疏點點的幾顆星星陪襯著一掛殘月，風吹過，這個院落頗有幾分凄冷。想象曾祖父在這樣的凄風冷月中或燈下讀書，或伴著書香入睡，或許他看守藏書的歲月也不是那麼枯\燥、寂寥，至少不必為世俗的慾望所幹擾，所煩惱。* i( M8 [' N7 B
張倩繞著藏書樓轉悠一圈，看準了四下無人，迅速地溜進了夾道裡，“記得那個暗門就在這裡。我只是進去看書，又不是偷東西，應該沒問題吧？”一邊這麼給自己的行為找著藉口，一邊用手在樓上摸索著。 J4 {" K0 f5 I' ?( E( \- }
“小倩。”一隻手搭上了她肩膀。 2 b. q1 U" s% Q: P “啊~~~”夜深人靜的時候，這種事情很嚇人，張倩驚叫一聲回過頭來，卻看到劉地站在背後，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張倩板下臉來，“你又在笑我的名字！” 2 Y# M* ~8 l Z4 O! X" l/ L “沒有……”劉地脫長了聲音回答，“你反正也不姓聶……” * L1 f$ o4 g. v+ W& ^ “哼……” ! F1 v# Q+ s4 i" T$ G “不是要進來嗎？來吧。”劉地輕鬆地推開了暗門，招呼她進去，“快點，別讓人看見了。”/ E5 \- @: v B
樓中象張倩預想的一樣，書架都翻遍了，有價值的書還好，那些不是珍本的普通書則被丟的到處都是，有的甚至弄到了地上。張倩有些歉意地看著劉地，藏書樓是張家的沒錯，可是劉地為它付出的比張家任何人都多，更象是自己的親戚侵犯了劉地的東西一樣。劉地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立刻一輓袖子，開始打掃。/ w1 Q8 Y; U) Z, k1 v" V
張倩看著他忍不住問：“你怎麼晚上也來？你幫我曾祖父打掃這個地方很多年了吧？”* y0 G* {6 M) H& n
“我明天有事不能來啊，這個樣子總得打掃吧？在這裡打掃多少年啊？很多年……”劉地誇張地說，“我來算算，唔，六、七十年了呢！” 8 R- ?8 T, l( n7 R2 U9 |" x* h( n8 i “真是……”張倩覺得劉地怎麼看也象那種新新人類，不是應該在這裡打掃藏書樓的人，又問：“那你一定非常喜歡看書？”$ n! }: ?/ k. s$ `. |- `2 F
“不，我不看書，”劉地說，“我喜歡看人，人比書好看！你信不信，一個人的一個念頭，有時候一本書都裝不完？”1 p, V1 o5 J( [5 D: B) S
“……很有哲理……”& i7 P# `% A/ s# D* |
“哲理？哈哈……”劉地又開始了那種誇張放肆的大笑。( _: y: ]) Z: f1 O* h1 x
“那我可以看這裡的書嗎？” 3 B- t8 Z. T ]: t0 i “當然可以，這可是你們家的書，怎麼來問我。不過不能帶走，誰也不可以把這裡的書帶出去。”& p1 L4 L* C- \% H
“我知道——這是我們家的祖訓。”張倩說的黯然。現在張家的人，誰還在乎這條祖訓？反而是劉地這個外人記得牢。. U) K8 `( e# W' |# y& k
劉地說完，為她開了一盞燈。張倩發現那盞燈的設計很巧妙，雖然有足夠的光線，可是從樓外是看不到它的。 " u# a$ [: V; O* W 張倩靠在櫥子上靜靜地看書，劉地在旁邊收拾整理，時間在小樓中慢慢過去，等完全沉浸在書中的張倩回過神天色已經微微泛亮了，她揉揉眼睛，放下書，抬頭看見劉地正坐在一個櫥子上看著自己，她歉意地說：“你打掃完了，是不是我耽誤你回去了？”& {& y( ]7 B- q; y% P) G5 C3 @
劉地聳聳肩：“你很喜歡看書。” 1 z- _7 ]1 o6 Y 張倩把書小心地放回架子上說：“家庭遺傳吧。” & V9 A0 N! S2 m, |) @ “遺傳？那也只有你一個人遺傳到了，其他人啊，沒有一個是進來‘看’書的。” ) X+ U9 Q2 e9 _" [0 a* u. | m “你相信嗎，我爸爸其實是很愛看書的，一天不看書都睡不著覺，我的好幾位長輩都是這樣。我記得我小時候他們常常聚在一起，都是討論什麼胡適啊，魯迅啊，矛盾啊，左拉啊，我會喜歡看書也算是受了他們的影響吧。” % m7 a2 B/ `8 k9 ` 劉地歪著頭看著她。$ c% M6 \. G5 R9 x& F) G! o/ ^
“你不相信啊！現在他們要賣這些書也是有原因的啊。”張倩解釋。1 W. T' S0 L( x/ W/ b
“買房子、買車、出國、開公司……”劉地把兩條腿叉開伸攻，雙手按在兩腿間的櫥子上，向前塌著身子，一副坐沒坐相的樣子，慢慢吞吞地說。 / F( u5 T, F D4 _, O ~ 張倩不清楚劉地到底對自己的家族有多少了解，他竟然連各家賣書得錢後的目的都知道。她聽出劉地的話裡對賣書有些抱怨後說：“你為這些書付出了這麼多心血，一定很舍不得它們吧？” 0 H4 R# Z: N( W9 [ 劉地一揮手：“哪裡舍不得！早賣早乾淨，省得我天天伺候它們。” * V+ ^; D {% I. p 張倩在他對面坐下說：“賣掉祖宗的收藏怎麼也不是光彩的事，我堂哥閱仲也為了這件事氣呼呼的。”- E' a' P5 T) P3 a3 T* [- W
“你堂哥？昨天找你的那個？哈哈哈哈……（不小心想起“小倩”這個名字了）” 3 _) D* n2 \5 W- W: @ 張倩白他一眼說：“是啊，他很反對這種為了錢賣祖宗心血的事。”& M9 i7 n& o, R
“叫他來管這一樓書啊！”劉地熱切地建議著——看來他真的很想把書樓交給別人打理。 - U) [, V/ y4 R( t “他？叫他整天對著書還不如叫他死。張家的遺傳因子到他那裡才真的出了變異。” 6 T# F3 m4 D' D7 ~3 p 劉地一下子垂下了頭，嘆了口氣，從手指縫裡問：“那你呢？你這麼喜歡書，把書交給你怎麼樣？” 2 D0 x0 I" d ], @ “我？有那麼多長輩，輪不到我說話吧？” 6 h% P- k% p! J$ q: I6 G7 M3 J 劉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7 V) _5 I' Y% v; ~; Y
“反正……”張倩正要再說什麼，看看手錶又止住了，說：“快六點了，再不走就會被我爸爸他們發現了，你還不走嗎？” " D; X& ~3 X$ Y, S “馬上也走了。”劉地笑咪咪地看著她說，“改天見。”& i' K- j o( s; D
“改天見！”張倩匆匆離開了。 7 u$ ^$ A3 `' C, F “她……可以吧？”劉地還坐在那裡，對著一屋子書自言自語地問，好象它們可以聽懂一樣，“你們覺得她怎麼樣？她再不行的話，我也無能為力了……” 4 p/ a6 P# S1 E3 d- ?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有結果！”張衛國大聲吼著，指著張衛東的鼻子問，“我可不象你們，個個有錢有勢！我等錢救命的！你說讓你找買主，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d$ n/ t+ l9 f “你也看到昨天的事故了！這能怪誰，你急有什麼用！” , H) A: {3 G% u* G0 K9 f, N6 e “反正我不管你們那麼多！等到四號再看不到錢就分書。把我該得的一份書給我我自己處理。”他說完，重重地一摔門走了。- v* w' Y8 ]/ |
好好的一頓飯被他這麼一鬧誰也吃不下去了，張倩放下筷子，聽見旁邊一位堂姐在問：“四伯怎麼了？突然發神經。”! p+ z) W* ^! d: T
張閱仲這個“天通耳”加“大嘴巴”馬上搶著回答：“你不知道啊，他迷上了賭博，不但把自己的工廠輸掉了，還欠下了一屁股債，真的是等著這筆錢救命呢！”: t3 }: h' d; x6 ^7 u2 {6 _( I
“哼……敗家子！”那位堂姐不屑地說。8 C7 h) ^0 Y. Y H
張倩低頭苦笑——難道賣掉祖宗的心血不算敗家？敗的更徹底吧？聽到父親他們已經討論起來：能不能在一周之內找來買主，找不來的話分書不分？萬一非分不可的話怎麼分？用不用公證……5 x9 s. D+ [& y$ p4 m7 f* u
天色從早上開始就陰沉沉的，空氣中盡是夏季雷雨前的濕悶，藏書樓裡也顯得格外的昏暗，張倩手裡拿著一本書卻根本看不下去，幽幽地說：“昨天下午，我的四伯父出了車禍，要不是一位路過的出租車司機心腸好，把他送進了醫院，恐怕他就沒命了。”% [$ B5 Q& A/ T
“是嗎，他運氣不錯。”劉地那副表情就算不是幸災樂禍，至少也是沒有什麼同情心的表現。0 a+ _2 o, ~- | r* V) p" U
“……我覺得很害怕……你知道，最近來聯繫要買書的商人一個接一個全出了事，而我四伯父剛剛說完要把書分掉就也……閱仲說是有祖宗的靈魂在處罰這些想買賣藏書的人，我雖然不信這些，但是……接連的出事……你說那麼寬的路面，好好的車怎麼可能開到橋下面去！” ) z/ U0 Q$ d( e3 B8 P% F “他喝了酒吧？” % v9 k3 H: ~0 ^ “他和我們一起吃的晚飯。”" x ? @( W2 z ?7 I: [
“再不然是想錢想的走神了，剎車失靈了、對面有車衝過來了……交通意外嗎，常有的事。”劉地下結論。9 A; i# Y8 o$ P! a3 u
“萬一……閱仲猜的是真的怎麼辦？”女孩子總是膽小，邊說邊打了個寒顫，“我爸爸一直是支持賣掉藏書的，這麼下去，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輪到他……太可怕了！” % ~! b e3 W& t; z9 l, C “不可能的！”劉地義正辭嚴地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鬼魂這種東西，什麼年代了還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我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難道還不明白什麼鬼魂妖怪根本就不存在，我們應該相信科學！”他的話音剛落，窗外忽然傳來了雷聲，震得窗扉微動，幾道閃光劃破了天空。' u/ D6 v7 u. {: N- Y* u
張倩被突然而來的雷聲嚇了一跳，驚叫了一聲。 a3 N2 U, J5 Z* [8 x; Q
劉地看著窗外喃喃自語：“說個小謊而已，不至於要被雷劈吧……” 0 K) i3 ~# B& j/ m8 Z 雷聲就象一個信號，陰了半個下午的天空終於下起了雨，本來就光線不足的藏書樓現在更加陰暗了。一排排書架，一個個書櫥影影幢幢的，頗有和些神秘又危險的氣氛透露出來。張倩心裡本來三分的擔憂被這樣的氣氛渲染成了七分，不安地說：“可是連四伯都出事了，你叫我怎麼不擔心我爸爸。” g* j# g; \' Q+ S4 a/ V
劉地站在窗邊，雙眼看著窗外說：“不如勸他別一心賣這些書了，也就沒事了。”1 s) n& K5 v/ I2 d# z
張倩苦笑說：“那怎麼可能？他需要這筆錢成立自己的公司呢。” : N5 O6 D2 Y6 H# r: h “那麼擔多餘的心也沒用啊。”/ l. {$ v, ]! @9 q4 z+ G- a- \
張倩這幾天來第一次看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劉地竟然筆直地站著，在陰暗的窗邊仿佛一個剪影，一道閃光照亮了他半個臉龐……什麼時候自己也看到過這樣的景象，張倩皺起了眉頭，自從看見劉地那一刻他就覺得熟悉，究竟何時……“我們，是不是什麼時候見過面？”( I7 Z" w$ b+ U9 b1 X
劉地目光一跳——第二次了，自己消除記憶的法術對張倩竟然兩次失效了。; w- X* j4 u* q3 c d K
“我總覺得什麼時候見過你，”張倩用手敲著頭，“卻偏偏想不起來。”. P4 c" I0 {+ Y* `
“怎麼可能？”劉地走到張倩身邊，指著自己的臉大言不慚地說：“象我這麼英俊、瀟灑、氣質出眾的帥哥你如果見過怎麼可能忘的了，我可從來沒有被女性忘掉過哦！不要隨便破壞我的名譽。” % Z" K( C4 l% n' Q 張倩簡直不有相信他的臉皮竟然可以這麼厚，不過他說的也很有道理，象他這麼英俊出眾的人如果以前見過，自己就算想忘記只怕也是很難的。$ R' b$ p& c. L0 b/ l7 r; }
“喔，我想起來了！”劉地突然叫，“那是在前生啊，小橋墩下，楊柳岸邊，曉風殘月，你握著我的手……”他閉著眼，一副陶醉的樣子向張倩逼近過來，“啊，那時候你的目光溫柔如水……” 9 a6 Z/ Q1 ^' s9 A% k' w& e “閉嘴啊，噁心死了！”張倩忍不住捂著耳朵叫起來。 # i# i4 C: }' ?0 P 劉地睜開眼看著她的樣子哈哈大笑，張倩也不禁跟他一起笑起來。 . E5 M7 H0 c6 O3 j! X* F; j “對了，要不要跟我去‘看人’？”劉地忽然問。 6 D" \7 v) f! b2 O9 l0 s “看人？”7 _+ }# \$ q) M( {4 Q
“看人啊，人比書好看！”劉地伸手拉住她的手，摟著她向外走，“不信跟我去看一次！”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用雨具，就這麼拉著張倩跑了出去，在雨裡一邊跑一邊大笑。 q' d2 h% o3 ]% W: F( G1 `
張倩雖然生活在風氣開通的城市裡，但她是個保守的女孩，從來沒有和自己親戚以外的男子牽過手，可是為什麼和劉地手牽手的在雨中跑的感覺這麼熟悉：劉地緊緊拉著自己，在冰冷的雨中溫暖一直從他手上傳來，一直向前跑，周圍全是雨的聲音，風的聲音，遠遠的有一輛車駛來的聲音……對他說：“上車！” + @/ h9 d) u9 o1 d “上車。” & ~5 K; @, g$ e" {9 N# T8 K4 B$ L4 B" H 劉地的聲音把正在恍恍惚惚回憶的張倩叫了回來，發現他們正站在一輛紅色的出租車面前。“紅車……”仿佛連和劉地一起坐上這輛車都是經歷過的……為什麼？（張倩上次和劉地的相遇請看拙作《荒山夜語》，不過……嘿嘿，我還沒寫。） + [5 m8 p( |/ m9 @$ F! V 車在一家酒吧前停下，這時雨已經停了，劉地拉著張倩下了車，張倩發覺他根本沒有給司機車錢。而那個司機竟然也沒有他向要，發動車揚長而去。張倩詫異地看著車去的方向。1 ]: @; K% D7 r8 S: j3 s
“喂，喂，看什麼啊？難道他比我帥！”劉地在她面前晃晃手指。 ! \& C( [# Y) Q “你沒給他錢。”- B# J p5 P$ n% e5 c) N" F1 H5 j+ z
“我朋友，給什麼錢啊！” 3 U& X/ c! k! f) a! B 張倩不由失笑——自己這是怎麼了，疑心疑鬼地一路在胡思亂想，一件這麼簡單的事都……真的快被閱仲傳染了！她甩一甩頭，把腦子裡盤旋的亂七八糟的念頭丟開。 $ l" n7 A) p# z% A “來，我最喜歡的酒吧！”劉地拉著她，當張倩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自己從來沒有踏進的“酒吧”裡了。 % p2 m( l5 D' q 酒吧和電影電視裡給張倩的感覺差不多，只是因為抽煙的人太多，煙霧繚繞的程度要比影視劇裡的嚴重的多。劉地對這裡不知道多熟悉，一邊和服務小姐打著招呼，一邊找了個位於角落，卻能看見整個酒吧大廳的位置坐下來。點了一大堆酒和水果。張倩看著他幾下子打發走一名來和他打情罵俏的女服務生，揚揚眉毛說：“這裡果然比較適合你。”& |3 y$ {3 e7 t& d. [8 `
“藏書樓不適合？”劉地頗有自知之明，他給張倩倒上果汗，自己打開一瓶XO就著瓶子大大地喝了一口說：“這裡是我的‘閱覽室’和‘娛樂室’，比看書有意思多了吧。”1 }) J% H7 e$ M8 B5 K+ Q$ `
張倩把目光轉向大廳裡的紅男綠女，若有所思地說：“是很有意思。”她愛好寫作，本來就喜歡用置身事外的眼光看人看事，所以完全能明白劉地的意思。 # y4 N f6 h* H, A( @/ c 劉地又喝了一大口酒，抹抹嘴說：“你看那個女人，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多麼親密，多麼深情，可是我常在這裡看見她，每次和她在一起的男人都不同；你看那個女服務生，剛才一定被客人騷擾了，眼圈紅紅的。我也認得她，很潔身自好的女子，從來不肯接受男客人的戲弄。可是她又為什麼在這裡打工呢？後面的故事很有想頭吧……”他招手叫過這個女孩子服務生，又要了一瓶酒，遞給她一筆小費。“還有那個男人，和他一起的一定不是他妻子……”劉地看著別人，指手畫腳，口沫橫飛地說著。 9 n6 I+ j- j( J+ o 張倩皺起眉頭：“劉地，你的心態有問題吧！” 3 O* [9 J/ O9 E4 o- E& c “有啊，有啊！”劉地點頭，“我最喜歡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看熱鬧。嗨，你看那個人……”# F H. \9 _6 O$ t( \5 P7 h
“……”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39 PM
張倩發現劉地真的是在這裡“看人”。他的觀察力很強，看到一個人就分析他在幹什麼，他的目的等等，頭頭是道，而且很了解別人的心理，只是這種愛好未免讓人不能恭維。張倩很難理解劉地這樣的人，他看起來既時髦又玩世不恭，但是卻能數年如一日的耐下心來整理一座藏書樓，他看起來熟悉並且喜歡出入這樣的娛樂場所，但是又只是在這裡“看人”。不知為什麼，張倩對劉地從心裡感到親切，就好象很久以來就知道、就認識一樣。她看著劉地的側臉，那種帶著譏諷的微笑，和從一舉一動裡透出來的玩世不恭都似曾相識，張倩在回憶裡苦苦地尋找著那樣熟悉的神情。 % e& Y1 m, T% P/ T “看那個男人……”劉地還在指著酒吧裡的人給張倩看，滿懷心事的張倩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他指的人，卻無法再收回目光來。“看到那個女人了嗎？二十出頭吧，怎麼可能和那個四十心上的男人是正常的情侶——也不是叫的小姐，因為他們很熟稔……”劉地還在喋喋不休地分析。 1 j! q# H+ K( D$ ?! { “二叔……”張倩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這位堂叔。他一向老實謹慎，不是應該出現在這種場合的人。 . p# E# o: Y2 h) A. ^4 B 兩個位子本來就相隔不遠，張倩一旦專注了注意力，雖然酒吧裡環境吵鬧還是可以斷續聽到那邊的談話。 . s# Z+ s* a( K5 x 男人：“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盡快和她離婚。” 0 j: J2 Z7 K9 x7 m- x 婦人：“哼，你離不離婚關我什麼事，我問是你說的遺產啊！”7 F9 i& V" c4 k Z! @- z, E
男人：“反正我祖父已經去世了，等我離了婚，那些遺產卻是咱們倆的啊。” / B' @# R* C- A' G 女人：“遺產，遺產，說了八百遍了，我在一毛錢都沒見到。我跟你說明白，見不到這筆錢，你趁早也別跟你老婆離婚，我可沒空陪你過窮日子。” 5 E# A: V8 {# ~ 男人：“你放心，我一定盡快催他們把書賣掉，一定盡快！” 1 u; M% j* S4 d6 G2 P ……( s+ W& b6 ?. q( z- c- [
“他是我二叔……他一向是個好丈夫，好爸爸的，怎麼會……”張倩沉浸在震驚中。8 x3 `9 d1 W/ Z
“男人有錢就變壞羅。”劉地見怪不怪。 / C/ g+ m& f% j" @) {/ ?9 u 張倩真的不能明白這個擺明了為了錢的女人有哪裡好？二叔又為什麼突然有了這麼多轉變？ 1 B# i0 d! C) x V, W) V “有些人啊，平時是看不出來的，一旦有了錢不會象變了個人的。”劉地又開了一瓶酒來喝。1 W* s# E: F+ F7 I2 s# ~
“劉地……”張倩咪起眼盯著他，“你是特意帶我來這裡，讓我看到二叔的對不對？” 4 u+ ~3 K# o/ \3 K3 @/ B “我怎麼知道他是你二叔？”劉地把酒送進嘴裡說。 2 K* _+ w! e; G; ?4 K “我們張家的事你什麼不知道！” ' c; J* @3 Z; v) U “那倒也是。”劉地不懷好意地笑著，“不過你的三圍我就不知道。”* G. N9 [; @$ E0 S7 x; c9 c
張倩一下子漲紅了臉，騰地站起來大聲問：“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張家的事與你何干？二叔和你有什麼過節？你為什麼要在那裡山風點火！”! N/ V- B$ f# F
劉地自若地問：“他不弄火，我怎肯弄風？”+ i( p: B' s' h2 S, H$ ]; {9 J
張倩警惕地盯著他：“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 N( L8 k3 h. ?* {0 k- J “我只想告訴你，不賣書，他可以過回本份日子，賣書，他家破人離。” . j( s2 }1 {) Y4 m' b! n9 t “那又怎麼樣？”張倩提高了聲音。 ; j' j' Y5 ]' \4 _ u e9 | “不怎麼樣。”劉地淡淡地說，“你們張家的事與我何干？”' B, P8 r6 X0 l2 m3 T
張倩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地坐下來說：“我知道你十分不希望那些書被賣掉，但是是那些長輩們在做主，你和我說也沒用。我也不想那些書被賣了啊！” ) w5 ~" g5 c2 s “真的不想？” & |9 t/ Q# o7 Q F' D T “當然了，我怎麼會希望祖先的藏書被當作商品賣掉！”7 l+ K4 z5 f8 G ^0 p
“只要你不想它們被賣就有用！”劉地好象松了一口氣似的笑起來，“來，來，喝一杯，我又不是來和你吵架的。”3 E R6 {0 `' M5 H/ I3 k
張倩喝了一杯飲料，心情總算平靜下來，對劉地說：“不該對你發脾氣的，對不起。” " G D; Z/ ]( M, b! a “隨便發，沒關係。”劉地心情好得很，舉著酒瓶笑嘻嘻的。9 v6 ?) {- v6 O) r( i8 m
張倩這才注意到桌子上已經擺了三、四個空酒瓶，不由叫了一聲：“你喝了這麼多酒！” ; T/ g! p" v3 f6 x4 B& a- H “才四瓶啊。”劉地面不紅心不喘地說。$ u. M* w* H9 j# Q) k. ?
張倩伸手推他送到嘴邊的酒瓶：“別喝了，這可是白酒。你會醉的。” . [' h" S, F7 }7 @% A “太小看我的酒量了！小姐，再來兩瓶。”劉地反而來了精神，把手中的那瓶一飲而盡，對服務生叫起來。 ) j, s% q6 W2 S }* ]2 i; Q 又是那個剛剛哭過的女子端了酒送過來，快要走到劉過邊時，還是剛才戲弄她的幾個男人中有一個伸出手，突然在她胸口摸了一把。女子一驚，手一晃，一個酒瓶落在他們的桌子上，碰倒了好幾個杯子。“小姐，你的服務可不太好哦，”幾個男人這下有了因頭，開始向她動手動腳。女子又敢高聲叫喊，只好奮力抵擋著，口裡卻要向他們道著歉。3 g1 c8 O# q; v% M
“不用道歉，乖乖，親一個就行了。”其中一個醉的最厲害的男人駑著嘴撲上去。 u7 |" J9 S) } “又是這種事，真無聊。”劉地把空酒瓶扔在桌上。 9 ]9 g9 W+ v7 f9 j" h Z “酒吧的人會管吧？為什麼沒人阻止？”張倩緊張地問，一回頭，劉地卻站起來走出去了。 , V. K9 F C; j' s “喂，你，”劉地向那個男人勾勾手指頭，“碰翻了我的酒呢。”不等那個男人說什麼，劉地用膝蓋向他下身一頂，迎面又送上一拳，把他打趴在了地上。0 y1 G% N) ]9 g. f* f
“啊……”那個女服務生驚叫起來，扔下酒跑了。 8 W& ]" R( | t “你現在才叫啊？”劉地衝她的背景聳聳肩，“對著他們又不叫，對著我這樣的帥哥叫！”3 \% I* G. @9 N
另外幾個男人當然不肯罷休，向劉地包圍上來，劉地左面一拳，右面一腳，三、五下就放倒了其中三個，剩下的一個惡狠狠地看著劉地，亮出一把匕道來。一步步向他逼過去，劉地裝模作樣地舉起雙手，站在原地等他過來。 # H; n2 ? v* h1 u, N2 R) @3 s- C “碰！” , L: c9 ?* @5 k# `( j) O1 }4 \ 一聲悶想，拿匕首的男人應聲倒地，現出身後雙手抓著一個酒瓶的張倩來。 / w% h4 F! X/ }* D8 L 劉地瞪大了眼睛，看看地上的男人，再看看張倩手中的瓶子，推開手無奈地笑了一下。全酒吧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張倩和她手裡的瓶子上。劉地拉住她的手，推倒了一個走過來的酒吧保安，跑了出去。' c. _! `) n6 I
劉地拉著張倩從酒吧裡跑出來，“哈哈”大笑著，一邊跑一邊笑，終於喘不上氣來了，索性停住步子，扶著路邊的電燈柱子笑的彎下了腰。張倩從來沒有幹過這麼瘋狂的事，本來還驚魂未定地不住往回看，怕有人追來，但是看著劉地前仰後合的樣子不知不覺也被他感染了，失笑起來。9 n/ T: n$ F4 H X
“我不是說過人比書好看嗎，怎麼樣，今天晚上看得精彩吧？”劉地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問張倩。 / K4 s& y! _/ m6 U6 c7 ^& ` 張倩扔下一直拎在手裡的那個瓶子，問：“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多少事，你能告訴我嗎？”6 L( D9 a' ]; `4 ~
“哈哈……”劉地又開始笑，“天天跟我出來的話，常有這樣的精彩。”* V1 i+ M# c. Y$ T4 F, `1 D
“你天天這麼過日子？”! |" o: F) @( S1 g7 J% a6 y$ K3 |
“我的原則是這樣，想笑就笑到夠本，想玩就玩到夠本，喝酒就喝到夠本，打人就打到夠本。怎麼樣，覺得我很瀟灑，很酷了吧！”% i9 F) u& {4 k" ?8 R5 I
“這種日子虧你過得來……”張倩這可不是表揚他。8 l# C |) h2 M
“也只有我過得來。”劉地馬上把她的話當作表揚，“我只過自己的日子，誰都別想讓我不自在，我只撿生活快樂的一面來過，把其它的全丟給別人，很有個性吧？” 7 V$ w* p. E) f& {% x |% D( P 張倩微微一笑，沒有附和他，卻說：“我記得讀過一首詩，其中有幾句是這麼說的：7 i' V& s8 v/ r8 l" H/ \
活著. T3 n! Z- O$ ]. O, l$ r- ?, r4 r5 B& H
所謂現在活著 % F7 n5 Z* I( ^0 X 是敢哭$ O- }3 p, U! n q7 c% P( x% E; O+ C
是敢笑 ) `0 }$ P& E/ `: e 是敢怒- D, `$ L# t; O* w, B1 L
是自由- O5 p0 p% `5 |; s( d3 ~1 N
……我本來以為沒有人可以真正這樣的活著，但是現在看來，這幾句詩句象為你寫的一樣。想別人可以不贊同你的生活方式，卻無論是誰都不能不羡慕你的生活方式吧？”6 S. s0 _, L" o; ]9 x8 d2 |
“哈哈，”劉地笑起來，背著手到退著走，看著張倩念：“2 l! Y9 k Y2 ?8 j9 e
活著! i0 R6 L" s8 M% Q* E* l( q7 p4 A
所謂現在活著 ; j0 p2 |; z+ H3 J' k, X0 N 那就是口渴 0 n, e& {* P) p 是枝椏間射下來的耀眼的陽光 : @' G& [3 ^4 ^, i 是突然想起的一支旋律 + `3 z% I/ I/ T 是打噴嚏# ~& o) D; `. E, f n2 Z. p8 ` s1 Q
是與你……哈！”他突然不再念下去，正過身子來走路。（劉地和張倩念的是同一首詩，下文是“是與你手牽手”）他突然發覺自己泄露了心事，不再念下去，轉過身往前走。 2 B5 g9 a1 b# J9 h' B; P8 _! P 張倩裝作什麼也沒覺察到地說：“不是說自己不看書嗎？”3 y0 J& O7 r9 S3 n8 K5 t/ w' U5 c
“我送你回去吧？很晚了。”劉地把話題岔開去，嬉皮笑臉地催促著，“快走、快走，女孩子家不要在外面待的太晚！”( H0 L+ o ~% T4 l# B/ S
“……這句話不太符合你的生活態度吧？”4 s* f, W( R5 F
“我的生活態度只針對我自己！”, i" B3 h/ a! r W
“……嚴於律人、寬於待己才是你的生活態度吧。” / P/ u) M8 o- `8 ~; E7 B7 c1 ~ L “知音啊！擁抱一下吧！”1 X3 l4 \$ ]# T) g9 W' l2 v. L
……" t* F3 T5 k/ T5 `4 C9 c: I1 M
張倩看天色已晚，戀戀不捨地放下手中的書，四望一下嘆口氣說：“這次看來是真的找到買主了，聽爸爸他們說連價錢都談好了——早上閱仲還在咕囔：怎麼這商人不出事，以後我怕是沒有機會在這裡看書了。” S5 t6 [+ M5 q& H$ a- [ 劉地還在收收拾拾，邊說：“那有這樣的傍晚盼人家出事！這是什麼心態啊？怎麼和我一樣！太可惡了！不過，我太喜歡他了，下次介紹介紹！” " L$ e6 ]8 ]5 P& B, e 張倩氣結。' k' @' d* j6 P1 b
劉地擺出一付討好的神情說：“你喜歡的話，這藏書樓給你好不好？” ; k' m5 f+ B7 J6 D “你說了算啊。”張倩白他一眼。 b( t1 i% d/ o2 C$ B “我就說了算啊。” h, \4 Y( {8 _. q 張倩隨手翻著書本，說：“說真的，我不太理解‘藏書’這種行為呢。只是把自己喜歡的書收藏起來珍藏還好，可是把從來不看的書也象無價之寶一樣，還專門蓋座樓來保存我就難以理解。書啊，就是應該用來看的，書的價值在於它的內容，不在於它本身有多長的歷史，是什麼版本，值多少錢，你說對吧？”. F7 a5 x9 ]5 K3 v; U
“數代人的心血，自然有它的價值在裡面，不在於它值多少錢啊。” 1 [* j3 J# X* H/ J$ e “說真的，我真沒法理解曾祖父他們，把這麼多書牢牢地鎖在樓裡，到底有什麼意義？這些書沒有人來看，它們也不會高興吧？我想我是永遠都成不了藏書家了——我啊，寧願作個看書家！”1 S6 ]) W) K7 P8 d; S9 z5 k) H
“那麼這一樓書怎麼辦？”劉地有點急了。# r5 Q# }; y/ O* D! }& |7 S# e
“輪不到我操心啊！” 6 A, l; F1 Z+ T “如果把它們交給你呢？”劉地急切地問。: @ W- y! V# B+ ^' Z7 W" r
“我才不要呢——這不是一樓書，這是一樓麻煩啊~~~~~~”( a5 k% _1 z* T( G0 K
劉地露出緊張的神色認真地問：“我想問你，如果真的把藏書樓交給你的話你怎麼處置它？”+ y$ L- f; N1 Z1 R, `& N% ?& U
“送給你。”張倩俏皮地一笑，她知道劉地一直在努力想讓自己爭取藏書樓的所有權，好讓這座藏書樓保全下來，但是她以來沒有那樣的能力，二來是真的不願意被這座樓鎖住一生。樓能保存下來當然好，但是如果是要自己來照顧的話，張倩作不到。她側著頭說，“你是最適合作這裡主人的人了，再不然捐給圖書館，我知道你不希望這些書失散掉，可惜我不是那種可以為了藏書付出一生心血的人——我認為那不值得，對不起。” * y7 n1 k; t5 C6 a$ a/ {9 [ m9 q 劉地深吸口氣，靠在墻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F8 X% \! U/ ~& Y- L# w2 u" v
張倩沒有想到他會這麼頹喪，不知道怎麼勸他，又和他說話，劉地卻不回答，她只好自己默默地走了。 ( K* I ]) a4 x “唉……”等她走遠，劉地發出了一聲長嘆，“我再也不能了……” 2 n- a) P+ h9 `. n' K0 u; ?2 Y3 k$ f 他拍著墻壁，自言自語地說：“我能怎麼樣？真的把他的子孫都吃了不成！到此為止了……劉地啊劉地，遇到了人類，你終於還是有做不到的事啊……”雖然沒有親口的承諾，但是劉地在心裡是答應過張廷鑒的：為他好好看護這座樓。可是到了如今，看來他的承諾是真的做不到了。他這七百年來，從來沒被什麼事難倒過，即使面對生死關頭他也只是一笑而已，可是這一次他已經用盡了心思，可是結果還是難入人意。* k' N& U4 E4 c, y8 O8 b6 p
“人類啊……”劉地“咯咯”地笑著，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沮喪過，以往人類要是讓他不滿意了，提過來一口吃下就是了，可是那些人不是日本士兵，不是紅衛兵小將，而是他恩人的子孫，是張倩…… 0 D8 _7 a% ?, O, n' k- Z “看來只能用最後的辦法了。”劉地伸手擁抱一下樓柱，“咱們相處了60多年，現在要拜拜嘍！”他把臉貼在那根柱子上，久久沒有抬起來…… 6 `* n0 f" P* w) [, h “遺囑！”聽了這位前來拜訪的律師的話，客廳裡一片椅子響、桌子動的聲音，所有的人都向律師圍上來，發問聲，驚異聲亂成一團。 0 B( l# ~" H- U- S( S 律師有些不解地看看這些人，從一個密封的嚴嚴實實的大信封裡取出了一份文件，清清嗓子說：“確切來說這不是一份遺囑，而是一份轉讓證明，是張先生生前簽屬的將他的藏書全部轉讓給市圖書館收藏的證明。”! O+ C% \) x j3 x$ a2 X- \
“乒乒乓乓” 3 r1 v3 D' Q& w 律師的這句話說完，至少有兩個人坐到了地上，更多的人虎視眈眈地盯著這位律師，靠他最近的張衛東一把把遺囑搶了過去。他草草地看了一遍，然後神情木然地呆看著地面，他身邊的張愛國忙從他手裡把遺囑拿過去。這樣一個傳一個，張氏家族的人用了大半個鐘頭，都把這份遺囑看了一遍，最後傳到了張倩手裡。張倩用最快的速度把遺囑看完，露出了難以言喻的笑容，淡淡地掃視了她的親人們一眼。. L1 `# r' ]' L- @7 j
張家的人都在面面相覷，他們當中沒有人知道張思賢生前曾簽下這份遺囑。不應該說這並不是一份遺囑，而是張思賢生前就已經將自己的藏書全部捐贈了出去。他只是在無償捐贈的基礎上向圖書館提出了三條要求而已： 8 h0 [4 b8 Z: z i4 i( g+ T% E 一、只有在張氏子孫無人願意保存、管理藏書樓的情況下，此合約方生效； 6 B/ I: \: V8 d5 L 二、圖書館有權利將藏書借閱和收藏，但是無權出售；% y1 O: [% |$ ? e4 T0 I7 q+ x# m; G
三、圖書館在得到張氏子孫全體同意的情況下，可以出售藏書，但出售所得款項不能歸圖書館或張氏子孫所有，而必須全額交給慈善機構，用於貧困地區教育。 0 W. p4 t( x) ~6 s' r 這份手續齊全、條件嚴格的合約從頭到尾，直到最後那個老人用抖動的筆寫下的簽名和鄭重按下的指印都使張倩感到，曾祖父他什麼都預想到了，家庭中的糾紛，後代的貪念，甚至以後有可能發生的利益之爭，這些全在他的計算之中。 8 [& p8 j4 Z4 k8 b8 y: g “憑什麼！藏書是張氏全族的東西，怎麼可以憑他一張紙就給了外人！”張衛國第一個叫起來，他把手伸向張倩，想把遺囑搶過來撕掉。有和他一樣想法的人還有好幾個，他們一起氣勢洶洶地向張倩過來。 5 g' Y4 x8 L% \* }$ {7 c “幹什麼！”張閱仲跳到張倩前面——他不愧\只這個書香門第的“基因突變”者，又高又大，亮出因為體育運動而得來的一身肌肉往那裡一站，唬的那些叔伯、堂兄弟都不敢再往前。張倩走出去兩步，把遺囑還給了那位律師。那位律師的目光和張倩碰在一起，對她露出了了解的神情。$ ^/ h0 \) [0 V) B* g2 \# o2 Y
“我們不承認這份文件！”! x9 K% r9 {2 |% R, V8 m/ F9 _
“對，我們要起訴！” . {4 S9 \* b/ \$ Q3 m* O “把它給我！”& A3 y; P* \1 x: H( g7 [
大家的目標又一致轉向那位律師。9 F3 ^& |1 m4 Y5 P' y" V
“如果各位有什麼異議，盡可以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但是這裡還有一份文件要請大家過目。”律師從容地打著官腔，又取出另一份文件說：“這一份文件，是張思賢先生生前在銀行保險箱裡保存的物品的手續和鑰匙。所保存的物品是一對宋朝的花瓶——現在價值大約在七百萬元左右。”他把文件舉起來給大家看，原本為了藏書轉讓合同的事議論紛紛，有的沮喪，有的氣憤的人們在聽到這個報價後，頓時全都安靜下來，目光集中到他的手上，律師停了一會，讓所有人都看清楚，接著嚴厲地說：“張思賢先生留下遺言給各位：張氏子孫，可以賣古董、賣房、賣地、賣兒、賣女，但是決不能賣書！這對花瓶的價值加上土地的價值，雖然不足夠實現你們全部的願望，但是也美金和藏書的價值相抵了，希望你們好自為之。”他一字一字的把這句話說完，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他的目光中有某種東西，使大家都不敢再直視他。% a9 ~' z" E9 _, R$ S$ ~
張倩眼淚從眼眶中滴下來。 & v# N) i* |- i6 l 曾祖父這最後一項安排，不僅僅是為了不讓子孫們繼續虎視眈眈地盯著那些藏書，也是從子孫們的角度、很體諒地作出的安排——用七百萬元的話，有很多辦法可以讓藏書樓繼續存在下去，但是那樣子孫們將一無所獲。曾祖父的決定讓藏書和張氏家族的人都得到了最好的安排，一向把他視為愛藏書勝過愛子孫的親戚們，這下可以明白些什麼了嗎？ 9 z {1 w5 w( a5 X) D" ` 所有人都集中在那們律師身邊聽他講解這份文件，律師的目光卻穿過大家，看向最後面的張倩，直到他把一切向張家的人交接清楚後，依舊看著張倩，說：“我能為你們做的都做完了，告辭了。”微微點了一下頭，轉身離去了。 . S3 q- T" C2 d3 w, R “被他看到自己流淚了。”張倩拭去眼淚\，反倒是她的親戚們無人發覺她的激動。正熱烈地討論著，只不過內容從藏書變成了古玩。張倩見大家都不注意自己，悄悄走了出去。她信步向藏書樓走去，心想劉地如果知道了這個消息，會高興，還是生氣？不知道他今天來沒來？ d1 H8 B) u, m; N+ d, _" G 當她習慣性地來到那條夾道時，卻驚訝地停住了步子，“怎麼會這樣？”她記憶中那條狹窄但鋪有方磚的她連日來常常走動的夾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條橫在地上的水泥柱和齊膝的野草。“怎麼變成這樣？昨天還……”7 u# \6 N; C ]3 _6 v2 O4 I
“小倩，你到這兒來幹什麼？”張閱仲也跟著她出來，見她在發呆走上前問。 * z* a+ x( D$ Q 張倩茫然地問：“這裡什麼時候長了這麼多草？” & `$ m8 i+ q1 M" l$ Z' a' l3 e “這裡一直這麼多草啊，昨天我還在這裡抓蚱蜢喂鳥來著。” 5 F: { t8 l+ D! A% |" F! I$ | “不可能！我昨天明明還來過！”張倩衝進去，跳過那兩根水泥柱，用手在墻上摸索，但是卻找不到那道暗門，“明明在這裡啊！我不會記錯的！” ' C0 M) M# y K, ~# R5 \* ` 張閱仲不解地問：“你在找什麼啊？” z% H! {: T0 l" x4 c/ O! o8 d5 T% I% b
“暗門。” / q D: ^4 v$ ]6 m9 O) h4 K8 s5 L8 s “暗門？電影裡的那一種？”張閱仲摸著頭問，“在這裡怎麼可能找得到？” ' W$ j- e; l8 L$ i) s 張倩慌亂地跑到前門，用力地拍著門喊起來：“劉地！劉地！你在不在？”6 F. w, p- c* m1 @ A) O
張閱仲擔心又緊張地跟著她問：“小倩你幹什麼啊？劉地是誰？這裡面怎麼會有人？”9 U* h/ P) B9 `
“劉地！劉地……”張倩喊了十幾聲，裡面還是一點聲響都沒有，她回頭看著張閱仲，滿臉驚疑地說：“可是這幾天我一直看到他，他總是在這裡面啊！”& `) ^% F5 a# e- R: U
“怎麼可能，這裡鎖的這麼牢。” [. e% R4 @& `1 h: p3 { “他從暗門進去，從那道暗門，我也走過的！”張倩又跑回夾道尋找暗門，可是那堵墻扎紮實實地立在那裡，連多餘的縫隙都找不出來。 - q7 Z/ z3 U8 \# ?- l" \ “不會有暗門的，難道造道暗門讓人偷書！小倩，你別嚇唬我啊！不是發燒了吧？”張閱仲擔心極了。( F/ D' ^' s8 X% U2 I
張倩失魂落魄地說：“明明有啊，劉地就從這裡進來打掃、整理……” * [6 ~8 W! H( y5 I5 r* p “劉地……”張閱仲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就算有暗門讓他進來這座樓，他應該也進不了咱們家院子啊。大門對著住宅不說，院子裡還有保安。”! x8 _( J" q* B4 J X* R
張倩驚異地睜大了眼，她從來沒考慮過劉怎麼進到這個院子裡來的問題。4 R( F5 z4 _1 h1 ]4 y
“小倩你過來看看，”張閱仲趴在窗戶上向樓裡看，“這裡根本沒有打掃過啊！”張倩湊上去，樓裡到處可見灰塵，書本也翻得十分凌亂，和她記憶中的一塵不染全然不同。 4 j/ h' w! f8 b% s5 ] C% x" g “怎麼…………”張倩無力地扶住窗台，“難道是我的幻覺？不會，我確實見過他的！對了，前天晚上我很晚回來，不是你幫我開的門嗎？我就是和劉地一起出去了！他送我回來，當時就站在路邊，你沒有看到他嗎？”) @0 X- |. q n- w
“前天晚上……”張閱仲盯著她，眼睜得很大，難以置信地說，“那天你很早就睡了，叫你打牌你都不起來……你哪裡都沒去啊。” 8 ]# r; X6 w. E3 z, Q0 y 張倩握著拳，身體發抖，乞求似地問：‘那麼我這幾天經歷的是什麼？和我在一起的又是什麼人？”, F5 k) G% S& S6 ?8 t% F8 H% X
張閱仲深信張倩不會說謊，不由也感到一陣寒意，看著陰森森的藏書樓：“該不會……是……是那個吧？”兩兄妹驚慌地對視著，終於拉著手雙雙逃離了這個地方。 * R0 P( n7 m" s" u% U 圖書館珍而重之地運走藏書後房屋和地皮都被賣了，那座經歷了100多年風雨的小樓也開始被拆除。出售房產和古玩的錢也不少，雖然無法實現大家所有的願望，但是至少可以實現一大部分。張家的糾紛就這麼結束了，大家又恢復了那種其樂融融的親戚關係。 : |8 M3 q9 M# J9 q% E 這一切已經過去了十幾天。 $ C, Y8 E0 w0 I/ r7 v/ h0 Y/ R9 t 張倩坐在咖啡廳裡，托著腮看著窗外，她無法弄明白自己那幾天到底遭遇了什麼，已經發誓不去想它了，但今天又被張閱仲約了出來，說是有新發現。只是那個傢夥的所謂發現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他自己發揮想像的結果。+ P6 q4 U1 X3 h( R8 l
“小倩！”張閱鐘一進門就用那個大嗓門喊起來，張倩皺起眉頭，端著杯子向他做了個潑的手勢。“我跟你說明！大發現！”張閱\仲還是咋唬著，張倩不得不向他做了個“輕聲”的動作。/ S$ l- ?" w& S5 F- j6 U
張閱仲壓低了聲音，把手張在嘴邊，趴在張倩耳邊一字一字地說：“藏書樓下面挖出屍骨來了！” * D# } b# m2 J: s( e9 I G 張倩手一松，杯子摔在桌子上，“什麼屍骨？難道是……劉地……”$ ^( y$ \; r8 R$ ]& e# t1 t
“不，是日本士兵。” 7 j$ D' K' s3 O7 n “日本……士兵？”* c2 q# C4 ?9 { d
“屍體是早化成白骨了，但從擺在一起的槍械什麼的來看，應該是當年的侵華日軍，一共十多具，就在樓的正下方。” 5 Q% X. j- i+ {$ r5 y1 S1 J “可是樓已經建了100多年了，怎麼會有抗戰時期的屍骨埋在下面？” 9 t. k% f. R# j2 ?6 A “就是奇怪在這兒啊。而且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嗎？”! E, O. _' Y2 d# l6 C6 A
“怎麼？”1 J( u; `7 G& k* b% N
“有的頸骨拍了，有的胸骨碎成一段一段的，有的頭骨裂成了七、八塊——全是用外力弄的。” 3 e; `* K* K6 w, I “外力？” $ X4 B$ L- R& B+ {) n' |- C$ M4 {8 W 張閱仲伸展手臂，擺\了個武術架式。 ( {6 V0 h8 B0 z “不會吧……用手……”7 [! k( G9 [3 c3 V3 |
“記不記得當年日軍占領這裡，曾曾祖父獨自留下守護藏書的事？恐怕就是那個時候殺的，時間上也吻合，還有文革時曾祖父曾用一根拐杖打走紅衛兵的事……唉，不得了，我們的祖先全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唉，張閱仲啊，張閱\仲，你如果早生二十年不就可以隨曾祖父習武，把張家的武術發揚廣大了嗎？曾祖父去世後家傳武學就此失傳。張氏子孫真該同聲一哭啊……”5 _* C& ~2 x8 z5 C" O K
“……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張倩把目光投向窗外，輕笑了一下，不在理會張閱仲的絮叨，那座藏書樓確實處處透著神秘，但是她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去想了。“待會去一趟圖書館看看那些書吧，反正也在附近。”她喝了一口咖啡，這麼想。 5 c4 l& ^6 a* A8 |3 u7 q 聽說是張家的人想看看那些書，館裡的人十分熱情，館長親自陪著她說話，一邊吩咐：“叫劉地來帶張小姐去看看。” ! }8 |; @% I$ ]0 v s. d “劉地！”張倩幾乎是顫抖著把目光轉向了門口。! U" f h; c* K) |9 E
門外走進來的是名毫不出眾，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看都沒看張倩，過去問：“館長，您叫我？” + X; l7 }2 L3 {5 R8 m* \ “劉地，你帶這位小姐去11號書庫看看，她是張家的人。”館長一邊吩咐劉地，一邊向張倩介紹，“劉地在我們這裡乾了十多年了，認真紮實，由他來專門照管那些書再合適不過了，你們大可以放心。”6 A2 F" V. c( U# J/ u
“張小姐，”“劉地”伸手和張倩握一下，“這邊請。” % T0 S& f2 K, s+ F9 J' U 書已經被重新分類編號，放進了專門的書庫，其中一些珍本還被放進了密封著的恆溫、恆濕的櫃子，待遇比在那座樓中時好了不知道多少。“劉地”介紹說這個書庫是一位華僑捐資修建，最現代化的書庫，館裡為了表示對張氏藏書的重視，專門用來存在這些書。 $ N$ Y9 S, L1 A! ?: I1 I “可以借嗎？”( t) F0 c5 D8 j
“可以在這裡看，不能帶出去。”“劉地”面無表情地指著墻上的規定說，“本館外借圖書在1——9號書庫。”& M7 A- P0 a6 D
張倩一笑。她站門外看了一會，沒有進去就告辭了。站在圖書館的台階上，風吹過臉龐，她再回頭看一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她再也不打算想起來了，而且她有一個預想：無論如何，劉地是會守住這些書的…………?[完]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0 PM 標題: 長 生 夢
不論到什麼時候，醫院這種場所裡總是人來人往，讓人不由得驚異為什麼身邊會有這麼多為疾病所痛苦的人，讓人不由得想到，人類的肉體是如此的脆弱這一個事實。一直凝視著這一切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想到死亡的事？不能不去想到人類的壽命的極限。為什麼會死？為什麼只有短短的幾十年？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想要去做，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經歷，還想看這個世界更多的精彩，還有愛著的人和會在身後悲痛欲絕的人，所以我不想死，我知道你也不想，我們的祖先，我們的子孫後代也是這樣，大家都是人類，所以都不想面臨死亡，所以想要更長久的生命，更長久的時間，即使吃其他的生靈，吃同類，吃這個星球，吃自己，也要活著，也要繼續追求長生的夢想……) Q/ N* l8 L- A$ `8 r' q
周影跑進醫院，林睿站在幾名醫護人員旁邊，象所有的十歲人類男孩遇到這種情況時一樣，啜泣著，用手不住地揉眼睛。他身邊一位好心的護士用手帕為他拭臉，並且幫他把書包提在手中。他一看到周影便迎上來，哭喊著說：“我媽媽……我媽媽……”! m! H) I: R' K; {5 [" w) z; b
那名護士立刻走向周影問：“請問你是傷者什麼人？” . I% H# U3 k3 F/ ?: s “鄰居。”0 m- D, M% V s# V' T
“你可以為傷者的手術簽字嗎？”$ T9 q2 F7 ^" ], a. x$ O
“可以，但是我想先見見傷者。” ]- T, u# c$ ?; o: _
“好，你跟我來。”1 Y$ u: x9 ?' q0 v
周影向林睿使個眼色，跟著這位護士匆匆而去。 3 w- h3 v" _2 l& g$ r 獨自站在醫院大堂裡的林睿慢慢地擦掉臉上的淚水，表情越來越深沉，眼睛透出了寒光，他的手越握越緊，自言自語地吐出了幾個字：“我要殺了他們！”+ m) b# R7 X1 R
“林睿！”林睿回過頭，看見劉地正快步的跑過來，連劉地也收起了平時的吊而郎當，關切問：“你母親怎麼樣？” $ {- l2 [% M% h+ w5 Q “她下夜班時被車撞到，肇事車逃走，結果她半個多小時後才被發現。我用法術給她治療過，媽媽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我的法力不夠使她痊愈，人類的醫生還要給她動手術。現在周影已經進去了。”林睿條理分明的說。他現在的樣子一點也不象一個十歲的人類男孩，眼睛裡閃爍著嚇人的光芒。 2 f3 s8 \; P+ m) t B# w* y' d 劉地一點頭：“我也去，我的治療法術比周影強！”, q# w# w# { \+ o5 j: _( R
劉地和林睿緊跟在周影和護士後面跑進病房。林睿的“母親”林青萍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一名醫生和幾名護士圍在床前。: ?1 `" X% S- ]' z- {
“傷者右腿小腿骨折，手臂有嚴重擦傷，腦部受到撞擊有腦震盪現象，但是她的內臟沒有損傷，不需要動手術。她的傷我已經處理過了，接下來留院觀察就可以了。請親屬為她辦理住院手續。”坐在病床前的女醫生邊看手裡的X光片邊說。說完抬起頭，目光和劉地、周影、林睿以及隱形站在周影肩上的必方“火兒”遇在一起。 - y% p, n3 Z2 C 一名護士不放心的說：“可是南醫生，傷者被送來的時候明明在吐血，而且她的腹部還有一個洞。” \1 \' U! V+ o& z7 g
“傷者口中有血是因為她咬破了自己的嘴脣，腹部只是一條很輕的傷口而已，只需要簡單的處理。”這名因為古板的打扮而看不出年齡的女醫生冷淡而平靜的回答，又看著林睿他們，“你們是傷者的親屬嗎？她的傷勢並不嚴重，我想不用多久就可以出院了。現在她打了鎮靜劑後睡著了，你們先幫她辦理住院手續吧。” 6 F2 q; q' ?' w- M) z* E. @ 林睿關切地衝到病床前查看他母親，周影則有些警惕的打量著這位“南醫生”，劉地卻笑著說：“那我們應該好好的感謝這位醫生為她‘治療’了！還沒請教您高姓大名？”9 n# n3 r! [5 T; c3 I# n
“南，南羽。” v' ]' e- L" P* {& N8 V
一名護士對劉地和周影問：“請問哪位去為傷者辦理住院手續？”5 K+ V9 w7 S) s9 W# Q) W
劉地在周影的肩上推了一把：“我留在這裡，和‘南醫生’談談傷者的情況。”" x: z0 K/ r( \$ E' i
周影點點頭，對火兒使個眼色，火兒飛到病床前的架子上落下，周影跟著護士出去了，" Q/ l* u% R. g: Y
其他的醫護人員也相繼離開，除了守護著母親的林睿外，只剩下劉地和南羽醫生面對面的站著。5 T. t( e# X% Y, u' Q( M' t
“耗費了不少法力好心為她治療，你們竟然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南羽有幾分不屑地說，“我還有別的病人，沒空奉陪了。” V% m& e9 p! B; G
“你為她治療我們很感激，但是陌生‘人’的好意和惡意一樣需要防範。”- h7 ?+ h5 _: S* Q$ N o2 s1 I
“我希望她早日些出院，”南羽說，“因為只有她出了院你們四個才會離開。我可不願意這個醫院裡這麼多的妖怪出現。”0 S. ]2 L- w% [' T
“我也一樣，”確定母親沒事之後的林睿抬起頭來大聲說，“我也不希望我媽媽住在有吸血僵屍做醫生的醫院裡。”──九尾狐能看破任何妖怪的原形，不論對方作了什麼樣的變化，這是它們一族天生的能力。 + l. g/ u ~$ ~, ], D9 T “那樣最好。”南羽結束了交談，走出病房。 ' _8 j9 o/ L" m7 M$ a& ~ 劉地和林睿互看了一眼：“吸血僵屍做醫生？很聰明的選擇，醫院是有很多‘食物’、又很容易吃到的地方啊！”3 V6 G1 N% v# M
南羽站在病房門外，遠遠地看著林睿和剛醒來的林青萍親熱地說著話，她對此頗有幾份詫異，人類母親和妖怪兒子的組合怎麼看也很怪異，但是其中又透露著說不出的和諧。7 Y% B8 F B6 N0 p3 ~0 i5 r" D' ]( z
“媽媽，我又考了第一名。”林睿正抱自己的卷子給母親看，“而且這些雞湯是我自己燉的喔，你快嘗嘗看。”, p& b, l; Z3 h6 O( V
林青萍仔細地看了考卷，又大口地喝著兒子做的湯，目光中充滿了對他的自豪和心慰。- d3 L2 x7 q5 K
“今天上課的時候啊，我後面的文立一直在說話，於是老師就用粉筆扔他，結果她一下子把裝粉筆的盒子打翻了，於是大家都笑她，一起幫她到處撿粉筆，課都耽誤了。”林睿指手劃腳地給母親講學校裡的事，“還有啊，今天老師要我參加長跑隊，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跑步，就跟他說，要回來和媽媽商量，等老師來問你的時候你要記得說不行啊。”4 T% ] b* f3 O }/ x1 f
“你這個孩子真是……” % h( j8 |! Y: u4 B" a X “這叫隨機應變啊。” / h: ~0 {! i5 Z, k7 I ……- q. s" [- D8 e' C: h
南羽看了一會兒，一名護士走過來說：“南醫生，許院長找你。”/ L2 r6 F! S6 F3 g
“我馬上去。”南羽跟著護士走了。/ w7 ~; g: Y5 J! m% _+ s) ]
當南羽看著林睿母子的時候，劉地和周影也在遠遠地看著她。. F- e, a9 e/ v+ m
“我竟然完全不知道這裡還有這樣一個妖怪……”劉地感慨說，“而且她的道行很高。” 2 V9 b& w: ?0 { 周影實事求是地說：“至少比我高強，我一直到走進病房裡，她開口跟我說話時才發覺她是妖怪。”( ?0 s7 Q. w& S' |7 I
“……我也是。”難得劉地會承認別的妖怪比自己強，“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惡意，你最好留下火兒在林青萍身邊，小心總沒過份的。” ' }- j. r# v, l* E “我知道。” 5 p& _* }+ `- ` “送我去時空酒吧，”劉地大言不慚地要求著，“我跟女人有約會，等有空的時候再來調查一下這個僵屍。”9 M/ }$ V, r: w8 w. _
周影囑咐火兒留下來後和劉地並肩向外走，不放心地說：“對方沒有不利於我們的舉動，你最好別把人家惹火了。” 0 x8 k$ P4 ~* T; u 劉地回給他了一個令他更加不放心的笑容。 $ ]9 s5 p- r6 d1 r& D “呵呵呵呵，南醫生，坐，坐。”開場白還是許院長那一串招牌式的乾笑，南羽淡淡一笑在他指的座位上坐下來。“南醫生，是這樣的，後天有一個手術，本來是應該陳醫生主刀的，可是這幾天陳醫生的手臂疼，怕手術中有什麼閃失，所以你看你能……”/ i5 ^. f5 r6 W9 E
南羽點點頭說：“可以，我這幾天沒有什麼手術，請先把病人的病歷給我看看。”+ H/ C, u3 i# A
許院長不等她說完話，已經把一份病歷推了過去。( c: b3 U1 I& I
南羽手中拿著這份病歷邊走邊看，卻被一個油滑的聲音叫住了，南羽靜靜地看著他：“陳醫生，有事嗎？” 9 j( a* Z3 l0 E, P7 Q6 A “哈哈，沒什麼，只是聽說又要麻煩你替我做個小手術，所以想請你一起吃頓飯，我今天晚上剛好有空。”0 v: Z6 [" k/ G& n
“我值夜班。”南羽隨口說，她不耐煩和這種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說話。, v9 \) N$ t4 Q: F D
這個男子叫陳余學，是這所醫院院長的兒子，因為父親做醫院院長便理所應當的進了醫學院，畢業後又在這所醫院做了醫生。陳余學在這所醫院工作了四年，也算得上是名聲鶴起的青年才俊，只是這四年中南羽已經至少在他“手臂疼”的時候代替他做過三十次難度較高的手術，而從其他幾位醫生的私語中，南羽知道他們也曾在這位“青年才俊”手臂疼或者發燒什麼的時候代替他做過手術，而這些事慣例是由許副院長一手安排的，那麼這位青年才俊有幾次手術是自己動手做的呢？南羽邊微笑著邊走──在人類中生存了這麼久，想這樣的事是她喜歡的消遣。. u O" Z% t3 r. D) |
身後陳余學大聲訓斥了一名碰到他的病人一番，引起了幾個走了南羽身邊的護士、醫生的竊竊私語，“……陳院長那麼嚴謹、認真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 + b- Z4 L O/ q$ P- A* f ──這大概是這所醫院中所有的員工一致對這對父子的看法。 " G- ~5 C3 e& A: w) f( ?( i" b 確實，陳余學的父親陳定是個出色的醫生，也是個口碑極佳的院長，待人接物嚴肅認真但不失尊重，所以在別人眼中，陳院長有這樣一個兒子實在是一件值得嘆惜的事。對此，南羽的看法有和大家異曲財共之處──一隻城府極深的老狐狸生出一隻只會亂吠的狗兒子，確實有值得得嘆惜之處。) G: `: r/ n9 F8 _( W( Q/ K
“她叫南羽，在那家醫院裡已經做了二年醫生──不過我估計實際時間要長的多，她一定是把別人的記憶和人類的檔案資料一起修改了。”劉地向周影、林睿說著他對南羽的調查，“但是這幾年醫院裡並沒有病人失蹤或被吸乾血的記錄，也許也是她做了手腳，但更大的可能是她以血庫的血為生，沒有傷過人。到是這幾年有不少妖怪進了那家醫院覓食，結果再沒出來過。” 7 K9 m; |% [- \$ S" v2 ~$ ^ “那就是說她不會對我媽媽不利了？”林睿只關心自己的母親。 . G% R5 i, w( c: v “我看她沒有惡意。”周影說出自己的看法。" ]. @$ {4 `5 d
劉地卻說：“我看她是對人類沒什麼惡意，但是對妖怪就不一定了。”# }: d) t+ Z" f- z* S& _7 } c
“她的道行很高，我們盡量不要和她發生衝突的好。”周影小心翼翼地建議，因為他在劉地臉上明顯地看見了“闖禍”的前兆。# k! X# Q& c: e5 K. j- x) X2 B! |
劉地沉思地說：“我在想，她打扮成那麼老闆的樣子，也就是說她用的是原來的樣子，不是幻形，原來的樣子需要用老闆的打扮掩飾的話，也就是說她的樣子漂亮到需要掩飾吧？漂亮的女‘人’啊……”. H! k% A. T9 ?: U# m/ {' ?9 M
周影和林睿一起搖搖頭。: g* e) j$ |3 K% R% X/ f
林睿站起來說：“即然這樣我也就不擔心了，我先出去了，待會我到醫院看媽媽，就說8 v) h' ^5 G, A4 g# h. y
是周影送我去的，你可要記得替我圓謊。”4 {$ b. ^! Q! n6 @# R9 s
“還沒找到？”劉地和周影知道他想去尋找撞傷林青萍的那輛車、那個司機。# x" r. y7 S" n8 `/ \
“怕僵屍對我媽媽不利，這幾天沒去找。”林睿口氣淡淡地，“放心，他跑不了的。” ; c$ z! ^& R9 f$ o% B. M @+ B8 N, V7 s/ R 他曾經為了替生母報仇，隻身追蹤仇人一百年，這次撞傷林青萍的凶手要是落在他手中，還不知道令有什麼下場。 + v8 }* ], C1 ^ l 周影嘆息說：“那個司機或許還是去向人類的警察投案自首的好。”6 A6 O% |, p' ?5 d: s+ `3 |
“據說是撞傷人後就逃走了，沒有管她，如果不是有林睿和南羽先後用法力給她治療，她早就死了！”劉地把手裡的筆記向天上一扔，懶洋洋地說，“這樣和故意殺人有什麼區別？活該他遇見林睿。”8 g* K# ?/ E# V, u7 t5 F! ~
南羽叫住出租車，拉開車門看到周影，一時兩個人都呆住了，相互看了半天，南羽才徑直坐進了車裡。! L. }& V C) O# E& O# x3 o7 Q7 m( c
“請問去哪裡？”周影剛剛把林睿送到醫院後，沒想到回頭拉到的客人就是南羽，心裡不由有幾分緊張。& _3 l5 P& s$ n& }. B' [% J5 D
“海濱西路72號。”南羽若無其事地說。 $ w6 m8 W# A( y$ J f( C 車內一片沉默，周影和南羽都不再說話，直到快到目的地時，南羽才突然問：“那隻九尾狐真的是那個人類的兒子對嗎？” ) R3 L {3 Q7 B6 o9 g( M 周影肯定地回答：“他是。” : i0 n8 T2 z" e" L7 g6 X “那就好。”南羽微微笑了一下。 6 G. x% h _ u b4 W% _; Q" { “到了。”周影停下車，“車費九元，謝謝。”- y& q" Z0 K( H( M
南羽即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露出驚詫的表情，依照他說的數目給了錢，下了車。這反而輪到周影有點意外，一般是妖怪坐上他的車的話，在他說出車費時對方總會表示不解，問一些妖怪為何要靠工作賺錢一類的問題，或者雖然不說什麼，但是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南羽是第一個什麼表示都沒有的妖怪。周影不由抬頭看著南羽，看著她走進了路邊一座房子。: A- _6 X, @ ]% B/ @1 l/ H
那是座老舊的兩層小樓房，樓房有一個小小的院落，種滿了各種花木，這些植物茂密到院中的小徑都滿了枝葉，樓房的外墻上都爬滿了爬山虎，一眼看過去，除了玻璃門窗整座房子都是綠色的，只是這樣生機勃勃的植物更加襯托出了那座建於三、四十年代房子的老舊和陰晴，如果是劉地看到南羽住在這種地方，多半會大發感慨說些這裡真適合僵屍居住之類的話，但是周影卻覺得，南羽有那麼高的道行，又已經在這座城市裡住了好幾年，她是完全可以讓自己過得更舒服的，不是說她要象劉地那樣貪圖享受，至少她可以住得更舒適，而且周影覺得，她即使不做醫生也是可以輕易得到血漿的，可是周影看到的，卻是她很認真的在履行醫生的職責。7 }! _0 |8 J( t, k C9 u( E
總知，她和別的妖怪不一樣。周影駕車離開的時候這麼想。) S* Y6 E1 }- p2 _: J8 K. P
南羽透過窗戶看著紅色的出租車駛走，心裡卻有著和周影一模一樣的看法。 $ C2 X! g6 a8 ?' K “我再也不到醫院那種地方去了！”火兒大聲宣布，“為了朋友也不再去了！那裡的東西簡直不能吃！”它在醫院裡呆了四天，回來後一邊狼吞虎咽地吃飯一邊氣呼呼地說。 ) ~2 S1 f; C& d* x) z$ ^6 w 劉地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天天吃周影做的飯你竟然也有吃不下的東西？！天啊，那麼那家醫院的夥食豈不是吃了會死人！難道那裡以前死的病人不是醫不好死的，而是被飯菜毒死的！” ) E$ t6 ]. ^; R& p6 F* t+ c “哼！”火兒對於醫院這種地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0 PM
由於已經確定了南羽沒有惡意，所以也不需要火兒繼續留在醫院裡了，而且林青萍的傷勢已經基本好了，今天就準備出院，林睿已經和周影說好了要去接她。$ R R) M& w$ b
“砰砰！”“咣啷！” ! N/ D0 c" H8 I$ R9 H7 x 五樓傳來了一陣響動。* A8 C" |) R! d( \) a3 c: u
周影皺皺眉頭。 段日子以來，樓下常常會有這樣的聲響傳來，果然緊接便是千篇一率的踹門聲，幾個男人粗野的吵罵聲，摔東西的聲音……周 影和劉地一起嘆了口氣──可惜，今天只有林睿自己在家裡。 8 W0 h0 n a4 C" _8 M 幾分鐘之後，林睿拍打著手走上來，說：“真討厭，那些討債的傢夥又來了。”他因為一直沒有找到撞傷母親的犯人，所以這幾天脾氣特別糟，看來那幾個討債的男人適時的充當了他的出氣筒。“這也算是為世界和平做了貢獻。”劉地聳聳肩，在心裡這樣稱讚那幾個人。 + e, l: i. H9 t “我們走吧。”林睿在那些人身上施展了一番拳腳，又想到母親快要出院了，心情總算有了好轉，向周影說，“我要先去買鮮花來慶祝媽媽出院。”, Y0 q. e0 [& z# j6 J |
──有時候事情的偏差往往是這樣發生：如果不是大家對南羽放下了心，讓火兒離開了醫院的話，或者林睿沒有為了討母歡心去買鮮花而推遲了幾分鐘去醫院的話，有些事情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Y2 |/ Y5 { {! {
林睿一手抱著一大束色彩亮麗的鮮花，一手拉著周影，蹦蹦跳跳地走進醫院，外表行為看起來完全是個人類男孩子，一邊還在說：“周叔叔，我們回去的時候去買菜，晚上慶祝媽媽出院吧。” 8 v/ X+ o) W- H0 K8 V5 D( \ 周影忙不迭的點頭，每次聽到林睿叫他“周叔叔”，他都會有短時間的思維短路現象發生。/ W" T+ }3 |5 B# Q5 e5 X
當他們兩個這樣聊著無關緊要的話題來到林青萍的病房所在的樓層時，一走出電梯，便看到了幾名醫護人員匆忙地跑過去，還有幾名病人站在走廊上，大聲地議論。 6 @! R9 c2 {: n “那是我媽媽的病房！”林睿驚慌地說，他把花一丟衝了過去，周影僅僅來得及用幻影遮住他，以免讓周圍的人類看見一個十歲男孩用5秒100米的速度奔跑的情景。當他拾起那束花，跟著走進病房時，看見得是這樣的情形：幾名醫護人員正圍在病床邊搶救躺在上面的女性，各種儀器閃著燈，顯示著各種常人看不懂的數據，更增添了一種緊張氣氛。那個女人面色蒼白，嘴脣青紫，呼吸十分微弱。3 Q3 X; D- T7 q5 _+ d# J
周影回過頭，林睿正緊緊得抱著林青萍的胳膊，母子兩人相互依靠著站在看熱鬧的人後面，林青萍正惶然地說：“她只是喝了一口我杯子裡的水……只是喝了一口我杯子裡的水……”周影的目光和林睿遇在一起，林睿的眼睛裡是對差點失去母親的恐懼和越來越難掩飾的殺機。 " U. G8 h" p/ X+ }; _1 {% y3 Y 中毒的女人是這幾天她一直在醫院裡照顧妹妹的林青萍的姐姐林海萍，當時林青萍想要喝水，她為妹妹倒了水之後怕燙，體貼的先嘗了一口，就是這一口水令她倒了下去。被投放在林青萍杯子裡的是一種致命的劇毒，如果不是她的姐姐淺淺的一嘗而是她自己將水一口氣喝下去的話，恐怕連搶救的餘地都沒有了。1 D" m1 H1 Q @9 |0 J
醫院裡的投毒事件不但令醫院方面一片慌亂，也引來了大批警察和記者。當林睿用掛著淚珠的、可憐兮兮的表情叫了兩聲：“周叔叔”之後，周影便乖乖地出面去為他們母子應付這些人了，對他而言，這樣和人類周旋是世界上最累的事情。當他好不容易從那些人手中脫身出來，迎面便遇上了剛剛從病房裡走出來的南羽。4 {, \, L& v( |" P2 a5 i
“她沒事了。”南羽溫和地主動打招呼。' t8 h. P! b3 |' e4 m/ Z
“喔，那就好。”周影其實並不怎麼關心這個中毒的人類女子，必竟那是和他無關的人。4 I. V& f; [2 i. S5 G) F, n7 ^
“九尾狐先回去了嗎？”, _) V4 z) P$ a9 I: ]: Y: ^
“嗯，他要陪他母親。”7 N4 d6 o9 \. k- {9 ^, q
“他不會放過那個下毒的人吧？” 5 {) b- g3 |$ F% d4 i* W “我想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一旦執著起來，就很嚇人。”周影回想起九尾狐還沒有成為“林睿”時，數月前的眼神，其中包含的那種令人不寒而傈的殺意。現在的他終於有了笑容，眼睛裡也有了應該屬於小孩子的天真，但願他不要因為這件事，又恢復成原來那付樣子。4 o, g, X6 a1 G7 y7 o0 ?$ b
“請轉告他，如果找到犯人，請在這家醫院以外的地方動手。”南羽這麼說完，轉身走了。 : R2 B1 M# p- v. @ C( G “在這家醫院之外……”周影看著她的背影，“難道說凶手在……” 3 d: h1 r, _. @& r3 K4 J “她這麼說，凶手當然是在那家醫院裡了！”林睿叫起來，“我要去把他撕成碎片！” 3 f- S6 |# j+ x, A, w 劉地按著他的頭把他按回座位上說：“你幹嗎說火兒的台詞啊，只有它才會這麼不管三七二十一的。” 9 L$ V! `5 j5 P8 D/ R 正蜷著身子在周影懷裡撒嬌的火兒斜眼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 R/ O1 n4 W9 D* t) P2 \ “咳咳，只有象火兒這麼強大才能隨心所欲的行事，而我們就必須矚前顧後了！”劉地義正辭嚴地說。 2 Z5 k9 K; K5 P9 f 火兒嘟噥一句：“這還差不多。”又縮回了周懷裡。, |) C( E! F+ S
“那個僵屍即然這麼說，就一定知道凶手是誰，而且知道凶手就在那家醫院裡，所以才會來警告我們不許在她的地盤上動手。”林睿說，“我要去那家醫院，直到把他找出來為止，不然我媽媽說不定還會受到襲擊！” 8 k* M' V' q, }6 G+ S, G 有了這次的投毒事件，可以肯定上次林青萍被車撞傷也是有人蓄意的結果，所以林睿現在高度緊張，生怕母親再遇到什麼不測，以至於處於一種神經過敏狀態，就在這天下午，他還在林青萍下班的路上把一個不小心騎車碰了她一下的老太太扔出了幾十米，要不是劉地及時的幫他善後，那些人類還不知道嘩然成什麼樣子。因此劉地和周影都一至認為這件事情還是早點結束的好。0 t$ F' ^( D. d% v( V+ S0 O
可是為什麼有人要想要林青萍死呢？她只是一名普通的人類女子，丈夫死後孤身扶養著一個兒子，還要努力的工作以償還丈夫留下的龐大債務。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有人處心積慮地要殺死她呢？7 s$ u- a+ F9 C. A4 H/ [
“仇殺，謀財，謀色，情殺，殺人滅口，變態殺人──這個沒什麼理由，還有，殺錯人了。”劉地扳著手指頭數人類殺人的原因，“連下兩次手，估計不審殺錯人，謀色的話，她也沒什麼姿色可言（林睿看他的目光達到0度以下），情殺的話，她沒婚外情吧？（目光到達絕對零度，小宇宙爆發中……）”劉地三下五除二解決掉撲上來的林睿，一邊從他嘴裡往外拔著自己的手指頭一邊繼續說：“變態殺人一般不會認定一個人下手，而那個女人也不象會惹下生死冤家的樣子。只剩下謀財和殺人滅口了。”7 e, ^% N1 O& w
“吾（我）悶（們）嘎（家）末（沒）坎（錢）！”由於嘴裡還死死咬著劉地三根手指頭，林睿的聲音含糊不清。 - C4 S4 }$ f9 u j. U 劉地用腳蹬著林睿的身體往外撥自己的手，一邊說：“不對，你們家有錢，你‘爸爸’生前借得那一筆錢哪去了？總不會憑空沒了吧？” ' ^! a& l z7 L ~ “他不是我爸爸！”林睿大聲反駁，他這一張嘴，劉地趁機把手從他牙上抽了出去。 7 f# t6 d5 n1 q% B 劉地舔著血淋淋的手指感嘆：“用人牙都能咬成這樣，你屬狗的啊。” # z" Y4 Z& ]: e( p “你才是狗！” , l9 g" D! @8 L “我是狼，地狼。”劉地驕傲地說，“別把我們和那種只會搖尾巴的東西混為一談。” 2 z$ n( k+ R6 { 火兒在周影耳邊說：“他長的明明象狗是吧？”只是它這樣的耳語聲實在太大了，到象是故意想讓劉地聽見一樣。 3 q6 q: X0 ?9 F7 q1 n) a “火兒……”劉地轉向必方，準備誓死維護自己的種族尊嚴，林睿立刻跑過去和火兒並肩站著，擺出大幹一架的樣子。 3 |+ p+ O' F5 ^ “好了，好了。”周影急忙站出來打圓場，自從林睿和火兒建立了對付劉地的同盟後，這是就他們開闢成了第一戰場，在短短兩個月裡周影已經換了四次傢俱，三台電視，七個窗戶和三十六塊玻璃了，他開出租車收入有限，而且還沒有為劉地他們的破壞去搶人類的銀行或者偷金庫的打算，只有盡力的去阻止這種戰爭的發生。“還是林青萍受到人身威脅的事比較重要。” . U5 J7 N: `* \" G4 V8 E 這句話果然有效，林睿立刻轉變了注意力，大聲說：“我一定要保護媽媽！” ' U7 L8 E8 Y$ a+ @7 j “我知道，我知道，”劉地躺回沙發上說──他能躺著或趴著的時候決不會坐著，這也是他主動為周影家的沙發買回了一大堆軟墊子的原因──“可是總得先找到那個凶手為什麼這麼做？是誰吧？”' Y, E. I3 \; B) d- F1 C- e) B
林睿自言自語地說：“為什麼並不重要，反正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問題是那個傢夥是誰？”他說完握緊拳頭，磨了磨牙。9 s8 z( U! i1 `" Z- V, t" Q
“總要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才能找出他是誰。”劉地說，“一個是圖財，就是你‘爸爸’那筆錢的下落（林睿向他一口咬下去）；一個是你媽媽最近有沒有看見什麼不該看的，聽見什麼不該聽的。” 7 D- N+ d5 N* C' E+ r 林睿思索著說：“沒有吧。”/ g" S% D: a3 a0 E; K
“有也不會跟小孩子說啊，”劉地推推他的頭，“也有可能她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呢。”# r. j4 q% V+ K& k
“哼！”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劉地的分析確實有道理，而且他對人類的了解也是林睿、周影和火兒無法比擬的，林睿不甘心地問：“那你說怎麼辦？” " ]+ J2 D7 X& a) c6 N 劉地不無得意地吩咐說：“你不用管別的，每天跟著你媽媽，保護她就行──可別再大驚小怪，把靠近她的人全丟出去了！我去調查你‘爸爸’把錢用到什麼地方去了（林睿抓住他又是一口）。而周影，你去找那個僵屍打聽，她好象知道凶手是誰。”/ x; d( j1 {2 M
“我去……”周影為難，“我要怎麼開口問她？”. q- p! O+ X. \" z" z- R
“我們當中就屬你跟她最熟，你不去誰去？” # g5 C2 \1 n: j" w, G; F* B* z2 ~% f “我只見過她三次。”" L0 ~5 o a% h, L
“比我們已經多了兩次了，而且你還知道她住的地方不是嗎？有火兒在她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去吧，去吧。”劉地不懷好意地笑著，顯然另有不可告人的打算。 W4 h* p/ `$ w! V& z 走出手術室，南羽脫下手套丟在一邊。三個小時的手術中，名義上是主刀其實是在幫倒忙的陳余學出了四次漏子，如果自己不是妖怪而真的是人類醫生的話，那個躺在手術台上的病人已經死了至少兩次了。 ' v r& s: L8 v% Y 門外，病人的家屬還在感恩戴德的感謝陳余學，而他也毫不臉紅的接受著這一切。人類啊，明明那麼珍惜自己的生命，卻又多麼容易把生死託付錯了人。南羽的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陷入了思考當中。 0 q# y+ l- B9 W0 _- x 當南羽回過神來的時候，穿過人來人往的走廊，視線和正站在那裡看著她的周影遇在一起。/ l; l7 F# Z/ b: F
“啊。”南羽平靜地招呼。她執起桌上的水瓶將一隻杯子注滿清水，放在自己對面的位子前，向周影做了個請的手勢。% {6 |' l" {, W6 E% t6 w5 _$ |/ K
周影遲疑一下，還是走了過來。一踏進南羽這間辦公室，不知道她施加了什麼法術，外面嘈雜的聲音全都被擋在了外面，醫院裡人來人往的忙碌也交成了某種啞劇。當周影回過頭去看著這一切時，有些明白南羽剛才在認真地看些什麼了。7 A( ~4 H: S, u* \9 \
“人類的出生、死亡、痛苦、歡樂、希望和絕望，在這裡全都可以看到。”南羽說。 1 h. b( i, }4 L: k9 u “是嗎。”周影不確定地說，“只是一部分吧？關於人類的事，在什麼地方都看不完全吧？” @& ?) |% z9 M1 D
“對，一部分而已……”南羽因為他的直率失笑，“可是那是最真切的一部分──我這麼認為。” 1 U s' B9 D5 m" V! U; e 周影一直試圖了解人類，可是他至今對人類的認識還是那麼虛無飄渺，所以無法體會南羽所謂的“最真切”是什麼。 i% P) B0 d: e2 [+ j2 L “死亡，是生靈們最畏懼的事，妖怪，動物、植物、神民……人類也是。所有的生靈們不論他們原有的生命是多少，都會拼命地想活的更久。而醫院就是人類用來延長自己生命的場所……”她正說著，一架單架車從門口推過去，車上躺的人類被白布覆蓋了起來，而親屬沉痛地跟隨著，聲淚\俱下。“……可是，還是一樣，躲不過的……”南羽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人類、妖怪都一樣，終有一死。” 1 k7 f( q5 s# a5 _! J. t N 周影看到她的嘴脣上沾到了一滴紅色的液體，慢慢滑落在她蒼白的皮膚上，十分的觸目──她的杯子裡盛的，竟是鮮血。周影低頭凝視著自己面前杯子裡的清水，不知道她剛才所說的話，是警告還是威脅。 2 F$ a/ u$ X" V# s7 x6 S “你找我有事嗎？”南羽轉向周影。8 u4 g5 c; S- U$ A3 t
“凶手是誰？”周影直視著她問。& R& {' I' a' J5 r& \; N: }, |" O
“九尾狐讓你來的？”, A* H9 K3 R4 ^, W d% s
“請你告訴我們，免得林睿整天精神緊張，惹事生非。” * r# G7 k6 t# j% P 南羽笑著搖頭，正要說什麼，卻突然站起來，神色凝重下來。 H5 [: Z4 {+ U U! T9 E/ m: y
周影跟著她站起來，他也察覺到了異常，地面在難以發覺地微微顫動，空氣中也有某種不屬於人類波動傳過來…… ! w. t" Y; V: c4 b9 O" r" B! g “又來了。”南羽皺起眉頭。% U R* I4 N4 s
“不是人類，也不是妖怪，……”周影不解地看著南羽。0 G; ^2 G- i3 O
南羽匆匆走了出去，施展一個法術，隱形穿過醫院裡聳動的人群，周影猶豫著，想到了林睿和劉地囑咐的事，還是跟了上去。+ d8 l9 ~- ]" B& h9 }
南羽一陣風似的走著，轉過幾條走廊，走過幾道樓梯，方向一直向下，直到穿過了地面，走進了一條地下的走廊。由於她一直沒有反對周影跟著，周影也就老實不客氣地一直尾隨著她。當學著她的樣子穿過一道隱蔽在角落裡，加了雙重鎖的門時，周影心裡的異樣卻更加強了。 ) k4 q. d H, {/ } “他們把門沒成那樣，就是為了不讓別的人類發現，因為這裡有不能讓別的人類發現的東西。”南羽說著，打開了一扇門。 8 e, T; m, |6 V% O, R3 x 那扇門沉重的鐵門打開的一瞬間，一條人類的手臂猛地伸了出來，扣住了南羽的脖子。那條手臂運足了力氣，肌肉一塊塊地鼓起，好象要把南羽的頭從脖子上揪下來一樣，如果他抓住的是一個人類女子的話，大概真的會發生那樣的慘劇吧？因為周影清楚地看見那個“人”的另一條手臂一拳錘在南羽頭邊的墻上，竟然把水泥澆鑄的墻打了個大洞。但是南羽不是人類，這種力量的襲擊對力大無窮的僵屍來說算不了什麼，她平靜地抬起手，向那個“人”的肩膀一推，應手發出了一聲象枯木折斷似的聲音，那個“人”的手臂顯然已經斷了，卻依舊掛在南羽脖子上，手指依舊扣得緊緊地。 + T4 W/ P! m& y7 M3 J 南羽把他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拉下來，輕輕地說：“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可是還是請你回到幽都，等得到一個靈魂之後，再來這個世界吧。”隨著她的說話，那個人緩緩倒了下去，南羽扶住他的身體，使他平躺在地上，輕輕嘆息一聲。. T# H6 g( y; s k
周影看到那個“人”的心口部位有一個小孔，一直透到了他背後，這是出自南羽之手吧？大約連痛苦都來不及感覺到的時候他就死了。但是周影無法確定他是不是一個人。 1 o% Y. i$ N3 E* J3 z; F* f* j4 a0 h 他身材十分的高大，總得超過了兩米，而臉龐卻十分怪異，五觀全部擠在一起，生在臉的中間，而皮膚也是一條一條的，布滿了裂開的血口，就象他的皮膚包裹不住他的身體一樣，有的地方結了痂，有的地方血還在滲出來。& {8 _, z) ~5 y" c7 O; ]. n# t/ i
“這不是人類。”這是周影的第一個結論，可是也沒有見過聽過這樣的妖怪，難道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某種生物？& Z. v! T' k( H2 A! g
“不要看他，那什麼都不是……”南羽把桌子上的不知什麼東西推到地上，“嘩啦”一聲，那些用玻璃試管裝著的東西碎了一地。“那不過是人類為了追求長生，犯下的錯誤之一而已。”7 v: ~1 L6 ]/ E$ y5 o0 ]
“長生……”周影重複著這個在他的想法裡和只有短短幾十年生命的人類有些扯不上關係的詞。6 C+ q# A7 }( V# d6 c
南羽輕笑著說：“不會以為只有我們在不停地修練，追求更完善、更長久的生命吧？當初是用了天地間所有的生靈的靈和魂把人類創造出來的，所以只有人類才有三魂七魄那麼多，所以也只有人類是和其他一切生靈最接近的，無論是神民、妖怪、動物、植物……每一種生靈，和他們最相似的生靈都是人類。所有的生命都畏懼死，都夢想著長生，人類自然也就比其他生靈都更想長生了。”- t( m; x2 @9 R0 v3 p0 p6 y$ y
“是嗎……”南羽顯然是象劉地一樣很了解人類的，周影甚至覺得，或許她還要更接近人類，“可是他們這究竟是做了什麼？”周影對於地上那個“人”還是不解。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0 PM
南羽看著他，露出了明顯帶著悲哀的眼神，使周影無法再追問下去。 8 e; N4 r% R" d: A3 E% F$ ?* e) _ 南羽一邊和周影說話，手中一直沒有停下來，她把多支試管打破，又從一個密封的容器中倒空了許多黏稠的液體，接著把一些她從好幾本筆記，資料中抽出、撕下的紙張放在一起，手指一拂，紙張猛烈地燃燒起來，轉眼化作了飛灰。& O n. p- y6 x' ~6 O" Q4 L7 k3 ?
“很多次了……”南羽突然說，“他們一直犯錯，所以我要不斷地替他們善後。”也許因為她覺得周影與別的妖怪不同，也計她很想和別人（妖怪？）說說話，竟然開始跟他說起了事情的祥情，“那是一個克隆人。”她說完後看著周影，仿佛在問他知不知道什麼是克隆人。 . N9 |7 C* l& I5 I8 }% s “克隆人？是的，最近人類的各種話題常提到這種東西。”周影開始在記憶裡搜尋關於克隆人的印象，“人類為什麼要克隆自己呢？製造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東西，就代表自己可以繼續活下去了嗎？我無法理解這種想法。” & q6 E) A9 Y1 B “不是，”南羽面無表情地說，“他們是想把克隆人的器官移植到自己身上，讓自己的身體永保年輕。” F9 R* }7 r2 N! A# Q 周影微微張開嘴，過了一會才說：“這不是和采補一樣？” 7 J5 Y8 ]- T) z1 x2 c0 \ “……因為克隆人一誕生的時候全是嬰兒，而嬰兒的有些器官是無法移植給成年人的，而他們也不願意花費時間把這些‘器官’撫養長大，所以他們在做出了克隆人之後，又開始研究使嬰兒快速長大的辦法。而他，就是失敗的作品。一次又一次，他們先生產出並不完整的克隆人，然後他們用來生長的辦法又使實驗品變成了怪獸，而我就不得不來替他們善後。”南羽在一名被“實驗品”打昏的醫生身上施展法術，即為他療傷，也抹去他部分記憶。 & u: T0 N% ?) L+ k( Y “不管他們如何？”周影直覺地對這些人類生出厭惡。 , l. B# }- x# d4 K i* | “我喜歡人類。”南羽這麼回答。% \3 ]5 p6 N1 Q: s
周影不由把心裡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你很象劉地。” 8 `* a& |- r# N, b" O' C “劉地……那個地狼？”7 I0 D+ }% p* y* F" ?2 s
“對，他也吃人，但是他真的很喜歡人類，總是無法扔下人類的事不管。只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象你這樣承認。”6 p5 P/ b5 _. x2 n4 C4 B9 M' a
“哈啾，哈啾！” m W& O7 S% d+ P& G/ Y, c% Y
劉地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揉揉鼻子，自言自語地咕噥：“最今有流感，難道我感冒了？不過我是妖怪啊，為什麼要感冒？還是因為昨天一起過夜的那個妖怪女子毛皮太豐厚，對皮毛過敏了？可我自己的皮毛多麼華美、厚實啊，我怎麼不過敏？明白了，因為有個傢夥在說我 8 ?3 Y3 b5 ]( \& l$ ]4 ~- k7 } 是有個傢夥在說英俊的地狼壞話( o/ S8 W6 w7 H. f# t0 r
還是有個美女在思念我呢？ * A p) s0 X" W1 S 啦啦啦啦啦……“他又開始自編歌曲來唱，並且把雙手插在口袋裡，傾著身子看眼前這座房子。 ( Z0 M+ P k1 b" B 位於偏僻的路段，已經經歷了些歲月的房屋靜靜坐在黑暗中，門口一塊招牌依舊寫著“中信生物研究所”幾個字，但是裡面早已人去樓空了。自從林青萍將生物研究所結束之後，這些房屋還沒有被再次租出去，所以空放在那裡，一絲生氣都沒有。, _0 X M* D5 D% B
劉地老實不客氣地穿地墻壁走了進去。3 F. ^9 V5 a9 i% o9 \9 K
“地狼，地狼總是這麼英俊， 7 {4 r; z6 Z C" X) U7 m 為什麼你總是這麼英俊， % \, W! @- ]' s 啦啦啦啦啦啦……”他一邊走一邊唱歌，對於這裡沒有人的情況來說，聽不到他的歌聲應該是件幸運的事。& O0 ?, L Q8 ]. E
雖然嘴裡沒閒著，劉地的雙眼也一直沒有松懈搜尋自己要找的目標。當他推開擋在一扇門前面的一大堆雜物，扭斷鏽跡斑斑的鎖，打開門露出後面通向地下的階梯後，聳動鼻子嗅了嗅，滿意地點點頭，大搖大擺地向下面走去。 . q( V; z( X7 ~+ V. m' m 地下是個實驗室樣的地方，擺滿了試管、儀器以及其它一些這類的東西──如果此時劉地知道周影在市立醫院裡看到了什麼，他就會發覺他看到的這個地方或許\設施、裝璜簡陋了一些，但是跟周影現在所看到的事物何其的相似。0 c) ~0 K4 f! z- Q' b# T: `8 n
“林青萍應該也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吧？”劉地自言自語地問，接著又自己回答：“她當然不知道對嗎。” ! y9 s8 M+ d. Q& ^- u 這裡就是林海那筆錢的去向所在了，那麼他背著妻子在這裡做的，究竟是什麼呢？劉地一邊這麼想一邊開始四處張看，亂翻著那些實驗資料，把儀器裡的試管一根根拿出來察著、聞氣味，這麼忙活了半天，他把看完的一本筆記本扔到地上，突然縱聲大笑起來，笑得手裡試管都拿不穩，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哈哈哈哈，人類，哈哈哈哈，人類啊……哈哈哈哈，這樣的事，也只有人類才做得出來吧！哈哈哈哈……” # E; Z/ {# c- x4 n4 @0 B) n* T4 c 直到實在笑的失去了力氣，他才在那擺滿試管的桌子上坐下來，一邊一根一根地把那些試管往地上丟，一邊想：“那麼，還有一個地方需要去……”; Z ]3 b% f( X1 y5 O/ G6 B- y
當人類醫生醒過來時，南羽和周影已經離開了那個地下室，他們並肩緩緩走在醫院的長廊裡。 ; A% `2 a( @' {+ j# G “真的那麼喜歡人類嗎？”周影雖然看地出南羽很愛護人類，可是他還是對妖怪如此珍惜人類很不解，特別是南羽還是一個以吸食血液為主食的僵屍。6 |. k% @ L5 H x
“我必須喜歡……”南羽思考著這個問題，長長地嘆息一聲後，說出來這樣的答案，“因為我曾經吃過人。在我剛剛從屍體變僵屍的時候就開始吃人了，吃了很長時間──不吃別的東西，只吃人類。吸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啃他們的骨髓。不論是男人、女人還是老人、孩子，不論他們反抗、哀求，還是恐懼，我全把他們吃掉了。所以現在我呆在人類的醫院裡為人類治病，保護他們的安全，只是因為這一切全是我虧欠他們的。”( v; ]1 P8 }8 G! F) G D
“可是人類不是也吃其他生物嗎？而且吃的毫無歉意，就象妖怪吃人類一樣，是天經地義的事。”周影不太同意這種心態，如果都象她這樣，占妖怪總數百分之九十的吃人妖怪都夠成立一個什麼“愛護人類協會”了吧？5 D" f3 Q9 S: P9 c/ P. z
“可我不是人類，我不想和他們一樣！”南羽正容說。7 }) h. p7 s) t6 h# C& d2 X
“嗯……”周影沒有異議，他想要學著作人，但是有很多事，很多人也會讓他有“我不想和他們一樣的念頭。”% k6 x9 ^# [, |1 \/ U
“……即使吃了九百九十九個惡人，那也是在吃人，即使其中只有一個無罪無辜的人，所犯下的過錯也抵得過毀滅了一個城市……”南羽仰頭望著天，回憶起自己是從什麼時候不再為了“食用”而殺生的，那個時候的悔恨一直還留在她的心頭。 8 G% H- z4 `8 w “你是因為迷惘才留在這裡吧？”周影在一瞬間仿佛看到了南羽的內心，直言直語地說，“不是因為愧疚，而是突然發現自己喜歡著一直用來當作食物的人類，而不知道何去何從了吧。”當南羽看著他的時候他又說：“因為我也是那樣，雖然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是為什麼這麼做，但是忽然又會覺得自己不想成為那樣，所以常常會覺得迷惘。” 5 G, F" L* k7 Z$ ~' e* y$ @ 南羽思考了一會兒，一笑說：“大概想做自己最想做的事，都會覺得迷惘吧？”, q3 s5 a5 A4 K
“也許……”周影也笑了一下。. L g' b* u. s2 ^+ b
“那麼你來這個城市中是為了什麼？”南羽發問。 0 }9 @) M1 I, s0 N$ i! H* p) c' f 周影遲疑了一下，他總是因為這個問題受善意的嘲弄，劉地、林睿和瑰兒都是這樣，雖然他已經對這樣的結果習慣，並且也不怎麼在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希望南羽也這樣做，但是遲疑過後，他還是說：“我在學著做人，因為我想修成正果。” - q# f8 a/ s% B, p. J “是嗎，”南羽認真地說，“那太了不起了，一不要有非凡的毅力才能堅持吧？” $ G/ ]0 ]& k' C6 j/ n8 l0 Z0 ]. f “……”周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自己的行為並不需要別人的認同才能進行下去，但是一直在努力，一直在追求的事能夠得到稱許和鼓勵，還是一件令他心頭一熱的事，“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 U/ S* r& C) e8 C/ r
“你也是，是第一個對我說，我對人類所作的一切不是出於仁慈或別的什麼，而是出於迷惘──你說的很對，所以也請相信，我對你說的也是對的，只要一直努力，就總有達成的一天。” 0 f2 t" _9 u9 m( O7 ]' T' J 南羽的笑容讓周影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他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雖然一直對“快樂”這件事不太了解，但是現在他認為，能和南羽這樣一邊說話一邊並肩前進是件很“快樂”的事。 $ m$ O& O% I5 W5 [; g: I “你就這麼回來了！把去的目的忘的一干二淨！”林睿大叫大嚷著，“本來以為你會比較可靠呢，結果和那隻地狼一樣！” * W) I8 L: D3 v2 { U8 u 周影自知理虧，沒法和他爭辨。和南羽一直聊了幾個鐘頭，回來之後還沉浸在那種愉悅的心情裡，卻把自己要問她的事忘的乾淨徹底，不是一進門就被林睿追著問，他已經忘了自己為什麼去找南羽了。他試著岔開話題，問：“劉地還沒回來嗎？”) ~1 ]' W- [2 N) {6 _
“早回來了，不過又出去了……”林睿無奈地往沙發上一坐，“他說今天晚上和女人有約會，有事明天再說……”他斜眼看著周影，“我竟然會指望你們。”; L+ g" J0 b2 j% T
“早知道我跟你去，”火兒火上澆油地說，“我決對會讓她招出來的。” 4 W7 s6 X# W: ?6 E “就是，我們一起去，不靠那兩個傢夥了！”林睿用拳一砸桌子，“讓她知道火兒的厲害！”. r( X6 P6 {' |
“對，讓她知道我厲害！”# T/ o; C0 ^7 U. Y
“不行！”周影大聲叫，“明天我再去一次，她一定會告訴我的。”他令天之所以沒有帶火兒去，是因為一開始他就是想請南羽告訴自己，而帶火兒去的話，就她象是要強逼她說一樣，他盡量的想尊重對方，現在他為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而高興。4 R# T9 J& H. _6 Q
“明天？那你今天晚上幹什麼？”林睿不依不饒地問，“別告訴我你要去工作，如果你把工作看得比我媽媽重要，我就拆了你那輛破車。”) ]2 o( Z/ v9 w5 y0 n8 q
“我剛回來。” 5 q& m7 D$ J$ E; B. d “現在去，不然我和火兒去，”林睿擺出耍流氓的架式。 2 i) r$ M: x0 g( D 周影和他對視了一會，終於做出了妥協，“我現在去。”他抓過外衣，心中對於馬上又可以見到南羽愉悅其實多過了不耐煩。……" Z! ^; ]2 ~. C( Y! P* `" o
“嗨，美女！” / B7 Z# b- i: K0 ] 剛剛走出醫院的南羽抬起頭。0 v. ]3 q+ R! T0 H9 c
“嗨，美女僵屍！”劉地站在路邊擺出一付很帥的架式，向南羽招呼著。 " m- J/ z4 M: V, b 南羽象沒看見他一樣，徑直向前走。 ; N" s" D2 [2 d3 R! e' W 劉地自顧自地說：“你下班了啊，慢走喔。”說著穿過南羽身邊，向醫院裡走去。 / H' y8 D. w! G “你要幹什麼？”南羽一下停住腳步。 3 r+ l# B5 |& R+ h! n/ ] “我來看病，最近人吃多了，牙疼，哎喲，哎喲……”劉地裝模作樣地捂著腮。 V, {3 }6 o, F- ^- U1 b0 ?5 E
“那裡沒有給你看病的醫生，還是我來幫你看吧。”南羽說完，轉過身來。2 r; S; w u3 Y' ]
“喔，我喜歡女醫生，比男的好！” ; C1 h, h/ N! U& A 電光火石的一閃，劉地和南羽交換了位置，劉地的利爪沒有撕裂南羽的身體，南羽手術刀也沒能刺進劉地的肌肉。 2 m% O i/ |5 X% c9 z( A “不錯。”劉地稱讚對方，“你的道行比我高，可是我敢打賭，你的實戰經驗一定不如我，不是我吹牛，我可一向喜歡惹事生非的──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M! _# }% G3 G2 l5 o; G; Q
“不必了，我相信你是個常常生事的傢夥。”南羽站在劉地面前，擋著他去醫院的路線說：“只要你不進去，就不必。” 2 }( S* |: L' U; m+ H “還是想打嗎，說什麼不必。”劉地油腔滑調地說，“反正醫院是公共場所，你憑什麼不讓我去？我也有身份證，有人權的。”$ f" A9 S& W, x0 C5 L. v8 ^- K0 [5 K) K
“你憑什麼要進，我就憑什麼不讓你進。” 9 O8 q# c1 Y1 A8 z8 X9 C “哎呀，真是的，跟雌性動手違背我善良的天性啊。”劉地一邊說，一邊拉開了架式。8 C4 j+ Q# l9 H+ D$ J( n- P0 K$ U
南羽雙手各執了一柄手術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劉地。 ' @: b2 U# {6 Z: Q! E “竟然這麼護著人類，那麼你最好讓我過去，不然周圍這些人類可就要倒霉了。”說著他利爪一揮，一道疾風掠過，一座數米高的廣告牌轟然倒地，發出了一聲巨響，周圍的人類一片喧嘩，幸而剛好沒人路過那裡，才沒有發生悲劇。劉地用冷酷的眼光看著南羽，伸蜷了幾下指爪。" E3 E- [. n4 ^; x. r& `+ B
“你不會。”南羽說，“周影說過，你喜歡人類。” 5 t3 y6 \. r: {" H; j/ m. z2 Z% I “那個大嘴巴！”劉地呼出一口氣，又恢復了那副流裡流氣的樣了，“看來只好用正常的方式解決了。”他伸了一下手臂，十隻利爪從皮膚中彈出來。 1 g0 U" u4 u5 e 南羽握緊了手術刀。; Y/ p( ~0 V5 x: e; F1 l
“住手！”5 P% i* K2 N& t! }& W' F* [. ?" f
當劉地和南羽一起開始動起來時，周影突然跳到了他們中間，他張開雙手攔在他們面前，劉地的利爪和南羽的手術刀一起插在了他身上。這種攻擊對周影構不成什麼傷害，他的身體在攻擊之下化成了一團黑影，接著又凝聚了起來。$ x* p$ T+ t* D3 B0 J
“你不要緊吧？！”南羽心有餘悸地問。( C/ r9 d" r4 Z4 g& J c
劉地卻用力在他頭上打了一巴掌：“你在幹什麼啊！突然跑出來，沒看見我在教訓這個僵屍啊！” ) Q# M6 C8 Q6 {4 b; S “不行，你們不要再打了，”周影還是張著手攔在他們中間，“因為我不願意看見你們爭鬥。”' J' U' t# N6 V+ ^. n# \9 M$ u
南羽看著他，眼睛中有光茫閃動。6 {, ^ w5 b; h0 [3 l8 T* P
劉地卻又狠狠給了他的後腦勺一巴掌：“什麼不想看見‘我們’爭鬥啊！這種時候你應該毫不猶豫、義無返顧地衝上來幫我才對吧！我們認識多久了！我們是不是朋友？你竟然見色忘義、重色輕友、沒義氣……（以下剩略五千字）” & K& v* l/ b6 a6 c2 v “我不想看見你們爭鬥……”周影又重複一遍，眼睛裡流露出憂傷,“我真的不願意。”& k' P% y: V+ v% u& v4 x% ^- a
“行了……知道了……”劉地為他的毫無幽默感嘆口氣。 1 \. r2 D) P8 j- m 這時，他們周圍已經開始出現看熱鬧的人。當有一個人停下來駐足觀看的時候，就會自然地引來兩個人、三個人，然後越來越多。剛才劉地和南羽的爭鬥雖然不會讓這些人類看見，但是兩男一女站在馬路中間，其中一個是周影那樣平常無奇的男人，一個是劉地那樣出眾搶眼的男人，兩個人又在吵吵鬧鬧的，這就已經能給圍觀的人們提供足夠的娛樂了。" d4 W( t: y# X4 x! Q
“看三角戀！” - ]$ R/ b) T% N. j1 v% ^+ y, X “是婚外情吧！” 2 F# s: {1 k5 ^7 X; B' j. H “那兩男人……”, y. B& z' p& ? T% i
“……打呀！打呀！是男人就動手啊！” ! T0 m q! w9 i, b/ S/ V4 B$ e “已經打了，可那一個沒還手！” ! s( T3 A0 G2 \# K “心裡有鬼！” 7 H' W# b2 X. q* C “世風日下啊……” + Y9 i4 h1 {0 Y4 s 三個妖怪面面相覷，終於逃跑似地衝出了人群。$ f3 ~) o! J4 Q2 Q- Y2 l( ^
“哈哈哈哈……”劉地放聲大笑著，“人類真是太好玩了！三角戀，婚外情，他們就知道這些嗎？”他邊笑邊看著南羽說，“可是有些妖怪啊，偏偏就喜歡這樣的人類，還要處處護著他們。”# l3 M# L( c" Y Z
“不需要你管我的事。”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0 PM
“可是……”劉地拖長了聲音，“事情牽扯到了我的朋友家裡養的那個‘惡棍’的朋友的母親啊，你看，這也是我的事啊。”3 Y8 C% F) X9 _' t9 W5 c
“……你說火兒是惡棍，它知道了又會大鬧一場的……”周影小心地提出異議。 ( O2 D8 W+ O( O( z! u* { “它不是惡棍嗎？還是說惡霸比較準確？”* D# [/ u6 A/ Q# Z( g& h, m# e
“……”周影覺得自己要一輩子擔當劉地和火兒的調解人身份了。 V* k9 f) W* ]; z; t4 Z, D( a$ r
“總知……”劉地繼續自己的話題，“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要怎麼做？你護不了那些人類一輩子的，有我，有林睿還有火兒，你又不會分身術（說到這裡他確定一下“你不會吧？……不會！那就好。”）法術再強你防得了我們三個嗎？” % Q I% N) P6 N9 [3 E$ h “沒有必要，我本來也不想保護那個人，我只是要救另一個人面已。所以現在不行，最少還有一天，不，二十二個小時，在那之後隨便你做什麼，在那之前……”南羽驕傲地仰起頭，“我不作任何讓步。” 1 ^" b7 b" T4 b1 K& z. t9 I “救人……真不象妖怪該說的話，”劉地抓著下巴裝作沉思的樣子，“你說要去吃個人嗎我還可以考慮。”. g! @# \- D% R$ j9 W
“劉地……”周影知道劉地這種得寸進尺、欺人太甚的脾氣永遠也改不了，但是不知為什麼他不太願意劉地和南羽弄僵了。 ! [2 c \& T5 ^: @& s, I3 o! G1 N “你怎麼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劉地又狠狠打了他一拳。 8 u& |& L* ?$ C “……”有劉地這樣的榜樣，周影恐怕永遠弄不明白什麼是幽默感了。 $ s% B/ _3 [ K “不過，你要救的是個什麼樣的人？該不會是個沒‘出生’過的人吧？”" `9 Y. w" v9 |/ i4 Q
“看來你真的是什麼都知道了。”南羽說，“即然這樣我也說明白，給我一天時間，我只救一個人。其他的人，我不想再管他們了。” $ e# o; L) L" _ “早該不管了……”劉地慢悠悠地說，“那就一天，說定了。”0 ?- v- Y6 d4 s3 `; d: L) A
“一言為定。” " T* w# [* h3 Z: ?3 M2 X “看看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我們一起找個地方喝一杯，大家都住在這個城市裡，也該時常聯絡一下感情嗎。”劉地一淡完了正事，馬上開始進行自己的興趣愛好（對他來說，這才是正事也說不定）。9 O. b4 F( F$ r2 Z7 D. f
南羽皺一下眉頭，毫不掩飾地表示出對劉地的不喜歡，“不必了，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還是象一前一樣，不要有什麼聯繫的好。”- ?; X9 X# f3 |$ E4 e
劉地擺出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搭著周影地肩問：“形同陌路？我？還是我們？”5 _- x. f1 S. h. S% u, G
南羽沒有理睬他，向周影說：“明天的這個時候，可以開車來這裡等我嗎？我需要你送我去個地方。” / X9 X5 s1 i. t “好。”周影忙不迭的答應。: m+ s4 B8 _( v1 P4 U" @* l. \
“那我先走了。”南羽向周影擺擺\手，看都不看劉地地走了。" T3 i+ f! i: P- q! _
周影看著她走進了川流的人群，忍不住提出心裡的疑問：“劉地，你們在說什麼啊？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 R! F! `# g: T. u. h “……”% G+ ?7 x4 i) [9 }
沒聽見回答。! @9 l9 U6 o1 {5 ^; a
周影回頭去看，卻發現劉地正著腰，氣勢洶洶地對著他。“你要……幹什麼？”周影不由後退了半步。 9 Z8 T6 \6 t, a8 E/ O9 ~ “幹什麼？”劉地撲上來卡住他的脖子用力晃著，“你這個傢夥竟然比我受雌性的青睞！我決不接受！說，你用了什麼手段！” " G6 c# H" [. b4 f# o “……這又不是我的錯……”3 o9 L4 P3 s/ ^4 X+ `6 |% L
“那也不行，我受不了！” / K3 T9 S+ G, T Y “劉地，別不講道理啊……” # s+ L8 K# U* k! x, G, z0 \1 v “就是不講道理！”& N8 D9 O# m8 ~2 M: ~
“劉地……” 3 {7 v6 N7 T& e7 w% D9 {5 q “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S0 K0 {1 d- V1 a7 N3 ~1 V( b5 @
“……”( J' Y! a$ h Y
林睿和火兒正在桌子前擺弄一個盒子，一看劉地和周影進門林睿就跳起來，急著問：“怎麼樣，知道是誰幹的了嗎？”+ Z3 K5 P$ ~. j$ W" p
“劉地已經知道了。”周影忙說，必要的時刻，周影也是會推卸責任的。1 Z' `4 Q& h% Z, f0 r
“劉地！” 8 w! Z! ^, G" H; I2 P# C5 k 劉地拍拍林睿的頭，他反到對桌子上那個盒子更感興趣，問：“那是什麼？” " Q+ N% q( W9 O. a “炸彈！”火兒興奮地說，它一直在擺弄那個東西，連頭也顧不得抬，“而且還有十分鐘就會炸了喔！”顯然它十期待這一刻的到來，“我還從來沒見過大爆炸呢。”1 z$ e, P( j, n: \. x
“炸彈？爆炸？”周影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 `$ S# W5 X( A6 g5 {2 Z; S “有人放在我家門口的。”林睿說，“我沒讓媽媽看見，拿到這裡來了。竟然連定時炸彈也用上了，那些人真是卑鄙！”8 J3 a/ c; L9 t5 S8 {5 x) L
“……你想讓它在這裡炸……”周影下巴都掉下來了。- q" A9 N7 [4 A4 l9 F. M
“我在試著拆它呢，拆不了就當那些人送錯了樓層吧。”林睿若無其事地說。6 A4 S6 Y/ {7 Y# f
“別拆啊！”火兒急著說，“快炸，快炸，我等著看呢！”/ k! S8 B8 @( W- R
“快丟了它！我沒錢再換一次傢俱了！”周影生氣地叫。 " O) a; {0 P8 U1 X: v" B T5 p4 w “我幫你去銀行拿點……”林睿自顧自地拆著那個炸彈，“為了幫媽媽還債我去觀察過好幾次地形了──可惜怕我媽媽問錢的來歷，沒敢下手。”他手裡持著剪刀問，“剪紅的就停，綠的就炸，怎麼辦？”5 P0 U! v0 E, j R* ]
“綠的啊，快剪啊！快炸啊！”火兒激動地跳來跳去。0 Z" X( t8 {' ?" x6 K( ^7 r8 l. g
“喔，炸吧，炸吧，我也好幾年沒看過炸彈爆炸了，”劉地毫無責任地說，“這裡是六樓，炸了正好砸在五樓上呢。”9 U+ _8 f6 K6 M2 e3 o
“咋嚓！”林睿果斷地把紅線剪斷了。 - a$ B3 U& }3 ^% Q' f' y4 z( ?" m; q “啊……”火兒瞪大了眼，“為什麼不讓它炸！你賠我一個炸彈！”, U7 U; W5 C3 c, t
“這個還可炸啊，”林睿把炸彈塞給火兒，“下次帶到離我媽媽遠一占的地方再讓它炸吧。”周影為那個遠離林青萍的“地方”感到可憐。林睿接著問：“快告訴我凶手的事！他是誰？在哪裡？” 9 S- J4 {# s9 Y2 R7 N4 e2 X: S+ q “說來話長啊……”劉地往沙發上一倒，大模大樣地一擺手，“口渴死了，倒杯水來再說……” 9 s6 ~5 J; g* i# s, H K0 R5 } 林睿不情願地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 H1 G: D' F; V
“事情的原因是這樣的……”劉地喝了一口水後把杯子向桌了上一放，擺出說書先生的架式說，“林海──也就你爸爸（林睿把茶壺扔過去）──開辦生物研究所的同時，曾經和市立醫院的院長陳定等人一起研究克隆人的技術。”' l! G% Y. x! m S
“那又怎麼樣？”對於這種人類的高科技妖怪們都無動於衷。 8 _5 W* t( t8 \5 D8 A3 n “那是違法的啊！”劉地用一種守法公民的腔調說，“所以他們的試驗是在秘密進行的。想當然的，陳定提供資金和場所、設施、你爸爸提供技術（林睿這次丟了一張椅子過來）。後來他們的實驗成功了，人也克隆出來了，陳定卻在這個時候翻臉不認人，把你爸爸一腳踢了出去（林睿一連扔了兩把水果刀）。你爸爸（林睿自己撲上去了）這樣當然不甘心，一氣之下他就借貸了一大筆錢，開始自己繼續進行研究。”劉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本筆記本晃著說，“而且這一切之所以瞞著妻子，是因為同樣身為一名科研人員的林青萍一向反對克隆人的實驗，認為那是不道德、違背人倫的事！他大概是想在自己的試驗成功\之後，揚名天下，財源滾滾了再向妻子坦白吧？總之，這就是他借貨的那大筆的錢的去處。”一邊說劉地一邊用幻影向大家展示那個地下室和試驗設施。* m! s/ y& o h! Q. D7 H. [# }/ ?# A5 ~
“白痴！”林睿下結論，“人類總是那麼愚蠢。” ) F; a) _+ Q7 N8 Y+ ` “想活下去是生的天性，怎麼可以困此嘲笑他們呢。”周影在這件事的觀點上接近南羽。( U$ O2 G7 _( e+ ?' q
“你一天用多少時間修煉？”林睿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 F" F6 N1 X, \$ y “十二個小時，怎麼了？”/ ~: i) m/ p2 ?. n3 L5 H
“我至少也要每天修煉九個小時，而就算劉地那樣的，至少也要四個小時以上吧？但是他吃人和妖怪，可以用采補來補足時間上的差距——每天的修煉，這是我們妖怪維持長生的起碼方法。” 7 I* {5 R9 P, a% R# j" O# y; {9 ` “我這樣的怎麼了？我比你們聰明，所以不用花那麼多時間。”! l, Z( p: \1 D9 A( e
“這就是我們比人類長生的原因，也是為什麼只有人類能創建這樣龐大、複雜的社會的原因──他們從一開始就選擇了我們不同的路──我們的時間用來追求修行和進化，而他們的時間用來來追求生活和享受。現在卻又去搞什麼追求長生的技術，太沒意思了吧！”% D' S v/ T, O. G1 r: f
“萬事殊途同歸，他們用他們的科技追求長生也沒什麼不對啊。” 4 T7 d; X/ ?+ I: P) V1 q “哼……可是牽扯到了我媽媽！”──這才是他氣憤的原因。7 b$ S' T: v, {$ f) [& b" l
“可是林海不是死了好久了嗎？怎麼又來三番五次地襲擊他妻子？”周影向劉地問。' J1 C* ]$ B! B
“你們終於想起正事了……”劉地說，“還不是因為那個陳定把林海踢出去之後，下一步的實驗就做不下去了，偏偏被他騙了的林海憋著一口氣，竟然把這個實驗獨立完成了。這一下可以想像陳定的心情了吧？再去求林海合作，林海不會愚到又被他騙一次，所以他就動了狠的。他一開始估計是利誘，不成又威脅──反正人類都是這一套──最後就……”他用兩根手指，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 e: S! M% X2 f: t7 i2 L0 I8 {4 }, ~; u# m “就是說林海的死也不是意外了，可是那關我媽媽什麼事？為什麼又扯上她？”林睿對這個素末蒙面的“爸爸”的死因毫無關心。 % A+ t' h6 D- V0 |2 x “因為林海死了，可是陳定沒有得到想得到的東西啊，不向他老婆下手向誰下手？還有一點──這一點只是我的猜測──林睿得了絕症，可是卻依舊好好活著。”他的目光停在林睿身上，“他們當然不知道這裡的是你，而是會認為林青萍掌握了某種連血癌也治的好的技術吧。直接找她要，連林海的死也會被揭出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劉地用一種“你們明白了吧？”的眼神看著大家。$ M+ [' ~/ u* V
“不明白！”火兒第一個說，“不要跟我說什麼一堆克隆啊，技術啊這些妖怪用不到的東西──他能克隆妖怪出來給我吃才算本事！你就說是誰下手傷害小狐狸的媽媽就行了？是陳定吧？我現在就去燒他的醫院！” 7 P2 M# o; d( P1 b “火兒說的對，我才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總知他傷害了我媽媽，我現在就去把這個炸彈塞到他肚子裡去！”他眯著眼，狠毒地說。0 N8 h1 Q. @ y
“爆炸和吃人，一舉兩得！”火兒高興地贊同。& R! d- F' h. W* S
林睿把身體一晃，呈現出九尾狐的在形，縱身跳到了火兒背上，他們剛要出發，劉地卻彈兩個指響，攔住了他們：“你們現在還不能去。” . X% p g" i, s( A; f( o# m9 F9 W “為什麼？”/ u% ~( X" h% r$ n' t+ K
“我答應了僵屍，給她一天時間救一個人，所以現在不能去。” 3 I& w' W% M# e “什麼！？”林睿憤怒，“萬一她要救那個陳定怎麼辦？”" b. Y4 W# y9 w( H& b V
“不是，是另一個‘人’。” & {- E# t: D B# d$ K “我不信！越早去越好，免得又有什麼花樣！”7 x3 W8 Y) R" `1 g" m6 O5 X# k
“我是為什麼答應的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死狐狸！”劉地繼續攔著他們，“這可是她開出的不再插手的條件！”7 D$ z e4 ?! m$ `% I/ u; q j
“管她插不插手，我們還怕她不成！”火兒永遠是目中無妖的。 ! c% q- ^4 {9 s! d “可我已經答應她了。” $ P: L I6 e- c$ P( u( ^9 w “我們又沒答應，你不去就行了。”( `6 T2 o$ g+ c4 y
“誰都別想讓我食言，你們不準去！” ( n( h. {" h, b2 X& |- o1 M6 Y “非去不可！” + W% V$ ?7 a" C9 k9 C 劉地沉下臉來，舉起一隻手，“不行！”+ x1 R2 N2 P' l* h, L
火兒和林睿一起盯著劉地，眼看又要大打出手，周影走過去和劉地並肩站在一起，說： O: M$ i R1 A. \6 V) `6 y
“這次是你們太任性了，我站在劉地這邊。” ' ]! i! P, |$ c. k& o& m “真是的……”火兒馬上放棄了揍劉地一頓的打算，“那不是還要等上一天。”0 s3 {1 V9 Y+ B. r) C. z
“只是一天而已。”周影好言安慰它。 7 }' x. K8 T2 f: n) N q7 Y 林睿從火兒背上跳下來，恢復了人形，不快地咕噥著：“我去陪我媽媽，明天再說。”; M$ z$ ?' J6 Z' V8 J A
準備下樓去。 4 c* t. Q v, h “我陪著你。”劉地替他拉開門。 6 a" A% a. F: M, ~' H# `: ^7 u “你幹什麼啊？”林睿白眼看他。 + x/ I+ p' S4 \( O$ ` 劉地笑眯眯地說：“就是說這一天之中，我會一直看著你的，不然你前腳出門，後腳就去醫院了！你這點小聰明我都看不透，年紀還不都活狗身上了。” ) [% N! K: G* `8 X9 ? “你本來就是狗……”林睿被他識破了打算，悻悻地說，“你可千萬別讓我媽媽看見你。” % R1 _+ |& ^9 L0 a' Z1 i) i. G “放心，沒有錯不了的事，走吧！”說著衝周影擠擠眼，跟林睿走了。+ j! n: J Q% C. y0 p# D- r* @
周影知道，自己的任務就是看好火兒。不過他對到是不擔心，必竟火兒不是個任性的孩子（555……孩子果然是自家的好啊，連火兒在他眼裡都是好孩子，我在我媽眼裡一定是天上有地上無的吧？），他自己也沒覺察到，他心裡此刻在想的，是明天和南羽見面的事。 7 f1 n% ?% D' i- ?4 A: M# [ J* K 一個嬰兒剛剛從培養液中取出來，揮舞著拳頭哭了一陣子，然後沉沉地睡著了。1 x" p( H2 F8 a) V
“這是最成功的一個。”給這個嬰兒做完了各種檢查，許\院長放下手中的記錄說，“他可以說是一點缺陷都沒有。” ( Q& z. v1 L9 V5 U8 R7 L “太好了，爸爸！”陳余學高興地叫起來，“這下您的病就可以治好了。” - Z. C# ?; i' D( @7 B. D8 e 陳定白了他一眼：“那有那麼容易，快速生長的技術解決不了就無法進行手術。我的心臟……也不知道等不等得了那麼久……” 4 e- N# n4 b$ Z3 h% R z5 q 陳余學一時無言，把火發到旁邊一名工作人員的身上：“林青萍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辦個事竟然用這麼多時間！”3 M/ z, G3 e8 R
“我，我……已經從黑市弄了個定時炸彈放在她門口了……”* p" o# E% D$ V' t0 N. |$ p- H
“哪為什麼還沒炸！”# Y1 P4 ` z" _8 ?+ P' x; C- B( d
“行了！”陳定訓斥兒子，“住到我們的醫院都又讓她活著出去了的是誰！到這麼大了還什麼事都辦不好，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他嘆口氣又問，“林海試驗的資料找到了嗎？”% f. t* A# a+ K$ L# i
“……”沒人回答他。 " Z0 g4 u1 O4 d3 u “一群廢物！我要不是心臟不好不能跟你們生氣，我還不……” o* w% G& y9 s, o& p& O
“院長，其實我還有一套新的方案，不如我們試試吧？” 8 i, O, v( v' U) N) C( ^1 n, @ 陳定用手觸著那個嬰兒，“唉，萬一失敗了，就太可惜了……不過，也沒別的辦法了，你先試用你的方案，其他人繼續找林海的實驗方法，繼續培養新的個體，另外，林青萍要盡快除掉，等她從林海的記錄中察覺我們的存在就麻煩了──她的兒子也別放過！” : B; v9 Q" G/ x: T 眾人一起答應著，正要準備執行他的命令時，卻看到那個嬰兒被一雙手抱了起來。 ) L u0 o5 W, u% T “南醫生！”認識她的人一起叫出來。 8 p' |$ w: @( |9 |5 H 南羽小心地把嬰兒抱在懷裡，溫柔地哄著他，使他重新睡著了。# f2 b" A8 a1 _* `
“你怎麼進來的？”陳定警惕地問。! m, q, f) C- v( o- H/ k/ N
“我只是來帶走這個‘人’的。”南羽抱著嬰兒搖晃著，“我至少想救出一個人，所以在他出生之後，來帶他走。”7 F2 M& _7 B5 B
“不管你在說什麼，放下他！”+ V. J# [0 Q1 p0 `) g
南羽看著向自己包圍過來的男人們，無奈地嘆息一聲：“你想‘殺’我第三次嗎？”她嚴厲地看著陳定：“第一次是十年前，你在手術中失誤害死了一個病人，因為那個病人是個高官，所以你把責任推到當時在這個醫院的我身上，並且把我從樓上推下去，違裝成自殺。必竟那次的手術我也認為自己有責任──如果我沒有貪戀畫那副圖畫而及時趕到的話，病人不會死，所以我原諒了你；第二次是四年前，你們盜賣人體器官，以為我知道了真相而殺人滅口，我覺得你們雖然盜用了用死人的器官，但是畢竟救活了一些活著的人，這也不是說不過去，所以又原諒了你一次，只是修改了你們的記憶和資料，繼續過我的日子。現在，我把這些記憶還給你吧……你還要對我開槍嗎？”南羽看著掏出了一把手槍的陳定問。$ \/ ?8 Z; F3 y# g6 `; y2 X4 D- p
“妖……妖怪……”陳定腦海中一下子涌上的關於這個女人的記憶使他陷入了恐慌，驚喊起來，“你這個妖怪！”說著，一連開了數槍。- J! \! @+ ~2 J% _3 T- T
嬰兒被槍聲嚇得大哭起來，南羽連忙哄他：“乖乖，不哭，不哭，好寶寶……”她一邊哄孩子一邊對陳定說：“對，我是妖怪，而且我已經活了1000年，所以我能體諒你們人類追求長生的心情，一直活下去，一直保有年輕的身體，不只人類，我也想這樣，所以，我再原諒你一次。而且……”她向陳定走過去，陳定嚇得連連後退，“你……你……要幹什麼？”' g& L+ Z7 B& z5 C, K+ |
南羽的手按上了他的胸口，過了片刻說：“我已經把你的病治好了。那麼，這個孩子對你沒有用了吧，我把他帶走了。我們妖怪為了修行和長生，吃人，吃同類，而你們人類竟然連‘自己’都不放過……不過，我雖然原諒你了，你卻對其他人做了不可原諒的事。他就要來了，向他償還欠下的債的吧，我可沒有義務保護你們。”南羽對他們譏諷地一笑，抱著嬰兒消失了。 n5 e3 L- i* ^9 j1 P' t. E* M k
陳定捂著胸口，剛才明明已經因為驚嚇而開始作痛心臟竟然正常地搏動著，難道，真的治好了？難道……不是幻覺……他看到周圍的人和他一樣不解，而且，那個嬰兒也真的不見了。 9 Q- p: c" s% a( D “不管是不是真有妖怪，即然那個試驗品丟失了，就趕快開始培養下一批。我們實驗可不僅僅為了我的身體，而是為了人類文明的發展進步，是可以造福全人類的偉業！”他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自己心裡也覺得松了口氣。 ' q7 Y! r6 w5 C% I- O “啪啪啪。” $ q5 t* c: |" a# d. @ 門口傳來了鼓掌的聲音。- J' X. u5 L" u, y
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帶著天真的笑容站在那裡正鼓著掌，他的肩膀上面還停著一隻外表古怪的鳥。“說的太好了！充分地體現出了你的卑鄙無恥。”+ f, C2 ]% |( y5 U) f1 g! j" E1 F
有了南羽出現的經歷，陳定先用槍對準了他才回：“你是誰？” 9 p: x" F8 \+ G0 M! O “林睿，林清萍的兒子。”林睿象所有人類男孩那樣，連跳帶蹦地走路，邊走過來邊說，“可別說你不知道我媽媽的事喔。” G* A( e7 K* `, _: r$ \
“原來林海的兒子！”陳定用來指著他的槍也放下了。$ X8 \8 y* ~$ D" D
“不是，我不認識林海，我只是媽媽的兒子。”林睿帶著無比可愛的神情說，“我是來把這個東西還給你們的……”說著他舉起了那個炸彈，“是你們放在我家門口的沒錯吧。”) ?0 ?2 M, V5 f$ I& S4 {
“炸彈！”一片驚叫聲響起來。! X* \/ R9 Q0 x1 {
“別擔心，看，我已經把它拆了……”林睿把自己剪斷的線路給他們看，當他們松下一口氣來之後才又眯著眼睛說，“可是，火兒可以一下子就讓它炸掉喔！”! R$ `- `/ ~+ }$ b8 ?
“對！我來炸！”火兒躍躍欲試。! F, B" ~4 ]: S* ~6 n& d
林睿對著陳定父子和其他人笑得燦爛極了：“那麼各位請準備好，1、2、3，炸了喔！” ' x2 P; N t/ a0 [) i “轟……”" O+ F9 Y& Q( }9 Y
南羽小心地摟著嬰兒，坐上了周影的車。 8 E$ r5 W0 \2 p* X' L& B “這個孩子就是你救的人？” ! d L! f" R: T; d% m7 @ “嗯。”南羽溫柔地哼著小曲讓孩子睡覺，“他剛才被‘造’出來，和以前那些不同，他沒有任何先天的不足，完全是一個‘人’，所以我才把它帶出來。” 9 n7 S4 \6 A' q- i “那麼要把他怎麼辦？”6 C. s3 d1 [- K! ^! \0 B& X
“送到孤兒院去吧。他是個人類，當然應該由人類來為他負責。”' r- {7 ?7 b6 S, a' c
周影開著車，從反光鏡裡看著南羽一直在哄那個孩子，“寶寶，快睡覺，乖寶寶，快睡覺……”他再一次感覺到，南羽喜歡人類。和劉地的喜歡不同，和林睿、瑰兒的喜歡也不同，她是確確實實又不明白為什麼的喜歡著人類，對於妖怪們來說，這是很難理解的事，恐怕比周影的想修成正果更覺得可笑。 . A3 M+ Z/ ]* d2 J1 f3 f; D2 S) V1 i+ t “我們一樣，是和別的妖怪不同的呢。”南羽仿佛猜到了他的念頭。 ; e$ _1 N8 m5 v/ M2 ^$ K5 H 當把嬰兒放在孤兒院門口，按響門鈴之後離去時，周影和南羽已經把彼此當作知己看待了…… # i3 J* x" B3 T( V% H “砰砰”“咣啷”- u- B7 V! `2 {7 v' j3 ` @& F
樓下又傳來“熟悉”的付債聲，周影嘆口氣，今天又是林睿自己在家吧？: g v. [+ ^/ [1 H: X1 Y
十分鐘後，林睿氣定神閒地跑上來，心情象每一次地下錢莊在他獨自在家時來“討債”之後一樣良好。“我媽媽去接我阿姨出院了，我要去買點菜回來慶祝，幫我把那些傢夥扔出去，別讓我媽媽回來看見了。” 0 y7 I2 C( A Z' [$ `7 I% b “為什麼不把事情全部解決好，還那些債對你來說不難吧？”周影不明白他為什麼對這些高利貸這麼寬容。+ ?: Z& L, ~! E. Z4 @1 J6 N' ~
“我已經在還債合同上做過手腳了，一個月還一千，還完為止（一個月還一千，他們欠的錢不是要還一百年？）。如果我一下子拿一大筆錢回去，媽媽會懷疑的，我準備過個一年半載再讓那個信貸公司倒閉，這樣就天衣無縫了──而且這些傢夥隔三差五來一次，也是不錯的消遣。”他從周影錢包裡拿了幾張，又囑咐，“別忘了修改他們的記憶，讓他以為自己身上的傷是撞了車，滾了樓梯什麼的。”林睿揮揮手走了。3 s( K1 z, ~) e2 t7 k
看來林睿已經完全適應人類的生活了——至少他知道買東西要給錢而不是去偷了，而且這件事結束之後，他們母子終於可以開始平靜的日子了吧。 % J c4 R2 m; w' k# { “哈啾！” % R! a. ]4 M/ q; x( V 走在繁華大街上的劉地打了個大噴嚏。. n0 }4 O" w" l
“誰又在想我啊？”他揉揉鼻子咕噥，繼續看手裡的報紙：《市立醫院發生爆炸，多各醫護人員死傷》“……這次爆炸發生在地下實驗室，估計是由於設備老舊造成的，由爆炸引起的火災因為撲救及時，沒有蔓延到地面，所以除了包括院長陳定在內的七名醫護人員死之外，住院的病員和其他工作人員沒有任何傷亡……” . J7 d0 b/ Y2 i. `4 V “哈哈哈……”劉地笑起來，“有趣的新聞……”他一邊走一邊把報紙揉成團，丟在了地上，又把林海的筆記本也一起丟掉，向路邊一個單身的女子快步走去。5 I Y- S7 f8 r0 Z ~2 d! v
“亂丟垃圾，真沒公德心，”一對情侶正依偎著走過。女子一邊抱怨一邊把報紙從潔淨的人行道上撿起來放進幾步外的垃圾箱，男子則撿起了那本筆記本。他丟掉前隨手一翻，卻因此無法把它丟到垃圾箱裡去。' z7 w* `9 M) y8 a7 C& n
“那是垃圾，別看了，多髒！” 1 b3 |# G6 |4 y, Y5 _( y “不是！”3 s2 l; t- i# b2 e7 d1 C6 o
“快扔了吧！” % C% I0 O4 x* [) p: }. { “……這是，克隆……人……” 8 A$ ~8 w7 C1 f. F# t “你說什麼啊？！”" ]- Q' S* _6 u/ i
“我是學生物的，不會看錯，這真的是……”, ~0 g, u9 w9 v9 k$ ?! x
不遠處，劉地已經摟著那位剛剛結識的女子走遠了，而這一雙情侶則對著那本筆記本，開始發呆……[全文完]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1 PM 標題: 三 世 簽
一，抽籤的開始 6 | F3 U# b: Z+ t4 e6 w& Y 我一大早就起了，穿好衣服，坐在鋪上。兄弟們什麼也不說，來來去去的，胖子過來問我：“吃早點不？”我搖搖頭，他也就走了。 ! L0 L6 ]: y4 b' u4 e 樓道裡，幾個人竊竊私語，我聽得清楚。 : l0 D" b1 M% a$ {* e' i0 A( y
“還那樣呢？” % W7 {3 n4 j) e0 S4 | “是啊，三天沒吃沒喝了，怎麼辦啊。” $ J3 z; f1 h* @" r' l2 o z1 b
是黑子說：“實在不行架著他去醫院，打點滴！去去去，別看熱鬧了。” * m% d% E; V" W+ ?* V 我站起來，屋裡人都看著我。“書呢？要考試了，我得看看了。”我說，“看著我幹嘛？我沒什麼啊。”大蝦拍拍我肩膀：“吃飯吧兄弟，瞧瞧你——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值得嗎，就跟誰沒失過戀似的。” $ `7 J- D, {1 f( ~# ^7 B* U 失戀？我沒有失戀，我的女朋友，梅，她好好的。 P* z& E( V, R1 E0 ^6 U# {' a" q; o
等等，等等，我好像漏掉了什麼，我三天沒吃飯了？那麼三天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 h0 n- ~5 k8 l# Y$ O4 i, A* O. C
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我好像忘了，又好像記得太深，太強烈，刻的我心疼。腦子一陣陣發暈，我又坐回去。 % S/ O. V5 W- X' [$ a/ o4 a 胖子把飯缸遞給我，裡面是剛打的熱乎粥。我接了，謝他。很想吃點什麼，可是我的胃往上翻，只好又放下，捂著肚子，說：“我還是吃不下，等一會兒。” " ` M! D/ m* e 胖子說：“去醫院吧，看看吧。”我說，我沒病，真的。 8 K* O0 z8 k" c
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一天，晚上了，他們都走，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半靠在被子上，腦子裡不知道想什麼。 * s. r1 P6 O. P' ~# U* |" Z6 v- O$ C
門砰的開了，是被一隻腳踢開的。 . _" x" t- o4 K, j- ]- c' _ 這隻腳又很輕巧的把門帶上了，這動靜很熟悉，我看了一眼，這隻腳的主人程英飛，我的好朋友，一手捧著個飯盒，一手拎著瓶飲料。 ; I2 X2 N3 i: A0 m
我笑，說：“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 I3 E7 ^% `$ j; s 他說：“昨天通電話的時候覺得你半死不活的，所以來看看。” 5 l$ e, w, E. q6 i
我說我沒事，就是不想吃飯。 8 C2 V3 b/ n" S4 _+ z& h 他說：“你不想吃，我想吃，我還沒吃晚飯呢。”說罷用腳勾了個凳子坐在我床邊上，飯盒放在膝頭，打開，是熱騰騰的雞丁炒飯。 # O* g" [) C3 b6 L 他掰開一次性筷子，說聲開動，然後又問我：“現在談談你怎麼了。” & U2 h. @, s: j" |8 L$ }8 d 我說我沒怎麼，這三天都吃不下飯。 $ D" @& S" `( Z$ F# H, z T
他問：“三天前呢？三天前的再三天前，發生了什麼，給我說說。” $ ?- g) X5 k" {9 _; W V: S
三天前？今天是星期四，三天前，是星期一，再三天前，是星期五。 & L) \8 c; F4 Q k# x
是個週末，哦。 - `" N. `6 `1 `) H# h1 k c
梅對我說，你相信抽籤嗎？ 7 a# G, J. g- [: F6 l% D, h. x
我說我不信了，這種東西沒準兒的。她不滿意道，你也太武斷了，你不是也常說，經常有科學不能解釋的事情嗎？我說是啊，科學不能解釋的事情，叫做魔法。 ( U5 V( j2 ^7 \) \0 ^0 Q
她就說：“那你想不相信魔法？” , ]' ]9 R: s! n* ^( i/ \ 我說，有點吧，今天怎麼老問這個？ 8 X, K1 M6 Q& r. N) p% w
梅說：“我聽我們寢室的同學說，現在有一種魔法抽籤，很有意思，可以告訴你很多未來的事情，而且特別準，我想跟你試試。” " M$ \- H) j6 c3 z+ G3 f! j 我說：“你沒跟你們寢室的同學試試先？” ! B) U7 c6 ^) W
梅說：“她們不行的，因為這種魔法，必須一對情侶來做，而且最好在星期五，所以叫做‘星期五魔法’，很有意思呢。” 2 B, ^0 Y4 C, v$ i/ }# q 我說好，怎麼做？ - a" S: a8 J) `$ d% |; U) b 找一個陰面的房子，準備好籤筒和魔法書就可以開始了，首先所有人閉眼數十三下，由男生先抽一隻簽，然後再數十四下，由女生抽一隻簽，整個過程中誰也不能睜開眼，直到抽籤結束。 ) p% e) c! B: U& H1 f$ V
把抽到的兩隻簽對起來，先拿到的放在左邊，得到一個數字，從魔法書裡查到該數字對應的意思就可以了。 % b0 v) e* m. ~; J% r “這麼簡單？”我拿著那本薄薄的書，問梅：“這本書你哪裡找到的？” 4 r: u; q. Z& A/ ?/ n3 Z 梅說：“我也不清楚了，我們寢室同學給我的，哎！別翻！”她阻止了我要打開那書的動作：“抽籤之前看了就不靈了。” & M$ C$ |9 G3 _' t" {) o
真是的，這麼多破規矩，我說，好了，玩吧，反正現在是中午，咱們這間自習室裡也沒別人了。梅笑笑，跑到門口，打開門。 9 V& S- [9 j8 `7 J; ~, a8 U
呼啦一下進來十好幾個女生，通通衝著我樂。 ! J$ r1 h! m& }7 X “你們……”為首的是梅她們寢室的李彩兒，對我說：“我們早就想抽籤了，只不過沒有男生陪我們玩，這次你就委屈一下，反正很簡單。” . x6 A" a6 H2 B: g5 X4 | 她身後那個叫丁文的晃著簽筒，一通裝模做樣，叫道：“開始了開始了。” * M3 Q$ b5 I5 o8 r. t" y& a! b
唧唧喳喳了老半天，這一堆人終於圍坐在一張桌子邊上了。 $ Y9 K( x ] A. Y0 ^. c& Y# u) k
怪不得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呢！我正在想，梅拉了我的手說，開始了。 7 m( M# ]. l4 y, t3 X
“誰先來？誰想問什麼事情就拿著魔法書。” - c1 m$ z0 Y% h 李彩兒把書放在自己膝頭，一笑說：“螃蟹我來吃。” / u9 o( z. D% D" U 然後就是麻煩的抽籤，我一直閉著眼，摸索著在桌子上那個桶裡抽了一根硬紙做的簽。 9 _3 C/ E5 a5 V4 ~# y/ [0 y “抽完了！”梅說，大家睜開眼睛，我抽到的是三，她抽到的是四。 0 X6 \/ M: K& j G# Y “三十四，好小。”李彩兒翻開那書開始查，“哎，是好事，說我今天會有財運。” 2 P5 r* p( w& A3 n" Z' m; p/ d 我好奇，去看，果然，那書裡“三十四”下邊用蠅頭小楷寫的：“今日財運”。 8 P1 l0 F8 P5 U" m! }" }4 U 這叫什麼啊，我想走了，架不住一幫女生軟磨硬泡。 2 u( _1 l5 K' T' Z0 ?, w( _0 w- z5 i 該丁文了，她把書頂在頭上，做了個滑稽相。 8 ]& `3 y* w; L/ H" o* Q 我閉眼，數到十三的時候，忽然聽到有個女生的尖叫，“怎麼了？”梅在一旁抓住我的手，“沒關係，她們鬧著玩的，別睜眼，抽完簽再說。” $ l8 E: B5 Y% {- \! y: A “七十四，查查吧。”梅說。 ; V9 U0 \. X. L+ q6 x! c$ x 我擺擺\手：“丁文怎麼了？” / w/ \9 J' f- { 那女孩臉色蒼白，哆裡哆嗦的，半天才回答說：“沒有事。”拿起書來翻翻，忽然大叫一聲。 # O" d; K, e, k8 T: ^
其他的女生湊過去，有的撿起書來，有的拉住她問怎麼了。 8 F# J/ f) V/ M& k, t1 l
梅叫我過去，我看見那書上寫著：“七十四，死於非命。” $ w; }6 X* |" R( A; a7 S" w
我說：“這玩笑開的也大了，別玩了。” ( S' E- j& N [7 V5 E 丁文這時候會恢復了平靜，高聲說：“不，我剛才只是開玩笑，嚇嚇你們罷了，玩吧，反正沒什麼。” 1 S( _" e+ ~2 W, U5 Z4 {) W! A 我的媽呀，只好陪這幾萬隻鴨子繼續了。 & F- D+ C+ ?) e8 y5 E- U" R 梅說：“我也想抽籤。”我告訴她很晚了，該吃晚飯了。 & d* S0 P9 ]0 s
“算了吧，反正是玩，下次找個更好玩的辦法，我陪你。” 9 N- P) F9 k/ p1 b+ S' Z
那些唧唧喳喳的女生走了，我想跟她單獨說一會兒話，她說：“我冷。” 7 u9 J* h. G6 s0 k 我說：“是嗎？這屋裡暖氣很熱啊。” " P5 R$ l7 W% y 梅說：“可我就是覺得冷，你不覺得嗎？自從剛才給丁文抽籤的時候，這屋裡就有一股很冷的空氣。” : {0 O3 H! e6 j+ F7 F 我說：“咳，你是被嚇著了，抽籤的時候她大叫來著。” 3 z3 Q# u- F& k) A 梅說：“什麼？誰叫了？” 7 J3 O5 `% N% K" I4 B1 J0 R
我說：“丁文啊，不是她抽籤的時候大叫，你還不讓我睜眼。” : ~) Z4 c: K0 @6 d; h 梅抓住我的手，笑道：“你也是的，這麼調皮，剛才抽籤是有人叫嗎？我怎麼沒聽見，我也沒跟你說過話的，別編瞎話嚇唬我。” 9 L( l6 D. K- I! f9 [
林傑不在屋裡，我回去問阿標抽籤的事情，他說：“你說的那種遊戲我從來沒聽說過。” 8 ]) ]. Y! v0 c7 A; v
我說是嗎，林傑去哪裡了，你知道嗎？ ; R, c2 ]4 a7 R3 `9 L0 o “他啊，回家探親了，好像家裡有事。” ' w2 d( K0 @' r
總是有點奇怪的感覺。 ) F6 g/ l' Z7 ?& q" A, `
下午接了個電話，梅說：“那個抽籤真的很靈，李彩兒剛才接到一張匯款單呢，美的不行。” + r. a' q3 b/ \7 Q0 l5 o$ d7 [ 我說：“巧合罷了，如果你說靈，那麼丁文呢？” 5 [% s" D3 C4 ^# r0 Y5 ~( u3 Y
梅沉默，我忽然聽到她在電話裡低低的說：“也會應驗的。” 7 Q# \5 m2 ?3 J( c5 y) q$ e" o0 } “你說什麼？梅！” ) \& \! W! O9 \
電話裡傳來嘟嘟的斷線聲。 6 B& u/ b2 p U% B
我忽然發燒了，體溫很高，腦子有點不清楚，躺在床上睡了一覺，夢裡充滿無數的影子。 ; e; i; e }/ p/ A; i: f- g$ B# ~' t7 z 表哥，倦葉，玄苦，小於，他們在我的頭上高高的掠過，冷冰冰的看著我。 5 w" Y4 r' Z7 J3 {) J1 x
我夢見自己對他們說：“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 + h" L9 d _5 z" \6 W
他們開始沒有反應，後來小於飄過來，手在我的頭上輕輕一拍…… % v1 w% b/ s! a# l “啊！”我大叫一聲從夢中醒來，一身冷汗。 ' A, s6 j' j/ h' l 黑子跟我說：“怎麼了，惡夢啊，你做夢做的倒快。” 3 w, L4 Q/ @5 F5 R# O! p2 p, [ 我問：“我睡了多長時間？” / P/ G( e l6 k: e/ p8 d
他說：“五分鐘不到。” ' i1 M$ q+ K# i' d- c
接著我的手機響，是梅，聲音低低的：“我在湖邊。” 1 A7 K( p7 L6 z0 `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湖邊？你在湖邊幹什麼？現在十一點了，你不回寢室了？” , Q8 @) z5 E* X i0 g
梅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這本來也是你的事情，我替你做了。” 1 q. ~4 b! w2 U# H! G4 c* J& @ 我說，我不明白，你馬上給我回寢室，要不我去接你。 " D. O' u0 q: h2 {/ H, y+ r, p1 K 梅說，不用了。 ! [( R. m, N8 Q+ v, G
她掛了線，我馬上給她們寢室打過去，李彩兒接的。 9 l" F* y$ u! U0 B4 Q “梅？怎麼了，她睡了，她說不接電話了，有什麼事明天說。” 0 @$ ? h' Z0 @/ u 開什麼玩笑，說在湖邊，明明在寢室睡覺，我說：“好吧，你們寢室都睡了嗎？” / g+ @8 x; K# L& V
李彩兒說：“沒有，今天週末，大家在看碟，只有你的女朋友懶的像頭豬，一直蒙頭大睡。” + Y6 T$ Q6 ]1 y- X
我忽然想起點什麼，問：“丁文呢，她也在你們寢室對吧？” - |, c, F: S0 H
她說不是：“她應該回家了，晚上就沒回來了，怎麼關心起別人了，小心梅會吃醋。” ! \- x: p/ g) t1 G5 p% }' o 我說什麼啊，她下午裝神弄鬼的，我還想問問她嚇唬到誰了。 6 r3 y F( U( O5 u, v4 C7 r 李彩兒說：“說到嚇唬，我們隔壁寢的林玄你認識吧？” + F; x$ w9 K U, o& B& J1 p: t 我說是啊，下午抽籤有她。 9 w# W! } b1 W5 }9 T( ]9 r9 B
“她是被嚇著了，一直臉色煞白，回來一句話也不說，還在發呆呢。” 7 ^5 P0 P. m' R) s& p- b( M
我問：“她抽到的簽是什麼？” 6 z1 z# M: M4 ~ W, ^$ p6 V
李彩兒想想，說：“也是四個字‘一根繩索’，不知道什麼意思。” " z5 o: _! S4 I. n0 A& W/ A2 u; |
掛了電話我去跟兄弟們打牌，手氣特別差，人家說我心不在焉，阿標忽然說：“我想起來了。” }( |; o. N3 d* r 我問他什麼，他說：“是我師父，林傑有一次聊天的時候說，抽籤是一種邪惡的妖術。”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1 PM
二，局中人 . s4 _" |4 h3 [, d8 E. s& \
子強要我陪他去湖邊：“我聽說警察正在打撈什麼東西，我想去看一下。” & R; H) L: d7 u7 E8 Q& J$ Z
湖邊圍了不少人，我們兩個擠進去找個警察大哥打聽。 ) C- R. _/ E0 V$ F# X+ O2 } 他說：“今天有個學生報案，說你們學校這個湖裡飄著一個人。” ! f4 o1 G/ F% ^1 ~/ S+ S 我說：“你們找到了嗎？這麼用漁網能撈到？”他用下巴指著湖邊說：“早撈到了，我們現在是在找頭。” ! r& S3 J9 T# W6 s9 P6 T! A/ B
回去的路上我跟子強說，這回沒有你們幹部的事情，是刑事案件。 . f3 q6 A }6 H7 u' [ n+ }
子強說：“是啊，沒想到學校裡還會出現無頭女屍。” 3 G6 d9 f; ?; c
我說：“那個女的是誰啊，真可憐，頭都不見了。” 5 `/ @% F( d- }! p8 e; w; P$ `* \2 s
子強點頭，我們兩個默默的走回去，雖然是白天，天色灰濛濛的令人不痛快。 & s9 g7 [0 J2 a* U6 p3 F! p$ E+ r 誰也沒說話。 3 Z; O+ B# Q$ L; w 宿舍下邊有個臉尖尖的小女生，一看見我和子強，馬上縮在一棵樹後面。我叫子強先上去，自己過去跟她說話：“林玄，你怎麼了？” ) i0 Q" s ^. @/ |% \0 X' | 她看見我認識她，嘆了口氣，左右看看。 , n9 k8 e4 Y5 z8 ^5 I 我說：“不至於這麼小心吧，你怕什麼？” / s# R5 Z5 ~% ] 她說：“梅，她會來嗎？” ) S! M/ U I3 W, p 我說梅今天有個補習班，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 }7 u+ l5 q4 Y. t 她結結巴巴起來：“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那天，昨天……我看見了。” 8 _; P% k0 D& ?9 t' d
我問，你看見了什麼，難不成抽籤的時候，驚叫的是你？ & n( N" i O6 y' E; G2 w% i
她跳起來，驚喜道：“你聽到了？你們給丁文抽籤的時候，我叫了，可她們都說沒聽到，她們都變了。” 9 [ ?, x) r1 Y. i6 ~ 我說：“沒注意罷了，不至於變什麼的吧。” ' C+ H M$ f. |+ F
林玄說：“不是的，她們都變了，在抽籤的時候。” # |: b; v5 d' v5 X& A 我說：“怎麼了？你告訴我。” 4 ]- i+ D7 H& H- I 她說，我就是為了告訴你才來的，抽籤的時候我尖叫是因為，我睜開了眼睛，我看見…… 6 \, B4 U& `( N' e- _
她沒來的及說完，梅的身影忽然冒了出來，跟我打招呼。 0 Y. u5 Z% @" i! n" R% u+ `! F" G) b
我說：“你怎麼來的？我正在跟林玄說話……” 4 w, g# C2 C0 b' z K8 T 梅的臉上似笑非笑，說正好，我也想找她。 7 z' {* y' f4 I
再回頭，她不見了。 4 k. }3 q- |3 `6 O; ?2 d5 e 剛才跟我說話的那個小個子女生完全不見了，好像被地縫一下子吸進去了一樣。 ^$ m+ x4 Y! r- J “林玄呢？一下子就不見了。”梅笑著回答我說：“什麼林玄啊？” $ j9 n9 W; O1 E0 t
我說：“你剛才過來的時候正跟我說話的那個，你們隔壁寢室的。” 3 }5 v2 m, S8 q+ A
梅好像在認真回憶，說：“沒有這麼個人啊，你想象力實在太豐富了。” + R# B/ ]! s# r% F6 g% V 我說，梅，最近發生的事情，我覺得很不對勁。 . `) L1 C' \- O- R, n- p* d 她說：“怎麼了？我不過是讓你幫我玩了一個抽籤遊戲。” + e1 T& \4 D9 ?" i 我說：“真的僅僅是遊戲嗎？怎麼一切都那麼不對勁？抽籤的時候有人尖叫，而且你不承認跟我說過話，昨天晚上你給我打的莫名其妙的電話，等等，這一切是不是你在有意的惡作劇？” ! w% G* }# N. ]. h' I 梅把放在我胳臂上的手一下子抽走，好像被火燎了一下，說：“你不相信我？我是那種惡作劇的人嗎？” 7 w) X5 \; _: P. [! N 我說：“不是，你平時不會開這種玩笑的，你知道，我也是，所以一定有什麼問題，那本書是誰給你的？抽籤的那本書？” $ Q# v8 D" S% v" V 梅說：“我不知道。” ) O/ n9 P, M/ P6 U
我說：“不是你說你們寢室的人給你的嗎？” 3 O$ @6 ^) G3 ], X9 r! f 梅說：“你聽我說，那書是我們寢室的人給我的，但是我不知道是誰。前天晚上我回寢室，屋裡有一個人坐在彩兒的鋪上，拉著簾子，給我講了這個遊戲，扔出那本書來，我不知道她是誰，我本來以為是彩兒的，昨天晚上一問，她說不是。” + N8 W: [1 k$ H0 C: G 我說：“那個不知道是誰的人給你講這個遊戲，你就一定要玩？” r- z7 k1 y! V0 K% N 她說：“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遊戲那時候聽起來特別有意思，我給別人一講，她們都特別想玩，著了魔似的。” 3 I& J' l8 W: J1 j4 {+ h/ n 這話好像在哪裡聽過，我回憶著，對梅說，我們可能遇到麻煩了。 0 P$ S& S. p$ @- d. w
她說：“怎麼了，那個算命好像很靈的。” . n- _0 v) ^ [
我說：“就是因為靈才麻煩，你難道忘了丁文算的是什麼？我們得馬上找到她，確保她平安無事才行。” % F' P, f) U/ H& A( N
梅說：“那還不簡單，我剛才剛看見她。” 8 p& ]; d2 ~6 ^& O5 H$ N( w 我說：“在哪裡？” ! v5 v3 g8 ?8 R: C/ H | “湖邊，亭子後面的山洞裡。” 3 t# i) z A/ n. S
丁文不在那裡，我在山洞口看見的是林玄。 4 ^" }+ S6 v3 Q/ _) c' k; Q
她坐在地上，手裡提著一根麻繩，嘴裡哼著歌，看起來很快樂。 . L I) I- Y! h: Z/ P4 M4 k( F. A
我問：“你怎麼了？”她也不理我，身邊的梅害怕起來，拉著我要跑，我說：“等一會兒。” " n) M( p6 c" p" V* N E4 Z5 j( E “把林玄帶回寢室去吧。” ' @1 K T2 _4 Y9 k1 n1 D1 M 梅說：“不要，你看看她這麼奇怪。” 9 p, k8 Y1 V2 B% E2 a" n
林玄是很奇怪，她那麼專心的玩著麻繩，看也不看我們。 2 s$ J: \" D: ?" {+ g 我過去，抓住她手說：“回去了。” 5 t1 o, M7 z3 a0 B+ ^5 j
她猛地抬頭看我，眼光冷冷的，狠狠的。我嚇得放開她，再看她眼睛翻出白來。 / R, _/ M% [4 u7 G1 r" Q0 E 梅，不見了。 * M# K: t" `5 a1 z- X
我想找個人來幫我，四下竟然沒有一個人，林玄站起來，慢慢向我走過來，嘴裡怪聲怪調的說：“你不覺得麻繩很可愛嗎？我其實早就告訴你了，今天天氣好涼啊。她們都變了，丁文走得好，在抽籤的時候，彩兒倒了霉，有鬼吃了她。我呢，誰呢？我很走運，你的女朋友，哈哈，哈哈！”她把這幾句話說來說去，最後怪怪的笑，我退後幾步，跑了。 5 e% H* _# s7 h8 f: | 林玄沒有跟上來，我回頭看見她在路的盡頭，拿著繩子笑。 7 x7 h) I* Q; n# N" |# P5 [
我打電話，給梅，她在寢室，聲音很平靜：“什麼事？湖邊？我沒有去過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好了好了，沒空。明天再說吧。” + V& P1 x7 ?2 l
令我奇怪的事我的寢室裡也沒有人。 & c: _" ~+ Z% l: f- |
正常的話，那幫傢夥應該在打牌，也許有人租光碟來看，不可能沒有一個人的。看一下表，六點了，天黑了。 . `% I+ _' e# C) Q3 Z& ]$ H
下去找林傑，他寢室裡空空盪蕩，連東西都沒有了。 # t( ^6 g- y! t7 n' w 我正想出去，一個聲音叫住了我。“你有事嗎？”我回頭，林傑的上鋪上坐著一個人，雙腿在空中蕩著，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6 K9 T8 Z$ v6 \& t “你是誰？” ) n) J* f# x; T' \% A. P; M
他很得意道：“我是阿炯。” 1 ?# w" \9 ~" x" I7 ?6 u 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我想了幾秒鐘，大罵道：“是你！你在搗鬼！” / G6 z% D) P6 h. Z1 r" `
他做個無辜的表情，說：“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7 |" H4 B4 d5 h1 L) H$ a" @0 T “上回告訴洛林鬼咒的事情，現在又用抽籤來迷惑梅，對吧？” ' l; P) ?* L& ?3 O6 X+ ^& d
他笑了，說：“我就知道我一出場，你就會看出這一切，不過，還沒完。” ( k, [- a9 Y& L1 U0 f1 N 他蹦下來，站在我對面，說：“沒完！你既然知道抽籤是我發起的，就應該明白，你們都是我布的這個局裡的人，也就是局中人，怎麼選擇繼續的路，是你的權利，你繼續吧，我給你無限的時間，能不能走出這個局，就看你的了。” ( d. F1 k7 I& r! q
他一笑，露出一對小虎牙。 - [1 t2 N; b" x' a 我身上開始發冷，遠遠的離開他。 $ _6 q4 @- r5 S/ n' g 他的確是一個瘋子，我幾乎要相信自己已經被困在他製造出來的時空裡了。 & u+ i V# y+ ^: J/ l9 O! b 這時候我聽到子強他們的聲音。 l7 ~5 h3 p/ B- ~/ {7 V, `) z 那幾個人稀稀拉拉的上樓來，冷不防我興奮的衝過去：“你們回來了？”他們幾個臉色不大好，點頭說：“是啊，開學生大會去了，你小子怎麼找也找不到，打你手機也不接。” - i& H/ p9 c9 j
我看看，確實有個未接電話。 4 M x0 _ i8 ` \ “什麼事啊？”我問，胖子說：“別提了，你知道今天咱們湖裡撈出那個沒有頭的女的吧？” 4 {8 q. M6 ?# W3 |9 y8 { 我說是，她是誰，知道了？ 7 l! T( g# |' g6 e
“知道了，她是咱們班的丁文，家長已經來認過了，衣服什麼的特徵都對，就差頭了。” 2 Y( S" |2 K! x- C+ `5 n9 W 黑子叼了一根煙，鬱悶道：“這年頭他媽的變態真多，殺了人還藏個腦袋。” / \* ]* I" ], G& R 我冷不防問：“林玄呢？她去開會了嗎？” , @/ d+ e: G9 ?0 ^& Z9 s2 S6 h
幾個人都搖頭說沒看見。 Y6 F' s' k- o0 v) W' |& g 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阿炯說的局，到底是個什麼局？ " ~& ^( k6 y l# Y- |% t 寢室裡漆黑一片，都睡了，林玄怪怪的嗓音好像還響在耳邊：“你不覺得麻繩很可愛嗎？我其實早就告訴你了，今天天氣好涼啊。她們都變了，丁文走得好，在抽籤的時候，彩兒倒了霉，有鬼吃了她。我呢，誰呢？我很走運，你的女朋友，哈哈，哈哈！” % a% e' m z: I ……不對，不對，這個聲音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在響著！我跳起來到處看，林玄那泛白的眼睛好像近在咫尺。 4 J3 i4 u8 m; M m
可是沒有，我沒有看到自己想象中那可怕的一幕。 4 F6 \8 O$ u1 E
她到底想說什麼？ % p, ^: n: w+ U s) ~( O 她的話根本沒規律嘛：“我其實早告訴你了，今天天氣好涼，她們都變了……” 2 s8 P! `2 {0 v
嗯？如果隔幾句話念起來呢？ + f0 C3 {3 ^/ A
“我其實早就告訴你了，她們都變了，在抽籤的時候。”對啊，這樣看來，她在那之前的確告訴過我這句話。 ( e4 l' D k4 b
那接下來的話，也這麼念下去就是：“有鬼吃了她，誰呢？你的女朋友。” ! T& ^; Q; ]0 k1 { 我心裡一疼，梅！ 1 E) Q, S* Q4 B( C, k
梅的確反常，她不承認抽籤跟我說話，也不承認在湖邊給我電話，而且一直怪怪的，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可是，她好端端的，我怎麼也不相信，鬼會吃了她。 * ~) |. Z# C9 W, S 我把這一切連起來，發現抽籤，是這些事情的根本。 / C$ d+ n) t8 W5 F
丁文死於非命，豈不正應驗了那天的簽？林玄玩著麻繩，也是她抽到過“一根繩索”。只是一根繩索，是什麼意思？我必須馬上找到她！ ' p) V. G4 W$ e0 n( d/ ^
可是當時的確太晚，我沒能出去找林玄，第二天我找到了她，就在湖邊那棵大楊樹下。 ( v3 o# [8 z; g3 n4 ]5 N 她吊死了，一根麻繩拴在脖子上，脖子下一圈烏青，舌頭伸的老長，兩眼泛白。 0 |5 I4 l; Z4 F% ~9 [7 h+ @ 我給梅打電話，讓她把那天抽籤的人再叫到那個教室去。 : P) X" E/ Q k2 E, w
“人齊了？”我問，她們點頭，因為死了人，沒人覺得我的要求滑稽。 # o% |; \8 X& o6 B% I “好了，”我說，“你們知道，丁文和林玄死了，跟我們那天抽到的簽一樣。” 5 p6 i9 a; {8 T- B0 J 她們點頭，有幾個膽小的好像還在低低哭泣。 ) ]; n7 [3 S l M
“這事情很可疑，尤其是那天抽籤的時候，我聽到了尖叫，後來林玄告訴我，她在數數的時候睜開了眼，看到了什麼東西，我懷疑她看到了奇怪的東西，這就是抽籤會導致死於非命的原因。” M! B/ x% d3 {3 u 李彩兒忍不住問：“是什麼原因？為什麼遊戲也會死人！” , w3 P& {4 h E. P7 h- g/ n 我說，我也想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所以我只能把你們再叫到這裡，重複一遍當時的事情，找出原因。” 2 b( V& v: O" n* _. z 一個女生說：“原因？別，我害怕，萬一抽到了七十四簽，豈不也要死？我不玩了！” ' j5 _ g% h2 S3 w0 c
我說：“遊戲是你們堅持要玩的，難道你們不該負責嗎？” # a r3 `( _: K* G2 v 她說：“是你女朋友提出的！要負責，她應該負責。” : B) l$ a1 v% F! l 梅咬著嘴脣，不說話，我拍拍她肩膀，說：“好，誰也不用爭，我來負責，這簽我來抽！把書給我。” + k9 K; O, b" Z) T* y
再抽一隻簽——這大概是我這個局中人最無奈的下一步了。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2 PM
三，三世簽 1 K/ i0 K( _3 N' j9 G" H 我抽到的，也是七十四。 6 ]! |9 P% F( i6 T# r 那些女生都向後躲，梅說：“查查吧。” 5 |- k+ U, D. h# f3 X
我說，又什麼可查的，丁文早就查過一次了。 她說，再看看，萬一記錯了呢？ 5 ^$ @+ L- F, @6 N 我翻開書，七十四的地方，那四個字竟然沒有了。 # l" g1 z( ?$ q- y( V& z
取而代之的是十一個字：“你將被最想不到的人殺死”。 + o' ~* Y; ~* B# k 最想不到，誰呢？我拿著書，看那些女生，一陣低低哭泣聲傳來。“不要哭了！”我煩躁的喊，梅說，沒有人哭啊。 ' j+ F9 t4 s+ g( h' g2 } 那麼哭聲呢？我仔細聽，那聲音大了，好像竟是林玄的聲音，她一直在邊哭邊叫：“我不玩了，你們好可怕，好可怕！”她究竟看到了什麼，這麼可怕？ % E f1 h3 H7 r4 v( v. [ 我的手機響了，是林傑。 9 r6 O) ^" `5 ~' P- p6 h “我聽阿標說了抽籤的事情了，你可千萬別再試了，那個抽籤法是我們通靈家族手冊上面最邪惡的，表面看來沒什麼，卻能引起大亂子。” 0 [: l0 `! x; m8 T! l& Y' Q6 L4 c& V “……你知道那種抽籤法叫什麼？叫三世簽，不是抽三世的簽，是能把三世惡靈引出來的簽，抽籤的男女如果前世曾經簽下血債，抽籤的過程中，前世的血債帶來的怨氣就會召喚惡靈，惡靈你知道吧？六親不認的那一種，把你們所有人都吃了也不夠玩的！所以讓你別抽，馬上到我這來，我教給你解決之法。” 9 w, C( A6 M' H* D8 s1 ^
我在這裡冷汗都下來了，其他女生都探詢的看著我，我只看一處地方。 # C5 W. M8 F- W8 c, A% ?0 r
教室的門，鎖住了。 ( g) D s$ k0 g- U) t& W( ?1 A3 T
我說：“咱們回去吧。” 3 e) U: ^, k: o, i+ H$ N/ B6 U" P 梅說：“誰打來的電話？” 4 E1 p: \' f5 f3 @6 g
我說：“朋友，我們回去吧。”梅一把抓住我的手，慢悠悠的說：“為什麼回去，抽籤還沒有完呢！” , \; Q5 F- B* d6 P3 K% ] 我掙脫她的手，退一步，說：“別鬧了，你已經鬧了很多天了。” 9 M+ C" V" ?# p! c) D
梅笑，說，你真會開玩笑。 - ]% i+ y! m/ ]4 ?
我說，開玩笑嗎？我們把事情說清楚吧。 " _0 [4 V- e$ c$ n( B 那些女生都站著，我反而輕鬆一點，搬了把椅子，坐下，說：“我現在明白了。” : y# C$ Y! g& e! j* n
“我明白了林玄究竟是看見了什麼，才嚇成這樣。” 4 g( y. Q- X/ c1 W2 U! b+ B
她們不說話，我就接著說：“這種抽籤是三世簽，能用三世之前欠下的血債引來惡靈，我不知道是梅，還是我，引來了惡靈，而林玄就在數數的時候看見了惡靈。” " }* h! S+ M, Q# Q% G 彩兒眨眨眼，說：“惡靈？什麼樣子的？” - r* \) O+ B7 |& ^6 i' H 我用手指著她。 * E0 i. S' V4 l0 K, T' O* z 她退一步，梅上來，說：“你什麼意思？” * E9 F6 b3 t3 Q8 V3 z# K8 D+ F
我又指著梅，說，你別過來。 ( M( ^& w+ t6 v6 c" S% r4 N* x1 a
林玄都告訴我了，你們，你們十幾個人，都是惡靈。 " z1 j+ z9 Z9 P “所以她會告訴我說你們都變了，還會發出大叫，說她不玩了，可是這個叫聲被你們封存在這間教室裡，我剛才才聽到。” 7 K9 U: N! s) M
梅說：“我們都好端端站在這裡，你說的什麼瞎話？” & w, j# ?6 m# U3 `# }* t; S
我看她幾秒，說：“好，我開玩笑的，咱們走吧。” # T# _- N' }& x5 J
她說：“去找林傑嗎？那個笨蛋救不了你的，你還是聽我們的話好一點。” 7 X+ B: I5 C' n 梅笑著，伸手過來，我看見她指甲上滴著黑色的血。“丁文是你殺的？你是誰？為什麼玩我女朋友？” ; a# g; _/ D- {* C; h7 Q' `2 a 她哈哈大笑，說：“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我其實就是她啊，我是前世的她，你猜錯了，我不是引來的惡靈，我是前世的她的靈魂。” # H, g2 a: j k/ l 其他的女生慢慢的點頭，再抬頭時，臉色一個個的都變了，彩兒指著梅說：“她是我們的女主人。我們的女主人生前是個公主，我們都是她的侍女。公主臨死前說，她生來高貴，不要死後沒人服侍，就把我們這些奴婢提前殺了，給她陪葬。可是她這麼做了，欠下了我們十幾條血債，不能轉世為人，反而要在地獄多受無數年的苦。” : }- k% i5 J/ F" D$ x% c3 G; y P" K 梅說：“是啊，我受了那麼多年苦都不能洗清我的罪孽，所以我的本體做出了一個決定，決定拋棄我這段有罪孽的靈魂，自己投胎做人，把我和這些充滿怨氣的靈魂一起扔在地獄！我不服，我一定要找她報復！是老天幫我，讓她玩這麼一個遊戲。” 9 a9 f% f$ ^; y/ v M2 _. i4 x' v
另一個女生指著梅說：“我們一直在地獄裡跟著她，要想報自己的仇，這一次她到這裡來，我們也不能放過。” 9 X$ G7 a0 `4 x y- W3 `& t
我說：“林玄發現了你們的秘密，你們殺她，那丁文呢？” # M2 i( P' b. x! t+ ?% @# u; x
彩兒笑，說：“你數數我們一共有幾個人？” t/ C3 Y) M6 j* E( M 我掃了一眼，說：“你們不包括梅，有十一個。” 3 R) l% r- P, P$ z 她說：“沒錯，公主殺了我們十一個人，不夠數。” y8 h6 c# a E- D# {1 D 我正不明白，梅陰慘慘的說：“她們一共十一條血債，是不夠，如果欠下十二條血債，我就可以永不超生，她們的仇才算報了。所以她們要挾我殺了丁文，補上這十二條血債。” $ P S- {0 f5 A- r3 y 我冷汗都下來了，說：“她們要挾，你就殺啊，你真的想永不超生嗎？” % H1 q- r' |: X$ C5 H) y 梅忽然笑起來，說：“我無所謂，我的本體都不要我，我憑什麼還要保護她？我們本是一個人，同歸於盡沒什麼不好。” + `, w7 m% W7 z6 f! r8 ]' O' } 彩兒看著她，慢慢說：“好一個生來高貴。” ' s4 T$ L" A2 C4 p) u9 R. s
梅說：“那又怎樣？總比你們強的很！” : G3 ^' J n; g; u5 |& E 那十一個鬼圍過來，梅竟然躲到我身後，說：“我怕。” : y- ?. }/ [0 r2 r1 m
我說：“你是鬼，幹嘛還要怕她們？” / X9 r* P/ x6 }! A7 a0 a8 |
“她們要等我欠滿十二條血債，就毀了我的身體，身體是我的，多少也有點疼吧。” * s& u( y' W r5 C 我苦笑不得，回頭，她一雙眼睛瞅著我。 [+ S, c) l8 J. }0 g1 q! q 那畢竟是梅，我鼓了鼓勇氣，站起來說：“我的好朋友是天師，馬上就來了，你們小心點。” 4 m' r4 r5 t X0 c3 ` 我一直沒關的手機裡傳來林傑氣喘吁吁的聲音：“我在爬樓，馬上就到了，你嚇唬住她們啊！” 5 j; ^- V7 A3 [0 a1 U9 i1 K d3 j
這邊那十一個鬼伸長指甲，惡狠狠的朝我和梅戳來。 ; Q- P+ _. u/ I, n2 @- o
我雙手舉著個桌子護在胸前左右亂打，說：“你們小心點，就是殺了我我的天師朋友也要給我報仇的！” , k K' |* e4 o( f r 那些女生抓住桌子腿，把我硬生生拉了個跟頭。 ! |9 c8 z( |- R3 M
梅在我身後慘叫，她被十幾個女生抓來抓去，披頭散髮，臉上出了一條條血道。看那樣子我只記得她是我女朋友了，大吼一聲衝上去。 5 {4 e/ M( t5 m( @: z1 B 可是那些女生的力量是不可估計的，對付一個兩個還成，我馬上被打在地上了，地下護著梅。她臉上血糊糊的，只能看見一對大眼睛，眨巴眨巴。 2 i9 O8 Q8 U7 u) p 她竟然有空對我說：“你不疼嗎？” 2 l7 e6 l3 |, k( @5 G 我這才覺得後背疼，她說：“她們把水果刀插到你背上了。” : \8 a, l z0 B9 I& T+ M4 {* G
我眼前一黑倒下去。 ( D/ w" F$ r: [9 U
朦朧中盡是那些鬼的拳打腳踢，梅托著我的臉，呼出的冰冷冰冷的氣息吹到我臉上。 o% u( j* ^# e* ?! v$ r
聽到她說：“真的，你不該是我的男朋友。” . E& K! u+ O: q: k; N: Q) p
四，最後遺言 4 B4 g R- u9 k$ o# P6 m 我再醒過來，在自己的床上，林傑對我說：“沒事了。” - {0 [; S# ]9 @& k' F* }
“我沒受傷？” : {1 @, D G* j' a! q- j/ T' J 他說：“沒有，都是皮外傷，你不礙事。” G* e0 {. J M" Z' r0 B3 U4 d2 B" G “那麼梅呢，那些女生呢？”林傑說，“被我制服了，幸虧我回了一趟家，拿了我們家族最有魔力的定靈符咒來，那些厲鬼都回去了。” f/ M% x' S, `, |. f/ _ g1 V& m5 U
我問：“梅呢？” 9 {" E* ?; Z/ N8 x, H 他說：“她沒事，不過，那些事情，我估計，她沒有忘哦。” - s* c3 u# r$ k, S# n 我接到梅的電話，她說：“我們分手吧。” V" o0 {. D- ^6 j: ` 英飛的雞丁炒飯已經over了，他在對付那瓶飲料，聽見我講完了，說：“完了？” 1 [5 l) z9 [. O& @" W 我說：“完了，我想不通，梅為什麼跟我分手，如果為了她的前世那就太荒唐了。” * K5 F& @- J( o: m7 R
英飛說：“就是為了這個你想不通？你難道沒想過那個厲鬼和你女朋友是一個人？你不在乎，她在乎啊。” 8 M! G0 `- O8 A; n
我搖頭說：“我尊重她，不過我還是想不通。” / U# m( b8 \& D( b1 e8 y “那不要想了。” 6 U( x4 J1 ^& ?/ [ 英飛擦擦嘴，過來拎起我的脖領子：“走。” ; ~! }& A+ v1 G “幹嘛？”我腳有點軟，他說：“去找你女朋友，當面說清楚，看你還想不想的通。” ( _2 P$ ]3 N4 O/ V& P4 W
“她不見我的。” , {5 L8 Y7 A4 q( H( H7 l' J n
英飛說：“我爬到她們宿舍樓上把她嚇唬下來。” % k5 @% Y9 M6 m& f, P* l- Z 我說你別亂來啊，捅出漏子來吃不了兜著走。他撇嘴一笑，說：“好啊！” 2 u7 S% @+ V; i# H
我被他扽走了，不過不是去女生宿舍，是學校門口的小攤，他把我往一張桌子邊一扔，說：“自己搞定。” $ x% |! m9 _: p 我坐定了，再看對面，竟然是梅。 ; c9 |: z& _, ?0 K& ? 她表情好不自然，說：“你的朋友讓我在這裡等著，跟你，說清楚。” * y7 N+ n* y( U% @+ r4 J: Q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1 K" q0 D: K* G; g) X, e
梅低頭，勉強笑笑說：“這幾天真的發生很多事，其實，都是我不好。” + u- d* I$ C+ p" c5 m) }
我說：“誰不好，那都過去了，不要計較那麼多好不好？當這些都沒發生行不行？” * U f$ n3 ?3 M, W. k7 z
梅說：“可能嗎？” 6 O2 O! P$ ^ q! d& s 我們又不說話。 7 }) ?8 O5 |$ ^# v
最後梅說：“我們是徹底完了，不管因為什麼，小狼，我希望你明白，我跟你分手，不是因為什麼感情上的主觀原因，我們之間有著不能超越的界限。” - ~) D/ B4 }& h, {: U$ h
她又說：“你不該是我的男朋友。” + _3 l6 x: x2 k
梅要回去，我說送她，她開始不肯，後來只好應了。 4 O8 a V; O& { 我們沉默的順著學校的大路走下去，天色很晚，下自習的人影都沒幾個。 3 N0 I4 p2 p/ q g) _) k, b, t& l. F
路過湖邊的時候，我聽到哭聲。 9 t. ?6 @+ @: R% h$ a
“有人哭，我過去看看。”梅卻拉住我，害怕的說：“不要過去，我怕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 P+ f2 C, d. H 那哭聲大了，變得特別真切，是丁文。 " K5 W% c7 c' O5 z) n1 v
“我要報仇，還我的頭！” - {* _% V' L* Y5 g
一個影子朝我們撲過來。 * |$ b, `" _2 }' R% K O5 y- m 我把梅擋在後面，說：“你不要搞錯了，那個害你的厲鬼已經回去了。” ; [ P0 P) v* v+ L' {: [ O 丁文的鬼怪陰森森道：“我不信，你身後是什麼？” & c" D9 M& B: Y; C& k1 v$ A
我說：“梅是你的同學！” 9 i+ H$ u* }# [: m* t
梅卻在這個時候一把把我推向丁文，冷不防英飛在斜刺裡衝出把我拽開了。 " y$ G. @7 s# a; v: o6 M$ | 梅在地上的影子拖的長長的，猛地變成沒有。 . l- O- v; r0 i; J- {
丁文的影子跟她打成一團。 1 w# Y/ G, I T* t7 K8 H
英飛氣定神閑的在我背後說：“你看看，你女朋友根本就是鬼，有一件事現在應該告訴你了，她的本體已經回地獄去了，留下來的是她的惡靈。林傑收鬼的那天就發現了，但是惡靈潛伏在她身體裡，他沒辦法把它收走。” 9 Y) N9 V; S! \) M' z
“丁文為了報復一直潛伏在學校裡，我們就是想用她把梅身體裡的惡靈引出來。” ! r( R6 `$ f0 x; S. P ]% L% p; W
我說：“你怎麼認識林傑的？” - M; p* }& U+ l: F2 z+ w 英飛道：“這個說來話長，以後再說，你等著看好戲吧。” + o9 R2 T$ U6 p% t% H 我這才發現兩個鬥在一起的鬼後面，一個人影迅速的掠過來。 7 z. e4 x' w1 s( ?( ?+ Z 是林傑，他朝我們揮揮手，肩頭扛著什麼。 - t, V9 O7 F/ O4 i/ M, l
我聽到卡崩一聲，一道刺眼的光射過來。 ' m c% X1 e: U' i; T 不是向我，是向兩個鬼，等幾秒我的眼睛適應了光線，看見梅獨自坐在光裡。 7 d0 d+ A' a5 X 林傑還是一副酷樣，冷冷的說：“這也是我從家裡取來的新武器，地獄光線，被我找到了就不能動，地獄之門會自動打開接你下去的。” / V q9 ?& U: o6 [% j
丁文呢？林傑好像知道我的疑問，解釋著說：“丁文已經沒有了，她法力太小，一照就灰飛煙滅了——咳咳，本來我也不想用這麼絕的東西，可是別的我沒把握。” 4 {* O3 T3 X/ p2 B# _: b% L/ d
地下伸出好幾隻毛茸茸的爪子，把梅的腿抓住，她一點一點陷進去，最後的時刻，她臉向我，說：“對不起，我想你現在已經知道，你的女朋友在那一天的時候已經死了。” ; D0 n; L* A5 U8 M: L J6 S 她臨死前跟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剛才也對你說了，現在再說一遍吧。 4 L4 d+ \* n/ m" G; B+ [8 ]' v% B% m1 a “你不該是我的男朋友。” ; x) o! o2 {( d9 }* ?' r5 R! w+ D 她說完，竟然哭了。 1 p, r2 V+ V) W3 ]7 G “惡靈竟然會哭，你看見過沒有？”林傑走過來的時候有點驚訝，英飛說：“我以前根本就沒看見過什麼惡靈，問我等於白問，不過你這麼狠，一句話不說就把丁文的鬼消滅了，不怕有損陰德啊？” . C/ \$ \" i4 N9 B' @' Y 林傑說：“哪裡顧的上這麼多？咱們活著的人總是為了眼前利益做事的。” + s$ [3 d% k4 X' R, H8 f “你是在說你吧？捉鬼的人很少有你這麼自私有愛擺酷的。” f+ Q- Z _5 a$ w& F( m “那又怎樣？你們還不是一樣要來求我。” 7 t0 m- W# u1 p# b, \- z: o" T …… 5 I& ^+ `" w$ |
他們誰也沒注意到我已經淚流滿面。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2 PM
結局 - F, j- X, V0 Y5 s+ `1 ^
月亮出來了，我抹抹臉，英飛說：“沒事沒事，都過去了。” . n+ e- @. I3 |2 l6 s9 B
林傑說：“是啊，過去了。”我忽然扭過臉，一步上前，拎起林傑的脖領子：“那天你在自習室裡收鬼的時候，是不是還有別的方法可以保全梅的？” 4 a# z0 O; j& {
林傑像被霹靂打了一下，不說話了。 ( f6 G# Y5 e% w; `& U+ {0 A( k2 I 英飛白他一眼，說：“都過去了，你罵他也沒用，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是不是，天師？” 0 r9 ^) Y' K5 H" m) M5 M; U# e# c
林傑沉默了，好半天才泱泱道：“隨便你們怎麼說，我總是做最有把握的事情，這沒錯，有時候顧不得小事，你們也不能怪我，這是我的常識。” ) R" ^ u* C5 `6 M L
我說你想過後果嗎？ 4 O9 c8 `8 K+ l8 [1 s9 `; d 林傑說：“想過，我想的是憑我的常識判斷的後果。” , m% X4 P- ` X2 G6 t# f
“你們不能說我錯，因為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你女朋友前生是公主，殺了那麼多婢女，她當時怎麼沒想到後來呢？她也想不到，因為她是憑常識做事的，你不能說這有什麼錯，不是嗎？” 4 d& v1 a; u6 E1 E' p 林傑渾身不自在，因為我和英飛都在瞪他。 4 m" o. ~) v3 u5 c+ k) s8 f7 x
英飛說：“常識是吧？我也有常識，我只為了自己和朋友做事，你，還不是我的朋友。” ; z5 ^0 |; {) j9 H 林傑趁我發楞，往後退一步，轉身跑了。 8 ^ Y* \4 [/ B0 d9 `
我嘆口氣。 ( m( k3 E( q! ?+ V 走吧！走吧！畢竟一切都過去了。 ! R* n4 o+ G* L( a 英飛說：“唉，雖然看那小子不順眼，但是還真不能說他有什麼大錯。” # [+ ^* [- z' T. U8 j+ R, L
我說：“他就是這樣一種人，做事總是這麼‘冷靜’。” 5 B5 C% y9 b& Z5 X+ J: @
英飛一笑，邊走邊說：“太冷靜的人是可怕的。” 9 j$ Y; Y( J/ s% C 兄弟們聽說梅死了，對我更是擔心，可我什麼特別的也沒說，吃飯，上課，一切如常。 ' d( Z0 y7 Z! B6 F8 R 英飛陪了我幾天，沒說什麼特別的話，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後來在一個跟平常一樣的早上，像平常一樣走了，臨走，說：“有事給我打電話。” 3 ^- W: g$ n6 O2 v, g( L; J' T
我點頭，一天下自習比較晚，路過湖邊，看見林傑正在哆裡哆嗦的扎幾個紙燈籠。 - \6 W6 H* y( d- v& X “這是招魂燈，可以把一些還沒散盡的孤魂野鬼找回來。”他說，“不知道丁文有沒有走遠，這個就算是一種補償吧——我可不是被你們罵才這麼做的。” 1 z8 O3 r3 W/ i' |
燈籠在湖面上漂遠，我們盯了好久，那一團團小小的光暗了。 9 x- Y$ y% {' ~5 B3 ]) { 我說：“有個什麼東西漂過來。” ; E- h. O& {7 i
林傑說聲是，就去撈：“一定是我的燈，撈上來還可以再用。” + O9 N6 |8 p5 j( G$ Q 但是他的鉤子抬起來，是個橢圓濕漉漉的東西。 & e( b2 X% P9 \ 猜到了那是什麼，我抬腿就跑。 % q' X3 ~8 L# W/ i
留下一貫冷靜的林傑在我身後狂叫：“不要走！這裡有一顆頭啊！” # R! k/ O. t2 C- o0 u. |7 H3 b( R
THE END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2 PM 標題: 下雨的平安夜別走四樓
在某一個下著大雨的夜裡，某一個人曾經對我說：下雨的平安夜裡千萬不要走四樓。 % M" `$ d' m: |, h% ? （一） , a! }% B/ ~; T/ ?0 ]. C
今天是二零零年的平安夜。 + r6 \. k5 o% }: G- D 上午還飄著細雨，到了晚上雨便停了。我和高楚在市中心隨著歡快的人們狂歡了幾個小時，便坐出租車回家。 ]. H3 T( I2 G# i
我住的地方是二十九樓的十九樓。我和高楚剛裝修完就忙不迭的住了進去。 # n9 V( \+ L% s. P 走近大樓，就感覺到遠離喧囂繁華的一種寂靜。從下面往上望去，大樓就象沒有人住似的，不見一點燈火，黑壓壓的仿佛隨時要向自己倒下來。 % a% Q8 [! Y7 e0 L( C
高楚摟住我的腰說：“人們都出去狂歡了吧？只有我們回來這麼早。” , w, H' Q2 d' e a: [) a: U( T 我看著他英俊的臉，說：“我想回來和你更浪漫一點。” $ ~6 K# c1 F$ z% T/ p; W: E5 U
高楚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燭光？聖誕禮物？還是其他什麼？” ' w& ?8 g% |8 s. C/ \ 我嚶嚀一聲偎在他懷裡，說：“我想要你。” ) p L2 u8 c3 k y+ c
高楚哈哈笑了起來，摟得我更緊，幾乎是抱著我走進了大樓。大樓一共有兩部電梯，一部是人工的，一部是自動的。 & i' ^ ^% i$ }
高楚詫異地看了一下電梯門上的數字，說：“自動電梯的燈沒亮？沒開嗎？人工電梯倒是開著，怎麼停在四樓，不上不下的？” 0 ~: q& v# p% w8 H; { 我也注意到了：“或許開電梯的人在四樓吧。”我伸手按了一下墻壁上的按鈕。等待電梯往下降落。 $ o2 P( F: {5 X- O 高楚的目光不離數字燈，自言自語，又好象在詢問我：“都快十二點了，還有開電梯的人？” # g F$ j+ ^8 n4 R
我笑著說：“今天是平安夜。肯定有很多夜歸的人，開電梯的人也加班嘍。” / \2 M) s. [4 d1 V j4 n
高楚皺了下眉：“不是有自動電梯嗎？咦，電梯怎麼還不下來？” % o" O* R( S. U. c% B
我也有點納悶了。 6 c8 F$ Y# V1 ], z7 c- |$ W- W% {
我和高楚搬進來不過一個星期。由於人工電梯平日開放的時間正好是我們上班的時間，所以平常都是乘自動電梯上下樓的。人工電梯裡開電梯的人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 : @& y, N% m; D* G; ~4 b 我們兩人直勾勾的盯著電梯上的數字燈，可燈光始終都亮在“4”上，絲毫沒有改變的意思。 ) M1 M2 N7 A3 M% K1 t( F0 v7 J
我靠在他身上，因為折騰了一晚上，已經感到身心疲憊，幾欲入睡。而他卻等得不耐煩了：“怎麼搞的？這開電梯的太不負責了。把電梯停在四樓，他自己跑哪兒去了？我到小區保安室去問問。總不能讓我們爬到十九樓吧。”他忿忿對我說著，眼神裡徵求著我的意見。 $ b; m# H- k0 W2 M
我點點頭。如果只是住在五六樓，那走上去也沒問題。但十九樓，實在讓我覺得遙不可及。以我現在的精力，肯定爬不上去。又是跳舞，又是瘋叫，整個平安夜早把我的體力耗盡了。 / n. D: S ?) n/ o, u& q7 j 我們剛走到大樓門口，沒想到天空忽然一記悶雷，隨即漫天大雨象是有預謀地齊刷刷地打落下來，氣勢逼人，頓時把我們從門口又逼退回去。 ! f. E- H% ~1 h0 f. U6 w( b% `
高楚望著烏黑的天空，說：“你在這裡等著。我先奔過去，找一下值班人員。”我知道他不忍心讓我冒著大雨跑到小區門口。從這幢樓到小區保安室起碼還有二百多米。我點著頭，然後依依不捨地放開了他大而有力的手。 ) k3 t- c6 w j 他回頭瞧了我一眼，豎了豎衣領，然後衝進了漫天大雨裡，立刻被茫茫黑色吞沒了。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2 PM
（二） / p5 i3 c$ ] R; v1 y
我退回到電梯前，抬頭看著電梯的燈。那個“4”字亮閃閃的，顯得異常倔強，不肯將亮光讓給其他數字。 & {8 r( H5 e8 W; |3 ]0 v
我感到很厭煩。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明天會去投訴這幢樓的物業部門。開電梯的人將電梯放在四樓，自己卻不知所蹤。這是不是擅離職守呢？而更可笑的是，物業居然關閉了自動電梯？ 5 K" \' ^+ V+ y3 W4 r
我又走到門口，外面的雨勢越來越猛，好象是天空上面有上萬個人不停地同時往下倒水似的。我仰臉朝天上看了一眼，忽然覺得天空黑沉沉地象一張沒有邊際的巨獸的大嘴，在瞬間就可以把自己和整個大地吞噬掉。 , u3 u* J1 {4 B6 @, _. N 我打了一個冷顫，心裡有說不出來的一絲恐懼，趕緊縮回到了大廳裡。 : x @7 E* ~* l3 e 這時，我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好象是某種很機械的帶有齒輪的工具摩擦發出的低沉卻又刺耳的聲音。 2 C B6 V# |& m4 s0 q% D 聲源處就在我身後。 5 l6 _) y9 G; c% l: j" J 我猛地回過頭，只見電梯門上的數字象是上足了發條似的飛快的來回閃動。剛剛還只是死水般停在“4”上的燈光，此時卻從“1”到“19”的亂閃。那種聲音顯然是從電梯裡發出來的。 3 j; {2 v2 G8 t& u
聲音越來越響，軋軋地把我整個耳朵都充滿了。我想要捂住耳朵，但忽然全部聲音都戛然而止。 * o! d$ v1 G/ W' A
發了瘋似的數字燈也忽然停住，停在了“1”上。 ) \/ t' y5 [1 }' Z+ g 我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住了。 ; a! W1 K/ @: d# }% u6 ]
我好象無法移動腳步，我似乎只有等待那電梯門的啟開。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3 PM
（三） * ~' V- r. ]7 F" h7 X0 v
電梯門緩緩開啟。 / d/ b0 w6 u3 i6 ^& A1 |- e 門裡有亮光。 ; u3 n- ]! e2 w" W
門裡有人！我看到了一個人的黑影！但那個人的模樣非常模糊，完全無法看清五官，就象是用PHOTOSHOP進行過高度模糊處理似的。 ) W7 u- \5 C# |$ T/ o1 g 正在此時，就聽到我的高楚在門外喊著：“自動電梯壞了，他們說馬上派人來修。”話說完，他人也衝進了大樓。 ) {) ?* ]4 h' E' c9 `0 u
我被他的喊聲驚了一下，而電梯的門很快已經合上了。 3 m- X( w/ O( j+ \ 高楚渾身濕漉漉地跑到我的身邊，理著完全濕透的頭髮，說：“這個物業公司做事效率太低。十點鐘打電話叫他們來修，到現在都沒人來。那個人工電梯今天應該是關著的。我對保安說明明開著，他們不信。說人工電梯超過九點就關了。我讓他過來看，他說保安室就只他一個人，他不能走開。要不，我們……”他忽然發現我臉色蒼白，眼睛睜得圓圓的，直直地盯著電梯的門。 . T* M# T, D9 Z8 p$ W, C6 t3 y 他一把將我摟住，反過臉看著電梯，數字的燈光還是停在“4”上。他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 z) _9 S$ Z; @# ~! l: u
“電梯，剛才開了。”我不知道我是怎樣說出話來的。事實上，我的精神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 I6 H0 ? ^+ }- c7 ?$ g- B
他立刻現出奇怪的表情：“開了？下到一樓了？” $ U1 z& q6 j& L+ i; o5 @
“嗯。就是剛才。電梯門打開了。”我靠著他的身體，漸漸感到了安定和溫暖，儘管他的身上已被雨水打濕。 / n2 c% P" a# D3 W. u# ]
他一臉愕然：“開電梯的人呢？” 4 I" l+ D! f2 a* B9 `4 i2 [) ~ “我看不清。是男是女我都沒看到。”我逐漸要哭了出來。 4 h6 A+ `0 B, a! Z Q
他的臉色更沉重：“到底怎麼了？電梯現在為什麼又到四樓了？” 5 _0 d0 M. n. {3 |; i
我搖著頭：“不知道。你一來，電梯門就關上了。然後又停在了四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時聲音好可怕，燈光不停地閃著，我的呼吸都快完了。我，我好象，好象有一種……” 6 j! G6 R% a; J6 U& f “有一種什麼？” 3 V7 U# C2 h. d7 C( ` “有一種等死的感覺。心裡那樣壓抑，但腳就是動不了。” + a2 i- z6 b1 Q, z
“等死的感覺？”高楚喃喃的重複這句話，然後輕輕撫摸我的臉頰，說：“好了，別害怕，我在你身邊。如果正如你說，我一來，電梯就關上了。說明電梯裡的人怕我。我這就到四樓去看看。” 7 S" E: n$ m$ Q, U3 p3 z( c
我大吃一驚，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別。你不要上去。我好擔心。”他拍拍我的手，給我很堅定的一笑：“我的空手道不是白練的。只要不是鬼，我就能制服他。” / W5 B6 {. ^) |' H5 |7 l& A
我看著他的雙眼，鎮定了一點，但轉瞬又忽然變了臉色，一字一句的對他說：“如果真的是鬼呢？” % P8 T/ `/ W6 o/ R, I2 ], V 他神色一怔，又立即綻開笑容：“傻瓜，這世上哪來的鬼？” & d' Z. _" S# T, V 我望著電梯門上亮著的“4”字，聲音輕的好象不是我說出來的：“下雨的平安夜千萬別走四樓。” $ L% Y% e( [: A0 f- h- | 高楚用深深的眼眸瞧著我，還是笑了一笑：“哪聽來的呀？還是恐怖小說裡寫的？那住在四樓的人怎麼辦？”他無疑將它當成了一句玩笑。 p" ^' r/ [( Z) _5 v
我最終仍無法阻止他上四樓。 " L+ @2 q% B/ i 我們推開了安全門，走上了通向四樓的石階。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3 PM
（四） - C; n& _0 _( Z+ s5 s' P! C
每層樓的燈光都亮著，這對於我而言，多少是個慰籍，以及鼓起我勇氣往前走的原因。我無法想象在漆黑的樓道上艱難地摸索，會是怎樣的情形？ * E2 t& }* G- I9 E3 G* q6 U 雖然只是四樓，但我卻覺得前行了好久。已經到三樓了，還有七格石階就到了四樓，會發生什麼？ 0 }" i5 D, _* Q3 Q7 m3 L 我心跳的聲音轟轟地，就象某日在黑暗的劇場裡那個全身赤裸的日本人擂的鼓聲，劃破人的靈魂。 9 W5 V% `4 w5 K# C, k
“下雨的平安夜裡千萬不要走四樓。”這句話到底意味著什麼？ 2 w5 U" e) E. a) j0 a 今天是平安夜，今晚漫天都下著雨，而現在我們即將到達四樓。 " W. h+ P c0 U( f# f& {9 Y% i
一切仿佛都是安排好的，註定我們真的要去驗證那句話，註定我們要在四樓接受未知的但很可能改變我們命運甚至生命的事。 0 J& \+ i' ~* l
我不知覺的緊緊拉住高楚的手，潛意識裡想要退縮。但高楚回頭看著我，送上的眼神如此沉著穩定。示意我不要害怕，繼續往前走。 3 L* H. }& G& P l 就在這時，只聽“滋”的一聲，樓道裡的燈一下子滅了。樓道頓時一片漆黑。我不由自主的一聲尖叫。 , b( Q& R$ N( \
啊———— 8 L# h: l& ^% W4 Z 一剎那間，高楚的手已經脫離了我的手，而我的喉嚨卻仿佛被一隻手死死的扼住。那隻手冰冷的象是冰箱裡的凍肉。我想去掰開這隻手，可怎麼也觸摸不到這隻手。我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喊不出口。 ! m g6 V0 b7 N. r3 h8 N1 w+ D9 Q 我感覺死亡已經逼近自己。我的眼球此時應該已經突出在外了。我的嘴脣應該已經發黑，我的臉孔應該已扭曲得不成形。 . I; R. |" p5 r* k ~
忽然我聽到了一種聲音。一種仿佛從機械的布滿齒輪的鐵具摩擦發出的聲響。聲音低沉卻又刺耳。是電梯聲？ # l6 n k( x, |7 I 我拼命掙扎，我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 o# R1 ^% `' X- R& n$ D C# m
就在這時，那隻死死扼住我脖子的手忽然松了開來，我只聽到耳畔一記悶悶的喘息聲，然後燈就全部亮了起來。 ; {; `. B4 O, N5 o 而高楚已經面無血色的倒在了石階上，不省人事。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3 PM
（五） # O E( @. y- I6 {. H+ {
高楚的頭部撞在石階上，住院一個多月後才出院。 $ C% @2 E1 D' }$ a* ]! c# v2 T, X& R
但我很快就跟他分了手。 7 V. Z* W, U2 J& q1 k* m
入院後的一個星期，替他做腦部檢查的趙志同醫生偷偷告訴我：“你的男友腦部極不正常。缺少相當多的器官組織。說句通俗一點的話，你的男友屬於非人類。我們組織了專家會診，一致肯定了這個結論。” ; r+ K+ \8 h ?! N5 s1 {- G9 u6 O
非人類？ ) Z3 V" q: }) f: {! Z& u 我當時嚇得臉色都變了。趙醫生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你不用害怕。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他。如果繼續來往，難保下次你還會這麼走運。” + \* b0 z+ `) @5 u) q
我想起當晚的情形，心中不由得毛骨悚然。 , \6 ~( R8 y4 l! g: `
如果沒有他，我是絕不可能到四樓去的。 1 A7 a" [* P5 f" ?" L
四樓發生的事，始終都沒有他在我身邊幫助我。 $ ?3 Y$ W/ E0 ^/ G% {5 O
他的手瞬間離開了我，而立刻換成了另一隻殺人的手扼住了我。那隻手就是高楚的。 & n6 [4 u7 X& `( c7 t* M
我絕不能和他再交往下去了。 - I3 h: D8 w0 G 分手時，高楚的眼光裡充滿著疑惑。而我始終都沒說出理由。他走時，只留下了一個恨恨的眼神。 + n' K2 @# ~6 P! n. |- z 那個眼神讓我不寒而慄？我能就此擺脫他嗎？ 1 N& y, \( m- I5 { （六） ( G! R9 J; F* Q- p) k
啊———————我尖叫著從床上跳起來。渾身滲著冷汗。 ' f- ?) j9 T5 A; n4 }6 Z+ s& ] 婁斯在枕邊驚醒過來，問我：“怎麼了，寶貝？又做惡夢了？” 4 ~1 B3 ?3 k" G6 f( @) F7 e/ A
我喘著氣，眼前全是閃動不停的數字，和搖晃人眼的燈光，嘴裡說著：“還是他，他差點殺了我。” " L( {, O: B5 Q& `8 G
婁斯揉摸著我的髮際，柔聲說：“事情都快過去一年了。這不，什麼都沒發生？一切都已經平靜了。” ' ^4 J7 q d1 w x8 k 我慢慢將身子埋到他懷裡，讓氣息平緩下來。 ) G; c7 U1 t# J4 [
他輕輕地有節奏地拍著我，象是一個母性，讓我平靜地再次進入睡眠裡。 & h- n* D# f( n+ S4 C
婁斯是我在文學社認識的，性格溫和，很有學者的風度，還極富大氣，做事縝密，思路清晰。在我眼裡，他是同年齡男性中很傑出的那種人。儘管他只有二十七歲。 ' f2 ]+ L- e+ R5 w
我幾乎無所保留的把自己的過去告訴了他，並且準備將自己的將來交付給他。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3 PM
（七） ! W2 {* w: y# m6 \ 聖誕節到了。到處是聖誕樹和聖誕老人的模型，一派喜氣洋洋。 4 z( k; N& T0 G4 y1 X; c5 S: X 我和婁斯早早吃了飯，他洗碗，我打開了電視。 ) J# K- y* G' R. o- o6 S% v
婁斯邊洗邊在廚房喊著：“快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咱們七點還要參加狂歡派對呢。”我笑著在客廳裡應道：“我馬上換衣服。瞧把你急的。”我起身到臥室，開始挑衣服。 . p+ V" C( x& r& h4 A! y 就在我走進臥室裡時，客廳的電視裡正播放著一條新聞：“今天凌晨，本市和愛醫院發生一件奇事。著名腦科專家趙志同大夫的屍體被發現在他的辦公室裡。據法醫驗證，趙大夫至少死了近一年，屍體竟然保存良好，且沒有冷凍的痕跡。但他的同事證明，直到昨天，趙大夫還和他們一起診斷了一名患者。此事是否另有隱情？警方正在作進一步調查。現尚無任何他殺的證據。” 4 M/ q0 j( F3 b+ | 我換完衣服，婁斯正坐在電視機前，面色鐵青。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表情這麼嚴肅。我輕輕走到他身邊，問：“你不換衣服？” - M7 L" t3 G$ t* ?% X
他臉色立時緩和下來，說：“我馬上換。” 9 N- G% Q: f6 r1 D% }
我看著他的背影走進臥室，然後再看電視。電視裡放著國際新聞。我感到有些疑惑：什麼讓婁斯的臉色變得這麼陰沉難看？ , G( A; T) _# `% X# i1 X3 g
婁斯很快走出來，一臉笑容，全無剛才的陰霾。他顯得很有朝氣，容光煥發，摟著我肩說：“今晚一定讓你快樂飛上天。” : b0 r: |2 v9 w% G U/ S/ V$ R
我含笑望著他：“節目很豐富？” [2 T% Z( A H
他打了個響指，笑道：“當然。我們出門就會直奔快樂。”他牽著我的手，走出了大門。 + }/ _+ o3 x1 \' P. P3 g
婁斯果然沒有食言，沒有讓我失望。 , Y" @$ v7 s) p) g
這個平安夜是我有生以來過得最愉快的一次，簡直是快樂瘋了。他是那麼的細心，那麼的周全，把整個晚上的節目安排的滿滿的，而且每個節目都足以讓女孩子感動和愉悅。 9 ~# `) g4 y& }; Z8 O U w
等一切盡興後，他輓著我的手，望著天空說：“天上有很多星星。你可以許願了。這個時候的願望很靈的。” ; [1 z# e. c, G1 [: G! Q1 X 我笑了一笑，閉上眼睛，默默許著願。 . t0 d1 w/ H4 @1 E: o
許完願，我睜開眼對他說：：“你呢？有什麼願望？” ( T" m1 p: W: t+ B g
他臉上象罩了一層銀色的薄紗，痴痴地望著星空：“我希望，我能夠重新回來。” & u+ x" Q4 T" t: N 我疑惑的看著他，沒弄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他也沒做解釋，只是又喃喃地說：“今天晚上真好。” F1 T0 W9 l! s. _3 D
我這回好象明白了，心裡樂滋滋的，說：“是呀。今天晚上真好。謝謝你。”我輕輕湊上臉，給了他一個吻。 $ H% s: E4 t/ W5 w) g7 D" Z1 v: g （八） " n+ J; |) Z6 |# k4 F4 a4 N
坐出租車快要到家時，天空飄起了細雨。 + j7 G' t+ ]6 K$ V3 o3 B! c
車停在小區門口，我和他攜手衝進了我們住的大樓。我喘著氣說：“這天氣真怪。剛才還星星滿天的，轉眼就下雨了。” & j9 `/ f- p2 a1 R+ r+ }0 `5 p* h9 R 他低著頭，抹去了身上的雨珠子，沒有應話。 $ u" W8 G- X6 ]& K" X& u% h8 _2 l
我們推門進了大樓，我忽然驚叫了起來，往後直退了兩步，跌到了婁斯的懷裡。 1 ~8 {+ N/ d0 l$ h9 H8 g 一樓大廳的電梯前赫然站著一個渾身濕濕的男人。 " i) ~: h# K3 f8 d1 T$ A0 O- D “高楚？！” * _! f, k" e# S) q( x; g
我的聲音抖得變了調。 1 I0 |. H$ ^% z% V" {8 I( g7 j/ o 婁斯一把將我抱住，問：“你看到什麼了？這裡一個人也沒有。” " m) c/ a+ a( c) U& ]
我大叫：“不，高楚就站在那裡！”我縮在他懷裡，渾身發抖。 ; I5 w* t' I" \" x; t" o% e6 v9 Y7 Z6 G 他又一次說：“你心理太緊張了。這裡沒有人。除了我們兩個，一個人也沒有。”我驚魂未定，努力把頭從他懷裡探出，用眼角審視大廳，果然空無一人。 * p2 ^4 f8 p+ E7 m. D
叮咚——電梯門“胡”地打開了，裡面走出一個人，朝我和婁斯看了一眼，然後撐開手中的雨具，走出大樓。 % r1 g8 z: K' ?
“來，進電梯。”他和聲對我說著，然後摟著我走進電梯。 " ?4 R- L+ e1 g% |
電梯門緩緩地關上了。慢慢地往上升著？ ! j0 @7 t3 h1 F0 j6 T" f9 h! f 婁斯撫摸著我的髮際，說：“你還沒對我說聖誕快樂呢。”他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 v% K) t7 x- a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MERRY CHRISTMAS，婁斯。”他輕輕搖頭，說：“按外國人的習俗，應該名在前，姓在後噢。” & ], g( Q# \8 c5 A8 l 我扁了一下嘴，說：“好。MERRY CHRISTMAS，斯婁。”他呵呵地笑著，露出了一口異常光潔的白牙。 - C: n& M: ?) Z3 w# a1 w
我的心“格登”一下，覺得他笑得很怪。 - p% r3 b6 o, ^. \ 他還在呵呵笑著，而那張臉孔越來越不清晰。 0 u8 j' p6 [3 P& x K$ t
“對，斯婁。到了。”我聽到他在說話，但我幾乎看不到他的嘴巴在哪裡？ U4 f- e8 U$ s0 [9 A; t. V
我的視線變得模糊？還是他的人變得模糊？ 0 g- z0 Y: ]' W+ r
“當”的一聲巨響，電梯忽然巨烈的震動，然後猛地停住了。我抬頭望著電梯上的燈，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燈光停“4”上。 6 x" v- R& ~. L" p$ M
我感到渾身一股涼意，好象一隻冰冷的手穿過我的內衣在我的背上滑過。 $ P( }, d1 U& K3 A
“四樓？”我心裡叫著，但嘴巴裡卻喊不出來。 1 C1 b8 M4 I$ G 我看不到婁斯的臉，只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正象我一年以前在電梯門口見到的電梯裡的那個人一樣。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3 PM
（九） " c: i4 }6 E5 {( n$ `6 G4 G0 H
二零零二年的平安夜。十一點二十七分。 |( e/ F) D0 S- p" }1 A; O( z, H! |
高楚英俊的臉上洋溢著笑，對我說：“今天是平安夜，打算怎麼慶祝？”他撫摸著我的肌膚，很溫柔，很體貼。 ; G, Y3 h, }) H/ |+ N6 H. z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說：“不想出去。” " g: U+ q j7 a" v
高楚的手指輕輕的從我腰際滑過，聲音輕的象一隻貓：“你心裡還是沒有擺脫平安夜的陰影？” : O" E. h7 m ?7 V8 S 我點了點頭。想起去年的平安夜，仍然心悸。 3 m, g- p! t- J7 [2 l& E5 y
當時婁斯的模樣越來越模糊，而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象是被什麼東西使勁的敲打著，耳朵裡充斥著無數種刺破耳膜的聲音。電梯的軋軋聲，婁斯的喘息聲，還有自己的尖叫聲。 ( m0 K# T3 l7 c( u2 h 我以為我會就這樣死掉，但一切聲音在一個瞬間忽然全部消失了。 + u/ T3 z$ U1 \; M
而我也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等我醒過來時，高楚充滿關懷和溫存的眼睛第一個印入我的眼簾。 ; a7 [1 V( ^* G' A& w) y
他和聲地對我說：“一切都過去了。當時真的好險，一個渾身烏黑的人掐著你的喉嚨，差點要了你的命。” 6 C E- T* \4 y1 b. _4 ]
我還是感到體力沒的恢復：“是你救我的？” $ N& V |, u3 R. V 高楚低下頭，說：“雖然我們分手了。但上次平安夜在四樓發生的事絕不是偶然的。事後你又毫無理由地與我分手，我更加覺得蹊蹺，所以，我就……” . v ]; o" ]% F3 @* v/ F 我想起什麼似的：“啊，那我在底樓電梯前看到的真是你？” ' q4 W& D# d' L* c# s
他點了下頭，又說：“我實在不放心。一切都太巧了，你和我剛分手，他就出現了。而且，那個給我做腦部手術的趙醫生也死了。” . k$ R3 \' v/ Z: Y; o “趙醫生？”我想起來了，正是這個趙醫生在高楚入院後，對我說高楚是非人類。我一下子全明白了。“這個趙醫生是婁斯……那婁斯呢？” : e; W- O0 u! n
高楚說：“奇怪的死去了。至今仍被電視媒體炒作為人類最奇怪的死亡。” 0 K# z- `. i7 I+ O' H" J 我輕輕點頭：“是呀。他就是上次我在電梯外看到的那個始終也看不清樣子的人影。我不會忘記的。高楚，是我錯怪你了。”我真的打心眼裡感到內疚。要不是高楚及時趕到，我真的會死。 2 d6 \$ A% }# U 高楚恐怕是那種陽氣很足的人，以致於兩次都能令我化險為夷。而我居然還把他當作鬼？ d4 s" }+ }* X+ o- E) g 我的思緒還在飄移之際，身邊的高楚推了我一下，說：“別胡思亂想了。真的不打算好好的過這個平安夜？” 3 j( S. u" T9 O2 D
我說：“嗯。還是呆在家好了。” T3 q: M: l; q3 R6 B! z
高楚說：“好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 b' Q" Z5 a4 h3 ]) z7 @& ]! I （十） ( I9 ~8 l$ w; W; k7 y 有兩個兄弟，都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可以說是瘋狂的想要她。然而，究竟誰能得到這個女孩呢？ 9 G7 I! I. r- J9 p3 r8 S
兄弟兩人就約定，看誰手段高出一籌，女孩就歸誰。 1 u5 W) u! Z3 m0 S1 M 我卟哧一笑：“這算什麼故事。沒頭沒腦的。他們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個女孩？” ! r7 R! W: X5 D$ W3 S& _' @
高楚說：“這個女孩的身體可以讓他們重新回來。” & m5 }0 S6 ?3 z# [' c6 m: n* F 什麼意思？ 2 N3 @+ b: u5 V8 y
我不解地看著他。 0 ?* e% q# V. Y3 E/ E7 W |( E 他忽然一笑，拉住我的手說：“老人們曾經對我說平安夜裡，鬼是不會出來活動的。不然怎麼叫平安夜呢？來，我們還是出去玩吧。” I/ Y: M5 T: U 看他興致滿滿的，我不忍拂了他的興，只好穿上衣服和他出了門。 ) Y5 ?! d/ b, b6 O$ A; X) [* A 走進電梯，高楚問我：“你猜，誰最後得到了女孩？” 2 x/ Y! ~1 U- H5 {8 c8 i& K 電梯裡有些冷，我下意識的縮了一縮脖子，往他身上靠近。 % |; D- G+ B: p/ W4 k; ]4 `% b 高楚呵呵地露出了光亮地白牙，對著我笑，說話輕輕的象毒蛇吐著信一樣：“是我。” % W7 l' X' L/ f. Z' j& b “軋”一聲，電梯停在了四樓！！ / c3 e% V+ h1 \: ~[完]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4 PM 標題: 微型聊齋兩則
一、網殺 . M5 Y$ q, a7 u5 \3 A' c/ f; V 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媽媽帶我去看白雪公主。每個人都愛上了白雪公主。 而我卻偏偏愛上了那個老巫婆。 * ^9 H7 n0 j/ _" r3 n) a
——《安妮霍爾》 + x, ^0 J, E6 F [; X- K 點擊“斷開”後，終於松了口氣。已經連續上網十二個小時了，一種叫做疲倦的東西在不停困擾著我。我是一家遊戲網絡公司的設計員。頭讓我帶幾個兄弟一同加班開發一款叫《網殺》的新遊戲。現在娛樂行業越來越不景氣，為了能賣個好點兒的價，只有在遊戲裡夾雜一些暴力、凶殺及色情的東西。 9 Q# f" O& n. f2 m 看了看表，已經快凌晨3點了。小飯建議讓我去買幾份夜宵來慰勞一下大家，除了我全體贊成。無奈只好騎車去了一家點心店，買上七、八份便回到了公司。奇怪的是電腦室裡的燈竟然已經熄了。“這幫傢夥該是等不及回去了吧。”我想。只有自己那一台電腦還是開著的，我便準備過去關了它。可當我點“開始”鍵是出現的並不是WINDOWS菜單，而是顯示“網殺遊戲歡迎您”。我不由得笑了笑：“肯定是哪個在和我開玩笑呢。”便點了“關閉”，可不知怎的卻反而進入了遊戲。 3 c5 t. `9 ?5 u/ w v G
遊戲裡的那個房間怎麼這麼熟悉？七、八、九……在模糊的光線下一共看見有二十一台電腦， 其中有一台還開著，有個人正坐在上面操作。我幾乎喊出聲來，那個人竟是我。這時已經有一點害怕了，可幾近病態的好奇心卻引我繼續玩了下去。我用鼠標推開那間房的門，遊戲中的我也跟著走進走廊，這時已經發現遊戲中的地點就是我現在坐著的地方。 g' p: p; V. h6 N! y2 S 走廊裡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時緩時急，我本能地點了畫面裝備一欄中的武器，手裡便多了一把匕首。我把電腦的聲音關了，那腳步聲便沒了。確定是遊戲裡的後，我又把電腦聲音打開了，那腳步聲似乎已經近了許多。我用鼠標朝畫面的前方急點了幾下，人也跟著跑了起來。在走廊拐彎的地方，我發現了一個人影，他也發現了我。與此同時電梯的門開了，他猛地穿了進去。等我趕到時，電梯已經關上了。我用鼠標點了點電梯的按鈕，可好像並不管用。十一樓也不算太高，我便打算從樓梯間追下去，就點了點樓梯出口，畫面中的人便跟著跑了下去。跑到十一層樓梯休息平台處時，腳被畔了一下，好像有個人躺在那裡。因為樓梯間光線太暗，看不太清，我便點了畫面裝備一欄中的手電，等擰開一看，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居然是胖熊，剛才喊我去買外賣喊得最凶的也是他。我再用手電仔細照了照，發現他的喉管已經破露出來了，血流了一地。我極為恐慌地走下十樓時又發現了貓兒，死得慘狀竟然和胖熊一樣。雷電、馬兒、大呂、發仔一個個全死了，像是讓人咬斷了喉管。我點鼠標的手顫抖了起來，感覺身體的某個部位特冷，而腦子裡卻在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個遊戲而已。然而我再也不敢玩下去了，因為怕看見自己的那副慘樣會暈過去。我直接把電腦開關關了，匆匆收拾了一下便立即出了電腦室。 8 ^" J/ ?0 y$ g 樓梯間是絕然不敢走了。在按電梯按鈕的那一刻，我把衣領又往上提了提，卻忽然想起：“怎麼遊戲中死去的人裡沒有小飯呢？”我也沒敢再多想，等電梯門開了就趕緊邁了進去。 1 B ^& Z4 h' `) u
電梯再次開時，門口卻站著一個人，嚇得我“啊”了一聲。“是我。回來拿點東西。”原來是小飯。“早點回去吧，我先走了。”我一心只想快點逃離這鬼地方。“好的。”他回頭衝我笑了笑。我還想說點什麼，可滲入的月光無意中卻讓我看見了他嘴角那不易察覺的一絲血跡。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4 PM
二、畫骨 9 X8 E4 ^7 o) E2 k" W7 g8 s
那天，我接到一個電話讓我立即去西北的某個城市開會。我便坐上了一趟發往西北的火車。 % g6 ` Y: F" W7 e
那趟火車著實破舊的很，人又特別多。因為是臨時決定去的，所以也就沒有買到臥鋪票，便只好擠在硬座車廂裡。坐在我旁邊的是個二十一、二歲的漂亮姑娘，看打扮應該還是個學生。坐在我對面的是一對夫妻或情侶，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親呢地交談著什麼。為了打發這段無聊的時間，我向他們提議打牌，結果大家都同意了。我們四個人一邊打牌，一邊閒聊，時間很快便就過去了，大家也熟絡了不少。 1 Y& H% `* L; R$ K2 u( f7 Z 燈突然一暗，原來到熄燈的時間了，可我們四人都沒有睡意。那漂亮女孩提議說：“不如我們每個人講個故事吧？”我們三人表示可以。那個女孩先講了她和他男朋友的戀愛故事，即平庸又老套。不過我們三個人還是很知趣地捧著場。接下來我講了個網上看到的半葷半素的笑話，結果那女孩居然笑得死去活來，而那對情侶只是適時的微笑了幾聲。 ' d8 b- h6 C/ m5 ]2 ]; z
該輪到他們講了。那男的咳嗽了一聲，說道：“我給大家說個帶點兒恐怖色彩的吧？”那女孩一聽連忙說：“好啊，我們宿舍每天晚上都收聽電台的恐怖故事呢，那才過癮！”女的好像在那男的耳邊說了什麼，那男的回答到：“沒事，說說無妨。我給你們講個畫骨的故事吧。”他轉過臉來。 $ c8 Y! ^9 |+ v1 b# ^ “畫是繪畫的畫，骨就是骨頭的骨。那是五年前的事了。我剛剛從師範學校畢業來到一個小城的中專教書，教的是美術課。 5 |: |7 ?% n, [' f. U
“同學們今天給大家上的一課是如何畫人體骨胳。人體骨胳是由206塊骨頭組成，其形態可因生活習慣、工作性質不同，或是某些疾病，而產生一定改變。李白云：‘蓬萊文章建安骨。’可見這“骨”便是書畫文章的神氣精髓。為了讓同學們更直觀的了解，我特意從學校的實驗樓裡借來這副完整的人體骨胳標本給同學們看一看。” # R2 t- @' z0 E8 a* ~& g- \: k/ W 說完我把蓋在上面的帆布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副完整的骷髏\架。下面有些膽小的女生已經開始尖叫了起來，也有幾個淘氣的男生在跟著故意起哄。甚至有人在下面說了一句：“這骷髏的體型和老師挺像的。”我注意看了看，還真是。簡直讓我有點哭笑不得。 s) p7 U/ A/ H0 U 好不容易在一片議論聲中結束了這節美術課，我如釋重負。喊上二個高大的學生和我一塊把這副骨架扛回去。我們氣喘吁吁地放下這骨架時，有一個學生一不小心把其中一塊骨頭給碰落在地，我揀起來一看好像是塊右肩胛骨。弄壞了這骨胳架可是要罰款的，我也要挨領導的批評。當時實驗室裡只有我們三人，所以那個冒失的學生便建議把弄掉的骨頭仍掉，這樣一來只要下次借的人沒有發現便可以矇混過了。我當時也同意了。 : t- U+ k' ]4 M; p1 _, n( _
過了一個星期，我幾乎已經忘記了這件事。直到有一天，那個冒失的學生沒有來上課，來的卻是兩位警察。他們告訴我那個學生昨天夜裡死了，凶手極其殘忍地挖去了他右肩的胛骨。我的心猛地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冷汗不停地冒了出來。 2 a7 m8 z4 Y1 ~( |1 u" b
聽到這裡，我的心也微微顫了一下。坐在我旁邊的那個漂亮女孩看來已經有點兒害怕了，居然說了句：“已經挺晚了。”對面那男的笑了笑，說；“已經快講完了。”便又接著說了下去。 ! E1 D; f1 O% |* b 第二天我又去了實驗室，看見了那幅和我身材挺像的骨胳架正完好無損的擺放在那裡，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右肩胛骨上好像有幾絲血絲。我逃出了那裡，衝進洗手間開始不停嘔吐起來。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畫過骨了。 3 m6 N4 L0 ^( \ 說完這故事，他點上了一支煙又遞了一隻給我，告訴我下一站他們就下了。我倆去了吸煙室猛吸了起來，彼此看了幾眼，卻相對無言。回到座位上我已經感覺到累了，漸漸我睡去了。夢裡竟全是那該死的骨胳。 # P4 k( a$ W$ n$ F7 [" W2 x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陣殺豬般的尖叫聲驚醒。朦朧中我看見坐在身邊的那個漂亮女孩瘋了般地哭叫著，一邊顫抖著一邊拼命往座位角落裡縮。我再仔細一看，她和我座位之間的空隙處放著一塊肩胛骨，上面竟然全是鮮血。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4 PM 標題: 墜 樓 者
給我一天的時間。” 4 `- [2 G" P+ R* O, S/ } “如果我說不呢？” . u: K% Y0 |6 L- L! D* K
“那你就重這裡跳下去吧。” ( X0 O; P7 f! R
“有沒有搞錯？這裡是十一樓啊！” $ B! z( O% u) G9 Q6 {7 P 吵鬧的人群，嗚嗚亂叫的警車，被阻斷的交通，一片混亂。 5 j) K: w( _1 x2 T. G* ~
人群包圍的中央，赫然是一具屍體。屍體已被摔得支離破碎，血肉模糊，只能勉強從衣著上來判斷，應該是個女人。 9 R8 ^9 D+ T) e, u4 r( \ 這就是我去警局的途中，偶然瞥見的一幕。 7 ~, ], t; ^# R( O: x* U" q) w" q# n
像這樣的事情，在我所居住的城市裡並不少見。為情而自殺，或是為生活所迫？反正都與我無關。 " ^8 h- G8 ?& y W! I# ^7 P 到了警局，看見一個學生模樣的陌生男孩，正坐在一直上，和警長說著什麼。我等待了片刻，捕捉到了一些話頭，情況似乎是這樣的：他今天早上出門上學時，偶然瞥見他家門外的公共陽台上有兩個人正在說話，他當時也沒怎麼在意，就從他們身邊經過了。至於那兩個人的模樣，他也只是驚鴻一瞥，只能形容個大概。等他下了樓，才看見剛才那兩個人中的女人跳樓了。他還依稀記得，在坐電梯下樓的時候，似乎聽見一聲凄烈的慘叫…… # V$ a& a9 M- O8 J v+ ] 於是，他對匆匆趕到現場的警察說，這不是自殺，他看見犯人了。 & F, O0 k. [" t1 V2 A
所以，現在的任務就是，通過那個小目擊者的口述，將犯人的樣子畫下來。這，就是我的工作。 1 q [+ U! N% D+ m2 e8 ?
“嗯，他的美貌好像挺濃的，又好像在眉心連在了一塊兒……”男孩努力地回想著。我知道要形容一個人的樣貌並非易事，更何況是隻見過一面的人呢？因此我就沒有急著催促他。 ! ^9 a" v+ I# r 他繼續回憶道：“鼻子似乎挺長的，也很高；人中好像挺短的……下巴窄窄的，嘴是什麼樣子我就記不得了。…………對了！他還有個很鮮明的特徵，就是腮部非常瘦削。” ; J. k" O. m4 H9 [, m) d
我在畫中人的腮部打了幾道深深的陰影。然後這副畫幾乎就完成了。我將手中的畫給他看。 2 S9 Q- D. Q6 h1 |+ g; W2 N “怎麼是個光頭？”他嚷道。 % N3 ]( z7 {3 C8 D$ P, b 我不語，只是微笑地看著他。 , I; p" {6 c b8 }8 F% W
他突然恍然大悟似地張大嘴：“哎呀，忘記和你說他的髮型了！他是個板刷頭。” ) T0 u1 o7 g5 _; i) q 我從他手中拿回畫，在那片“不毛之地”上又添了幾筆。 . r* H9 @% r8 m \4 O" X 他湊過來看了看：“哦，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的了。” - S- l" _. A7 R5 F/ `+ u7 J
我的工作完成了。我把畫交給警長。他讓男孩留下地址、電話和姓名後，就讓他離開了。 # U$ l3 v0 f+ s0 v8 D 我知道，被我畫下樣子的人就要遭殃了。 - M- s" N3 e3 z: D' }, ]
但這不是我的錯。誰叫你幹了壞事呢？ 7 d, [/ E( J; K& P1 U" z9 Y; C
回家的路上，我在造成出事的樓前停下，看著那片曾經躺著一具破碎屍體的地面。 ' u/ t# S0 m9 _' N 你真傻，為什麼你竟然會被人從樓上推下去呢？墜樓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對吧？ 2 h# {1 p2 j; S R: Y% I 沒有人回答我，當然也不會有人回答我。如果真的有誰回了我的畫，那我就不會平安無事地站在這裡了。但我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出了些什麼事情。我的頭，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在疼痛的那段不算太長的時間裡，很多不好的念頭一個個鑽入我的腦海又一個個地鑽出，似乎都是記憶裡不曾有過的東西，難以名狀的難受。我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醜，抱著頭，站在路邊一動不動，路人或許會一位我犯什麼怪病了吧？ & \1 ]! y, u) i 但其實自己已經離得怪病不遠了。我覺得。 " s9 s- E" y$ }+ p8 f/ P 過了沒多久，頭痛漸漸減輕，然後就慢慢消失了，那緩慢的、又是突然解脫的感覺，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我輕輕舒了口氣，放下剛才還緊按著頭部的手。有個騎自行車的人停在了馬路邊，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見我像是恢復了的模樣，就騎著車走了。 0 `7 x4 g) E. ]
帶著迷惑不解的心情，我回到了家。 " x: a! ~. T/ v" }0 c" x! \ B
這天晚上的風似乎特別大，又混雜著野貓凄慘的叫聲，儘管開著日光燈，那熒熒發亮的燈光卻顯得格外寒磣，這叫聲和著那燈光，在我聽來簡直就像是女人的哭聲。人在獨處的時候總不免會胡思亂想，我也毫不例外地想著想著，然後腦子裡就突然蹦進今天早上看到的女屍的樣子。她會不會趁著夜色還未褪盡的時候，來找到我並把我殺了？可是我和她無怨無仇啊！就算要殺我，也應該是那個被我畫過像的男人來殺我才對。想到這我有點放心了，反正他又不認識我。我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腦袋中的雜念甩掉。 : X5 O6 G0 [% y+ U; ~7 Y" ?
我的視線移向墻上掛著的祖母像。這是五年前，我親手為祖母畫的。如今她早已仙逝，唯一給我留下的，除了這副畫之外，也就只剩下回憶了。祖母啊，如果你地下有知，能不能勸導那個不幸的女子，讓她心無牽掛地走向極樂之地？ " ]' D. f& C% v1 m2 w5 `
畫像上，祖母的嘴角似乎牽動了一下。 ; c3 e% H) ^" ^) b. A 什麼？？怎麼會這樣？莫不是我眼花了吧？ & A/ u; N! S' ]2 S3 B, b! \/ }+ D- l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再看去，根本就絲毫沒有異樣。或許真的是錯覺吧。我安慰著自己。一個人生活久了，哪怕從未被蛇咬過，也會害怕草繩的。如今的我，怕是有些神經質了吧？ 3 C! F) _# Q, F+ D, u 燈滅了。 3 K! t% Y% M% F s 該是休息的時候了。我想。 ' {5 h1 [( ?- X8 E8 k
不對！燈怎麼會滅？我確定自己並沒有跑過去關燈，也確信房間裡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的人。 ' U( }. Y- K0 K! P) d0 ]* _$ o
等等！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 N/ E6 h9 |* h" @ 是我畫的祖母像！可我記得自己但是畫它的時候，用的並不是熒光顏料啊！ % Y# `; D$ B+ t4 u8 q s6 e
當等我調整好心境，再定睛一看的時候，熒熒發光的人像，竟然不是祖母！那張臉，我壓根就從沒見過…… / K, t' T& Y, i! i# F) k
就在這時，人像張開了嘴，發出微弱的聲音。我嚇了一大跳！耳朵發出轟鳴的同時，我只能聽見一些破碎的詞，似乎是在說：“……找到……他……幫我找……見他……” " B, B. u+ V7 T6 c+ o" V+ `( l
聲音嘎然而止。 & j! c3 S9 L; z 日光燈閃動了幾下，重又恢復了光明。祖母的畫像依舊好端端地掛在那裡，似乎還是很寧靜祥和的樣子。好不容易輕鬆下來之後，我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完全浸濕了。 1 ` L. O' Q/ e
我立刻站起身來，開上了家中所有的燈。管它電費有多貴呢？性命可比電費重要！ , X/ F$ p+ P9 ^1 m! T) _
洗完澡後，我是開著燈睡覺的。一開始有些輾轉反側，等習慣了光亮之後，我很快就睡去了。 - Q: Y0 b$ E1 E3 `
這一覺，倒也睡得挺安穩。 : h0 N" V* x8 o% l3 d; J
第二天，當我經過那幢曾經發生過不幸事故的大樓前方時，雙腿突然不聽使喚地停下了。 , L% N' q( k5 \$ F3 ?7 [
“走呀！”我暗暗咒罵著著兩條腿，“難道我怕了那女鬼不成？” 0 ^0 ~3 A, z% j$ e9 H2 g ——女鬼！！！ - ~ H1 z4 V: _. ]' E
“對！就是那個女鬼，害得我都有些神經質了。” 7 X+ p/ J9 ~5 y) V2 @
等等！！！！ 7 ^/ ^1 i- K- [$ F3 q 剛才是誰在和我說話？ - m: w p7 k* c& l( i
左顧右盼，四下無人。咦？我的頭竟然還能動？那麼為什麼我的腿就是死活挪動不了？真是邪門！ # Q. f. j# @+ F" x" T4 g8 t ——邪門？哈哈哈哈！！！ ' v# \9 e( V' q* T9 S7 j 由遠及近的聲音，震動著我的鼓膜，尖厲而刺耳，仿佛要將我的耳朵震碎了似的。聲音似乎是從頭頂上傳下來的。我抬起頭——一個女人的身影由遠及近，從空中飄落。碰到地面後，笑聲嘎然而止。她的身體，就像散落的玫瑰花瓣一樣，紅色的一片，碎碎地灑在了地上。 & g1 h. X1 P' \, j 眼前展現的，赫然是那天早晨所看見的慘景。 * q, C; y: S0 K! \* R& v+ |: w; P8 z0 z
然後，血跡連同屍體一起慢慢地淡化、淡化，最後消失了。 6 h, E1 c \/ |* Y5 g
在這過程中，我一直驚嚇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 s. `# }$ {0 q ——女鬼？邪門？哈哈哈哈！！！ 4 _( i2 C4 [3 n& X9 } 刺耳的笑聲又一次在耳邊響起。空中再次墜下她的身體。就在她行將觸地的那一瞬，我看清了她的臉。在千分之一秒內看清一個人的臉，對我這個學畫畫的人來說，並不是特別難的事情。但令我感到驚訝的是，那張臉，竟然就和昨天晚上所看見的陌生人臉一模一樣！ / b- |- O8 p3 O7 S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這個女鬼，看來是卯上我了。 8 I7 v$ \5 v# `# H8 t; _( O8 U 懵懵懂懂中，我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但我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我只知道，當自己恢復感知時，就已經站在家門口了。 # ]6 ?7 g0 B1 e6 ~' T+ @
坐定後，我憑依自己的記憶，將她的樣子仔細描繪了下來——雖然我只看過她兩回。 9 ?! F' d" a& ]/ |; Z" @8 u 她完全可以算是個美女。我甚至覺得自己的繪畫水平還不足以表現出她的美麗——她長得十分清秀，就像是從仕女畫中走下來的一般。尤其是她的額頭，長得十分漂亮，圓潤而飽滿。如此美麗的額頭，摔碎了實在很可惜。 8 S! ?3 S# i6 ]" S
畫中的她很嫻靜，絲毫不會動。 , _0 Z8 I! f. L& Y7 y6 {2 q' d 想到這我笑了。傻瓜！畫的人怎麼會動呢？你又不是神筆馬良！我自嘲著。但在自嘲的同時，我又開始擔心起來：若畫中的人真的動了的話，我，是不是就會遭殃了？ " v! R" P- Q* Z% Q6 g 我一把抓起畫，想將它撕毀。 F5 W3 Y& y9 ?8 \ 就在這一剎那，今天下午所見的一幕又跳入了我的腦海。墜地前的那一瞬間，她的表情是那麼的哀怨，那麼的脆弱，那麼不想被人傷害啊！ ! x* m/ W1 u6 U/ K" O 於是我放過了手中無辜的畫，隨手將它夾在日記本裡。 + f7 k: d& ?# U- B/ o: `! }) ^ 那時我根本沒想到，就是這張畫，將會對我產生多大的影響。 * B: h4 Y+ Z' Z6 J# V7 X 幾天后，殺人犯被捕獲了。 & E8 X$ ], e% g3 j6 x
當我看到他的長相時，不禁回想起那天自己所畫的畫。我似乎把他的表情畫得太過凶惡了——他根本就不似我想象中那般凶狠，相反的，倒是意外地溫柔。興許是他對自己所殺害的女人心懷愧\疚吧，我覺得。我突然有些憎恨起自己的工作。若不是因為我，他是不是能夠多活一些時日？他是不是能夠多看幾眼這個世界？而我的所作所為，卻過早地剝奪了他繼續生存的權利。 x6 A9 y" C( w2 _ 然而既已發生的事，就無可輓回了。數天后，他被槍決了。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雖然我並沒有聽見槍聲，但我能感覺得到——我想，我今天晚上一定會做惡夢。說不定我連做惡夢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我失眠的話。 : ], Z: E2 A4 v) @* O 當天下午，當我又一次經過那條每天的必經之路時，雙腳再次驟然停下了。 6 e; v! y1 [) L; I2 @
我突然覺得害怕起來，我感到自己的汗滴正從額頭上淌下。 , `6 _6 P& B X0 S# H! e- F
我記得十分清楚，就是在那天晚上，我用鉛筆將記憶中的她的樣子畫了下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蹊蹺的事情了。而今天，她又卷土重來了麼？ x7 x9 e5 Q/ g7 X 我緊張地握緊了拳頭。幸好我的手還能動，我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氣。 3 [5 R) R3 ^! M2 L# J 一陣陰風吹過，竟然將我的挎包吹離了身體！然後，令我更驚訝的是，我的日記本從挎包中掉落出來，摔到了地上。我明明記得，自己的日記本正好端端地放在家中！但它為什麼會在這兒出現？ ! \. g J! D1 m0 h# r5 V6 B" w 日記本靜靜地躺在地面上，任憑風的隨意亂翻。我有種錯覺，似乎風也在偷看我的日記，一頁，又一頁。 ; O1 E" T3 |0 A 像被侵犯了隱私的感覺似地，我撿起了日記本。即使只是沒有生命的風，也不應該這樣看我的日記啊！更何況裡面夾有重要的東西…… , v: u: p2 F) x8 c+ `+ [ 但是我驚訝地發現，那張畫不見了！ : z! G/ L$ b8 D5 h' M0 z# g 我驚恐地翻著日記本，一遍、兩遍，每一頁都瀏覽過了，但，沒有！ 0 E7 P- ^5 u& T 日記本從我手中掉落。我的畫呢？它去哪了？ # @" p J; A& g) t" \3 G' n ——哈哈哈哈！！！ : l [+ s/ A; Q! h
凄厲的笑聲又一次震動了我的聽覺神經！是我此刻最不想聽見的聲音！我努力克制著自己好奇心的本能，不讓自己抬頭！我知道，我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又是那個女人，一邊尖聲地笑，一邊從空中飄落。 1 l: J& h9 Q+ o3 R$ _
笑聲突然停止了，伴隨著重重的墜地聲。 ) B4 r& i1 `7 s- ^ 很重的一聲。 & d) l$ H: P# k& J( w3 _ 預想中的血流滿地的情景並沒有來臨。她墜地了，她確實墜地了，卻非常完整地躺在地上，沒有一點血。她美麗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 S4 b% P0 w) T
“你解脫了，是嗎？”看著地上靜靜躺著的女屍，我輕聲說道。這一刻，連我自己都驚訝於我的大膽。 , L% s; }; r( _9 j. U 本以為自己可以走動了，但我試著挪動了腳步，依然——白費力氣！ * q$ b2 W) h6 y3 M" c G
而就在這時，女屍倏地睜開雙眼！ . m8 z4 ]9 F, t- g* P 我倒吸一口涼氣！ 8 \: b: G @% e1 _% B3 f
——你已經找到他了，對吧？ 4 T5 ^9 u9 |' A 女屍開口問道。 + ]+ v. y, P$ |# Z4 C4 r! R$ N 我感覺自己的背又一次背汗水浸濕了，想逃，卻怎麼也移動不了自己的腳！ - x; r4 A9 Y* U5 w6 l5 h; T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有親手殺死他的機會？？？ 7 _/ ]4 j) t. \1 E4 m 她厲聲問道。隨後，從她的眼睛中，開始流出血淚來。 9 _/ l( w/ }1 C0 p& E4 Q- W9 ?- l
——我好恨！我好想親手結果了他！但為什麼他已經死了！！！ ; T b6 s. ]7 h- @ 我霎時無言以對。 ; g" f! r7 C L, b- n2 i9 z 她的眼睛又閉上了。 ! O2 F+ R! S, |4 |$ q
然後，多得可怕的血從她的身體中流出，不停地流。先是從耳朵裡淌出小溪般洶涌的血流，然後從微微張開的嘴中流出，最後，她漂亮的額頭裂了一道縫，更多的血從裡面噴瀉出來。這些血不停地流，不停地流，似乎要引發一場大洪水似的。血浸紅了她的頭髮，染紅了她的衣服，在地面上慢慢擴散，擴散成很大的一堆，鮮紅的、濃稠的血…… + I6 e2 Q$ m. N- O% z0 W; F/ K 腳下一陣溫熱，我發覺自己的鞋子也已浸在血泊中了。 3 Z7 E" `/ a, W5 W7 W 然後它們又驟然消失了。 $ J5 a" c9 J3 w& K 消失得蕩然無存。 0 D+ m: M) l- e$ ~+ @* o0 g$ W( R 我失去了知覺。 - b: S R9 q/ y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 - ]0 G ^ j7 B z/ x 是被凍醒的。 % A( ~6 F/ s9 s" n1 ~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看見一片星空。夜風吹得分外猛烈，我禁不住開始發抖。而且我驚訝地發現，我是站著的，而且真的看不出自己在什麼地方。我似乎沒有落腳點，又似乎是漂浮在空氣中。 : Y5 R% J7 s/ W/ G4 O0 n, m
然後我感覺背後一陣力道傳過來，非常重，重得足以使我站不穩雙腳。 - \2 \; p: g2 Y6 D' D% ^ ^& l" e 我的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6 t0 K. G; w9 L2 }( x0 Z/ O 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正在往下掉，不停地往下掉。 . b, V( P& f. {' i. J% J- Q {
耳邊繼續響起她熟悉的笑聲，由遠及近。 6 f# h1 e: N' ] h( E0 h- l% i# H 笑聲一直沒有停止，但我的下墜卻停止了。 - P5 f3 i0 b' k2 j- `
隨之而來的，就是頭部劇烈的疼痛，如排山倒海般壓過來。我感覺自己的頭像是被碾碎了一般。我想大叫，想大哭，想喊救命！可我發現自己出不了聲！然後，一陣持續的、更為強烈的疼痛傳遍了我的全身，我覺得自己整個兒被撕裂了，被毀壞了，想要用力掙扎，但身體卻絲毫不聽使喚，依然一動也動不了！如此痛苦的感覺，要倒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已無暇去想，無力去想，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潰散。 ! g5 z/ n7 z1 f& e
當最後一絲感覺漸漸脫離身體的時候，我看見，從很高很高的地方，飄落下一張畫…… * p# O. O" y. H4 h' g[完]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5 PM 標題: 鏡 子 鬼
3個女生2個男生，尋找一個有大鏡子的房間，保證距離是能夠看到所有人的位置上。男生要分開，圍成一個圈，記好鏡子的位置。站立一會，到接近午夜的時候開始繞圈，由女生開始向前面的一個人的脖子根上吹氣，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依次類推，同時不停的繞圈走。當有人感覺到脖子上被人吹了兩口氣的時候，要說來了，同時背向鏡子，其餘四人一起看鏡子裡面。多了個什麼？！ ' k9 I2 C5 l# }+ |
切忌：不要中途偷看鏡子。不管看到了什麼，不要逃跑，要大家一起說“去”，並轉身。最好有一個人做領導發布這樣的號令，如果是領導背向鏡子，生死全靠大家自己了。 0 G' d1 f0 h o8 ^( k$ E. f( x 據說是看到5個人面對鏡子，也有說6個人，也有說到處都是人，也友說不是人。沒有正確描述出看到了什麼的人現在還存在。 0 `# K" B, U; f& n, t* @1 H. X5 j a/ L
宋歌趴在嚴曉雯的耳邊嘀嘀咕咕了半天，嚴曉雯滿臉詫色：“不錯，我鄰居家是正在出租房子，可是這個……”宋歌拍拍她的肩膀，笑嘻嘻著說：“安啦，反正他托你看著房子，鑰匙在你手裡，我們是光明正大進去，怕什麼。”“可是深更半夜玩招鬼遊戲，真招來鬼怎麼辦？”嚴曉雯有點膽怯。“放心放心，就算有鬼也是被禁錮在鏡子裡，何況再加上你男朋友、姜方和她男朋友，我們五個人陽氣足的很呢。” ; ~6 W% @7 c% _' O7 M7 }5 y. b
站在空曠的大廳裡，宋歌圍著那面大鏡子轉來轉去，滿臉興奮之色。姜方倚在男友懷裡，撅了撅嘴說：“宋歌你這瘋丫頭，都參加工作兩年多了，還象個孩子長不大，深更半夜拉我們來這玩什麼招鬼遊戲，胡鬧！”膽小的嚴曉雯更是怯生生地扯著男友的衣袖寸足不離其右。 8 P/ s: R/ }9 ]3 P$ t “開始開始，姜方的男朋友，姜方，曉雯的男朋友，曉雯再加上我，我們就按照這順序在這轉圈子吧，姜方你先開始，反正規矩我都講清楚了，我們開始玩。” $ ~' L3 j* _3 w
於是在這間充斥著浮塵與蜘蛛網的房間裡，五個年青人開始滑稽地轉起圈子。轉了幾分鐘，嚴曉雯小心嘀咕起來：“多麼無聊的遊戲啊，我們好象是一群在推磨的驢子耶。”她剛說完話，猛然驚覺脖子上被吹了兩口氣，她一個高兒蹦了起來，尖叫著：“有鬼！” 7 Z: s+ f+ V7 e2 x$ w 一陣狂笑從嚴曉雯身後發出，一隻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這隻手在不斷顫抖著，“曉雯，你簡直是搞笑了，是我多吹了一口氣，笑死我了，哈哈！”宋歌狂笑著，那隻手還搭在臉色發白的嚴曉雯肩膀上。嚴曉雯哭笑不得，狠狠把宋歌的手摔下來：“宋歌，你真是可惡，再這樣不陪你玩了，哼！” / d' b6 I+ E" ^. ]: V
宋歌忍著笑求饒，姜方又打著圓場，四個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懶蟲”（宋歌語）陪著精神百倍的瘋丫頭繼續象“推磨的驢子”一樣守著那面大鏡子轉圈。 ) M* ^' b+ M, ^ } 時近午夜，差不多每個人都有些瞌睡，卻被一聲壓低卻又很清脆的聲音叫醒：“它來了。” ' | U" B8 G+ B& ]& v6 [
什麼它來了，除了喊這話的宋歌，另外四個人都愣了一下才醒悟過來。宋歌已經背對著鏡子，聲音有些拖長：“你們快看看鏡子裡有什麼啊。” " B; V0 O" U& \4 k; p
四個人齊齊向鏡子看去。“什麼也沒有啊！”“就我自己在裡面呢。”“怎麼會啊，明明我們五個人全在裡面嘛。”“對對，我們五個人都在裡面。”四個人七嘴八舌叫著。 ' U! w; d0 o( C* H( g. b
“不對，裡面明明有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好可愛哦。”宋歌突然插了一句。四個人聽了大驚，轉向宋歌，好奇的宋歌為了不違背遊戲玩法，又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想看看鏡子裡到底有什麼，竟然用一面化妝鏡借反射光看清大廳裡的鏡子有什麼。 7 _. ~: ~9 y4 M. g1 K. k/ ^
姜方突然醒悟過來，大喊：“去！”另三個人也跟著喊了一聲，背對著鏡子。 9 }0 X, V8 g6 V7 [, H “散了吧，別真招出事了。”姜方提議，大家散了各自回家。 1 e* [9 C6 }; P
“這幾個膽小鬼，不就是個遊戲嘛，嚇成這樣，真是的。”宋歌回到家，走進衛生間準備洗臉。一手捏著洗面奶，另一隻手摸了摸臉龐，“咦，這裡的小痘痘好象消了不少，怎麼眼圈又黑了一塊，明天要早睡了。”她對著鏡子自言自語打量著自己。 : ?- n7 Q& J4 L- K7 b3 F; c1 \
“嘻嘻，姐姐真可愛。”夜這麼深，夜裡人早睡了，寂靜中突然傳來這麼一個細小而又稚嫩的聲音，令宋歌嚇了一跳。“誰？藏在哪？給我出來！”她東張西望，以為是鄰家的小孩子。 $ J n) Y3 [# ~: _" N1 {( d+ _
面前的鏡子右側一角突然氤了一層霧，就好象被熱氣蒸騰過一樣，水氣消失之後，鏡子角上多出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就象一個畫在鏡子上的卡通圖案，只是會動作，會說話，穿著一套白色的公主裙，蘋果臉，可愛的小單眼皮，胖乎乎的可愛極了。 : V7 G2 C- b s$ ], t* R5 q
小女孩笑容可掬地說：“姐姐，你真好玩，我在這裡面很寂寞，你經常陪我玩好嗎？”“你，你不是剛才鏡子裡那個……”膽大的宋歌差點把那個“鬼”字說出口。“是啊，姐姐，是你把我從外面招進鏡子裡的，當然你就要陪著我啦。”“陪著你？我的媽呀，要是天天陪著你，難道我要走到哪裡扛著這面鏡子走到哪裡不成？”宋歌差點跌倒在地。“嘻嘻，姐姐你好笨，當然不用走到哪裡都扛這大鏡子，只要一面小鏡子，我就可以進去啦。”小女孩歪著頭一付可愛的樣子，可是誰能想到她竟然是一個被禁錮在鏡子裡的鬼魂呢。 9 v, T# S; x Q; W; ~3 X8 u “再說，再說吧。”宋歌急忙離開衛生間，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她巡視了一下房間，確定沒有鏡子，“天，真招來鬼了，還要天天跟著我，不嚇死別人也先把我嚇死了，慘，怎麼辦。” , P0 H' [5 `- V( D% n
想不出什麼辦法擺脫這個鏡子鬼的宋歌只好隨遇而安了，好在這鏡子裡的小女孩很安靜，每次宋歌見到鏡子裡的她時，總是笑嘻嘻很乖很可愛的樣子，但如果超過半天她見不到宋歌，就會有焦躁不安的神情，再次見到宋歌時，她總會有一小會兒臉色陰沉，流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害的宋歌的同事以為宋歌最近突然愛漂亮了，時不時就掏出一面化妝鏡臭美一番。 2 S1 l7 `* w, Q/ I “宋歌，聽說昨天你去相親了，真的假的啊，哈哈，這麼老土。”這天剛上班，同事就取笑宋歌，剛從皮包裡翻出化妝鏡的宋歌一臉苦笑：“肯定又是阿民這長舌男告的密，真是的，我怎麼認識了這麼一個鄰居啊，三生不幸。”同事敲著宋歌的桌子說：“老實交待，情況如何。”宋歌吐舌一笑：“人很帥，又有前途，我媽很滿意，至於我嘛，嘿嘿，考驗他一段時間嘍。” ) G+ ]3 B3 r$ ?; z6 r( e9 b 說笑著，不經意間，宋歌眼角瞥過化妝鏡，發現鏡子裡的小女孩滿面怒容，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宋歌臉色一白，急忙溜到公司的衛生間。 9 y: u. T. L0 y) w& E n
在衛生間的大鏡子上，小女孩一反常態，在鏡子裡激動得手舞足蹈：“姐姐你是我的，你不能去跟別人談戀愛，你永遠是我的。”宋歌本來被剛才她的凶相嚇的臉色發白，此時一聽大怒，不由反駁起來：“我憑什麼要天天陪著你，你算老幾，我就不陪你，你能把我吃了不成，不過是個小鬼！” ; g/ X: E8 n1 Y7 K 她沒有料到鏡子中的小女孩聽到這番話會有如此後果，否則絕不會口無遮攔說出這些。那鏡子鬼突然變了臉色，曾經束得高高的馬尾凄慘地歪斜在耳邊，圓圓的臉龐突然變成了一個血窟向外涌出粘稠紫紅色的血塊，白色的衣裙上血跡斑斑，它的上半截身體仿佛被什麼攔腰碾過，兩隻胳臂如無骨般搭拉在身體兩側，尤還想提著那隻軟綿綿的胳臂去指著宋歌，它的身子是如此的靠近鏡子，以至令宋歌有種錯覺它就要從鏡子中穿出來撲向自己，“你是我的，你永遠都不能離開我。既然你把我關在這裡，你就要永遠陪著我。”鏡子鬼曾經甜美細嫩的聲音變得凄厲起來，可惜宋歌聽不到了，她已經昏倒在地上了。 - Y5 L6 n8 J3 K7 b$ F1 v4 ~
“你這孩子，上衛生間這麼不小心，竟然會滑倒在上撞著墻角暈過去，好在是你同事及時發現把你送到醫院，要不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啊。”宋母扶著宋歌走出醫院大門還在嘮叨著。宋歌神情麻木，好象沒有聽到宋母在說什麼。 5 o1 f6 x, ?3 h# T3 I8 B
“你不要煩我了好不好？”“求求你了，放了我吧！”“你有完沒完，為什麼成天纏著我？”“我不要再見到你了，離開我，去找別人去！”一次次，無論宋歌走到哪裡，只要存在著鏡子，那小女孩又是一付乖巧的模樣待在鏡子裡，目不轉睛看著宋歌的一舉一動，宋歌無論求饒、怒斥，它都是一付置之不理的樣子，只是不復那一次的恐怖變身。 4 Y( a; b T# K( s) n$ Y9 F1 C
宋歌迅速消瘦下去，整天蒼白著臉，神經兮兮竭力不去照鏡子，只求不再見到那個看起來如卡通娃娃般可愛的惡魔。 6 @! R) y$ J* y
“宋歌，今天是曉雯的二十四歲生日，你一定要來，八年的朋友，你要是再敢說不來，我跟你斷交！我們在利華酒店，你快來，等你。”姜方聽夠了宋歌的推脫之辭，放下電話不再聽了。 ) N* [# g8 k$ E, B5 L: k& E
一見到宋歌，嚴曉雯和姜方都詫異於她的精神狀態，不斷追問，宋歌想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正在考慮著，手一軟，把手中一杯紅酒傾倒在衣裙上，“哎呀，你這麼不小心，紅酒很難洗掉的，快跟我到洗手間清洗一下。”神情恍惚的宋歌被姜方牽著手拉進洗手間。 , C) D. M7 @5 I; O “嘿嘿。”一縷稚嫩又陰冷的笑聲突然刺破發呆中的宋歌，她猛然抬起頭，酒店洗手間的整面大鏡子上，那個鏡子鬼又裝出一付可愛的小女孩樣。宋歌緊緊扯住姜方的手，指著鏡子激動地說：“你看，它就在那裡，它就在那裡啊！”姜方莫名其妙瞅了瞅鏡子，“哪裡啊？什麼東西？這鏡子好好的嘛。”宋歌拽著姜方的胳臂說：“你聽，你聽啊，它在笑，好冷的笑聲啊。”姜方側耳聽了聽：“沒有人在笑啊，宋歌，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 V# T9 w, L9 j9 a- Q$ X 鏡子鬼仍然在尖笑著，尖銳的仿佛要刺破宋歌的耳膜，“姐姐，還是進來陪我吧，你既然把我關到這裡來，那就要陪我到永遠，我們有緣啊！來吧！”它又變出那一身血跡恐怖的原形。 ; q/ C4 c8 m$ k- l “不！你去死吧，不要纏我！”已經崩潰的宋歌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拳砸向鏡子，鏡子發出巨大的聲音破碎了，一片片掉落下來，而墻上殘留著的每一個鏡子碎片中都有那個小女孩的身影，她扭曲的臉龐不成形的嘴裡還在發出尖銳的笑聲，宋歌還在一拳一拳砸向鏡子，手上被碎片刺的鮮血淋漓。姜方根本制止不住她的瘋狂，猛地一巴掌摑在宋歌的臉上。 * B2 \, I. E* s “它還在……它還要拉我去陪它，我殺了它，我殺了它……”宋歌滿手是血，捂著自己的臉頹然坐到了地上。“宋歌……”姜方企圖扶起宋歌，她卻尖聲笑起來：“鏡子碎啦，它沒了，嘻嘻，再也不會纏我啦。” & s! g0 y6 Y o+ h “它不會再纏我了，它死了，我不用再陪它了，它死了，我不用再陪它了。”住進了精神病醫院特護房間的宋歌見到來看望她的姜方也不認識了，嘴裡只是把這幾句話念叨來念叨去，沒人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 # `( n& L U, z9 m
“宋歌！”姜方見到昔日好友變成如此，不禁眼圈紅了，她握住宋歌那隻瘦骨嶙峋傷痕尤存的手，不禁痛哭出來。宋歌見到她哭，眼睛亮了一亮：“把那個穿白衣服的人叫來吧，我要找她玩。”姜方想了半天，才知道宋歌要找護士，她匆匆出門，找來護士。找了半天，不知道護士哪裡去了，姜方怏怏返回病房，宋歌提著姜方的包看來看去，姜方接了過來，又跟宋歌聊了一會，才離開病房去找醫生。 $ N: Z# a1 b1 m, {4 j& @: G5 p
房門關上後，宋歌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神情，從衣服裡掏出一面化妝鏡，這是她剛才從姜方的皮包裡偷出來的。她惡狠狠地說：“你死了沒有？我要看看，你還會不會要我去陪你。”她死死盯著那面鏡子看，然後突然哭了起來：“你為什麼還在裡面，你為什麼還沒有死，你不死就還要拉我進去，我不要，你去死吧！”她把鏡子摔到桌子上，化妝鏡碎成幾片，她尤不解恨，將碎片抓了起來就往嘴裡塞，邊塞邊含糊不清說著：“吃掉你，你就不會再來纏我了。” ; @# V+ u/ y4 W, o) ? 坐在醫生辦公室，姜方詢問最近宋歌的情況，醫生搖著頭說：“她這種情況是屬於受到強烈刺激，一般情況下不太容易痊愈，不過只要讓她別照鏡子，她還是比較安靜的，可能她受過跟鏡子有關的刺激，我們只能採取保守治療，讓她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兩個人正說著，房間門被突然撞開，一個小護士衝了進來，帶著哭音：“李大夫，我只是上廁所一會，21號病房的病人就出事了，她不知從哪弄來的鏡子，並且把鏡子打碎把碎片吞了下去。”醫生和姜方同時霍然起立，他們都知道21號病人就是宋歌。 4 E0 w% s' I V# I c" }$ W# d 宋歌穿著那套她最喜歡的紅裙，靜靜躺著。姜方哭成淚人：“都怪我不好，我不該讓她拿到我的鏡子，我明知她見不得鏡子，我竟然這麼疏忽，都是我不好。”宋母老淚\縱橫地平了平宋歌的衣服：“孩子，你安安靜靜去吧。” 1 ?7 g3 J* k: N; K" z$ @
一縷清煙，一個盒子，收斂了宋歌的骨灰，一個年輕的生命從此消失在這個世間。 7 q( Y9 Y) g6 e6 H4 _1 L 一個燥熱的夏季夜晚，三女兩男在一面大鏡子前玩起了招鬼遊戲，一個女孩子尖叫著：“來了。”另四個人都看向鏡子……遊戲散了之後，一個女孩子小聲對一個男孩子說：“我怎麼看到鏡子裡有一個穿著紅衣裙的女孩子，她表情也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怪怪的，並且她還對我說‘你來陪我好嗎？’，你有聽到她的聲音嗎？” $ _# e8 e, o( N7 x[完]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5 PM 標題: 重複命運
我說，今天幾號？他說，2002年12月29日。你他媽今天問三遍啦。 8 L7 C9 _, u: M7 s: d: G1 H, `& y 然後我走出小賣部沿著這條陳舊簡陋的胡同一直向前。我看見兩隻骯髒的狗交蚺，看見路邊有個老頭躺在長椅上眯著眼睛望著天空的太陽，看見有人騎著單車從我身旁經過。胡同口的小孩肆無忌憚地踢著足球。當我走出這道枯燥的胡同的時候，小孩的足球突如其來的撞在我的手臂上。我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對著他喊，我操你他媽的。小孩失魂落魄地跑開，走時不忘帶著他的足球。 3 K* B. [3 P2 a( K* ^- J
其實我心裡一直在想，怎麼今天還是29號？ - a/ M, z: |% B% d 我突然想起胡同裡的老頭，我想嘗試一下眯著眼睛看太陽的感受。我微微抬起頭望著天空，但是我發現自己不能與太陽直視。那耀眼的光芒使我不能睜開眼睛。 ' j. A/ _' |# o0 Z 我努力的想使自己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了路邊的人的驚訝。我遲疑的回頭，龐大無比的貨櫃車帶著尖叫粗魯地將我掀翻在地。一如在聚會上我粗魯地掀翻盛滿酒菜的圓桌。我倒在地上艱難地感受到我的靈魂正緩緩地從身體裡滲透而出。我似乎想用手抓住卻沒有半點力氣。我看見從我身體裡流出的血，急促而瘋狂，一如聚會上在酒桌上流淌的紅酒。 2 I. L U t' a; G 我睜開眼再一次看天空的太陽，所有的光芒。 3 _3 E( j( `+ S& `3 Y 我突然的驚醒，發現自己原來還只是躺在破屋子裡。什麼都沒有變。 . Q6 G( h1 f5 ^6 P6 z- L
原來只是做了一場夢。來自夢的驚心動魄一直留在我心裡。我起床為自己倒了杯白水。冰冷液體順著我的喉嚨流進我的身體，空盪蕩的在身體裡觸摸不到任何實質。 ; J1 u7 q! ]8 } S, t" I0 T
這間破屋子確是什麼都沒有變，跟我離開時一樣。簡單的床，簡單的桌椅，一個水瓶，一個杯子。如此而已。這個冬天我在這間屋子裡過著隨意而凌亂的簡單生活。 ; L' h: Y( y% B' _' v2 X+ R 這間天津的破屋子抵擋不住來自冬天的寒冷。每次屋子的門窗在風裡嘩啦地顫抖的時候我就開始在床上瑟瑟地顫抖了。 " B9 n5 W. k% l7 ~; X
隔壁的狗叫得厲害，我想我一定會在某個時候將那隻小狗宰了。心裡特鬱悶。 $ C, K/ a! Z8 ~) J3 C# `# q
隔壁的小狗叫得更起勁了。我受不了。我開始罵罵咧咧地穿衣服，然後罵罵咧咧地尋找我的鞋。我發現有一隻找不著了。我想這暫時可以擱一擱，主要是隔壁的小狗吵得我受不了。我於是顛著一隻腳來到隔壁的門前。我開始用我的另一隻腳拼命地踢隔壁的房門。我的聲音在這條胡同裡迴盪，我操你媽的，你他媽別叫了行不行？ v1 }. j% d# ~; x: I$ ~4 g
我的尖叫沒有起到任何的威脅作用，那屋子裡的小狗叫的卻更歡了。他媽的，我罵了一句。我開始用我的另一隻腳更加拼命的踢隔壁的房門。我開始用更加惡毒的語言來罵隔壁的小狗。難過的是那隻狗他媽叫得更歡了。我的努力沒有收到絲毫的效果。 / I9 I3 j6 G- W% S% y5 B* f 真他媽累了。我說，先去買盒煙，回來接著罵你丫的。我他媽不相信你不出來，你一出來我就不你給宰了。於是我顛著一隻腳去買煙。 - a7 [8 b2 {, C3 c2 ]9 Y 小賣部離我的屋子不遠。我一直顛到小賣部前，我說，大哥，我買盒煙。大哥說，要什麼？我說，大哥今天幾號？他說，29號。要什麼？我說，隨便，要有勁兒的。 1 M$ T& l( Z7 D' u. w
我拿著煙回來的時候隔壁的小狗又叫了起來。我說，你他媽等著，我點支煙再說。 3 t- T M. Q; o1 A! t 我點上了煙，顧不得找我的另外一隻鞋就來到隔壁的門口。我依舊顛著腳，衝著隔壁的屋子叫，你他媽的再叫我把你這屋子拆了啊。我靠，你還挺有勁的。我操你丫的。我不信你不開門。我再次開始拼命的踢著隔壁的房門。 7 Q2 ^3 \% D% k 突然我感覺我一下沒有踢到東西，整個人一下栽了進去。 . B, @! p/ u2 b( Q+ [
原來是門開了。我趴在地上仰頭往上看。是一個女人。斜著眼正看著我。有必要跟一個畜生較勁麼？她說。 / f0 x3 s' A! f) S! \8 M 我爬了起來，我說，他媽……我靠，我他媽看到了一仙女。 ; a J* I* d" Z1 v" { 她也一句話不說，打量著我。我不敢看她，假裝打量著她的屋子。狗也不叫了，我找不到它在哪裡。可能是鑽到床下了。 $ [& |8 f& d3 N' u/ a& N 她卻是冷冰冰地望著我。 5 E4 f) l" R# n- o/ o4 E 我說，我還沒穿鞋呢。我回屋穿鞋。 1 X& [' \* U7 W$ p 我走進屋裡哐啷地關上房門。我心裡想，他媽的，遇上一仙女。嘿嘿。我靠。 8 d/ D' b2 `$ x7 l: B: ` 隔壁不是一哥們麼？ 5 i; t. r, I9 k
我開始找我的另一隻鞋。我找遍了整個屋子，沒有找到。 2 {/ g/ n# I3 }+ V4 k- _2 L 他媽的，邪了。我說。肯定是讓隔壁的狗叼走了，他媽的。我於是如此斷定。 + A8 x) b6 ]; U* [; C! ]
我只能找出以前的破鞋穿上。湊合著穿吧。我說。 * E" }5 o/ E: I) T8 I$ ]( D
現在應該去幹什麼呢？ / U0 c. F/ `1 ]* A
突然感覺在太陽底下很不自在。仿佛整個生命都在蒸發一樣。 6 M: x% C# K; ?2 a V. W2 F 從沒見過冬日的陽光也是如此凜冽，一如凜冽的寒風。我躲在喧囂的商廈門口望著過往的人群。這些人沉默著與我擦肩而過，而所有的人都在喧囂中體現出不一樣的寂寞。 & O5 { e$ J$ Y1 y 我在人群的喧囂裡無所事事，瞭望著所有人的寂寞。沒有人能像我這樣停留。 , V1 M7 g/ N# S; b
我在陰暗的人群裡望向明亮的天空，這個城市裡的天空沒有鳥群飛過。 . S1 n" z [8 y 我在回屋的路上一直奄奄欲睡。 * }( K# l3 Z. `0 T 一路上看見路邊依舊有老人在太陽底下與我一樣奄奄欲睡。依舊有人騎著單車從我的身邊經過。依舊有骯髒的狗在逃竄。依舊有小孩在踢球。我經過小賣部的時候看見大哥正在抽著煙望著過往的行人，透露出渴望。我向小賣部走近的時候大哥站了起來。我說，大哥，今天幾號？他失望而不耐煩地應付我，29號。我說，幾月啦？他說，你在過什麼日子？12月啦。我說，是啊？大哥一下火大了，你說是幾月？ : r* O% n1 X! e: y
我離開的時候大哥還一直在背後嘀咕，過什麼日子，是幾月都不知道。而我一直在想，29號？12月啦？日子過得可真快。 {, j3 e# ^& @* C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一個美麗的仙女鄰居。以前不是一哥們麼？ $ J: g9 } X* ^ s1 \ 我回屋的時候隔壁的小狗又叫了起來。他媽的。我以前不是還喂過你骨頭嗎？忘恩負義的東西。 ' ?+ b/ ^% l' b 我來到仙女的門前從門縫裡向裡面張望。她正穿著紫色的睡衣坐在床上，懷裡抱著小狗，而小狗扯著脖子向著門口叫。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又罵了一句。仙女的頭髮很長，我看不見她的臉，不過她的整個輪廓就足以讓我滿足了。 ; \, v4 b; K3 H+ H
好象有人來了，我於是停止了我的偷窺。 4 p& h* O4 ]2 m/ K
我回到我的屋子疲憊地躺在床上。過路的人好象竊竊地說著什麼。我也管不著。我究竟在做些什麼呢？好象一切都是在重複。但是我又找不到重複的交叉點。我起身為自己倒了一杯白水。然後一口倒進肚子裡。似乎只有白水的冰涼才讓我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6 n! }/ O. G# }( B6 a6 M) {
隔壁的小狗一直的叫著。他媽的，遲早我要將你宰了。 M" q' P6 O% k/ e8 F
我點燃一支煙然後想，那女的是誰呢？好象見過。 2 `2 w6 c; B! A$ J+ ? 我的電話響了。 / J$ d3 |+ X0 ~
健說，聚會。兩點。老地方。記著帶個妞兒過來。我說，我他媽帶誰呢？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叫一個。健說，都帶了。你不帶像什麼話？我說，滾你媽的。健說，不跟你多說了，我得去準備。不見不散。…… ' M) f) {. Q/ ~3 P8 K+ n$ @2 c 帶誰去呢？我接下來拼命的想也想不出來。還有半小時就兩點。真他媽的，我靠。 , N& {4 {4 W$ G: [. N. @1 E& C/ a 有人敲門。我一邊想一邊去開門。 ( }2 k% D2 R( l" @
我一開門嚇了我一跳。是仙女。 / C/ U& l ~2 _( B 她說，請問有剩的骨頭嗎？小狗餓了。我說有。我說，以後不讓小狗再叫了，行不行？她說行。我說，請問貴姓？她說姓趙名雨姬。我說，你名字還真好聽。早上的事不好意思，我以為還是那哥們住著。她說在意我就不來麻煩你了。 7 z1 f v+ a2 W
我為她取來我吃剩下的骨頭。我說拿去喂小狗吧只是以後不要讓它再叫了。她說行。我說，麻煩你一事行嗎？她說你說。我說我們是鄰居算是我求你幫個忙。她說你說。我說，兩點我有個聚會。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沒人陪我去我很沒面子的。她說正好沒事我陪你吧。我說謝謝。 . |; v7 G9 U& L# f& x! q( E 健說，現在才到，都等你呢。我說，他媽我不來了嗎？健看見我身後的趙雨姬。健一邊在底下給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一邊說，請問這位怎麼稱呼？我說，趙雨姬。趙雨姬說，叫雨姬就行了。然後我們一起走進屋去。趙雨姬走在前邊。健湊到我的耳邊說，老婆？我說不是。健又說，馬子？您有福了。我說，是鄰居。健說，十幾年的兄弟了你還蒙我？我說，你他媽不信拉倒。健說，拉倒我也不信。 ) G, D$ d5 p7 l' y. |
我是逢酒必醉。不過今天怎麼也醉不了。我都奇了。 ' x9 p4 n2 S" I# { 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地趴在桌上我就神氣了。我說，健，再來。健說，不來了。我說不來不是男人這是你說的。他說，不是就不是。就是不來了。我說，你他媽的真夠賤的。健眯著眼招著手讓我過去。我湊過去。他悄悄地說，你的馬子還真漂亮。你有福了。呵呵……我說，他媽的，是鄰居。他又說，不過冷冰冰的。像……我說像什麼？他說，像鬼。我說像你媽個蛋。 ! R/ P5 m3 @* J( J* b( n* u 雨姬說，你也喝多了吧？我說，我沒有，他們才喝醉了。然後我趴在桌上發呆。 ' I; o" D0 ?: q+ ?0 k- e 所有的聚會好象都是在重複。我開始覺得這種生活毫無意義。我們的生活缺少了其他人介入。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這樣的重複裡腐爛。 / }, p. Y2 L6 A 我突然站起來嘩的一下掀翻了桌子。沒有喝完的紅酒摔在地上肆無忌憚地奔流。我心裡感到快意。 Q1 U" i6 {8 C6 X1 L6 Q
健和其他的人一起摔到地上。健的女人說，你瘋啦。我說，他媽的我喝醉了。 ' x; k2 U0 G ^& M/ G; H3 l 雨姬說，我送你回去吧。她在我的耳邊說話，我感到一絲冷風吹在我的脖子上，我打了一個冷顫。 # I: \* H w9 V) z4 E: h1 Q! Z
回到屋裡我說，今天謝謝你了。她說沒關係都是鄰居你要好好休息。然後她回到隔壁。 ( C3 ^ o# e1 z5 r% U* Q
我喝了杯白水。一下躺在床上。我突然不再想過這樣的生活。我想出去走走。 0 A! b* x5 T' }- Z& y 已經是黃昏了。太陽卻還在，斜斜的拉長著人們的影子。這個城市陳舊不堪，像存在人們身體裡的思想。斜陽在這個時候拉長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塵埃在斜陽裡清晰可見。這個城市在這個時候更顯得寂寞而陳舊了。 ! J4 [/ p4 U2 ]1 f8 v9 b9 [) J- G
我一直搞不清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健要在今天聚會呢？或許是多想了。 ) g+ N6 r2 f4 b4 Z 我經過小賣部的時候看見大哥在忙碌了，準備收攤。我走了過去。 0 g" A3 g' ?! E& U! {! w; |
我說，今天幾號？他說，2002年12月29日。你他媽今天問三遍啦。 1 g/ i! _2 x' t
然後我走出小賣部沿著這條陳舊簡陋的胡同一直向前。我看見兩隻骯髒的狗交蚺，看見路邊有個老頭躺在長椅上眯著眼睛望著天空的太陽，看見有人騎著單車從我身旁經過。胡同口的小孩肆無忌憚地踢著足球。當我走出這道枯燥的胡同的時候，小孩的足球突如其來的撞在我的手臂上。我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對著他喊，我操你他媽的。小孩失魂落魄地跑開，走時不忘帶著他的足球。 . e% w1 a5 @% f- Q# f
其實我心裡一直在想，怎麼今天還是29號？ ( Y4 t* l4 g. g$ f3 [9 h 我突然想起胡同裡的老頭，我想嘗試一下眯著眼睛看太陽的感受。我微微抬起頭望著天空，但是我發現自己不能與太陽直視。那耀眼的光芒使我不能睜開眼睛。 # V7 G4 Q6 b, X9 b9 J* ~/ c6 i8 ? 我努力的想使自己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了路邊的人的驚訝。我遲疑的回頭，龐大無比的貨櫃車帶著尖叫粗魯地將我掀翻在地。一如在聚會上我粗魯地掀翻盛滿酒菜的圓桌。我倒在地上艱難地感受到我的靈魂正緩緩地從身體裡滲透而出。我似乎想用手抓住卻沒有半點力氣。我看見從我身體裡流出的血，急促而瘋狂，一如聚會上在酒桌上流淌的紅酒。 ; Z9 x' j# U( }9 b! F+ [2 A2 a
我睜開眼再一次看天空的太陽，所有的光芒。 , o9 d; G6 [* j, q4 u& r U5 V 我突然的驚醒，發現自己原來還只是躺在破屋子裡。什麼都沒有變。 + ? l$ o4 e( t* l4 W
原來只是做了一場夢。來自夢的驚心動魄一直留在我心裡。我起床為自己倒了杯白水。冰冷液體順著我的喉嚨流進我的身體，空盪蕩的在身體裡觸摸不到任何實質。 4 D9 G A3 {0 T! @ 這間破屋子確是什麼都沒有變，跟我離開時一樣。簡單的床，簡單的桌椅，一個水瓶，一個杯子。如此而已。這個冬天我在這間屋子裡過著隨意而凌亂的簡單生活。 ) y5 a0 @% f9 P 隔壁的小狗又在叫了。我說，他媽的，我遲早會把你宰了。 3 E9 O# U% r7 n* ?' x: ]" E
小狗好象一點不給我面子，叫的更厲害了。我受不了。我開始罵罵咧咧地穿衣服，然後罵罵咧咧地尋找我的鞋。我發現有一隻找不著了。我想這暫時可以擱一擱，主要是隔壁的小狗吵得我受不了。我於是顛著一隻腳來到隔壁的門前。我開始用我的另一隻腳拼命地踢隔壁的房門。我的聲音在這條胡同裡迴盪，我操你媽的，你他媽別叫了行不行？ j L8 D: j9 d) Z
…… , m" J' J/ v# P* y9 G9 d, T# Z 真他媽累了。我說，我先去買盒煙。…… ( V, j- m/ R4 d$ I% i
我說，大哥，今天幾號？他說，29號。…… " t* ?- |$ r$ j& v) ?5 ~# A$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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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說，請問有剩的骨頭嗎？我說有。我說，以後不讓小狗再叫了，行不行？她說行。我說，請問貴姓？她說姓趙……我說，趙雨姬，我知道了。然後我嚇了一跳。我怎麼知道的？她點了點頭。 ; m! ^( f% q" h4 j( a. F/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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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今天幾號？他說，2002年12月29日。你他媽今天問三遍啦。 , F1 w# i7 u7 Q: [+ ?% U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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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的驚醒，發現自己原來還只是躺在破屋子裡。什麼都沒有變。 $ l$ y8 F8 @( `" g5 c
原來只是做了一場夢。來自夢的驚心動魄一直留在我心裡。我起床為自己倒了杯白水。冰冷液體順著我的喉嚨流進我的身體，空盪蕩的在身體裡觸摸不到任何實質。 + l/ F5 o( o2 ?5 H! j 這間破屋子確是什麼都沒有變，跟我離開時一樣。簡單的床，簡單的桌椅，一個水瓶，一個杯子。如此而已。這個冬天我在這間屋子裡過著隨意而凌亂的簡單生活。 7 L/ N1 m( U3 M% b$ I' {1 o& F
隔壁的小狗又在叫了。…… 5 w R6 J3 Y4 F) Q4 r
我躺在床上想，又是夢？怎麼如此似曾相識？ ) v8 g8 N4 {7 r# i; D% c 我對隔壁小狗的叫聲極其反感。但是我決定先不管。 6 L2 O* q# ?4 _/ f8 c 然後我起床。我怎麼也找不著自己的另外一隻鞋。這讓我開始恐懼。我顛著腳來到小賣部，我說，大哥，今天幾號？他說，29號。 # H8 [4 e2 W! i* n; q 我感覺到自己已滿頭大汗。 5 H2 z1 v+ y8 L
我想起了夢裡健的一句話。他說，不過冷冰冰的。像……鬼。 % U0 Y, c+ B/ P- i* i& S 我遇上鬼了。 $ i b6 D0 Q: J. F: Y 我顛著腳回到小屋。小狗一直在叫。 9 Z1 U3 c3 t" ^# Q) L 我又喝了一杯白水。我對自己說，不管她是誰，我他媽把她叫出來。 2 q$ q6 `& ?) ]- p, e: r 於是我顛著腳去踢隔壁的門。 * b* G; w5 L7 i% ^9 a
…… 2 C0 U% c2 @3 W1 D! D, w( @$ K 我來到仙女的門前從門縫裡向裡面張望。她正穿著紫色的睡衣坐在床上，懷裡抱著小狗，而小狗扯著脖子向著門口叫。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又罵了一句。仙女的頭髮很長，我看不見她的臉，不過她的整個輪廓就足以讓我滿足了。 5 X/ {& D2 q7 \& b- _- y5 O, @
好象有人來了，我於是停止了我的偷窺。 , _7 T3 ]" T. g2 j
我回到我的屋子疲憊地躺在床上。過路的人好象竊竊地說著什麼。 . B; T3 A+ _% _0 l( i 這次我一切都小心了。有兩個人經過我的屋子。他們說話很輕，但是我還是聽到了。一個人說，這裡陰森森的。另一個說，昨天這間屋子的人死了。好象是被車撞的。…… 1 E, R R B1 e 原來我是鬼。 5 f6 ^4 c+ Z" p5 k5 J/ B2 b 聽說一個人死了之後如有心願未了將會重複他的生活。 0 @ m" g9 F P) h) b4 m* I
我有何心願未了呢？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這段經歷會重複下去。我要想法打破這種重複。 - O( q/ ^% Y7 X N4 o 我的電話響了。 ' p8 l \* \+ q8 i; s6 w! |7 L5 ^ …… + k' U, b& m1 B* N" i8 p" Y
有人敲門。 ' Z) r* p9 _( ~* m$ f 她說，請問有剩的骨頭嗎？小狗餓了。我說有。我說，以後不讓小狗再叫了，行不行？她說行。我說，請問貴姓？她說姓趙名雨姬。我說，你名字還真好聽。早上的事不好意思，我以為還是那哥們住著。她說在意我就不來麻煩你了。 6 i1 |" D* A) d3 u8 | 再次看到她我終於明白，我有何心願未了了。一見鍾情的故事不是沒有，只是我們沒有去發覺。 5 Z8 B6 I0 P7 \% r! V; d
我說，跟我在一起，好麼？雨姬一下愣了。 8 \3 X! h) r+ R9 @# m3 ^ 我說，我是鬼。你只有死了才能跟我在一起。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我衝過去掐著了她的脖子。 , v1 P/ C9 j6 {6 e …… # Q# T$ }) r5 d# X S0 v 我說，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我的仙女。 2 J/ A+ O3 ?! w3 n5 A, j 我說，雨姬，我有個聚會，你陪我一起去吧。她點了點頭。 i g9 P" T4 U;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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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說，現在才到，都等你呢。…… " Q6 F8 y* h% V7 J4 b9 [ …… 9 e' F5 n- m% a) e 我說，今天幾號？他說，2002年12月29日。你他媽今天問三遍啦。 9 O# z8 A6 g# S& R* n 我笑了笑，我知道這是我的最後一次重複。 & p5 J& F5 u5 C- [ 然後我走出小賣部沿著這條陳舊簡陋的胡同一直向前。我看見兩隻骯髒的狗交蚺，看見路邊有個老頭躺在長椅上眯著眼睛望著天空的太陽，看見有人騎著單車從我身旁經過。胡同口的小孩肆無忌憚地踢著足球。當我走出這道枯燥的胡同的時候，小孩的足球突如其來的撞在我的手臂上。我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對著他喊，我操你他媽的。小孩失魂落魄地跑開，走時不忘帶著他的足球。 0 o. m& Q! R/ t" l h ]
其實我心裡一直在想，怎麼今天還是29號？ - S" Y1 q- H! S
我突然想起胡同裡的老頭，我想嘗試一下眯著眼睛看太陽的感受。我微微抬起頭望著天空，但是我發現自己不能與太陽直視。那耀眼的光芒使我不能睜開眼睛。 4 K* @' U1 r: D7 t, N0 ~ i
我努力的想使自己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了路邊的人的驚訝。我遲疑的回頭，龐大無比的貨櫃車帶著尖叫粗魯地將我掀翻在地。一如在聚會上我粗魯地掀翻盛滿酒菜的圓桌。我倒在地上艱難地感受到我的靈魂正緩緩地從身體裡滲透而出。我似乎想用手抓住卻沒有半點力氣。我看見從我身體裡流出的血，急促而瘋狂，一如聚會上在酒桌上流淌的紅酒。 8 M* G/ A N ^! Z1 {7 u1 |
我看見我的另一隻鞋摔到了馬路邊。 4 L+ k X( ~4 E1 q- i5 i
雨姬走了過去，揀起來。望著我微微地笑。 3 X7 @4 l x; f9 M% r3 `4 b
（完）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6 PM 標題: 湘西僵屍和鬼媒人
湘西自古就是“神秘”之地，那裡有許多靈異古怪的事讓人匪夷所思，趕屍就是其中一例。/ e3 g1 i' x/ j: i& Y) l' |
我們常用“行屍走肉”這個詞，形容那些庸碌無能，百無一用的“活死人”。然而就在一百多年前，湘西這塊土地上流傳著一種巫術叫做“苗司趕屍”，也叫做“辰州符”。“辰州符”能驅使已經死了的人走路，那光景才真正算得上是“行屍走肉”哩！ ( Z2 Y/ a. b7 y ; R, I) {9 Z" ? ( `# l% S) s# Q, s + i. n \( T! H( N+ I
以上是燕壘生最近的研究課題，以前他擅長的是對付鬼魂，如今在徐夫人和滴滴的幫助下，他已經悟透了鬼文化，便開始好學不倦的著眼於僵屍領域了。對於僵屍這一門學問，他以前也只是在書上看到過而已，據說在湘西一帶僵屍比較多，所以他決定去湘西實地考察一番。 ) d! `9 _+ |) A! K/ Q 在送別的晚宴上，徐夫人說，以前她當土匪的時候，有一個兄弟在湘西被人砍死了，就是請人趕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頭髮和指甲都長的老長老長，牙齒也長尖了，連她們幾個殺人不眨眼的兄弟都看的害怕。據說僵屍的攻擊力是很強的，你千萬的小心點！聊聊A一邊啃著一根豬尾巴一邊提醒燕壘生。" X% e/ c" Q( S/ L% M4 ^3 p3 E
哦！我會小心的，不過，你千萬別讓貓十八吃了魚十三，照顧好他們，我就放心了。。。。。。 4 ~. ^0 v2 a4 {. s7 _ 燕壘生一走，聊聊A就在鬼居裡擺開了算命攤，以前燕壘生不許\他招搖撞騙，現在燕壘生一走，他就囂張了，幸好，在酒吧裡灌多了貓尿哥們姐們容易上當受騙，所以我的房子被拆，最多是聊聊A被抽了耳光罷了------見好不收的聊聊A趁機增加了抓鬼服務，反正酒吧裡有徐夫人和滴滴看場子，鬼也進不來-----當然，聊聊A也沒想過要上門被鬼抓。- ~% y+ L: `. t w+ g0 n+ w1 v; g
鬼居的生意還不錯，我和聊聊A設計的詭異氣氛吸引了不少白領前來光顧，PIAIR就是其中一個，她每天晚上都來，每天喝醉了就問聊聊A什麼時候才找得到如意郎君，每天都被聊聊A騙一傢夥，所以，要是哪天PIAIR沒有來，聊聊A還會想她-----她也沒叫聊聊A失望，第一個來要求抓鬼服務的就是她！聊聊A良心還是不錯的，給她打了八折，不過這價錢還是夠聊聊A擺算命攤時候的一個月飯錢了。。。。。。。。1 ^0 g; \7 U, |+ ]; Q! n* }- W
以下是PIAIR見鬼的經歷...............................0 g2 v8 J u: J/ d' d8 K/ m! E- Y, \
2 ~) v! M4 ^ ~' ]: |: E3 s 燕壘生到了湘西，發現眼前的情景有些讓人失望，湘西趕屍早在文化大革命之前就已經被列如了打擊封資修的名單，如今已經成了歷史名詞了，當地政府為了吸引旅遊業而找來的幾個趕屍先生大多數是和聊聊A差不多水貨，資格最深的也不過是火葬場退休下來的斂屍工-----好歹也見過屍體，可以發揮余熱。 ; ]0 I. Y" y3 _+ `* M. t 燕壘生不由的大搖其頭，然而，最讓他震驚的是，附近有一個小村子鬧開了僵屍，而以趕屍聞名於天下的湘西人卻奈何不得，最後只好求助於公安局。 * L8 R) M& s2 f0 M 警察叔叔們抓僵屍沒本事，辟謠的本事倒不低，只消3天工夫，周圍的人們都知道僵屍是“謠言了”，漸漸的也對它失去了興趣，只有燕壘生這個不怕死的執意要前往看個究竟，於是他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來到了小村莊，寄居在一個名叫“寄家小貓”的小姑娘家裡，這個小姑娘對僵屍也是深信不疑的，只是她的爸爸媽媽一口咬定沒有僵屍，現在來了個燕壘生，她當然高興的不得了！ ' _) I9 T+ F1 D I/ ^( x/ t 燕壘生發現，這個村子曾經出過好幾個趕屍的好手，當然，在提倡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時期，這種說起來沒有科學依據的東西是照例不能為時代所接受的。所以，儘管有很多人說看到了僵屍，但是大部分文化程度並不高的村民們還是不相信。與之相反的是，村裡面一個文化程度最高的“秀才”倒是對僵屍一說深信不疑-----他是一個60年代末下放到這裡的知青，後來在這裡扎了根，沒有回城，說到他相信僵屍的理由，很簡單，他親眼見過！7 b% Y1 ? ~6 Z/ K& c+ A
在和燕壘生對飲了幾杯之後，秀才的話匣子打開了： : D" W9 r9 h- ?2 L% y 1974年春，我到這個村子來接受再教育。到大隊部報到後，我就留在了村子裡。那年，村裡有一個外地挑窯貨的人，得了“症候”（一種讓人猝死的疾病）死在附近的山上，家裡缺少人手，無法把屍體抬回來，一個同姓兄弟來到我們村裡裡，接我我們村一個老師傅把屍趕回去。" O6 |- J+ H& K3 p
那天下午兩點多，他們就到了山上。老師傅洗了一個手臉，淨物後從挎袋裡拿出了已畫好的符和令牌。在屍體旁布了一個法壇，一沒有動鑼鼓，二沒作全場法事，他圍著屍體轉了一個圈後，畫了幾個字號，雙眼一睜，右腿一蹬，令牌在司桌上一擊，向屍體連噴三口法水，大喊：“畜牲起來！”-----人死後屍體已變成畜牲了，所以喊畜牲起來，這時，山上本地圍觀的人群“霍”的一下跑開了，生怕死人起來抱他們。老師傅的話音剛落，屍體開始慢慢的顫動，老師傅上前把死著的頭抬起來，臉上蒙一塊青布-----不蒙布怕路上人碰到害怕，又把頭上戴一頂爛斗篷，腳上穿一雙舊草鞋，死者坐在地上後，老師傅在他頭上再畫幾個字號，噴上一口水，腳又一蹬喊到：“畜牲站起來！”說時遲，那時快，他右手用令牌在死者身背後一擊，接著屍體就站起來了。% D. d) U7 b/ b: i* J9 w
這時圍觀的人一個個嚇得跑到老遠地方去了，不少女人邊跑邊發出“啊！啊！”的驚叫聲，有的小孩嚇得精唏鬼叫躲在大人背後，死死地抱住大人的雙腿，側著眼睛偷偷窺視著這個死人又“活”了。這時，老師傅腳踩罡，手輓訣又圍著屍體旋了三個圈，在死者腳上畫了幾個字號，向死者面前噴了幾口水，辭別當坊土地，* Z6 x1 l* k5 ]- ~
叫沿路神讓道，返身拿著早已準備好了的桃樹枝條，在死者背上“噠”的一抽，口裡連喊三聲“畜牲上路！”只見死者硬著腳彎子向前一步步地跳著走出了他原來躺在別人門前的大曬場。屍體走路是直起腿子走路的，上下坡都要人背對背的背，只走得平路和上下坡沒有台階的斜坡。當他們走到叉路時，若往左邊走去，老師傅用桃枝趕著屍體的右身說朝左走，屍體就跳著朝左走去；若朝右邊走時，祖公又用桃枝拍打屍體左身說朝右走，屍體又跳著向右邊走去，死屍很聽話，真象一個活人。 * W1 n$ b- W" R/ ]. b 秀才的話，燕壘生都仔細的記了下來，尤其是秀才後來告訴他的話，說有個趕屍的老師傅還活著，只不過全身癱瘓了，要不然，這一次村子裡鬧僵屍也不用請公安了！: s' [5 Y# Z5 b2 P. F) G
僵屍會傷人嗎？這是燕壘生關心的。1 l) G( o" ?1 f8 j
秀才又吞了一口酒，說道，就算僵屍不傷人，平常人家看到一個死人跳著走，還不被嚇壞啊？所以，人們自身的恐懼才是他們這些鬼物傷人的根源！ 2 S! i! M" H9 C. T# Z 說到自己的遭遇，秀才有些憤憤不平，他原本是城裡一所重點高中的高才生，後來因為出身不好，又喜歡研究一些“封建”的東西，所以就被下放改造，還一呆十來年，後來大返城的時候，他的孩子都會叫爸爸了，城裡的家人也死絕了，所以就呆了下來。他始終堅持，所謂的僵屍和鬼魂都是科學沒有解釋的自然現象，不是什麼迷信。 * z$ Q! c! A: F9 E2 I 燕壘生回家時，已經是深夜。。。。。。他會遇上什麼嗎？ + I5 E1 W: Z3 y * `3 L) f: I" U7 `$ ] 聊聊A這回倒霉了！PIAIR說自己被鬼纏上了，聊聊A收了錢當然得辦事，每一回在鬼居聊聊A都會裝模做樣的折騰一番，然後告訴PIAIR沒事了，但每一回PIAIR做完法事出了門都照例聽到“鬼聲依舊”，聊聊A也偷笑依舊-----鬼居裡有徐夫人和滴滴兩個看場子的，還會有什麼鬼來鬧事？幾次三番，智力本來就不低下PIAIR終於領略到了聊聊A大師的真本事，一怒之下，操起一個啤酒瓶就要開大師的腦瓜子，要不是我手腳快，聊聊A就變成鬼居第三個看場子的了。也就是一次，我們總算搞清楚PIAIR單身的癥結所在了，雖然她很漂亮，但野蠻程度絲毫不低於全智賢。 0 e/ C, r& c" `2 ] 迫不得已之下，聊聊A終於下定決心要赴湯蹈火將自己抓鬼發展到鬼居之外，他出發的時候鬼居頗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他請徐夫人去幫忙，徐夫人表示自己沒有收別人的錢，打著哈欠走了。滴滴瞪著一雙澄淨的大眼睛無辜的吐了吐舌頭，表示自己今天要去聽周華健的演唱會，至於本人當然是不用指望的，不過我建議聊聊A可以推掉生意，可聊聊A表示，與其要面對自己的野蠻客戶的火暴脾氣，還不如被鬼抓--------最後我只好悲壯的表示，聊聊A，你放心好了，你要有三長兩短，我絕對會？------------如果有可能，我會幫你報仇的。！( M) r' N5 Z7 b, s
缺少現代娛樂手段的山村，村民們依然保持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習慣。燕壘生從秀才家出來的時候，大部分村民已經沉浸在夢鄉中編織著自己的美好願望！陪伴整個山村的，除了安謐的夜色，就只有清冷的月輝了。1 T0 m. l( v! ?# N E D
燕壘生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不過他明白，在經過長達數十年的破四舊和精神文明建設之後，像僵屍這樣的事物恐怕也只能消逝再民族文化的古籍裡面的，說實話，燕壘生也不願意有什麼可怖的東西來破壞如此美好的夜色------只是，他恐怕要失望了。 5 @2 t: G' F1 W) P. f1 N 村裡人說晚上看到僵屍並不是空穴來風的，他們肯定是看到了什麼東西，就像今晚的燕壘生一樣，看到數十米開外月光下有一個人形事物在呆板的走著，後面還有一個人遠遠的跟著-----說她是人，是因為從動作來看，她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而且，燕壘生也從身影上看出，這個人是小貓！ 9 M$ C& J# o4 c8 X 前面的難道是僵屍？燕壘生不聲不響的準備好了幾張符，悄悄的跟了上去。燕壘生的出現，使得小貓大為高興，她指著前面的人形事物說，這就是僵屍了，常常在晚上出來的。 6 v) x9 c) i* E( _5 {3 @* |# | 哦？燕壘生不禁有些佩服這小姑娘的膽量了，你天天跟著看嗎？ ; i3 P* F+ }' s& U0 o* f6 m& \: z B 是啊！我還認識他呢，白天他是住在村東頭的一個叔叔，晚上就變成僵屍了。 ( N- O+ J& w! y$ }) v0 m/ B' T5 { 是這樣嗎？燕壘生聽小貓一說，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裡所謂的僵屍，只不過是誰得了夢遊症罷了，村裡的村民一見僵屍就嚇的雞飛狗跳的，誰還會去看個仔細？只有小貓這樣的小孩子才敢天天追著看個究竟。。。。。。$ q* x4 m$ W% d
看來，僵屍一說不過是這個村子裡以訛傳訛的誤會了，燕壘生向村民們解釋夢遊症一說之後，長時間覆蓋在他們心頭的烏雲開始散去，只有小貓因為燕壘生的“叛變”而感到悶悶不樂，她告訴燕壘生，還有一個和那天晚上的那個不一樣的僵屍，可燕壘生知道，這恐怕是另一個夢遊症患者，小貓一氣之下不理燕壘生了，燕壘生還真感到有點內疚，好在小貓到底還是個孩子，沒幾天又叔叔長叔叔短的圍著燕壘生了。1 \* ?, V/ a# M6 N/ c; r
燕壘生決定，再去拜會一下秀才說的那個老師傅，然後回城。- _# c6 r9 t! b/ @9 ~
說道PIAIR撞鬼的經歷，有些讓人忍俊不禁。我們PIAIR在喝醉之後，除了心甘情願的被聊聊A騙，還養成了見了廟門就燒香的好習慣，據她自己介紹，某一個適合於殺人放火的夜晚，她在回家路上的某一個街口看到了一個神龕，於是二話不說倒頭就拜----給我一個好老公吧！第二天再路過才發現拜的是一個靈位，再後來，就有可愛的朋友找上門來了。 . ~7 G2 S9 W' j2 ^5 ^( l& P, f9 _ PIAIR開始覺得自己的生活在被人打攪，而且常常會有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發生，譬如，以前如果誰踩了她的三寸金蓮，她會惡狠狠的盯著別人，再以別人的下一個表情來決定自己是動口還是動手。而撞鬼之後，她遇到上述情況當然還會動口動手，只不過方式有所不同而已，比如今天在公汽上，她就一邊誇張的叫著疼一邊往踩她的帥哥身上靠，同時心裡面還慪得要死，因為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同樣的心情，還在她走在大馬路上撓首弄資的時候存在。更要命的是，她居然會在沐浴時覺得有人在偷窺，還發出陶醉的聲音----就在她要瘋的時候，聊聊A開始了他的服務新項目。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6 PM
在進了鬼居之後，她的一切不適癥狀立刻消失----個中原因當然是她不知曉的，可出了鬼居之後，所有的癥狀立刻照舊，該靠的還是靠，該叫的還是叫。在一個月的工資全部奉獻給聊聊A大師之後，我們可憐的姑娘終於初步了解了大師的真面目。頓時，鬼居風雲變色，聊聊A在察覺頭頂兩毫米處飛過一個啤酒瓶之後，聽到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你要是在上面對付不了它，我就把你送到下面去對付它，這樣一來，聊聊A終於堅定了向外發展捉鬼事業的決心與信念。" |" s1 x/ z$ t4 p0 l: f
畢竟，本人也曾經和聊聊A大師共赴“鬼難”，好歹也不能見死不救吧----在聊聊A出發一小時之後，我趕到了PIAIR的住處，這裡左邊是殯儀館，右邊是某醫院的太平間，的確是個撞鬼的好去處。在進門之前，我一直在考慮是不是要打個電話給120，好保證聊聊A性命無憂，哪知開門進去才發現，聊聊A就是死了，恐怕也是爽死的----PIAIR正穿著性感的睡衣給大師調雞尾酒，雖然偶爾也會表情突變罵幾句粗話，但總的看起來還是美的不可方物，聊聊A正窩在沙發上端著一盤水果看電視----也無怪乎樂不思歸了。" W2 i0 b `; e6 x
在沙發上，聊聊A告訴我，這是典型的鬼上身現象，而且這個鬼的道行很低----所以他決定先休息休息。) b# P; x O( ]9 g( f6 i- l# V/ }
對於這種欺詐消費者的行為我當然要立刻制止，在一番教育之後，聊聊A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發誓要用鬼話三個代表來指導自己的抓鬼工作，他摸出一張符，重重的拍在了PIAIR的粉面上。。。。。。$ K$ S" w c3 o- x) t
收工了，聊聊A捂著臉出了門----這是PIAIR在挨了巴掌之後的第一個動作，我也跟著遭了殃，PIAIR的第二個動作就是讓沙發邊上一根不知放了多久的長棍麵包以每秒5米的速度向我的腦袋接近----真是好心沒好報。5 o: j( Q# I% w& j1 w7 E |
在鬼居門口，我看到了滴滴，不知為什麼，我覺得她今天特別可愛，雖說是個鬼，可是，寧大哥和聶大姐不是也演繹了一曲動人的倩女幽魂嗎？我不清楚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也沒時間搞清楚了，就在我接近滴滴的時候，滴滴忽然臉色一邊，露出滿口的尖牙向我撲來。。。。。。。啊。。。。。。。+ L2 l% f j' R& ^# |
燕壘生從秀才口中得知，那位趕屍的老師傅住在村口東邊石崖下的那一間小屋裡，因為乾的是晦氣的營生，一輩子也沒娶上一個媳婦，所以現在只能吃五保。 0 ^8 Y3 F3 H# v$ ] 燕壘生說明來意，癱在床上的老師傅有些不以為然，他漫不經心的告訴燕壘生，所謂趕屍不過是兩個人一前一後，前面的指路後面的背屍罷了，沒有什麼神通。 ' A, \* l" z0 @2 m- v! v$ p8 @ 真是這樣嗎？燕壘生清楚，這隻不過是老師傅把自己當外人，不肯詳說行業內幕罷了，所以他也不急著離開，而是和老師傅聊起了捉鬼驅怪的心得----老師傅果然是個行家，一來二去就被撩開了話匣子，燕壘生這才慢慢的把話題引到了趕屍上面。 ; \2 |2 A0 ^- g& B W7 P 老師傅也不拘束了，他坦言告訴燕壘生，把背屍當趕屍的騙子師傅大有人在，也就是他們，湘西趕屍的牌子才被砸了，說到這裡，老師傅一臉的遺憾----培養一個趕屍師傅，不比培養一個武林高手省事，這要花數年時間，經過36道功法的訓練，才能帶屍上路。修煉這36道功之前，還得先練出一顆好膽，要不一瞧見屍體就害怕，更別說趕屍了。然後，修煉的第一到功\夫是讓屍體動起來，這是基本功，得修煉半年多才成。接下來，再修煉讓屍體抬頭、起身、走動的本事，其餘的一些功\夫，和抓鬼的功夫差不多----屍體陰氣重，容易招來鬼怪，趕屍師傅要是對付不了，自己也得變成屍體被人家趕著回來。+ @4 a- D [; @5 ^* g" W: h# Z
最後一道功夫是招魂，人有三魂七魄，招得了多少全看趕屍人的本事了，招回的越多趕屍也越簡單。招魂之後再把一種神秘的藥粉撒在屍體上，這種藥粉可以為屍體防腐，還有助於招魂，但是這種藥粉是怎麼煉制的，老師傅始終不肯說。 , B3 h$ G; |1 W+ n- C1 a : k! B) m* E R, p
當滴滴的牙離我只有十公分距離的時候，我堅定不移的嚇暈了過去。我那一顆聰明的腦袋在帶著迷惑積極向大地靠攏的時候，似乎撞上了什麼東西，這當然更加堅定了我暈過去的決心。 # Y1 b r8 y6 `# k# X5 {6 R 等我醒來的時候，透過沒有眼簾阻擋的眼框，發現聊聊A正在向我臉上倒冰水，而且是一邊倒一邊啃冰棒----哦！不是，是用冰袋敷鼻子，據說是我倒下去的時候，後腦勺和他的鼻子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滴滴在房子裡飄來飄去，滿臉無辜的表情！ 4 ~- V, D" P5 ~, M/ t 我立刻想到要讓她因為恐嚇我而受到懲罰，不過在聽完她的解釋之後，我放棄了這樣的想法。滴滴說，剛才有一個鬼魂附在了我的身上，被她趕跑了----我立刻把該算得帳算到了聊聊A大師身上，我被鬼上身了他還沒看出來，怪不得剛才會迷上滴滴。於是，聊聊A的冰袋不夠用了。 " S. t- J9 D; d \. \, Y$ ~ 那個鬼魂是不是PIAIR家的那一個呢？它在這邊被趕跑了，啟不是又會回去找PIAIR？想到這裡，中國人誠信的本質立刻在我身上起了作用，我決定，逼迫聊聊A回去完成售後服務。! v" Z5 ~' |! F, x# g5 Z) `8 C& R
在PIAIR家門口，這位美女顯得很正常，瞪圓了眼睛，凶巴巴的盯著我和聊聊A。8 P ]4 i5 O+ C. }
從她目前的狀態來看，無疑是平時的PIAIR，可是誰又知道這是不是附身的鬼魂在作怪呢？聊聊A極其英明的掏出一個大麻袋，在我的幫助下把美女裝了進去，將其帶回鬼居做鑒定。5 d( r, H3 N& @. C# W9 q
在鬼居裡，PIAIR在發現滴滴沒有腳，徐夫人已經400歲之後，立刻收斂了暴躁的脾氣，乖乖的在墻角坐了下來，那模樣還真是人見人憐...... 2 e8 p& z( l7 O 解釋了大半天，PIAIR總算相信了我們沒有讓她做鬼的意思，也不想欺負她，她也前所未有的乖巧的答應配合我們捉鬼----我們決定先找出她家那個鬼魂的出處！ ' D) U5 i0 n4 i5 Q. C5 l6 d 6 g: e; C; I2 [0 u4 ?( J4 k: P
在老師傅那裡，燕壘生補充了很多專業知識，也算是好好的充了一回電，同時，他也明白了他一直關心的一個問題，趕屍人趕的僵屍會不會傷人？8 S9 ^2 Z! |# r! x, d2 {# R" F
從老師傅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這恐怕是一個外行問題！果然，老師傅告訴燕壘生，趕屍人趕的是走屍，和僵屍是不一樣的！所謂的走屍就是在人死後，招回一些死者的魂魄，再讓魂魄帶著屍體跟人走的一種事物。這種東西一般是不會傷人的，即使想傷人，盯著它的趕屍人也會馬上制止。但是僵屍就不一定了，與走屍相比，這種屍體所帶的魂魄要多，自主性也更強，而且，僵屍是沒有趕屍人控制的，所以傷人也不奇怪。與鬼相比，僵屍對人造成的傷害恐怕更大一些，因為鬼害人往往是讓人產生幻覺，然後自己傷自己，幻覺消失也沒事了。而僵屍的形體卻是實實在在如假包換的，它們一次傷人都會給人造成身體上的傷害，趕跑了僵屍還得自己治傷！另外，僵屍的屍毒也是叫人頭痛的。( P( P0 F: ~: d2 T8 c% v8 ^ I9 R% r
那麼，僵屍是怎樣產生的呢？老師傅告訴燕壘生，僵屍存在的最根本理由是因為怨氣！其成長一般有兩種途徑，一是人為的，譬如缺德的趕屍人在趕亡屍之後，沒把靈魂從屍體上送出去，這樣的屍體十有五六會變成僵屍！因為靈魂不能脫殼而出，以至於不能投胎，肯定是有怨氣的。另一種則是自成的，死者因為種種原因，靈魂怎麼也不肯離開身體，自然會變成僵屍，因為靈魂存在更多，這種僵屍，較之前一種，恐怕會更加厲害！# ^- h/ k n% y: o7 K; S( t$ y- R
天色漸漸的黑了，燕壘生離開了老師傅的家。 0 x% F4 I& L! V2 C4 k* M7 ] 燕壘生決定走走之前，先到秀才家告別！/ k! {- }8 P( d9 v# D3 q; x
秀才還跟以前一樣，整個人看上去都懨懨的！聽說燕壘生要走，他似乎有些失落，也似乎很是羡慕的說：“你在城裡，真好”。語氣中滿是對城市的嚮往！% L6 B% i" p; D u
燕壘生也有過插隊的經歷，當然也知道這些留鄉知青的苦楚，不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陪著喝悶酒，倒是秀才一個勁的追問城市的情況，聽到開心處毫不顧及的哈哈大笑，當想到自己的遭遇，又黯然傷神！7 a0 \# y+ ^- m+ y- m$ H
秀才告訴燕壘生，他高中時是學校的高才生，上大學是絕對沒問題的，可誰知後來冒出個張鐵生，自己也不明不白的下了放！那些出身好的同學還好，村幹部也不敢欺負他們，可自己這個黑崽子就夠受的了，平時在城裡自己最看不上眼的文盲和無賴在這裡也可以隨便的作弄他，還好！後來村長的女兒瞧上了他，他的日子才好過一些。但即使是這樣，對城市的嚮往和對家的思念還是時不時的來打攪他的心情，農村惡劣的生存條件也在折磨他，要不是有回城上大學的信念在支撐著他，他可能早就自殺了！4 {# l- P# d6 @# Z/ Y
可後來，你為什麼又不走呢？燕壘生有些疑惑的問道！ 4 ?5 q0 Z% S" j }5 t7 d5 k 我......不是孩子都大了嗎？秀才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燕壘生也可以看出來，只是別人的私事，沒必要去關心！聊著聊著，他們有撩到了僵屍上面來！ . p( s. f# V! t* y2 ?2 `: C' e 這個村裡恐怕沒有僵屍，我見過，是夢遊罷了。燕壘生喝了一口酒，說到！ - J$ i* L- q( ~" J4 f5 i 沒有僵屍？怕是你沒看到吧！秀才對夢遊這個解釋不以為然。 5 r3 m$ f1 U; \* @9 _; C 你是說？燕壘生正要追問，卻聽見房子外面鬧翻了天！他連忙撲出門去，看見村口一大塊地方被手電筒和火把照的透亮，不知有多少人在那裡！還有人在哭。; s4 g; o( l7 [; g7 O
燕壘生不假思索的跑過去，秀才也跟了上去，在人群裡，燕壘生發現哭喊的居然是小貓的媽媽，小貓躺在她懷裡，已經不省人事，旁邊還躺著一具渾身發黑的屍體----燕壘生發現，這就是那個夢遊者。 3 E2 ?& C3 M3 } 這到底怎麼回事？燕壘生一時間不知所措，秀才卻叫到，這是被僵屍傷了，快送到衛生院去，我去找一些藥來！眾人七手八腳的抬著小貓向衛生院跑去！4 o. y, [7 w' K& ]( _7 o$ H+ x
PIAIR在回憶中拼命搜尋上一次拜鬼的那一個路口！終於，她想起了這個路口的具體位置，可是，我和聊聊A卻犯了難！那個路口正對著一座3層高的空樓，看樣子足有十來個房間，經過證實，我們也知道PIAIR拜的就是這座房子的老主人----一個50來歲的老鰥夫！6 P' {0 t, R9 Y' V- N& [
我和聊聊A有心進去抓出這個傢夥，可是，我的一個鬼居就出了好幾個鬼，誰又曉得這裡面有多少鬼東東？要是這裡面也有一兩個看場子的，那我和聊聊A還不被生吞了？所以，我們採取了極其英明的措施，在晚上11點30分之後，好說歹說把徐夫人和滴滴拉了過來，讓它們去看看到底是誰和PIAIR過不去！ ' Y T1 |0 M9 Q. ~" y" O 徐夫人和滴滴不負眾望，我們才在房子外面呆了十幾分鐘，就看見有3個沒腳的朋友和一個沒有頭的朋友被丟了出來，還砸的房子外的地磚砰砰響，看的我和聊聊A一個勁的叫好----這一叫就出麻煩了，被丟出來的幾個兄弟對付徐夫人不夠用，對付我和聊聊A卻是綽綽有餘了，一聽我們叫好，他們馬上咿咿呀呀的叫著撲了上來。5 }, s+ [4 q9 L6 D
眼看大事不好，我們撒腿就跑，可憐的聊聊A啊！被這幾個傢夥抓住，一個摁住頭，一個壓住腿，另外兩個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頓猛抽！幸好，就在聊聊A天啊地啊祖國母親大地媽媽一氣亂叫的時候，屋裡頭又被丟出一個，這一回是滴滴，她二話不說又要往裡衝，我連忙撲上去為她指名了正確的道路，滴滴這才上前拯救了水深火熱之中的聊聊A！# }3 Q' D; g4 ~' V4 W' G# N% x
徐夫人出來了，地上已經趴了一地的鬼，好傢夥，足足有十二三個！我們這邊損失也不輕，徐夫人累的氣喘吁吁，滴滴坐在地上動不了，最可憐的是聊聊A，最近幾天屁股怕是不能挨凳了！只有我這個好命的毫發無損，不過丟了一隻鞋罷了。6 P. ~# q. T7 M4 @
趴在地上的一個老鬼頭問我們，幹嗎無緣無故的過來找茬----看年紀，應該是PIAIR拜的那一個了！我們問他為什麼欺負PIAIR，這個老傢夥居然很委屈的問：“誰是PIAIR啊？” + [) _) }) t0 P- ? 哦？.....! O2 N# ` f3 G8 V0 A
鬧了半天，我們發現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惹我們的野蠻女友，那個老頭還表示，PIAIR拜了他，他是不會欺負PIAIR的！得！打了一晚上，原來抓了瞎！# j) H' T( r6 B1 Z4 U" ^5 U
天要亮了。兩人兩鬼垂頭喪氣的往鬼居走，聊聊A不但損失了屁股，還因為一個鬼居酒吧一個晚上沒開業，損失了不少收入，所以他咬牙切齒的發誓，抓到了那個欺負PIAIR的混蛋鬼，一定活剝了他。 0 f8 g9 i, S) B5 T/ R % T. i( ?0 _4 _$ f! X1 x! `
雖說燕壘生是來考察僵屍的，但是看到兩個受傷的可憐人他一時間仍然無法將其和僵屍聯繫在一起，根據一些醫學常識，他認為小貓大概是被蛇咬了，或者是中了什麼別的毒。來不及多想，他和秀才隨著眾人趕到了十里外的鄉衛生院。不出所料的是，鄉衛生院的那一幫子蒙古大夫除了得出和燕壘生一樣的結論外，只是做了些簡單的處理，然後建議鄉親們馬上把小貓送到縣醫院，衛生院那一輛老爺車這一回也派上了用場！ ' g4 a. q. S0 J- Q3 P' `( t5 G 到了縣醫院，雖說醫生的水平高了點，但還是沒法看出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也根據小貓手上的一處牙痕認定是蛇咬的，但是具體是什麼蛇呢？他們也不敢說，最好只好先用一些解毒藥和血液性毒蛇血清掉著小貓的命，總算還見了點效果！ 4 e# Q0 B3 `- A$ g 燕壘生找到了秀才，他正在醫院病房外走廊上的長椅上坐著，看樣子很是緊張。燕壘生在他身邊坐下，遞給他一支香煙，問到：“真的是僵屍咬的嗎”？ $ I- w# N/ P; Z: h" ]% y3 b 秀才嘆了口氣反問到；“你也認為是蛇”嗎？ . U/ I, B3 t! L1 x0 q7 y 傷口有點像！& x, @; o, S6 x3 H
哦！你跟我來，秀才拉著燕壘生來到太平間，那個像僵屍的夢遊者現在正躺在裡面。死者全身發黑，喉嚨上赫然有兩個深深的牙痕！' w3 M7 s# i( ~; U9 l
秀才摸出一根牙籤遞給燕壘生，說：“你來探探傷口”。6 H3 J# N+ R% c' I* ?5 J3 f% v
燕壘生將牙籤探入傷口，呵，好傢夥，三釐米的牙籤探到了頭！! Q1 k R6 _# {* ]4 E( i: M- W8 k
你見過牙齒這麼長的蛇？秀才問到。' n2 f. S2 s. e
燕壘生不語，他知道自己要找的東西已經出現了，但是小貓的安危也確實讓人揪心，他不知道是該難過還是該開心。( i, G; Q6 o9 R. I/ B1 {
就在燕壘生發呆的時候，秀才忽然將死屍翻了個身，掏出隨身帶的一把鐵錘，對準死屍的後頸就是一下......1 @' X9 S, X) b" V* T2 z
冤無頭，債無主，這確實讓鬼居的一幫英雄好漢犯了難，到底是誰和PIAIR過不去？我們不知道，就連PIAIR本人都不知道。 ) s- k# k U! c2 A 對於PIAIR的光臨，我和徐夫人、滴滴還覺得不錯----我和聊聊A是一向懶得做家務的，至於徐夫人嘛！要她殺個把人比要她做一頓飯要容易的多！滴滴倒是肯做家務，可是有一次我要她照顧貓十八，這小丫頭楞是帶著貓十八在冰櫃裡啃了一天的冰櫃，出來時連爬都爬不動了，樂得魚十三一個勁的吐泡泡，別人還以為我往魚缸裡倒啤酒呢！ P E/ g) f1 ^9 n* e1 p
PIAIR來了之後，我很高興的發現房子裡亮堂多了，偶爾她心情好的時候還會給我們洗洗衣服，魚十三和貓十八在她的照顧下也茁壯成長，她還想出了在魚缸邊放老鼠夾子來防止貓十八偷襲魚十三的方法，頗有效！但是她住在鬼居裡住著，房租是照例不交的！也沒人敢找她要。她喝酒也大約不用買單了，聊聊A為此痛心疾首，恨不得在她臉上畫小草，可是在試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敢了----聊聊A被逼得頭戴洗臉盆圍著鬼居跑了5000米才算完。這樣的事以後也常常發生，如果聊聊A敢於在房子裡隨手扔垃圾的話！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6 PM
一時間PIAIR儼然鬼居之王，那個混蛋鬼也再沒有出現過----他怕是不敢來鬼居鬧的！8 E6 W6 v; q9 K% r% x _3 W& Q/ H2 N
閒暇之餘，PIAIR客串了鬼居的招待員----或者說治安員，因為她敢把灌了幾杯貓尿就鬧事的傢夥一腳踹出去，平時敢幹這事的就只有風若兮了。1 l2 q8 f" K. ~9 S4 |' a' o
時間就這樣過著，直到幾天之後，徐夫人出遠門了...... 9 K3 N2 g; R! L 對於秀才突如其來的暴力舉動，燕壘生有些心驚，但是他沒有表示什麼，只是不動聲色的摸起一根散放在停屍床旁邊的擔架棍，以防止秀才下一步的過激舉動！. E; X; k$ L5 `- i/ a
秀才沒看燕壘生，只是很仔細的把死者的全身骨骼砸了個遍。估計可憐的死者全身骨骼都碎了，秀才才氣喘吁吁的停下手，咬著牙說，只有這樣----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不變僵屍！8 `5 t* Y8 }8 ?- Y/ R
原來是這樣！燕壘生松了一口氣，他摸出一張符塞在死者的嘴裡，進行了一番超度----他發現，死者的幾個牙已經變尖了！ 1 @% T6 M K" D/ B: l7 M 怎麼？被僵屍咬了就會變僵屍？燕壘生忽然想到----小貓會怎麼樣？秀才有些傷神的說，沒死就沒事，要是死了就不清楚了！ 2 @/ x5 ^4 o6 g 那要怎麼救她？秀才告訴燕壘生，村口的老師傅有應該會解屍毒，燕壘生沒等秀才說完，拉上他就跑！5 W; |. X;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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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老師傅趕了一輩子的屍，應該是可以評的上行業模範的，可是，有一件事一直讓他不得安心----那是文革的時候，他接了一樁生意，要趕一具屍體回家，法都做好了，就等上路的時侯，一群紅衛兵突然找到他，對他的“封建迷信活動”大加譴責，最後他只好誠惶誠恐的把屍體就地給賣了！這可是一具已經完工的走屍啊！這樣賣下去早晚成僵屍！老師傅迫不得已，在屍體附近放了不少法器鎮壓，準備以後有機會再送走他！可是，他很快就因為從事迷信活動進了班房，好幾年之後才放出來！( {# g9 j/ ?2 ~! i, q1 N
這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上年紀了，要是冒冒然送屍，不死在屍體手裡才怪，幸好，幾年來死者的墳墓一直平安無事，他也稍稍放心了，可是後來村裡刮起了一陣盜墓風，凡是有點歷史的墳墓都被挖了，再之後，村裡面就傳出了僵屍傷人的說法！& c4 Q3 \. b0 |, S5 V1 Q
今天晚上，看樣子是有人被傷了，老師傅知道，秀才和燕壘生肯定會來找自己----唉！讓年輕人去對付僵屍吧，他聽到有人走進院子的聲音了，只是他太老了，沒聽清楚這聲音和人的腳步聲有什麼不同，當他拉開房門時，一張滿是獠牙的嘴帶著惡臭一下子靠上來......: e/ y8 [& e7 S" m4 R6 f3 b4 N
慘叫！ 1 J" l3 e, R6 i& Y* l# I, j 燕壘生在湘西遇到麻煩了，徐夫人和滴滴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他們當天就去了湘西，這樣一來，鬼居就只留下了我和聊聊A。 6 ~7 [& `2 @! | 每天，總有幾個鬼來鬼居混水摸魚，讓我們不勝其煩。後來，我們幹脆約定，每天凌晨4點之後鬼居對鬼免費開放----反正幾個可憐鬼也喝不了多少，更何況，以後沒準他們可以幫的上什麼忙！從此，鬼居每天凌晨3點之後就鬼影幢幢，但是其餘時間也沒什麼鬼來鬧事了！ 5 O, U4 C3 ], \- w. U5 {4 @ PIAIR照舊客串鬼居招待，撞鬼的事，她怕是早就忘了，可就是呆在鬼居不走，也難怪，喝酒住房免費，還能有事沒事欺負一下聊聊A，她幹嗎還要回那火葬場附近的房子？ g0 q$ e- o0 W/ `# Y- A5 w 這期間，PIAIR公司的一個同事常常來關照生意，這傢夥塊頭大大的，皮膚有些黑，像是西北來的，所以PIAIR和她那一幫想象力豐富的同事就叫他尼泊爾王子，簡稱尼泊爾。尼泊爾每次一來就端著一杯酒纏著PIAIR不放，我們都能看出PIAIR其實挺得意的，因為尼泊爾這小子人長得確實不錯，但是PIAIR就是不理他，有些時候發橫了還揚言要把他丟到尼泊爾去，所以每一次尼泊爾都有些灰頭土臉。 0 |$ \) j( n F 這一天，尼泊爾又來了，照例坐在PIAIR面前胡說八道，PIAIR笑眯眯的瞪著他說，你怕是想回尼泊爾了，是吧？8 c! p9 l' y% ~+ l$ P" w
可是今天尼泊爾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滿臉不在乎的說，你敢這樣，我就去消協告你。 ( o4 W' S" q0 q% L5 V8 S3 P 哎喲，你還敢告我，PIAIR一伸手就卡住了尼泊爾的脖子，你還告嗎？ ! P2 v& d6 f% w! p5 G$ _6 L 哎喲喲，你已經觸犯了刑法某某----條，我----告你故----意傷害，尼泊爾喘不過氣來了，但還是不服軟。4 H/ `9 e9 U8 h9 c
哦！PIAIR騰出手拉過一盆冰塊，把尼泊爾的臉狠狠的往上一壓，你幹脆一步到位告我故意殺人好了。% n- q6 ]/ z5 D( I
尼泊爾突然腳一軟，癱在了地上----不會是真去見革命導師了吧？PIAIR松了手，輕聲喚到：“尼泊爾？尼泊爾......"就在PIAIR想要畏罪潛逃的時候，尼泊爾悠悠的吐了一口氣，疲憊的問，我怎麼在這裡？0 _7 q6 e1 B% t: {: d. o
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鬼附身了吧？PIAIR說完這句話之後馬上後悔了，不會真的是鬼附身吧？儘管這幾天鬼是見多了，但是對鬼物與生俱來的恐懼還是讓他不住的打冷顫----該不是上一次那傢夥又回來了吧。。。。。。。想到這裡，她絲毫不顧客人的反應，凄厲的喚到* t, X$ i E9 |& R! x,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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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A........./ K# v$ {) g- }# k% u/ @. w
秀才沮喪到了極點，他和燕壘生趕到時，老師傅已經奄奄一息了，脖子上4個流血的牙洞在宣告著他生命之源的枯竭。老師傅最後做的，只是指著自己的床。燕壘生和秀才順著老師傅的目光找到了一本雕版印刷的小冊子，上面記載了怎麼對付僵屍和治屍毒的方法，所以現在秀才可以坐在小貓的病房外翻閱\這本小冊子！+ N0 r+ p8 e0 \' i0 ]$ n3 n
治療屍毒，用咬人的那一隻僵屍的血，來塗抹病人的傷口。。。。。。秀才懵了，這怎麼找？燕壘生倒是出躊躇滿志，他想有了秘籍，總是可以找抓僵屍的----現在僵屍大概不會很多。 : z# k7 m5 y C+ v1 y/ Y2 S: \ 秀才一直在想，為什麼要咬人僵屍的血？當他想到血型問題的時候，思路赫然開朗了，僵屍在當人的時候也是有血型的，血型不同，咬了人屍毒性質肯定也不一樣。想到這裡，秀才不禁為小貓當心了----天曉得燕壘生抓不抓的到傷小貓的僵屍？夜深了，秀才有些犯困，小貓的病房隔壁，燕壘生正在陪房上休息。恍惚間，秀才看見一個老頭到了病房，小貓似乎也好了起來，只見她從床上爬起來，跟著老頭往外走----秀才很納悶，睜開眼一看，小貓還在床上躺著，可臉色更黑了----秀才猛的一激楞，不好----怕是有鬼在找替身，他連忙向燕壘生的房裡撲去，可剛到走廊，就看見燕壘生拿了幾張符紙往回走，身後居然還跟著一個小貓。。。。。。 ( b6 d( M! {/ Q7 R 明天我要去找僵屍，可這裡的鬼東西已經想找替身了，這可怎麼好？燕壘生向秀才說出了自己的憂慮，但很快他又想到了解決的方法----找徐夫人和滴滴吧！ ; M- @0 {9 u( L, e 我和聊聊A弄清楚PIAIA的尖叫的原因之後，立刻幫她把尼泊爾挪進了一個包廂。尼泊爾醒過神來了，居然聲稱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這些可麻煩了，PIAIR滿肚子的恐懼無法消除頓時化做滔滔怒氣一股腦撒了出來，先是埋怨聊聊A捉鬼不利，然後又責怪燕壘生沒事找事，接著又回到聊聊A身上說他不開酒吧自己就不會喝醉就不會撞鬼。。。。。。終於輪到我了，PIAIR一邊向我丟煙灰缸一邊怒吼，你要不給房子給聊聊A她也沒法開酒吧！6 Z7 S5 s5 U6 O! T
得，原來PIAIR撞鬼都是我給惹的禍！無奈之下，我只好悄悄的、躡手躡\腳的溜出了野蠻女友的房間，免得自己也出落成一個讓別人撞了害怕的東東。 & `+ s8 E* @ T g/ I 當晚，一大群來蹭酒喝的游魂夜鬼們也注意到了鬼居的異常，因為他們熟悉的PIAIR小姐破天荒沒有出現在前台，得知事情原委之後，他們都表示，不幹涉同行做事，是做鬼的職業道德。但是，在得知恪守職業道德要付出沒有酒喝的慘痛代價之後，職業道德也見鬼去了，他們群情激憤的發誓----要在3天找出那個讓他們沒酒喝的罪魁禍首，拉出來打的像“鬼”一樣。2 j& _* n p0 @* D# N: T, f0 @
立刻，鬼們行動起來。。。。。。5 ]& ]. v X; M$ j- J8 S
燕壘生按照老師傅的描述，找到了他當年埋屍體的地方！這是村外野地裡的亂葬崗，不少慌墳裡的屍骨已經在土夫子的辛勤勞動下重見天日了，所以一到晚上，整個墳地便陰風慘慘、鬼火熒熒！而燕壘生，正是晚上來的！# Q+ U" L; j# Z, Y5 c
這樣的環境，除了抓鬼的和土夫子們，想是誰也不趕來散步的，而自從村裡鬧僵屍後，土夫子也都學乖了，他們可不想被跳著走的東西給纏上脫不了身。因此，喏大的一塊地方，只聽得到燕壘生這一個生命呼吸的聲音，周圍甚至連蟋蟀的鳴聲也聽不到----難道，它門也害怕這裡的森森鬼氣？ n' V. o; J, W0 \! P' J 燕壘生一到墳地附近，變察覺到這裡陰氣沖天，怎麼多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客死異鄉的孤獨魂在這裡等著托生，而現在，拜土夫子之賜，他們連一個入土為安的去處都沒了，實在是可憐！所以燕壘生儘管已經看到了不少躲在暗處冤魂厲鬼，也還是沒有去收拾他們，另外，僵屍才是他今晚的主要目的。7 b" p8 {2 p. u) ~1 l
燕壘生手心裡緊捏著的幾張符紙，已經被汗的有些潮濕了，畢竟，對付形體實在的僵屍，這還是頭一回。他巡視了一圈，各種殘缺不全的屍骸的卻不少，可是沒有哪一具是可以站起來傷人的，看來今晚上一無所獲了，小貓的安危，實在是讓人揪心。 9 e9 P9 k: N& b- B 在離開墳場的時候，燕壘生乾脆大聲念出了一段經文，頓時墳場裡響起了一片鬼物的歡呼，不少迷惘的冤魂在聽到這一段往生咒之後，頓時找到了托生之門，自此解脫。燕壘生笑了笑，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一隻冤魂擋在了面前，燕壘生手中的符紙怕是要派上用場了。 4 ^, C5 y$ X+ i$ k 9 c( i1 L$ {) K. E* Y
) K& [5 [" f5 p/ Y 醫院裡，秀才在照看著小貓，小貓的父母只知道著急，是乾不了什麼事的。嚮導僵屍是老師傅做出來的，秀才心裡竟然有些輕鬆，這是病房裡的徐夫人和滴滴察覺不了的，她們只知道小貓陽壽未盡，只要沒有誰來拘她，只要身體不壞，就沒有性命之憂了----起碼，在幾天之類，是沒什麼問題的。$ e: z3 H" j8 {( D% ], z.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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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鬼拾柴鬼火高，在一幫生怕沒酒喝的好兄弟經過一番調查取證之後，終於再一次把矛頭對準了上一次被徐夫人和滴滴打翻的鬼樓。於是乎，鬼多勢眾的鬼居顧客們一窩蜂的打將過去----雖說他們中間沒有比徐夫人厲害的，可在1.725個打一個的比例之下，鬼樓還是很快被擺平了，那一個老鬼被一個吃河豚毒死的胖鬼踩在腳下逼供，可就在他再死一次也不說的信念就要動搖時，眾鬼突然亂了起來，一幫子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的鬼又加入了戰團，並且很快將原有的兩幫鬼魂全部擺\平了，在他們的對話中我才得知，他媽的原來下面也有110。幸好他們文明執法，對管轄權外的東西不過問，否則我和聊聊A也有的瞧了。# u: e6 [4 G. m% n2 c9 I- s8 c
聚眾鬥毆擺在哪裡都不是小事，那些顧客起碼有半個月不能來鬼居喝酒了，我們惟有希望糾纏PIAIR的那個傢夥也在裡面，可是，就連這一點小小的要求，我們也沒能得到滿足----回到鬼居，我們發現被附身東倒西歪的尼泊爾正在衝全身瑟瑟發抖的PIAIR說些什麼，走近一聽原來是肉麻的要命的情話----可憐的PIAIR，果然是楚楚動人也動鬼啊！我們不由分說撲上去摁住尼泊爾就要用神棍驅鬼法驅鬼，可是這小子只露出了一隻獠牙就讓我和聊聊A陪著PIAIR一塊瑟瑟發抖了。 3 i% p& V* n9 G1 @, R5 S) K- p 還好，這小子知道見好就受，在留下後會有期四個字之後丟下尼泊爾揚長而去，於是，發抖的變成了4個。2 V n6 Z# M3 |" I* v( r
墳場裡的燕壘生一揚手就要收拾掉這個擋路的冤魂，可是，冤魂的幾句哀求讓燕壘生改變了主意----它求燕壘生幫忙，毀掉他的屍體，要不，他就投不了胎！ . b4 N+ A5 @0 \4 `8 R: D4 M 這是怎麼回事？燕壘生有些詫異。 ; |+ f- v3 s8 k9 @- c4 f 鬼魂告訴燕壘生，他的靈魂被別人鎖在屍體裡了，希望燕壘生可以放他出來，或者幫忙毀掉屍體----它這樣一說，燕壘生也來了興趣，便跟著鬼魂來到了一坐被刨開荒墳前，看到了一具有些殘缺的屍體，讓人驚訝的是，屍體穿著式樣很老舊的衣服，但是屍體居然沒有腐爛。鬼魂說，他有一半的靈魂被屍體鎖住了，出不來，還請燕壘生超度。 1 ]: U* R0 J z! B( G9 F3 i 燕壘生真的來興趣了，問到，你為什麼會被鎖住呢？ / C# `# Y. h, p/ y- u" L% A 鬼魂告訴燕壘生：“我被人做成了走屍，才被埋的”！燕壘生可以看到，鬼魂的表情一臉的氣憤。 7 N# B1 |* N& H: z 哦！那麼，這大概就是傷害小貓的僵屍了，的來全不費工夫啊！燕壘生手一伸，這個只剩一半的鬼魂就被抓了。 ?7 Z N) U4 g 儘管在最初見鬼時，大家都有些害怕，但我們都是在鬼居裡歷經千錘百煉打造出來的英雄好漢，在發完抖之後，有著豐富見鬼經驗的聊聊A大師最先醒過神來----我怎麼會怕這個傢夥？他再怎麼著也沒有張媽和張君厲害吧？我還收拾過他呢！PIAIR也清醒了，不管怎麼說，鬼都是尼泊爾招來的，所以她一邊說話一邊打尼泊爾的耳光。在尼泊爾勉強站起身來之前，我已經在尋找燕壘生留下的捉鬼工具了，身後聊聊A說道，我們應該先搞清楚這個鬼的目的吧！ ( X8 o! v9 D: j/ g" O( f! Z 對，就是這個理！我們還不知道鬼的目的呢。所以，第二天尼泊爾搖頭擺尾的走進鬼居時，我們就提出了這個問題！ ' G! @+ _0 S7 t9 `( H 我要PIAIR嫁給我# t& K0 ~, f( Y4 M8 R1 P
啊？我們驚呼！ ! i: F5 |4 Y2 @3 M1 m$ s; x( G ----哦！不是我，是尼泊爾！6 z* J2 ]! X, p2 a6 ^( Z
哦！還好，我和聊聊A松了一口氣。6 i0 Q7 }4 d, h$ V; a
我不幹，PIAIR大叫道。/ ?6 z1 \' ^- d1 w
不行，鬼的樣子有些沮喪，但是馬上又厲聲到，你要不嫁，我不嚇死你也要煩死你！3 s* ]4 R5 m+ Z9 z1 S; s! ^' y5 Q
好啊！不關我們的事，你慢慢來吧！我們不奉陪了。聊聊A拉上我就走。 * k& D; J% X2 ]% }: j 不行，你們也要留下來勸她。。。。。。) m9 r4 d' c+ _* @% @
先生饒命啊！在燕壘生一抓之下，再笨的鬼也知道自己是什麼處境了！所以，這個半條命的傢夥拼命的解釋：“我沒做壞事”。7 w3 H2 B$ ~4 W' a4 I2 V9 b
沒做壞事？村子裡那個小姑娘不是別人咬的吧？告訴你，她要是有事，你就別想再做人了。3 s6 S6 u' J& }$ ?8 }6 f. U2 i
什麼小姑娘？半條命居然還有些詫異。我沒出過墓地啊！1 x7 E/ Y7 k: j1 ]
你沒出去過？那麼，村子裡鬧僵屍是怎麼回事！* R- S, g: v% \& `0 z2 J K2 R
半條命似乎松了口氣：“我剛一被盜墓的挖出來，就被打壞了，所以現在才是這個樣子，不信你看看。” - w. `; ^- b. p' {5 } 燕壘生一看他的屍體，果然，全身的骨骼沒幾處好的了。那麼，村子裡不是你在鬧了？ . @" p+ e' D- P 不是，不是！ : ^2 y+ w. Q9 H8 ?$ F+ Z 那你知道是誰嗎？1 P# @/ q/ u* W1 {* N: R) g, w
半條命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先生你是明白人，有這種東西的地方，陰氣會特別重，你知道怎麼找的。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6 PM
好了，燕壘生一腳把半條命的屍體踢進了一個墳坑，又在屍體的頭上帖了一張符----12個時辰後，你的魂魄會合在一起的，到時候再給你超生。在半條命的千恩萬謝之下，燕壘生帶著疑惑走出了墳地。 `5 P; b& _+ v
秀才還在醫院裡看著小貓。6 O! A' E* I. d* h$ S' [
當他得知咬傷小貓的僵屍和老師傅的無關之後，竟然如同被雷打了一樣，呆坐在病床上半天回不過神。 7 L8 r9 i$ N O/ o" r5 [+ e 這樣的神情，多少讓燕壘生有些驚訝，他突然想到，秀才既不是小貓的親戚，又不是村長村支書，怎麼會這麼關心小貓呢？----自從出事後，秀才已經在醫院看護好幾天了。$ D6 {9 S% T: V0 q _) U# A8 ~
燕壘生認定，如果不是秀才和小貓有什麼特殊關係的話----這是肯定沒有的，那麼，就是秀才對這件事心裡有愧。9 K% u$ `/ v- H;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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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居裡，尼泊爾依然不可一世的衝著幾個老闆發號施令，只因為身上來了個鬼東西，他就越發不得了了。# h! ]% x1 `& s* R3 x2 B
我們無奈之下，開始勸PIAIR，嫁給尼泊爾得了，可PIAIR一口回絕，不行，尼泊爾這小子拈花惹草是出了名的，雖說外號是尼泊爾，可是和他關係曖昧的女孩子足以讓他叫阿拉伯了！PIAIR表示，就是和徐夫人滴滴一塊去當鬼，也不和尼泊爾鬼混。" d8 ?* l1 x, e; l
當鬼，我們怕是一下子當不成，上次我們算過命，這裡幾個命最短的也還有60年的活頭，聊聊A小聲說道。 7 C/ P' m) \+ a: g 哦？那咱們打一架吧，既然是這樣。 6 h+ h1 E/ M2 _6 a' k2 Z PIAIR也小聲嘀咕，人家可是鬼啊！& O4 E6 _- p* [' y1 a2 M! ]5 m
鬼，我聽了之後心裡不免一激楞。 8 T4 ~; H+ v. ]: g* m$ s& { 鬼又怎麼樣？聊聊A說，張君比它厲害多了，也還沒收拾掉我們。 % ~' f+ d% R7 I! ?+ K) L0 `( | 那，尼泊爾會怎麼樣？關鍵時候，PIAIR還是有些關心尼泊爾的。 6 K( `' f# t, w8 ]7 J* A% v. j! ~5 ? 他自找的，聊聊A意識到自己命長之後，膽子也大了，PIAIR也橫下了心。 $ K, H) }% @- |/ c C3 E 尼泊爾看到他們咬牙切齒的樣子，眼睛裡居然流露出幾分恐懼。：“你們要幹嗎？我可是鬼。”8 |. @! B K# Q+ _
我們要讓你連鬼都當不成，聊聊A開始摩拳擦掌，PIAIR則在找趁手的工具。8 U7 h2 G+ f+ t5 [ z3 w4 E
我提醒到，燕壘生的符用完了。 , H7 e9 q2 p. @ 那就用拖把好了，但是，最先和尼泊爾接觸的，是PIAIR擲出的酒瓶子，不過倒地的是聊聊A---- % R& `( I/ h4 W( }/ ?6 M 完了，我的“路易十三”啊！ 4 l; v3 h3 z) g% z# B 醫院離秀才住的村子很遠，秀才回到村子後，已經是夜半兩點多了！秀才卻沒回家，而是徑直的向墳場方向走去。跟在後面的燕壘生不禁暗暗叫苦----這時正是陰氣漸漸上升的時候，等到了凌晨三點，將是鬼物活動最頻繁、鬼力最盛的時候，此時，無論是道行多高深的法師，也不會輕易的去招惹鬼物----這並不是不能對付它們，而是一種忌諱。此時秀才卻向墳場走去。。。。。。 & o! G" x' J( ]) j 來不及多想，燕壘生跟了上去。墳場裡依舊鬼氣森森，燕壘生遠遠的跟在秀才後面，將一個護身符捏在手心裡，暗暗用靈氣召告百鬼迴避，這是犯忌的，因為此時要迴避的恰恰是人。但這裡的鬼好象還對付不了燕壘生，也只有乖乖聽話了。4 Q' L" h U4 ~! m! _- I$ D4 h
秀才在燕壘生的護衛下很順利的走出了墳場，來到了墳場外面的一座山上，突然站著不動了，一會兒，燕壘生聽見秀才發出了一陣陣狼嚎一般的哭聲，叫人聽了不寒而慄。燕壘生悄悄的靠上去，發現秀才正跪在一座慌墳前。墳已經被挖開了，裡面----居然沒有屍骨。6 w( `) Z5 S; _4 d# S) F# z f
燕壘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樣子，僵屍傷人和秀才脫不了關係。/ k7 l/ S8 b, b [! m, O- W" R
就在燕壘生納悶的時候，秀才不知怎麼的，已經發現了燕壘生，正惡狠狠的盯著他。。。。。。 b9 O% d: v7 P( l0 m# b7 B/ i$ _
在路易13的攻擊之下，尼泊爾很快變乖了，不過，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又導致聊聊A老闆損失了一瓶“藍馬”啤酒；“PIAIR，嫁給我不行嗎？”PIAIR......我扔& T& j5 p2 M$ W" i' F
你小子的花心比司馬昭的野心還出名，別以為本姑奶奶不知道。。。。。。 0 m! f3 x7 H2 w6 R 可是，那傢夥告訴我，明天是他的忌日，他的鬼力會很強的，連讓聊聊A心疼兩次的尼泊爾捂住腦袋艱難的說。 7 b7 g; h$ o F6 `: L. N2 X4 r6 O 這樣啊！聊聊A已經從悲傷中回過神來了，他一咬牙----反正最近這幾天酒吧也沒錢賺了----我們去湘西找燕壘生去----聽說有個叫鳳凰的地方還不錯，玩玩去。6 H) t6 f& S3 n T3 c8 m
好----鬼居董事會全票通過。. z/ q( B( w# t
至於尼泊爾嘛----見鬼去吧。 - p- {# `; K1 W. C' L9 n. }% B' j 你跟來了！你還是跟來了----燕壘生，這件事你不該管的！ ; |$ J9 t' G0 ]& u- s 我----燕壘生有些理虧，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我是怕你遇上邪物，才跟上來看看！1 f% u% [7 }+ b }( {7 M5 P
哦！勞你費心了----秀才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你看我，需要你幫忙嗎？ : B% v1 z' [3 t1 A; G" k 說話間，燕壘生竟察覺到秀才身上漸漸漫出一陣不可小窺的靈氣，端端不在燕壘生之下，只是尚未形成殺傷力罷了----即使如此，一般的鬼物也是絕對不敢靠近的。 6 d$ C( s' P" s6 B0 ~1 v 你以為我回需要你來幫我對付幾個游魂野鬼嗎？從現在起，找僵屍的事你不能插手，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說話間，秀才的眼睛變的血紅。# K7 [6 [( e- s* X
對我不客氣？燕壘生暗付到，打認打鬼我都不會輸給你的----小貓還在床上躺著呢，我不能不管！僵屍一直是我在找。7 g. U& ^4 U) w" b
你找得著嗎？找到了你對付得了嗎？秀才竟有些不屑。告訴你，僵屍是我做的，現在只有我可以收拾它！你不用再管。& u7 y! F1 X' j9 t
是你做的？燕壘生的猜想被證實了----怪不得秀才居然擁有如此的靈力，原來他分明就是一個地道的趕屍人。這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是秀才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呢？想到這裡，燕壘生說道，你的秘密我不想管，但是我必須治好小貓。1 x9 F4 }& p5 t& p2 M
小貓我會救的----秀才的神情有些緩和了----這件事由我而起，也得由我而終，我欠了這一隻僵屍的，我不想再傷它，你明白嗎！5 }% P" I' j7 P+ |
哦！燕壘生正想再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凌厲陰氣從後面呼嘯而至----這決不是剛才墓地的冤魂所具有的，難道？僵屍來了。。。。。。$ E2 N; ? J$ ~" y
秀才從懷中掏出一根怪模怪樣的鐵刺，迎著陰氣撲過去。' X( Y2 {" i/ W8 r
我和聊聊A、PIAIR一行三人來到湘西，沒急著去找燕壘生他們，而是把湘西值得玩的地方走了個遍，大家都有些樂不思鬼居了。特別是PIAIR這個小丫頭，在鳳凰簡直就不想走了----這一座可愛的小城裡，便宜的銀器和富有地方特色服飾牢牢的抓住了她的眼睛。聊聊A呢，則為少數民族少女的風韻而沉迷的難以自拔，天天樂呵呵的，當然，我也沒閒著，這裡的歷史古跡和聊聊A所沉迷的事物也得到了我的青睞。 3 ~, R9 h5 B4 O- L K 如果不是尼泊爾這個殺風景的傢夥出現，我們還有的玩----那一天，吃烤肉吃的滿嘴流油的PIAIR突然不動了，她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那不是尼泊爾嗎？他也來了？5 g/ ?6 y( _9 b, S
這說明那個該死的也跟上來了----PIAIR不禁有些不知所措，我也有些膽寒----聊聊A這傢夥到底是江湖出身----現在天不是還早嗎？跟我來！ 2 ?$ U& s& H4 }- L 在一條小巷裡。。。。。。& z6 c# Y4 j2 w& A
尼泊爾，好啊！乒乒、乓乓、砰7 [( [) Z4 j2 Q) w8 s' G
PIAIR：你可以大聲叫哦！會有人來幫你解開繩子的！ ' Y6 \; b0 N" v) p 聊聊A：怪不得我們，你幹嗎要跟來啊？ , @, r8 F$ C x5 s4 b/ Q6 |* O; T, N 我：呵呵，真的別怪我們，我們都是好人啊！ ; Q# p: _& `* ~, Z 尼泊爾：嗚。。。。。。嗚 . _7 @/ Q+ c& [ 嘴巴被堵了，還叫的這麼大聲，好了，不錯----走吧！ 5 y7 U/ R n4 X4 E .....................6 Q& ^: ~# F5 v: \ X( E5 V3 z
該去找燕壘生了！ 2 K+ F: K' E5 O% ^0 N2 q 燕壘生沒敢回頭，而是向前一下子竄出三丈遠，然後在回過頭來面對那一股凌厲的陰氣，他知道，自己剛才要是回頭，非著了道不可。在回身之前，燕壘生早已摸出幾張符紙，朝陰氣的源頭擲去。 ! Z) U: r! |) v. b( V2 D" t. L 待回過身來，燕壘生不由得驚的目瞪口呆----秀才正身手矯健的和一個怪模怪樣的人形事物糾纏在一起，更讓人難以相信的是，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恐怖的事物。只見與秀才打鬥的人形事物的臉面已經有些腐爛，但是兩隻眼睛還在，在空盪蕩的眼眶中顯得格外突出，嘴脣裡的牙齒也露在了外面，隱約間，還能依稀看到它臉上畫了不少符和咒語。其身上搭著早已分辨不出本色的衣物，看樣子已經腐朽不堪，隨便一動都有布片灑落下來，它的大半個身子已經裸露在外面，有些地方已經腐爛的露出了骨頭，在有爛肉的地方，居然還有一些蟲子在轉來轉去。這個事物正在和秀才鬥得急，他的兩支手直直的伸著，指甲足有3寸長，隨著它的一招一式，一陣陣惡臭也隨風四散，三丈開外的燕壘生也被熏的受不了！( r# v+ i0 G: ^3 ?1 N
這大概就是僵屍了，燕壘生擲出的符紙一靠近僵屍便開始燃燒，但是對僵屍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9 [2 e4 z. b1 i: c
在月光下，燕壘生發現秀才的臉變的和僵屍一樣恐怖，眼睛也變的血紅！但是燕壘生發現秀才似乎不想傷了僵屍，而是想制服它。秀才手裡的金屬棒子似乎很好用，碰在僵屍身上僵屍就會冒白煙！但是秀才卻不用它去碰僵屍的要害部位。僵屍則顯得殺氣騰騰。 {# f( E- i, b; p& g
燕壘生想到，秀才手裡的器具應該就是道家的法寶----滅靈釘了，據說這是一種相當霸道的器具，是將一個得道法師的靈魂封在釘子裡，用來打散別人魂魄的，但是使用者會折壽，所以一向被視為歪門邪道，秀才怎麼連這種器具都會有呢？來不及多想，燕壘生決定換一種符紙，他心一橫，將食指放入口中一咬，把指血涂在符紙上擲了出去，這一回符紙見效了，只見它帖在僵屍的右手上燒了起來，僵屍似乎為此遭遇了極大的痛苦，高高的跳起來，喉嚨裡發出尖利刺耳的嚎叫----如果誰要是聽到了，肯定會做噩夢的！ 9 Y# p* n/ B' }0 K: S" D" h 秀才乘機從懷中摸出一柄匕首向僵屍的手切過去，生生的旋下來一個手指，向燕壘生拋過去----厲聲道，還不去救小貓！ 2 \8 P2 X8 [) X/ r# `! ^1 D 燕壘生接過手指，發現上面居然還血在汨汨流出，他連忙摸出自己的鋼筆，將筆帽摘下來接住僵屍血。。。。。。. ]6 s) _6 e( X8 J* [
另一邊，僵屍的右手拜燕壘生所賜，已經變成了白骨，但還是凌厲無比，秀才也無心戀戰，他退出來，隨著燕壘生一同奔出了墓地，僵屍，在後面凄厲的嚎著，看來，今天村子裡的人是再也無法入眠了。 r8 Y Z" ?6 O' m1 [! E3 {! Z: ?+ C ' q) d3 b- X ?. x, s. j' R. Z 老實說，現在的社會風氣還是挺不錯的。要不，被我們打得半死的尼泊爾也不會在僅僅14個小時之後就被人給放出來！7 z3 w; B; @. M3 K" C0 D. t# T
所以，他才可以象現在這樣凶神惡煞般的站在我們面前問話！ % G$ X5 K6 G* s# X+ l4 Z7 J 你們記不記得，我說過最近幾天我會特別厲害？1 y$ l: @/ b( G1 Q
當然記得----我們的記性一向很好呢？PIAIR很輕鬆的回答。 1 f7 S: c7 V( m- \0 V+ b- K 現在是半夜3點，是鬼最厲害的時候，你們知不知道？ u$ Y/ A% l! c% n 肯定啊！當我是白混的哦！聊聊A居然還有心思喝酒。 & r! s1 x. ]' q- m0 }6 ~( l9 V r 那麼，你說以前的帳怎麼算？說到這裡，尼泊爾的臉變綠了，舌頭伸長了，指甲也變尖了。+ v" z2 f: E0 W& O
我們是被迫的啊！我說過，我們是好人----你不要這樣嘛！這樣會嚇壞後面的那個小妹妹的！! `+ a/ }# M+ @3 p5 H5 y
後面？尼泊爾有些遲疑？後面是誰？他回過頭，可愛的滴滴正瞅著他笑呢，只不過手上的指甲比他要長罷了！ ( ]. A) F, f+ J/ q+ T 啊！-------慘叫4 V# K N- g" f
在3秒鐘之後，尼泊爾又變成了尼泊爾！- H! j/ O1 f) k4 X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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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A說，我們把這小子扔太平間去！PIAIR連忙制止----這小子也夠可憐了，讓他躺這兒吧----滴滴，給他弄床被子去。 % U. _2 b) ~: T8 I7 \ 4 x |1 F5 `! Z$ g
徐夫人看到我們來了，多少有點詫異，在問清楚事情原委之後，竟笑的有些曖昧----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要回頭才能和你說。) i3 S2 m; G- Y; P
3 D: F' j# T! p- y* D3 [7 w: X 聽說燕壘生找僵屍去了，而且還有危險，我們當然不能看著不管----一塊去墳地吧。鬼居董事會一致通過。 - a; V y& }. d, \# x 0 c2 b$ K* j3 ]/ M2 _ 費了半天工夫找到墳地----當然找不到燕壘生，不過我們看到了凌亂的腳印----其中往村子方向去的兩個腳印是穿鞋子的，另外一個沒有鞋子的腳印卻向墳地深處延伸去了！ 3 ~, ]( U i. U8 W* P! Q7 c 追！事後我們才覺得很是後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們順著腳印找到了墳地後面的一個小山包----仔細看看，卻是一座被刨開了古墓，墓道口向我們透著一陣陣潮濕的氣息。 ( v7 G, a/ V) ?3 Z( `. c/ O 呵呵，裡面肯定有好東西！我們怕是發財了----連忙做好火把，點著----尋寶去！% f7 G/ _* Z' g4 j* X0 a+ j' m) a2 y
* x. R7 C; r3 L6 M 醫院裡，僵屍血很快起了作用，小貓看上去好多了，燕壘生當心我們的安危，決定起身去墓地找我們，秀才看樣子是累了，躺在一張病床上，睡著了......$ O4 O+ Q! I" ^ s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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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墓道裡！聊聊A著小子眼睛放綠光了，照的墓道瞭亮堂堂的，連火把都多餘了----瞧，這玩意好，拿出去可以賣很多銀子。 2 ], `; w, ~- U- q% R) _ 唔--這是金器，哈哈！這塊玉不錯，PIAIR掛在脖子上可以辟邪呢！還有這個？？陶器？上面還有花呢，很好，寒星你給拿著！. o# l' T& b) A" ?* v" y
呵呵，回了家可以把鬼居改成五星級大酒店了。 * G) x6 ~, s9 ]* D) R 這個嗎？這個？？？？PIAIR拿著！什麼啊？人頭.....啊......````媽呀````！ + I6 a7 v" K! Z) m- ^ 還有這麼多？我們發現人頭之後，就著聊聊A的眼睛和快要熄滅的火把仔細打量了墓道，發現墓道裡竟然散落著不少人體的屍骸，手拿火把的PIAIR人都嚇癱了，手一松，火把掉在地上跳了一跳，熄滅了！5 q; R1 s3 z }( G1 p/ C
這下可好，快跑----聊聊A這小子拉起PIAIR的手就往外面跑，我當然也不會閒著，此時不跑還要怎麼的？ $ D2 d9 U! ?+ L2 E' G* v6 P' A 很快，我們跑到了洞口，聊聊A松了一口氣，我卻呆住了----聊聊A你小子手上捏的是什麼？1 I( V, @7 j }( s. U; D& i' o3 @; @6 i
什麼？不是PIAIR的手嗎？ 5 [* L' a9 k6 g" w7 { 手？不是PIAIR的吧！. V/ Y' A' `7 w H% k
啊？媽、、、、、、: X3 H/ [5 {3 o# T: H
聊聊A捏的是一支斷掉的人手，還比較新鮮，上面的蛆蟲雖說多了點，但是還不太大！當然，也夠聊聊A噁心了！9 I* f4 N+ e; l! d
PIAIR啟不是有危險？那還不進去？, i4 f2 E6 f; a8 n/ f6 j& q9 E
我們顧不得找火把了，什麼也沒帶就往裡衝！幸好PIAIR的聲音夠大----死聊聊，還嚇我，看我不打死你----乒乒乓！！？？？？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7 PM
打誰呢？管他什麼，拉出來再說！我和聊聊A一人拉起一支手就往外跑！出了墓道我們發現，PIAIR的手被聊聊A拉著，我的手？？？？？？？？？我要吐血了！-------我居然沒感覺到，手裡抓著的是一把白骨！當然，更恐怖的是白骨的主人！2 n( x% V; q( j& I+ l' K
+ z! f3 h; k$ }. t 恐慌之下，我居然沒忘記崇拜自己，因為我把另一支手也遞了過去，很大聲的說，僵屍先生吧，初次見面，請多光照。; i* H# [7 n& k8 A/ M
那傢夥居然把嘴巴伸了過來----告辭了，我鬆開手，狠狠的踹了它一腳，另一邊，聊聊A和PIAIR已經站起來了，快跑，我們天真的認為，僵屍大概是跑不快的。 " K' i/ p2 X+ b2 d 而確切的說，僵屍根本不會跑，它只是喜歡跳----這一跳，夠我和聊聊他們跑上半分鐘的，所以我們很快就成了僵屍的領跑了！& i+ l2 v- u( Z( _$ j3 m3 w
停----聊聊A拉住我們：“我想，它一跳最少也要好幾米吧，我們就在它旁邊轉圈好了”！ 7 d9 A+ D$ w2 h2 P- Q) A- y3 v 這主義不錯，僵屍一時間被我們玩的手忙腳亂，我們開始得意了，就象哥斯拉追逐的那幾個傢夥以為哥斯拉沒有智力一樣，我們認為僵屍也沒有智力，可是，我們都錯了！僵屍很快確定了方向，只追聊聊A，我和PIAIR愣住了----這？可如何是好？ ' c* a$ F6 g! A* }+ c 天啊！PIAIR驚叫到，我們兩個一塊衝上去，拿石頭對這僵屍的腦袋就是一陣狂扁，僵屍回過頭來----比尼泊爾要可怕多了！ 9 y$ E; h9 B6 V$ _ 這個噁心的傢夥轉過頭來，光是嘴裡的一股惡臭已經能夠讓剛才那兩個侵犯他們的人類頭暈目眩了，我和PIAIR沒費什麼事就被嚇倒在了地上，當時我們怕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害怕了，或者可以說已經脫離出了恐懼，只有呆呆的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著僵屍臉上肥肥的蛆蟲很不情願的，隨著寄主的運動一條條的往下掉，脫離了自己的安樂窩！ + P% V/ f7 W. X6 O5 F) M# ?9 u. I 倒是聊聊A急的要死，不過這時候他就是想跑回來也遲了，所以他只能一邊往向僵屍丟石頭一邊唱歌----臭僵屍，拉拉拉，你媽媽穿了高跟鞋...... ( m$ f6 z! _9 b6 p 面對隨時將至的死亡，PIAIR顯得很平靜，她對我說，寒星----有句話要告訴你，在我死之前----請你聽好！ ! g6 Z: |) a/ y- V7 _4 [$ g 1 U3 K* N/ D5 c5 x+ O
% }5 q1 k" K4 g/ ]& ]# A4 A) ^9 m. S 如果我死了，你還活著，請告訴聊聊A，我----- -----借給他的兩塊錢，下輩子一定要還給我！ % X) W( ~% c- \$ ]$ i$ C. | ; h6 J) E! e4 d# |! H4 ?( ^
不過僵屍好象耐性比較好，站著半天沒有動，雖然神情依舊恐怖，但是確實沒有動！我和PIAIR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才發現----一縷可愛的陽光，正親吻著我們的腳面------------ L. d3 S0 h% F4 v+ W7 ~: i5 z 陽光真好！' A, ~% J7 [: X6 H
我們注意到。僵屍先生好象對陽光特別反感，我和PIAIR慢慢的退到陽光多一點的地方，僵屍先生向著我們轉著方向，但就是不敢靠近我們！漸漸的，陽光越來越濃了，僵屍似乎很失望，從喉嚨裡恨恨的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然後向著古墓的方向跳過去！ ' F- O. g# k# h 很長時間，我和PIAIR都站不起身，聊聊A也癱在地上半天挪不了窩！良久，PIAIR才好象大夢初醒一般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想，這應該是好事吧，哭出來就好了，起碼不會瘋掉吧！我雖說還不會嚇的哭出來，但是手腳卻是不停的顫抖，停也停不下來！ + G& T. ~ `& P9 E6 ]) w# ?: E' R- i 聊聊A爬到我們面前，喃喃說道，這比張君可怕多了，我們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來，聊聊A居然還沒有忘記那些好東西。現在的太陽應該很大了，但是這個墳場裡看上去還像黃昏一般，聊聊A一邊走一邊說，快、快、這裡的陰氣太重了，連陽光都照不進來。我們連滾帶爬的溜到了墳場邊，才看到燕壘生姍姍來遲的身影，聊聊A嘆氣到，不錯，警匪片的警察都是在群架打完之後才過來的！* e$ R$ E5 @6 S
燕壘生看到我們的樣子，也驚訝的半天做不得聲。 ( u: y* x I5 x 4 @: m0 _2 C3 e2 i' T! e( \& { 5 A) w) @: \1 y) ~ 回到小貓家裡，燕壘生給我們倒了很大的一盆農家釀造的米酒，我們三個搶著喝光了，才有勇氣把剛才的經歷說出來。看來，酒確實是好東西。, n; c, u9 M$ p. P
: j, N. ?+ q2 o$ u% [ 燕壘生害怕我們再有什麼事，就帶我們先去了醫院，還用我們說不清楚的方式為我們收了驚！醫院裡，小貓已經醒了過來----這小丫頭可不得了。她一開口就問：“哥哥姐姐，你們也看到那個臉上掉蟲蟲的死人了嗎？可有趣了。” ! k( u" @! [6 l- Y; E0 E ^; y 很久，我們才發現，秀才不見了----滴滴說，他留下一封信，然後就不見了，信在小貓的枕頭下面。。。。。。% ~& Y ^0 D4 y+ d
秀才的信是這樣寫的，我摘下一些段落！! x! I8 C0 f* |. k& l- `7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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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y$ r8 ~8 Y 燕壘生 1 G- l. `- T1 I3 x0 M% n 你應該已經料到，我和僵屍脫不了關係了吧！如果是這樣，那麼，你是正確的！/ J, `9 ?1 ^: q w7 p* ]/ Q) @& F8 Z
你應該還記得我以前曾經喋喋不休的向你嘮叨過我以前下鄉時的一些故事吧？對我來說，那真是一場噩夢。由於成分不好，我有喜歡宣揚封建迷信，所以身邊沒有一個朋友................................................8 \% q( n$ i. h
只有衛東，這個小夥子很老實，雖說成分也不怎麼樣，但是仍然得到了不少廣闊天地裡貧下中農們的喜歡，據說不用多久，他就可以返城了----這是他告訴我的，說話時，他滿臉的期待和憧憬。。。。。。% Q, b, O6 `) h l) d1 t: W' Q
回城，多有誘惑力的字眼啊！我也想，但是指標只有一個----當然，這對我來說也不是難事。我的岳父不是村支書嗎？他說，只要我可以找出衛東的一些錯誤，就可以..... $ y) P3 L, A. j5 Z 這是很簡單的事情，我很快就辦妥了。衛東很憤怒，回不了城，還被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出賣，衛東狠狠的說，他要把我的事情也說出來，諸如宣揚封建迷信的，我們爭執了起來，最後，我失手.....殺了他。......" `6 v2 L& @ V
他說他變成鬼也要來找我報仇，我心裡有愧啊！聽說，僵屍是投不了胎的，所以，我就把他作成走屍，還埋了，埋的很深.....' h* }; M2 e5 U7 ]7 V! M2 h" ^
村裡人不明就裡，還誇我重感情，回城的批文也很快下來了，可是在內疚的譴責下，我已經再也沒有回城的想法......9 d6 w' }4 Z! N/ D% w ]. C
事情因我而起，我也應該卻解決它，二十幾年了，帳也該清了。你記得我的滅靈丁嗎？我把那個趕屍老師傅的魂魄封進去了，務必請你超度他，還有小貓，還有被僵屍咬死的所有人----欠衛東的我這輩子還，欠他們的我只有下輩子還了...... 2 u9 x: ^/ ?( `1 c8 v & Z" I4 u( Z" y) Z # ?- p V5 G9 f$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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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現在去，興許這小子還有救' j; t; ~! y; U# C+ b" r$ i
9 l; }1 _! Y9 W. W+ x& ]* F 燕壘生抓起和信放在一起的滅靈丁，向墳地跑去！/ l, ^* a3 L1 V+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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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追秀才的時候我們不知道怕，但是等到了墳場，我們想到剛才那精彩的片段，舊有點邁不開步子了！ : l' Z% I, g& z3 z5 u9 Y, t 不過，因為旁邊不但有燕壘生這樣的驅魔高手，還有滴滴和徐夫人這樣的高層次厲鬼，就連剛剛從病床上爬起來的小貓也不甘寂寞的跟了來，我們三個老大不小的也實在不好意思再害怕。 : ~- f7 {' I5 E- i ] 進入墳地，陽光依舊是昏沉沉的，所有的人都覺得鬱悶，但是徐夫人和滴滴卻很活躍。上一次來我們看不見什麼，這一回，我們因為緊靠著徐夫人和滴滴，在她們倆靈氣的影響下，我們很輕易的看到墳地中到處都是凄苦不堪的游魂野鬼。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還屢屢靠近大傷初愈的小貓，嚇的這個沒有什麼見鬼經歷小女孩瑟瑟抖。/ G1 ]# d& }8 @8 t8 Y1 S7 P" q' i
PIAIR生氣了，拿起滅靈釘一陣亂刺，冤魂們立刻四散逃走，再也不敢靠近了，燕壘生見此情景，卻暗動了惻隱之心，高聲念起了往生咒，很快的，周圍的陰氣確實輕了很多。 & K M! @0 t0 Y9 M 一路無語，我們來到了古墓，洞口黑沉沉的。燕壘生走到洞口，很驚訝的問，你們剛才進去過？4 D5 B) Q: e3 ]4 X8 v/ G
是啊，怎麼了？我們莫名其妙！ % c6 k$ f; b+ m g7 X& X8 z* J; ~$ G 你們三個傢夥命很大嘛！他拿起一塊隨身攜帶的鏡子，將陽光向洞口照去，我們詫異的發現，陽光居然象碰到了墻一樣，被擋在了洞外！沒這麼邪門吧？我和聊聊A、PIAIR禁不住又發起抖來！' C2 M: H( L+ U. y0 W% ]4 l
怎麼有五個人的腳印？小貓看著洞口問到。 / c; M# v2 ]! r5 V. h% k5 x 三個是我們的，一個深的是僵屍，那麼----- ( [% x' h- Z9 Z" l, T* e6 P' @. T 燕壘生說道，我們準備給秀才操辦後事吧！8 [# x% K8 N$ h( r8 w" ^
這個地方不是人該來的，你們三個命大，活著出來了，秀才我怎麼看都不像是走運的----徐夫人、滴滴，這地方只有你們可以進去----麻煩你，去把秀才的屍體搬出來吧！ : S, ~* i! R- _: Z1 ?3 N 我們沒覺得什麼，小貓卻已經哭了起來，她和秀才的感情還是比較深的！1 i" X) Q% U3 W! y9 v/ g
" m) d7 P% f- k+ m + q9 k5 z. Y8 Y) Y# Q5 S) ~
, a1 ?7 |3 C' j: `) Q& s0 r' T) G7 B 秀才很快被搬出來----脖子上留下了四個很深的齒印，血還在 汨汨的流著，很快就澆濕了洞口的一塊泥土，我們只有幫他祈禱了！ $ f4 q( O4 v0 m/ s7 Q; n 小貓已經是泣不成聲，燕壘生哀嘆到，我進去的話，恐怕也是這個樣！ & D0 U1 j/ D( ]# F- r; W 徐夫人說，洞裡面很多屍體，有的還沒腐爛，那個僵屍，我們也看到了！洞裡面的怨氣，連我都有些受不了！ ) x" ^6 A5 C! B1 S 看來，很多土夫子也被在這裡面幹掉了，這裡----秀才，我們把他的後事辦了吧！ , ^( ?# O9 [& ^ 6 p# x% c* [' V*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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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原以為，秀才一死，僵屍的仇消了，但是，我們都錯了！ 3 A) }# x0 `+ H* [# }1 Y 當晚，村子外面又有人被僵屍嚇的半死.......0 ~4 a8 P# l) T( \. V
PIAIR比較順心，因為尼泊爾沒有來煩她，不過天天晚上聽村子外的僵屍唱歌也夠受的，所以我們一直想上去滅了它。 % b* h9 _1 w% s! h" ]+ u 這傢夥也夠狡猾，平時三不五時的跑到村子附近鬧一鬧，鬧完了就像墳地跑，那地方深更半夜是人去的？白天倒可以去，但是那個古墓裡面藏了那麼多人手人腳的，再多一兩雙也肯定不嫌多。在這個關鍵時期，燕壘生居然說自己有事，跑到城裡去了，滴滴和徐夫人倒還夠義氣，哪裡也沒去，呆在村子裡面陪我們。小貓的傷也痊愈了，每天晚上都靠在聊聊A身邊聽他吹面對張君似的英勇表現，聊聊A也樂得由此博取如花少女的好感，當然，屁股兩次遭殃的戰績是絕對不能說 地！3 ^8 l0 m0 g5 C. U+ D
徐夫人很慈祥的，也很有耐心聽PIAIR倒苦水，還一臉詭異的許諾，等對付完了僵屍，再找尼泊爾去算帳。 - [$ W- P! h4 q% X. f ; p- h" w5 ~ a) D i- E
僵屍是越鬧越凶了，居然敢跑到村子裡面來，不過大家都學乖了，全躲在家裡不動，只有村長家最倒霉，這個老小子一家就住在村委會辦公室裡面，平時還很舒服的，可就是不知道僵屍為什麼天天去為他開個人專場演唱會，嚇的他連晚上鬧肚子都得在家裡解決問題。 . i/ |2 Y1 o% M c Y1 `+ H' P- J * I$ r% e5 r1 o; r7 o
一來二去，我們三個到底不是傻子，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僵屍繼續鬧的動機----肯定是心願沒了呢，什麼心願？肯定是回城了！8 l. l5 @) P. C A: k
呵呵，找到了問題的癥結之所在，下一步就好辦了----在縣城裡，我們隨便找了一家倒閉國企的招工表（後來想想不妥，換成一個破中專學校的錄取通知書了），PIAIR亂畫了幾個字上去。我和聊聊A去村委會又蓋了個印章----OK，這下子好辦了！- A; J# h/ Z1 u e
1 V. e: i7 y& Y 當晚僵屍演唱會開場的時候，我們雄赳赳氣昂昂的開到了村委會，隨後換成了一副國軍敗兵的形象----看到了僵屍我們也只有這德行了！, K. p5 q* M( h; a- l3 ^2 q% R
PIAIR到底和他交過手：衛東同志，你的回城介紹信開===好了。效果是立桿見影的，衛東同志馬上收起了雙手，而後眼睛裡，居然好象流下了晶瑩的淚，PIAIR也感動了！. J4 p% c& @/ E7 S9 c
衛東同志伸手來接介紹信，被感動的PIAIR卻把介紹信一丟就落慌而逃，我們也撒丫子就跑----因為我們看到衛東同志的手分明是衝著PIAIR的脖子來的.........4 X) H1 D: u2 n
這一次我們跑的沒上次那樣狼狽，徐夫人和滴滴還能在後面拖一下，不過雙方卻是誰也傷不了誰，都是人死了變的，還能怎麼的？ ! ~, {9 r* F% O# t5 R+ \0 q4 i 逃回家，我們總結了過失和經驗----那個破中專是幾年前才成立的----我們的公章居然沒有體現革命委員會的英明旗幟-----還有，從那時侯的觀念來看，我們三個怎麼看怎麼像打入我黨內部的特務和剝削工人的資本家----人家衛東同志，從名字來看就是個有著紅彤彤一顆心的，肯定要保衛無產階級的勝利果實了！ 3 l$ z" R- G* r/ U+ J 滴滴和徐夫人回來說，原來他們和僵屍是可以交流的，不過僵屍有些神志不清，交流的效果不好----這倒是一個發現！- N( h# f6 j5 u; R+ B9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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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城裡，我們找到了一張老牌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順便又刻了革命委員會的公章，那個刻章的老頭一個勁的嘀咕----不是瘋子就是演戲的......0 e1 I$ o* u6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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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到十年前的老貧農家借了三套衣服過來，這一下子看上去個個苦大仇深了，PIAIR還別出心裁的找了三本紅寶書和三個毛主席像章----呵呵，唯一的缺陷是PIAIR太白了，可是到了晚上誰還看的出？9 [; ?- @7 N. I- `2 y
" H* J0 w3 o. @: X. n5 j. i 衛東同志----你的....僵屍的表情起了很大的變化，喉嚨裡一個勁的響----看來成功了！2 D% R8 @: J2 ~! A$ ?% i, d
滴滴，你快點和它交流一下，看看他說了些什麼！！！ 2 `! M+ R4 Z& d6 T2 { 4 I* O$ N# ]. i J 哦！滴滴說了句石破天驚的話！ % S q i# b9 B6 T/ b 它在笑呢---啊？ 1 Q/ C* `! r! H$ q 它說-------5 e7 p; L7 x; D%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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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3 r7 G2 X" y6 `7 v" W 他說，我要是不來，就帶徐夫人去對付我-----我怕-----所以: a ~5 ]/ L1 O Y9 ^
555555555555 我不過想做媒罷了-- $ N3 E- r7 H. y- u! V, }. p q x 鬼媒人啊！------我們算是搞明白了。& a' P; Z7 _! R* c7 b
- A; Z" R7 u: ? 好了，你小子夠可憐的，走吧-----算你成功了，我和聊聊A結婚的了，去投胎吧------PIAIR心軟著呢，餃子如蒙大赦，很快的跑了。 9 R0 V8 ^& c& ]% X% w * s/ A7 ? Z3 L% a+ @+ H 尼泊爾，過來-----是 ======好！, W# M6 I$ S) z! z
尼泊爾乖乖的靠了上來------2 T$ T! _& A4 r# y( F N/ n( E. d
你真的喜歡我？ f# C$ I# x" L6 ?/ t ?7 }) a) b 是啊，給我機會好嗎？ 7 i3 w9 u8 y' B; V4 e0 P7 g! S 不好，聊聊A著急了，還有我呢！1 g8 f& L( P$ U( L6 X+ y4 S
PIAIR兩眼一瞪，這裡沒你說話的份，我給你機會，可是，你要是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我就殺了你------她重重的一拳砸在尼泊爾肚子上-----哎喲，好！尼泊爾答應的挺乾脆。9 ~8 s b! P+ q j! U; \8 d8 L" K8 Q
PIAIR畢竟是女孩子，有人看著照片流口水，她沒辦法不感動。3 k$ N ` N8 |) o1 E* Y3 e
8 q: v+ q7 U# V% |' W. m, s) n 不好啊！-----餃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上次那個醫院的小護士也是這麼說的-----就是和你躺在一張床上那個啊，不記得拉？ 呵呵，我回來要證明的，你的寫給我，說我成功的撮合了一對。 * g' e; \, v/ Z7 l7 H$ M* d" l 乒乓 叮噹 啊-媽媽呀------- 6 a( m- q% E$ q) l$ U' }7 [ 我不要了-救命啊 6 g* a' g+ q v: l % I% D) d0 Q$ D0 {2 ` 事後，好象尼泊爾在醫院住了個把月----有幾個小護士遭殃就不清楚了。) z0 v! c( y3 e2 {/ W; r6 a
燕壘生打算在湘西再住一段時間------小帽也開始可以收拾個巴可憐鬼了，燕壘生說，她比聊聊A厲害！& g2 U c. p; Y0 }; K
徐夫人和滴滴照樣在鬼居裡遊蕩，挺悠閑的。+ Y$ x- b# L" T1 e5 B
餃子到底投胎了，是聊聊A寫的證明，他感謝餃子呢。 / o4 Z! {/ g+ L4 t3 x, H8 h 事情到現在，好象已經各歸各位了，不過，有人說經常看到聊聊A在OIAIR遇到餃子的地方祈禱----- # k p6 c0 d% J: r 餃子啊！想辦法讓PIAIR溫柔些吧----要不過兩天我也要投胎了..... 8 R) y1 @/ O; l' u& T - J) p! I1 Z" K$ H! \0 _ 全文完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20 10:48 PM
附：趕屍真象& ^0 a0 H/ ]: A! j" a0 L
我早年也見過路旁攤開著的紙片，上面大書“包吆死人過省”六個大字。其實我心裡總有點不太相信：死了的人怎麼會走路呢？難道真如老人們所說的“邪法就有那宗魔力”嗎？ ( D/ V: k2 _( L3 x) S( w & I: \' Q1 ]' Y9 k1 f4 p$ l
一九四九年底，四川的眉山、彭山、丹稜、青神剛剛解放。當時我在這一帶地區的岷江水運交通管理部門作事。一天中午過後不久，我走在彭山地界的馬路上。然後後面有人擦身而過，我立刻注意到他走路的樣子挺怪，硬枝戳棒的，很不自然。我不由得停下步來回顧，耳邊響起一個輕輕的聲音：“吆死人的！”這時趕上來的另一個行人，他見我滿臉狐疑的神情，特意點醒我的。我恍然大悟，於是看得更加仔細：那“死人”穿著又長又大的黑袍，沒有衣袖，有些臃腫氣象，頭上似乎有點黑而，不知是衣領還是外包上去的，一頂草帽蓋著，草帽稍向後翹。上身僵直，卻一步步有節奏地往前移動。黑袍的前面又有一個穿短衣的人，左手腕上掩個竹籃之類的東西，手執一個舊燈，仿佛有點火光在前面亮著。這短衣人走路的方式也奇特：總是斜著身子，以一個相當的半面對著黑袍；眼光緊盯住黑袍及其身後，時不時偏頭朝前面看看。每走不多遠，從他手裡就飄下來一張不大的紙片。我很快就想到這是“紙錢”，抬棺木出喪也要在沿路丟下的所謂“買路錢”。出於好奇心的驅使，我跟蹤著走了老遠一段路程。遇到上坡下坡、上橋下橋，那短衣人還對黑袍呼明；轉彎倒拐，黑袍也聽著短衣人的聲音行動。那時，我想：說來是“吆死人”，其實稱作“引死人”，倒更合符實際呢！/ E, l0 X9 m; a$ g S; [
' z/ w+ I, \ z$ y+ f 這算是我生平的一大奇遇。可惜當時有事在身，未能“跟蹤”到底，探個究竟。然而說來也巧，第二天我從一個熟人那裡，打聽到黑袍和短衣人的下落，遂了自己的心願。 , D% V. I7 L+ O% s, P/ X& j 6 B; X: k" `. ?2 v1 |% C5 @ 原來昨天的傍晚，他們就早早落了旅店。旅店行業遇到過這起客人的，便懂得他們這種職業——他們投宿甚早，普通旅客還未光顧，他們就先到了。短衣人來到櫃前，嚷道：“喜神打店”！老闆一看此人身後那被草帽遮了半截臉的黑袍，不免又驚又喜：驚的是個死人，喜的是這進項較之一般特豐；而況“喜神”光顧，運氣會大佳的。於是立刻帶他們到一處偏僻的房間。短衣人把黑袍引進去，安置在門角落處，把燈籠放在桌上，然後掏出錢來付與站在門外的老闆，囑他辦一頓豐盛的飲食，買點燈籠用的蠟燭；餘下的算是店號錢，數目也相當可觀。一般旅客，老闆只悄準備好柴火和水在那裡就行了，是不管弄飯菜的；但遇到這起旅客，則非代辦不可。飯食送上之前，先送茶水，並提來一隻尿桶，因為短衣人要守死人，不上廁所。送飯食來食具要兩套，其中一套用作敬“喜神”。老闆照要求送到房門，由短衣人接進去。次晨將要早離去，不再與老闆接觸。那時，當地剛剛解放，有兩位解放軍戰士被派往那裡的警察分駐所。這天一位戰士到旅店查夜，老闆據實報告了。解放軍戰士就叫老闆領去查此號。敲門起初不應，高聲敲喊了“查號開門”，只答應了一句“吆死人的”，仍不開門。於是猛敲高喊，聽得裡面應道“來了”，卻又不見動靜。如此周旋約數分鐘之久，才開了門。這位戰士跨了進去，果然在門角落發現那黑袍，揭開草帽，確是屍體一具，短衣人報了自己的姓名以及死者的姓名，並說是從北邊（大概是陝西與河南交界的某地）來的。在電筒光下，桌上肴核已盡，杯盤狼藉，兩雙筷子還是濕漉漉的。再照各處，卻也未發現什麼。這位戰士查完號出來，詳詢老闆。老闆說他也是第一次接待這起客人，幸而以前聽先輩和同行談起過，所以還心中有數，知道他們歇得早，走得早，不會驚動他人。戰士回去琢磨了半天，覺得裡面大有文章；首先，死人決不會走路，走這麼遠更不可能！其次，兩雙剛剛用過的筷子，又作何解釋呢？難道死人還會吃飯嗎？笑話！他立即約同另一位戰士，匆匆又趕回旅店，暗中進行視察。夜靜更深，鼾聲四起。那個房裡，倒也不見聲響，甚至連瞌睡的聲音也沒有，大概是經過查號之後，驚覺得睡不著吧。距天明不遠，這起客夥便無聲無息地開門出來。這時老闆也早已開了店門，只見短衣人在前，用極低的聲音導引著黑袍上路了。兩位戰士遠遠尾隨在後…… $ ^9 F% f& }; f' \, P & h8 F( ~ ]. H- B
2 K; Q/ u& \4 V4 w2 W 天大亮了，兩位快步緊跟上去。查號的戰士這下才看清了短衣人的臉，立刻警惕起來：這是一張沒有多少鬍子的青年人的臉，而昨晚電筒下分明是滿臉絡腮大胡，看上去至少五十多歲。戰士拔出手槍，喝令他們站住客夥乖乖服從，在兩位戰士的押送下，朝分駐所走去。黑袍的走路方式基本一樣，短衣人已不半面向後而整個向前，口裡仍然發出導引的聲音。 ) D3 \! ]9 Y/ r0 W9 R4 u 0 z& E. Y$ e: e( W 到了分駐所，這“吆死人”的秘密，終於徹底揭破：屍體是真的，但人則是兩個，一個在前面打燈籠，明擺著，叫做“吆死人”的人；一個把屍體掛在自己的身上，整個兒一起套在既長且大的黑袍裡。他挺起腰背，承提著這份重量，而又手是垂直的，想來也是用力分提著這份重量。眼睛看不見，憑耳朵聽指揮以行使其腳。說實話，這樣的勞動也算是驚人的艱苦！一天早歇早走，總得奔波八至十個小時吧，而且每天只吃一頓飯！提燈籠的人要輕鬆些，這種輕鬆同黑袍的艱苦相結合，一日一換，所以那位戰士看到了兩張不同的臉；旅店老闆看不到，是因為他們走得太早；路上行人比他們走得快，也只能看到一個，看不到第二個人。多年以來（實在無從查證到底是什麼朝代開始有的），在封建迷信的外衣掩護下，不知騙了多少象我一樣輕信肉眼的人。這兩位是師徒關係，受過專門訓練，極有武藝；走一趟能賺一筆大錢（顧客較之雇人運棺材則是大省），而徒弟也能變成師傅，可以另帶徒弟了。接受這種業務的季節上有所選擇，一般宜秋冬兩季，大概是因為其他季節屍體容易發臭腐爛之故，據說開頭還伴有一些迷信的活動過程，以及水銀處理等事項。在到達目的地的最後一家旅店，就通知主家來迎。 ) N ^# Z0 I$ r4 d' _9 m 5 {8 }% }% M& C6 w: h 兩位解放軍戰士了解到這個情況，十分驚訝他們的大體力，那負重之巨、條件之絕、途程之長，令人難以想象！鑒於他們也是很辛苦的勞動者，便告誡他們不要搞迷信騙人，有武藝和體力，何不改行去幹正當職業？這師徒倆連連點頭稱是。屍體所要到的目的地已不遠，收了別人的錢，只把燈籠和紙錢沒收。解決了全過程僅用了兩三上小時。告訴我這情況的熟人，剛趕上他們興衝衝地抬起屍體，健步踏上了鄉關大道……" E, j) _4 {8 T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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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死人“走路“的湘西趕屍匠(六)+ f: u8 A9 I+ T3 [
+ J% E) V2 Z x1 ]. b 1 C; s/ U% }5 r9 @5 Z6 F0 @: ?9 t9 S2 g 解放初期，人民政府為了改造不務正業、以欺騙手段謀取錢財之徒，使其改過自新，為人民服務。曾經將端公、巫婆、測字賣卜、趕吆死人的……組織學習，交待政策，指明出路。並飭其老實坦白欺騙手段，重新作人。 6 f9 r% s' m& i0 P; W # L5 t" {. P$ Z2 p% z( |2 V$ L3 F/ b
“趕屍”的騙局是由一人喬裝死人；另一人扮成“趕屍術士”。“死人”頭戴大草帽，將整個頭部覆蓋無余，連面部的輪廓也難叫人看得清楚；身著青面長袍大褂；膀臂披掛紙錢、黃表。行走時紙錢飄飄蕩蕩，活象舊劇裡扮的孤魂野鬼；四肢捆上斑竹篾片，象是骨科用的夾板，其作用是不讓手足關節彎曲，使舉腿跨步硬枝梗桿，儼然一具僵硬死屍的樣子！其狀至為恐怖，見者唯恐避之不及。“術士”引路走在前面，形神枯\稿，滿面煙容，踽踽斜行，時時掉頭關照後面跟隨的“死人”，邊走邊丟紙錢，名曰“買路錢”；“死人”則沿著“買路錢”向前挪動足步，實際上紙錢成為了路標。引路人還提著一個燈籠，火光半明半滅，閃爍不定，這也是為“死人”指明去處的暗號。背上高聳聳的背一夾背；滿咚咚的盛著紙錢和香蠟。就這樣，一前一後，緩緩的，陰森森的，幽靈似的，走在荒郊小道，或僻靜的小待小巷裡。未晚投宿在雞毛店中，點燃香蠟，焚燒紙錢，一時充滿陰風慘慘的氣氛，使不人敢與之接近。 , }) W2 Z' l5 |6 S6 [4 ` - a& D6 m1 n- h: p. M4 l
到目的地兩三天前，事先通知死者家屬，準備好衣衾棺材，等“死人”一到，立刻將壽衣帽壽鞋給死人穿戴齊備，裝進壽木。這種入殮過程，全由“趕屍”者承擔，絕對不允許旁人插和旁觀，正如出發時將屍體“扶出棺材”不允許\窺視一樣。說是在這些關鍵時刻，生人一接近屍體，便會有“驚屍”的危險，而入殮過程，必須在三更半夜。一切安排就緒，就是說將死者裝殮以後，喪家才去認領。棺蓋一揭開，須眉畢現，果然是喪家親人，象貌宛如昨日，現在卻翹翹長眠在棺材裡了，傷心慘目，摧人肺腑，頓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泣不成聲。“趕屍”者這時特意勸說大家不要過於悲傷，致使死者不安。幸虧他生前積有功\德，得平安的返回鄉土。剛經過長途中跋涉，急需安息。人們悲痛之餘，感到一種既見死者後的踏實、滿足、欣慰，誰還懷疑它是騙局。# }8 y- e4 Z- o+ b3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