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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短篇】抽鬼牌 (轉載) [打印本頁]

作者: vk1006888 時間: 2007-9-22 09:58 AM 標題: 【短篇】抽鬼牌 (轉載)

你曾經打過撲克牌嗎？如果你玩過撲克牌，那你一定玩過橋牌，也玩過大老二。

那你一定也聽過，一個叫做「抽鬼」的遊戲。; w% l0 h  v( C' u% d; _. [
所謂的抽鬼，就是所有的玩家都分到一份牌，然後以順時針或逆時針的方向，每個人
向自己右手或左手邊的玩家抽一張牌。" i% O- P3 `6 C" P0 ^+ O; x$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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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抽到的牌和自己原本的牌組合，凡是組成一對的牌，就可以丟入牌堆裡。
最先把牌丟光的人，就是這場遊戲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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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撲克牌是由四種花色組成，所以幾乎是所有的牌都可以組成一對，然後丟棄。
但是有一張牌是例外。- M3 y! S( @* o+ y& O8 Y

那一張牌就是，小丑。. w# O1 _$ }# d# j- a9 j

「小丑」是撲克牌中的第五十三張，最孤單而詭異的小鬼。( @7 ~7 W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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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抽鬼」這個遊戲，就是比賽是誰最後拿到這張「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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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最後拿到小丑，誰就是輸家。
沒有人願意抽到小丑，就連暫時拿到「小丑」的人，也希望別人趕快抽走它。

「小丑」牌如其名，就像是一個被所有人怨恨，討厭的鬼牌。2 C0 V$ f0 f5 y% {  c
念高中時候，我們宿舍裡有一群人，因為喜愛撲克牌而聚在一起。

記憶中，那是一個非常瘋狂的年代，對於撲克牌的狂熱，甚至可以忘記吃飯與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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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到了十一點，宿舍教官巡邏結束之後，我們幾個人就會聚集在某人的寢室裡
頭，拿出收藏的撲克牌，稀哩嘩啦的開始聚賭。有時候玩到一點兩點，有時候玩到通& K4 a8 _, g5 A! u% K' f1 ]
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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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時候的我們來說，撲克牌像是有種奇妙的魔力，讓我們每個人對它如痴如狂。

由五十三張牌組成的遊戲，千變萬化，再又加上對手心態的不同，使得整個遊戲變得
詭異莫測。- }  [# M# ^6 a. @8 Q) r& b
無數的可能性，這就是所有賭博性遊戲，最迷人的地方。
那個年代的我們，就是深深陷入這樣的刺激裡，無法自拔。
大部分的人，聽到撲克牌，麻將這些遊戲，都難免想到賭博，鉤心鬥角，使詐玩陰謀。

其實對我們來說，撲克牌除了腦力較勁之外，它還有排解寂寞，增進感情的意義。& M( E# I3 y7 v7 V) T* Y2 X3 ]
因為大部分的時間，我們都會一邊玩牌，一邊聊天。

聊天的內容更是包羅萬象，例如學校的教官哪個最狗屎？聊哪個老師教的最爛！甚至
是交換考試題目的情報。

也會聊家裡的瑣事，八卦的新聞，還有政治的肥皂鬧劇。! e: y, U2 b% u* p

三不五時，我們也說點恐怖的故事，刺激一下深夜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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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看，十一點之後，宿舍強迫熄掉大燈，我們幾個人，僅靠著幾盞微弱的小燈，窩9 n6 O9 ^' s$ [1 P
在手上的牌還晃著幾份陰深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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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氣氛，的確是幽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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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深夜玩橋牌，的確有些神祕的地方。

例如我們如果人數不足，玩起三人橋，越到半夜，那個沒有人的第四家，牌就會越& F. o8 @' ?6 K, g2 o
強，強到讓我們張目結舌。這時候我們通常會互看一眼，然後草草結束牌局，匆匆的; R6 B  d. |: ?" l
回去睡覺。
我們雖然膽大，對於有些無法解釋的事情，還是心存畏懼，敬而遠之。) m# h* g/ V* {/ n

不過就在那天，發生了一件我永遠也忘不掉的怪事。

真的是怪事。0 ]. `- ]1 p  ?, i, E* ^' X

這天晚上，十一點一到，教官前腳剛走，我們幾個人馬上又聚在我的寢室，約好一* N1 ?$ D0 S% g' R8 ]+ H  H
起打牌。
因為剛考完試，所以這次來的人比較多，總共有六個人，六個人對撲克牌來說，是
個麻煩的數字，因為幾乎沒有遊戲，可以一口氣提供六個人對戰。* U& I. f2 Y, d3 Z; J  D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時候。: K6 d& B& X. t
不知道是誰，提議玩「抽鬼」。

「抽鬼？！」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嘀咕了兩聲。/ w3 O# a2 |* M; z7 Y;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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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人數太多，無可奈何。% T$ Y7 q# M, c( ]; j

所以我也來不及反對，抽鬼就抽鬼，那就發牌吧。( W: x+ ]9 r7 y2 K' z6 f
發牌者是我的室友之一，小豆。
他把小丑插入牌堆裡，俐落的洗牌，然後發成六份牌。" a& p* t( s; O9 Q6 w0 o0 K

我拿起了放在自己前方的那一份，哈哈，小丑不在我這裡。  W0 X) Q- `% u8 m' e;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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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鬼這個遊戲，最刺激的地方，就是你不知道你會不會哪天一個不小心，抽到那張
該死的小丑。5 t6 j6 @& u$ {3 E* t2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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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抽排的時候，拿到小丑的人，神色要自若，沒拿到的小丑的人，則要故意露出8 n! u* P3 j! @) u- j, H2 [
奸笑，讓對手心慌。  d. u" \5 c- V) B5 y- a* c! h

這是這場遊戲虛虛實實，也是最引人入勝的地方。+ _5 c0 i; p0 [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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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你就會看到每種人打牌的不同反應，有的人表情如老僧入定，喜怒不形於; W0 @6 c% V. _9 m5 Z5 {
色，這種人是牌道高手，極難對付。- a5 |2 l0 i* Q# ?

而另一種相反的人，他們表情豐富，狂喜狂悲，偏偏又是真真假假，這也是不可輕' _+ g1 Q: h+ P0 {* Y6 z
犯的狠角色。

在場六個人，每個人表情都不一樣，形成了一圖非常有趣的畫面。# _7 \9 y' ]1 h' R& F
像是我的室友之一，阿狗，就是個標準的演員，他打牌的時候，話特別多，用意是
干擾其他人，有時候還會故意示弱，或是虛張聲勢，常常一場牌打下來，他說的話
比打得牌多。2 E) l  J/ h5 ], m$ A0 |9 u6 g: ^

我們常常笑阿狗，是用「嘴巴在打牌」6 W& w8 q1 b. t6 a
我的另一個室友，小豆，則是一個乖乖牌，你看到他愁眉苦臉，一定是拿到壞牌。' }+ G. z. }2 W8 e, o
看到他滿臉笑容，那不用懷疑，他可能真的拿到四支ＡＣＥ。, N7 [8 I. z8 K7 M

另外其他寢室的，像是大華，則是霹靂火爆形，越玩會越激動，我們只要一看情形
不對，就要把他架起來，押解回他自己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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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人，胖子，是我一直不甚了解的角色，他的說話簡潔，喜怒不明，下手乾
淨俐落，有時候被他生吞活吃了都不知道。! ]. |3 v# [, @

而我，有人說我最奸詐，因為我打牌強調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加上全盤考慮，所
以我通常不是輸的一方。
六個人的牌局，搭配完全不同的幾種性格，在此刻幽暗的寢室，緊張的氣氛，正慢
慢的升高起來。
這場抽鬼遊戲，在接近十二點的時候，進入了高潮。
每個人手上的牌都不多了，都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兩三張。; A& H: x& I$ j4 _% ^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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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只要一拿到「小丑」，是沒有機會可以脫手的，也就是說，就等於要直接0 y, J+ {2 A( j+ }4 H6 @+ w5 l
認輸了。

氣氛越緊張，抽牌的時候，大家的表情也就越多變，有的微笑，有的嚴肅，有的面+ k6 t# ?7 C1 m4 s6 H
無表情。- @6 J5 X: h# n9 m) k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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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這時候連我，也看不出小丑在哪裡。

幽暗的寢室，靜默的六個人，正彼此揣測對方的心意，不時露出詭異的微笑。
這時候，最愛講鬼故事的阿狗，突然開口了。) q) y! o( L. L
「關於『抽鬼』，我聽過一個可怕的傳說...」2 v0 W6 H. L0 ]. F! R  I# d4 `

「什麼傳說？」我剛抽了一張牌。（還好不是小丑！）

「阿狗又想說鬼故事來嚇大家了，想讓大家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V. N9 W- J) `4 t; Q& Q, O
阿狗神祕的說，「這是真的喔。」! i, V- r! P& M3 g) B& Y
「這是關於抽鬼的恐怖傳說.....」
大家互望了一眼，眼神裡頭的恐懼一閃而過，馬上七嘴八舌的嚷了起來。

「阿狗你很爛欸！」! }! {5 _+ C  t5 l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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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氣氛已經夠可怕了！你還說鬼故事！」+ _, \# F' J2 ]#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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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在緊張的時候...」8 k: _& `% ~# Z: d.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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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隻無藥可救的畜生！」

阿狗伸出食指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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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陰冷的燈光下，他臉上的笑容，顯得古怪。

「我聽賭場的阿伯說的，抽鬼這個遊戲，一定玩到結束。」7 C0 h& ?* u4 Z  u) W
「喔？怎麼說？」+ G) W- |. t$ p, W! ]2 H

「一定要玩到結束分出勝負...然後確確實實把『小丑』丟回牌堆裡才行。」
「不然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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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小丑』會開始作怪！」阿狗用奇怪的聲音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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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它以為遊戲還沒結束，它會繼續它的抽鬼遊戲，一個輪一個，誰抽到小丑誰
就完蛋....」
這時候我突然發現，坐我隔壁的小豆打了個寒顫。. W% |2 M% g" O6 Y# u
小豆平常最怕鬼故事了，可是阿狗偏偏愛說鬼故事來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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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阿狗詭異的笑著。「尤其....」

阿狗突然對小豆尖叫，6 g' m5 Z% w. C! g# R2 q" Q' ~
「尤其是手上拿著鬼的人！」
「哇！！」小豆哇的尖叫，嚇的手上的牌撒了一床。

「哈哈哈哈哈！！」阿狗大笑起來，「就是有人這麼好騙！」7 f/ I% t9 D. e5 ?! T: \
「呵呵...」「嘻嘻嘻嘻...」大家看到小豆嚇到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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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皺起了眉頭，因為小豆伏在床沿，看不到他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q+ s9 h8 K/ P$ _. O-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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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阿狗嚇你的啦，別太在意...」2 z* E  F7 t! A0 N3 K
「沒事...」小豆抬起頭，驚魂未定的臉，/ t$ V; i2 p% ~$ ]! o7 }
緩緩的....強裝起微笑。! Q; W9 p: S. {1 C# [

突然間，我毛骨悚然起來。
因為小豆的微笑，- @1 }; m+ v1 K, t) U7 y;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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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起了「小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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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麼忿恨，是這麼悲傷，明明抹上了白白厚厚的粉，還是掩不住裡頭的情感。

我連忙打起精神，斥責阿狗。
「說這麼多廢話，阿狗要不要抽啦，咩了勒。」" r- I' u0 N! S# j

「當然要阿。」阿狗咻的一聲抽起一張牌，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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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歹勢小豆，沒抽到『小丑』。」

又玩了幾回，大家的表情越來越緊張，小丑的去向成謎，沒人有把握，自己會不會
抽到小丑。
「媽的，這次的抽鬼好奇怪，玩這麼久還沒分出勝負？」

大華喃喃念著。* n1 I. D. d* |! Z) Z: }4 o
終於，輪到阿狗抽牌了，他要抽的是小豆的牌，看小豆雙眼緊閉，把手上的三張牌
緊緊的抓著。

阿狗食指在三張牌上來回游動著。, ?9 T$ K& y- f) d
游動著。2 a/ `5 k6 S# Z" y( i9 h& s/ N' X/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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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要抽哪一張呢？」) `" y( `* }  n- d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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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雙目緊閉，空氣彷彿凝結。

就在一切靜止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叫。$ @+ l, Z9 l7 H  g1 C; V
「教官來了！！」
「教官來了？！！」大家同時站起身。: K. @; J1 N4 i% K, M, w

一陣慌亂中，大家把牌迅速藏到身體裡，手腳俐落的阿狗把牌堆推進棉被裡。& B2 u4 y# b4 A  L"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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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後，我們六個人唸書的唸書，上床的上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5 ]0 N' \6 N) D9 v; _

又過了三分鐘，我們發現門外根本沒動靜。

「靠！根本沒有教官來！」' U/ `9 K" F2 X" ^  c' q- y: M+ Y& `

「那個賤人唬我們！」

「下次不要被我們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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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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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信只是虛驚一場後，我們六個人又坐回床上，繼續剛才沒有結束的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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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幾回，胖子突然露出古怪的表情，' G' v6 \8 n$ Z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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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怪怪的....你們手上的『小丑』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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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大家也發現了情況不對，「小丑不見了？」) R2 T# E2 T' W: m.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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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我這裡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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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在我這...」
「小丑不見了？好好的一張牌怎麼會不見了？」

阿狗突然臉色鐵青，叫大家把手上的攤開，並且仔細搜尋整間寢室，但是...9 U( w" h# R0 w+ k% p7 W

小丑牌，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y  C, s3 V! n( _0 c1 ^! q- B
「這場抽鬼，沒有玩完。」阿狗喃喃的念著。「沒有玩完...」

每個人都緊閉著嘴，面色凝重的找這張鬼牌，小丑。/ n5 Y& p0 R7 t5 W) u2 N-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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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它就是這樣，毫無道理的消失了，在剛剛那團混亂之後，它神祕的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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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冷靜一點，剛剛最後一個拿到小丑的是誰？」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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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來看去。0 p* u- c6 B3 P( U& j8 x, X  o
大華先說話了，「我本來有拿到，可是後來被胖子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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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說，「我是抽走了沒錯，可是後來又被阿狗拿走了。」7 z# H3 _! {7 @: l3 A# G5 E1 C. z

阿狗點點頭，「後來兩回以後又被你抽走了。」
我點點頭，「我是有抽過，可是後來又被小豆拿走了阿。」

「嗯...」小豆歪頭想了一下，「我的小丑也被抽走了。」# X: j8 }. f# \# P

「我有抽到，可是我忘記是哪一回合了。」

「等等...我剛剛好像沒抽到鬼。」大華也說。; N" D+ f1 _4 j# D$ z
「等等...」我沈吟的說，「所以這張小丑最後誰拿到的，沒人知道？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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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互望了彼此一眼，心中的恐懼不斷的擴大。  M( D; m) F* ~4 p. G+ ]1 Q, {

阿狗突然慌張的喊起來，「我剛剛說得那個傳說...這場抽鬼一定要玩完阿。」
「不然我們就糟了，尤其是最後一個拿到小丑的人。」

阿狗近似尖叫，「這是真的啊！」

我們六人，同時沈默下來，空氣繃緊的讓人窒息。# b% ]& v- S- a" l$ 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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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 N- {1 O. t+ |% [, _
不知不覺，午夜的鐘聲指向一點。/ t! ^! i1 G, l. v) c: C

大華首先打破沈默，「一點了，我明天還有課，我要先去睡了。」
「對阿，反正最後小丑一定不在我的手上。」  V4 k* @9 _9 r6 k-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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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傳說，我才不相信阿狗，他最喜歡唬扯了。」) N8 l( j2 Z9 D

以大華為首的三個人，他們紛紛離去。- W4 V0 d4 d) R7 n* M/ r

只剩下我，阿狗，和小豆，因為我們本來就住在這一間寢室，所以我們只能相對苦
笑。4 z" A* i) ]% X. L9 P
以大華為首的三個人，他們紛紛離去。6 }2 [) z+ y( D&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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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睡吧。」我嘆了口氣，「等明天天亮了再找，會比較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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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上了床，我做了幾個惡夢，在床上不斷的翻轉。

在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了阿狗的聲音

「欸，剛剛大喊教官來的人，是誰阿？」& |' c; c4 i7 k  L9 w

「管他是誰？」我忿忿的說，「欠揍的傢伙，竟敢玩我們。」
「我剛剛去外面問過，他們說根本沒有聽到有人喊教官...」

「什麼？」我嚇了一跳。
「而且那個傳說，是真的喔...」阿狗的聲音，聽起來在發抖。( j! i. T6 b; s  ^
「我阿伯家裡真的在開賭場，他說這件事是真的...」& w( P- v* n( p( b&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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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我吼到，「快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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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阿狗還喃喃念著，0 Q9 [/ ^% a( _$ _( M
「那個聲音是在十二點整喊的....午夜十二點...」! a9 u& V) W# C8 V6 q& d

我全身一陣發毛。) y" C2 d) `1 V' Z5 b* z) q6 W

只有小豆，異常的安靜，彷彿已經深深的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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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次以後，我就不再玩「抽鬼」這個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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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我甚至遠離了這群牌友，開始專心的唸書，只想把那天晚上的一切忘
記。9 T0 w& ]- \% l# G

我們六個人，一直到這個學期結束，都沒有在一起打牌，就算見面打招呼，也絕口
不提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 c1 S6 _. v+ G/ G* @8 s$ F3 y

「那張神祕消失的小丑，到底到哪裡去了？」/ e& S3 ^; U8 I4 H" b2 q& C. y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疑問在我心頭始終無法消失。

好好的一張牌，怎麼會憑空消失？' h8 H4 x" ^+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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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拿走了？5 L( C, y9 N, Q* ~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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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真的有小丑，自己把牌偷走了？) ?% Y( p, ~& Z4 U7 S# W
一個月後，這個漫長的學期終於結束了。
考完了最後一科數學，我們興奮的把自修從三樓窗戶丟出去。+ n6 o+ z4 Z5 R' p
引起所有同學們的一陣歡呼。, G9 N! g& c. X( B0 {

而住宿舍的同學們，也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家避暑。( K1 c- D) V5 T- q3 v

而我深埋在我心裡，以為永遠都無法解開的「小丑」之謎，竟然就在離開宿舍的前
一天，有了新的轉機。3 S, h* g! z9 t
那天，小豆來找我。$ v7 [% b" f  k: l6 G) \
「嗨，小豆。」我埋頭整理我的衣服，頭也沒抬的跟他打招呼。( v9 R. ]# H-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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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小豆很囁嚅的說。" k5 K& }) u1 w$ A2 g4 [

「什麼事？要我回家幫你帶名產嗎，沒問題。」我笑著說。

「不是不是...」他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我....知道是誰拿走了那張小丑。」- g3 s& X* ~4 [# w( B  {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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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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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 R( R* T"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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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你別開玩笑了！」我不以為然，「他那天晚上這麼害怕欸。」& u3 r% d9 O* A4 B+ \
「他是裝出來的。」小豆咬著牙，「他是騙人的！」$ O5 G3 ]( @9 R$ G3 Q: N# h$ x9 A& t" ]
「不可能。」我打斷他的話，「我相信阿狗不會開這種惡劣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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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會，他尤其想嚇我！他知道我最害怕這個，所以故意說的這麼恐怖！」7 Y# J) {) p* h; T4 m+ a2 C
小豆激動的說。

我憐憫的看了小豆一眼，阿狗和小豆的關係我不是不知道的一個喜歡欺負人，一個2 H6 E! x. D/ V; @' k& i8 K" c" ?
容易被欺負。

他們倆個是冤家。
「你不了解！」小豆激動的說，「阿狗平常怎麼欺負我的，你難道都不知道？」0 l& W% o8 G) y, D4 R2 Q/ M
「好啦好啦...」我有點不高興，「沒有證據就不應該懷疑別人，雖然阿狗平常不
對...你也不可以這樣懷疑他啊...」

「好，連你都不相信我！」小豆很生氣，門一甩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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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嘆了一口氣。% Y8 s. l# u7 |# b6 d

閉上眼睛，我只想把那晚上的一切，給全部都忘了。
這一個月以來，發生了這麼多事，讓我不自覺的歸心似箭。' U4 o9 X* R- v%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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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前的最後一個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著。0 |  R; g( g+ j!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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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床的阿狗早就已經熟睡，剩下如雷的打呼聲，! h' @2 X& C5 p1 ]6 I. @8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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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豆始終沒有回來，生氣的他不知道去哪裡解悶了。
終於，我也逐漸的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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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見了自己回到熟悉的海邊。% {# {5 [% p: O- m' \. G2 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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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幾個幼年時候的好友，脫光衣服，跳到海裡，在陽光與海水的滋潤下，痛快的享
受夏日的海洋。
突然間，有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踝，我怎麼樣都掙脫不開，0 E0 `. N& l5 P% N. ~2 [' X& _
它抖了抖，開始用力的把我往下拖，越拖越深。
我被抓入深深的海裡，我的手拼命揮舞，可是我的嘴仍然呼吸不到空氣，好辛苦" g2 {5 u, S+ s2 m  Z% F
...救我...救我...( v+ ]' }+ u1 H
我把頭往下看，看是什麼東西在作怪。0 b- [7 Q: q8 A/ M0 ?0 V
這一看，我心涼了半截。9 c  b6 G5 @9 q& y! [; k
因為我看到一張臉。* K1 U3 b" @  e3 i0 y+ u
一張小丑的臉。
在朦朧的海裡，它似乎正在冷笑。! @+ A4 g: T% G9 y: i! }

就在同一個時候...% g0 p9 K* t% k: D

「哇！！！！！」5 C$ r7 B* Y5 Y2 g
一聲阿狗尖叫，把我從惡夢中驚醒。1 P9 u0 n3 X) P9 E& u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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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阿狗突然連滾帶爬，從床上摔了下來。5 Q: _% e- z/ O2 b; h  G1 t9 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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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丑...小丑...」
我起身，全身被冷汗浸透，「什麼小丑？」- l' ~0 T- z) @: Y' l

「在我的床上...它在我的床上...」阿狗尖銳的喊著。6 w+ h/ j; U- S4 o

我往阿狗的床一看，全身雞皮疙瘩都豎起。/ o6 o. F,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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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失蹤的小丑牌。

此刻正安安正正的，放在阿狗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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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牌上，跳舞的小丑，在陰冷的月光下，更顯得淒厲。
「哇啦啦....」
我們兩個打開門，一前一後的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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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們逃到了大華，胖子他們的寢室，才喘了一口氣。; w5 F2 n" i$ w+ g6 I6 z

「你們在幹嘛啦？三更半夜瘋瘋癲癲的。」大華已經上床了，而胖子正在看漫畫。

「小丑...小丑...」我們喘著氣...9 F, v& |# L* S: 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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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說，慢點說。」胖子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t5 b9 i6 S4 k- R; [( S0 q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5 B$ L) c7 v8 a% U5 t' T
「小丑牌....出現了！」我們驚魂未定的說。

「它出現了！」大華從床上整個跳起，「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剛剛...我們的寢室...」, e0 @) u( [9 D

胖子放下手上的漫畫說，「帶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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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敢...」我跟阿狗同時說。$ s  }6 L2 O4 t* o% T* ]

「去看看又不會死。」胖子堅持，
「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偷了這張牌嗎？」4 S  g+ s) `0 H3 Y4 S#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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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胖子與大華的堅持下，我們還是來到了寢室，對案發現場進行勘查。2 ]/ [5 q$ q/ X: u/ y* e
走在夜色沁涼的宿舍走廊上，我被驚嚇得的心情已經慢慢平息。

剛剛月光下，那張詭異的小丑牌，出現的太過突然，讓人不禁寒髮直豎。

可是，既然它已經出現，就表示這個謎題露出了曙光。
偷小丑牌的人，到底是誰？  I2 p$ l: E% f" M, c' R8 s; b
它放在阿狗的床上，是要嚇阿狗？
還是另有目的？

我們一行人，慢慢的走到了寢室門口，剛才驚慌的痕跡還在，來不及關上的門，此
刻正輕輕的搖晃著。  E) }- [7 d( X&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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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的推開門，木頭啞啞的聲音響起。' e5 v5 b' V& h$ r

深夜的此時，一切都靜的可怕。2 P% J6 l4 [; [) h% N$ W: z

黑暗中，只聽見阿狗慢慢的說著。" j- o0 D+ R' u4 Y& ?
「它就在我的枕頭旁邊。」
「太暗了，我把燈打開。」我走到阿狗旁邊，按下他的檯燈開關。
啪的一聲，寢室綻放出微弱光芒的剎那，

突然，我發現了有些地方不對勁。% N) @* C' d9 M7 }& X# ]/ `

是什麼不對勁？1 [$ @; t9 Y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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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不對勁的感覺，來自我旁邊的人，阿狗。8 |/ J5 o, O/ H( A4 n1 `) J, L3 K" f" {
是的，就是阿狗。

他動作突然停住了，我甚可以感覺到他連呼吸都瞬間停止了。6 R, W* f) y7 E% ~  I

人在什麼時候，會突然停止一切動作，包括呼吸？( [7 _/ Y# O3 z( R6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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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當這個人，突然受到可怕驚嚇的時候。. H9 K' C$ l! W
8 X6 W; Z. O" j* _/ R% x0 U, A
我彷彿感染了他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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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把臉朝向他視線的方向，% E# l, G7 B  Z
慢慢的....2 j' R# E. f- X# D;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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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我也停止了呼吸。竟然不見了。
那張月光下的小丑。$ \3 Z  _% j#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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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誰可能進來寢室？」- s4 W0 M- ], t9 _. z% ^: C1 l
我們裡頭，最冷靜的還是胖子。% I) H! B2 n" o: d5 A4 z-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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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直覺想到的人，就是小豆。# _) t; x2 s# {

「所以說是在你們跑出去的時候，小豆進來把小丑牌拿走？」/ V! I6 S/ F* J. l/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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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7 j( I2 }4 b: h$ s) c: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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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牌放在阿狗床上的人，很有可能也是他小豆囉？」5 m5 m$ w/ @8 q2 q6 F7 `2 e+ i$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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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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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替小豆辯白。
「可是...我所認識的小豆...不太像是這樣的人啊。」' g8 H6 \7 h6 M3 }& J2 Y
「嗯....」胖子問我，「最近小豆有沒有跟你過奇怪的話。」5 j8 h. z' _' E. G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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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下，「有，他今天下午跟我說，他知道小丑牌是誰拿的。」! C, c/ a1 z* C" K; _
「誰？」他們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問。

「是阿狗。」我苦笑，「小豆說阿狗是為了嚇他，才拿走小丑的。」
「鬼扯！」阿狗大嚷起來，「小豆在撒謊！」3 Z! y5 r" J% R*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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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沈吟的說，「其實這也是不無可能。」7 ]6 {3 O7 D3 v( i
「你說什麼！」阿狗握緊拳頭，吼到，「我怎麼可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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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們跑來找我們的時候，先跑出去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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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舉手回答。' P. A2 M3 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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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胖子咳了兩下，「阿狗跟在後面動了手腳。」

「收起小丑牌，不用多少時間的，趁著你第一個衝出去的時候，' v7 Q; g- h, K! T! R) ?$ j/ ~- w

阿狗就趁機把小丑收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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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阿狗激動的罵了一句髒話，「我連逃命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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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搖搖頭，「目前你們兩個，甚至我們五個都有嫌疑，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小豆找: x# i$ q* U2 C- I+ {  F
回來。」, c, n4 f) E  i

「對，小豆是所有謎題的關鍵。」我們都同意的點點頭。: r) Z( ^. g  ^, ~8 V( w
阿狗站起來，「馬的，我去找，我知道這嬲種會躲在哪裡。」# I3 G* h( Z# j" O+ ?3 |- R/ x

說完，他開了門就想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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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拉住他的手，「等一下，現在三更半夜你想去哪找？」

「我知道他在哪，馬上就回來。」阿狗正在氣頭上，「他每次被欺負都會躲在一個
地方。」/ p+ {" {3 ~0 ?9 ?! G
「還是不要...」我還沒說完，阿狗就衝出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很不對勁，彷彿阿狗一離開團體，就不會再回來了。

可是我來不及阻止他，他就這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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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只好待在寢室裡，一邊討論當天發生的事情，一邊等阿狗回來。( w4 h- u4 x9 E! X" Y( V
可是，我們就這樣等了三個小時，阿狗竟然都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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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沈的夜色，彷彿把阿狗整個吞噬了。6 ~7 Y3 t( ]+ q# u0 e" `1 `5 ]
就這樣失去了他的蹤影。: [0 b& t0 `; m: o, K

「怎麼搞得？」大華顯得很緊張，「阿狗去哪裡了？」! d5 v$ h8 s5 ~& O" `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胖子閉上雙眼，似乎在沈思著什麼。

「什麼很奇怪？」我問。

「我一直在想，我們那一天，到底是幾個人在玩這個遊戲。」

「六...咦？五個人吧...咦....」& O, ^% `/ L( ?, I6 w

胖子臉色沈重，: X. X" a% |7 t) m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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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是六個。你，我，大華，阿狗，小豆，還有誰？」

「誰？」我呆呆的想著，「那一天還有誰？」% m/ v. ]$ V7 c' u

「我以前沒看過他，我以為是你們的朋友。」胖子說

「我受不了了！」大華站了起來，「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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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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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我家有夜班的車，我要趕回家。」
「可是事情還沒解決...」
「我不管阿狗小豆去哪裡逍遙了，也閉O他們合夥起來玩我們，
我不想管了，我只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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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走，太沒種了吧。」我不太高興的說。

「誰管你！」" Q8 c! O( v* T' \
大華甩上門，離開了寢室。" [7 x8 Y% C7 F, b. k) G' y

「唉...」我和胖子互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  s. H; Y% S8 `# c- q( K

「現在該怎麼辦呢？」「我不知道...」' P1 k' I' [4 t2 {* i% c) r5 g

「我看我們還是去睡覺好了...」; m$ t) N' Q! d/ U
突然，我寢室的木門又嘎滋一聲打開。

一個人，臉色蒼白的站在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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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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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華...你...你怎麼又回來了？」6 e+ x  e' O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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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華臉色蒼白到了極點，慢慢的舉起右手，# f3 q& v; i7 K. @8 R( [' E1 z
手上一個長方形的紙片。

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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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 M; y' u7 }5 N, Z& q
我跟胖子同時退了一步。+ V, g) B- x4 V

沒錯，那張神祕的小丑，竟然又到了大華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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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整理行李，突然掉出了這張牌....」
大華看起來像是快哭出來了。7 Y. j: H. ]7 @2 C$ s# q1 f4 H
「誰放的？」
「我怎麼會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大華張著嘴巴，不停的喘氣。  ]0 `, v- ~, U6 U%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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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阿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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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狗放完了牌，人到哪裡去了？」/ U8 f: f$ _+ w! O+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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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謎題越來越複雜，不能了解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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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奇怪的假設，你們聽聽看。」胖子皺著眉頭，深思著。9 q. r4 V8 z! P- ]  E0 y- `
「說說看...」8 Z  p' Y  M5 I- t
「我們那一天玩抽鬼，小豆先拿到小丑，誰抽他的牌？」

「阿狗.....」

「所以小丑牌出現在阿狗的床上，那當阿狗抽完之後呢？換誰抽阿狗的牌？」
「大華....」4 X* i. h0 n, [% Y0 _' g
胖子苦笑，「所以『小丑』從小豆，到阿狗，現在在大華的手上。」' @& t' q, u+ g9 L: b- M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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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大華臉色整個變了，「我要回去了，不陪你們發瘋了。」2 o) Q0 ?/ [% B4 w8 _9 ?& l
說完，大華把牌一丟，像發了瘋似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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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地上那張小丑，詭異的笑容，詭異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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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一陣戰慄。" l  q1 n; b3 x: O, l' q'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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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又走了一個。」胖子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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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你不用擔心。」胖子淡淡的笑了，「因為大華玩完，輪到的是我。」
我訝異的看著胖子，

「難道你一點都不怕嗎？」
我對胖子其實認識不深，只是個牌友。; L3 F, h' q% c& \9 p# B2 E7 H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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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他，不愛講話，打牌起來尤其冷靜，是個不動聲色的高手，沒想
到他在此刻，能夠這麼神色自若。* }) {: G& o7 @; D; `
胖子把手插在口袋裡，來回的走著。& `) h( h' ~$ m3 h& L- ?6 g

突然看著我，露出笑容。: y- H. {" V+ F) E! z-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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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們來打牌吧。」% A( N- B- ^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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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2 m4 s7 j  `  S( s

「我們來打牌，其實我們這幾個人裡頭，就屬你和我最厲害，
「別這樣說。」我彷彿感染了胖子的自信，不再六神無主。3 c9 w: P0 k0 K: o

「那玩什麼好呢？」2 B9 q: o7 @; ^$ A6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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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笑了起來，「呵呵...那就抽鬼吧。」
「抽鬼！？」我睜大眼睛看著他，難道你還被抽鬼嚇的不夠？
「當然是抽鬼，因為我們那場還沒分出勝負。」" ^' [+ j0 I/ c,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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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兩個人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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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六個人玩。」胖子說，「快點，把小丑收進牌堆裡。」# O8 i1 u3 ?: u' a2 P# M' d; q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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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夾起了，那張連日來讓我們寢食難安的小丑牌，塞進牌堆裡，快速的洗牌搓
牌。  A3 l+ R1 B/ |  }  e, W! t

也許是太緊張了，像我這樣經驗老到的洗牌手，竟然失手，啪的一聲，整堆牌在手
中散開。所有牌落了一地，我心中吃了一驚。

胖子皺起眉頭，「別怕，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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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洗了兩次，小丑似乎不肯進入牌堆裡，屢次作怪。/ b" r5 m$ s0 m1 f" K. \
不過終於還是完成了洗牌手續，發成了六份。+ O; H- w) H, S5 T2 {: k9 w

「接下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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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替他們四個玩，一定要趕快讓這場遊戲結束。」# _( N. ?9 f7 Y4 ~- e
「啊？」9 ~, B9 p1 A3 e: ]# N0 g

「快點，我感覺到時間不夠了。」
「嗯。」) W5 m; P( I: t" T7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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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玩六個人的遊戲，我幫小豆，阿狗抽牌，而胖子則替另外兩個人玩。

玩著玩著，我突然覺得背脊一陣發冷，彷彿後面站了一個人，一個黑影，正凝視著
這場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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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雙手發抖，幾乎要放棄遊戲。

此時胖子低沈的聲音傳來，彷彿在訴說著一個遠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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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鬼這個遊戲，源自歐洲，是一種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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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撫慰與封印作亂的鬼魂，讓數個人利用抽牌的方式，將小丑不斷的流轉，最# }' U% s' d5 L( `
後封入小丑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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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覺得背後的黑影越來越近，壓迫著我的呼吸，讓我心臟越跳越快..., R  _9 w: |5 A) |6 r6 C) @
「後來變成了一種遊戲，人們可以藉著抽鬼，在歡樂的氣氛裡，達到一種祈福的形
式。」
「沒想到弄巧成拙，引出了真的小丑。」; L: L. I: \8 t! {6 d* [1 l6 u!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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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局終於到了尾聲，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整個牌局的周圍，籠罩著無數的黑影，黑
影不斷發出雜亂的聲音，那是混合了怒吼，吵架，交談，甚至是溫柔私語，的種種" O: h; U* q) g' [6 ^% F
聲音。3 C# U! X  b( i0 ^
黑影不斷的扭曲暴亂，似乎只差一步，就可以踏入這個結界，把我和胖子撕毀。

胖子依舊冷靜，只是呼吸越來越沈重。" B# E8 X6 @% t9 C7 F4 D
「也許是小豆長時間被阿狗欺負，跟小丑的心情契合，終於把它給引了出來。」+ @, D1 Z6 m$ T5 Q

「不管怎麼說，小丑都是一個非常悲傷的角色啊。」. X& W+ f/ A" C7 B7 W2 e5 u

終於，我抽到了最後一個對子，兩張J，用力丟在牌堆裡，* K1 x4 `8 F1 _6 k% K0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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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我結束了！快點換你！」

察覺到牌局即將結束，. r# I) B9 `+ e- j
周圍的黑影發出爆炸似的尖叫，不斷的流動掙扎，聲浪一波波在空氣中爆炸。
我甚至感覺到，黑影正緊緊著扼住我的喉嚨。2 g5 `( Z- v& }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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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剩下最後一張小丑。」胖子大吼，「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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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用盡全身的力量，把那張詭異的小丑，扔進牌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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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彷彿一道清風吹過我的全身，把一切黑暗與憤怒都帶走。

我閉上雙眼，享受這前所未有的輕鬆。1 Y& i( o- q$ d8 E4 q  h
慢慢的我睜開了雙眼，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就在此刻，破窗而入，懶洋洋的撒滿我
的全身。

「沒事了，終於沒事了。」# O5 U- v1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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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頹然的坐在地上，沈沈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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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當我睜開眼，小豆正站在我的旁邊，滿臉的抱歉- E" e3 X5 q  F
「抱歉，是我把小丑藏起來的，我是為了報復阿狗老是嚇我，這次我決定要嚇嚇, R4 P1 ~7 M& K4 |$ m0 v# C5 I
他。」  Z4 N* W. }  d- p8 c( t3 }

「抱歉抱歉抱歉啦...」他大哭起來。(禁語關係所以改了…)
「沒關係，沒關係。」我輕輕摸著他的頭。0 K/ A6 X3 ~$ n0 ~6 F& f/ ^4 v, G
「一切都過去了。」

這一切，原來都是夢嗎？

不過，夢醒之後，小豆阿狗大華，* m9 f: R% G1 r) ^0 q/ D

他們三個人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d7 O- C: `& h# \, Y, }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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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甚至會懷疑，在我的生命裡，其實並沒有出現過，* Z8 X: F1 Q2 A  B& e1 H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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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哭的小豆，愛惡作劇的阿狗，還有暴躁的大華，這三個人。7 c  V7 |+ U/ _, t4 _
胖子也在下學期轉學了。  K3 q! `# U  f2 v" e
他臨走之前，留話給我，( I1 i: a0 o  M/ E, Y;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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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如果想要連絡我，就打這隻電話，找一個叫做萊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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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我逐漸淡忘這一切的時候。3 Z9 n$ O$ \& @# g" c. x  d

我也升上了高中三年級，準備考大學，忙的焦頭爛額。
一個夏日晚上，我依舊伏在書桌前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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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幾個學弟敲門，問我，
「嘿，學長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們要玩牌。」
「不玩了。」我搖搖頭，微笑說，「我封牌了。」2 t8 g3 @. o7 F" G+ S6 f/ X

「是喔。聽說學長很厲害欸。」學弟們發出惋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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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學長好好用功課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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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們離去，我轉過身繼續解我的物理方程式。& i8 f  ^: O' k

突然間，我彷彿想起了什麼。9 B3 D; I7 k0 R# Q, \$ G

站起身，悄悄的，我來到學弟的寢室前面，聽到裡面正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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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我們有六個人，要玩什麼好？」

「抽鬼吧！」: r: R( O1 m* r" ~; `/ L
「....好吧。」: |' @, a) `; D
然後裡面發出稀稀索索，發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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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一下。
轉身離去。) d6 F' ~6 Y, _0 T0 }8 `

突然，我停下腳步，一陣冷氣從腳底升起。
因為那個提議「抽鬼」的聲音，讓我想起一個人。" O0 Z8 J  Z( a; f" j+ M- a8 N

阿狗。, `  }4 E  s* s4 a% K* t' X
我終於明白，我們那天神祕的第六個人，到底是怎麼來的了。- m  M3 R# \* x/ _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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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明白第六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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