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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短篇】 這不是真的 [打印本頁]

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7-29 11:14 AM     標題: 【短篇】 這不是真的

傳說中南海龍王最小的女兒嫁到了凡間,卻遭到丈夫公婆家的百般欺凌,龍君一怒之下,水淹八百里,也就造就了洞庭湖的由來。 3 i9 D/ z# }( D$ j) i
  故事發生在1998年夏,洞庭湖畔的一個小鄉村。 2 Y5 O# k& ]' O  @  X2 M
  (1)前奏
' G, s; I% c, O8 x0 x6 t5 q- n  狗娃從湖裡割蘆葦回來時已是黃昏。他把船拴好正準備上岸時,看見了一條魚。 5 u* {5 F0 ~4 S$ i: B4 A% t4 `" H# r
  好大的一條魚,肚皮上有著紅鱗,不時跳出水面嬉戲,輕閒自在。
& V  ?, ^+ S8 {$ b. v8 H  魚離狗娃不過三丈之遠。
3 h; g; d' W/ O0 M/ L  狗娃心裡竊喜,悄聲無息的扎下了水,慢慢向魚靠攏。可能劃水的動作過大,魚聽到動靜,迅速游開,眼看著到了湖的深處……
8 m4 R" C+ p6 _0 z  狗娃有點不甘心,罵罵咧咧的上了岸。那魚也怪,見他離開,卻又游到岸邊,離他還是三丈。 - E7 w7 v9 e" o0 r
  狗娃再上前,魚再躲。 1 n( H0 t6 F9 X
  如此周而復返,天色開始黑了下來。
* e( E2 G# W! E+ r; @; |  這魚難道通人性?狗娃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 + N, l( s- k6 c& R! t' t
  他背對著魚,故意不去看它,摸準方位,霍的轉身朝後面撲了上去,一下逮了個正著。
- Z% g5 J. p+ c, _( s2 s  人和魚在水裡折騰開來,水花四濺……
/ T( @2 D4 g& e' Y3 a  狗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弄上岸。乖乖,這魚足足四五十斤重,難怪力氣這麼大。 0 l9 F0 r% }/ d' G# u
  魚腮幫一鼓一鼓的,一副氣憤難平的樣子,狗娃卻笑花了臉,美滋滋的對魚說,魚呀魚,對你不住了哈,明天就把你給賣了,也能撈個大幾十塊,弄點煙錢。………… / v1 ?& d+ o( Y* e+ A, q
  第二天。 : U  v6 Q- T+ r1 j8 T* g
  一大早,狗娃扛著魚就去了集市。
7 d! k; N$ ]  q2 Q7 R3 u7 f- O- `  嘖嘖,這魚真大,來往熱鬧的人裡裡外外圍了三層,看得人多,問價的卻少。 7 I! v/ D' u# h8 F# ~
  誰家吃魚吃這麼大的?就是買了吃不完也是浪費,有好事者七嘴八舌。 $ l9 [" n) P& B2 Q% M1 w: D# c# Y
  挨到響午,狗娃有點喪氣。
' Y, s1 p* |% e( K1 W$ v  放了吧!一老頭擠了進來。 ) N1 d8 u3 E: }7 e3 {: g  a' K. m
  這魚賣不得,也吃不得,身上紅鱗,非鬼即怪。年輕人,怕惹禍事呀,老頭語重心長對狗娃說。
$ z2 |1 b( e& `7 H+ e/ z% G. Z  神經病。吃了就會死呀?狗娃氣不打一處來,沒理會老頭,扛著魚氣呼呼的回了家。 / M2 a- @, q& j$ j
  回頭就把魚給剁了,分成好幾大塊放鍋裡煮。
+ [; z7 [4 s- u  然後把村裡一幫子閒人全叫家裡,倒上酒,順便叫老婆多炒幾個菜。 $ f$ S6 y+ G9 W4 n
  幾個人在裡屋扯著白話,就等魚煮好了上桌。 ! z9 P! E& d0 I, Y
  驀的,只聽見廚房裡一聲尖叫。 + M& ]  _; ~# U% c$ ~# ~
  怎麼了?狗娃衝了進去對老婆問。 2 j+ j( L, d* S
  魚,魚!……老婆驚恐萬分的指著鍋裡面。 ( @' `8 y7 b5 N. _% N, Y% H: |% b
  鍋蓋早就扔在了一邊,鍋裡熱浪衝臉,裡面除了有一完整的魚骨架,就只剩下了水。 , l$ D2 c5 r9 X- P
  魚呢?魚肉哪裡去了?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全傻了。 4 Y5 Y/ _9 J6 ~5 O
  (2)插曲。
# t7 [, X7 E0 h4 e0 C: `  正午,劉嬸在家一個人忙裡忙外,男人不在家,最近汛情緊,都呆堤上好幾天了。
; S' H6 r; ~; a- |" K  她一邊剁著豬草,一邊想起那頭豬,心裡就美滋滋的,大半年不到,那豬身上的膘一天一個樣往上竄,足足三百來斤,那可全是肉呀!過些日子,殺了賣個千把塊,孩子下半年的學費也就不愁了。
4 ~" z$ v; v- U9 i, }9 `" n; H% ^  忙著呢?隔壁王嫂過來竄門,對劉嬸眨了眨眼,三缺一,就等你了。
4 _# {: ]1 m5 L1 ~3 ^  就好,就好,劉嬸會意的一笑。往鍋裡的豬食連忙攪拌了幾下,在灶底下加了一把火,拍了拍手,然後對堂屋裡正做作業的滿女丫頭叫喚道,媽有點事,飯擱在櫥櫃裡了,記得給咱家豬喂食。
0 \' N- |6 v$ I  好勒!丫頭對她翻了翻白眼。
# b& K( ~% Q& X; L4 q: X1 [  丫頭今年九歲,上小學四年級,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成績在班上一直就是數一數二,在家做起事來,也是裡裡外外一把好手。
! Y( {# D' K6 T! K  丫頭剛把碗筷給放下,就傳來豬哄哄叫喚聲。
. l% K1 s& _; t5 T6 R# V# t) T, g3 V  來了,來了!丫頭提起桶,把豬食倒進飼槽裡,正準備離開時, - d. ]$ y# D: K- L# U6 U. A/ P
  丫頭,等等…… ( D$ d  D; W5 g  F* B# [
  她回過來一看,旁邊沒有人呀? 5 C3 x1 _+ W- C: e7 Z0 ?
  別怕,叫你媽來,我有話和她說,只見到家裡的那頭豬,高高仰著頭,正對著她說。
& K" ]! y1 A' m$ r  豬說話?丫頭才多大的孩子,頓時嚇傻了!
4 ^1 S- u. T' B% x  …… % @3 D! o7 x, \% W+ s; g
  劉嬸今天牌風特別順,上桌就連摸了好幾把大的,桌面上都贏了好幾十塊。這不,剛把手裡的一張餅打出去,清一色又上聽了。 9 Z9 L7 x' E4 |: h+ S
  媽!丫頭哭喪著臉進來。
1 d9 L$ b9 G% a, h7 r( o! R- t  怎麼?劉嬸頭也沒抬,只顧摸自己的牌。 5 w. }% Y4 r/ z
  咱家的豬說話了,叫你回去呢!
; o* A( w/ [6 b+ b) K  S4 p+ N8 r7 H" L  萬一色,胡了!劉嬸把面前的牌一倒,興高采烈叫了起來。 8 i: E5 ]! }$ K& Z9 M' F1 V
  去,去,一邊去,講什麼鬼話!她回過頭對丫頭訓斥道。
! R0 N" x) h; ]6 X) R  豬說話?旁邊的人一聽都樂了,一邊開錢,一邊笑著說,傻丫頭,騙你媽回去,也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呀! & d; ?- t1 Z: `# I' s- m* W' V
  …… $ B& _$ m* s: b! y1 {
  咱媽不信呢,丫頭一本正經對那豬說道。
2 H- S; A9 D- Z: B. V& e  再去叫!我時間不多了的……豬催促道。 8 K1 F1 q& d3 ^2 r+ @+ E- r: e
  媽,回去吧,咱家豬叫你呢!丫頭在正屋前,畏手畏腳不敢上前,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 [  ~1 E9 m, l0 D  劉嬸霍的一拍桌子,再胡說八道,揍你了的了。   W, s  s- g5 A! _
  丫頭嚇得哇的哭了起來,是真的,我沒騙你。
2 W. R& D# b9 t% U  她嬸,怕是家裡真的有什麼事?再說丫頭平時也不怎麼說謊的呀!王嫂善意的提醒說。
8 ^3 }- }) Z4 M, c  去看看吧,回來再打!張家媳婦也把牌一和。 # y( q4 K8 R5 l
  幾個人一行出了門,劉嬸一邊罵咧咧的對丫頭,要騙老娘,小心扒你的皮。
3 b5 \9 ?+ ?( L" ?' T* |  豬不好好的麼?劉嬸湊到豬欄面前看了看,氣勢洶洶對丫頭吼。 : r5 T0 b- {5 ?) d
  她嬸,是我叫你呢!豬把蹄子擱在了豬欄上,伸出頭來說。
2 h# v) ?2 ^; a  T6 B( A% D  我的媽呀!劉嬸一屁股坐地上,旁邊的人也都嚇傻了眼。
; ^( N+ A' Q3 A# A# l  陰間打戰,閻王徵兵,家離子散,背井離鄉,說完豬就口吐白沫翻倒在地上,再也一動也不動。 / m( w5 i  N% j( q' @2 b% c
  過了半天,劉嬸嚎的哭了起來,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為那死去的豬。
! g$ p% R; ?0 r" f% B7 P3 f  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鄉村。
/ J2 L( y6 d  l7 N  村頭年齡最大,輩份也最高的李大爺,跺腳咬牙著,豬說話,過陰兵!天要做孽呀!都走吧,走吧!這地方不能呆了,垸子怕是保不住了,有大禍來臨,千萬記住了,男的要穿紅,可保平安……李大爺一邊捶著胸口老淚縱橫。
6 l3 h3 K2 ~5 h" O5 F  一夜之間,村裡百戶多人家走得乾乾淨淨。 ' [3 C, t6 f/ X9 f0 I. [# n
  不久,天開始連降暴雨,那雨下得呀跟天開了條口似的,河裡的水眼看著瘋漲…… 1 B" M0 }0 A% P
  而幾十里外的李莊也發生了一件怪事。 % B) e) y0 D8 B, I" Z! C/ @
  (3)高潮 9 y. P8 ?! }) O! }9 \
  老李頭一輩子打魚,不僅在河堤邊蓋了房子,今年還添置了一條新船,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 I( r& E5 K/ \0 t
  他坐在河岸上,看著波浪翻滾的河水,一邊磕了磕旱煙袋,老天,今年可千萬別發水呀!不然什麼都完了,一邊喃喃自語。
# f" h. O) S) j( r; f6 p9 Z! i8 _  這天晚上,汛情告急,兒子媳婦都上堤挖土挑泥搬沙去了,老李頭一個人呆家裡,聽了一陣新聞,正準備睡覺時,砰砰,有人敲門。 5 v( e( d0 B2 r- a* o- _3 o
  誰呀?老李頭一邊開門,倆個年輕小夥出現在面前。
6 m5 r6 T0 y, p" e/ f$ ?/ \9 N7 G; p  大爺,我們是省防汛工作組下來視察汛期的,晚了,想在你這裡借個宿,兩小夥一臉笑。
2 m- [  N$ a) u  ~4 j, K; _1 \. u  老李頭一聽這話,熱情的把人迎了進來,張羅著他們在外屋歇了。半夜裡,外屋老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過了一陣,居然有人開門出去。
; z- N8 u/ g3 u$ U' j) c, v  不好,怕是那兩小夥是衝我那條新船來的!老李頭一激靈,爬了起來。外屋人早已經不在,老李頭順手操起一根魚叉,趕了出去。 / D7 w* f( q" P! a8 m6 \
  ……
* w8 {3 \- K, U# y  倆兩年輕人在河岸上走走停停,不時指手劃腳低頭交耳說幾句什麼。突然,他們向河岸下面走出——那裡就停著老李頭的新船。
8 p1 N! V0 u: Q2 r- z  站住!老李頭喝著喊。 % c5 K9 f' [$ g
  兩年輕人卻頭也不回,向下面急走。 4 U& A, @: a* X9 ~* m
  兔崽子,叫你們跑,老李頭一急,手裡的魚叉狠狠扔了出去。
( w( s$ N5 C' M4 v1 Z7 o3 C4 s  他打了一輩子魚,那力度,那速度,那準頭,可想而知。果然,一個跑著的叉住了腳,哇的一聲,慘叫著倒了下來,另外一個卻跳進了水裡,不見人影。 8 c+ S- }5 v# r" ^1 t& k
  老李頭衝了上去。   W: f; O" H/ B, `$ L( Y) A
  大爺,站住了!年輕人喝住道。
$ f: e; w( b; p/ e  我們是水裡來的,他指了指,八百里洞庭要歸原,明天這裡就要被淹了,你放我走,我保你全家平安。 2 p; F, s+ Z  ^, a# Y! p) f
  你說什麼?老李頭一愣。
7 d9 ~4 M0 `5 R. f7 X  年輕人詭秘的一笑,手向後一揮,水嘩嘩就衝到了腳下。老李頭連忙後退。
# T" t0 v# c6 G& `8 [! }& a  年輕人掙扎著站起,滾翻著進了水裡,等老李頭再看時,一切復於平靜。…… 5 h1 ]0 T' ~2 f
  第二天一大早。
# E9 P. F3 s  d. e2 w: O  爸!垸子倒了,快走吧!兒子就跑了回來急喊。
& P+ S. K+ Q! L* D/ E  我不走,老李頭固執的說,走了又去哪裡?逃荒逃飯麼?要死也不死在外面! ( k1 N3 s- W: X0 q9 M3 l; g- o
  1954年那次洪災,逃荒餓死的人,早叫他心寒了。 ! X( D+ i9 k' G4 s! J& S- }' z
  不是有人民政府麼!走吧,別管這麼多了,兒子催促他。 / S  ]3 u# K0 Q3 @: Q
  要走,你們走!老李頭死活不肯。 & X6 N& o' N( h( b* W" m
  ……
1 n: E' ^; B9 Y. p! n' K4 m9 C( ~  洪水象巨獸般衝了進來,一時間就惡狠狠的吞沒了鄰近幾十個村莊。
6 J9 t* P6 N& y' F& O2 h' ]* N( Z  這場洪災持續了一個多月,退水後,人們返回時,看到家園被毀,田地全無,說不出的凄涼。 " t0 s8 J1 c0 R6 d; G
  看,怪事!所有的房屋都倒塌了,唯有老李頭家的那層平房仍屹立著,居然連房子前面的樹也沒被衝走一棵。
, f6 B, P* j3 _- q1 ^  所有人都嘖嘖稱奇。
2 n- u& w) K$ |6 R& f. d" l  省地質勘探隊聞風而動,查看地形,卻百思不得其解。 : ^8 ^' Y3 ]/ T+ q6 e
  信不信由你們,水發過來時,我家十丈之內就根本沒進水,連泥巴都是乾的,而周圍,卻是一片汪洋,三層樓的房子也都被水淹沒了……老李頭對一臉愕然的專家們如此說。 8 L7 ^7 v5 B" f- V6 F. X0 s0 ^7 _5 X
  (四)尾聲
, F" G' w- A7 Q8 Z  政府給受災的百姓發放救災物資,開展大規模的生產自救,人們生活一切重現開始井井有條。 - w! M- Q1 h  M( q
  1998年這次洪水是中國解放建國以來,百年難遇的最大一次洪災,財產損失無法估計。
$ L- H$ z1 p$ @# {  至於倒底死了多少人? 1 W7 K3 x$ \" X3 S
  政府XX官員發過話:湖南省的災情是嚴重的,給國家造成的直接損失是巨大的……國家財產估計損失可以見報,其它一概不予公布!
. @. x& O$ Q; l( Q* G( {! d  至於我所記載的故事只是取材於民間傳聞,老百姓茶餘飯後的閒話。 7 c  a$ B" F+ Y7 I
  大家聽聽作為消遣罷了,願搏一笑,不足為信!
- X+ `5 M3 v; n/ c/ `$ f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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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0 @$ s9 o% H/ m  R4 B[ 本帖最後由 小小刀 於 2007-7-29 11:17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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