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 O9 G9 X( W. h, U, ~3 D* T& R8 E 靜夜,樓道,無人入睡。 " L' |$ i* I2 h' q9 K. L 一道手電光從樓下掃進來,在樓梯口放風的阿標朝我們揮手。 0 E' f3 D& t6 `! h
“有消息了嗎?”“怎麼樣,他在哪裡?”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詢問,阿標打了半天手勢也管不了用,索性跑過來,做個悄聲的表情:“他們說找到了,在湖邊,已經送醫院了。” , l7 N! H6 d8 I7 i r
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沒事就好了。 . Z) u% x* a) j7 o
不過明明是下自習,經過走了無數遍的大道,怎麼會忽然失蹤呢?還是要等他醒過來好好問問。 7 L" ~2 k, R X" k& e5 B# V
- ]4 E; E) N6 B: Z1 o2 u+ P" U一、離奇死亡 2 l# \ [) X0 F- K; ^) y& M 四月快到了,我想起很久以前,梅對我說過:“四月是適合播種的季節。”自己當時一副很不以為然的德行,告訴她種花種草是很磨人的事。 / N$ Y3 J8 H& v9 E; [0 B7 F
“可是如果你有耐心,種下一粒種子,慢慢看它長大,多麼美妙啊。”我刮一下梅的鼻子,告訴她真是如此還不如咱們兩個以後養小孩。 8 r! G6 k7 {- \0 c0 l5 l6 I 她害羞,每到這種問題她總是害羞。咳、咳……我正眯著眼想象,冷不防有人拍我,面前出現了一個……不,是一張好大的嘴巴! , J6 E9 g- _9 `& [9 U9 J2 ` “啊!”我一個鯉魚打挺――沒起來,又栽在床上了,“誰啊?” & _- {& W$ Z* {2 f% z/ ?* c5 | “來找你的,都叫了你好半天了。”子強嘴裡叼著麵條,好心提醒道。 " |# e/ h% Q$ c& L: J- ]" n0 v( Y/ e “你是哪位?” ; R" Y5 M9 V4 f% @3 l6 d 那大嘴笑道(一笑嘴更大了):“我叫李有才,從警察局來的。” # o! E+ G3 ?& ^: c* n$ h4 M! x/ f 現在這年頭警察都………我說:“久仰久仰,找我何事?”李有才一屁股坐在我鋪上,一邊揉著他的一條腿,一邊說:“我是來跟你了解情況的,我聽說上回你們學校有個女生離奇死亡的……” 0 D7 H& J4 f* ~
他又提起梅來,好像迎頭潑了我盆冷水。我冷冰冰道:“該說的我當時都告訴你同事了。” 6 _) J9 O% | h6 @
“是,是,不過我要問的是另一方面,比如那次事件中,有沒有超自然的力量存在?” 7 r% O- ^( F& K* N; a. C* D 他這句問的還算對頭,我說:“如果說是冤魂索命,你信嗎?” 8 ]: o, p% @% D- _* K
李有才忙不迭的點頭道:“我信,我信,我聽說那個案子了,早就覺得事有蹊蹺。”我苦笑不得道:“有蹊蹺又怎麼樣,這種事情知道就得了,你還能拿出來重新調查不成?” / m" G4 }; S" d% s5 w
李有才道:“我不是想調查那件事,我是想問問別的。” d9 B0 y' F. `7 w& n 我好奇道:“有別的案子?那跟那件事有什麼關係嗎?” 4 N' J. i, x5 m* @% k 李有才搖頭道:“不是,只是現在我們遇到的事情,也跟一些超自然的東西有關。你是不是能看見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 @' F% j/ y! L1 f7 @4 \4 E 我說:“那又怎麼樣,我能看見也不會幫你什麼的。” & ?. X) T1 c1 u! o 李有才猛地看我幾眼,站起來,忽然抓著我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淚道:“你可一定要幫我啊!我不想死啊,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 / n$ s3 Y: p7 Y7 [8 d6 G
我被他嚇得不清,口氣頓時軟了,安慰道:“有話好好說,來,坐下。”李有才見我如此,立時又改了表情,鬼鬼祟祟道:“不過你這裡人多,咱們還是……借一步說話。” 1 O" K' e0 e& Y% [9 h
唉! " x$ X' U5 N0 ~) D' ]
林傑的單人寢室306.李有才坐在床板上,訕訕的開始講:“我從小就想當警察,特別喜歡看破案的電視劇。去年,我夢想成真,真的到了自己喜歡的地方工作。誰知道一開始就遇到這樣的事情。這得從上個禮拜說起,我們負責的地段一下子發生了五起人命案,我以為輪到我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誰知道他們不讓我插手。不讓,我就自己打聽好了,我偷偷的到死者的家裡調查了一番,你們瞧,這是他們的相片,資料寫在後面。” + w4 y" T) r# c9 d
林傑一直在反對我把他這裡當成會客室,不過這時候來了興趣,跟我看了看李有才的那幾張相片。 # \: `( X& M. D 都是生活照,沒什麼特別,三男兩女,林傑說:“這幾個人幹什麼的都有,歲數也不同,沒什麼聯繫啊。” 1 X2 m O( a# F" _- `- x
李有才道:“沒錯,開始我也這麼想,可是這幾天沒事,琢磨琢磨,嘿,還真叫我看出聯繫來了!你們猜怎麼著?他們都喜歡樂器!你瞧這個中年婦女,她以前是民樂團的,她家裡人說出事的幾天前,她剛剛從外面買回了一件新樂器,有點像琵琶的,不過她死了以後,那件樂器也不見了。” $ T3 H1 b! @9 C# o; c 我瞅瞅其他死者,說:“結果你是不是發現,其他人也有類似的情況?” / `! d) N3 S* j; U3 o
李有才點頭道:“對,這個高中生梁亮,他生活很單純,是個乖孩子,出事前也剛剛買了一根紫色笛子,事後不見了。還有這個大學生方小蘭,據她寢室的同學說,她出事的前幾天高高興興的搬了個琵琶樣子的樂器回來,還告訴同學說那不是琵\琶。” : B% u' v) [6 l; l
“這個工程師李為,也曾經買過一根紫色笛子。” % p6 e6 f" E8 a 林傑把照片拍在書桌上,說:“那麼剩下的這個,小保姆趙菊花,該不會也是演奏樂器的人吧?” ; g2 V% ~# c5 j6 v J E7 \% p
“這個我也很奇怪,但是她的雇主說過她喜歡撿破爛。” $ M+ |# X# O: J6 e7 Z2 V! H' |/ ~$ v 我說:“你的意思是,她很可能撿到笛子或者那種類似琵琶的樂器?” $ f) ~0 ]% v# v: r# \
李有才說聲沒錯,語氣低下來:“你們知不知道他們都是怎麼死的?”他掏出一個筆記本,“我標記在這裡,有三個人是整根大腿不見了,動脈失血過多而死,另外的人……” ; n: v F. ?: x* f# q- B, g
我看著他的筆記本,念道:“開膛破肚?” ' T( _/ {9 V4 u: Q7 N8 q “而且小腸不見了,據說去現場的警察都吐了,從來沒見過那麼噁心的情景。” - F" Y- ]1 s1 \
大腿,小腸?這也太離譜了。 , J! K( d0 f0 {) t2 k' U) _ 二、樂器商店 + {7 Q! f( H: V: w2 E “我到這裡來不是讓你們幫我分析案情的!”李有才說著說著激動起來,“我很害怕啊。” $ t, r/ L0 I# L t 林傑說:“發生什麼事了?你放心,我們家族世代通靈,可以絕對保證你的安全。” ( f5 k& n. F" K, X( C) r
言下之意就是你也得老實一點,知道什麼儘管說。 ( X) O6 O. } c( J+ i7 h1 e
“我在調查的過程中,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李有才道:“我是從樂器著手的,首先我去了很多家樂器店。不知道你們注意沒有,在你們學校東門外面的樂器一條街的盡頭,有一家壽衣店的後面開著一家奇怪的樂器店。” ; N! L* s; a& c
我想了想說:“那邊我去過啊,不過我記得那裡只有壽衣店,沒見過再往裡還有什麼店鋪。” . ], T- r: U, z, S. x3 H “有的有的,那裡的確有一家樂器店,而且店裡有笛子出售,跟死者家屬敘述的非常相象。” 9 [1 c' U$ }4 \$ b) h “然後你就把它買下來了?” . @2 H9 o) x0 ^0 G) ~/ _, X
李有才臉上表情複雜,不知是哭是笑:“我也是想帶回去調查啊,誰知道從此,我的惡夢就開始了。我看見那家店鋪的時候是晚上,買了笛子沒辦法去局裡,就回家睡覺了。誰知道那根笛子半夜會自己響,嗚嗚的,把我吵起來,我害怕死了,卻發現自己不能動,四肢都失去了直覺。笛子響著響著,音調越來越高,我就看見……”他講到這裡竟是臉色發白,冷汗如雨,眼看就要撅過去。林傑手裡捏了張符紙向他背上一扣,他一口氣才緩過來,感激又崇拜的謝了一聲。 " i* L0 U/ U8 p8 k 林傑道:“這張是振魂紙,給人壓驚用的,小意思,你接著講吧。” 6 I# m9 q( ?: c5 u; H% U( Y “我躺在那裡不能動,宿舍的窗戶嘎吱嘎吱響起來,先是一點小聲,後來越來越大,我用眼睛的余光一瞧,天吶,一根披頭撒發的女人從窗戶外面爬進來了!那女人走到我床前,她長髮黑糊糊的蓋著臉,我只聽見她含糊的說了一句什麼,一道寒光劈下來,天吶!我一陣劇痛就暈過去了。” ' y+ k1 f3 K$ F r* B 李有才接著道:“我醒過來,大腿上有很大一道口子,不過幸好只是破了皮,我上了藥,以為沒事了,結果……不成啊,那傷口越來越大,越來越疼,我覺得這條腿就要掉了!醫生說不知道怎麼回事,隔壁的大媽說我中邪了,要找個高人看看。別人我也不認識,就記得上次那個很轟動的案子裡,你,對還有這位姓林的小兄弟曾經說過自己有通靈的能力。求你們幫幫我,我不想死,也不想沒了這條腿!”他說罷淚如雨下,我不禁十分佩服起他說風就是雨的本事來。 / w# `! |: T& |+ A2 w' P
林傑給他檢查了一下傷口,問道:“你有什麼護身符嗎?” & {7 C. z, I) U% T p* H# a
“你怎麼知道的?我小時候我媽曾經跟一個很有能耐的和尚求過一個。” 6 T, H; R I: a2 e" K8 @; U
林傑瞅一眼,道:“就是了,你之所以活到現在就是因為還有個護身符。但是你的傷口是被下了符咒的,我無能為力。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下咒的人或者鬼親自給你解開。” 6 }2 X; d& S3 z/ j% i
“不,我不要,如果讓我再回那個樂器店,不是找死嗎!” 5 j; Y" C6 D4 E6 h# |* c
我跟林傑對視一眼,站起來往外走。 0 h( M! } _6 c- \/ ^ “你說他煩不煩啊?”胖子跟我說:“跟咱們上了好幾節課,現在又來看咱們踢球。”大蝦接口道:“沒錯,而且走路一瘸一拐的好難看。” , \/ `$ j% K% w% {3 V
走路?是中了符咒的傷口吧,我抽空瞥一眼,腳下一個飛鏟――幾個隊友都笑得岔了氣,球沒有碰到,我人坐地上了。 $ t9 X8 r5 g$ h& Y- v
李有才跑步過來扶我:“沒事吧,你小心一點。” : I. L9 L/ V2 s1 V$ Q 我卻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你老跟著我幹什麼?我不會無緣無故的卷進那種事情裡去的,再說,你幹嘛不去求林傑?” ( `+ [( e$ b. o2 _ Y/ _
他訕訕道:“他根本不想看見我,可是我覺得你不同。就算你們不答應幫我,這幾天就當我的垂死掙扎吧。” g, R1 K) Z, @2 h4 U 唉,我……我說什麼好呢? 6 w- [# f& D' o 林傑不在,手機不通。 0 R5 B0 E( r9 Z4 \9 }: I' D; s1 g
黑夜中壽衣店掛出的燈籠若隱若現,說不出的詭異,我暗自慶幸自己不是朝壽衣店,而是向樂器店去。李有才在我背後哆裡哆嗦,我不能顯得比他怕事,正義凜然的走過去,終於瞅見了那間樂器商店。 : M; {6 G/ Z! s0 |. E4 ]
錯了,還真不如去那家壽衣店好些。 * u$ O& ?. ^; S7 |# K6 `8 ^
這些樂器看上去怎麼都那麼詭異?店裡紫色熒光下,一個女孩緩緩走過來,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9 X7 I3 }! i9 @$ z% ~% U. q
“李有才?”我回頭,沒人,透明玻璃門外也是一片寂靜,該死,李有才跑了。 : b4 ], |5 [$ I9 J' y6 x* j- t0 Y
“我……我只是想隨便看看。”是到如今,只有如此說法。 $ H- b6 r. J: t2 g 女孩點點頭,說:“請隨便。”轉過身一瘸一拐的走回櫃檯去了,背影嬴嬴弱弱的。我松了口氣,裝模作樣看起來,薩克思,小提琴……這邊是西洋樂器,古箏,琵琶……對,那裡,我差點跳起來:“那個長得好像琵\琶的東西叫什麼?” 4 p/ F4 X8 U( j: _ m 櫃檯後面女孩無聲的笑:“那個是阮,這把阮是本店最珍貴的,僅供觀賞,絕不出售。它有個名字,叫紫阮。” ( z; M6 J" O# K
我不知道做什麼,鬼使神差道:“你們店裡有笛子麼?” 6 c$ ~$ F# B2 ]- ]4 |" j1 S# K% S
紫衣女孩伸出小手從櫃檯下面拿出一根給我,褐色的,輕的嚇人。我差一點扔出去:“這麼輕?”女孩啟齒道:“是特製的。” # x( S, k0 C' S, a
“用什麼做的?” 9 W8 E5 `; p* P2 O
她搖搖頭,沒有正面回答,說:“試試看,聲音很好聽的。”我只好硬著頭皮把笛子橫在嘴邊,輕輕一吹。 & g7 A4 c1 g" n) M6 c9 L 笛子發出一聲響亮的嗚咽一樣的聲音,好像受傷的猛獸,我從來不知道一件樂器能發出這種音調。那女孩在對面聽了,好像很陶醉,見我停下來,說:“怎麼了?多麼好聽的聲音啊,我們這裡還有很多根這樣的笛子,你可以挑選一根。” 5 J& ^/ `8 G6 d# W6 c' u) Q$ W/ z 我把笛子放回櫃檯上,問道:“有紫色的笛子嗎?” 1 s3 _, G( k# n
女孩一愣,道:“沒有,本店沒有紫色的笛子。” 7 Q$ x/ R7 \- M1 o6 Q 李有才說他買的那根笛子不見了,如果每個受害人都是因為樂器被殺的話,那麼樂器應該還在這間店鋪裡啊。我說:“你們真的沒有紫色的笛子?怎麼我的一個朋友說前幾天在你們這裡買到一根?” 6 g$ q4 _7 g- } 女孩翻起眼皮來看我,小巧的瓜子臉雪白雪白:“大概是你的朋友記錯了,我們這裡真的沒有紫色的笛子,而且若是真的有,我也舍不得賣啊,我一直在找那樣的笛子。” 7 p J/ r- k9 L ]/ A6 X
“你在找這樣的笛子?” 1 t7 G5 J1 B! E9 E5 K& @0 C
女孩纖巧的手指在櫃檯上敲了一敲,說:“沒錯,本店很久以前曾經有一根這樣的笛子,不過早已失落了,如果誰知道它在哪裡,或者送回來給我,我把這間店都給他也願意。”她說罷抬起眼斜眄,卻是認認真真道:“不錯,我願意用我這間店來換那根笛子。” % ~8 x: X6 G1 l1 O7 w4 J
我不明所以,告辭出來,四顧無人,不過有個影子好像竄進了對面胡同。 8 n& @ g2 B- `% H* S) \
好啊李有才,讓我去送命,自己消遙去了,絕不放過你。我鼓足了氣一路追過去,以運動會短跑紀錄保持者的速度一把抓住了前邊的人,可是不幸速度太快,連他一起摔在地下。 ; v$ Q, j9 L/ X0 r
摔下的一瞬間,我明白,抓錯人了。李有才是個大男人,而我抓的明明是個柔若無骨的女孩。那女孩被我推在地上,開始沒吭聲,後來淡淡的說:“你可以把手從我腿上拿開嗎?”我一低頭,瞅見自己的手的確按在人家的大腿上,馬上縮了回去,連說抱歉。 # ^( z5 a2 a1 b0 v9 F, [
女孩也不責怪我,讓我把她拉起來,她身子實在太輕巧,好像風一吹就會飄走一般。站起身後,她看了看我,轉身走了。 / G1 t- j5 \; |8 M4 A \2 } 走得好快,好像有點不對勁……不過我想不出來。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14 03:13 PM
三、湖畔幽魂 * Z/ |, N6 s7 j5 P' c+ J) d
醫院病房,黑子靠在枕頭上,讓一個身材長相都堪稱“天使”的女護士在胳臂上扎針,表情綿羊一般溫順。 2 n# K F6 N+ i2 ] “大夥,謝了!”目送護士走開,黑子抱拳說:“我真太沒用了,那麼一點事就……就……” ! H9 O# x+ w7 R2 _$ V! Q$ u7 x
我把拿過去探病的香蕉拽了根,坐在他床沿問:“你還沒說明白,那天倒底怎麼回事?” 2 O2 U9 G) H2 q# y! X: m 黑子心有餘悸道:“說起來真是……我吧,跟平時一樣下了自習往回走,經過河邊的時候不知怎地眼前一黑,你們猜我看見了什麼?” 6 Y0 V! c% ]1 `/ d# s7 Z 大蝦膽子小,不敢作聲,胖子大咧咧的笑,跟我一起分吃那一把香蕉,一邊假裝猜測道:“見了鬼?” % L3 [0 T9 ?, c4 L
黑子表情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真的,我就是見到了鬼。遠遠看上去是個女生走過來,可是到了近前一瞅那臉色,真不像活人,尤其是肚子上糊糊一片,好像都有腸子露出來了似的。” 1 f6 h2 f; _8 E3 a& Z
胖子饒有興趣的問:“是麼?她長得啥樣?” 2 O z+ ~# N9 W6 ^. V
黑子有點不悅道:“我哪兒看的清!我那時候早就,早就摔了。”說罷指指自己腦袋上的紗布,大家都知道他腦袋磕到地上的一塊磚頭才掛彩成這樣。 & I1 A5 p2 C, Q8 S! W: k. L 阿標說:“鬼神之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不是也看到過不可思議的現象嗎?” 6 A: L+ J, z3 X. D
黑子點頭如搗蒜。 & i% t3 V: w6 y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沒看見那鬼真遺憾。” 4 H8 O" _4 s) \/ w
瞧黑子那難受的樣子,我知道該出來打圓場了,奮力咽下最後一口香蕉,我說:“你們別難為黑子了,要是你們撞上鬼,說不定早掛了。對了子強,咱們學校沒出什麼命案吧?” 8 h9 Y+ ~: O1 [9 \; d
子強剛才一直沒說話,現在打著官腔道:“基本上,沒什麼,只是有個女生在校外遇到一點麻煩,她家裡人也不說倒底怎樣了。外面有點閒言閒語說……她被人開膛破肚,死的很慘。” ( a/ z% J6 i. |) t2 c 我心中一動:“那女生叫什麼名字?” 8 v) z6 A7 ]: C% H! {" H# {
好像……叫方小蘭,子強說,不是咱們學院的。 ' V' y2 m( ?3 |. i8 }
“大晚上你非要拉我來湖邊吹風不可嗎?”林傑一個勁問我,“以前動員我幫那個李有才,現在又拉我出來捉鬼,你煩不煩啊?哪有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的。” ; p4 m# Q" y, F1 F+ R }2 M$ a' T6 F4 Q( ]
“麻煩已經上門了,豈有不弄清楚之理?再說了,李有才你今天見過嗎?” ' g6 T: g% N1 U& h# o; S7 T6 \2 { 林傑搖頭:“那傢伙大概死心了,不來糾纏我們了。” 9 Z/ T' q: z; f 我說:“不是吧,我昨天跟他一起去那家樂器店,他忽然不見了。” + Z6 I4 E. h0 X “那關我們什麼事?” 9 V8 a, w5 X! a- D! Z
我忍不住給了林傑一巴掌:“虧你還自稱通靈家族的人,這種事情本來就該你解決!在你眼前有人無辜被害死了,你不覺得難受嗎?” 2 ]4 B0 ] |7 K: _& l t. Q
林傑捂著臉無言。 3 T: I. U; I2 m; `0 K
此時無風,四周死寂死寂,我忽然聽見有人說:“你真這麼想?” * g: J( @$ S3 h- J- B6 ^3 H
“當然了,我得把事情搞清楚。”我回答完,才想起那是個女孩的聲音。 ; n8 q" M# S$ L9 T! E% m8 l 林傑立即來了精神,大喊:“誰?出來?何方……”我捂住他嘴,接著道:“你出來吧,我們只是想問你一點事情。” ! o! H( k4 ?- b5 e' ?
湖邊那棵樹上好像多了點東西,有一根很長的枝條垂下,斷了,落在地上,好像是個人影,緩緩的過來。我小心的觀察,問:“你是方小蘭嗎?” $ z; O# P" O4 s$ \ 可以看出那個“人”點了點頭。 ( o; l6 k& A" \+ K& k& X
“你是怎麼死的?” ) M# ~" z: L9 ^& i( k7 F+ ~9 _
“我是被害死的。” ) _" d/ X( O% x7 \$ @' }' m “被誰害死?” , _ T$ y5 `% N9 O* P6 y" Y, _ 方小蘭的鬼魂不再說話,乾柴一樣的手指伸到自己的腹部,拉出兩根細細的腸子來。這場景嚇得我不敢說話,好半天才聽見她陰冷的說出一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來。 , ]3 x/ M% Q8 {' ? c+ e: d “我是被害死的,就在這棵樹下。有一天下自習很晚,路上已經沒有人。我走到這裡,忽然遇見一個女孩,她說能夠給我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樂器,但是也要我付一樣東西給她做報答。我問她是什麼,她說不用我管,還說這種東西我身上就有,而且不用錢買,我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我實在很想知道世界上最好的樂器是什麼,就輕率的答應了她,誰知道,誰知道她就那樣抬起胳臂,手在半空中變成一把寶劍,很鋒利的一下子劃開我的肚子,我……我當時嚇壞了,都沒感到疼痛,那女孩一邊抽出我的腸子,一邊對我說,只要我一聲不吭,是不會死的。我完全身不由己,看著她剪開我的腸子,在湖裡洗,最後做成四根弦,衝我詭異的一笑。” + d5 g( |0 c& F& s5 p6 d* Z& p0 X
“我看到這裡就暈過去了,醒過來以後,發現自己倒在地上,身上好像不缺什麼,有一把阮放在不遠處。那把阮像是新的,彈起來聲音非常動聽,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聽的阮,而且我也是愛樂器的人,就把它拿回宿舍,剛才的一切,全當是做夢。” ( k! d- z! z% n: W# h& A
鬼魂說到此時,諷刺的大笑起來,煞氣實足,林傑擋在我後面,小聲說:“等我數一二三,你就閃開,我用手電筒照她!” ; n+ R4 R+ c7 J 我搖頭,又問鬼魂:“後來呢?你怎麼會忽然死了?” 1 M! N" X" O* j5 T
“你知不知道迷戀的滋味?我太喜歡那把阮,白天也看著,晚上也看著,連彈都舍不得,生怕把弦扯斷了。後來,我決定把它拿回家去。那天晚上很晚了,同學都勸我第二天再走,可我中邪了一樣非得拿著它出了門。公共汽車上沒什麼人,有個老頭坐在我旁邊,快到站了,他忽然站起來,幽幽的問我:”姑娘,你到哪裡去啊?‘我說我回家,老頭說:“人都死了,回去也是傷心,不如跟我一起去陰間報到吧。’我想這老頭一定是有神經病,他瞅著我笑了,說:”不信?你看看自己的腳!‘――他讓我看自己的腳!我就低頭看,我的腳直直的,卻不是放在地上,我站起來,腳還不是踩在地上,原來,我早就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我是被那個女孩殺了的!她殺了我,還騙了我,我看看自己手裡的阮,原來上面那四根動聽的弦,就是我自己的腸子做的。“ ) p3 o/ c1 j' K1 w" e0 K 林傑從我後面探出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鬼魂:“這樣都成?我服了你了,你幹嘛還不去投胎?” 9 J6 M y l; V6 A9 ]1 A" \2 M 鬼魂說:“我知道自己死了,十分傷心,一直在遊蕩,等到我想起來,那把阮竟然丟了,我把自己的腸子丟了,怎麼肯再去投胎?我一定要把它找回來。” - X6 p* w1 Z( i4 `$ `* j$ ~ “笨啊,你人都死了,腸子啊屍體啊都是身外之物,留著幹什麼。” % L2 \2 p# l: B0 V' D) I 鬼魂不理林傑,只是一個勁的嘟囔著:“我要找回來……我把自己的腸子丟了……” 6 N- M& Z# d# A" B; J
四、姐妹情深 , O9 Z w# `+ s7 l 林傑聽了我關於樂器商店的描述,終於從箱子裡翻出了他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地獄光線”,雄赳赳氣昂昂的說:“走!這種鬼,我不怕。” / R& ]; R% H6 Q2 i9 X 你真的不怕?我在心裡很是沒底,不過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問她較好。我帶著他去找那家樂器店,一路上許多人指指點點的瞅著我們。 " l" |* g. O6 U" O
“林傑,你就沒有小一點的道具?不知道的以為咱們要去打伊拉克呢!” * z: s: X; A+ L" {! b, c2 q 林傑說:“有備而無患!咱們必須得小心,顧不得形象了。” 5 e& `' n! v) U, T# _ U 傍晚的街道,樂器店。 + A t7 i* d+ d) p& _ 林傑示意我開門進去,裡面卻沒有人,樂器寂寞的擺了一桌子,我忽然想起來,從櫃檯底下找出那天看的那根笛子。“你瞧瞧,這是什麼做的?” / ?6 \" K; g! z0 `4 h/ `, m 林傑搖頭,把掛在脖子上的眼鏡戴上,只看了一眼,哇一聲大叫。“扔掉!不然我吐了。”我不解的放回櫃檯,要了那眼鏡,再看。 , F4 } X! ]" m) `* a/ n7 s
天吶,那根笛子……分明是人的一根大腿骨!上面還帶著暗紅的血絲,我往後一退,看到了其他樂器,琵琶上面也是血糊糊,如果方小蘭的鬼魂說的屬實,應該是…… ) P; n# B' F. r, p 林傑知道我在看什麼,肯定道:“人的腸子,這裡每種樂器都帶著血腥氣,都是用人身上的東西做的。所以我敢肯定這是一家鬼店!” % {" C7 _" b* }1 ?$ |
我們身後的門當啷一聲,有人推門闖進來。 0 f- d4 A" F5 w2 R- Y2 v7 k' Y
是看店的那個女孩,她看見我們,詭異的一笑道:“你們不想自己做一件樂器嗎?” 6 S3 v$ s# L- `9 p+ |# S9 |
我脫口而出:“殺方小蘭的就是你!你為什麼要做這麼殘忍的事?你到底殺了多少人?” / o3 N S5 q7 @" e
那女孩說:“這一屋子的樂器都是我的傑作,你猜猜我能殺多少人?”林傑大吼一聲:“別跟她廢話!”手裡火箭炮一樣的地獄光線照射過去,女孩被一下子打倒在地上,籠罩在光線中。 ! ~5 C' o- R) H6 E' K: b8 D0 h% G “奇怪,她怎麼不被地獄吸下去?” , e/ U1 g; q8 e# }) M6 n6 s
那女孩在光線中笑了笑,說:“因為我本來是半人半鬼啊,雖然不是人,但是也沒完全死掉。” 0 S; ^$ Z+ O) s" ~0 u( ` 林傑不解,咬牙道:“我加大功率……”他話音未落,從門口又衝過一個人來,猛一下撞掉了他肩膀上的光線槍。 ) V5 y0 R$ G* C 是我那天離開商店撞倒的女孩,此時她衝向店裡的女孩,快到了的時候又停止,冷冰冰道:“你怎麼樣?還是不肯把魔笛給我嗎?” : N9 V, Q8 c; Q! E2 ^- }0 R' X4 D 倒在地上的女孩雖然在硬撐卻也奄奄一息了,勉強道:“紫阮……你終於回來了,我發過誓,只要能換你回來,失去什麼都無所謂。所以我用了這個辦法,能見上你一面,我就是死了也心滿意足。你知不知道這些年見不到你我有多痛苦,多無趣?” ( k/ B9 a7 M, A* }+ `
被叫做紫阮的女孩說:“虛情假意!你失去什麼都無所謂?那幹嘛死不放棄魔笛?” $ z: @" {7 n6 j8 X0 o 地上的少女恍然大悟道:“魔笛?原來你一直以來潛伏在附近不肯見我,又殺了這麼多人做成樂器送過來,加罪孽給我,就是為了魔笛啊!” 3 B( l6 A) b- v1 {
紫阮說:“你裝什麼糊塗!不是為了魔笛,我會離開你?不是為了魔笛,我會這樣避你?虧你是我姐姐,還這樣待我,現在你死了不要緊,魔笛在哪裡?交出來!” 6 s3 }/ h- g3 C
她一邊說著,一邊一腳把掉在地上的地獄光線踹到一邊,讓林傑和我夠不到。“你們也別想走!” : K. y/ c6 E7 ^& X: H$ u. Z- N 商店裡的樂器都跳起來抵住我們,我只覺得身後一根濕乎乎的弦(最好不要把它想成腸子)勒住脖子。“你們要是一動,我就‘啪’的一聲,紫阮打個手勢,我馬上覺得呼吸困難。 2 H; Q, n1 }6 M. l) l" {0 _ “我們不動了!”混蛋的林傑高聲道。 ) o# o+ x* C" y6 C; r
趴在地上的少女長嘆一聲,說:“紫阮,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們父母雙亡,姐姐帶著你,沿街乞討,依然吃不飽。有一天,你餓得哭,被一個琴師撿去,我追隨你一起到了他家,本以為他是個好人。誰想到他是個瘋子!” 1 w/ L, x3 Z8 d0 ]
紫阮道:“他也不是什麼瘋子,只是愛樂器如愛性命罷了。我看見他把那些人誆騙回家,殺了他們,用他們身上的東西做樂器,腸子,骨頭,頭蓋骨,可有多麼有趣,你不懂就不說他!哼,現在還配自稱是我姐姐,紫裳,你根本不配做我姐姐。我還記得那天爸爸高興的告訴我,他得到一根魔笛,這根笛子可以儲藏生命。他把我抱在膝蓋\上,跟我說了好多話,還做我最喜歡吃的東西,給我喝果汁,那果汁真好喝,可惜我只喝了一口就睡著了。” ! p, @4 g* v7 W# D 她把臉扭向我們,不去瞧她姐姐:“可是,你們知道,她做了什麼?這個自稱是我姐姐的人!她殺了最疼愛我的爸爸,因為爸爸只愛我一個,她還偷走了魔笛,叫我不能把爸爸的生命儲藏在裡面,叫我眼睜睜的看著爸爸斷氣了。我……我沒想到她這麼狠!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給爸爸和我復仇,我殺了很多人,把他們做成樂器送到店裡面,做的就是跟魔笛一樣的笛子和爸爸生前最喜歡的阮。我要提醒她早點把魔笛叫出來,誰知道她不但不理會我,還把笛子染成別的顏色。不過我的目的也算達到,漸漸的店裡面全是用死人做成的東西了,這些樂器上面充滿鬼氣,把她,把整個店包起來。” - i$ |7 |) k' v# { 紫裳不再掙扎,半邊臉貼著冰冷的地板,一行眼落:“對,對,我的所有生命都被這些鬼樂器吸走了,這間店已經變成了鬼店!紫阮你殺了我,殺的好,我這回可要徹底死了,咱們姐妹恩斷,從此不會再相見了。” + H3 A2 B i; b3 y7 Y* C$ }% j5 v- p 紫阮伸手過去:“魔笛!你現在留著也沒什麼用了,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用到它的。” ( e- w$ l$ V1 t# x
紫裳把眼睛閉起來說:“你不要想了,魔笛不在我這裡。我把那些笛子染成別的顏色,就是為了告訴你這個。” / \7 T# d$ l3 A
紫阮厭惡道:“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惡毒的女人!我用了這麼多手段,你竟然甘心被我弄死,也不用魔笛把自己保護起來,你真這麼變態嗎?” 1 \, z9 i/ T! Q" ^( W8 ~. l 她搖曳的身段現在氣得直哆嗦,我忽然想起來了。 7 C9 N3 h! c! i% s1 b 當初撞到她的時候,我摸到了她的大腿,那時候,有點不對勁。莫非……紫裳的確曾經認認真真的對我說過:“我願意用我這間店來換那根笛子。” 4 A: {2 x. T, `# Q8 T6 g
事到如今,我猛吸一口氣大聲道:“紫阮,你誤會你姐姐了!”紫阮一驚,望我們這邊看,正好瞅到林傑正從兜裡往出掏那根手電筒。 $ J# y, ~ u; g, J. n 紫阮一下子把手電筒打掉,林傑瞪我,眼神中大嚎著叫苦。 " L4 t4 Y* ~( L' I “你剛才說什麼?” 2 a6 C$ E( p9 Z8 m6 f
我說:“你誤會你姐姐了,其實真正愛你的是你姐姐紫裳,為了你她什麼都能放棄,你卻一直在恨她。” , b: c" X8 y% a9 Q) Q
“你為了活命,也不至於討好我姐姐吧?” 7 B/ q2 Y; H9 O7 V
我說:“你太笨了,你以為喝了養父的果汁以後是睡著了嗎?我猜那果汁裡有迷藥,你大概在睡著以後就被你養父做成樂器了!你姐姐就是為了這個才殺了他的。至於魔笛到底在什麼地方,你摸摸自己的右腿吧!” 6 q4 o, e: u; B; d# v2 ~
紫阮真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腿,露出吃驚的表情,把裙子掀起來,下面哪裡是腿,分明是一根紫色的長笛支在那裡。 + R1 ~7 X" H. W
“你早已經死了啊,你瞧瞧那邊!” / Q0 U( t& T, d k" e& W
唯一沒有朝我和林傑撲過來的樂器靜靜的躺在這兩姐妹旁邊,我壓住語氣中的激動,說:“你看看那個阮!你姐姐叫它‘紫阮’,眼神中對它愛護備至,我想它就是用你的腸子做成的啊!你自己難道感覺不到嗎?” " M9 y. L( r$ a9 x3 V
紫阮用手摸著自己的小腹,忽然跪在地上,瘋狂的拔下自己右腿上的笛子,指著問:“這是真的嗎?他說的是真的嗎?” $ ~: l- S7 i1 m' N, u# Y9 `5 H 紫裳輕描淡寫的說:“紫阮,追究這些有什麼用呢?反正都要死了,不過你記著,以後把這根笛子帶在身邊,不要弄丟了。” 5 V3 u$ Q5 s, K! P. N) U3 |! | 紫阮看看魔笛,又看看那把阮,道:“那麼就是真的了?告訴我,姐姐!你不告訴我我就丟了這笛子!” 6 C! X) Z: l# f/ V9 c& G! U5 K “不要!”紫裳的身影已經虛了很多,嘴脣也變得蒼白:“紫阮,你要我說什麼呢,那天我躲在門後,想看看那個瘋子跟你說什麼,卻看見你滿身是血的躺在那裡,他正在旁邊,做著那把該死的阮!我當時好傷心,整個人都傻掉了,等到他又把你的右腿割下來,要做成笛子的時候,我忍無可忍,抄起地上那把快刀……” 8 k) G$ G9 ^# o% k 紫裳的語速很慢,紫阮已經泣不成聲了:“姐姐!你……” # A5 l% t6 B5 y ~* F# O
“他沒有躲。”紫裳說,眼睛無神的瞅著天花板,“他根本沒料到我會殺他!他沒想到我在被他割掉一條腿以後還沒有死,還能爬起來殺他!”紫阮瘋了一樣掀開紫裳的衣服,果然看見她右腿是假肢。 ' u; z& P) t& j2 v1 k1 K% M6 M' t
“他對你做了什麼?” ; W4 x3 G y, a; f' E7 D
紫裳說:“魔笛,所謂魔笛就是他用我的腿加上一個巫師的秘方做的。這該死的人,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壞事,紫阮,你當時剛斷氣,我還來得及……把腿給你安上。你當時很虛弱,只有這樣才能保留住你的生命,讓你恨我也是沒辦法,我實在不忍心告訴你那些事情。” * G2 t( ]2 y2 j5 `8 s 她聲音越來越弱,紫阮哭得不成樣子了:“你不要死,姐姐,本來就是我該死!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我其實一直都已經死了。是你把自己的腿安在我的腿上,讓我繼續活下來,還用了這麼多年來逼你殺你,你不要死,姐姐,如果你沒有了,叫我怎麼辦?” ; y" F2 f3 Y( M& r 我不忍目睹,轉向林傑,問他有什麼辦法,林傑哭喪著臉道:“沒有辦法,被地獄光線照了,就算她是半人半鬼,也不能存活了,除非她能夠附在那根笛子上,但是如果這樣……” - Z6 c2 B3 z9 z$ E5 O8 u7 R 紫阮在聽,這時候說:“如果這樣我會消失?那沒有關係,反正本來死的就是我。”她把魔笛放在姐姐的懷中,撒了手,退後幾步,身體裡好像刮出一股龍捲風來。 . N/ A. s* e' f) `% P. K
“姐姐……替我活下去……”紫阮最後這麼叫了一聲,整個身子便隨著旋風崩散了。 ( ?: f( B. ?* g9 l' F4 r 噼裡啪啦,樂器掉了一屋子,我跟林傑爬起來,衝過去,地上只有一根笛子了。 * P9 D3 ], M4 s, a “這根笛子……” , l+ p7 W; n, u
林傑說:“帶回去吧,像她那樣被百鬼吸食而死的鬼魂是不能投胎的,如果她附在笛子裡,還是把她帶回去,照顧一下的好。” 5 |+ ?5 p! R8 f- D! ?2 h 是我的錯覺嗎,這小子也有心軟的時候? 0 R0 q$ s% t, y. f
結局 7 p$ ~/ b3 L. m" e, T) x2 S 紫阮消失了,我猜想向李有才下手的應該是她,如果她徹底死了,按照林傑的話說:“那大嘴應該沒事了。” 6 k$ Q% Q$ G y. b# M' H 傍晚的湖邊,趁著沒人,我們把從樂器店拿來的樂器堆做一堆燒掉。“方小蘭同學,這裡面哪一根是你的腸子,自己認領走好了。希望你早日投胎,重新做人。”林傑必恭必敬道。 3 `8 t5 {* r! B, |$ {
周日,上午。 8 n( p! X* y! F1 e 林傑的306,我一曲吹罷,林傑拍手鼓掌。 , n3 U3 G t& h1 @6 ^
“想不到你笛子吹得瞞好聽。” ; E' A% }5 L C 我覺得有必要謙虛一下,說:“是笛子好,這是一根魔笛嘛。” : J4 d" ^+ x) m" `- W! u
林傑點頭。我問:“不知道紫裳什麼時候能出來?” 5 x2 @( E) J9 o2 p: g
“她的原神太微弱了,只能寄居在笛子裡,不過我已經幫她下了振魂紙,她不會有事,只會漸漸恢復。” 2 K. D; Q. X& W# n
“不過……”他不懷好意的說,“以後你就是她的主人了,因為你第一個吹響了這根笛子。” 3 l* }. o7 b: a) q. O" w
“你這混蛋,幹嘛不早告訴我,一大清早就說想聽吹笛子,你……”林傑架不住我一頓拳腳,說:“老兄,我是為了大家好,這笛子萬一以後有人吹了怎麼辦?我們得為紫裳找一個好主人,才能讓她不成為危害人類的厲鬼啊。” 5 A, f+ y/ N1 m. l# d4 h' b 我轉念一想,罷了,當也上了,追究有何用。 ! z J- f2 g* s6 ], g1 b “你們都在啊?”我跟林傑向門口一看,異口同聲叫道:“李有才?!” " F/ X8 s1 N4 ]/ F
那個大嘴巴的傢伙咧著嘴使勁的笑:“是我,我來給你們送點心。周良兄弟,那天我尿急,先走了,真對不起,不過你可真有本事,我的傷口已經好了!一定是你們消滅了那個給我下咒的傢伙是不是?我在電視裡看見過這種事。” : Y( {6 ?& U9 @( l: |# d
我正考慮有沒有必要對此人講明事情的經過,他已經放下點心,看一下表:“我得走了,要不沒人查收今天的報紙了。” l8 b0 V; L/ C5 e+ \
嗯?林傑好奇道:“報紙?你在派出所哪個部門的啊?” 7 v" I V8 q/ [( M6 | 這回李有才沒有考慮的脫口而出道:“傳達室啊!走了走了,我是偷跑出來的,下回聊,下回聊。” 4 q/ j; N1 s4 @
“原來他只是個看大門的,成天自稱是警察。”林傑咕噥道。 4 { g2 Z% j$ e+ ]! Z% u$ C 我說:“想想,他從來沒直接說自己是警察啊,一直只是說在派出所工作。你得小心了,有時候太武斷會造成不可輓回的損失。” & @) x0 e" r, y, q) r
林傑瞅瞅我,說:“接下來你還要發表什麼論點呢?” ' k2 z8 ]7 [3 I5 ? 我拍拍肚子,看看表,言簡意賅道:“午飯你請。” 7 k1 m7 t) Y/ r+ U+ t. w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